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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大道第2部-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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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地势洼,秋天容易涝,平时自天干成粉,经过一夜,早晨起来能摸成团,人称夜潮地。这样的地,不等井水,先播下种子,哄弄着出来小苗,让小苗等井水;苗出来了,井打成了,正好接上浇,这样能提早一个节气,等它们长高了,再有沥涝也淹不着了。这样干行不行呢?〃 
  朱铁汉没有听得太明白,一个劲儿眨巴眼。
  高大泉拍手说:“我看这是个好办法,保证抢了节气,能免除涝灾。咱们靠互助合作的力量,可以把人力分工,一班人打井,一班人播种,两不误事!〃 
  朱铁汉见高大泉肯定了周忠的主意,就咧嘴笑着说:“喝,让你这一评定,老周忠又立功了广
  高大泉兴奋地说:“我看这个功劳还不小呢!咱们晚上开会,把这个主意跟大家摆出来,让大家一块评定;群众一定还会提出好多的新办法。”
  朱铁汉点头说:“这个我信。难怪上级领导总叫咱们干部走群众路线,只要群众起来跟干部一块动心思,办法就有了,什么困难也挡不住咱们了!〃 
  高大泉也感慨地说:“是呀。有人夸奖我们是领头人,实际上,我们要离开群众,就寸步难行。”
  朱铁汉扯着凋忠说:“大伯,走,咱们一块儿领头吧。您跟我们到地里转转,看看哪片地是夜潮地,哪片地能够抢墒播种,支书好拿到会上,用这个当材料动员群众。”
  老周忠放下粪箕子,乐呵呵地加在两个年轻的领头人的中间,走在辽阔的田野上。
  四十九井水不犯河水
  张金发在夭门镇南关里离开高大泉之后,想到街上转个弯子,再独自回村。不料想,他进街的时候碰上了沈义仁,刚要分手,又碰上了范克明,于是时间耽搁下来了。
  沈义仁是一副落魄的样子,秃头顶秃的地盘大了,没有过去亮;胖脸瘦了好多,脸皮松松地茸拉着,说话走路都不如过去有精神。
  他们在一个僻静的墙音晃蹲下来,心神不定地聊了儿句。张金发听了田雨的警告以后,跟沈义仁!f 立了一个.合照不宜的攻守同盟,混过了一道大关。可是,他常常为了跟沈义仁那一点瓜葛提心吊胆,怕这样一个污点、一个遗患落在区领导和高大泉的手里。他本来跟沈义仁牵扯不大,从此一刀两断,也不会受什么太大的牵连,他却象祈祷神沸一样,心里常常希望沈义仁不要落个“不法资本家”的罪名,以便让他已往“干净”了,今后也方便。街头偶然相遇,他很想讨个底儿。
  沈义仁很能摸张金发的心思,第一句就说:“张村长,我告诉您,我的事儿,看样子大关过去了。”
  张金发忍不住喜悦:“全都弄清楚了?〃 
  沈义仁点点头:“我不算五毒俱全的人。”
  张金发又问:“什么处分也没挨上?〃 
  沈义仁说:“挨了罚、破费几个钱。这怕啥,钱是人挣的,人挣人花,丢了再挣。”
  张金发心里的隐患去掉了,很知己地问:“您还在天门镇呆着吗?〃 
  沈义仁说:“以后天门镇大有希望,我得呆下去,尽自己的力气,做点对国家有好处的事情。”
  张金发说.“我赞成你后边这句话。不论搞哪行哪业,都要有爱国主义思想。还有,得老老实实。”
  沈义仁看张金发一眼说:“往后,兄弟还得求张村长多照顾。”
  张金发应付说:“那好说。”
  沈义仁不怀好意地点了一句:“兄弟平生讲仁义,在那样压挤之下,我没乱咬一个人。”
  张金发马上领会了他的意思,为了洗白自己,也为了回击一下对方,就直说:“去年权经理当着你的面送我那块怀表,……”沈义仁打断他的话:“算了,算了,旧事不提它了,那是小意思。”
  张金发说:“我应当把情况告诉你,你好有个数。当时,我是收鞋站的站长,好多事儿都得掐着钟点千。权经理那表,我是借用的。后来总没有机会归还,他就回省城了。前些日子,我到你家来,也为这个事,当时太急,又见你心神不安,怕给你思想上加包袱,我就没有把话说出口。今个提到它了,我就随便跟你说一下,没有别的意思… … ”
  沈义仁一听,脸上陪笑,心里别扭,暗想:这小子,真叫滑,风还没到,他就先钻了洞,风一过,他钻出来了,还得让别人承认他没钻过洞.往后共事,得小心他一点儿。他想,如今这个社会,要在农村小镇立住脚跟、张开招财进宝的大口袋,离开张金发这类的人当靠山是办不到的。
  在小桥头上,张金发遇见了范克明。
  范克明把张金发拉到茶棚子喝了一壶茶,顺口搭音地把芳草地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问了一下。
  张金发一边发牢骚,一边就把所有的情况都讲一遍。最后,范克明很狡黯地一笑,嘱咐张金发说.“眼下‘五反’运动还没有过去,可不要沾那些商人、资本家。”
  张金发好象被蝎子鳌了一下,连忙掩盖:“我没沾他们,刚才 吕
  在街上碰上了一个姓沈的,不打个招呼也不合适。”
  范克明笑笑:“我只提醒你一句… … 算了,不说这个了。”张金发从范克明的表情和日气里看出点什么,心里想.也许范克明知道了他的秘密吧?
