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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嘲风玉佩
“不卖！”艾小海回答的异常坚决：“又要卖房子又要卖车子，不卖给你。”
一丝失望之色从袁昔野的眼中一闪而过。
他是古玩收藏界的大师，对于如何保存好珍贵文物，给后世子孙一个交代，看的比什么都重要。他的一生都沉浸在了其中，甚至65岁了，还没有成过家。
那些古董文物，就是他的妻子和孩子。
虽然和艾小海交往的时间并不长，但他特别喜欢这个年轻人。艾小海看起来虽然有些惫懒、狡猾，但其实却是个很阳光的大男孩，袁昔野是这么认为的。
但难道自己这次看走眼了吗？
这对斗彩天马纹盖罐太珍贵了，绝对不能让它们流落到国外，或者落到附庸风雅，其实不懂行，不知道如何保护它们的人手中。
可他手中确实拿不出这么多现金，这些年来，他的确赚了不少的钱，但都变成了满屋子的古董，除了这些，唯一最有价值的资产大概就是这幢别墅了。
艾小海真的要把这对斗彩天马纹盖罐拿去拍卖，获得更大的回报吗？
艾小海忽然懒洋洋地说道：“袁老，卖房子买车，听起来怎么那么凄惨？斗彩天马纹盖罐寄存你这了。”
“什么？”袁昔野当自己听错了。
艾小海还是那副笑嘻嘻的嘴脸：“这对东西被你说的那么珍贵，我又不懂得怎么保养，又怕贼惦记，干脆交给你帮我保管吧。”
说到这，又觉得有些肉疼：“说好了，暂时交给你保管啊，等我真穷的要抹脖子上吊了，你可得还给我，不许赖账。”
“小海，你……”袁昔野到现在还觉得自己在梦里：“我和你说过这对东西的价值了啊！”
“我知道，我知道。”艾小海一本正经的叹息一声：“我要真的拿去拍卖了，你非得和我拼命，将来我们朋友都没得做，再找你帮我鉴定个东西什么的更加没有可能，我到哪去找你这样在行的免费鉴定师？”
朋友？这个总是笑嘻嘻的小伙子居然把一个65岁的老人当成了朋友？
袁昔野从来也都没有过这样温馨的感觉……朋友？恩，不错，虽然自己之前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一般看待。
“东西，放我这，你什么时候想要，什么时候来拿。”袁昔野做出了郑重的承诺：“不光是这对斗彩天马纹盖罐，我这里的任何东西，你只要看中了都可以拿去。当然，不许变卖。”
那有什么意思？艾小海悻悻的想着，面对一大堆值钱的不得了的好东西，只能看，不能卖？谢了你了，艾少在东海海底还有一大堆这样的什么瓷器呢。
恩，看样子以后得去找外国那些沉在海底的宝藏了，我拿外国人的金币银币宝贝去换钱，你袁老总没有意见了吧？
袁昔野在那想了一下：“小海，你不是喜欢玉吗？我这里有一样东西送给你。”
说完，他从身上解下了一样东西。
这是一块玉佩，看起来年代也非常久远了，灵气内敛，样式古朴，甚至有些怪异。从外形上来看，好像像一只狗。
“这是嘲风，传说中龙的第三个儿子。”袁昔野解释道：“龙生九子，三子嘲风，样似狗，平生好险。嘲风不仅象征着吉祥、美观和威严，而且还具有威慑妖魔、清除灾祸的含义。这块玉佩是东周时期的，虽然和和氏璧无法相提并论，但也珍贵无比。更为难得的是，它玉中的灵气一丝一毫不见外泄，我自从得到了嘲风玉佩，养了整整三十年了，可灵气依旧内敛，以至于外形上看起来普普通通，其中原因我到现在还没有想通。小海，希望你能够将这块玉养出来。”
袁昔野这也是所托非人了。
艾小海哪里是喜欢玉？他最喜欢的是玉中的灵气。别人养玉，是希望灵气越养越足，他艾小海，却是希望能够把玉中灵气全部吸取。
也没有客气，接了过来，心中却大是嘀咕。自己那有一头储存着三千年灵气的玉象就够自己头疼的了，现在好，东周？到现在也有两千五六百年了吧？这玉佩里的灵气怎么吸取？
放着吧，反正多一块隐藏了大量灵气的玉佩也没有什么坏处。
在那陪袁昔野又聊了一会，起身告辞。
