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真的有些不妙了。
“这楼是阴棺楼。”顾辛烈缓缓的吐出六个字,然后皱紧了眉头。
听到这话,我心里咯噔一下,何为阴棺楼?《百鬼夜谈》里记载,这阴棺楼说是楼,其实说白了就是个巨大的棺材。当年秦始皇下葬的时候陪葬的不只有上万兵马俑,其实还下葬了一个几十米高的巨大棺材,这个棺材装的是秦国战死老死的将军骸骨,连根手指骨都不少。
而这阴棺楼,也不是给活人住的。
谢思一见我脸色煞白,急的又哭了出来:“林悲你说我可怎么办啊,我害怕。”
我看她那哭的伤心劲,也不由的抿唇皱眉了起来。我不能放她一个人在这里过夜,但我更不可能陪她在这里过夜。
倒不是我害怕,是我觉得不妥当,毕竟人家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今天咱俩在这给她守一夜好了,今晚‘黑猪渡河’,正是鬼凶的时候,估计就是谢七爷来了也未必有什么好办法。”
我点了点头。
白无常本名叫谢必安,黑无常叫范无救。意思是谢罪悔过必得平安,犯罪作孽无药可救。
世人称之为“七爷”和“八爷”,顾辛烈嘴里说的谢七爷也就是白无常。
这谢七爷来了都得皱皱眉头,更别说我这么个人了。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第十四章 凶楼
敲门声不轻不重,却刚好能让我们屋里的三个人都听到。谢思听到这敲门声,浑身一颤,脸色一片惨白,就连顾辛烈都微微皱了皱眉。
我抿了抿嘴唇,这时,一道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我是楼上的小……”
那人话还没说完,只见顾辛烈眼神一凌,起身站到门口,手中雪白骨刀猛地出鞘,噗的一声扎进门板。
那异常锋利的骨刀插破那包裹住铁门的皮革,然后竟一点也不歪斜的就那么直直的插在门上。两指粗细三尺余长的刀刃就那么竖在哪了,我甚至都能听到刀刃略微划破皮革的“嗞啦”声。
我倒并不是很惊讶,毕竟已经见过顾辛烈的惊世骇俗了。倒是谢思被吓得不轻,直接扑到了我的怀里,低声呜咽瑟瑟发抖。我本想推开她的,但奈何还是心太软。
“这把刀上的怨气不是一般的鬼怪能承受住的,我把它插在这里也只是起到一个震慑的作用,毕竟凡刀不斩鬼,说破天去,这也只是把凡人能握的刀。”顾辛烈扭头跟我做了个解释,然后就坐在了刚才谢思做的那张沙发上,我清楚的看到他的掌心有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受伤了?”我有些惊讶,从刚才那一扎使刀不歪斜的手段来看,顾辛烈明显是个玩刀的行家,可这怎么就流血了。
“那刀没有刀背刀刃刀柄之说,从头到尾两边都是开了封的。”顾辛烈闭上眼睛,任由手掌鲜血流淌。
这一句话便让我惊骇不已,我从未见过刀背刀刃刀柄全都开了封的兵刃,说白了若是全开了封,别说用刀了,就是握刀都是一种挑战。瞥了眼顾辛烈旁边的刀鞘,我心想这哪里是凡刀啊,简直就是把妖刀。
用几万人骨灰熔炼而成暂且不说,光是伤人伤己这一条就足够一些玩刀大家汗颜的了。
谢思在我怀里哽咽了一阵,然后连忙起身擦了擦眼泪,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林悲。”
我无声而笑,只是略微挑了挑嘴角。“今天晚上我跟顾辛烈帮你守夜,你回房睡觉吧。”
谢思有些局促,还是望着我。
“你去陪她睡一夜,我守客厅,你守卧室,我现在害怕的是这屋子里也不干净。”顾辛烈倏的睁开眼睛,一张毫无表情的脸上满是肃然。
我断然不会以为顾辛烈在跟我开玩笑。但是话说回来我还是有点抵触谢思,大概是当年的伤口还没愈合。我皱了皱眉头,但突然瞥见了谢思一脸期待的样子,那梨花带雨泪痕未干的小脸上还透着一丝惊慌。
我点了点头,说:“那就拜托你了顾小哥。改明天我请你吃饭。”
