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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沈栗-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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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百户连声应是,呼喝手下仔细些。

    古家人如今算是疑犯,被带至正堂拘在一起。古显一日之间昏厥数次,此时已奄奄一息,其妻守着丈夫泪如雨下;古逸节万事不管,闷声哭儿子,再不提姜氏;古逸芝勉力约束下人,难掩神情惶惑;沈怡一厢担心女儿安危,一厢担心沈栗:“到底是我家连累你。”

    沈栗面上不显,心下也觉焦灼如焚。

    他身后背着东宫和礼贤侯府。既是依仗,又是负担。一旦他被牵连进这桩形同谋逆的案子,立时便成了他人攻击东宫和家族的把柄,到时试图构陷的人不要太多。

    三木之下何求不得?古家上下这么多人,肯定会有人说出别人想听的答案。

    虽则焦虑异常,沈栗仍勉力安慰沈怡:“姑母不要着急,侄儿一定会找到表妹……”

    沈栗忽奇道:“他们救走姜氏,带走墨与表弟倒是符合常理,为何还要劫走表妹?”

    沈怡忽想起姜氏记恨古冰容之事:“会不会是姜氏要报复她?”

    “要报复还需将人带出去?他们又不是没在府中杀人。”沈栗迟疑道:“表妹胆子大,不会是自己跟上去的吧?”

    沈怡惊恐地看向沈栗,若以古冰容的脾性……

    古逸芝听的心惊胆战:“若她果然发觉那些人,为何不肯想法子示警求救?”

    官兵就埋伏在府外。

    “若是小侄碰到这等事大约也不会声张。”沈栗推测道:“那些人带着墨与表弟,若教官兵进来,他们是为击杀匪徒与姜氏,只怕不会在乎表弟的安危。”

    气息奄奄的古显忽地坐起:“定是如此,我家孙女是为跟踪匪徒而去的,她是为了助官府剿匪……”

    一旁站着的百户翻了个白眼。

    沈栗的推测确实可能,但仍缺乏证据。古显如此急不可耐地一口咬定,是为了将二房摘出去——三房出了个姜氏,但二房出了个襄助官府剿匪的姑娘,怎么也不能算作“附逆”了。老三将来下场不容乐观,惟盼能保二房不被连累。

    古显唠唠叨叨:“我家已将姜氏休弃,切结书俱已写好,只是事发突然,未及去官府备案而已……”

    这老爷子当年也曾出仕,平日里也讲究身份体面,如今碰上这等要命事却半点顾不得了。

    堂中渐渐安静,除了古显的唠叨,只有抽泣声时而响起。

    沈栗与那百户面面相觑,各自苦笑一声。古家固然大祸临头,他们何尝不亦然如此。

    “报!”有兵丁冲进来道:“府中西院墙上有所发现。”

    沈栗急忙率人跟去,却见飞白、童辞俱都站在西院墙下。

    飞白道:“小的们跟着官兵一同搜索,还是童先生最先发现这院墙上写有字迹。”

    众人看时,只见粉墙上不知是谁蘸着地上湿泥写着“缁衣卫”三个字。泥水干涩,墙上的字迹断断续续。

    童辞殷勤道:“少爷,您看这笔迹潦草,该是被人匆忙写下。地上湿泥还未干透,说明这些字才被写下不久。还有这儿,看着是个女子的鞋印。”

    “请本官姑父姑母过来认认字迹。”沈栗吩咐,又问:“墙那边是哪里?”

    百户答道:“是古家的邻居,姓叶,下官方才已差人去问。”

    古逸芝夫妇很快过来,沈怡此时已顾不得回避,径上前去查看字迹,确认是古冰容所写。

    “那鞋样子还是妾身亲手给她画的呢。”沈怡道。

    到邻家询问的兵丁也回报:“说是没发现有人进入,但听过房上几声瓦响,以为是猫,就没在意。”

    那百户道:“只怕是在房上走的。”

    “埋伏时没有注意房上?”沈栗皱眉。

    百户惭愧道:“下官以为海寇不会在房上走,动静太大。”

    “来的显然不是海寇。”沈栗叹息道:“这大约是尤行志带走的几个缁衣卫,以他们的身手……叫人扩大范围,他们不可能总在房上走。再者,表妹既然跟上去,还会留下其他线索。”

    沈怡担心道:“你表妹不会有事吧?”

