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首辅沈栗-第17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何况沧澜书院、祺祥商团、如今已经广泛种植的土豆玉米、市舶司等等,都是出自沈栗的建议,若是此人获罪,那这些计划难免被指为异端,统统都要废弛。

    市舶司已经上报新增税款,数额堪称巨大,单为着那些银子,邵英也不允许沈栗被人诬陷。

    然而,邵英点了点案上密折,心下为难。

    龄州布政使应如是与缁衣卫千户才茂告龄州府同知祁修文有意拖延救援,致使沈栗被劫,逆匪逃脱。

    一个地方同知,当然不能与东宫辅臣相较,但邵英方才得知,祁修文是玳国公府门下。

    若沈栗不背这个黑锅,被问罪的就该是祁修文,进而被有心人牵连到玳国公府。

    邵英微微叹息,玳国公世子如今还在军前领兵呢。

    礼贤侯府也好,玳国公府也罢,都是邵英的拥趸,无论哪边获罪,被削弱的都是邵英的力量。

    近几年邵英确实有打压玳国公府的意思,但时机和范围都是在他的控制之中的,而不是如今面临二选一的境况。

    郁家是不是故意向沈栗下手?邵英不禁怀疑。

    趁着平湘之战,在自己需要倚重玳国公府的时候,设计沈栗,让自己不得不在这场二选一的官司中放弃礼贤侯府,郁家便可以在武勋中真正的一家独大。在自己扶植起新的势力与之抗衡之前,郁家便不用再担心自己的打压。

    邵英负着手踱来踱去。

    不,不对,郁家怎么会知道湘州要劫沈栗去?

    没准儿是临时起意?

    也或许是早与湘王暗通款曲?

    邵英思来想去,只觉心烦意乱,挥手道:“汝等先退下。”

    太子与沈淳茫然对视,皇上到底打算怎么处理此事?倒给个准话。

    邵英望着太子二人的背影,默默发呆。

    骊珠轻手轻脚上来续茶,不防邵英忽开口:“近日玳国公担忧世子茶饭不思,中午那道鹿筋不错,教御膳房给玳国公送道过去……你亲自去送。”

    骊珠顿时心中一动。

    御膳房特意在食盒中添了小炉,故此菜到了玳国公府仍然热气腾腾。

    玳国公谢恩道:“圣上不以臣老朽无用,时时加恩,老臣感激涕零。”

    “国公爷为我盛国立下汗马功劳,世子又在军前为国尽忠,万岁多有眷顾,正是君臣相得的佳话。”骊珠笑道。

    玳国公哈哈大笑,亲手向骊珠手中塞了个荷包。

    骊珠掂了掂荷包,轻轻叹了口气。

    玳国公微微一惊,这荷包已然不轻,莫非这太监还嫌少不成?固然是皇帝眼前得用的,到底是个阉人,未免太过贪婪。

    心中虽有些不满,玳国公仍是向袖子里掏。

    骊珠忙低声道:“国公爷误会奴才。唉,奴才方才只是想到日后得荷包的地方怕是要少一个了。”

    玳国公眨眨眼,挥手示意家人退避,将掏出的荷包向骊珠手中一塞,轻笑道:“莫非是哪家要倒霉了?”

    “礼贤侯府……”骊珠乍觉失语,忙道:“哎呀,奴才出来的久了,国公爷快享用吧,奴才这就要回去……”

    “公公,公公。“玳国公听得一声礼贤侯府,连忙拦住,将腰间玉佩解下,向塞给骊珠:“这玉佩跟随老夫多年,日后但有难处,公公拿着它做凭证,我郁家门下再无二话。”

    骊珠攥着玉佩,迟疑半晌,方低声道:“如今城里正闹得沸沸扬扬,沈栗被人掠去湘州了。”

    玳国公连忙点头:“只听说沈栗无辜被劫,却不知其安危如何?”

    见骊珠还在犹豫,玳国公急道:“公公且透露一二,老夫感激不尽。”

    骊珠叹道:“罢了。据说沈栗是投敌了,皇上……”

    玳国公屏着气,听骊珠口中轻轻道出:“皇上大怒。”

    玳国公殷勤送走了骊珠,立时吩咐人打探沈淳行踪。不一时得到回报:“礼贤侯递牌子求见皇上,听说从宫门里出来时神色沉重,眼睛都是红的。”

    骊珠回宫复命,邵英问:“你去时看玳国公神色如何?”

    骊珠笑道:“玳国公面色沉重,但气色还好,声音也洪亮。”

    “气色还好。”邵英漠然道:“不是茶饭不思吗?”

