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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沈栗-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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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七嘴八舌道:“武兄原是好心,道什么不是?既称兄弟便不要如此见外。”

    因出身不同,众人本是对武稼敬而远之。然而因军学之事几次接触下来,众人发现这个官家子虽时不时掉书袋,有些清高,却也称得上坦直率真——能作为驸马的候选人,武稼的人品才干自也算过得去——对方既肯纡尊降贵,众人也没有向外推的道理。

    经此一事,众人也算得同休共戚,见天色还早,便相约去喝酒压惊。

    武稼的酒量哪里能与这些军中大汉相比?不一时便被灌了个七荤八素,俯在桌上酣睡。众人正在兴头,也不管他。待散席时他倒醒了,正听见同僚们交口称赞沈栗平易近人,与人方便,难怪年纪轻轻就登上高位……

    见他清醒,有人笑道:“正好!你那小厮背不动你,我等正要相送,可巧你就醒了。”

    武稼没精打采摇了摇手:“诸位先行,在下醒醒神再离开。”

    众人遍即散去。

    好好的人情没做成,还差点连累了同僚。武稼慢腾腾出来,想起方才众人称赞沈栗,心中愈加憋气。

    倒教这厮白捡个人情!

    武稼忍不住仰天长叹:“沈栗这个杀才!”

    “沈栗这个杀才!”身后传来句咒骂,竟是与武稼异口同声。

    武稼惊了一跳,回身打量,那人也不意有人与他“同骂”,正驻足细看。

    “武稼?”

    “何大人?”

    虽是不熟,两个人倒也彼此认得。正是何泽当面!

    何泽眨了眨眼,轻笑道:“原是武公子在此。”

    “给何大人见礼。”武稼目光闪烁。

    “刚刚听武大人呵斥沈栗,怎么?莫非此人又来找武大人的麻烦了?”何泽心中微动。

    何家始终垂涎军权,却一直插不上手。多年前召了沈栗的三叔沈涵做女婿,要杀害沈淳谋夺礼贤侯府,结果教沈家处置了,为此还遗祸无穷。何、沈两家的恩怨皆是由此而起。这许多年来,一则皇帝疑忌,二则机会难寻,何家在军中一直缺少助力。

    手中没有兵,何家便只能暗地里搞些阴谋诡计,想要筹谋大事也没有依仗。

    眼前这个武稼……曾因妄言才经武事被沈栗批驳,两人颇有过节。因皇室曾有意许配公主又临时悔婚,武稼甚至一度疯癫,如今日子难熬,怕是对邵家也怀恨在心。

    听说此人投了军,这样的人自家能不能拉拢呢?

    若是将其拉到何家帐下,正可成为家族在军中的钉子。他是官家子,素有才名,又有功名,起步便比其他军汉高。若是好生提拔,将来未必不能登临高位。

    何泽越想越觉着有门。武稼之父武宴乃是个言官,督察院嘛,一向是何家的地盘,武宴对何家的态度也一直不错。

    值得一试!

    何泽打定主意,轻笑道:“沈栗这厮素来恃才傲物,谁都不放在眼中。在下与他在督察院共事时也对他颇为头痛。如今时辰还早,阁下若有空,不妨一起去喝杯茶?”

    武稼眉头微挑。

    何泽此人……若说武稼见了沈栗是有些别扭,何泽才是真正仇视沈栗的那个。

    他说沈栗恃才傲物,武稼只当耳旁风:这人有个好处,他确实有些孤标自傲,但到底是个讲理的。武稼心中清楚,当初在酒楼中妄议才经武,的确不合时宜。被才茂撞个当面,若非沈栗“出言教训”,才茂还不知要怎生折腾。固然沈栗是为才茂着想,不想他打出人命,然而武稼确实因此少遭些罪。何况集松之围后,还是沈栗出言开解,武稼虽执拗着投了军,但总算是不发癫了。

    倒是何泽自己,是无才也傲物。这个人忽然表现出折节下交的意思,多半是另有所图。

    何泽认为督察院一向是何家的地盘,到了武稼这里,只能说是曾经。武稼小时候也曾颇为敬仰世禄何家,但伴随着他成长年月,何家的丑事层出不穷,在武稼眼中,何家,尤其是何泽早没什么威望了。

    武稼垂目。何泽想岔了,与沈栗相比,倒是何家更令他心怀芥蒂。

    何泽觉着武稼会因皇室“悔婚”便心中记恨,却忘了当初赞同甚至推动和亲之事的,正是站在颖王身畔的何家!

