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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笑的想,自己真是亏大了。
「臭小子!你是这小相公的什么人?」廖老大眼见到手的天鹅肉
快飞了,表情凶恶的问。
闻言骆逸低头一看,虽然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东划一刀、西破一
洞,但外表看起来仍像男子,再加上她的举动,想必是被误会了吧!
唉!果然麻烦。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如果能够和平解决,他实在不想大
动干戈。
骆逸立刻陪上一脸笑容,抱著佳人拱手道:「这位兄台,我想你
是误会了……」
「你跟他啰唆什么,他想非礼我耶!」颜福打断他的话,不肯善
罢甘休。
「颜小姐……」
「什么?!她是女的。」廖老大听到骆逸的称呼大惊。
「没错!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本小姐是女的。」她偎在骆逸怀
里放话。
「颜小姐,请你……」
「你竟敢骗我。」廖老大怒道。
「谁骗你。只能怪你那双狗眼没睁亮。」不管有没有靠山,颜福
一向都是说话最大声的那个,何况现在身後有靠山。
「你……」
颜福朝他扮个鬼脸,穿著男装让她更加肆无忌惮。
「好了,颜小姐,让我来处理吧!」
颜福怀疑的看他一眼,半晌点头,放松身躯往後头宽阔的胸膛一
靠。
顾不得她的暧昧姿势,骆逸又陪个笑脸,「这位大爷,这真的是
误会一场,她个性较为冲动,得罪之处请多多包涵,今晚的花费就算
小弟的吧!」
他姿态摆得极低,低到颜福又要发脾气的地步,但她还没开口,
早一步让他给捂住了嘴。
廖老大被他们女倨男恭给弄懵了。
上下打量著被搂在怀中的女人,好半晌,他的眼里放出精光。
那女人辣归辣,生得还不错嘛!他从没遇过这种类型的女人。
他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拍拍身上的灰尘。
「要我放过你们可以,不过这位小娘子得留下来陪本大爷喝喝酒。」
廖老大盯著颜福笑了笑,「放心,只是陪大爷喝酒,一定毫发无伤的
给你送回去。不然这样吧!你喜欢群芳楼里哪个姑娘,大爷替你出钱,
砸场子的银两也由本大爷出。」
颜福拉下骆逸的手,气得双颊火红,「你……」
骆逸赶紧再捂住她的嘴,让她气得呜呜叫,同时心里更有丝伤感,
难道他不在乎她被人占便宜吗?
闻言骆逸笑了,廖老大也笑了,其他人也笑了。
可渐渐地,笑声稀落,没人敢笑。
骆逸唇边的笑极冷,冷到令人在这夏夜瑟瑟发抖,怀疑自己身在
冬季。
他弯身拾起一把小儿拳头般大的玉镇,望著廖老大。
群芳楼前院静到了极点,後头的歌舞更像是前辈子一般遥远,忽
然,有个声音打破了前院诡异的寂静。
那道声音非常清脆,钻进了每个人的耳里。
颜福看到廖老大脸色变了,好奇地顺著他的目光低头望去。
「得寸进尺的人,通常没有好果子吃。你想试试吗?」
骆逸右手的玉镇……或许该说是玉镇的粉末,缓缓地从指缝间散
落。
也没见他特别运气,或是神色有变,瞬息之间一把玉镇就这么碎
了,且还成粉了。
见了这手功夫,还有谁敢阻止他们离开,连砸场子的赔偿都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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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拉著走的颜福不知死活,话还说个不停。
「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如果你一开始就使出这手功夫,
不是更省事。世人多是欺善怕恶,你跟他示弱赔礼,人家不一定接受,
反而更得寸进尺,以为你好欺负。你出外游历这么长一段时间,难道
没有深刻体会到吗?」
骆逸没有回嘴,只是拉著她疾行。
「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她皱起眉。难道他练的功夫在发功後会变得阴阳怪气?
