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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是一件很明智的事情,纳兰家也许是一头瘦死的骆驼,但是我们这些世家,却也不是马。这一点我清楚,在座的所有人都清楚,纳兰明珠更清楚。为了一个小小的纳兰经纬而得罪了诸家,恐怕这样的事情换做任何一个人都做不出来吧。
正如曹破虏所说,纳兰家也许真正败落的原因,就出自于这样自大的少年。
……
纳兰明珠的一番推心置腹,虽然对夏侯青衣这样的人没什么作用,但是对我来说却还是管用的。我点了点头,既然事已至此,无论怎么推脱搪塞,也没有什么用了,这个时候的推心置腹,反而让我心生好感。
曹破虏可能也是这个感触,唯一让人放心不下的,目前就只有夏侯青衣了。
刘玄策说:“这座山是白虎冲煞,山中虫蚁众多,且其大无比,我们准备好防虫喷雾,开始上山记住,上山之后,千万别碰任何一样东西。”
曹破虏挠了挠头,不解道:“为啥?”
“当初来昆仑的时候,其余世家的人想要在我面前装个逼,不听我的话,最后他们谁也没能活着离开这座山。”刘玄策笑了笑,看着曹破虏说道。
“我就是开个玩笑,帝师你别当真啊,哈哈。”曹破虏拍了拍刘玄策的肩膀,有些尴尬的大笑着。
一路嬉闹,最后我们还是上了山,上山前众人已经喷好了防虫喷雾,虽然这么说,但是当看到山上的各种昆虫的时候,我还是吓了一大跳,当真是跟人脑袋差不多大小的蚊子,还有手心大小的蚂蚁,只是这类巨大昆虫还是较为少数,不然绕是我也不敢走进这森林。
走了差不多有一段时间,在这密林之中,我们忽然在这密林之中发现了一具躺在地上的尸体,尸体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了,除了衣服依稀能辨认出是一套军装,其余已经没有任何发现了。
“军人?这里怎么会有军人。”我看了看地面上的那具尸体,开口说道。
“很正常的事情,昆仑山附近有驻防的部队,大概是不小心闯进了这里,然后挂了。至于是什么原因,现在已经看不出来了。”刘玄策看了一眼那尸体,轻声道。
“这周围有干扰。”
我们正朝前走着,鸦杀尽突然说了一句。
我问道:“什么干扰?”
“我刚才尝试的想听一下这个尸体的声音,跟周围的声音。”但是我刚刚放出去我的思绪,就被某样东西打了回来,那是一声极其尖锐的叫声,你们可能听不到,但是对我来说却格外的清晰。”鸦杀尽皱了皱眉,他的左耳已经流出了一丝鲜血,我们都看到了。
“别多想,应该只是一种巧合吧。”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鸦杀尽皱着眉说道:“但愿如此。”
众人慢慢的朝前走着,整座山上死气沉沉,没有什么声音,也看不见什么走兽,周围泥土的气味格外的重,让人感觉不太舒服,我扯了扯脖子上的衣服,解开了一个扣子,不知什么缘故只觉得有些发闷。
“啊!”
曹破虏大叫了一声,我们急忙循声望去,只见就在他头顶的树杈上,竟然倒吊着一具干枯腐烂的尸体,尸体的双脚还挂在树杈上,身体在半空中慢慢的晃悠着,曹破虏可能也是漫不经心,然后突然被吓了一跳。
“吓死老子了。”曹破虏拍了拍胸口。
曹子建抬起头,用手指拨弄了一下那尸体的脑袋,出声道:“怎么又出现了一具尸体?”
夏侯青衣指了指前方:“不是一具。”
我眯了眯眼睛,顺着夏侯青衣所指的方向抬头望去,就在前方,所到之处挂满了零零散散的尸体,一眼望去起码有几十具,这些尸体有的躺在地上,有的挂在树杈上,有的则被碎尸挂在了各处。
看起来格外的惊悚。
我开口道:“刘哥,这些都是当初跟你一起进来的?”
