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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将 by 水虹扉-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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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年后,成复十四年,秋,丰镇。

    柏啸青在这镇上,平平安安地生活了两年有余。

    虽说悬赏国贼的告示贴得到处都是,但谁也不会怀疑到,一个靠匹灰色脏马,专门替人拉柴拉煤讨生活的疤脸男人。

    这天清晨,天色微明,柏啸青如往常般,牵着乌云踏雪,到江边游泳。

    柏啸青自幼就有每天锻炼体魄的习惯,或习枪练剑,或打几套拳。但以他现在的身份,这样做的话,难免遭邻人怀疑,就改为渡江游泳,顺便让乌云踏雪吃点江边的草,比总吃草料强。

    他脸上的伤疤是面灰敷就,遇水就会消溶,平常人多的时候,他不敢下水,就只有清晨,天色将明未明的时候游一游。等到天亮,趁街上路上人还少,再用大斗笠遮了脸,牵马回去。

    他泳技只是比常人好一点,但胜在身强体健,再加上此处的江水水流和缓,很快就在江面上,渡了一个来回。

    瞧着时候差不多到了,他赤条条地挂着满身水珠走上岸,看到乌云踏雪面对着他,焦急地打着响鼻,半截马腿已踏入江水中。

    “怎么,老伙计,你也想洗洗……”柏啸青笑着去牵它的缰绳,笑容忽然慢慢凝固在脸上。

    薄薄的雾霭晨光中,他隐隐看到了马队的影子,听到了马蹄的声音。

    以他征战沙场多年的经验来判断,这样整齐的队容,这样迅捷的移动速度,绝不是商队,只可能是骑兵队。

    而属于军中的骑兵队,来到这小镇上的理由,只可能是一个。

    原以为,已经将自己藏得再妥当不过,他们又是如何找到?

    柏啸青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咬了咬牙,捡起地上自己的衣服裤子,迅速垫在乌云踏雪的背部,然后跨骑上去。

    这两年,乌云踏雪是真的被当作驽马在使用。因为平日只扛扛煤炭、柴火之类的东西,只有用来牵引的缰绳,连坐鞍都没有备。

    “驾!”

    柏啸青大喊一声,乌云踏雪扬头长嘶,撒开四蹄,朝前方拔足狂奔。

    无论如何,柏啸青还是对乌云踏雪的脚力有绝对信心。

    后面的追兵,是没办法追上他的。

    41

    眼下四周并无去路,但沿江再行二十余里,就有一条三岔路,分别通往三个去处,渡口、驿站、城镇。

    事发突然,柏啸青和乌云踏雪只有沿着江流而行,摆脱身后追兵后,到了岔路口再做打算。

    过了一刻多钟,柏啸青到达了岔路口,身后追兵被远远甩开,他却勒住乌云踏雪的马缰,停下了步伐。

    岔路口处,密密横排着一列骑兵队,足有千骑之众,就拦在他面前。骑兵们铠甲兵戈森寒,从服饰和手持武器和精良程度来看,竟是皇城的禁卫骑队。

    骑队看见他,并没有立即行动。

    其间,元渭骑着西域汗血宝马,缓缓行出,来到柏啸青对面不远处。骑兵队中,只有他未着盔甲,身穿一袭衣料做工都极其考究的青衫。

    元渭比两年前瘦了些,身形笔直地骑在马上,气势凛凛,衣袂在秋风中翻飞。整个人美而寒冽,如同一柄出鞘名剑。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柏啸青,朕看你再往哪里跑!”

    元渭用马鞭指向柏啸青,恨得心都疼了。

    他悬赏了柏啸青足足两年多,几乎绝望。

    幸好丰镇上,有个相马的路过,相出镇上的一匹专门替人拉货的灰色驽马,就是名驹乌云踏雪,偷偷去皇城揭了悬赏皇榜,密报朝廷,元渭才能设下这个局。

    眼前,柏啸青赤裸着身子骑在马背,应该是从水里出来后,没来得及换衣裳。

    这两年来,他的容貌没什么大的变化,身体……也是记忆中的模样。

    浅浅的麦色,高瘦身形,每一块优美匀称的肌肉下,都蕴含着令人意想不到的力量,左肩处,是一条栩栩如生的五爪飞龙,属于元渭的印记。

    他清楚地记得,这具身体的热度,这具身体的淡淡水香气息。

    元渭的下腹,开始不争气地发热。元渭为自己身体的诚实反应,又羞又愤,厉声朝左右喝道:“把他给朕拿下!”

