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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沈栗-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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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率才余怒未消地啐道:“说是个夯才,果是个夯才!”又吩咐轿夫:“再慢些,赶着投胎吗?”

    轿夫不敢言声,互相对视一眼,将脚步再放慢。后头士卒便发现队伍的速度更慢了。

    姜堰在仪仗中打了个来回,方勒住马缰,悄声嘟囔道:“怪道都说这位不好伺候,简直是个活祖宗。活该被打发来做这苦差事。”拍拍马头,轻叹道:“倒霉的欺负更倒霉的,也不知还有命回去不?”

    尽管腹诽不已,姜堰仍老老实实端了两个冰盆送到世子车上。

    伺候世子的是王妃安排的老太监连安,见了冰盆就骂道:“还想怎么着?别忘了,世子到了景阳还是要皇帝的!”

    姜堰热的一身汗,老太监掀起车帘时却觉一股冷风过来,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只叹道:“这是温长史的意思,您和我这小虾米吵也没用。”

    连安还要争辩,只听世子在车厢里有气无力道:“连伴伴,不要吵闹,听温大人的安排。”

    “世子……”连安心疼道:“您这身子骨可不能再折腾了。”

    世子不语。连安无可奈何,瞪了姜堰一眼,将冰盆端了进去,狠狠撂下帘子。

    大抵是被这老太监瞪的多了,姜堰也不在意,又拨转马头向前头去,一厢嘟囔道:“我就是个命苦的疙瘩,两头吃挂落,嘿!”

    转瞬见了温率的凉轿,抖了抖精神,高声禀报:“大人,都办好了!”

    温率正昏昏欲睡,马上就要见周公,不期教姜堰吵醒了,一翻身坐起来,正欲发怒,远处传来马蹄声。

    温率哼道:“又是来催命的。”

    待他从凉轿上下来,一队人马已到近前。

    打头的是个威严老者,温率瞳孔一缩,从官服上判断出这人官位不低。身后跟着两个年轻人,虽然官服品阶不高,但看配饰气度,也不是一般人家的子弟。再后头,是一个面目温和的中年人,旁边有人替他抱着箱子——这是个太医?

    温率回头使了个眼色,自有人悄悄向后头跑去。

    最先开口招呼的是个笑眯眯的年轻人:“这位便是湘王府左长史温率温大人吧?下官翰林院编修沈栗,奉太子殿下之命,随太子太傅、中极殿大学士钱博彦钱大人,玉琉长公主之孙、东宫伴读霍霜,并太医院御医徐棹前来看望湘王世子。”

    温率忙上前见礼:“见过钱阁老,几位大人,下官温率。”

    钱博彦点点头:“听闻湘王世子身体不适,以致耽搁行程,如今可好些了?”

    温率顿时愁容满面:“世子正烦躁着,稍有颠簸便难以忍受,故而下臣们只好慢慢行走,只求能让世子好受些。”

    钱博彦看了眼沈栗。

    沈栗笑道:“太子殿下也牵挂湘王世子的情况,这不,派了徐太医过来。”

    温率迟疑道:“这个……世子如今好容易睡着,却是不好打扰。”

    沈栗笑道:“既是身体不适,可不能再拖着。若不及时诊治,万一病情加重岂不令人后悔?”

    温率仍然推辞道:“只是近来世子心下烦闷以致脾气不好,下官不敢惊动。”

    这是有起床气?沈栗看了看霍霜。霍霜会意道:“想是表弟初次离家,心里不安。我这个做表兄的却不能视而不见,待我前去开导开导他。”

第二百一十一章 多久都可以

    阁老要见世子,扯下脸皮,倒是可以婉拒;兄长探望弟弟,再要推辞,未免不近情理。

    温率还在犹豫,沈栗又催了一句:“温大人,太子殿下还等着回话。”

    这边是以世子身体不适让太子空等半天的,如今既已派了太医来,不教世子露面是说不过去的。

    温率点点头:“世子车驾还在后面,诸位大人请随下官来。”

    钱博彦官衔最大,温率的注意力十之七八都放在他身上。又是奉承又是讨好,想从这位当朝阁老的言谈中体察出朝廷对湘州方面的态度。是仍在虎视眈眈,亦或已经獠牙半露?前者还能暂时维持平和假象,后者……温率半垂眼目,将心底担忧勉强压下,若是朝廷真要翻脸,包括自己在内,所有来自湘王府的人怕是都要被拿来祭旗。

    世子就是被送来做肉票的,他死不死没关系,自己可一定要活着回去!