  范克明立刻转了话题说:“你要掏出浑身的劲头,把你们组的打井抗旱的事儿抓好。依我看,这个工作是个高山尖:高大泉要往下溜,你要往上爬。你想啊,当了支部书记,连打多少并的数字都不敢报,他能好好地完成上级交给的抗早任务?再说,这个工作是少见的急迫,没点真本领,休想干好。你上午见了,王书记对他挺不满意。刚才我去打扫屋子,王书记正跟田雨谈高大泉,说他不是个听话的于部。他高大泉不可王书记的心,咱芳草地还有谁能够可他的心呢?你应当来个草船借箭,趁此机会彻底转转局面,把他高大泉压下去!〃 
  张金发带着一身特殊的劲头回到芳草地,太阳快要搭山了。他不顾回家看看,也不到高台阶瞧瞧,就直奔冯少怀的大车门。秦文庆光着膀子,挑着一副空水捅从家里走出来,正巧碰上张金发,就招呼一声“张村长”,跨着大步迎上来。
  张金发扭头一看,立刻就从秦文庆的神态中猜到他要说什么事情。张金发忽然想到,今后要在芳草地跟高大泉争夺群众、进行较量,不能光拉一群老头子,象秦文庆这样的小伙子,有文化又聪明,得把他圈拢住。于是,他看着秦文庆,那双眯着的眼流露出从来没有过的亲切的光亮。
  秦文庆说:“支书过晌开党员和小组长的会,你不在,我就自己去了… … ”
  张金发说:“好嘛!我的事情多,管着一个大村的事儿,常往区里、县里跑,咱组的工作,你就多担点吧。”
  秦文庆说:“咱们这个组,这回趁着打井抗早,应当真正地行动起来,好变成有名有实的。”
  张金发说:“不光要行动起来,还要搞得好,在芳草地拿尖,在全天门区排头边。”
  秦文庆说:' ‘光喊不行,咱们得干哪,〃 
  张金发说.“干,干,要大千一场。你有多大的力气就往外掏吧。”他说着,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文庆,你可要表现得好一点儿,我要在支委会上提议培养你入党哪。”
  秦文庆对他这种神态挺反感,对他说的内容很入耳。自己的伙伴中,朱铁汉早就是党员,周丽平、吕春江新入了党,周永振经常列席党员会议… … ,这一些多使秦文庆羡慕呀!秦文庆还知道,对吸收一个人入党,虽是支部大会通过,上级党委批准,但支委这一层也是非常关键的。他想,张金发为人不善,却占着三个支委之一的位置,我不能顺着他,也别得罪他。
  张金发见秦文庆沉默不语,看到刚才一些话的效果,就又说:“我要立刻找人商量打井的事儿。你爸爸干啥活去了?一会让他到少怀家找我吧。”
  秦文庆说:“冯少怀在他家菜园里,我爸爸在家修抬子,我让他到莱园找你吧。你要好好说说他,他总想靠天等雨,不大想打井抗早。’; 
  张金发说:“这个事儿我包了,你放心。”他说着,转身走了几步,又停住朝秦文庆喊,“你再跑趟腿,顺便叫叫刘万和金寿。”秦文庆答应一声,把水桶放到门楼外边,就先通知另外的两家人去了。
  张金发来到冯家的小莱园里,一进寨子圈,就感到一阵碧绿 
  的颜色十分亮眼。因为这里有水井的浇灌,小莱都长起来了。他左右看看,除了蹲在畦埂上捉虫子的冯少怀,只有小童养媳妇在远处的井台_! 摇辘护打水,就问:“你一个人忙哪?二林呢?〃 冯少怀抬起被太阳晒得冒汗的胖脑袋,回答说:“二林跟文吉一块儿出车了。”
  “拉啥呀?〃 
  “给供销社往春水河渡口拉脚,去的时候拉咱县的土特产,回来捎一百货。”
  “有捞头吧?〃 
  “对付人跟牲口的嚼过呱。”
  张金发蹲在畦埂上,说.“我找你说一件大事。”
  冯少怀看张金发一眼:“打井抗早的事吧?〃 
  “嘿,你倒耳日灵通。”
  “支书一回来就咋呼,闹得全村人心神不安。把土木之工看得那么轻而易举?我看哪,十之j 又九都得放空炮,瞧热闹的吧。”“哎呀,少怀,在区里开会,我被迫不过,放的炮比高大泉还要响呀!〃 
  “你咋放的?〃 
  “在会上,工书记让支书表态,他不表,我就抢先代表咱们互助组表个态。”
  “这个先抢得好,抢得好!〃 
  “我的脑袋一热,报了个‘一块地打一眼井’,……”“我的老天,这哪行呀?”