    沈栗默然。墙上只有古冰容的鞋印,说明那些带着姜氏和古墨与尚且不留痕迹。双方势力差异巨大,古冰容一旦被发觉,只怕一丝反抗之力都没有。

    兵丁们随即在邻家一处临街院墙外发现一些米粒大小的珠子。沈栗看了道:“这是我来时送与表妹的见面礼中的,只一小袋。”

    “教人拿去镶了副头面,今早见她戴着。”沈怡含泪道。

    “可见别处还有?”沈栗问:“是当做记号的吗?”

    “有!小的们发现隔段距离便有这种珠子。”兵丁振奋道。

    “这孩子,用珠子做记号,岂不被人捡去?”沈怡无奈道。

    珠子虽小,对平民而言也值些钱。

    “她当时手头又能有多少适合的东西?”沈栗道:“珠子虽小,倒是显眼,用作标记也好。今日剿匪,街上几乎没有百姓逗留,这当口敢随便捡东西的人可不多。”

    随即吩咐:“教人去通报应大人。我等先去追捕。”

    那百户巴不得将功折罪,连忙率人跟上。

    童辞忽低声道:“大人,缁衣卫的身手那般出众,怎么没发现表姑娘跟随其后?”

    “我知你怀疑他们是故意教表妹跟上的。”沈栗淡笑道:“说说。“

    “古家人发现姜氏死了,必然会找少爷拿主意,这桩事总会着落到您身上。他们手中有姜氏,有墨与少爷,还有一路为您留下记号的表姑娘——只怕他们就是为了引少爷去。”童辞道。

    “也有能是为了引诱与我同行的目标,但肯定包括我。”沈栗微微点头:“就算没被表妹发现,他们大约也会主动为我们留下些线索,碰上表妹对他们来说是意外之喜。却不知他们为何冲着我来?”

    童辞不赞同地看着他:“听您的话音应是有所推测,为何还……”

    “对方很会算计人心,教我不得不去,不得不立刻去!”沈栗苦笑:“姜氏是在古家不见的,在下已被卷入其中,担了罪名。若教人知道我得到线索后没有立即追击,反而悠悠然等待应大人派人前来,只怕会被认为是匪徒的同党,故意放走疑犯。何况如今表妹失踪到底与我有些关系。姑母虽然深明事理,但若表妹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我却耽搁了时间,这亲戚以后就没法做了。”

    沈栗长叹道:“于公于私,我都必须立刻走上这一趟。”

    飞白听罢,低声嘱咐侍卫们护好少爷:“真碰上危险,官兵们未必肯尽心。”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四章 死生

    沈栗想了想,劝童辞道:“先生不擅刀兵,何苦跟着犯险,且回去等着。”

    童辞摇头道:“正是因为遇到危险小人才要跟来。既是为少爷做事,哪有临阵退缩的道理。”

    飞白疑他来历,怕这人到时会作妖,连声催他走人。

    童辞坚持不肯,只道少爷为难之时正是我辈立功之机。

    沈栗倒也不甚在意。童辞比他“文弱”多了,若说这人伺机在案牍上做些手脚倒还可能,到了真刀真枪搏命时,他能自善其身就不错了。索性就教其跟着,看这人所图为何。

    “若有不妥,旁人可顾不得先生。”沈栗道。

    童辞听出沈栗语气软化,笑道:“小人绝不拖后腿。”

    飞白只暗暗打定主意到时要好生看着这人。

    道路越走越偏僻,加之官府下令戒严,竟连半个人影也不见了。那百户亦觉心下忐忑,又派人回去找应如是、祁修文求援。

    到后来,古冰容的珠子大约用光了,留下的便是钗环、手镯、玉佩等,再往后,则是用树枝在路上画的记号。

    好在官兵们俱都惦记着戴罪立功,搜索的仔细,才未走错方向。

    一路急追,忽听得儿童啼哭声,兵丁立即围上去,少倾竟带回了古墨与!

    这孩子两眼发直,嗓子都哑了。见到沈栗,越发哭得厉害。

    沈栗一边哄他,一厢急着问:“你母亲呢?可见你表姐?”

    古墨与抽泣道:“母亲疯了,教人杀了父亲,又杀了表姐,表姐要我快跑,我,我就藏起来。”

    沈栗心下一沉,又问:“可见过几个穿着缁衣的人?”