刘助理把他送回了家，回来的时候，见袁老还在那里欣赏着斗彩天马纹盖罐，不由得一笑：“袁老，您一直在寻找斗彩天马纹盖罐，那次去英国，您在大英博物馆整整看了一天啊，现在好了，要欣赏只用呆在家里了。”
“是啊。”袁昔野恋恋不舍的放下了斗彩天马纹盖罐：“东西难得，更加珍贵的是艾小海。巨大利益面前，能够不动心的已经不多了。可艾小海居然如此拿得起放得下，难得，难得。”
听他一连说了几声“难得”，刘助理接口道：“您那么大年纪了，总得有个接班人不是？你一辈子没有收过徒弟，我看小海不错。”
“不成，不成。”袁昔野摇了摇头：“这行，需要的是能够静下心来，外面看起来风光无限，其实内中的枯燥乏味只有我们知道。小海心地好，但却总是无法平心静气。”
刘助理想想也是，艾小海喜欢动，做袁老这行，虽然也要满世界的跑，但绝大多数时候还是需要凝神静气的：“要不？您干脆收他当干儿子得了。”
袁昔野内心一动。
自己的一声都浸泡在了这一行，从来没有想过成家立业。以前倒也没有什么，但现在自己年纪越来越大，等百年之后，自己攒下的这些家当交给谁？
刘助理是个好人，跟了自己二十年了，从一个风华岁月的小姑娘步入中年。她也有自己的丈夫、孩子，总不能老是拖累她？他曾经透露过等自己死后把所有的东西留给她，但刘助理却一口拒绝了，她告诉袁老：
“我在您身边，不光是工作，到了现在更是一份义务，我习惯陪着您了。我不喜欢古玩，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的丈夫和孩子也不喜欢，我们无法承担起这样的责任。”
这个社会不贪恋财富的还有几个？从这一点上来说袁昔野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起码他就认得两个。一个是刘助理，一个是艾小海。
现在刘助理提出了让自己收艾小海当义子，不错的提议。可是，一来两人相差岁数太大，自己都快要当艾小海的爷爷了。二来，艾小海会答应吗？
刘助理跟在袁昔野身边这么多年，袁老心里在想什么她都清楚：“要不这样吧，等下次小海来了我试探试探他。”
袁昔野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
一对斗彩天马纹盖罐换来了一个玉佩，怎么算这笔买卖都是自己亏了吧？
冲动！冲动是魔鬼啊。还好，东西是放在袁昔野那里的，完全可以让自己安心。
从东海回来，换了身衣服就直接去了袁昔野那里，再次回家才想起拿起手机看了看。好家伙，两天不在家，100多个未接电话？而且都是雨燕、邓萌萌和许芸琪打来的。
先回了雨燕的电话，面对雨燕问自己两天去哪了，为什么一直没有接电话。艾小海编了个借口，说自己去跃昌玩了，忘记带电话。
雨燕这才告诉艾小海，他学驾驶员的事情自己已经办妥了，让他随时都可以去见她表哥，保证用最快的时间帮他办妥，接着又把自己表哥的电话给了他。
艾小海谢了雨燕，挂断了电话，又拨给了邓萌萌。
几乎电话才响了一下就传来了邓萌萌焦急的声音，她和许芸琪还以为艾小海出事了。
艾小海又把刚才的借口编了一遍，清晰的听到了邓萌萌身边许芸琪的叫声：“好啊，艾小海，出去玩居然不叫上我们。”
邓萌萌听到艾小海没有出事，松了一口气，告诉艾小海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即将开始的运动会，她和许芸琪把艺术系和她们要好的女生都集中了起来，给艾小海当啦啦队，谁想到艾小海到今天才回电话。
聊了一会，把电话挂了。艾小海拿出袁昔野送给自己的嘲风玉佩，贴到丹田，试了一下。
我擦！又是没有反应？好，好得很，一个玉象，现在又多了一个玉佩。一个三千年灵气，一个两千五百年的灵气，可却都和守财奴似的，死都不肯把灵气外泄。
这算什么？
艾小海有些沮丧，这时候电话又响了起来，他还当仍旧是邓萌萌打来的，看都没有看：“喂。”
“艾小海？”
恩？殷雨诺？那个美女警官？艾小海一下精神来了：“是我，殷警官，想我了？”