    集松之围后,颖王卒中被废随即气亟而死,太子与宁王殿下失踪,待他们好容易回来,皇后便重病不起,紧接着皇帝就被大臣气吐了血,忙着赶封棋下台,忙着推立皇太孙……一件件一桩桩仿如走马观花,和亲之事又是皇上心中痛处,没人顾得上查,也没人愿意再提起。

    唯有武稼,半疯半癫之中也不忘到处打听公主之事,到底教他察觉在北狄使团前来景阳提亲时,何泽曾以鸿胪寺官员的身份,凭着出借、归还琉璃屏风的借口频频出入颖王府。

    武稼心中冷笑,颖王这辈子都没出过景阳城,他是怎么与北狄人联系起来的?颖王当初在朝上请令公主出降的折子写的花团锦簇,颇有古风,说不定就是出自哪位“何”之手!

    深吸一口气,和亲之事,别人不愿再提,可他想查啊!

    不但失去了一个出身高贵、自己也钟情的妻子,他的人生际遇、武家整个家族的境况都被扭曲的天翻地覆。

    这件事不查清楚,武稼死都不能瞑目。

    既然对方送上门来……武稼微微笑道:“前辈相邀,晚辈安敢推辞?”

    何泽大笑:“什么前辈晚辈?称我一声世叔便是。”

    两人换了个地方,清茶两盏,点心十份,慢慢谈论起来。何泽恨沈栗咬牙切齿,武稼有心附和,不一时,两人的交情便因这“同仇敌忾”紧密起来。说道激烈处,两人又同时咒骂:“沈栗这杀才!”

    白驹过隙,斗转星移。

    同一个茶楼,同一个房间,又是一口同声:“沈栗这杀才!”

    “十年,十年啊!本官还是个四品,那厮已经是堂堂正三品吏部左侍郎了!”何泽无力道:“皇上不公啊!”

    看了看武稼,何泽心中也有些别扭,强笑道:“贤侄如今也执掌一军,算是算是年轻俊杰,前程无量。”

    “不过就是个巡街的,能抵什么?”武稼目光闪烁,低声安慰道:“待大事一定,大人……殿下自然富有天下。”

    听武稼口称殿下,何泽心中得意起来。

    苍天有眼!

    被沈栗压得半生不得抬头,他竟才知自己竟是这天下最高贵的血脉!

    邵家算什么?不过是个给自家先祖看守边镇的武将家!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五章 薨逝

    而何家,竟然瞒了他半辈子。

    若非近来时局变化,何家准备联络各世家起事,需推出他这个前朝遗脉来收拢人心,他怕是要一直被瞒到死!

    怪不得那便宜父亲总着人看着他。原以为是紧张儿子,现在想来,应是担心他这个小皇子失去控制吧?

    何泽慢慢垂眸。

    他被何密养大,最了解何家做事的风格。连亲生血脉何溪、何氏都能舍弃的家族,若说“抚养”他只是出于对前朝的忠心别无他求,鬼也不信。

    往日自己真是活的蠢!

    何密四子,唯自己最得……溺爱。读书比不上兄弟们,照样被家里安排的前程似锦。现在看来不是何密疼爱他,只是刻意教他不上进,因而事到如今便是预感何家只不过是拿着自己做噱头,他也只能听凭安排。

    那又怎么样呢?何泽漠然想。何家惦记着复辟却无法收服其他世家:大家都想恢复前朝时的风光,可谁都不服谁,便得了天下谁来做皇帝?他们还是要推自己这个前朝遗脉上位的才能平衡权势。天教他捡个皇位,抚养之恩敌不过君臣之义,等自己登基,总不用再听那便宜父亲的训斥了。

    只要自己继位,便能扬眉吐气。往日看不起、排挤自己的,都要挨个教训。尤其是沈栗,朕要把他诛九族!

    “都准备好了?”想到将来风光,何泽微笑道:“这段时间皇上时常罢朝,家叔望见皇上走路不稳,想来他也撑不了多少日子。”

    “万事俱备,”武稼笑道:“殿下只管等着登基吧。”

    “要小心保密。”何泽嘱咐道。

    武稼恭声道:“微臣遵命。”

    这一声“微臣”又哄得何泽开怀。他虽知道自己身世,却仍受制于“父兄”,在何家摆不起殿下的谱。唯有武稼一直对他忠心耿耿,很是满足了他的虚荣心。这也是他提前将自己身世泄露给武稼的原因。

    “待我临朝,便封你为大将军。”何泽许诺道。

    武稼一脸喜色:“微臣谢恩。”

    两人先后秘密离开茶楼。何泽晃悠悠回府,随即被何密找去:“又去见武稼了?”

