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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并不清楚。”
我一个堂堂皇子,怎么就落得上赶着给一个小小伴读解释事情?
“原来如此,果然是学生多虑了。其实也是小陈先生过于倔强了,若小陈先生早早告知学生他是殿下的伴读,学生看在殿下面上,也万万不敢冒犯小陈先生的。”沈栗笑道。
二皇子沉默不语,只觉沈栗的话满是槽点。
合着本王的用途就是给人狐假虎威的?陈季就只有打着我二殿下的招牌招摇撞骗的份儿?那他对我还有什么用处?
二皇子有气无力的挥挥手:“无事告退吧。”
沈栗二人恭声应是。
出了宫门,沈栗方才奇道:“这陈季怎么成了二皇子的伴读?”
郁辰笑道:“陈老太傅请辞后,陈家的声威大减,陈老先生还耐得住,这陈季却是不甘平凡的。”
沈栗问:“那他怎么不来求太子,反而跑到二殿下那里?”
原太子太傅的儿子跑去支持二皇子,像什么话!
郁辰笑道:“谁说他没求,可惜他实在迂腐,太子没入眼。”
如今太子已经不是当初连位子都摇摇欲坠的太子了,手下不缺人。
“所以他又跑到二皇子那里去?”沈栗失笑道:“二皇子还就收揽了?”
郁辰哼了一声。
沈栗摇头叹道:“当初杜凝就是离开东宫又去了二皇子那里,如今又是陈季,这二殿下……”
这二皇子怎么总是捡东宫的破烂?
第七十五章 羡慕
二皇子也是没办法,愿意投奔他的人太少了!
太子坐的稳稳的,虽然皇后出身商户,也并不太得邵英宠爱,可邵英偏偏对这个大儿子非常喜爱。
皇上的意思明确,太子这几年也越发才思敏捷,英明果决,深得朝臣支持,在这种情况下,二皇子基本上是没什么机会的。
尤其是他的生母金贵妃竟然压制着外家不肯支持他!
每当想到这个,二皇子就不禁心中郁郁。
连自己的母族都不肯伸手,一个光头皇子能玩出什么花活儿来!
没错,二皇子虽然出宫建府了,可惜,还是个光头皇子,府门上的牌匾上四个大字——二皇子府!
呵呵!
二皇子梦里都觉得自己委屈!
“殿下,沁芳宫到了。”
“去禀报吧。”
二皇子进来时,金贵妃正在抚琴。因此二皇子也没急着见礼,只坐在一旁细细欣赏。
金贵妃出身武英殿大学士金德寿金阁老家,金家又是只稍逊与何家的大世家,可以说,金贵妃是邵英后宫里出身最高、位份仅次于皇后、母家势力最大的一位。
因此二皇子总是奇怪,论出身,母妃能甩出皇后八条街;论容貌,金贵妃有沉鱼落雁之姿,皇后只能堪称清秀端庄;论才情,金贵妃年轻时名满景阳,不知有多少青年才俊竞相追捧,一手丹青颇得父皇赞誉,而皇后却只能算得上识字;论圣心,父皇明明爱往母妃这里来,皇后那里却只是照规矩。可偏偏母妃就这样甘于寂寞,不但自己不肯一争,还压制着家族和儿子!
金贵妃终于停下来,端起宫女献上的清茶,转目看向儿子:“本宫不叫你来,你便不登我这沁芳宫的门了?”
二皇子小心道:“母妃说笑了,因上次父皇说儿子书读的少,近来儿子都在府中温书,故此来的少了。”
金贵妃牵了牵嘴角,轻笑道:“自己生的儿子,我还不了解么?你不过是怨我不肯在你父皇面前为你说话罢了。”
二皇子忙道:“儿子不敢,母妃误会儿子了。”
金贵妃仍是一副云淡风清的模样:“嘴上不敢而已,襄哥儿,你越长大,就越疏远皇上和我了。”
二皇子低了头,半晌方道:“母妃,儿子觉得委屈。”
金贵妃轻抚额头,轻叹道:“襄哥儿,你还小……”
二皇子道:“儿子已经娶了妻子,出宫建府了!再过几个月,你就有孙子抱了。”
金贵妃惊喜道:“怎么,有好消息了?问萱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二皇子道:“太医说怀相不稳,不宜活动,儿子让她在府中安胎。”
金贵妃附和道:“对对,叫她好好休养,我这里得了一些好药,回去时记得带上。但愿菩萨保佑,叫我儿一举得男,生下个聪敏健康的小皇孙!”