“你总是喜欢开玩笑，小心我抓你。”殷雨诺也说笑了句：“我11月会到溪南来交流一个月，到时候你有空吗？”
“有，当然有，你殷警官来我无论如何都有空。”
“那说好了，我到溪南了打你电话，还你钱，还有一顿夜宵。”
艾小海笑了：“钱无所谓，但夜宵是一定要还的。”
这大概算是今天最好的消息了，起码很快又可以见到美女警官了。
七十三。运动会
雨燕的办事效率还是相当出色的，，艾小海第二天一大早就和她的表哥取得了联系，并且在城东驾校见了面。
在她表哥的带领下，报了名，交了钱，领了一张理论考试光盘回去自己学。雨燕表哥还拍这胸脯保证，他只要今天认为自己学好了，明天就安排他去理论考试。
顺利通过理论考试之后，接下来的这段时间，艾小海的生活基本是学校、驾校、农庄。空下来和邓萌萌与许芸琪吃上顿饭。许芸琪也知道他正在考驾照，也没有再纠缠着要去农庄。
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后，让艾小海多少有些头疼的事到底还是来了：
溪南大学的秋季运动会开始了。
这是溪南大学的传统，每年举办一次。他们的短距离跑是传统优势项目，出了好几个国家级运动员，还拿过全国运动会和亚运会的不少金牌。因此每年的运动会，都能吸引到全国各地不少的教练，希望从中发现好苗子。
溪南市田径队更加不用说了，中长距离跑的主管教练雷鸣生和短距离跑的主管教练匡迪汉每年这个时候，总会带着一批手下的教练员雷打不动的出现在这里。
这两个人在全国范围内都算是金牌教练，他们手下的弟子在亚洲范围内金牌拿到手软，不过让他们觉得遗憾的是，还欠缺世锦赛和奥运会的金牌，最好的名次也不过是女子5000米在上届奥运会上曾经拿到过一枚铜牌。
“老雷，国家队的生活怎么样？惬意吧？”一见面，匡迪汉便寒暄着道。
雷鸣生已经被调到了国家田径队，一听这话，连连摆手：“别说了，累啊，哪有在溪南专心带队的时候那么舒服？对了，明年就是世界大学生运动会了，你的得意弟子马其都已经通过选拔赛了，我看这次能进前八。”
“哪里，短跑几乎是欧美和非洲人的天下，马其这次主要是去锻炼的，能进八强我就心满意足了。”匡迪汉客气了下：“倒是你的徒弟管彤成不得了啊，大家都看好他这次大运会能拿到一块奖牌。”
雷鸣生打了个“哈哈”。
这两人都是金牌教练，看起来表面一团和气，其实明争暗斗了许多年。由于成绩原因，雷鸣生已经被调到了国家队，而匡迪汉还在省队，具体负责溪南市田径队的工作。明显被老对手压了一头。
这次他是憋着一股气来的，马其是他执教以来发现的最好的苗子了，由于短跑项目被欧美国家和非洲所垄断，所以亚洲要出成绩太难了，唯一的突破口就在大运会上。所以只要马其能进前八，已经超额完成了任务。
而雷鸣生对他的弟子管彤成更是放心，大运会10000米项目上铁板钉钉的前三选手，甚至还有拿金牌的希望。溪南大学说是短距离跑是传统优势，但现在在自己的手里要得到改变了。
匡迪汉随手翻着手里的参赛表，忽然奇怪地道：“老雷，是不是印错了？这个人怎么报了六个项目？”
“是啊，名单我也看了，开始我还以为是同名同姓的。”雷鸣生接口说道：“后来我打电话一问，结果是同一个人，还是个大一新生。”
“大一新生？”匡迪汉不屑的撇了下嘴：“大概为了出风头吧？不知天高地厚。对了，这次比赛顺序怎么也变了，中长距离跑放在前面比了？”
雷鸣生也觉得奇怪，大概是自己有弟子即将出征，大学方面特意这么安排的吧？
在他们聊天的时候，那些现场观战的学生也早就议论开了，都在讨论着相同的名字：
艾小海！
溪南大学也不是没有出过田径天才，可像艾小海这样一个人报了六个项目的，简直闻所未闻，就算在全世界范围内也都找不到。
这个人要么是真有实力，要么是疯了，但现在看来后一种可能性比较大。
邓成龙冷冷的看着：“都安排好了？”
“都安排好了。”杨子威和高铭意同时说道。
这次邓成龙可窝火到了极点，本来想吓唬许芸琪的，结果莫名其妙，自己和杨子威却被老鼠咬了，在医院住了差不多两个礼拜才出来。按照他妈妈的意思，还得再观察上一段时间。
