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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发现让朱道临非常兴奋,可一看到小丫头华丽衣裳下的两小窝窝头,再想想小丫头过了新年才满十三岁,下丹田里跃跃升起的火苗随之奄奄一息。
笑声终于停止,朱道临还在默默检讨自己,是否和应昌培这个损友混久了,自己也变得越来越无耻了?想来想去没个答案,只能暗自苦笑,再次抬起头时惊愕地看到,所有的目光再次集中到自己脸上,不用想就知道麻烦来了。
果然不错,所有人都端正身姿含笑等待朱道临弹琴,风度翩翩的钱大人优雅地抖抖大袖,与身边的匡子钺相视一笑,双双露出矜持的笑容。
早已看出朱道临心中不耐的徐美人非常精明,生怕某人唐突的请求惹毛琴技高超的野道士,只好再次捧起酒杯,挺起诱人的娇躯缓缓送到面无表情的朱道临面前,妩媚的眼里满是浓浓的歉意与哀求:“奴家代所有的秦淮姐妹敬道长一杯,还请道长多多垂怜!”
“好!”
喝彩声再次响成一片,就连隔壁几艘船上的围观者也跟着亢奋地起哄。
面对楚楚动人的徐美人,再看看对面左拥右抱却频频向自己点头暗示的两位无良兄长,朱道临终于心软了,在众人的殷切注视下,低声吩咐如是丫头给自己满上,然后端起酒杯恳请徐美人无需客气,迎着徐美人脉脉含情的目光满饮一杯,再次博得满堂欢呼。
善解人意的如是丫头担心朱道临喝醉,犹犹豫豫不再捧起酒瓶,谁知朱道临不知错乱了哪根神经,忽然豪气大发地站起来,在满堂惊讶的目光中,径直走向几次悄悄偷窥如是丫头的钱谦益,高呼向钱大人和在座每人轮流敬上三杯,包括匡子钺、梅大美人、两位无良兄长和徐美人在内个个有份,随后真的在阵阵喧天的喝彩和欢呼声中,一口气喝下二十一杯,完了哈哈一笑,大咧咧地抱拳致谢,放下杯子退一步盘腿坐下,示意身后目瞪口呆的玉虎把古筝搬到自己面前。
喧嚣的喝彩声骤然而止,一双双满怀期待的激动目光紧紧盯着从容准备的朱道临,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话破坏气氛。
细腻的徐美人惊讶地发现,刚才只是右手四根指尖缠上玳瑁指甲的朱道临,此刻竟然连左手的四根指尖也逐一缠上玳瑁指甲,禁不住生出诸多联想,不知道是何等惊人的曲子,才需要琴技高绝的朱道临用到这么多根手指?
准备就绪的朱道临此时已是满脸酒色,但没忘记在这样的场合面对这样的客人该拿出什么样的虚伪态度,只见他随意地揉了揉指节,脸上泛起谦逊而迷人的笑容,向大家礼貌致意后,非常得体地侃侃而谈:
“诸位估计都知道,在下出自道教茅山上清派,但不一定知道本朝两位同是道门一脉的先贤,在音律、礼乐、经史、诗赋、乃至算学等诸多领域,对整个国家和民族做出了不朽贡献。”
“两位先贤分别是太祖第十七子、宁王朱臞仙大师,臞仙大师中年皈依道教全真派,法号涵虚子;另一位杰出的音律大师是正德年间开创巫山流派的古琴大师杨本直先生,本直先生著作等身,早年便是道教正一派弟子,他老人家与宁王臞仙大师一样,都曾整理过千百年流传下来的数百曲谱,严谨考证,补阙拾遗,然后逐一刊印,流芳于世。”
“在下即将弹奏的古曲《将军令》,就曾得益于两位大师的苦心收集和整理,虽然历经多年的传承之后,在演奏技法和曲谱的篇幅上因后人的增补有所不同,但内在的神韵与孜孜求索的精神是完全一样的,在下弹奏期间,如有谬误还请海涵,事后,道临定会虚心恳请大家的教诲!”