刘玄策面色一冷,摇了摇头:“不是,当初可没有这么多人,而且,也没有这么多军人……”刘玄策眯了眯眼睛,刹那间,在我们的周围,一层白色雾气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缓缓的冲到了我们身边,掩盖住了周围。
“这是……”我张了张嘴。
这白雾涌上来的速度并不快,但是却是四面八方的,就像是一个圆环一样,从各个方向逐渐的朝着我们堆积了过来,众人背靠着背拢在了一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仍然觉得有一种危机感。
这白雾慢慢的将我们包裹了起来,周围本来清晰可见的道路瞬间变得模糊了起来,能见度转眼不足一米,我舔了舔嘴唇,开口道:“这雾气我在那棱格勒峡谷里也见过一次,不过要比这浓。”
“那真是可惜了,当时我们没碰上,不过现在碰上了也不晚。”曹破虏笑了笑,从后腰拔出随身携带的长刀,警惕的向四周望着。
我抬头看了看头顶,透过雾气可以看得清清楚楚,那本来在那棱格勒峡谷上方停留的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跟着我们缓缓的出现在了我们的头顶,漆黑的天空跟周围白色的雾气,形成了最鲜明的对比。
恍惚之中,我似乎还听见了雾气之中传来了一声声悦耳的歌声。
“都看清自己身边的是谁!千万别走散了!这雾有古怪!”我大喊了一声,此时不同于在那棱格勒峡谷的时候,我的五感是完整的,但是就算是完整的,我心里还是有些发颤跟没底。
“你们听没听到什么声音?”夏侯青衣开口道。
“依稀能听到一点,好像是歌声?”
“不……不是歌声,是两个人在说话,一个大人跟一个小孩,那个小孩在唱歌,那个大人在牵着她说话,而且……似乎正在朝我们这个方向走过来。”鸦杀尽抽出妖刀泣血,对着我们说道。
不过随即马上他又补了一句:“不过这里还有别人,那个干扰我听到声音的东西还没出现,我能够感觉得到,他就在这里,只是我听不见他的声音。”
“能不能听得到那小孩唱的是什么歌?”刘玄策出声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能够感觉得到我握着姬澄雪的掌心里全都是汗,她看着我,叫我别慌,但是我不知道我怎么能表现的不慌张……
“一个骨头……一只眼睛……一个嘴巴……一只耳朵。我吃它们,它们在哭……”鸦杀尽皱着眉慢慢的说道。
“草!厌骨歌。”刘玄策皱着眉,大喊了一声。
“帝师,夏侯青衣不见了!”
第482章 死人沟
“帝师,夏侯青衣不见了!”
白雾之中,曹子建大声的喊了一句,夏侯青衣本来一开始就在他身边的,但是不知为何,却忽然见消失了,诡异的让人心悸。但是曹子建还算是冷静,但是真正让人觉得值得推敲的事就是夏侯青衣究竟是自己迷失了方向,还是说……
“没事,夏侯青衣那个娘们的底牌比我只多不少,出事的可能性不大。我们先走出这团雾,再去找她。”曹破虏开口道,这个时候,就算是没有鸦杀尽的传话,我们也能听的见远处遥遥传来歌声。
这歌声便是刘玄策嘴里的“厌骨歌。”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首歌最开始是收录在《山海经》里面的歌曲,具体始于那个朝代已经不得而知了,这是一首童谣,能杀人的童谣。摸棺人讲究山中有人歌,立退三山多,意思是听见了山上有人唱歌,别管这山上的墓究竟多大,立即退开三山的距离。
不然小命不保。
不过我跟刘玄策便是这不信邪的人,这厌骨歌一共十句,跟一般的打油诗差不多,大多传唱于民间儿童之口,故事也比较俗套,就是一个男人杀了自己的妻子,但是尸体却不知道怎么存放比较好,只能将妻子烹饪成一道美食。
****夜夜的跟自己的女儿分而食之,直至连骨头都嚼碎了,她的女儿却在最后突然哭了出来,然后便唱出了这首歌,第二天男人暴毙而亡,这女孩也消失不见了。
这便是这厌骨歌的由来。
厌骨歌最让人心悸的并非是歌词背后的故事,而是在传说跟相关记载里,但凡是厌骨歌出现在的镇子或者是城市,必然会出现大批的人口失踪,这些人是死是活没人知道,没有人看见尸体也没有人得知究竟发现了什么。
一直以来,人们都不敢去深究这个故事的真正面目,但是有意思的是,大批的人口失踪,总会让几个门面不大的新生肉铺格外的红火,如果鸦杀尽所言非虚,朝我们走过来的是一个女人跟一个孩子,那么这故事就未免有些骇人了。
白雾逐渐在我的身边散开,就像是一团没有止境的屏障,完全看不到白雾外的任何事物,那空灵凄婉且充满童稚的声音距离我们越来越近,我额头的汗珠渐渐的滴落了下来,我有些心慌,这种感觉是一种来自于内心中的不安。
我眯了眯眼睛,耳边传来沙沙的脚步声逐渐的朝着我们的这个方向靠近,但是我们也没有一直在原地踏步,可是朝着前方走去,虽然速度不慢,但是在我感觉里,似乎那一大一小两个“人”的速度更加的快。
我叫了刘玄策一声,然后递给了他一个眼神,刘玄策点了点头,然后点了根烟,缓缓的喷吐出一口烟雾,烟能障鬼,越是辣的烟越能起到这个作用,不过对别人来说这可能是一种阻碍鬼魂的方式,但是对刘玄策来说,却只是一种障眼法。
白色的烟雾跟周围空气里的白雾缓缓交织在一起,刘玄策从怀里摸出一把漆黑的类似于梭子一样的东西:“老子可是十几年没碰这东西了,啧啧……真是作孽。”
“这是……黑豺?”纳兰明珠扫了一眼刘玄策手里的东西,顿时眼睛一亮,不由得开口问道,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恩。”刘玄策叼着烟,拿着手里那半臂大小呈梭形的漆黑物件,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就仿佛这东西只是一块废铁一样无关轻重。
“黑豺是什么?”
