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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沈栗-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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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中有太子,有阁老,邵英偏挑着身份最低的沈栗来问,是存心奚落马司耀。

    下马司耀的面子,沈栗倒没什么犹豫的,两个人私仇公怨解不开,有机会干嘛要错过。

    沈栗微微低头道:“学生以为此案疑点颇多。第一,听说誊录官杨菽杨大人已经做了好些届了,从未出过差错,应该不是能够轻易被人收买的角色,为何此届偏就出手了?总该有个缘由。”

    封棋微微点头。马司耀是急于脱身,听说抓到了人就喜出望外。然而舞弊案不是小事,如今景阳怕是已经轰动了,不查清细节,给考生们一个清楚明白的交代,只怕会不断有人质疑下去,事情反而会愈演愈烈。

    马司耀方才若是能表现出一查到底的态度,说不定还能在皇上心里挽回些形象;若是学简延志等人一句话不说,只等圣裁,勉强也算老实;可惜,他只急着填土,结果反把自己埋进去了。

    相反,沈栗身为受害者,如今仍能冷静分析案情,倒不愧皇上另眼相看。

    果然,邵英面现满意之色,道:“接着说。”

第一百九十八章 封阁老的担忧

    沈栗道:“第二,杨誊录到底是怎样动手的?试卷究竟是什么时候被置换的?单是这一届管理疏漏,还是会试的规程本身就有漏洞可钻?若是前者,警示后人小心就是;如是后者,则需完善条令才是。”

    “不错。”封棋道:“皇上,一时风波总可平息,然而若是规程有差,只怕日后还会发生这样的事。”

    邵英点头道:“还有吗?”

    “有。”沈栗道:“第三,杨菽、杨苎虽已归案,却不知是他单独作案或是还有其他帮手没有被找出来?”

    “骊珠。”邵英唤道。

    骊珠连忙躬身道:“皇上,缁衣卫那边正审着呢。”

    邵英点点头,又去看沈栗。

    沈栗恭敬道:“第四,杨誊录既能置换杨苎的试卷,会不会也置换了其他考生的试卷?学生得蒙皇上看重,因此才得发现成绩有误,只怕其他人却没有这个机会。”

    没错,杨菽这件事虽然做得胆大包天,竟敢向沈栗这样的狠人下手,然而若非皇帝将此次会试当做是给沈栗的奖赏,咬定沈栗必然榜上有名,不中就是有问题,出动缁衣卫详查,说不定还真就让杨菽给糊弄过去。

    若是杨菽一不做二不休,还帮着其他考生舞弊呢?会试的试卷,得中的还会有人去琢磨,那些落榜的,谁会追根究底。

    邵英沉声问:“还有吗?”

    沈栗赧然摇头道:“学生才疏学浅,只想到这么多。”

    邵英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马司耀,似笑非笑道:“不差了,总比那些一问三不知的好。”

    马司耀满脸通红,他不是蠢人,只是太过急于撇清自己,反而进退失据,惹了皇帝厌烦。

    邵英环视众人,问:“你们呢?有没有要说的?”

    几个人顿时打起精神。皇上刚刚借着沈栗奚落了马司耀,他们要是再说不出个一二三四,皇上指不定要对哪个发飙。

    邵英是个好脸面的皇帝,会试这一遭算是狠狠打了邵英的脸。他原是在太子面前打包票沈栗一定上榜,结果沈栗榜上无名,这只算诱因,真正令邵英勃然大怒的是爆出了“会试舞弊案”。舞弊案会让读书人质疑科考取士的公正,打击朝廷的威信,这才是皇帝所不能忍的。

    简延志几个心里清楚,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像马司耀那样试图捂盖子,恰恰相反,只有配合查清案情,自己这些“无辜受累”的才能洗刷污名,转移皇帝的愤怒。

    “杨誊录出手的动机,微臣这里倒是有个猜测。”简延志先开口道:“照理说,科考之时所有与考生有瓜葛的人员都需要回避,杨菽既然有资格主持会试誊录,想必他的籍贯是没问题的。然而若将杨菽,杨苎这两个名字若是放在一起看,却又像是有些渊源。”

    两个人同姓,名字又都从草旁,看起来确实像是出自一个家族。

    邵英阴着脸道:“会试之前就没人发现吗?”