二皇子怏怏道:“便是再聪敏又有何用?儿子小时候也得父皇夸奖机灵聪慧,结果呢?如今也不过是个光头皇子,出宫建府连个封号都没有,您不知道,满朝文武私下里都嘲笑我!”
金贵妃听到这个,有恢复了淡漠的样子:“我的好儿子,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强求没有好结果!”
二皇子气道:“母妃又拿这句话来答对我!也罢,母妃总说我强求,可这次儿子强求什么了?儿子不过是做了篇文章,连外祖父与何阁老都夸奖我,怎么到父皇那里就成了肤浅了,还勒令儿子闭门读书!读书读书,单论读书,儿子比太子强多了,可但凡儿子想展现自己,父皇就不乐意!”
金贵妃清笑道:“你若不姓邵,再怎么展示自己都不为过,谁叫你偏偏是个皇子呢,拿着文章去让阁老评论,不是养望是什么?”
二皇子怒道:“所以儿子就只能装糊涂是吧?”
金贵妃道:“装糊涂怎么了,你看你三弟,我看他就糊涂的好。你想展示才学,等太子登基之后,怎么展示都没问题。”
二皇子气结:等太子登基,黄花菜都凉了,他还有什么机会?老三就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明明瑜妃和马家为了他下了死力,偏偏他自己一躲三丈远,叫人看着急得慌。
金贵妃叹道:“都是我的出身害了你,叫你从小不知足,襄哥儿,你听我一句劝,且安生下来吧,你安生了,你父皇才高兴,你父皇高兴了,你才不会一直没有封号。”
二皇子怔怔道:“母妃,儿子不服。”
金贵妃道:“不服也得服,襄哥儿,进取心和野心是不同的,差别就在于是否知道进退,位置越高的人越应该知足,那个座位不能是你的,就好比皇后之位不能是我的一样!”
二皇子怒道:“凭什么不能?儿子一样也是父皇的儿子,一样流着邵家的血!”
金贵妃道:“因为我姓金,因为你还流着一半金家的血!”
二皇子迷惑道:“儿子不明白。”
金贵妃心中苦笑:邵家两代皇帝深受世家尾大不掉之苦,是一定不会让一个外家如此势大的儿子有机会的,可惜我的傻儿子,偏偏不知道他以为最大依仗的外家偏偏是他最大的绊脚石。
不告诉这冤家,就只能看着这傻小子整日里上蹿下跳,埋怨自己不肯为他张目;若是明白告诉这孽障,又怕这天生薄情的儿子怨恨起金家来,金贵妃如今也不知道,到时候自己这越来越凉薄的儿子会不会为了讨好他父皇,先对金家下手以表决心。
都怪父亲与何家,教坏了我的儿子!
金贵妃索然道:“罢了,今日累了,我儿回去吧。”
二皇子怏怏退去,金贵妃又道:“对了,你招揽的那个什么陈季,快远了他吧,如今他的丑事都传遍了,怕是你父皇又要恼你,以后别什么人都招揽,看你手下那些歪瓜裂枣!”
二皇子出了沁芳宫,长叹一声,我倒是想挑好的,可不是歪瓜裂枣的,也看不上我这个光头皇子啊。
“二皇兄可有什么烦心事?好端端的叹什么气啊?”
一个略显低哑的嗓音响起来。
二皇子都不用转身,就知道这是自己的异母弟弟,瑜妃所出三皇子邵止。
连忙转身扶住要与他见礼的邵止:“三弟的嗓子如今可好些了?”
“不碍的,”三皇子笑道:“太医说不过是变嗓子晚了些而已,这段时间用些清热败火的药膳就得,过些日子自然就好了。”
“这样最好,”二皇子道:“三弟一夜之间哑了嗓子,着实吓着不少人。”
三皇子摇手道:“些许小事,劳皇兄担心了。皇兄这是去给金母妃请安?”
“你嫂子如今要给你添个侄儿了,”二皇子笑道:“为兄去给母妃报个喜信。”
“好事啊!”三皇子道:“父皇可知道了?”
二皇子道:“父皇仍在乾清宫与诸位阁老议事,等下为兄再去不迟。”
“父皇今日真是双喜临门。”三皇子笑道。
“怎么?”二皇子疑道:“还有何事?”