顾辛烈不知为何皱了皱眉,反倒偏过头看向我:“你明天最好把马六指找来,我不过是个半吊子的赶阴人,你也不懂如何收服这鬼,只有找马六指来帮忙看看了,不过有一件事我可以肯定……”
顾辛烈把头转向谢思:“她再住在这里,不出三年,必死。”
说完,谢思面如死灰。
“顾辛烈!”我咬牙切齿瞪了他一眼,这种事他完全可以私下单独跟我说,可他非得摆明面上,这不是吓唬人家姑娘么。
面对一张面瘫脸,我也说不出来什么,横抱过谢思就进了她的卧室。心想先平安度过今晚,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我把谢思抱到床上,她紧紧攥着我的领口,撅着嘴泛着哭腔道:“林悲……”
我抿唇不语,轻轻把她的手从我领口拿走,然后搬了张椅子坐在床头,轻声说道:“你要觉得害怕就拽着我的衣角。”
“你……你不上床睡么?”谢思装着糊涂问我,一双小手扭捏着自己的衣角。她的皮肤极白,刚盖过臀部的紫色睡裙下露出一截迷人的小腿跟一双伸手可握的小脚丫。
我自问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绝对不是乘人之危的小人。我摇了摇头笑道:“不了,不好。”
她也没有反驳,只是轻声的哦了一声,躺在床头攥住了我的衣角,然后望着我,带着一种伤感的语调问我:“谢思再也看不见林悲了吗。”
我没说话,只是鼻子有些酸楚。这是我跟她在大学时候说的话,那时候我的回答是看得到,也摸得到,五年后我的回答仍然如此。
看得到,摸得到。
谢思闭上眼睛,似是困倦了,我则点上一颗烟,抬起头望着天花板,缓缓吐出一口烟雾。
一夜无话。
这一夜过得相安无事。我没出去看看顾辛烈如何,顾辛烈也没进来看看我如何。当我从椅子上醒过来的时候,也已经是十点多钟了。谢思还在我身边睡着,看来她已经好几天没睡过好觉了,那只小手还拉着我衣角不肯松手。
我小心翼翼的把她的手拿开。然后轻声走到客厅。出乎意料的,顾辛烈也没有醒过来,也还在沙发上睡觉,门上那柄雪白的骨刀仍然不歪不斜的插在那里。我丝毫不怀疑如果这把刀是把铁器,顾辛烈能够毫不费力的切开这扇门。
就连骨刀都如此入木三分,足显他的腕力了。
我拿出手机给马六指打了个电话,跟他简单说了下情况还有地址。马六指也不含糊,连说马上到。不多时,谢思跟顾辛烈也都相继睡醒了。我让谢思换好衣服跟我下去去接马六指,顾辛烈冷着脸也跟在了后面,临走前还不忘把那骨刀拔出来。
谢思一直挽着我的胳膊,我略微挣脱了一下,但她说了句我害怕之后,我便没再开口,三个人就在楼下等着马六指。
不知道今天的天气为什么仍然这么不好,这整个翡冷翠小区就像是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一下,诡异至极。
没过多久,马六指就到了,快走两步来到我面前。
“兄弟,这位是……”他看了看我身边的谢思,问道。
“哦,这是我女……这是谢思。”我连忙给他介绍道,下意识的差点把谢思说成是我女朋友。
马六指点了点头,也不打招呼,就权当混个脸熟。
寒暄了一下,我便拉过他说道:“六爷,您给看看,这地方到底有什么问题?”说着,我指了指谢思住的这阴棺楼。
马六指也不含糊,端详了一下这个楼,呲了一下牙,看着我说:“兄弟啊,这那是住人的楼啊,这整个一个大棺材啊。”
一听马六指这话,我心里咯噔一下,马六指说的,跟顾辛烈说的简直一般无二。一旁的谢思更是吓得要哭出来了,连声问着该怎么办。
马六指噤了噤脖子,一口唾沫吐在那栋楼的门口,拽着我胳膊说道:“先离开这里再说,再呆一会都回不去了。”
顾辛烈则摇了摇头,说道:“上楼,现在走了,这鬼也得跟着她。”
马六指一听顾辛烈这话,不由的多瞧了他两眼。点了点头,四人转身就上了楼。
一到地方,马六指就狠狠的喝了两口茶水。谢思坐在我旁边,马六指则跟顾辛烈坐在对面,沙发边上就是那把雪白的骨刀。
“我跟你说兄弟,盖房子的禁忌你知道吧?”马六指指着我说。