    “儿子与他商议起兵之事。”何泽低声道,并不奇怪何密会知道他的行动。

    “老臣只是代先皇照顾殿下,如今身份既已明朗,规矩还是要有的,殿下无需再称老臣为父。”何密摆摆手道。

    “儿子不记得……先帝,是父亲将我养大,如今您是不愿意认我做儿子了吗?”何泽含泪道。

    何密感动道:“君臣有义,不可违逆……”

    “父亲!”何泽伏地大哭。

    “殿下!”何密垂泪跪下。

    两个人抱头痛哭,演绎一场彼此心中都不怎么相信的父子情深。

    “殿下没有向武稼泄露什么机密吧?”何密不放心。

    何泽驯服道:“儿子知道轻重。”

    什么机密!我的身世不是你们泄露给那些世家们的?就准你们说,我偏需瞒着心腹?

    武稼起码比那些与你等一样贪婪的世家可靠。

    “这便好。殿下只管耐心等待,邵英病重,好时机就在眼前。”何密道。

    何泽恭声应是,见何密并无其他吩咐,便借口疲乏退下。

    望着便宜儿子的背影,何密抖着手端起茶杯。虽嘱咐何泽耐心等待,但实际上,却是他自己等的更急。

    何密自谓从不缺乏耐心,可他等的实在太久了。熬死了先皇,又是邵英当政,几十年过去,何密已经垂垂老矣,再过几年,怕是要等到底下去了。

    自己总要在活着的时候拼一场!

    何密拍拍手,房门无声开启,侍卫垂手肃立,静待吩咐。

    “看好了二老爷,他当邵家的阁老当得舒服,小心他临阵倒戈。”何密想了想,又嘱咐:“二房的人都要盯紧了。”

    “小的明白。”侍卫恭声应是。

    何泽回府与他的便宜父亲勾心斗角,武稼却绕了几圈,见确实无人盯梢,便寻僻静处换了打扮,往福榕寺去。

    摸了摸寺中许愿树,武稼心中喟叹。

    听说沈栗夫妇便是在福榕寺中一见钟情,和和美美地过了这许多年,生了三个儿子,个个出息,真是羡煞旁人。而自己也是在这寺中偶遇易薇公主,也是一见钟情,如今却生死茫茫两不知。

    到现在武稼自己也说不清当年那一面之缘怎么就令他念念不忘,纠结半生。一片心思起于爱恋,经过思念,化作执念。

    或许只是错觉,夺妻之恨造就的耿耿于怀?武稼微微出神。

    “武兄久待。”有人走来道:“在下失礼了。”

    “沈大人公事繁忙,能拨冗前来已是不易。”武稼施礼道。

    沈栗笑道:“无论多忙,武兄想请,在下却是一定要来的。”

    武稼也不多言,正色道:“下官得了个消息,何泽乃是前朝遗脉!”

    “什么?”饶是沈栗素来沉稳,也忍不住惊了一跳:“此话当真?”

    武稼好生欣赏了一番沈栗惊讶的样子,才心满意足道:“是他自己亲口对在下说的。是前朝末帝的闵美人生的,当年战乱,他一出生末帝便死了,闵美人觉得势头不好,教何密偷偷将他抱出来。他还带着一方小印……”

    “是前朝皇帝的私印!”武稼悄声道:“何家已经联络各世家,准备皇上一……他们就起事!”

    沈栗深吸一口气,郑重道:“多谢武兄为朝廷忍辱负重这么多年,这消息太重要了。”

    武稼满不在乎道:“别,在下本是为自己。我蹉跎这许多年,起因都在何家!”

    沈栗至少是个主战派,若叫何家得逞,谁还会去打北狄?谁还会去寻公主?

    武稼越了解何泽、越了解何家,便越清楚所谓的光复前朝只不过是何家躺在故纸堆上发的清梦。前朝便是教这些人折腾没的,北狄人的野心也是教这些人惯出来的,再教世家掌权,他的夺妻之恨便永无可解了。

    待沈栗满腹心事从寺中出来,天色已经擦黑。正上马欲行,忽听官路上人声喧哗,长随转了一圈回来:“大人,是个马车不甚撞了人,伤者看着不行了。”

    沈栗皱了皱眉,人命关天,倒不好视若不见。驱马过去,见车夫趴在地上哭号:“惹了官司噢,这可怎么办?”