「逸,你走慢一点,我手会痛。」
他倏然把她拉进一条死巷,一把将她压在墙上,颜福这才看清他
脸上的寒霜。
骆逸真想掐死老惹事的她。
「你不挑拨,他会去惹你?」他俊脸冷寒地问。
他都记不得自己多久没发脾气了,但她总有让圣人发火的能耐。
颜福被他的神色吓得愣了愣,回神後不服气地道:「一开始我没
去惹他,他还不是来惹我?」
「可以善了就善了,你干么还继续惹他?」
「我……」
「你这种个性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改?」
「那是……」
「够了!我不是叫你留在客栈吗?」
「你……」
「你总是自以为是。」他一句接著一句,「真该让你吃点亏你才
知道害怕。万一你惹上无法收拾的麻烦,连累你的亲人该如何?自杀
谢罪已经於事无补你知道吗?」
听他接连不断的数落,颜福顿时恼羞成怒。
她原本就是好面子的人,当下不悦地道:「那你就不要管我啊!
反正你不是当我是自己送上门的麻烦,何必救我。是我自己不听话乱
跑,你一点责任都不必负。反正我是咎由自取,就让我自生自灭算了!」
闻言骆逸大大的动怒了,这个娇生惯养的女人。
他一怒之下抓起她的手压在墙上,力道之大令颜福几乎要痛叫出
声,但她却好胜的强自忍住。
「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不必管我啦!」她强忍著泪水,不认输的与他对瞪。
什么英雄救美嘛!果然男人用的招式不应该挪到女人身上用。
骆逸的神情冷酷得可怕,好半晌,暗巷里只闻得两人的呼息。
她不知道他想干么,只知道若他想和她对瞪到天亮,她绝对奉陪。
过了一会儿,颜福开始觉得眼睛酸涩了,可又不肯先他眨眼……
骆逸此时忽然放开她手,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什么嘛。」她瞪著他的背影,酸涩的眼睛终於忍不住流下泪。
真是一点用都没有,阿禄白费心了。
像是现在才觉得手痛,她蹲下身,「好痛,真的好痛。臭家伙,
痛死我了,呜……好倒楣。」
她只是想更接近他、想多了解他,可打从他知道她的意图後,就
对她好冷淡。难道,她真的不能进入他的心吗?
对,他喜欢温柔婉约的姑娘,她知道。她可以学著温柔婉约,可
是那就不是她了啊!
反正她就是冲动又自以为是,是老爱四处惹祸的麻烦精……
「痛不会说吗?」
是他!他回来干么?
颜福不肯抬头,略带鼻音地道:「我痛死也不用你管。」
「你又说这种话。」他顿了下,长叹一声。
「不爱听就滚开,我自己知道路回客栈!」她委屈的扁扁嘴。
骆逸久久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他本来打算直接回客栈,让她自己冷静冷静,可是见鬼的好听力
却听到她的啜泣声,双脚便不由自主地转了回来。
他到底是不是前辈子欠了她?这辈子才遇上她来讨债。
唉!真是冤家。
看她不动不说话,只是不断啜泣,他又叹了一口气,伸手探入她
腋下欲抱起她,吓得她慌忙站好,再趁机弯身将她横抱起来。
「你、你干么?」
「送你回去擦药。」
「我自己会走。」她还在生气呢!
拉不下脸的颜福不断扭动,他却无动於衷,纵身跃上屋顶轻松行
走。
「不要动了,万一摔下去会被当贼的。」
「你才是贼,是你强迫我上来的。」颜福一脸不关己事。
「你以为会有谁信?」
「哼!本小姐可是天颜镖局的大小姐,什么宝贝没有要来当贼?」
「你不知道有种人嗜窃成癖吗?」
「你少乱说,本小姐才不是贼。放我下去。」
「你真的要?」
接著一阵女子惊呼声随著夜风,越飘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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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少祺昨晚被骆逸狠狠揍了一顿,因为他没尽到监视的责任,让
颜福跑出去坏了他好事。
「真是奇怪,我明明没看到她出去啊!」他不甘心的咕哝著。
恢复女装的颜福走下楼,便看见他坐在桌前一边咬馒头,一边在
叨念。
「逸呢?」
李少祺充耳不闻,「难不成她有武功。嗯,很有可能,毕竟是镖
局的大小姐。」
颜福走到他面前,柳眉微皱,「我问你,逸人呢?」
「你问谁?」她改口得真快,听得他好不习惯。
「我问你的好兄弟,骆逸呀!」她大剌剌坐下,拿起一个馒头。
「我有请你吃吗?」他瞪她一眼,「阿逸去准备马车。」
「为什么是他去?」她装优雅的一小片、一小片撕著馒头放进嘴
里。
「不然要谁去?」听她言下之意似乎该他去。
他再瞪一眼不请自坐的她,但她却毫不在意地用著她的早膳,或
许该说是他提供的早膳。
男人不必跟女人斤斤计较,但是她就是有令人生气的本事。
在心里碎碎念的李少祺忽然注意到她的手腕,「你的手腕怎么了?
