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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靠山还真没几个人敢惹。
现在柳如丝自动送上门,怎可不把握?
刘霸右脚一蹬跃上天,一个旋身落在柳如丝面前,阻挡了她的去
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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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唉!在听到小家伙放声大叫时,骆逸就知道事情不好了。
他真是个惹祸精啊!瞧他到现在还没发觉自己惹来什么祸事,真
不知是天真还是蠢。倒是他身边与他生得一个模样的少年,脸上瞬间
堆起忧色,看来脑袋比他的灵光多了。
「美人,你身边的家伙是谁?难不成……」刘霸双目一瞬间凝起
凶光。
听到刘霸的话,骆逸就知道他胸中没什么墨水,连在美人面前都
不晓得藏拙。
他微微一笑,拱手道:「在下只是恰好一起看热……哦不,是看
刘大爷大显英姿。」
一听就是虚伪的假话,但刘霸却露出很受用的表情。
「哈哈哈!你小子说话真老实。」他大笑完,立刻变脸道:「没
事就滚一边去,别妨碍我跟美人聊天。」
「是,大爷。」
见他想离开,颜福挡住了他的路,「等等!你这个懦夫。」
「阿福……」再次来不及阻止的颜禄不禁低嚎,哀叹自己有个惹
祸精兄弟。
他怎么不想想自己是否有本事打败恶霸呢?强出头只是徒然让受
害者多一人罢了。
颜福气愤的瞪著身穿白衣的家伙。
他明明和柳如丝是一路的,不过才被凶几句,竟然想也不想的就
要拍拍屁股走人。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没骨气的男人。
哼!男人的脸都给他丢光了。
「你明明跟柳姊姊一起的,干么不敢承认?」
骆逸挑了挑眉,「小兄弟,你可别害我呀!我何德何能有这份荣
幸成为柳姑娘的入幕之宾?」
在花街柳巷的清晨一起出现,除了是入幕之宾还会有其他吗?
「你……」颜福怒瞪他,「烂人!」
「是,在下是烂人。」骆逸毫不在乎的附和他,「小兄弟可以让
一让吗?你看,大爷在瞪我了呢!」
此言一出,颜福鄙视的目光立刻射向他,「你算什么男人……」
「阿福!」颜禄急急想阻止他强出头。
「你尽管滚开吧!只要有我在,我绝不会让这只癞蛤蟆有机会吃
天鹅肉。」
颜福完全没有考虑自身状况便口出豪言,让一旁颜禄张著嘴半晌
说不出话,伸出准备阻止的手颓然放下。
围观群众一看,有的赞同有的阻止。
「小兄弟好样的!」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小兄弟不要自不量力啊!刘大爷岂是你能挡的?」
「是呀是呀!你们别瞎起哄让小兄弟去送死啊。」
见状,柳如丝一脸尴尬的劝道:「多谢小公子好意,妾身心领了
……」
耳边的嘈杂比不上白衣家伙脸上微闪的嘲讽之意,颜福就赌那口
气。
「刘霸算什么东西呀!本少爷还没……唔唔,女愩什么?」
颜禄忙在哥哥口出狂言前捂住他的嘴,尴尬的向四方赔礼,「不
好意思,我这兄长刚刚睡醒,神志还不是很清醒,得罪了大爷真是过
意不去,不过相信大名鼎鼎的刘霸刘大爷不会跟一个小孩计较吧!柳
姊姊一定也是这么认为的。」
刘霸一听,立即转怒为喜,「哈哈哈!这是当然,我刘霸是什么
人,怎么会跟一个小孩子计较?」
「俗诉小孩?努……唔唔唔,乌禄,女属定了!」颜福愤怒的念
著,手脚挣扎的乱挥。
骆逸在一边看著,唇边勾起有趣的微笑。
这对兄弟总算还有一个有头脑的。不过是不是他们家人记错了出
生时辰,那个冲动没脑子的小家伙怎么会是兄长呢?
「好了,快把你哥带走,碍手碍脚的,妨碍老子跟柳美人交谈。」
刘霸搓搓手,一脸淫笑的上前。
他也没奢想把柳如丝带回去当夫人,只想趁著千秋阁的打手还没
出现前,赶快占点便宜。到时他人一跑,千秋阁背後的靠山也找不到
他,而且不过就是摸她一、两下,难道要追杀他到天涯海角吗?