我纳闷道。
纳兰明珠抿了抿嘴唇,解释道:“当初帝师成名的时候,手上有三样宝贝,黑豺白狼胭脂虎。当时京城的人都传,说拿着胭脂虎的刘玄策,能跟握着独孤的独孤一较高下,只是让人遗憾的是当年独孤成名之时,帝师还未出现,但是等到帝师出现的时候,独孤早已退出众人视线,这个比较也就一直没有了结果。”
铜脊黑齿豺,半舌白眼狼。
再加上杀人胭脂虎,当真是举世无双了。
“差得远呢。”刘玄策笑了笑,眯着眼睛,也不知是说他自己跟独孤差的太远,还是那独孤跟他差的太远。两个人虽然生于一个时代,代表的却是两种截然相反的心境跟态度,不好比,就是比出来个高低,也未必能分出来一个胜负。
“嘿嘿,我爹说,当年那把胭脂虎就连他都眼馋的很,只是不知道帝师这么多年,究竟把这把大杀器搁置于何处了?”曹破虏弓着腰,警惕的望向周围,嘿嘿的憨笑着,切派爱刀剑如命,这是摸棺圈的共识。
“你们几个,赶紧看着点周围,那‘美人’可跟上来了……净打听些没用的东西。”刘玄策摇了摇头,猛吸了一口发烫的烟头,然后扔到地上踩灭,手里攥着那漆黑如墨的“黑豺”,周围的白雾跟烟雾混在一起,也不知是白雾多一些,还是烟雾弄一些。
只是视线更为的模糊了,唯一还清晰的,就只剩下了耳边那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厌骨歌”了。
“我在找下山的道,你们能帮帮我吗。”
歌声戛然而止,随即,一个女人的声音出现在了我们的耳朵里,那声音极其的轻柔,酥媚入骨,让人忍不住想要去看看这女人的样子,颇有些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意思,只是我们这些人却都明白,这白雾之中说话的女人,可能是美人,自然也可能是勾魂的使者。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人有人道有,鬼无鬼道无。我说大妹子你就别浪费心机跟口舌来挑拨我们了,小心到了下面滚油锅。”刘玄策仰起头,扯起嗓子喊了起来,那声音震耳欲聋,根本就不像是一般人在说话。
白雾之中,女人的声音消失了,似乎没有要回答的意思,然后,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儿童哭泣声,便响彻在了我们的耳边。
那哭声沙哑的让人心疼,就仿佛整个昆仑山上,都蔓延着这种歌声一样……
“嘶……”
不好办啊。
刘玄策眯了眯眼睛,轻声道:“看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是不行了,咱们先往前走,这白雾并非是没有头。这‘美人儿’要是再敢跟上来那就真别怪老子辣手摧花了。”说完,刘玄策便朝前走去,手里攥着那黑豺。
我们朝前走着,差不多走了二三百米,我忽然感觉脚下一滑,闷哼一声,猛的甩开姬澄雪的手掌,然后整个人趴在了地面之上,那是一股下坠的力道,我十根手指紧紧的扒着周围的石块。
碰上沟壑了。
我咬牙切齿的死死攥着手里的救命稻草,一股腐烂的恶臭味就在这时瞬间的进入了我的鼻腔之中,让我忍不住一阵干呕,甚至想要真的呕吐出来,这股恶臭真的让我难以接受,甚至比在墟铜古城里看见的那尸堆还要让我作呕。
姬澄雪这时伸出手将我拉了上去,刚一落到地面,我便趴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了起来,就像是在沙漠中突然看见水源的贪渴人一样,我扯了扯脖子,沙哑的说道:“前面是一条沟壑,里面应该有死尸,而且数量还不少。”