    骊珠微微垂目:“许是托皇上赐膳的福气……”

    “一道菜有什么福气!”邵英冷笑道,还欲细问,忽被骊珠掏出的东西吸引了注意。

    骊珠是收好处的,但他有个“习惯”,就是先把得来的孝敬请皇帝过目,告知是哪个送来的。待皇帝点了头,东西才归他。

    这是他表现自己忠心的手段。毕竟,没有皇帝的信任,也就没有他这总管太监,更别提好处。

    当然,若玳国公知道骊珠有这么个习惯,大约会后悔不迭。

    今日的好处中有一方玉佩教邵英看的眼熟。

    “他怎么将这东西也送出来?”邵英心下一转:“这礼未免太重,他对你有所求?”

    骊珠低下头,目光闪烁道:“玳国公打问万岁如何看待沈栗事,奴才不敢泄露禁中语。”

    骊珠伺候邵英几十年,他往日良好的信用和邵英对玳国公府的忌惮帮了大忙——

    邵英默然良久,咬牙道:“其心可诛!”

    骊珠轻轻松了口气。

    沈栗的事,是他故意在玳国公面前提起的,“皇帝大怒”也是他主动与玳国公说的,是他暗示玳国公自己是可以被收买的。但玳国公若无心,这方玉佩也不会落到自己手中。

    不对诱饵垂涎,堂堂国公,怎么会轻易入罄,被人诓骗?

    (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四章 遗泽

    御膳房的鹿筋香糯软烂,玳国公也没吃出滋味来。

    一整晚在书房中来回走动,到得天明时,袖中揣着两份折子:一份是为礼贤侯府辩白的,一份是参沈栗投敌的。

    今日早朝着实热闹。御史们自觉到了大显身手的时候,有参沈栗的,有参应如是的,还有参缁衣卫的。何宿终于学了乖,没有赤膊上阵,只示意手下人出头。不过经过历次打击,言官们对何家的能力产生质疑,没有拿出死谏的架势。

    事实上,没有几个人真的相信沈栗会附逆。

    东宫门下第一人,只要熬到太子登基,便可直上青云,带着礼贤侯府鸡犬升天,怎么可能去湘州做贰臣,带累全家去死?

    但该参还是要参,扒拉下来一个,就能上去一个。

    邵英坐在龙椅之上,阴着脸,一言不发。

    沈淳跪在大殿之中,垂着头,一言不发。

    骊珠伺立在龙案之旁,看不清神色。

    玳国公迟疑良久,忽听得有参祁修文的,心下一惊。

    如今要么将祁修文推出去顶罪,但此人是我郁家门下,怕是割也割不清,说也说不明。

    要么索性参倒了沈栗,掀了礼贤侯府,从此后我郁家独大,得皇上倚重。

    玳国公喉头滚动,摸了摸袖中折子,想起不得不赶出门去的孙儿郁杨,皇上对玳国公府的斥责,昨日骊珠透露的消息,礼贤侯从宫门出来时的神色……

    皇上已经厌了沈家,我郁家又正为朝廷平叛,这一本还是有胜算的。

    对不住了,沈侯!你我当初同生共死,如今却落到这不可共存的地步,可谓世事无常,难以预料。

    老夫乃为家族一搏,倘若沈家不幸获罪,还请见谅。

    玳国公一本奏上,参了沈栗。

    如今玳国公府可真是烈火烹油时。世子在军前领兵,皇上时时降恩,门前车马不停。听说昨日还特意赐下御膳,总管太监骊珠亲自送到府上。

    故此玳国公的奏折递上去,仿佛信号一般,参沈栗的折子顿时蜂拥而上,铺满龙案。

    沈淳目光微动,看了玳国公一眼。

    玳国公耷拉着眼,做老眼昏花状,只当未见。

    沈淳带着满脸失望,垂下头去,却在嘴角露个讥讽的笑容。多年交情,自己还要唤一声世叔的人物,如今却要落井下石。通家之好抵不过功名利禄,可叹,可笑。

    玳国公不知道,沈淳的颓唐,和朝臣们对他的云合景从,恰恰挑起了皇帝的忌惮。

    邵英瞳孔微缩。

    玳国公府如今就能在朝中掀起如此大的声势,力压礼贤侯,若是如了他的意,日后玳国公世子再携胜而归,只怕朝上就再没人能同郁家抗衡。

    这还了得?他们今日能颠倒黑白,诬陷礼贤侯府,焉知日后不会犯上作乱?

    玳国公果然野心勃勃!