昨晚弄的。哈,受到教训了吧!一个女人家跟去那种地方做什么?只
给阿逸惹麻烦罢了。」她两只手腕缠了绷带,看来不是受伤就是扭伤。
看他一脸幸灾乐祸,颜福真的很想踢他一脚。
「哎,跟你老实说了吧!阿逸才不会喜欢你这种女人,没胸没臀、
脾气又古怪,是正常的男人都不会喜欢你。」李少祺竭尽所能的打击
她,希望她知难而退。
「少祺,你倒很注意颜小姐嘛!」骆逸一靠近就听到他在胡乱说
话。
「阿逸,你可别误会啊!」
「我没误会啊!只是没想到你注意颜小姐注意的仔细,从身材到
性情都观察到。」
李少祺没来得及喊冤,颜福率先作噁道:「逸,你别说这么噁心
的事,害我早膳用不下去。」
「你这女人什么意思?」
「听不懂吗?」颜福瞪他一眼,继续撕著馒头吃。
李少祺气得跳脚,伸手就要去拉她,「你说什么?」
骆逸倏地出手阻止他。
「你干么阻止我。」
骆逸不理他,看著颜福秀气的动作,「你……手还很痛吗?」
见她撕著馒头吃,且动作缓慢,骆逸不由得关心起她的伤。
颜福顿了下。「嗯……还好。」
她本想顺著说很痛,让他好好内疚一下,但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难道老五给的止痛药没效。」
看他拿出一个小玉瓶,小心翼翼的拆开颜福的绷带再重新涂上一
层药,李少祺瞪大了眼。他们俩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阿逸不是才抱怨他没守好,让她跑去坏他的好事,怎么现在宝贝兮兮
的给她上药。
百思不得其解,李少祺索性不想了。
反正回到骆家堡後,他一定要把么妹推给阿逸照顾。
不管阿逸再怎么难以忘情那个女人,她也已经嫁作他人妇,他们
两人是不可能复合了。虽然他也很希望那个女人被休,但在阿逸感情
有著落之前可不行。
么妹贤慧端庄,能武、能文,有北方女子的强悍、南方女子的婉
约,绝对适合阿逸。
所谓肥水不落外人田,他一定要把好友变妹婿!