刘玄策点上一根烟,扭头扫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将那黑豺就塞进了怀里,看样子那一大一小的美人并没有跟上来。
“这团该死的雾也该散了。”赫连神机抬了抬眼镜。
“五分钟之内,必来风。”
这是出自一个世家的继承者天生的自信。
“差点忘了,小四眼你是赫连家的继承人啊,这看风向的本事准不准?”曹破虏微微一怔,继而呲牙一笑,拍了拍赫连神机的肩膀。
赫连神机不着痕迹的将身体侧了侧,然后抬了抬眼镜,也不说话。
差不多三分多钟,正如赫连神机所料,一股清风扑面而来,虽然风力不大,但是却能轻易的吹散我们面前的白雾,可是我并没有大口的呼吸着这清风中的空气……因为跟刚才一样,这风中,也带着一股让我有些难以接受的恶臭。
白雾缓缓的散去,就犹如是退了潮的海浪一样,但是当白雾散去的一瞬间,我们并没有任何的喜悦,反而脸色巨变,因为我无法想象,出现在我前面的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绕是我早有准备,也从未想过会如此震撼。
差不多有足足十几米高,近三米宽的巨大沟壑横亘在我们面前,这是一条贯穿了山川两侧的沟壑,不过这并不是值得震惊的地方,真正让我感觉到惊悚的是……这沟壑之中,填满了尸体,各种各样的尸体。
比一般的积尸地还要过分,上千甚至上万条尸体堆在你眼前的那种感觉,是你完全想象不到的,我也终于理解,为何昆仑山的深处一直被列为禁地,甚至还要派遣国家部队前来驻守,看来真相还真的是触目惊心。
刘玄策眯了眯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烟。
“昆仑……死人沟。”
第483章 天湖之下的西王母国
昆仑山西起帕米尔高原,山脉全长差不多有足足两千五百公里,平均海拔五千五百米到整六千米区间,宽度也有两百公里,西窄东宽总面积足足有五十多万平方公里,在中国境内地跨青海、四川、新疆和西藏四省,万山之祖的名号所言非虚,可以很大程度上,昆仑山才是中国的“国山”
《山海经大荒西经有》记载:“西海之南,流沙之滨,赤水之后,黑水之前,有大山,名曰昆仑之丘。有神,人面虎身,有文有尾,皆白,处之。其下有弱水之渊环之,其外有炎火之山,投物辄然。有人戴胜,虎齿,有豹尾,穴处,名曰西王母。此山万物尽有。”
这里说的两个神,一个是陆吾,另外一个便是西王母。自古以来,昆仑,便是一个神秘的地方,《山海经》大部分的神话传说跟历史见闻,几乎全都是出自于这个神秘之地,只是不为人知的是,昆仑跟道教,其实也颇有渊源。
在中国的道教历史之中,昆仑山被称之为为“万山之祖”,同时也是“众仙之乡”。这称呼虽然略微夸张,相比起蓬莱等圣地,昆仑确实差之一筹,但是其历史地位,却不是蓬莱这等地方能够比拟的。
古籍中有记载,在清朝光绪二十六年间,也就是在陈经藏之前的那个时代,当时有两个颇为出名的道士,一个是玄阳真人,另一个称之为金丹道长。
这二人究竟是江湖术士,还是真正有真材实料,已经不得而知了,在光绪二十六年,两人只身前往昆仑山脉寻找传说古书中的“众仙之乡”,在今天青海省孔家嘴这一带附近,发现周围群山围拢,地势形如莲花,玄妙异常。
掐指一算,便知晓这地方风水极佳,乃是地吐莲花,三才吞日之象,只是周围不知道为何,死气太重,但是两位道长艺高人胆大,觉得这莲花花蕊之上如果建造道观的话,那当真是绝妙之地,于是便开工动土,耗费十六年时间,建造了当时名声大噪的“昆仑虚观”。
道馆直到成立三十年,才堪堪建成一进五院,前后八卦归天、座北朝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