    “缁衣卫!他们杀人!”古墨与惊恐道。

    又问了几句,古墨与只知道“杀了人”和“藏起来”,指着一个方向一头扎进沈栗怀中不出来。

    沈栗知道这孩子大约目睹杀人被惊到,对那百户道:“这孩子怕是问不出什么了,如今时间紧急耽误不得,咱们先追过去吧。”

    那百户也知被吓坏的人很难说清事情,何况又是个小儿,点头道:“听大人吩咐。”

    沈栗教人送古墨与回去,只这孩子惊恐的过了,不肯与陌生人走。沈栗无奈,遂吩咐自己随从们亲去送他——至少这几个是见过的。

    “咱们的人手本就不多。”飞白低声对沈栗道:“那些官兵太奸猾,身手又差,少爷可不能指着他们保护。”

    沈栗叹息道:“表妹怕是凶多吉少了,安安稳稳将这孩子送回去,好歹是个心意。”

    飞白无法,只好依言拨出人手,心中只着急接应的人为何还不来。

    向古墨与所指方向追去,来到一片破屋前。沈栗方欲询问这是何处,一声唿哨,众人霎时陷入厮杀。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沈栗一惊。

    他从缁衣卫出来时知道尤行志没能带走几个人,只平日里几个护卫跟着。因此沈栗才敢带着这队人匆忙追来——便是对方再招揽些海寇,这些官兵也足够应付了,打不得也跑得。

    如今再看,海寇也有,缁衣卫也有,竟还出现了很多身着红衣的好手。他带来的这点官兵完全不是对手。

    对敌人的数量和质量估计有误,沈栗苦笑。他们哪来这么多好手?

    心念电转,脑中一时千头万绪。

    那百户急道:“大人,怎么办,冲不出去了!”

    “那边的路数像是湘州的。”飞白凑过来急道:“大人不该教侍卫们回去!”

    飞白是真急了,若教沈栗折在这里……

    他家里是世仆,对沈家堪称忠心耿耿。当初沈淳教他接替竹衣伺候沈栗,全家人都欢天喜地。沈栗待属下又和善公正,正是难得的好主家。飞白都不想如竹衣一般过些年由主家安排前程,他就想伺候沈栗到老。但凡沈栗有个闪失,比教飞白自己死上个七八次还要难受。

    危急关头,沈栗一样心生恐惧,指尖藏在袖子里微微颤抖。

    强自镇定,沈栗深吸一口气,也不理那百户,只向飞白道:“你能不能冲出去?”

    飞白两眼通红:“小人护不住少爷……”

    “没有我带累,”沈栗撕下衣襟,割破手腕,一边用手指蘸血疾书,一边问道:“只你一个,能不能冲出去?”

    飞白跳脚道:“少爷说什么话!小人怎能抛下您!”

    “你不要急,听我说。”沈栗快速道:“对方——大约是尤行志,他们要杀我且不必这样麻烦,机会多着呢,所以我大约不会死。但必须有人逃出去送信,你方才说对方是湘州来的?”

    飞白惊惶道:“小人练武的时候被师傅们指点过,那是湘王府侍卫的路数。他们的衣裳……”

    “所以,这消息一定得教皇上和应大人知道,龄州有湘州叛逆活动,缁衣卫千户所必须彻查。还得教人知道我沈栗不是叛逆同党。必须有人冲出去!”沈栗目视飞白道:“你做的到的,飞白?”

    “少爷。”飞白喃喃道。

    “既使我今日要死,也不能不明不白的死!”沈栗深意道:“没人出去,就没人能向世人解释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只能任由旁人猜测诽谤,甚至会因此牵连无辜。你要为为侯府想想,飞白!”

    飞白抖了抖嘴唇。

    沈栗不再多话,将血书与应如是的私印塞到飞白怀中:“出去后要替我辩白,也要记得告诉世人这些浴血拼杀的兄弟们有多英勇。”

    那百户见沈栗自顾自嘱咐手下逃出去,又是感叹沈栗冷静果断,到这时还记得朝廷与家族,又觉心底不是滋味,可惜自己武艺稀松,没有机会逃出生天。此时听沈栗叮嘱飞白一定要为兄弟们扬名,那点嫉恨顿时了然无踪。

    他们原是担了失察之责,要戴罪立功,这才匆匆追来落入陷阱。就如沈栗所说,死也就死了,没人能为自己辩白。飞白多说一句,他们说必定就能多个身后名,不期嘉奖,起码不算罪人,上边多给些体恤也算惠及家眷不是?