「是,谢谢……呃,阿福!」颜禄倏地痛哼一声。
挣脱开的颜福瞪了弟弟一眼,眼神说明了回去再跟他算帐。接著
气道:「福什么福?叫哥。」
「阿……哥,你做什么?刘大爷大人不计小人过,你别……」
「呸!」颜福一听更生气,「他算什么大人?你别跟那白衣烂人
说一样的话。士可杀不可辱,敢伤我一根寒毛,就叫他吃不完兜著走。」
「哥……」颜禄欲哭无泪的看著闻言大怒的刘霸,一步移动到兄
长身後,右手成爪便要抓下,「小心後面!」
颜福听到掌风呼啸,忙转身抬手欲挡,无奈此是螳臂挡车之举,
喀啦一声,他的手便呈不自然垂下状。
颜禄见状一颗心提到喉咙,也顾不得自己加入混战是否只是多一
个受害者,立刻纵身上前,及时替兄长挡下一个重拳。
吞下到口的痛呼,颜禄挡在手断了的兄长面前,「阿福,你快回
家去叫人。」
「唔……不要。」颜福忍著痛,「我走了你一定更惨。」
颜禄正想说不会,一道身影迅捷的移到他身前挡下刘霸霸道的一
拳,还行有余力的口出嘲讽,「小兄弟,你没发现你在的话,你的好
弟弟才是身在地狱吗?」
2 「福少爷,天亮了呢!」
晨曦透入窗,洒落在海蓝锦被上,被里的人像虫一般蠕了蠕。
「福少爷,禄少爷已经在练武场等著了!」福怡已经很了解主人
的习性,边叫著,边走过去掀起被子。
床上的人虽没睁开眼,却见他皱了皱眉。
「福少爷……」
「起来了啦!」颜福不情愿的深吸一口气,然後直挺挺地坐起身。
缓缓睁开眼,伸了个懒腰才穿鞋下床。
「阿禄那家伙实在太勤劳了吧!分明存心给我难看。」颜福嘀咕
著。
「怎么这么说呢!福少爷难道不知道禄少爷是为了什么才如此勤
奋练功吗?」福怡不赞同的皱了皱眉。她照顾了少爷这么久,怎么看
都觉得好像哪里怪怪的。
颜福洗了把脸,接过她递来的巾子擦乾脸才道:「我只是说说嘛!」
幅怡当然知道他就是一张嘴坏,不过还是忍不住要念,「福少爷,
言语伤人最速、最重,即使禄少爷知道福少爷有口无心,多听几次也
会受伤呀!何况若是初次相见的人更不清楚福少爷的为人,当然只得
从言语里观察。要知道,第一印象是最难扭转的,万一……」
听福怡准备要长篇大论下去,他忙道:「我饿了。」
这招果然有效,原本唠叨个不停的福怡立刻为他布菜。
「少爷慢用,禄少爷会等您的。」
颜福吃著早膳,脑海想到今早的梦。
他当然知道颜禄发愤习武的目的。
三年前他引发一场风波却无法摆平,最後靠著一个白衣家伙得救,
却被他嘲眨得一无是处,让他自尊深受打击。
或许是因为身为孪生兄弟的缘故,颜禄当时虽受到白衣家伙的称
赞,却无法对他产生好感,反而因此发愤习武,希望自己以後能保护
他。
颜禄的心意,他真的很感动,可他不想老是倚靠别人。
以前是依靠家里的威势,难道以後要依靠弟弟吗?
所以他跟著念书习武,只为了能够亲自「报答」那可恶的白衣家
伙。
想到这里,好像梦里的白衣家伙就站在眼前,颜福瞪大眼,一不
小心就把筷子折断了。
「哎呀!」福怡见状轻呼一声,「奴婢给少爷换一双筷子……」
「不必了。」望著手里的断筷,颜福皱了皱眉,「反正我也饱了。
收下去吧,我去练武场了。」
「是。」福怡收拾著桌面,忽然转头道:「福少爷,夫人请你练
完武後与禄少爷去夫人房里一趟。」
「知道了。」声方入耳,人已去得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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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杭州颜府,可能没人知道指的是哪家,但若说到天颜镖局,
可就赫赫有名了。
颜府本是江北名门,祖上多人为官,甚至上至宰相,後因改朝换
代、朝局动荡不安,因此辞官迁至平静的江南,选择风光明媚的杭州
落地生根。
流离颠沛的生活令世代从文的颜氏先祖深觉武功的重要性,因此
立下规矩,凡是颜氏子孙,不论男女均需文武兼修,并开设天颜镖局,
为的就是锻炼子弟,莫做缚鸡无力的穷儒。
如今天颜镖局已是江南四大镖局之一,声名显著。
此刻,镖局的练武场里,两个少主人正一来一往的对练著,无镖
可跑的镖师们则围成一圈,对少主人的身法品头论足。
毕竟两人将来都是他们的头子,天颜镖局还得靠他们发扬光大呢!