我点了点头,盖房子有三点忌讳,第一点,占了坟圈,盖楼前必须杀猪宰牛三拜九叩才能盖楼,不然这些被占了家的鬼自然捣乱,严重的是要死人的。第二点,楼顶必须有突起物或成三角或有大的出气口,不然盖起来就是个棺材。第三点,屋后不能有坟,不然冲死一屋人。
“这栋楼盖起来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三样,他没有一样不占的,这里面,估计也没人住了吧?”马六指把那个“人”字说的很重,惊得我一愣。
这栋楼四四方方毫无凸起,远处看就是个大棺材,楼后面就是还没盖完的地基,露出几块坟茔,估计就是盖楼前,那些房地产商也不会三拜九叩请神送鬼。
“就是天安门造起来之前,都请风水大师看过,压没压着龙脉,动没动着国气。姑娘,你听大哥一句劝,这屋子,住不了人。”马六指冲谢思摆了摆手,示意那屋子就是给鬼准备的。
顾辛烈一直抱着膀子正坐,也没说话。我转头看了看泫然欲泣的谢思,心里也有点心疼,于是朝马六指努了努嘴:“六爷,借一步说话。”
我拉着马六指来到窗台边上,打开窗户递给他一颗烟说:“六爷,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谢思今年才二十四啊。”
“你跟六哥说实话,这姑娘是你什么人。”马六指猛抽了一口烟,看着我说。
“我前女友,多少还有点感情。”我实话实说,生怕马六指再给我出个什么损招。马六指虽然在圈里信誉不错,但缺德事也没少干。例如人家找他帮忙算命,就是人家家里没有鬼,他也得弄出来鬼再去收。
“昨天你嫂子见着你身体里面的东西了。”马六指吐出一口烟,轻声说道。
我心里一惊,本以为马六指酒醉了会忘了这茬,没想到他还记得。像是看破了我的心事一样,马六指笑道:“听你嫂子说,那女鬼有点门道,昨天本来想吃了你嫂子的,结果到后来不知怎么又给你嫂子放了。”
“她说她是千年血魈。”我这话刚说出去,直接吓得马六指连烟都掉在了地上,但也没问我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看着我说。
“你想不想救这妮子?”
“想。”我点了点头。
“那我有个办法。”马六指把烟头扔出窗外,朝着我正色道。
我抿了抿唇,等着他的下文。
“你住这里。”
第十五章 哭声
“我住这里?”我瞪大了眼睛,不由得吃惊道。
“怎么,怕了?”马六指呲着一口微黄的牙齿眯着眼睛笑道,他这人素来不爱开玩笑,但凡说出嘴的话,就是一口唾沫一个钉。用他的话说,骗了人,那死了是要吞一千根针的。
所以,马六指给人算命,说你家有鬼,若是你家真有就算了,他也乐得替天行道。但若是你家没有,他宁可放只孤魂野鬼进去祸害一阵再抓这鬼,也不装模作样的弄假把式。所以说马六指这个人,你说他好人也不对,但你说他是坏人也不对。
“能不怕么,六爷,你别忘了,我身体里就有一个鬼。”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说不害怕那肯定是装*打肿脸充胖子类型的,自从让这血魈跟附魂蛊折磨过我一阵之后,我是越来越害怕了。
“你害怕鬼?我告诉你,比起你害怕鬼,鬼更害怕你。”马六指指了指我的胸口,小声说道。
“怎么说?”我扭了扭头,一脸不解的问道。
“你身体里面那位是什么?千年血魈!别说是鬼了,估计就是Y差见了都得绕着她走。再者你肚子里那是什么?附魂蛊啊!就是那血魈不管,真有鬼找上你了,不用三天,魂魄就得被那蛊虫啃得干干净净的,你还怕什么。只要你住这里,不出三个月,这姑娘就可以搬家了。”
马六指朝我翻了个白眼,然后用一脸怨其不争的表情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也只得点头答应了。要是我再推脱下去,倒也就真显得矫情了。
我跟马六指回坐到沙发上,顾辛烈抬眼看了我一眼说:“商量好了?”