    简延志苦笑。如今特意把两个名字提出来放在一块儿,自然能觉出蹊跷,但当时考生的名录有多少?谁还能一个个去对照?都是根据户籍,或是他人上报,若是两项都没发现问题,也不能因为姓名相似就令人回避。

    马司耀方才失了颜面,连忙出言补充道:“启禀皇上,臣记得杨誊录的籍贯乃是泓州,杨苎……杨苎似是祖籍郦阳。臣等当初确实没有发现他二人有何联系。”

    邵英诧异道:“杨菽身为誊录官,你知道他的籍贯并不出奇。想杨苎不过是一考生耳,又非头会元,你怎么对他如此清楚?”

    马司耀的脸又红了。

    “启禀皇上,会试过后,马大人比较关注杨苎,该是那时打听过杨苎的籍贯。”在邵英的注视下,顾临城略显不安道:“嗯,今日上午的宴请中,马大人还称赞杨苎的文章,说是此次会试单论策论当属此子第一。”

    众人无语,俱在心中偷笑。

    杨苎的策论,那不就是沈栗的策论吗?马司耀一再贬低沈栗,说人家不无学术、狂妄,结果他极力称赞的文章还是沈栗的。

    沈栗颇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朝马司耀谦恭地笑了笑。

    马司耀头发都要烧起来。

    太子两眼望天,深深吸气,暗笑沈栗这是有意无意都在打脸。

    经这一打岔,邵英的脸色倒是缓和下来,哼道:“既然还有疑点,就要仔细探查。朕已经把此案交给缁衣卫,若是需要尔等配合,不许推脱。”

    封棋不觉皱眉,出言道:“皇上,既是会试舞弊,不如交给大理寺详查。”

    邵英道:“知道你看不上缁衣卫。”

    封棋忙道:“老臣并无此意。只是缁衣卫手段狠厉,不可轻易动用,不然只怕令百官惊恐。”

    “他们惊恐。”邵英冷笑道:“朕还惊恐呢。朕就没想到,有一个阁老坐镇,还有礼部尚书、顺天府尹出面的会试竟然能出了舞弊案。若非出了沈栗之事,你们如今还做梦呢!朕的朝廷就是这个样子的?”

    “臣等惶恐,罪该万死,皇上息怒。”

    皇帝对大臣的能力表示失望,众人都跪下请罪。

    “朕用不着你们万死,真犯了死罪,一次也就了结了。”邵英怒道:“舞弊案交到大理寺,指不定就拖到猴年马月去,朕没那个耐心等,天下的读书人也等不及。此事交由缁衣卫调查,就这么定了!”

    皇帝拂袖而走,留下一地大臣面面相觑。

    太子咳了一声,看完了戏,朝沈栗点点头,也施施然回东宫去了。

    封棋起身叹息,皇上说的也有理。如今刚刚放榜,各地的考生们都还在景阳未曾离去,会试舞弊的消息一出,读书人怕是要沸反盈天了,不快着些拿出一个结果,说不定会出大乱子。与大理寺相比,缁衣卫的行动是迅速些。

    几个考官也垂头丧气地爬起来。年轻些的还好,简延志年纪大了,方才在殿中把腿都站的僵直,如今又来了这一跪,一时半会儿竟站不起来。

    沈栗连忙上前掺起来,扶着他向外走。

    简阁老拍拍沈栗的手,叹一声:“沈公子,对不住啊。”

    沈栗微笑道:“简大人严重了,您这是无辜受累,学生心理清楚。”

    简阁老摇摇头道:“老夫身为主考,哪有无辜受累之说,只盼缁衣卫快些查明此事,好对考生们有个交代。”

    几个考官都有些难过,舞弊案就是个大坑,谁沾上谁倒霉。就算是清白无辜,也一样要负责任,算是朝廷为平息天下读书人怨气的祭品。若只降职还是好的,千万不要丢官砍头才是。

    首辅封棋则另有担心之处,皇帝近来越发倚重缁衣卫。皇上戾气过重,恐非百官之福也。

    沈栗回府的途中,发现一些读书人已经开始三五成群地聚集起来,大声谈论会试舞弊案。落榜的用怀疑的眼光去看得中的,榜上有名的则尽力做出一副坦荡的神情。会试一过,一只脚就算是踏进官场了。事关前途命运,谁也淡定不起来。

    郁辰已经在府中等着沈栗。

    沈栗笑道:“今日贵客登门,说起来咱们可有些日子没见了。”

    “我算哪门子贵客。前些日子听说你病了,”郁辰懒洋洋道:“为兄想着,若是来看你,又要劳你来回换衣裳见人,怪折腾的,反而不好。听说你能起身了,为兄就琢磨着该来一见。可巧今日听说出了会试舞弊案,你是知道为兄的性情的,我哪儿憋得住!这不就登门了?”