    沈栗几人闷声不响跟在后头,倒是乐得有机会仔细打量这仪仗队伍。只见仆人、士卒们面上均有疲态,但都低头肃立、身形纹丝不动,整个队伍中除了钱博彦和温率的寒暄声竟毫无其他声响。

    霍霜与沈栗对视一眼,不过是个仪仗,就能做到如此,那些正经兵将呢?听说湘王年轻时骁勇善战,长于掌兵,果然名不虚传。

    行至湘王世子所乘车驾,沈栗不觉挑眉。此时天气炎热,官路上一丝风也没有,世子的车怎么捂得这样严实?窗未开,帘未掀,站在外面,望不见里面一丝人影。

    温率站在车外,恭敬道:“臣温率斗胆请问,世子可醒了吗?太子殿下派了太医过来,尚有太子太傅,中极殿大学士钱大人,太子伴读霍霜、沈栗等人奉命来此探望。”

    车驾中良久无人应声。

    温率为难地回头看看众人,又问了一遍,世子仍不应声,只一个太监尖细的声音低声答道:“世子刚睡下,不见外人。”

    温率看向钱博彦,微露笑容,准备再次推拒。

    沈栗皱着眉道:“如今天气酷热,这车里面理应是闷热难当,坐不住人的。世子竟然睡着?莫非病得沉重,故此昏睡不醒?”

    转头埋怨道:“大人也太不经心了些,您乘着凉轿,额上尚且见汗。竟没发现世子这里的异常?”

    温率愣了愣,笑道:“沈编修有所不知,这车内放置了冰盆,里面并不热,放下帘子,乃是为凉气不要冒出。”

    沈栗挑眉:“怎么?原来车内是凉的么?”

    能叫朝廷的人吃瘪,温率很是高兴,耐心给沈栗长见识:“这车子捂得严实,置冰盆于其内,内外热气不通,车外酷热难耐,车内便是欲要冷如冬季也可得之。”

    沈栗听了,愈发摇头道:“大人差矣,此法不可。若果如大人所说,内外热气不通,可得一时凉爽。然而一旦需要出来进去,则瞬息由冷入热,或由热至冷,便是草木,乍暖乍寒也要生病,何况人呼?”

    说着,转头去看徐太医。徐太医心有灵犀般上前提供佐证。

    太医侃起病理来既能在三言两语间让人听得清楚明白,也能滔滔不绝让人雾里看花。得了沈栗暗示,徐太医引经据典,摇头晃脑,眼见这温率眼中透出茫然之色了,徐太医才意犹未尽地总结:像这样于不通风处置冰盆的方式是绝对错误的,说不定世子就是因此才不舒服的。

    “我道表弟为何病着,原来罪魁祸首竟是你!”霍霜突然道:“表弟哎,哥哥来看你来了,我可不是外人。”说着便向车上爬。

    温率一愣,伸手欲拦,霍霜上手一推,温大人打了个旋,旋到一边。霍霜冷笑一声,直接上车。

    钱博彦忙上前扶住温率:“啊也,温大人还好吧。您别见怪,霍伴读的脾气粗鲁了些,待老夫秉明太子,定要让他给您赔罪。”

    温率:“……”

    沈栗微微一笑,也趁机上了车。

    论年纪,湘王世子比太子只小了五个来月,论块头,太子能装下两个他。

    此时世子正躺在车中睡着,身旁跪着个太监守着他。

    霍霜见世子果然睡得沉重,愕然看向沈栗,不知是否真要把人叫醒。

    沈栗上前探看,那太监欲抬手拦阻,想了想又放下。沈栗抬眼看他,试探着伸手去摸世子额头,这太监果然垂着眼只当不见。

    手下的皮肤冰凉,沈栗皱了皱眉。转头唤:“徐太医,看着有些不对,你来诊治诊治。”

    钱博彦还在絮絮叨叨替霍霜道歉,温率一个王府长史还真是不好撇下他不理,一时半会儿竟被他缠住。世子身边的太监又不阻拦,徐太医默不作声,手脚利落地检查一番。

    等温率爬上车,徐太医已经下了结论:“受了凉,一会儿必定要高烧不止,世子体虚,若不及时救治,恐成肺痨之疾!”

    那太监吓了一跳,尖声道:“什么?”