    这一声令下,元渭身后的骑兵队,立即如同潮水般,朝柏啸青涌过去。

    柏啸青看了看四周,唇畔泛起个惨笑。

    他是真的再无去路……除了,面前的那条江。

    这里,正好是两条江水支流交汇处,水流激烈澎湃,就连熟练船工,也往往不敢在这里行船。

    如果从这里跳下去,大概是没办法再活吧。然而,他已经别无选择。

    他掉转马头,朝不远处的一座悬崖上奔去。

    那座悬崖之下,就是滚滚江涛。

    后面追逐柏啸青的军马群,有着天生的敏锐感觉,走到崖下,知道前面是绝地,纷纷放缓了脚步,或干脆嘶叫着停下来,任凭打骂也再不肯前进。

    但乌云踏雪不同,他是见惯了刀光血影的战马。只要主人驱使,无论前方是怎样的境地,它也会勇往直前。

    只有元渭跨下的汗血马,血统高贵,是马中帝王,绝不肯在任何马面前折了威风,一直跟着乌云踏雪后面,来到崖边。然而,汗血马到了距悬崖处五十步开外,也再不肯上前。

    元渭只有弃了它,迈开步子,拼命朝柏啸青跑过去。

    悬崖边上,柏啸青下了乌云踏雪,站在原地等着元渭。

    元渭到达他面前,一把拉住他的手臂,边喘气,边咬牙道:“你这种卖国求荣的人,必定是爱惜生命的吧……做这种姿态,又给谁看?放心,你随朕回去,朕不会要你的命,也不会太为难你,只要和以前一样,朕……”

    元渭这话,一半是为了稳住柏啸青,倒也有一半是真心。

    “……陛下。”柏啸青看到后面弃了马匹的追兵,也纷纷爬上了悬崖,忽然微笑,“请保重。”

    留到现在,柏啸青只是不愿意自己跳崖后,元渭出任何意外而已。

    相处的那些日子,他神智清明,不是没看到元渭对自己的心。

    如今,后面的将领兵士们已经赶到,他不必再担心元渭。

    说完这句话后,柏啸青蓦然用力,一把将元渭朝对面的人群中推过去,转身,再不犹豫地朝崖边一跃而下。

    滚滚浪涛,很快就将他的身体吞没。

    “不!!!”元渭大喊着,朝崖边冲过去,神情和声音,都凄厉到了极点。

    幸好后面有将领兵士,及时将他抱住。否则,难保那刻,他不会随着柏啸青一起跳下去。

    立在崖边的乌云踏雪,见主人跳落悬崖,仰头悲嘶一声,竟也撒开四蹄,同样朝江心中一跃。

    元渭失魂落魄地被众人围在中间,众人谁也不敢开口,只有将头颅深垂,静静跪了一地。

    半晌后,众人才听到元渭的声音——

    “不,他没有死……没有见到尸首之前,朕绝不相信他死了。继续悬赏下去,继续追捕下去。”

    众人抬头,看到元渭神情中虽仍有狂态,但大致已恢复了平静,这才纷纷安下心来。

    42

    成复十五年,春。

    细碎的白色花瓣,仍然不停地飘进来,落在柏啸青的床头枕畔。

    船窗外,隐隐有侍卫和使女的笑声。

    是了,他跳进迅涌汹急的江水之中,凭著本能的求生意志,挣扎著在乱流中浮游了很久,到底被一股急流卷入,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就已经睡在阿留家。

    这时,太阳还没有落山,元渭也刚刚离开房间没多久,柏啸青就已经回忆完了自己的全部过去。

    人生弹指一挥间,仿若云烟过眼。

    在卸甲村获救以後,他等於死过一次。那时,他是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化身洪引,留在阿留身边,平平安安地侍候她终老,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