朱道临的一席话中气十足,抑扬顿挫,以博学多才、精通音律而誉满天下的儒林魁首钱谦益和匡子钺也被镇住了,就连周围六艘画舫上的上百名官员名士也被震得眼冒星星。
始作俑者朱道临没给任何人思考的时间,在一双双或是震撼或是倾慕的眼光注视下,抬起双手略微停顿,灵巧的食指在琴弦上悠然划过,如同高山流水的琴声过后,便是阵阵摄人心魄充满铿锵杀伐之意疾风骤雨……
第五十章 喝酒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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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升起,平整如镜的秦淮河两岸,绿树婆娑,鸟雀欢唱,数艘相互连接在一起的画舫仍旧安静地停在风光旖-旎的河心之上,在阵阵清波中悠悠荡荡。
朱道临做了个梦,梦中自己把青涩秀媚的如是丫头剥-光了搂-在怀里,朦朦胧胧中猛然惊醒过来,惊愕地发现自己竟然睡在温暖的船楼里,怀里抱着的,真的是如是丫头。
这下朱道临彻底清醒了。
躺在熏香锦被里四下看看,发现自己的古筝已经收好静静摆放一旁,四个角落里的小炭炉里炭火烧得正旺,宽阔的船楼里却是空荡荡的没个人影,窗外源源传来船夫的调-笑声和女子的嗔骂声。
满脸绯红的如是丫头,像个波斯猫似的蜷缩在朱道临怀里,她感觉醒来的朱道临又在发愣,忍不住悄悄抬起头来,正好与朱道临的目光撞在一起,立即羞涩地把头埋在朱道临怀里一动不动,稚嫩的心房再次怦怦狂跳起来。
朱道临揭开一截锦被,看到自己还穿着一身保暖内衣,怀里的如是丫头身上还是昨晚的服饰,不由立刻大大地松了口气,心中却生出丝丝难以抑制的失落。
无声的苦笑过后,朱道临轻轻搂-过怀着的小美人:“丫头,昨晚我什么时候睡着的?”
小脸通红的柳如是终于缓缓抬起头来,细如蚊声地告诉喝得太多记忆缺失的朱道临:
“子时初刻,公子弹完送给徐妈妈的最后一曲《枉凝眉》,就在喧天的喝彩声中醉倒了,当时外面每艘画舫上的人都疯了,有的大声询问谁谁可曾记下曲谱?有的高声提议,为这曲道尽天下美人情怀的《枉凝眉》吟诗作赋。”
“复社四公子之首的张溥公子激动得当场赋诗三首,唯独我们的船楼里面不一样,徐妈妈听完曲子掩面痛哭,边上的梅妈妈和姐妹们也哭得一塌糊涂,应公子和几位大人怎么安慰都止不住。”
“等等!”
朱道临思维大乱,怎么都记不起自己弹过《枉凝眉》,晕晕呼呼的脑袋又疼了:“丫头,我真弹了《枉凝眉》?”
“真弹了,不但引发一片轰动,也把奴家惹哭了,钱大人几个感慨不已,认为这曲《枉凝眉》必将传遍天下,流芳百世。”
来了兴致的如是丫头没了羞涩,不知不觉抱-住朱道临,说个不停:“可惜公子弹完《枉凝眉》就醉倒了,怎么叫都叫不醒,徐妈妈、梅妈妈和姐妹们抱在一起哭,后来还是工部赵大人心细,建议钱大人、匡大人几个将酒席搬到外面甲板上,与其他画舫上的众多同僚和各地名士同喜同乐,把地方腾出来让公子好好睡一觉,也让徐妈妈、梅妈妈和姐妹们缓一缓。”
“于是,他们就真搬到外面甲板上去了,半个时辰后,徐妈妈才破涕为笑,说今晚的盛会恐怕二十年都没运气遇到一次,梳理完了与梅妈妈领着姐妹们出去,和各位大人以及诸多名流雅士吟诗作赋去了,留下奴家和如烟姐姐伺候你,公子却一直睡到现在才醒。”
朱道临心中叫苦不已,把小丫头缠住自己脖子的嫩滑小手挪到胸口上去:“我真记不起来了,丫头,麻烦你帮我回忆一下,除了《枉凝眉》外,我还弹过什么曲子没有?”
柳如是看到朱道临的窘迫熊样,开心得咯咯畅笑起来:“看来公子真是醉得厉害了,呵呵……”
“除了赠给奴家的第一曲《出水莲》,为所有人演奏的第二曲《将军令》,以及最后献给徐妈妈的《枉凝眉》,中间公子在诸位大人和边上诸多名士的再三请求下,还弹奏了一曲《春江花月夜》,听得所有人如痴如醉,公子却毫不在意,也不理会外面诸多名士的求见要求,其他几个舫楼的妈妈带着四位当下红得发紫的姐姐过来,要拜公子为师,公子也嘻嘻哈哈糊弄过去了,就会抱着……抱着奴家,不停地与徐妈妈、梅妈妈和几位大人拼酒!”