在心里发起雄心壮志的李少祺,完全没发现两人早已涂好药,一
脸奇怪的看著他。
「土匪头……」颜福迟疑地喊著他。
李少祺皱起眉,「本大爷有名有姓,不叫土匪头。」
「你的脸色……」
「用完膳啦!那快走,晌午看能否赶到延岑城去。」他说著站起
身,却在起身那一瞬间脚一软,又跌回椅子上。
「少祺?!」骆逸迅速到他身边,抓起他手诊脉。
李少祺觉得头昏脑胀,「我、我怎么了?」
「别说话。」
颜福一边看著他,客栈里其他客人见出事也围了过来。
「客倌,发生什么事?」掌柜的蹙眉过来探著。
骆逸脸上的笑容敛的无影无踪,「中毒了。」
「啊?!」
「快请大夫。」骆逸虽身为名医的弟弟,还有一个善使毒的妹子,
但他本人却对此一窍不通。
看到他脸上严肃的神色,李少祺昏茫茫的头脑里只想著,是哪个
王八羔子下他毒。被他抓到一定、一定……
他头一歪,陷入昏睡。
9 终於解决了李少祺那枝大蜡烛。
不管明的暗的、黄雀或是螳螂,全都松了一口气。
不是他们没有同情心,反正这种毒也死不了人,只需要休养就好。
於是突然冒出来的骆婷便自告奋勇的留在吉祥镇照顾李少祺,实
则打算把他随便塞给阿猫、阿狗照顾,再暗暗跟著兄长上路。
虽然奇怪妹子怎么会出堡,但她连细节都交代清楚,无可怀疑之
下,骆逸只得接受她的说法。
他们行程已经严重耽误了,再拖下去怕是明年都上不了京。
「不要啊!阿逸。」只有李少祺哀叫著不接受这种安排,「阿逸,
你要把我丢给你妹子作牺牲吗?你不怕明年这时候得到我坟上上香。」
「没这么夸张吧!」骆逸笑说。
「是呀!」骆婷不怀好意地看著他,那眼神就像是青蛙看到蚊子
一样。
李少祺一看到她的眼神就害怕。别当他是不知道毒仙女厉害的雏
儿,他可是从小受毒害到大啊!
呜呜,谁要他们苍狼寨与骆家堡是世交。
他忍不住抗议,「她连你们兄弟都敢毒害,何况是我一个外人。
你别害我啊!」
她闻言笑眯了眼,「少祺哥话说的真夸张。」
「一点也不夸张。」他甚至怀疑他身上的毒就是她下的。
「嗯……难道少祺哥不想解毒。」
「我想,不过我想找骆老五。」
「你确定?」骆婷用种奇怪的笑容望著他。
「呃……」
骆逸替好友解围,「放心,你已经中毒了,婷儿不会再拿你试毒。」
若非好友真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在旁照顾,他也不想留妹妹下来
啊!
留她一人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万一给人欺负了怎么办?又
万一她偷偷溜去找小魂儿的爹怎么办?
他要担心的事太多了,偏偏她却要留下。
「你……」骆家堡男人是出了名的护妹,就算她说天空是红的也
没人会反对,「我要上路,我可以一起上路!」
他宁愿辛苦一点,也好过生死两难。
「不行喔!少祺哥,本来速度就够慢了,再加上你这病人……放
心,小妹不会害你的,难道你信不过小妹吗?」骆婷故意拉长尾音威
胁,让他开口前好好考虑清楚。
於是,李少祺只能悲哀的留在吉祥镇休养,但令他感到安慰的是,
骆逸前脚一走,骆婷後脚也跟著溜了,不过——
「谁留下银两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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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个闲杂人等,总算是孤男寡女了!
颜福心情愉悦地抬头望著天空。马车留给了需要休养的李少祺,
她与骆逸两人骑马上路,速度也快了许多。但骑著马却不能纵马奔驰,
对她实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唉!为什么她的马术要如此高明呢?完全没有藉口与骆逸共乘一
匹。
「颜小姐,小心控制。」骆逸在後面看她不要命似的策马加速,
不由得担心的提醒。
「没关系的!」颜福的声音被风吹散,几乎不成声。
他老是颜小姐、颜小姐的叫她,听来就别扭。
啊!她想念他叫她家伙、贤弟的时候,那时他会肆无忌惮的与她
开玩笑,而今……如果她说不再喜欢他了,他是否会像以前一样毫无
拘束呢?
颜福知道答案是否定的,他不会再给机会了。
骆逸在她身後看了著实在心惊胆跳,何况她的手腕还未痊愈,更
令人担忧。
「颜小姐、颜小姐——」
「鬼叫什么。」她被他喊得受不了,回头骂道。
「小心前面!」他脸色倏地变得很难看,策马追上,两骑并行,
「你想死吗?」
「你才想死。」她大声叱道,「在官道上并骑危险,你退後。」
「不,你退後。」他一脸无可转圜。
「你说什么?」她假装没听到,看他能奈她何。接著,她两腿一
夹马肚,催马加速,欲把他远远甩在身後。
虽然她也想来个「伤重吐真情」,但万一控制不好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