“皇兄还不知道?”三皇子疑道:“太子大兄那里也传来了喜讯,太子妃娘娘也刚刚有了好消息。”
“什么?”二皇子吃惊道。
太子已经有了一嫡一庶两个女儿,三皇子原还觉得自己有希望先得个皇长孙,没想到,东宫偏偏也传来了喜讯。
“几个月了?”二皇子脱口问道,随即又觉得不妥,三皇子如今还未成婚,问他这个有些过了。
三皇子自是装作没听见。
二皇子暗道自己失态了,强笑着转移话题道:““三弟可是去给瑜母妃请安?”
这下轮到三皇子叹气了:“是啊。”
二皇子疑道:“三弟又是为何不悦?”
“唉,”听到二皇子问,三皇子不觉又长叹一声,看着二皇子,神情颇为复杂道:“有时候真羡慕皇兄有金母妃那样的母妃啊。”
说着,摇摇头,对二皇子拱拱手,转身走了。
二皇子莫名其妙,呆了半晌,才郁郁道:“我也想有个瑜妃那样的母妃啊。”
至少瑜妃为了让自己儿子上位可真是使尽了浑身解数。殊不知三皇子烦恼的就是这个。
“怎么就不能消停点呢?”三皇子郁闷道:“维雪,你说,等我出宫建府时,父皇不会也叫我做个光头皇子吧?”
维雪的名字起得文雅,其实却是这宫里长得最粗壮、最没心没肺的太监,要不是三皇子挑中了他,这会儿怕是还在洒扫处混呢。
听三皇子问他,维雪憨声憨气道:“奴才哪能知道皇上的想法呢?可奴才觉得,万岁和太子殿下都挺喜欢殿下的。”
“是吗?”三皇子微笑道:“这就好。维雪啊——”
“哎,”维雪道:“殿下累了吗?奴才背您?”
三皇子摇头失笑道:“蠢奴才,从来搞不清你主子的意思,当初我怎么就挑中你了呢?”
维雪憨笑道:“奴才是笨。多……那个多蒙殿下……嗯……”
三皇子气道:“多蒙殿下不弃!”
“对!”维雪道:“想说的就是这句!”
三皇子叹道:“和你说话总是能岔道十万八千里去!”
“没!”维雪急道:“奴才记得殿下刚才是有事情要吩咐,结果奴才领会错了殿下的意思。殿下,您尽管吩咐,奴才听着呢。”
“那维雪你要记得,”三皇子正色道:“我刚刚说的话,你不许和任何人说。”
“哎!奴才记得了,不和任何人说,瑜妃娘娘、马大人,就是万岁爷问奴才也不说!”维雪道:“殿下放心吧,这些年奴才从来只有少说的,没有多说的。”
三皇子点头微笑,正是因为维雪口风严,自己才一直信任这个并不机灵的小太监。
好歹还有个忠心的手下,这个倒不必羡慕旁人。三皇子暗道。
第七十六章 一串儿婚事
两位皇子的纠结沈栗是不知的,其实现今皇上正值盛年,有他镇着,二皇子也好,瑜妃也罢,再折腾也是白费。
只要皇帝不改变对太子的态度,作为东宫属臣的沈栗就没什么好在意的。若是皇帝看不上太子了,以沈栗如今的地位也没什么能改变的。
沈栗如今正吭吭哧哧地与沈淳和田氏商量着自己的婚事。
沈淳懊恼道:“这事儿原是该咱们家先开口的,都怪为父疏漏了。”
田氏皱眉道:“你一个男人家,怎么可能整天思量着这些儿女琐事,这本是主妇的责任。除了栗儿这桩,二姐儿和六姐儿叫她母亲的事耽搁了,如今一个十八,一个十七,难不成要留在家里做个老姑娘?八姐儿、十姐儿也该相看人家了。
我如今年岁大了,单一个十二哥儿就觉得吃力,没有个当家主妇,都要交给谁操持?颜姨娘与宫氏平日里管个家倒是可以,可她们一个是庶母,一个是各房的叔母,要管孩子们的婚事却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叫我说,原该娶个续弦进门。”
沈淳苦笑,夫为妻服“齐衰”守孝一年,自打两年前他出了孝,田氏就一直催他续弦,被他以孩子们还未出孝,不宜娶妻为由拖着,如今沈栗要成婚,田氏又想起这个茬,催的更急了。
可他如今这个年纪再取续弦,继母怕是比世子还小。最重要的,还是与李家的关系和孩子们的想法。
