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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沈栗-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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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他自穿越后遇到的最大一次挫折!

    人生在世,总会有遗憾,区别不过多少而已。中年回首,往往会感叹当初我若如何现在又当如何如何等等。然而当时年少,哪里看得清前路?更别提到老年,总有那么一两件事,一旦想起便教你痛彻心扉,恨不能捶胸顿足,甚至连想都不愿想起。

    沈栗此生一直致力于规避这种遗憾。他自谓没有太大的野心,没觉着自己比古人优秀到哪里,也没觉着一朝穿越就能威震四海。不过是活的认真、努力,想要这辈子过的圆满些,少留些遗憾。

    他这些年苦心经营,家族、前程、朝廷,力求事事妥帖,但凡不是恨他到咬牙切齿的敌人,提起他来少不得要赞一声“好”。

    别人只看沈栗锐意进取,圣眷优容,才能、运气都占上乘,似乎无往不利,却不见他活的仔细。

    然而如今他却被这尤行志逼到墙角,甚至生命都要受到威胁。

    这杀才想要在离开龄州前搅混水,于是挑唆麻高义闹事,帮着海寇劫法场,虽然在沈栗的打击下没有闹出大乱子,但龄州确实动荡不安了一阵;这杀才想劫走沈栗,带走姜寒,固然沈栗小心谨慎,甚至后来明明已经猜出尤行志是故意设计引他过来,他也不得不来。

    他到底还是没能救出古冰容,到底被尤行志困住,至于姜寒,虽然此人必死无疑,却到底没有死在法场上。

    尤行志想做的事,如今虽然都打了折扣,却也算是成功了。

    “固然是尤行志在本官还未进入龄州之前就步步设局,”沈栗郁郁道:“也是本官太过疏忽,才有今日之祸。”

    童辞摇头道:“大人来龄州是奉皇命来襄助于大人筹谋海贸事宜的。缁衣卫千户尤行志作乱,有缁衣卫容留贼奸之过,有布政使司检视不力之过,有提刑按察司督查不严之过,唯独大人无错。”

    说起来,沈栗是受害者。他是暂代市舶司副提举,手上并无多大权利。想叫个差役帮忙,都得经过州府同意才行。就这样还辗转腾挪,接连破坏了尤行志的算计,已是竭尽全力了。若是单指着龄州地方,如今还指不定是什么局面呢。

    如今龄州有乱却非大乱,姜寒、麻高义这些蟊贼已现了原形,海寇入城也未造成太大破坏,应如是只需打扫战场即可。市舶司步入正轨,海贸事也兴旺起来。沈栗该做的能做的都已做到。

    唯一不妥当的,恰是沈栗自己。

    沈栗不语,暗暗将尤行志、姜氏、胡三娘的名字在牙缝间咀嚼一遍,忽轻声笑道:“不过你死我活而已。”

    童辞不觉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他未从沈栗的语气里听出多少颓丧之意,却感到有那么点咬牙切齿的愤恨。

    不一时,有人过来给他们添置了桌椅床铺,油灯、饭菜也送过来。几个人也不说话,只管低头做事。

    童辞掀开食盒,见其中不过是青菜豆腐,不觉暗暗皱眉,伸手欲端出来,刚碰到盘碗,顿时叫出来:“怎么是凉的?”

    这屋子阴冷潮湿,终日不见阳光,端来的饭菜又是凉的,摆明了是教人受罪。

    童辞跟着沈栗做事,养出了些侯府门人的脾气,又觉沈栗如今无人服侍,只有自己在近前,少不得要为少爷出头。遂不满道:“礼贤侯府门下,不是鼠雀之辈,尤大人若有意折辱,不妨立时派人砍杀!”

    童辞却不怕对方翻脸伤人。尤行志的意思很明白,还指着将沈栗献给湘王以求晋身,自己略微争执一番,也不会有丧命的危险。

    果然,领头的那人脸上抽了一抽,目露凶光,却没有出言争论。

    沈栗过来看了看,轻笑道:“先生怕是怨错了人。这大约不是尤大人的意思,而是胡三娘的安排。”

    那人扭过头去。

    “有尤大人的吩咐,胡三娘不敢对我等动手,只好在衣食上苛待一些,算是出口闲气。”沈栗笑道:“不教这位兄弟为难,冷饭冷菜,本官可以不计较,但这室阴寒,本官身子骨不好,须得填个炭盆。”

    那人憋着气道:“没有。”

    “那就去找!”沈栗哼道:“否则……此去湘州路途遥远,足够本官饿死自己。”

    童辞惊奇地看着沈栗。那些人可能会觉得沈栗是带着勋贵子弟的骄奢脾性,他却知道少爷起码不会为了添置个炭盆就以死相胁。

    话说,自从上了这条船,少爷一会儿对胡三娘嚼老婆舌挑拨离间,一会又叫嚷自己身娇体贵须得小心保养,这不要脸风的功力似乎又精进了。

    总不会是遇到困境破罐破摔吧?