    沈栗去看温率,见这位王府长史虽然也是满脸焦急之色,看眼神却并不在意,甚至透出些喜色来。

    因为诊出世子有疾,所以先前让太子空等的冒犯有法子交代了?

    沈栗仔细询问:“也就是说,若是世子的病再拖延下去,便会更加严重了?”

    徐太医点头道:“正是。”

    沈栗立时道:“既然如此,不能再耽搁了,还请霍兄带着世子先行一步。”

    温率吃了一惊,世子“病着”原是为着拖慢行程,叫太子那边多等一等,怎么到了沈栗这里反倒要世子先行一步?

    “世子身体不适,不耐移动。”温率坚持道。

    沈栗耐心道:“身体不适的时候都不愿移动,这是人之常情。但事有轻重缓急,如今世子的病急需救治,若稍许不适能争取时间,还是合算的。”

    徐太医自然附和沈栗:“正是如此,路上颠簸,又缺少药石,世子多拖一会儿便多一份风险。”

    温率干巴巴道:“只恐世子发怒。”

    “他现在晕着,怎么发怒!”霍霜怒道。

    沈栗也沉下了脸:“大人身为王府长史,照顾好世子本是大人的职责。先是世子用不当的方式避暑,才令世子受了凉,已是大人失职;如今吾等欲救治世子,大人为何阻拦?”

    一番话句句指责温率,把世子重病的错都推在他身上,说的像是他要谋害世子似的。

    湘王世子如今这一病的确有温率的手笔,但他的本意原是敷衍太子那边,没想到倒成了沈栗找茬的理由。

    沈栗道:“世子若是出了三长两短,大人能负责么?”

    温率气道:“若是让你们带走了世子,万一事有不虞,你们能担得起吗?”

    沈栗奇道:“为什么要我等来负责任?世子是在大人的照料下病的,乃是大人有错。我等尽力救治,分明是为了挽救世子。若是世子出了什么事,也是因为大人拖延了世子的病情。”

    温率气急。照沈栗这样说,无论世子被带走后出了什么问题,都是他的过错。

    沈栗仍是一副无辜样子,不管怎么说,世子总是在进入景阳城前、在温率的照顾下病的,就是有什么意外,也是湘王府自己的责任更大。

    温率抖着嘴唇道:“不成,世子需留在仪仗中。”

    “哦,”沈栗漠然道:“请大人说说,应如何救治世子?”

    温率道:“仪仗中自有郎中。”

    沈栗笑道:“这样也好,如此一来,世子若有不虞,却与我等无干了。”

    温率又僵住了。这样一来,自己就要对世子的安危负有全部责任了。狐疑地看看沈栗,若是自己应承了,他们索性动手脚害死世子叫自己担责,那自己岂不成了冤大头?

    叫人带走世子,便是给太子解了围,那边肯定不用等了,不甘心;不教他们带走,又怕世子真出了事不好担待。

    霍霜怒道:“世子情况危急,哪有给你迟疑的时间。我是他的表兄,今日就替他做主了,来人!找个骑术好的,给我驮着世子。”

    沈栗他们带来的侍卫都是东宫的,自然不会给湘王府这些人面子。得了命令,一拥而上,便要把世子背走。

    温率又被钱博彦缠住了,虽然气急败坏,却不敢命令湘王府的侍卫上前拦住东宫侍卫,万一打起来,湘王府可就说不清了。

    世子身边的老太监非但没有阻拦,还手脚利落地扯出一张薄被,裹在世子身上,将人扶起。

    等温率再脱身时,霍霜等人已经纷纷上马。

    沈栗笑道:“大人且跟着仪仗慢行,多久都没关系,我等先护着世子去景阳医治。”

    霍霜一声唿哨,尘土随着马蹄扬起,呛了温率一嘴沙尘。

    我只是想找借口让太子那边多等些时辰,好为湘王府提起,怎么就被人把世子带走了?

    回头看了看队伍,没有湘王世子的仪仗,还叫仪仗吗?

    人高马大的姜堰愣是用一种让人觉出“怯生生”这个词儿的语气小心翼翼地问:“大人,现在怎么办?”