田氏却有另外的考量:沈淳原有妻妾三人,如今李氏和林姨娘都不在了,沈淳后院里颜氏一家独大,长孙媳妇容蓉天生又是温顺过头的,田氏如今是喜欢沈栗,但为了世子考虑,却也不愿意他的生母手里的权利过大。
田氏道:“无论如何,这事儿却不能再耽搁了,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就算你如今是个侯爷也得听老身的,只管等着成亲吧。”
老娘发话,沈淳唯有苦笑。
田氏却去观察沈栗的神色。
沈栗才不在乎呢沈淳有没有续弦呢。虽然的确有在妻子去世后把妾室扶正的做法,但这是违反礼教的,敢这么干的,除了百无禁忌的皇宫里,就是压根不讲究的小户人家,官员家要是敢这么干,就等着弹劾吧。
在封建社会,对大多数人来说他们的出身就决定了他们的命运。颜氏出身太低,这辈子能做个侯府庶妻已经是顶天了,既然生母完全没可能上位,沈淳娶不娶继妻,娶谁做继妻沈栗都是不关心的。
继妻在礼法上逊于原配的,在祭祀嫡妻的时候要执妾礼,因此一般人家娶继妻时都会选择出身稍低于嫡妻的。沈栗如今背靠李家,自己也不是好拿捏的人,才不担心未来的继母会如何如何呢。
田氏见沈栗眼都未眨,心下点头,栗儿从来就表现的知进退,晓礼数。也会说实话,有时候田氏暗中感叹,若沈栗和沈梧能对调就好了,府里也不会为世子过于孱弱而忧心了。
可惜,偏偏嫡长子不成,庶子却越发出息,也难怪田氏放心不下,时常试探沈栗。
沈淳道:“既然李家已经开口,不妨现在就准备起来,先叫颜氏准备着。”
沈栗摇头道:“院试还有阵子呢,既然父亲已经决定续弦,不如索性再等等,先办了父亲的事。一则叫新母亲先进门,二则到时候也有个正经主母出面。再说,儿子与二表姐既然已经订婚,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二姐和六姐的婚事却是无论如何不能再拖了。”
田氏赞同道:“栗儿这话有理,不管怎么样,二姐儿和六姐儿今年必须出门。”
沈淳发愁道:“急切之间,哪有合适的人家。”
田氏嗔道:“等你思量起,黄花菜都凉了。”
沈栗嬉笑道:“祖母必是早就有了打算,快说说。”
田氏笑道:“这也是你这皮猴儿该打听的?”
沈栗笑道:“要是别家的事,孙儿才没闲心呢。不过既是自家姐姐,孙儿倒要好好打探打探。好歹将来还要叫一声姐夫不是?”
田氏与沈淳都忍不住笑。
沈淳虎着脸道:“胡闹!”
田氏却制止他道:“栗儿说的有理,这都是将来的姻亲,原该他心里有数的。”
遂板着手指道:“礼部左侍郎马司耀的夫人看中了二姐儿做小儿媳妇……”
沈淳与沈栗异口同声打断道:“这个不成!”
田氏奇道:“我还未说完,怎么就不成了。”
沈淳皱眉道:“母亲不知,这马司耀是三皇子的外祖父。”
田氏道:“正是看中他家出了妃子,听说三殿下与太子殿下颇为亲近,老身思量着将二姐儿嫁进马家,将来日子安稳些。”
沈栗软言道:“祖母不知,三殿下的确与太子殿下亲近不假,马家却是一直野心勃勃,视太子殿下为眼中钉的,几年前马司耀还参了承恩侯一本。马夫人看中二姐,怕是惦记咱们家的势力。
再者,看瑜妃的行事就知马家人的脾性,二姐性格太弱,去马家是不行的。何况二姐儿毕竟是侯府嫡长女,嫁去马家做小儿媳未免太低了,下面的姐妹又要说什么样的人家呢?”
一般来说嫡长女嫁得都高,后面的妹妹则稍逊之。马司耀是个礼部左侍郎,没有爵位,他的小儿子将来一分家门第可就低了。再有,俗语讲高门嫁女,低门娶妇,礼贤侯府是超品侯门,嫡长女起码不该找个门第更低的。
田氏不觉叹了口气,沈鸾的性子还不如容蓉呢,在自己家还只有受庶妹欺负的份儿,确实不好找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