    沈栗面色不变,轻声道:“你们苛待本官,尤大人或许不会计较,但若本官不小心饿死自己……”

    那人怒视沈栗,半晌道:“等着!”

    到底弄来个炭盆,里面只半盆木炭,向地上一墩,一厢向门口走一厢嘟囔道:“还真能为何炭盆绝食怎地?本就走得急,哪有多少炭?做饭还嫌不够呢。”

    沈栗道:“以后每天都要这么多。”

    那人噎住,狠狠盯了沈栗一眼,回身将门用力关上。

    童辞凑过来仔细打量了一番炭盆,又看向沈栗。

    沈栗微微叹息道:“可惜屋中闷气,这炭盆也不能多用,小心中了炭毒。”

    童辞……

    胡三娘在沈栗面前端口口声声说信任尤行志,心中却难免犯嘀咕,或者说,到如今她已经觉察自己确实被尤行志利用了。

    跑到姜寒的房间,与父亲合计:“好好的计划,姐姐那里偏走漏了消息。女儿劫法场时,跟着去的兄弟们都被官府砍杀殆尽,只有你我父女二人被缁衣卫救下……”

    姜寒叹道:“是尤行志。只有他有这个便利,既能知道你的谋划,又能与官府通气。”

    胡三娘费解道:“为什么?若只为诱出沈栗,他直接与奴说,便是牺牲几个人……他为什么要出卖我们?”

    (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章 延误救援

    “为了叫你听话,叫你不得不依附他。”姜寒苦笑道。

    “什么?”胡三娘诧异道。

    “你原本的打算是带着海寇去投湘王,到时再由为父站在前头为你打点撑腰。”姜寒耐心道。

    胡三娘点头:“父亲身为一任布政使,掌管龄州多年,湘王殿下必然高看一眼。到时候父亲得享高官,女儿手中有兵,又与尤大人彼此照顾,何愁不能飞黄腾达?”

    “你想的太好了。”姜寒苦笑道:“互相配合总要彼此商量退让,哪有一言而决的好?尤行志此人野心勃勃,自是要将所有好处都攥在手里方肯罢休。”

    胡三娘呆呆发愣,听父亲与她分析。

    双方合作,一旦产生矛盾便可能分道扬镳,这显然不符合尤行志的希望,因此他要削弱胡三娘的力量。姜家父女手中没了兵马,在湘王眼中的分量便会减弱,想要在湘州立足,就只能选择依附尤行志。

    “老夫猜想他接下来会提出娶你。”姜寒淡然道:“你弟弟没被救出来,老夫日后还要指望女婿继承衣钵,日后为父在湘州搏来的好处都会落到他的手中,岂不比与咱们‘彼此呼应’来的爽快?”

    胡三娘呼吸急促,气道:“他怎么能?怎么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姜寒嗤笑道:“乖女儿,你煞费苦心教老夫随你去投湘州,却不知黄雀在后。”

    胡三娘怔愣半晌,忽怒道:“不成,奴要去问个明白。”

    “明白了又如何?”姜寒漠然道:“如今我等还敢与他翻脸不成?”

    胡三娘气苦道:“父亲!”

    “老夫是不敢的。当初为了保全家眷,为父不惜主动出首,可如今他们都被留在龄州,早晚要被砍头。失去了那么多,为父反倒不甘心死了。”姜寒苦笑道:“如今除了去湘州,天下哪里还有我等容身的地方?要想去湘州,便只能托庇于他。这人如今是不怕我等与之反目的。”

    胡三娘自是也不敢与尤行志撕破脸的,她若真是个性情激烈的,当年也不会以高官之女的身份心甘情愿地“嫁给”海寇首领。然而到底心里郁郁难收,想来想去,失落道:“姐姐若是知道……”

    姜寒喟叹道:“若非要引诱沈栗上钩,尤行志根本不会去救你姐姐。她为救老夫抛夫弃子,却只不过是个迫使沈栗追捕逃犯的棋子。若是教她知道真相,岂非要被活活气死?不要与她说,也不要教她再见到沈栗。那杀才既然知道真相,若有机会,一定会试图挑唆你姐姐。”

