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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尊by 轻萤流转君-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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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鸿这个人虽然为人温和,可一旦决定的事情便不容更改。青茗虽然反对,却也无计可施,只能送他一个“诚不余欺”的绰号来暗自解嘲。 
      而今之所以叫青茗忧心忡忡,是因为当年七师弟被逼走时的眼神,不是平日里那种漠然,而是毅然决然的仇恨,叫人不寒而栗。 
      那双眼睛仿佛在说,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我会报复你们每一个冤枉过我的人! 
      他多年来杳无音讯,若真回来了,天玄门将会变成如何局面,实在叫人担忧。 
      我问青茗,当年他十二岁,现在多大了? 
      十六岁,小我一岁。 
      说不定事情并不如你想象得那么糟糕。四年……漫长到足以改变一个人的想法。 
      青茗不信。 
      我说,我八九岁的时候也这样彻骨的恨过,到了十三岁,却觉得一切都海阔天空了。说不定你的七师弟也早就不再仇恨了。 
      青茗将信将疑。 
      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问百恭。 
      百恭也朝她点点头。 
      青茗这才安下心来,继续找她的二师兄去了。 
      我却叹了口气,对百恭说,真没想到天玄门中的争斗竟也和宫中一样。 
      百恭回答道,世间本就是一样的。 



      司鸿大婚那日喜庆非凡,宾客如云,然而席间我却听见有人偷偷谈论宫中之事,说的是民间谣传死了个皇子。说这事情的人一身书身打扮,听说是江湖中有名的包打听。 

      我假装只是好奇,凑近去听。 
      那人说这其实并非无端造谣生事,只不过这皇子是被另一个皇子刺杀而死,皇家面子难堪,实在是家丑不可外扬,况且若被百姓知道,容易引起局势动荡,这才封锁消息,却还是漏了些许出来。 

      我心头一凌,一听便知道是贺广的那个计划,真没想到,我离宫只有短短几日,贺广便已经做到这种地步。 
      我还想详细听下去,那书生已经转了其他奇闻轶事来讲了。旁人兴致勃勃,我却只想着如何把话题再引回来。正要开口,旁边突然插进一个声音。 
      这位公子可是想知道宫中之事? 
      我一回头,便看见一个白衣少年。我见过的美人实在不算少,却从没见过这样的。永宁的美是那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醒目,惹眼,每一处五官都是精致的,让人看了只有吃惊感叹的份。眼前这少年和他却是截然不同的类型,冷着一张脸,但那风雅,那气质,如日月入怀般,不动声色的美,叫人见之难忘。这少年必定还很聪明,我从他的眼中便已经看出,不同于心智和沉府,那是一种坦荡的单纯的智慧,是一切阴谋诡计在面前黯然失色的大智慧。 

      他说,你随我来。 
      我便呆呆的跟着去了。 












      24 
      百恭被杖打后的半个月始终昏迷不醒,由于身后伤势严重,为防止恶化,无法让他仰面躺下,只能俯卧或者侧卧,我每天守在床边,上药喂药尽心竭力,忙得不可开交,然而即便如此他还是时常在半夜里发起高烧,急得我欲哭无泪。幸而百恭命大,半个月后转危为安,清醒过来。 




      看到他躺在床上,虚弱却清晰的叫我的名字,朝我笑,我终于可以长舒一口气,走出许久不曾离开的开阳宫。直到久违的阳光洒在身上,才真真正正的感受到自己是活着的,身体里流失的温暖又回来了。 




      我如同诀别般忍不住流了场泪,擦干后,去见贺广。 



      从第二天开始,我每日都认真上早朝,看隆鸿两派朝臣如何互相倾轧尔虞我诈,学着如何应酬,如何吹捧,如何说一套做一套,学着如何巧言令色,如何圆滑世故,如何投其所好,学着如何顶着太子党的头衔拉拢亲隆派的大臣,如何在鸿的心腹间发些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感慨,如何暗地里游说寻找摇摆在两派中间的臣子,如何接触拉拢收买父王身边的近臣宦官妃嫔…… 




      其实我的每一日都过得虚伪不堪,令人作呕。 



      然而,这是朝廷,这是官场。 



      若不是这样,便无法立足。 



      若无法立足,便无权无势。 



      若无权无势,便任人宰割。 



      姬绍熙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失去了,除了百恭。 



      为了百恭,他什么事情都能强忍,即便肮脏龌龊如此。 



      所以,他只要想着如何向上攀升便可。 



      权力! 



      权力!! 



      权力——!!! 



      直到站到大宣最顶层为止! 