  “嚼,领导的号召就是雨过地皮湿的事儿。应付一下,让他高兴一阵儿,上下全过去了。”
  玛少怀听到这儿停住手,眼望着一只沾了水的小飞虫在菜叶上挣扎地爬动,心里边翻腾开了。他乍一听上级号召打井抗旱的时候,他打了主意,不理睬,唆使别人也不听调遣。他想用这样的手段让支部书记上任后的第一个春耕、第一次贯彻任务就落空,让高大泉失掉点上下的信任。他想,反正我不怕,地全荒了,也饿不着我,鞭子一摇,车轴辘一转,吃的用的全来到。他正在想用啥办法能让更多的人反对打井的时候,张金发插进这么一下子,这可叫他左右为难了。因为张金发是他们心目中最好最可心的干部,是今天在芳草地唯一能够跟高大泉抗衡和夺位子的人选,他们对村长张金发只能抬,只能捧,哪能撂他的台呢?
  张金发一见冯少怀这样有心数的人也呻吟起来,心里边可就打起鼓来了。冯家地多,人力财力都厚实,这次张金发在打井抗早这件事情上能不能捞一把,冯少怀是热心还是冷淡,是积极还是消极,会起决定作用。张金发对冯少怀,只能拉,只能哄,不能得罪。
  冯少怀把一只小虫捏住,说:“金发,你这回吹得太玄了。别忘记,如今有了党支部,高大泉不会让你自吹的!〃 
  张金发心里一沉:“你说的有道理… … 那就向区里请求改动一下。”
  冯少怀一摆手。“这样做太丢咱们的脸户
  “咋办呢?〃 
  “花血本吧!〃 
  “咋个花法?〃 
  “到外村雇打井班。”
  “哎,这倒是个办法!就怕秦富不干。”
  “咱们还按老规矩,个人干个人的嘛。”
   
  “那不露馅了?' ; 
  “让刘万帮秦富干几天,他俩对劲儿,算私情,也算互助组的活动,别人看不出来,露啥馅?〃 
  “啊… … 你跟高二林,我跟金寿,再加上雇儿个打井班… … 行,行!少怀,这回放不了空炮了。”
  两个人正在越说越得意的时候,忽然,寨子那边传过一阵轻微的响声,钻进一颗小脑袋,正是他们谈论的小算盘秦富。秦富从打名义上入了组,感到一切威胁解除,一切压力去掉,三儿子秦文庆跟他的关系好多了,媳妇赵玉娥也比过去顺当了,所以十分感激张金发和冯少怀。刚才三儿子跟张金发在街上说话,他隔着墙全听得很清楚,立刻跟踪到小菜园,又把冯少怀跟张金发说的话都听到了。他对打井抗早倒不是十分反对,最怕的是把打井抗旱跟互助合作串连起来,最后把他闹个弄巧成拙,搞假变真。小算盘会拨拉算盘珠子,决不会马虎上当。他把脑袋从寨子外边伸过来,小声地说;“村长,村长,我也给你捧场· · 一”
  张金发乐了:“好哇!好哇!你们要都这样,我的腰杆子就硬了。话说回来,我的腰杆子硬了,各位的腰杆子也不会软啦户秦富说:“我就是喜欢你这个靠山,才生着法儿不让你倒。你就来吧,你让找打井,我就打。”
  张金发更满意了:“对嘛!对嘛!井打在自己地里,自己使着方便,多打粮食,装到自己的囤里,有啥亏吃!〃 
  秦富眨了眨眼,又说:“村长,可有一件,我们还是父子兵,文吉不在家,让他媳妇替,别掺外人。”
  张金发有点犯难了:“你们一家人能在十几天的时间里边打出五眼井吗了”
  石 
  秦富说.“你放心,到期限我们如数给你交差就是了。”张金发进行说服动员:“我怕别人跟你家凑不上手,就役敢给你乱点鸳鸯谱;权衡半天,想让刘万帮你一块儿干。你们平时不错嘛! 〃 
  秦富摇摇头,摆摆手,很认真地说:“就因为不错,我才不能跟他一块儿干。你想啊,挺不错的,他占了我的便宜,我受不了,我占了他的便宜吧,心里觉着不合适,多别扭。”