    飞白边打边跑,与敌人纠缠了好一阵,才摆脱追杀。提气狂奔,又跑了半晌,才迎面碰上来援的祁修文。

    “你们怎么才来!”飞白恨道。

    “路上时有海寇逃窜……你们追的也太快。”祁修文叫苦道:“送信的一来,应大人便下了令,本官可是立马就赶来了。可是不知道确切地点,我等只好先赶到古家,再追下来……哪知道碰上这许多海寇……”

    海寇已经被打散,四处躲藏都拍来不及,哪有可能不开眼地拦阻大队人马?

    在飞白的怒视中,祁修文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哪怕飞白只是个奴仆的身份,祁修文仍然自觉气短,目光闪烁。

    飞白闷头带路,脑海中不断回想祁修文的神情言语。

    应如是派错了人!

    飞白暗自扼腕,怎么不调才茂来!怎么就偏偏找上祁修文!

    沈栗与古家有亲,发现姜氏被人救走,若不马上追击,少不得要被人参上一个渎职懈怠,甚至会被人诬为同谋。这种谋逆之罪,只要负责审案的人“用心”,是很容易被牵连的。何况古冰容又同时失踪,于公于私,沈栗都要硬着头皮立刻追上去。

    途中遇到古墨与,知道古冰容出事,便觉对古家歉疚,因担心官兵不肯善待这个“罪妇余孽”,只好派随从护送。

    他原本从才茂口中知道尤行志并未带走几个缁衣卫,海寇又是乌合之众,自忖便是碰上些危险,也能坚持到援兵到来。

    哪成想尤行志手下还有一队身手利落的红衣人,而他所期盼的援兵,直到所有兵丁被砍杀殆尽,都没见到半个影子!

    祁修文是玳国公府的门人。

    沈家与郁家的关系一言难尽,既是同一个战壕的兄弟,也是同一个派系中的竞争者。

    沈栗与郁辰又同在东宫,一个深受太子信重,一个却被渐渐排斥。

    自从出了郁杨之事后,两家的关系更是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尴尬。

    因此,既使沈栗带着玳国公的书信,祁修文也一直不是很听用。

    沈栗势大时,祁修文便跟上来捡便宜立功,沈栗势微时,祁修文便束手观望不肯出力。

    而如今沈栗陷入危险,祁修文倒不算落井下石,却能够延误救援。

    礼贤侯府如今出头的只有沈栗一个,玳国公府却子孙满堂,没了沈栗,礼贤侯府便是不倒,少说十年之内,也无法与玳国公府争锋了。

    作为郁家门人,“除掉”了沈栗的祁修文,自然也会立下大功一件,虽然这个功勋实在有些说不出口,但郁家总会有人感谢他的。

    飞白渐渐想得清楚,不觉气得手抖。

    发现飞白双眼通红,神色不善,祁修文强作镇定。

    只是走的慢些,对方便是想指责也找不到证据。祁修文暗暗安慰自己。这是为了玳国公府,时机太好,不容错过。

    为了报答老国公当年知遇之恩,便抛却一次良心又如何?沈大人若真的不幸遇难,日后多给他上几炷香就是。

    至少郁家会有人感谢我的。祁修文暗道。

    到了那片荒屋前,沈栗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满地尸首。有官兵的,有海寇的,倒是不见尤行志手下的缁衣卫与红衣人的,想来是被带走了。

    飞白心急如焚,连连催促祁修文寻找线索。

    祁修文口上应着,也装着呼喝差役四处搜寻的样子,然而飞白仍能感觉到他的怠惰之意。

    飞白气急,暗暗握住刀柄,目露凶光。

    此时才茂终于带着缁衣卫赶过来。见了飞白,急道:“我得到消息晚了,你家少爷呢?”

    飞白哽咽道:“少爷……我等碰倒围杀,教我冲出来求援,回来少爷就不见了!”

    才茂吓了一跳。他可是奉了皇命率人来龄州监察市舶司建立过程的,同时,也有些保护于枕沈栗二人的责任,若是沈栗有个三张两短,回去怎么和皇上交代?

    还有太子,还有礼贤侯,想象那二位得知沈栗出事后的脸色……才茂虚弱道:“可见到尸体?”

    “未曾。”飞白带着的希望道。

    “阿弥陀佛!没见就是好事。”才茂捂着胸口,吩咐手下:“还不快去寻找?”