    却终究,还是逃不开前世宿命纠缠。

    有两个人走进房间,一个端著装了温水的铜盆,一个拿著药箱,来到他身边,他缓缓闭上眼睛。

    这种情形,这种极致的耻辱,他不是没经历过。只要闭上眼睛,不看不想,就会好过些。

    没有人说话,只有侍从用蘸了温水的棉巾,擦拭过他身体上的血渍白浊後,放进铜盆中漂洗的声响。

    足足换过五盆水,才算将他体外和体内的所有不洁物,彻底清洗干净。

    再就是上药。後庭撕裂的伤,被元渭咬出的伤、掐出的伤,统统用最昂贵的药膏敷过一遍。

    之後,如同安安静静地进来一般,两个人又安安静静地出去。

    t

    ※※f※※r※※e※※e※※

    大船在江面上行驶了三天,一行人又搭乘车马,走了两天陆路,终於再度回到了皇城。

    元渭再没有见柏啸青。回到宫中後,也是命人把他往吟芳宫剪风院一丢,再也不管不问。

    元渭和皇後所出的太子,名叫周君逍,已经有三岁多,发蒙一个月了,会背几首五言诗,几页三字经。

    西宫的嫔妃,也有好几位育有皇子皇女的。

    这天,元渭处理完政事,到皇後那里坐了会儿,察看完君逍的功课後,就回到了武瑶宫。

    这些年,他恪尽皇帝的职责,勤勤恳恳处理政事,夜里稍微有点兴致,就临幸觉得顺眼的嫔妃,尽可能地让她们留下子嗣。

    只是把一切都看得淡了。朝廷中的杀伐决断,谁倒谁立,後宫里嫔妃的温柔婉约,争宠斗豔,都无法让他有丝毫的情感触动。

    他只需要沿著既定的方向行走,维持这个国家的运转。其余的东西,谁的牺牲也好,谁的血流成河也好,都不在他的计算内。

    现在的他,如同柏啸青、凌逐流、简丛,以及他母亲所希望的,越来越像个完美的帝王。

    回到武瑶宫,元渭支走了身旁侍候的内侍宫女们,只留小太监吕暧一个人在身旁侍候著。

    元渭一向喜欢男色胜过女色,而且身边的女人,虽然穿花蝴蝶般换来换去,身旁男人却往往只固定在一人。

    原本,他若有需要,都会召阮娃解决。但阮娃今年已经三十五岁,开始老了。

    去了势的男人,年轻时皮滑肉嫩,比普通男人显得美貌清秀,但非常容易衰老,而且一旦衰老,就皮松肉弛,摸也摸不得,在床上看著也难受。

    所以这半年来,他换了吕暧在身边侍候。

    吕暧见元渭支走身旁的人,只留自己一个,就明白元渭要做什麽。

    吕暧慢慢跪在元渭脚边,小心翼翼地解开元渭的裤子,张开嘴,将那硕大的龙根整个含进去,一直顶到喉咙口,使出浑身解数技巧,轻咂慢吮。

    元渭动也不动,任凭他侍候著。

    等到吕暧跪著将嘴里的东西全部咽下後,元渭淡淡道:“行了,今天侍候得不错,想要什麽,说吧。”

    吕暧帮他系好裤带,心头顿时砰砰直跳。

    原本,他是想要点什麽值钱的东西,但想起昨日阮娃的吩咐,於是跪著开口道:“圣上……对剪风院里的那个人,到底怎麽看?”

    他能到元渭身旁服侍,成为最受宠的内侍,全靠阮娃提携。

    再说,阮娃既然能安排他,就也能安排别人。阮娃虽然老了,相貌差了,不能再服侍圣上,却还是紫衣供奉大太监,管著事的。

    “什麽怎麽看?”元渭微微眯眼看他。

    “这个……奴婢听说,他曾经在这宫里住过段日子。那段日子里,圣上没有临幸过别人。”

    吕暧是一年前才进宫的,对从前宫里的事情,还不太清楚。

    “哦。”元渭倒也不生气,勾起唇角,“怎麽,拈酸了?还是怕他威胁到你的地位?”

    “奴婢不敢!”吕暧连忙朝元渭磕了个头,伏在地上,吓得发抖,不敢直起身子。

    当今圣上喜怒无常,又是杀伐决断的性子。他非常清楚,这话一问出口,说不定就是杀身之祸。

    但阮娃吩咐,他若不问,恐怕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瞧瞧,怕成这样。”元渭站起身,走到窗前,去看窗外的景色,“从前的事,朕都忘了、淡了。所以,没什麽好说的。”

    那个男人,三番四次地背叛他、逃离他,将他一伤再伤。他若再抱著那份感情,执著不放,岂不真是个傻子。

    柏啸青在暗地里,想必也会对那样的他,嘲笑不屑。

    尽管有时候,还是会想柏啸青……想得痛入骨髓。但至少,他要维持自己的尊严。

    他要让柏啸青知道,他并不是还喜欢柏啸青,绝对不是……他只是,没办法让属於自己的奴隶,逍遥法外罢了。

    那有损他帝王的尊严。

    只是这样而已。

    
 