  冯少怀插一句:“要不就让金寿跟你混几天,反正他只有两小块地,好对付… … ”
  秦富连忙作揖:“老天爷,您快饶了我吧。他那人性,安分守己的人谁沽他呀! 〃 
  这个态度和这句话都伤害了张金发。他不高兴地说:“这个你不要,那个你也不跟,不遮不挡地单于,这叫啥互助组呢?〃 秦富先打个楞,随后急赤白脸地说:“金发,金发,咱们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说话不算数。当初怎么讲的?清清楚楚就说挂牌嘛!要不我还不干呢,… … ”
  冯少怀怕被过路的人听见,赶忙朝他摆手:“别嚷,别嚷,怎么办合适,咱们再慢慢商量。”
  突然,又听小栅栏门“哗啦”一声响,一个人摔进来,趴在地上。接着,他一边往起爬,一边骂:“妈的,谁把菜叶子往道上扔,把爷爷绊一交!〃 
  张金发一见滚刀肉又喝得醉蘸醒的,就皱起眉头。他联想刚才秦富说的那句话,真想过去踢滚刀肉几脚,出出气。滚刀肉朝里走,从裤子上的窟窿可以看见,两条又细又黑的腿在裤筒里边晃动。他毗牙咧嘴地说.“金发呀,你听高大泉的干什么?别看他当了支书,我也不怕他。有时候他还得怕我几分。那天我赶集去,破草帽子让一阵风刮掉了,他支仔赶快给我检起来,递到我的手里。我没跟他说一个谢字,他倒冲着我嘿嘿地笑。你看看,我怕他干什么!〃 
  张金发不耐烦地说:“谁让你大白天喝酒?真不象话。快找个地方坐下吧。”
  滚刀肉反V!j 凑到张金发跟前,指鼻子指脸地说:“喝酒才是正事。谁象你,听高大泉的话,瞎闯。说真的,你傻了,没事儿打井干什么?芳草地这么大的一个村子,还能没我寿二爷的水喝呀!〃 
  冯少怀怕张金发发起火来,引起滚刀肉撒泼,就过来拉滚刀肉说:“你别瞎说了,打井为了抗旱… … ”
  滚刀肉说:“抗早?老天爷的事儿,能抗得了吗?降福山龙潭里真龙显圣了,不去求雨,反倒抗拒,那还不找苦吃呀!我不干,我不干,大热的天气,我还想在树荫里舒坦舒坦呢。”
  刘万戴着一头汗水、披着一身土屑走进来了,一边看看这边的人,一边问垂头丧气的张金发.“村长,我正在干着活,文庆说你叫我,啥事儿呀?〃 
  张金发有气无力地说.“商量一下抗早的事儿。”
  刘万说:“刚才我听别人讲,周忠他们那个组,要先播种,等着下雨… … ”
  秦富说:“互助组光闹怪事。那还不把种子烫死呀! 〃 
  玛少怀对张金发说;“穷人有穷办法,打不起井,想用这个对付,笑话,〃 
  张金发心里乱麻麻,顾不上嘲笑别人了,就说:“咱们跟他们井水不犯河水,该怎么干就怎么于。”
  刘万因为急着回去干活,又问;“村长,咱们组到底怎么干呢?〃 
  张金发打个沉,小声地说.“反正,并得打。打不出水来,就挖个筒,远远一看象个井样子也行。你们回去跟家里老小商量一下,动手吧。咱们各家打各家的,也是井水不犯河水! 〃 在场的人,全都赞成这个办法,都乐了。
  五十新的矛盾
  群众大会一散,好多互助组的人就地碰了头,随后各自回家,取了铁锨、镐头、绳索、土筐和木头架子等等家什,一群一伙地奔到地里打井了。大草甸子上的初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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