    此时缁衣卫们已经意识到出了大事,若蹊跷不见的尤行志果然涉案,整个千户所上下都要被撸掉一层皮!

    故此原还有些不服的缁衣卫们听到命令,忙不迭展开搜寻,只盼着立些功勋,好在接下来的检察中得些先机。

    才茂见飞白时不时盯着祁修文发狠,不觉奇道:“怎么?”

    飞白知道才茂与沈栗有些交情,遂低声将自己的怀疑说给他听。

    才茂愕然:“他是有多蠢?”

    碰上与“谋逆”两字相关的事情,除非没有任何瓜葛,能够早早避开,但凡牵涉到的,都恨不得表现出踊跃争先,誓擒敌寇的态度。

    沈栗为什么宁可冒着危险也要先追缉,连援兵都来不及等?因为怕慢了就要被人指责是附逆!

    诸如劫法场、诱杀官员等等,都是十分挑衅帝王权威的谋逆大罪,教人觉出有一丝不妥,都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单凭怀疑,就已经能让人吃不了兜着走了。

    祁修文只想着对沈栗见死不救,他就没想过自己实际上是在帮逆匪的忙吗?

    沈栗这等背景强硬的都怕被人指摘,祁修文哪来这么大底气?

    他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飞白不屑道:“这人的头脑要是好用,怎么会屈居同知之位?”

    玳国公府的主要势力都分布在军中,平湘之战正打的激烈,祁修文作为郁家门人,连战场的都捞不着上,可见连郁家人都不怎么得意这厮。

    (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一章 反做替罪羊

    神龛下的地道本就不是十分隐秘,有缁衣卫用心,须臾即被发现。

    才茂、飞白顾不得与祁修文计较,连忙率人追去。祁修文虽有心再次拖延,到底不敢,只好怏怏跟上。

    不一时发现古冰容尸身,但见旁边沈栗留下的字迹“沈栗之妾古氏“,祁修文脱口道:“沈大人不是追缉逆匪来着?怎地半途纳妾?听说古家有女依从逆匪……”

    飞白猛地回头,睚眦欲裂。祁修文吃了一惊,住口不言,随即又觉被个奴仆吓住忒没脸面,心中奎怒,便欲再次开口争执。

    才茂冷笑道:“沈大人如何且轮不着我等评判,祁大人也未免太心急了些。”

    祁修文听出才茂意有所指,想起面前这两人俱是心向沈栗,倒不好当面妄议,只做严肃状道:“此女已经身亡,沈大人却留下手书欲纳她为妾,此事看来着实蹊跷,我等须得细细查验,莫非沈大人另有所指……”

    才茂二人早没耐心听他的胡言乱语耽搁时间,打断道:“祁大人既有疑惑,尽管留下来查验,沈大人安危要紧,我等还要尽快追击。来人!”

    立时有缁衣卫上来。才茂使了个眼色道:“事涉逆匪,你们两个留下来看守尸身,不要令人‘不慎’毁坏了线索。”

    缁衣卫齐声应诺。

    才茂瞥了一眼祁修文,与飞白率人继续追。

    祁修文被堵得满脸通红,心下愤懑。

    这沈栗追缉敌人时还不忘了收妻纳妾,说一句怎么了?老子又不是“诚心”耽误时间……

    见祁修文靠近古冰容尸身,两个缁衣卫拦道:“大人请退后。”

    祁修文怒道:“本官要查验尸体。”

    缁衣卫上下打量了祁修文一眼,皮笑肉不笑道:“这尸体是我缁衣卫先发现的,自然要我缁衣卫先行查验。再者说,才千户特意嘱咐我等要守好尸体,我等岂敢有负重托?万一被人‘不慎’毁坏了尸体,或是‘不慎’添了点犯忌讳的东西,小的们可没法向千户交差。您说是不是,祁大人?”

    祁修文怒道:“大胆!”

    他确实有那么点想要伺机做些什么的打算:既然已经出了一次手,不如索性就做到底。哪知道对方根本不让他靠近,还当众对他阴阳怪气地明嘲暗讽。

    “小小走吏,竟敢对本官不敬!”祁修文怒发冲冠。

    两个缁衣卫翻了个白眼,齐声道:“我等乃尊千户令。”

    先前才茂对祁修文的排斥之意溢于言表,又特地留他二人在此,不就是为了防着此人吗?

    他二人是跟着才茂从景阳来的,如今已经算是嫡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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