    说到底,在一位致力于集权的皇帝眼中,较之栈恋权柄的玳国公,还是痛快赋闲的礼贤侯更可爱些。

    “湘州还没有动静,你们就吵起来。若是如今便议了礼贤侯府的罪,日后沈栗为国死难了,朕当如何对天下人解释?”邵英皱眉道。

    朝上静了一静,玳国公心头一颤。

    “不过,如今沈栗涉案,若不处置,日后此人果真附逆了,朝廷也要丢尽脸面。”邵英沉思道。

    玳国公:“……”当年领兵时都没这么患得患失。

    邵英沉默良久,方道:“着礼贤侯府上下一应族人禁足,一应供给由缁衣卫承运。”

    玳国公一颗心落下,好,只要沈家人不能在外奔走呼号,玳国公府便占尽优势。儿子就在军前,便是沈栗有幸自湘州得脱,也会被截住——总会有令人满意的消息传来。

    沈淳一颗心落下,好,禁足府中,正可避开风浪。有缁衣卫监视,想来无人能趁机阴谋陷害。

    “至于龄州……”邵英厉声道:“朕很失望!先是姜寒,如今又出了逆匪!这龄州还是朝廷治下吗?”

    “皇上息怒,臣等万死!”大臣们俱都伏地请罪。

    “邢秋,你亲自去查,尤行志是你缁衣卫的人,去给朕查清楚!”邵英怒道:“给朕仔细的查!你要给朕一个交代!”

    邢秋得知龄州缁衣卫千户所出了事,早就火烧眉毛。今日这密探头领特意跑来参加早朝,邵英命他亲自去查,倒教他喜欢。

    “臣遵旨!”邢秋领命。

    玳国公的心又提起来,祁修文……

    邵英看了看玳国公,吩咐道:“玳国公之孙郁辰侍奉东宫,克勤克勉,今迁其为詹事府左司直郎。”

    玳国公的心彻底落下。皇帝突然提拔起郁辰,正是要大用他的意思。果然,没了沈栗,就该我郁家儿郎出头了。

    现下只要赶在邢秋之前封了那胆大糊涂同知的嘴……

    皇帝宣布散朝,玳国公与沈淳漠然对视,各自离开。

    回到乾清宫,邵英忽命骊珠:“你去嘱咐邢秋,命缁衣卫好生照料礼贤侯,不要教人冒犯了他。另外,一会儿看着人散了,教才经武过来。”

    邵英秘密召见了才经武:“玳国公重病,朕欲召郁世子回来。”

    才经武只觉心脏剧烈跳动。玳国公方才还活蹦乱跳的……皇上这是不信任玳国公府了,这是要换将!

    “奴才听凭圣上旨意!”才经武伏地道。

    “郁家在南方经营日久,你去后能镇得住吗?”邵英盯着他。

    “奴才原为皇上肝脑涂地!”才经武坚定道。

    “朕会赐你密旨,有阻拦军令者,杀无赦!”邵英沉声道:“才经武,你大约会是第一位被记入青史的内监将军,不要让朕失望。”

    才经武热泪盈眶道:“奴才出身低贱,没有皇上恩德,早成灰土。奴才万死不足以报皇恩!”

    邵英嘱咐道:“好生准备,你带着腾骧左卫押运军资,待玳国公世子离了军前……”

    “奴才明白,”才经武会意道:“不可在玳国公世子面前漏了行迹。”

    邵英微微点头。才经武能成为领兵之将,手段是不差的。此人也曾在南方驻守,又有腾骧左卫跟随,只要玳国公世子离开大营,才经武一定能控制局面。

    邵英担心玳国公世子会反叛,却不担心才经武。这天下除了他,又有谁会给一个内监这么大权势?

    朕登基廿余年,没有你玳国公府,就真的无人可用?邵英微微冷笑。

    眼见邵英下密旨要诓回玳国公世子,骊珠知道自己的算计成功了。

    “皇上本就疑心玳国公,奴才只是加了把火而已。”骊珠暗道:“既然如今玳国公府与礼贤侯府不能并存,奴才自是要保沈家的,也算不负皇贵太妃恩德。”

    沈家那位皇贵太妃,谥号端明皇太后,历经先皇一朝荣宠不衰,代先皇后照顾邵英兄弟二人,又协同礼贤侯府一力推邵英上位,自然不是一般女子。伴君如伴虎,她一手扶植起邵英,没有给礼贤侯府谋求半点利益,却总要给娘家留个后手。