“直到深夜,公子拗不过应公子的纠缠,在诸多名流士子的请求下,又弹了一曲怪怪的曲子叫《忐忑》,边弹边唱,引发全场捧腹大笑,奴家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你不知道当时多热闹,钱大人也笑得跌倒,好不容易爬起来,笑着说秦淮河水都被震天笑声搅动了,好几位国子监的年轻俊杰都掉水里去了,说不出的狼狈,呵呵!”
朱道临眼都睁大了,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弹唱《忐忑》,极度郁闷之下骂了句“狗-日-的双沟大曲”。
柳如是没听清朱道临骂什么,愣了片刻,幽幽说道:“可后来……所有人都笑得东歪西倒的时候,公子却独自喝酒,似乎满腹伤心事似的,徐妈妈看得心疼,过来和奴家一起陪公子说话,公子却抱住徐妈妈狠狠亲一口,完了告诉羞恼的徐妈妈说你喜欢她,弄得满堂喝彩、乐得不行。”
“没等徐妈妈打上一拳,公子就站了起来,大声宣布自己就是喜欢徐妈妈,非常幸运能够遇到徐妈妈这个红颜知音,为表敬意,特别将自己谱写的《枉凝眉》送给徐妈妈,说完公子还没忘记向四方抱拳致礼,坐下后再次缠上玳瑁指甲,非常郑重地弹奏《枉凝眉》。。。。。。”
“唉!公子恐怕都记不得了,当时的情景多么令人震撼,全场鸦雀无声,都在仔细倾听公子的琴声,结果第一遍还没听完,好多人都流泪了,唉……”
朱道临只觉满腹羞愧,自怨自艾恨不得转身跳河,酒精上头、精虫上脑也就罢了,为了发泄堆积心中的怨气,弹唱《忐忑》也算情有可原,可是,恬不知耻地说自己谱写了《枉凝眉》就太不应该了,这丑可丢大发了!
发出几声充满懊悔的长叹之后,恨不得马上死去的朱道临忽然又活了过来,温-存地搂住仍沉浸在《枉凝眉》哀伤意境中的如是丫头,低声问道:“丫头,你徐妈妈昨晚几时走的?”
如是丫头满脸遗憾地回答道:“子时过后,忽然下了场冻雨,聚会不得不遗憾地结束,除了我们这艘画舫和隔壁梅妈妈的画舫留下,其他大大小小三十多艘画舫都解开绳子返回各自的码头去了。”
“和公子一起来的应公子和赵大人叫不醒你,只好带上梅妈妈门下最红的两位姐姐回梅沁楼歇息,本来徐妈妈也想留下陪公子的,可她眼睛哭肿了,不想让公子看到,于是吩咐奴家和如烟姐姐留下好好伺候才走的。”
“如烟姐姐和奴家怕公子冻着了,昨晚一起为公子暖床,公子醒来前如烟姐姐才起来的,估计还在下面为公子烧水呢。”
第五十一章 多情并非薄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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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如是丫头所说的一切,朱道临心中颇为感动,嘴上却没个谱:“你怎么知道你的徐妈妈想留下来陪我的?”
如是丫头的小脸更红了,脑袋紧紧埋在朱道临胸口上:“妈妈临走前,坐在边上看着公子好久,眼珠子红红的,她……她抚摸公子的脸,最后还亲了一下公子的嘴……”
“奴家跟随妈妈三年了,之前从没见妈妈这么做过,妈妈还叮嘱如烟姐姐说,要是公子……要是公子醒来,有了兴致,让如烟姐姐把身子献给公子,事后妈妈会亲手给如烟姐姐梳头,置办全套嫁妆,把如烟姐姐送到公子身边,服侍公子一辈子。”
“如烟姐姐六岁就跟着妈妈学艺,古琴和琵琶弹得特别好,人又漂亮,之前好多官场上的大人和各地富绅要买她,妈妈都舍不得,说如烟姐姐和亲生女儿一样宝贝,苦苦守身十五年,就是为了给如烟姐姐找个靠得住的男人。”
“只是……昨天晚上公子睡得沉沉的,没碰一下如烟姐姐,倒是总喜欢抱着奴家不松手,不说了,羞死人了……”
朱道临这回不但没有半点儿愧疚,心里那个美啊,如同二师兄在高老庄一样,嘿嘿一笑,就把柳如是吹弹得破的绯红小脸托起来:
“丫头,其实我很喜欢你,昨晚就想求徐妈妈把你让给我,多少钱都没关系,只是不知你愿不愿意。”
柳如是身子一阵发抖,缓缓抬起头,呆呆看着温柔微笑的朱道临,看到朱道临爱怜地点头之后,猛然扑进朱道临怀里痛哭起来:“奴家愿意……一万个愿意,可奴家已被许配人家了,呜呜……”
朱道临听了大吃一惊,抱着哭泣的女孩坐起来:“别哭别哭!给老子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伤心的柳如是紧紧抱着朱道临泪流满面,不管朱道临如何安慰如何询问,就是哭个不停。
端着盆热水站在舱门外的如烟姑娘含着泪进来了,放下热气腾腾的水盆,跪坐在朱道临身边,哽咽着告诉朱道临怎么回事:
“半年前,苏州退隐名士周老大人来金陵散心,妈妈在年轻的时候受过周老大人的恩惠,于是盛宴款待他,奴家和如是妹妹作陪,结果周老大人一眼就看上了如是妹妹,妈妈虽然舍不得,可想起周老大人当年曾慷慨襄助,只能忍痛答应把如是妹妹嫁给他做妾,明年开春如是妹妹满十三岁,周家就会来接人的。”
朱道临勃然大怒,搂着悲痛欲绝的如是丫头沉声问道:“这个老家伙是何方神圣?”