这口气，他全算到了艾小海的身上。
“邓少，知道吗，你妹妹和许芸琪在艺术系组建了一支啦啦队，专门为那个艾小海加油。”
一听这话，邓成龙脸色更加难看了，自己这个妹妹在想什么呢，不帮自己人，胳膊肘往外转，帮起了艾小海！
开幕式的时候他就看到了，艺术系的女生统一上面是白衬衫，下面是黑色的超短裙，亮丽无比。尤其是当他看到许芸琪的时候，两眼冒火。一想到这个身材火辣的美女，一会居然要为艾小海加油，他的气就不打一出来。
其实溪南大学的学生们都觉得奇怪，中长距离跑怎么被提前举行了？
不过也没有什么，反正不管多少距离，前三都是那几个人的，其他的参赛选手，不过是抱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心态来的。一所大学举办的健身为主要目的的运动会，也没有那么正规，比赛项目都是在一天内全部举行完的。
场地中央的那些跳高、跳远的项目并没有吸引多少目光，田赛在溪南大学是弱项，别说全国全省范围了，在溪南他们都无法拿到好的名次，真正引人关注的还是即将开始的径赛。
“艾小海呢？”邓萌萌左顾右盼。
“没有看到啊。”许芸琪也在到处找：“刚打他电话他也没有接。啊，对了，溪南电视台也派队来报道了，雨燕姐来了。”
雨燕和摄像师走了过来，朝周围看了看，问出了同样的问题：“艾小海呢？”
“都没有看到。”
雨燕皱了一下眉头：“昨天他也没有去驾校，奇怪，跑哪去了？”
“电话也不接，不知道再搞什么鬼。”许芸琪嘟囔了一声：“别是害怕了吧？”
“不会。”邓萌萌似乎始终都对艾小海充满了信心：“他什么怕过事情？”
“来了，来了！”许芸琪忽然指着左面叫道。
一个哈欠连天，睡眼惺忪的家伙走了过来，不是艾小海又是谁？
让人瞠目结舌的是，他居然还是穿着圆领汗衫、中裤……一双拖鞋！
“艾小海！”许芸琪急的大叫起来：“你去哪了？怎么穿拖鞋？”
艾小海昨天晚上实在忍不住，又去东江玩了大半夜，等回到家的时候都凌晨两点了。要不是邓萌萌、许芸琪一个接着一个的电话，只怕到现在他还在呼呼大睡。
朝拖鞋看了看，艾小海这才恍然大悟：“啊，比赛要穿运动鞋的是吧？”
边上的人面面相觑，见过糊涂的，没有见过这么糊涂的。
雨燕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的，这次采访是她向台里建议的，一是溪南大学的运动会举办了那么多届，在省里都很有影响；二是因为这才参加运动会的，有三个即将参加大运会的选手，马其、管彤成和1500米的项刚。
第三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艾小海也参加比赛了，而且竟然一口气参见了六个项目！
一个万众瞩目的城市英雄，无论在六个项目里取得什么样的成绩，都具备了足够的新闻性。
可是……可是……你见过穿拖鞋来参加运动会的英雄吗？
邓萌萌却抿嘴一笑，把手里一直带着的袋子递给了艾小海：“给。”
“什么？”艾小海接了过来，打开，里面居然是一双崭新的运动鞋和运动背心。
邓萌萌也没有想到艾小海居然糊涂到穿拖鞋来，她只是想着帮艾小海买一双好的运动鞋而已。
“耐克哎。”艾小海也不客气，穿上了运动鞋：“送我了？”
见邓萌萌点了点头，艾小海赶紧道：“不许反悔再要回去啊。”
说着，把自己的拖鞋朝袋子里一放，往许芸琪手里一塞：“帮我看好了，别弄丢了，19块钱呢。”
雨燕哭笑不得，赶着挡住了摄像师的镜头，这要是上了电视可太有损城市英雄的形象了。
“臭死了。”许芸琪把个袋子朝边上一扔。
“败家娘们，败家娘们。”艾小海连声说道。
“艾小海！”高铭意板着脸走了过来：“你怎么总是这样吊儿郎当的，别以为当了城市英雄就可以这样。你的比赛号码。”
003号？还有这么小的比赛号码？干脆来个007算了。
艾小海众目睽睽之下脱下了圆领汗衫，结果，他这一脱，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