    骊珠能被先皇选中,当然是忠于皇帝的,但关键时刻传句话,有时也能救命。

    便是邵英也不知道,这位先皇亲自给自己选的总管太监骊珠,原是与皇贵太妃有些渊源的。

    沈家不再送女孩进宫,沈淳赋闲,沈栗得太子看重,骊珠自是没有用武之地。但如今到了生死存亡时,骊珠稍稍煽风点火,便可解沈家之围。

    沈淳整整跪了一个早朝,回府后只觉浑身疲乏。好在得了骊珠暗示,不再担忧沈家会一朝倾覆。

    默默来到颜氏院中,与这个为他生下一子二女的妾室相对而坐。

    危机过去,沈淳才有时间为自己的儿子难过。

    想起往日里沈栗种种好处,沈淳不觉泪流满面。我家的千里驹,我沈淳的儿子,还能活着回来吗?

    颜氏一头扑到沈淳怀中,放声大哭。沈淳毕竟还有沈梧,还有沈柿,颜氏却只得沈栗一个儿子。

    数年前沈淳一声令下,沈栗被记为嫡子,不算她的儿子了。颜氏既为沈栗高兴,又深受打击。而如今,她要彻底失去儿子了。

    “妾身宁愿他附逆!”颜氏绝望道:“只要他活着就好!”

    沈淳捂住颜氏的嘴,最终没有斥责她大逆不道,只道:“府外都是缁衣卫,慎言。”

    (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五章 劝酒

    在何家与玳国公府纷纷派人南下,誓要让沈栗再不得回到景阳之时,沈栗等人仍在海上飘着。

    陋室阴湿,童辞裹了裹身上衣衫,看沈栗仔细地将茶盏架在炭盆上。

    这屋子不见天日,寂寥空旷,便是油灯也只有豆大点萤光。童辞怀疑若非少爷与他关在一起,彼此还可闲聊打发时间,自己怕是早就疯癫了。

    然而少爷却对这等苛待不甚在意,凉饭凉茶也吃得,冷言冷语也受得,每日里除了与他闲聊,便兴致勃勃地研究起炭盆的多种用法……如今已得出了二十一种。

    门扉轻响,童辞本以为是送饭的过来,不料进来的却是多日不见的尤行志。

    随侍的侍卫们提着灯,将室内照的通明。沈栗二人已经很长时间不见强光,一时之间颇觉不适,微微眯着眼。

    尤行志缓缓环视一圈,只做讶然状:“哎呀,本官真是疏漏了。不想三娘竟如此慢待客人,得罪得罪。”

    童辞翻了个白眼:唱红脸的来了。

    沈栗轻笑道:“无妨,千户贵人事忙。”

    将沈栗面色温和,不复登船时疾言厉色,尤行志暗暗点头。多日过去,想来这厮吃足苦头,终于懂得妥协两个字怎么写。

    “大人得了麻高义的家财?此人还活着吗?”沈栗忽然问。

    尤行志微微讶然:“沈大人何有此问?”

    沈栗指了指一个侍卫的手:“在下记得这扳指之前是戴在麻高义手上的,据说是个舶来品,被他把来做印章。这东西总不会随意送人。姜寒案后,麻高义同他的家财一同不见,在下还奇怪此人去哪了,原是落在大人手上。”

    尤行志目光轻瞟,那侍卫赧然将扳指摘下来,塞入怀中。

    沈栗叹道:“连私印也离手了,想来家财也保不住。”

    “本官与麻高义到底是相识一场,当日见他落魄,便托三娘将此人救起,免得他要受酷吏拘役。”尤行志一脸悲悯道:“可惜他家族倾覆沦为逃犯,心中郁郁终致一病不起。临死前深感恩义,故将家财全数托付。”

    “感念恩义故而奉献家财。”沈栗细细品味,与尤行志相对而视,不约而同轻笑起来。

    麻高义的银子给他亲娘花用都舍不得,还能自愿留给尤行志?为了教他吐口,尤行志和胡三娘大约废了不少劲儿。可惜,麻高义劳心劳力积累一生,为钱财不惜触犯律法,到头来却做了别人嫁衣裳。

    “麻高义家资巨富,他的‘馈赠’,却是好大一笔银子。”沈栗笑道:“还未恭喜大人得遇财神。”

    尤行志正色道:“本官身在湘州旗下,安能于王爷并诸位同僚共举大业时自谋私利?这笔银子自当奉献给王爷以充军资。”

    沈栗感叹道:“大人果然高义,湘王殿下不会亏待您的。”

    “不敢谋求厚赏,唯尽心而已。”尤行志大笑。

    沈栗微微摇头:“千户此行带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4 3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