    受伤的却无声无息,连呻吟都没有。也有人吵吵嚷嚷叫郎中,然而这里不是闹市,哪有医馆?

    沈栗道:“去个人到寺中请和尚来。”

    “对对对!怎忘了寺中大师医术非凡?”围观的有腿脚快的,连忙向寺中跑去。

    和尚来的虽快,不期伤者断气。

    “没福气也!”围观的叹息。

    沈栗摇了摇头,教长随留下些银两:“在下还有急事,还请大师多费心。”

    人死在寺院附近,本就该寺里费心。和尚合十谢过,自去安排人报官不提。

    沈栗惦记着武稼所言诸事,急匆匆回府。至书房写了一封书信,交给初明——飞白早被他安排了前程,如今是初明跟着他:“将这封信交给家父,你亲自去,亲手交给家父,明白吗?”

    初明慎重道:“奴才明白,这封信亲手交给侯爷,断不令他人见到!”

    “去吧,”沈栗点头。

    初明方才转身,远处忽传来云板声,紧接着便有东宫太监跟着大管家冲进来哭道:“沈大人,快往东宫,太子殿下忽发急症,如今已经……薨了。”

    沈栗脑中嗡的一声。

    近年来太子的身体确实一天不如一天,心疾也发作了几次。大家也知道心疾无常,一旦犯病,这人说没就没,倒也早做好准备。然而听到上午还与自己谈笑风声的太子如今竟然薨了,沈栗仍忍不住震惊。

    他自穿越不久即入东宫成为伴读,跟着太子的时间未必比与家人相处的时间少。这许多年来也算是主臣相得,猛听得噩耗,不觉潸然泪下。

    府中已经哭声四起。

    沈家是东宫一系,如今太子走在皇帝前边,若非早立了皇太孙,沈家怕要哭得更伤心。

    沈栗吩咐大管家:“去与母亲和大哥说,近来我不一定能常回府,这府中安危俱都托付给他们了。从今日起,府中闭门塞户,除了采办衣食,盖不许随意出入,更不能接见外客!”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六章 疑虑

    内监急道:“沈大人,快着些吧!太孙殿下和太子妃娘娘还等着您拿主意呢。”

    沈栗连忙点头,又嘱咐了一声:“教侍卫们精神着些!”向初明使了个眼色,方跟着内监赶赴东宫。

    “太子殿下是怎么发病的?”皱眉问。

    太子一向保养的好,又有太医随身伺候,早上还精精神神,怎么就忽然过去了?

    内抹了抹眼泪,四顾无人,方压低声音遮遮掩掩道:“今日乃徐良娣生辰,据说是想将她的内侄女许二殿下……太子一时气亟,太医就候在殿外,可赶到时已经……”

    沈栗不觉骂了一声。

    这位徐良娣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若非太孙之位早定,只怕会折腾的更厉害。也不知这时候的母亲为何都想着将侄女嫁给儿子,徐良娣也要赶个潮流,竟为此与太子赌气,送了丈夫性命。

    一向宽厚的太子妃发了狠,一定要赐死徐良娣,甚至等不及征得宫中意见。虽则因这女子激死了太子,绝了二殿下谋夺皇位的路,然而太子的早逝却使整个东宫对她恨的咬牙切齿。唯有二殿下强撑着为生母求了两声,太子妃怒道:“她就是生了你,也不过一个妾罢了。本宫还处置不了一个妾?”

    太子体弱,徐良娣多少年都不敢在他面前撒娇使性,没想到才犟了几句便激死了丈夫,还未从惊悸悲痛中回过神来,便连着她那位内侄女一起被绞杀。

    沈栗慢来一步,长叹一声:“娘娘可曾调查过徐良娣最近有没有与什么可疑人物接触过?”

    “怎么?沈大人是怀疑徐良娣乃是有意害死殿下?”太子妃惊道。

    太子妃急于赐死徐良娣,一是要为丈夫报仇,二也是为了将徐良娣的罪名定死,切断二殿下日后争储的路。

    莫非自己做错了?太子妃手抚胸口犹疑不定。她知道沈栗不是信口开河的人,既然问出来,必然是发现了疑点。

    权利争斗杀人不见血,一步错便可能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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