    到了生死之际,这百户倒是想得开。反正他自己是没本事逃出去,别人肯为他说话,那也算赚着了。

    沈栗嘱咐罢飞白,方转头对那百户道:“原是本官轻率,才教兄弟们一同落难,本官对大家多有亏欠,若是有幸能逃过一劫,本官一定好好补偿诸位。”

    那百户大笑道:“怪不着大人,所谓生死有命,我等是自愿走这一遭。兄弟们,再坚持一会儿,说不定援兵就要到了。”

    底下人同声应答,竭力杀敌。

    那百户低声道:“快走吧,再晚些,人都叫杀光了,想走也走不得。这位兄弟出去千万别忘了给我等辩白几句,就说我等是力竭战死……总之不是里通外敌便好。”

    “他指定忘不了。”沈栗道,推推飞白:“快走!我书房里还有写好的书札,是为市舶司铺排第二次集会拟的章程,别忘了交给于大人。”

    飞白收好血书与私印,只看着沈栗不语。

    沈栗怒道:“走啊!”

    飞白一抹眼泪,跪下给沈栗磕头道:“小人办好少爷嘱咐的事再回来,若少爷不幸……小的也来伺候少爷!”

    抽出腰刀,飞白奋力杀出去。

    侯府带来的侍从大多被分出去护送古墨与,仅剩的两个在前方混战,沈栗身边只剩下童辞一个善恶不明的。

    见沈栗打量自己,童辞苦笑道:“没想到要与少爷一同赴死了。”

    援兵迟迟不来,自己这边活人越来越少,眼见败局已定。童辞喃喃道:“但愿如少爷方才所说,对方费了如此力气,本不是为杀您的。”

    沈栗不语,只在百户和兵丁们护卫下渐渐后退。

    童辞迟疑道:“少爷,现下我等生死难料,小人有个问题……”

    “进去!”沈栗忽道。

    “什么?”

    “那些人一直试图逼迫我等向这间屋子走,咱们索性进去。”沈栗道。

    “若是对方设了陷阱……”那百户疑道。

    “就是陷阱又如何?”沈栗淡然道:“留在外边也不过等着被人砍。”

    对方手脚很快,官兵已经所剩无几,眼看就要杀到身前。

    沈栗转身进了屋子。童辞与百户对视一眼,随即跟上。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五章 费尽心思为请你

    屋子里稍显昏暗,但仍能看清其中人物身上那显眼的缁衣卫千户官服。

    眯了眯眼睛,沈栗轻笑道:“果然是尤大人。”

    “果然?”尤行志随意拱了拱手,权当见礼:“看来沈大人已经有所预料。千户所……”

    “千户所已被才千户掌控,尤大人若是还有安排,只怕不易成功了。”沈栗道。

    “可惜,”尤行志稍觉遗憾:“本还想着叫兄弟们前来襄助的。”

    沈栗轻笑:“看来幸有才千户谨守律令。”

    不是才茂坚持要先与应如是打招呼,说不定真教尤行志将缁衣卫骗出来。

    “才茂平日对沈大人多有推崇。”尤行志笑道:“他原是景阳纨绔子,如今做事倒有些样子了,所谓近朱者赤,也是多亏沈大人提点。”

    沈栗失笑道:“尤大人未免忒看轻才千户。在下公务繁忙,自顾尚且不暇,何谈提点他人?”

    才茂纨绔之名满景阳,可当初才经武偏偏就在牙人手里收养了他,偏偏他再不争气才经武也没想着再收养其他人,单凭“疏于教养”那点歉疚,怎么可能?这人往日里作天作地,可除了才经武,也没见他挨过谁的鞭子,吃过什么大亏。

    沾花惹草荒唐了小半辈子,在三晋发觉养父对自己确实不肯容忍了,他立时就能想着哄骗丁柯以搏才经武高兴,又果断加入缁衣卫,下狠心去湘州搏命,还能保着一位阁老活着回来,一朝爬到千户的位置上。教养父更加看重他。

    从内监群里挣出来、领兵多年的才经武都不一定比他这个养子心眼多。

    尤行志微微一愣,琢磨一会,点头道:“沈大人说的有理,倒是在下疏忽了。”

    沈栗却无心与他继续兜圈子,直接了当地问:“尤大人引在下来此是欲取我等性命吗?若是如此,无需赘言,不妨动手吧。”

    “怎么会?”尤行志微笑道:“在下煞费苦心请大人来,怎会害了尊驾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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