如烟姑娘无奈地叹了口气:“周老大人不但家资百万,良田万亩,还是万历年间的状元,是当今儒林极为推崇的名师,曾做过翰林编修和几个地方的知府,天启初年受阉党陷害入狱两年,出来后身子垮了才辞官归隐,这样身份显赫之人,哪里是妈妈能够得罪的?”
“我靠!这老屁股身体都垮了还要纳妾,狗-日-的儒林名师!告诉我,这老屁股今年多大年纪?”
满肚子怒火的朱道临哪还讲什么斯文。
如烟听得有趣,忍不住捂住小嘴笑得花枝展昭,朱道临怀里的柳如是哭声竟然也停了。
“别老是笑啊,如烟丫头,还没回答我呢。”朱道临着急地催促。
娇媚婀娜的如烟姑娘好一会才止住笑:“听说都六十二岁了。”
朱道临更怒了:“土都埋到脖子上了还要纳妾?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等卑鄙下贱无耻龌蹉之人?狗-日-的魏公公还真是没用,当年怎么没弄死这老东西!”
“公子慎言!”
如烟姑娘吓得脸都白了,指指窗外还靠在一起的那艘留香舫,压低声音说复社几个有名的士子还睡在船上,然后从边上的铜盆里拧干面巾:“让奴家伺候公子洗脸吧,洗完脸消消气就好了。”
朱道临把怀里已停止哭泣的如是丫头扶起坐好,一把抢过如烟姑娘手里的热面巾,擦了几把脸忽然停下,凝视如烟姑娘水灵灵的大眼睛:“如烟丫头,说句心里话,我喜欢你的,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女人?”
如烟姑娘美丽的大眼睛睁得更大了,心儿狂跳脸儿潮红,好一会才强忍心中的激动重重点头:
“奴家虽然不懂事,可奴家知道公子是个满腹才华的奇男子,妈妈说公子有情有义,值得信任,奴家心底里也喜欢公子,今早还想着妈妈的话,是否能为奴家求得公子许可,拜公子为师学习音律和琴技……只要公子不嫌弃奴家,奴家愿意做牛做马,服侍公子一辈子。”
朱道临舒了口气,摆摆手诚恳地说道:“以后别说什么做牛做马的,我也许不是什么好人,但我绝对不会对不起自己的女人,跟了我你不一定幸福,但一定会得到我的真心相待,我也会尽最大的努力,让我的女人幸福。”
“公子……”
鼓起勇气说出番心里话的如烟姑娘哪里还把制得住?扑进朱道临怀里流下了激动的眼泪。
朱道临搂住她,亲吻一下她的秀发,转向脸色苍白的柳如是,温柔地问道:“如果我能说服你徐妈妈,你愿意做我的女人吗?”
本已心如死灰的柳如是“哇”的一声钻进朱道临怀里,紧紧搂着朱道临的腰连说七八个愿意。
朱道临终于满足了,一手一个搂着两位可心的姑娘不断安慰,耐心等待两位哭得梨花带雨的姑娘擦去泪水,这才不紧不慢地叮嘱起来:
“这两天我事情多,恐怕没时间找你们,最迟后天,我会找你们徐妈妈把如烟丫头先要回去……”
“如是丫头先别急,沉住气,我估计你徐妈妈有她的难处,不敢轻易答应把你送到我身边,所以我们得有耐心,给我点儿时间,让我好好说服你徐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