    郁辰一厢说,一厢打量沈栗的神色,半晌气道:“算了,你们读书人就讲个泰山压顶不变色,叫人看不出端倪。我也不是个能察言观色的,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栗笑了笑,此事也不需保密,便一一讲给郁辰听。

    郁辰咋舌道:“这么说,竟是个小小誊录官下的手?他哪来这么大胆子?”

    沈栗笑道:“誊录官虽然品级低,在这国都里怕是都没几人人会正眼相看,但他偏偏就这个机会。他也不是傻大胆,会试之后,满景阳都道我必然落榜,又有我在贡院里一睡几天的表现,应该说,杨菽的选择还是有些把握的。”

    郁辰哂然道:“他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人?”

    “若是我自己都没有发现试卷被换了呢?”沈栗道。

    郁辰楞道:“怎么可能。”

    沈栗摇头道:“若非那考题恰是我做过的,还曾在皇上那里过了眼,杨菽的手段其实并不容易露馅。”

    没有考题的那桩巧事,沈栗就算落榜了,难道还能不依不饶地说一句此试我就该上榜,没中就是出了纰漏,应该把所有文章拿出来检查?会试无常,名满天下的才子落榜的例子也不少,沈栗哪来那么大自信?杨苎只要不把文章拿出来炫耀,多半不会露馅。

    就算沈栗真厚着脸皮去闹,也不会有人信,相反,为了维护考官的名誉,简阁老几个会尽力把事情压下去。沈栗再有后台,也不能乱用,考官们的官职也不低。

    小人物下起狠手来,照样能叫人喝一壶。

    郁辰皱眉道:“照你这般说,简阁老会保杨菽?”

    沈栗又摇头:“若是事情没有被揭出来,简阁老或许会如此,如今此事已经传开,简阁老只会希望尽快查明真相。”

    郁辰挑眉:“这是为何?”

第一百九十九章 均为家族计耳

    沈栗笑眯眯指着点心道:“一堆果子摆上来,人的目光首先会被最大最精致的那个吸引。同样,会试舞弊的消息爆发,读书人们盯着的一定是考官们,只一个小小的誊录官怎么能缓解他们的怨气?”

    郁辰恍然道:“在没有调查清楚细节之前,考生们一定会‘推测’这件事里一定有考官们的手笔,唔,作为位置最高,权利最大的简阁老承受的压力也会是最大的。”

    沈栗点头道:“这案子每拖一天,考生们就能编出无数故事——都是读书人里拔尖的,他们想象出来的东西怕是比戏台上的还精彩;再者,简大人做到阁老的位置上,怎么可能没有一个半个政敌呢?”

    郁辰会意,阁老的位置才有几个,上面的猴子不掉下来,下面的猴子怎么爬上去?

    “若是被人抓住机会暗中挑唆考生的情绪,把事情闹大以图渔翁得利,这个档口,简阁老怕是只有跳脚的份儿!”郁辰笑道:“贤弟说的有理,如今最急于查明真相,自证清白的反倒是简阁老。”

    郁辰此来半为探病,半为猎奇,又盘桓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

    回到玳国公府,便被玳国公拎到书房,将得来的消息一股脑儿倒出来。

    玳国公揪着胡子问:“沈栗说,有人会浑水摸鱼?”

    郁辰愣愣点头道:“是啊。”

    玳国公满脸纠结,自言自语道:“这小子能想到的,皇上应该也能想得到吧?”

    郁辰怔了怔,一口茶水喷出来,震惊道:“不是吧?祖父,您还真起过这个心思?等等,怪不得今日您这样催着孙儿去拜访谦礼。”

    玳国公不满地看向郁辰:“你镇静些。”

    “镇静不了!”郁辰急道:“我说祖父,您这是怎么了,干嘛想着给简阁老下绊子?”

    “什么叫下绊子,”玳国公脸色微红:“会试出了事,简延志身为主考官本就是有责任的。老夫也只不过是想教人说几句‘风凉话’而已。”

    “这节骨眼上的风凉话可不叫风凉话,”郁辰自幼得玳国公看重,在他面前还是敢说几句话的:“和落井下石也没什么不同!祖父,您图什么啊?那可是一位阁老。”

    玳国公虎着脸道:“老夫这一大把年纪,难道是闲的?还不是简延志一个劲儿地鼓动皇上,说什么‘只有马上打天下,没有马上治天下’的,还说兵者,国之凶器也,不可轻易付人。这他娘的不就是看咱们郁家不顺眼吗?”