    这一天,景阳的百姓忽然听说,湘王世子十分凄惨地来到景阳拜见皇伯父。有多可怜?连自己的仪仗都扔了,病得要死,孤零零被人救回来,还是太子亲自把他塞到自己的舆车中带回东宫的。

    说是湘王长史照顾不周,好好的世子,差点得了肺痨,啧啧。

第二百一十二章 所谓世子

    温率本是想显示湘王府的威风,试探朝廷的态度,没料想世子都叫人叼走了。

    没有主人的仪仗,静悄悄前行。十里长亭之外,本该迎接湘王世子仪仗的人早就不见。温率虽还乘着凉轿,却也止不住频频冷汗。

    姜堰眨了眨眼,傻乎乎问道:“大人,世子不在,咱们要到哪里落脚?这……”

    本来负责迎接事宜的礼部应是有人专门负责安排湘王世子及陪同人等的住处,可惜,如今世子叫太子卷走了,连礼部的人也一起随太子回了城,他们这些没有主人的仪仗竟被撂下不理了。

    温率狠狠闭了闭眼,长吁了一口气道:“咱们王爷做皇子时在景阳是有府第的,皇上为显恩宠,一直没有收回,如今世子回来,皇上已经命人修缮过了,作为世子住处,咱们直接去便是。”

    更叫温率等人难堪的是,仪仗竟在城门前被拦下!守城的将士道:“若是同太子仪仗一起回来,或是有湘王世子在,标下自然是要放行的。只是如今仪仗中没有主人,其中侍卫又携带武器,标下却是不敢随意放人进入国都的。”

    湘王世子是宗室,有携带一定数目持有武器侍卫的权利,如果世子在,城门将士绝不会拦人。然而如今仪仗中温率身份虽高,却只是王府属官,算是臣子,臣子是没有权利带着这么多侍卫入城的。

    守城将士也不是故意为难,律例如此,他们是无论如何都不敢违背的。温率翻脸大怒也没用,他在湘州仗着湘王的势,作威作福惯了,然而景阳的将士却不怎么买湘王的帐。

    将官只答应派人去礼部找相关官员询问处置方法,仪仗还是被拦在城外接受百姓们好奇的指指点点。

    先时他们叫太子等着,如今轮到他们等了。

    直到天色渐晚,眼看城门就要关闭,才有官员姗姗来迟。温率想要发怒质疑,终究还是忍下来。一再提醒自己,这不是湘州。

    此时温率才体会到,一直被他视若无物的世子原来是那么重要。离了他,在景阳竟然步步难行。

    到得湘王在景阳的府第,温率未料世子竟然不在。询问之下才得知,皇上已命世子暂时寄居东宫。

    这是要将世子与随行人等隔开的架势!温率心下冰凉,自己一个小小的动作,如今竟给了皇帝借口,真是失策。日后王爷知道了,定然不会轻饶。

    太子直接把湘王世子带到东宫,大张旗鼓地宣招为他诊治。

    徐太医虽然是得了沈栗的嘱咐,把湘王世子的病往重里说,但世子这场病却不完全是假的。从城外被带到东宫这段时间,湘王世子偶尔清醒,但手足无力,连话都说不出几句。

    至夜里,果然高烧起来。老太监连安焦急欲死,含着眼泪夙夜照料。幸而太医手段高超,鸡鸣时分,高烧终于退去,又睡了整整两个时辰,湘王世子才真正清醒过来。

    连安喜得念佛,服侍世子用了些汤水。见东宫侍女内监离得远了,才悄声苦劝世子:“千万不要听温长史折腾了,到头来吃苦的都是您啊。”

    湘王世子踟蹰道:“父王让我一切行动都听温长史的安排。”

    连安痛心疾首道:“主子啊,温长史一路上偷奸把滑,何曾有半点为您打算过?便是您这场病,除了教您吃足了苦头,又有什么好处?

    说什么为湘王府争口气,您仔细想想,便是能占到一星半点的便宜,也会恶了太子,到时候长史拍拍屁股回湘州去了,您还要留在景阳吃瓜落。”

    湘王世子茫然道:“我又何尝不知这个坏处,只是父命不可违。”

    提起湘王,连安连劝的力气也没有了。还能怎么劝?教世子不要听王爷的话,虽然王妃和连安都巴不得世子有些主见,不要一味愚孝,可这话谁敢明晃晃说出口呢?

    连安低头不语,世子能平安长大,也是托了这份愚孝的福,如今却要因此受苦。王妃当初教导世子顺服王爷,保证了世子幼年安全无忧,到了年长时,却成了束缚世子的无形桎梏。

    世子拍拍连安的手,安慰道:“左右没什么大事,至少我的安全无忧。”

    连安叹道:“进了朝廷的地界,世子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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