「禄哥又让著福哥了。」颜寿不以为然的抿了抿嘴。
场上一白一黑的身影相当鲜明易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黑色身影
一再留情,若非如此,白影老早被踢出场外躺平了。
颜喜一脸不以为意,「禄哥疼福哥嘛!」
「要是我呀,宁可练武场上让福哥多几道口子,也不让他到外面
吃亏。」
「嘻嘻!福哥有禄哥保护,哪吃得了亏呀!」
颜禄宝贝颜福的事全镖局……不,应该说是全杭州的人都知道,
哪个人敢不要命去惹颜福呀!
听到她们的对话,一边的镖师开口,「三少爷不要看不起大少爷,
虽然他比不上二少爷,但功夫已经很不错了。」
另一个镖师说出主要缺点。「嗯……就是力气小了点。」
「哎!大少爷没二少爷有毅力,自然就吃亏了。」
「应该不是这问题……」镖师说到一半,忽然笑得暧昧,「应该
是那个原因吧!」
此语一出,众人极有默契的点头,似乎都知道真正的原因是哪个。
两个人望著镖师们暧昧的笑容,眯起了眼,「咳!」
一声重咳让镖师们立刻回神,「呃,少爷,你们如果要练武,是
不是该先换个装扮。」
「我们喜欢穿这样。」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颜府四个少爷,上头两个孪生子今年十六岁,下头两个分别是十
三、十二岁。或许是年纪的差异,下头两个就像另一对孪生子一样,
不管是玩耍还是恶作剧,老是凑在一块,常让天颜镖局的镖师们告饶
喊他们一声老祖宗。
「可是女孩的衣服容易绊手绊脚。」镖师为难地道。
事实是,穿著女装的少爷们显的楚楚可怜,叫他们怎么下得了手。
「那好,刚好不必练啦!」颜喜嘻嘻笑道。
颜寿闻言给了弟弟一个爆栗,「你怎么老学福哥一样只会偷懒。」
「才没有呢!」颜喜不高兴的嘟起嘴、捂著头。
「还说没有?」颜寿擦著腰,「你又不是不知道福哥就是在我们
这年纪时贪玩不练功,才会出去外面给人欺侮。回头想加强武艺都因
骨头硬了而事倍功半,练得更加辛苦呢!难道你想像福哥一样没出息?」
他教训得痛快,丝毫没发现周围镖师的异样,直到耳朵让人狠狠的拧
起——
「你说谁没出息?」
不知何时,对练完毕的颜福与颜禄站在颜寿後面,而颜福右手的
食指及拇指则拧起弟弟的小耳朵。
「哎、哎,福哥,轻点、轻点……好痛呀!」
颜福笑嘻嘻地加重手劲,用力一旋,「嗯,要我问第二次吗?」
「没、没……」颜寿痛得龇牙咧嘴,「福哥你听错了、听错了呀!」
「你是暗示我连话都会听错?」颜福脸上的笑容更加深。
「喔……我、我是说阿喜没出息啦!连练个功都想偷懒,真的、
真的啦!」颜寿唉唉痛叫,不忘用眼神向二哥求救。
「哼!」颜福睨了弟弟一眼,终於大发慈悲的松了手指,颜寿立
刻跳到一旁揉著自己的耳朵,刚才那副可怜的模样一丝不剩。
「嘻嘻,福哥,毛巾给你。」颜喜乖巧的捧著毛巾给大哥擦脸,
「禄哥也有。」
「还是小喜最乖了,以後一定比阿寿有出息。」颜福疼爱的拍拍
小弟的头,「小喜穿这身衣服很好看呢!」
「真的吗?」颜喜闻言高兴地转了个圈圈,黄色的裙摆顺势飞扬,
让他整个人像是落入凡尘的小仙女,「那小喜以後都要穿这样。」
「好呀!」颜福笑嘻嘻的道,「大哥喜欢小喜穿得漂漂亮亮的。」
「不行!」颜寿顾不得自己的小耳朵了,忙阻止弟弟犯下大错。
「嗯……」颜福眼一瞟,「你有意见?」
颜寿瑟缩了下,但为了弟弟的幸福还是硬著头皮道:「没、没呀!