我点了点头道:“我留下来陪谢思,顾小哥你跟马六指去忙就好了。”
马六指笑着点了点头,倒是顾辛烈皱了皱眉,但也还是没说话。谢思则一脸感激的看着我,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闪闪发亮,差点又哭出来。
“这把骨刀我就不留给你了,凭你还震慑不住这刀上的怨气。三月之后,我来接你。”顾辛烈说完,还不等我说话,起身便走。
马六指瞥了眼白衣白刀的顾辛烈,不由的咂了咂舌:“这小哥耍刀最少十五年。”
我倒是不以为然,耸了耸肩。马六指感慨过后回头看着我说:“这屋子里我看过了,很干净。不过这楼里脏的吓人。十二点之后,外面不管出现什么动静,你们两个都不能出屋。切记,就是外面有人说天塌了,你们两个也不能出去。”
马六指最后一段话咬的很死。我跟谢思都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接着,马六指则一脸坏笑的看着我说:“兄弟,还有个事,就是你跟这姑娘晚上得睡在一张床上。这姑娘跟你一样,都是轻命相,具体因为啥,我刚才也已经透露给你了。”
我有些为难,但还是点了点头。谢思则一脸害羞的低下了头,雪白的下巴都快压到那傲人的双峰上了。马六指见我俩都同意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又闲聊了两句,就起身下楼了。
临走前又郑重的叮嘱了我一句:“午夜过后千万别出门。”
送走了马六指,我关好门,仰躺在沙发上喘了口气,也不知道要想些什么。而谢思则像是个小媳妇一样坐在我旁边,轻声问道:“最近过的还好吧。”
说起来,我俩有一年多没见过了。不知道见面说些什么,也不好意思见面,可能在心里都觉得对不起对方。
“我?还凑合吧,跟当年一样,吊儿郎当,没什么大出息。”我笑道,其实事实也就是这样,我想过挣大钱,买豪车,买别墅。可到后来不还是蜗居在一栋不到八十平方的房子里了?
“我前两天去你店里找过你,王虎说你睡了,我就没打扰。”谢思有些不好意思,小声怯怯的说道。
“冰箱里有什么吃的么?”我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了,过去的东西再提,除了悲伤,什么都回忆不起来。
“有,不够的话明天我再去买。”谢思有些苦涩的笑道。
一时之间,屋子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之中。其实当年的事也并不全怪她,主要还是她家里人的阻挠,要说真的怪,大概也是怪我没本事吧。但说真的,七八年的感情,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你还恨我么,林悲。”谢思坐在沙发上,P股下面垫着一截雪白柔美的小腿。超短裙配上一件紧身的t恤,把她的身体凸显的更加玲珑有致。可我现在却没有那种欣赏的心情了,只是平静的说道:“不爱自然就不恨了。”
接下来的日子就枯燥的很了,基本上就是两个人闲聊,之后看电视,吃饭,睡觉,就算是同睡在一张床上也是背靠背互不相望。不过好在关系确实也被拉近了一些,最少,我现在对谢思不是那么抵触了。
“不知不觉,都过去两个月了。”我躺在床上,笑着说道。
“要走了么。”谢思不着痕迹的朝我这边靠了靠,然后轻声问道。
“总不能赖在你这一辈子,你的问题解决了,我也要回店里忙活了。这一阵子都是马六爷跟王虎帮我看着,我也有点过意不去。”我笑了笑,谢思的心思我猜不透。从我俩刚认识的时候就猜不透。
“嗯。”谢思不再说话,搂着我的腰便闭上了眼睛。这妮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一阵子就喜欢搂着我睡觉,刚开始,我还觉得别扭,但看她那可人的模样,我也自知自己不是什么圣人,两个月下来倒也习惯了。
这一阵子我总是失眠,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又回到了前一阵子附魂蛊带给我的那段折磨时光,不过好在心里并不会有太大的恐惧感了。
这栋楼确实是栋凶楼,每当傍晚都会有各种各样的声音。男女人的哭声、尖叫声、跳舞声、歌声、笑声、砸墙声、挠墙声、**声……诸如此类各种各样光怪陆离的声音在这两个月来从未间断过。而我也牢记着马六指的话,午夜后从未出过门。
我真的很难想象,如果我不住在这里,谢思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该害怕成什么样。就像现在,她也会因为在睡梦中听见一声声诡异的声音,身体渐渐发抖。想当初,我一个大男人都差点被那千年血魈吓得N裤子,更何况谢思这么一个女人了。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儿童的嬉闹声,好像两个孩童追逐打闹发出的欢笑声一样。我难以入睡,下意识的侧耳听着。那欢笑声只持续了一阵子,就渐渐变成了哭泣声,孩童的哭泣声。
“呜呜……找不到了……找不到了……呜呜……妈妈。”那一声声哭声就仿佛魔音一样萦绕在我的耳朵里,我咽了口唾沫。那哭声越来越大,在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