    老皇帝晏驾之前,把老臣收拾个遍,邵英登基后,朝廷上势力最大的武阀就属礼贤侯府和玳国公府。然而自打邵英开始集中兵权,限制武勋,沈淳就非常自觉地赋闲了,于是玳国公府开始一家独大。

    简延志倡导崇文抑武,不管是有意无意,头一个损害的就是玳国公府的利益。

    玳国公平日里不言不语,不等于不记仇。对方到底是个阁老,轻易不好下手,如今爆出了会试舞弊的消息,玳国公自然坐不住了,催着郁辰跑到沈栗那里打听第一手消息,暗戳戳预谋给简延志来一下。

    可惜,郁辰带回来的消息令他大失所望,简阁老在这桩舞弊案中是无辜受累,而且,沈栗已经预料到有人会想着趁机搅混水。

    玳国公是了解皇帝的。邵英的执政风格是有些偏软,但头脑绝对够用。沈栗一个年轻人能想到的事,没道理皇会意识不到。玳国公幽幽叹了口气,事情不能做下去了,不然就成了在皇帝面前演戏。再温和的皇帝也是皇帝,发飙的邵英玳国公是见识过的。

    郁辰仍然处于震惊之中,玳国公不耐道:“把嘴合上,舌头要掉出来了。”

    郁辰眨眨眼睛。

    玳国公叹息道:“怎么,觉得老夫做的不妥?”

    郁辰犹豫道:“这不像祖父做事的风格。”

    “老夫是什么风格?”玳国公失笑道。

    郁辰期期艾艾道:“以前祖父不是这个样子的。”

    “老夫一直没变,”玳国公漠然道:“不过为家族耳。”

    看着日渐长成的孙子,玳国公柔声道:“咱们满门武将,一家的荣华富贵都来自于军功。简延志在皇上面前说几句话容易,咱们郁家的子孙以后就要喝风屙烟了!老夫年事已高,皇上自是不介意荣养我到老死,你们怎么办?

    老夫一生劳心劳力,前半辈子为自己,后半辈子都是为儿孙,皇上要是真被简延志说动了,老夫死都闭不上眼!死不瞑目都有了,老夫还能顾得上什么仁义道德?”

    一番话说的郁辰心中凄慌,伏地惭愧道:“都是我们小辈无能,才教祖父如此担忧。”

    玳国公摇头道:“时也运也,世事从来不由人,怪你们做什么。”

    郁辰思来想去,玳国公之所以惦记上简延志,说到底不过是简延志倡导崇文抑武,而玳国公府又死抓着兵权不放手罢了。想到同为武阀的礼贤侯府,郁辰眼前一亮,看向玳国公道:“祖父,沈家……”

    玳国公叹道:“沈家如今才多少人?咱们家又是多少人口?你叔叔伯伯一大堆,堂兄堂弟一大群,都在军里那。他们只学过打仗,也只会打仗,一旦交了差事,他们能做什么?不过是坐吃山空而已。

    你别看沈家如今好了,那是他们家出了沈栗!想想前几年礼贤侯府又是什么光景?说句后继无人都不为过。你忘了沈栗做的头一件事就是告御状——那诬告沈淳的还是他以前的下属呢,才交了兵权几年!”

    喘了口气,玳国公又道:“你也不要当交了兵权就万事大吉了。沈家如今为什么就那么压着世子,护着沈栗?沈栗再好,他生母也不过就是个佃户家的丫头;世子再不成器,他也是沈淳千盼万盼才得来的嫡长子,他外公如今还是户部尚书呢。单为着沈栗的才能,沈家何必如此捧着他——便是疏忽些,沈栗也姓沈,也得为沈家出力不是?”

    郁辰眨眨眼。封建礼教,所谓嫡庶有别不单是族谱上那一笔,皇帝家还有夺嫡的可能,其他人家,只要嫡子还有一口气,庶子连继承权都是不一样的,再有能力也没用。

    “因为将来整个沈家都要靠着沈栗吃饭啊。”玳国公板着手指笑道:“沈淳如今已经赋闲;沈沃因年轻时爱玩不出仕,如今沈家由武转文,他又不好到军里混差事了,别的他也不会,只依靠沈淳过活;原还有个沈凌,可惜,陷在大同府案,沈家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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