只是大哥,小喜毕竟……」
「阿福,你知道不可能的。」始终沉默的颜禄终於开口。
或许是因为兄弟中颜福个性轻浮冲动,所以身为弟弟的颜禄相对
的就较为内敛沉稳。
不过天知道,内敛沉稳的评语是他吃了多少苦头才换来的。
「为什么?小喜这样多惹人怜爱啊!将来一定迷倒全杭州城……
不,整个江南的人都会被他迷倒,上门的求亲者也一定会踩平门槛,
让爹伤透脑筋。」对处处维护自己的弟弟,颜福也是有几分赏脸的,
只是不服气的辩道,并没有强烈的动作。
颜禄看了大哥一眼,叹口气,「小喜天生的性别是无法随你喜好
转变的。」
被说中罩门,颜福不服气的撇撇嘴,「哼!」
他们的对话若让不知内情的人听了,肯定以为颜府有改变性别的
秘药,或是颜福脑袋有问题。一个人的性别打一出生就决定了,哪还
能随他喜好。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颜府的子孙,不到十六岁或是遇到非君不娶、非卿不嫁的爱人前,
绝不可轻易示出自己的真实性别。
这条规矩,一开始是自「不论男女,文武兼修」的家训中衍生的。
毕竟男女有别,旁人总会不自觉的将男女之别在行为态度中表现出来,
如此便辜负了颜氏先祖欲扩大女子眼界的立意,也担心会使女子因此
自限,於是便规定了颜氏子孙可以亦男亦女。
这有两个好处,一是让女子体会男子的自在,二则是男子也能体
会女子在世俗的不便,进而爱妻、宠妻。
故颜氏的男丁个个都是待嫁闺女心目中的第一夫婿人选,不过也
因此传出一个不太好听的名号——惧妻一族,或是妻奴一族。
但颜氏男子反而沾沾自喜,因为这代表了他们是多么的受女人欢
迎啊!才让那些不受欢迎、又没实力上门找碴的男人奉送这个名号。
相反的,颜氏女子就乏人问津了,给媒婆三千两银子,都没人敢
上门撮合亲事。
毕竟谁想娶个泼猴似的妻子回家给自己丢脸。
可是代代的颜氏女子却不如众人所认为,小姑独处以终,或是随
便嫁个杀猪屠狗之辈,反而个个有著好归宿,令好事者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颜福此刻没想到这么远,只觉得颜喜真是天生就该做女娃娃。
虽说他们之间完全不知道对方性别,但长年相处多少都会有所觉,
只差有没有挑明讲而已。
他虽还不知道颜喜是男是女,但瞧他眉儿弯弯、眼儿圆圆,菱角
似的小嘴、苹果般的脸颊,可爱得令每个见到他的人都想抱一抱。若
他不当女人实在太可惜了!
反观颜禄与颜寿。一个太严肃,个性拘谨,一沉下脸来,坚毅的
脸部线条就像刀削的一样,不用等爹宣布他就知道他一定是男的。
颜寿则是太滑溜了,嘴巴坏不打紧,那眉眼怎么看都怎么像个小
人,当女人一定孤老以终,还是当男人适合他。至少冲著颜家男人的
「好名声」,随便也有人肯嫁。
「没关系,福哥喜欢,小喜就当女孩儿。」颜喜娇憨的道。
「不行、不行,阿喜是男孩就当男孩,是女孩才当女孩。」颜寿
立刻出声反对。
什么嘛!福哥也太霸道了,完全不考虑阿喜的幸福。
「是啊!」颜禄伸出手摸了摸小弟的头。
颜福见状不高兴的皱起眉,「我觉得小喜当女孩比较好。」
「这不是福哥说了算的。」颜寿嘟起嘴,忽然坏心的扬起唇,「
别说阿喜了,我记得福哥今年也十六了。」
「那又如何?」
「不如何呀!只是很好奇,福哥如果是女人,不知道要多久才能
把自己嫁出去?」
有些事家人间心知肚明,不过时间末到,还不能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