叛将 正文1 第十二章
章节字数:5508 更新时间:08…05…11 16:53
    43

    ……

    吕暧不敢继续追问,也不敢直起身看他,只在原地跪着。

    元渭望了一阵子窗外的风景,又走到吕暧面前,将腰间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扯下来,扔到他怀里。

    然后,用修长如玉的十指抬起他的面颊,轻轻摩挲他的眉毛:“你这眉生得最好,浓淡适宜,透着英气,和他一模一样……”

    说到这里,元渭自觉失言,便不再往下说。

    吕暧紧紧攥着那块玉佩,看着元渭俊美的容颜,觉得元渭眼神中,竟隐隐透着温存的意味,一时也有些痴了。

    他的眉,究竟生得像谁?是哪宫的娘娘?

    他一时想不出。

    ※※f※※r※※e※※e※※

    春凋尽,盛夏已至。

    吟芳宫剪风院中,四处杂草树木乱生,翠绿得蓬蓬勃勃。

    门檐朱漆剥落,屋内的家具用什,被褥衣物,还都是三年前的,全部都透着股腐败阴湿的尘土气息。

    柏啸青来到剪风院,有三个多月了。

    刚开始时,宫人们侍候得还算认真仔细,但看元渭总不闻不问,也渐渐淡下来。

    到现在,已是三两天才送一次残茶剩饭给他,吊着命而已。同时,吃得少喝得少,也方便照顾排泄。

    柏啸青身体的断骨已经愈合长好,拆了纱布和夹板,但手筋脚筋按元渭的意思,一直没有接上,完全不能行动。

    除了两天一次的排泄,成日里只能躺在铺满锦缎,却总泛着股阴湿霉味的床上。

    这天正午,阳光从窗棂处泻进屋内几道,照亮了两步见方的地面,无数灰尘,在这几道光束中流动翻滚。

    窗外,是蝉鸣声声。

    柏啸青半蜷着躺在床上,脸颊深深凹进去,嘴唇干得裂出血口子。他看了看身旁桌子上放着的,浮着一层油灰的半小碗凉茶,舔舔嘴唇。

    两天前,当值内侍喂他吃饭喝水的时候,因为中途有人唤那内侍去赌钱,那内侍走得急了,就把没喂完的凉茶放在这里,恶声恶气的让他自己喝。

    谁都知道,他根本没办法自己喝。

    眼下正值盛夏,柏啸青渴得嗓子里冒烟。无论如何,他想喝到那半盏凉茶。

    他颤抖着,用手肘撑着床铺,爬到靠近桌子的床沿。然后将头伸过去,想将嘴凑到碗边。

    但他身上没有半点力气,又抖个不停,整个人竟从床上翻了下来,重重摔在地上。

    与此同时,茶碗也被他碰翻打泼,碎了一地尖锐瓷片。

    三年前,这里地面,原本是铺着毯子的。然而现在,却是冷硬的青石。

    摔下来的时候,柏啸青的额头,擦到了包铜的尖锐桌角。他趴在地上,一道细细血流就从额头处,慢慢蜿蜒至下巴,然后一滴滴落下来,落在地面。

    没想到,他竟落到连半碗茶,也喝不到口的境地。

    他闭上眼睛,胸口难过纠结,却只觉眼内干涩,哭都哭不出来。

    不知这样过了多久,只知道地上那块两步见方的光斑,扭曲了形状移向东边,他头上的伤口也慢慢凝疤,不再流血。

    这个时候,门忽然被推开了。

    一双柔白纤细,保养得极好,戴满了金银宝石戒指的手,将他从地上扶起来。

    他抬起头,在黯淡光线中,看见的是阮娃的脸。阮娃一身紫袍,头戴镶玉纱帽,身后跟着两个青衣小太监。

    几年没见,阮娃明显老了些。

    眼角和唇角都微微松弛下垂,还出现了几道细细的纹路。

    不过,在这阴暗光线中看过去,轮廓眉眼,仍然是清秀标致的。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帮忙!”

    阮娃转过头去,喝斥那两个小太监,声音和架势,都透着凛凛威严。

    到底是,做了多年供奉大太监。

    那两个小太监连忙上前,帮着阮娃,把柏啸青重新抬回了床上。

    “你们出去吧。”

    阮娃挥挥手,两个小太监就立即倒退着离开了屋子,顺便把门从外面关严。

    现在,屋里就只有柏啸青和阮娃,两两相对。

    “看来,你的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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