      有两个人,他们和我的计划紧密相连。 



      一个是贺广。 



      贺广本就不是一个简单人物,当朝驸马,边守大将军,手中握有兵权,虽然远在都城,却据说能影响边疆士气,颇为惊人。他的心深不可测,太子党的邀他也去,鸿那派的宴他也赴,两头讨好,却叫两边的人都觉得他心思简单,是方便利用的对象。只是我在他身旁时,却时常能嗅到浓烈的野心气息——属于危险的气息。 




      姬绍熙在官场中的言行举止可以说无一不是贺广授意,否则就凭姬绍熙多年来毫不受人重视的宫廷生涯,又如何积攒大量的金银买各种精巧玩意儿讨好众人? 



      我想的很清楚,早在我开口求他之时我便觉悟到,我们只是相互利用罢了。我利用他在宫中争得一席之地,确保百恭安全,让任何人不得肆意妄动,而他则利用我实现着他另外的野心与抱负,至于那是什么,我不在乎。 




      另一个,是永宁。 



      如果说贺广与我是互相利用,那永宁则的的确确是在帮我。因为无论宫廷争斗如何,都不会影响到他永宁侯的虚位。参与政治对身在后宫的他来说,本来便是毫无意义的事情,他从中得不到任何好处。相反,议事时,我一直在担心频繁的出入栎馨阁是否会引起父王的不快。 




      朝廷中多的是趋炎附势的小人,希望能借枕边风平步青云,巴结的人自然少不了,叫这些人做事,他们欢喜还来不及,而且小人做事一向无所不尽其极,效率之高,不知道省去了我们多少麻烦事。虽然这些人迟早会倒戈,但只要父王宠爱永宁这出戏在天下人面前继续演下去,便暂无后顾之忧。 




      就这样,两个朝廷中的红人,外加一个默默无闻的姬绍熙。 



      我们三人分工明确,贺广暗地出谋划策,由我出面四处盘旋,永宁旁敲侧击,利用那些趋炎附势之辈不时放些风声,共同编制这一张无形的大网。 




      我十九岁这年发生了许多事情。 



      玥华大婚,百恭被杖,然后,我开始信佛。 



      百恭从小呆在寺院里自然笃信神佛,从以前开始每日就总有一段时间诵经,他时而会向我解释其中的意思,但大多数经文在那时的我听来无异于念咒。 



      说起来惭愧,我虽然身为照玄寺少统,但真正信佛却是直到从百恭被杖后第二个月才开始。 



      他那时已经气色如常,除了还不太能下地走动。 



      我暗暗称奇,明明是那样奄奄一息叫我撕心裂肺的痛了很久,现在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找太医诊治的时候,他也很吃惊,仔细察看了百恭的伤势后,不得不感叹这实在是个人造化。那一百杖打下来居然几乎没有伤及筋骨要害,是以虽然百恭那日遍体鳞伤,血肉模糊,但却能坚持挺过来了,真是不说福大命大都不行。 




      我这么告诉百恭,他却理所当然的笑。 



      我说,莫非是贺广对你手下留情?你和他是否有何渊源? 



      百恭说,你觉得呢? 



      我想了半天,只得承认不可能。百恭和贺广之间找不到任何交集,那日在大宣宫或许是他们第一次见。而且贺广下手并不轻巧,更胜之前的行刑人,是人都能看出来,不然皇后也不可能轻易放过百恭。 




      百恭说,你便当是佛祖见我虔心向佛有心嘉佑好了。 



      我说,那我也信好了。 



      百恭笑,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这么说?有人信佛是为了赎罪,佛人信佛是因为寂寞,有人信佛是为了来生荣华富贵,你又是为了什么? 



      我说,若信佛便能保你平安,我又为何不信?你虽然过了二十岁那道劫,却还有关于女子的那个预言。百恭,我已经怕了,经不起再吓一次。我太软弱无能,什么事情都依赖着你,现在我想通了,这次轮到我来做你的盾牌! 




      百恭沉默良久,说,绍熙,你就要长大了。我已经听见了你成长雷动般的前奏,不是身体的成长,而是心智,你就要展翅高飞了。 



      他说,我要在你成人的时候送你一件礼物作为见证。 



      我兴致勃勃,什么东西? 



      一个尊盘。 




      玥华大婚时的尊之所以会漏,原因无人知晓,百恭说的谦虚,说有可能是自己计算错误,木雕外和上湿泥时渗进来的水导致了模的变形。所以内外范看似合起来浇筑,实际上却有缝隙,红色的酒水就从这些缝隙中渗出,湿了父王的手。 




      我却暗暗怀疑是隆私底下做了什么手脚,他本来就针对百恭,欲除之而后快。 



      既然不能用木雕了,百恭便四处寻找代替品,容易雕刻又不会变形的材料。 



      我每次回宫看着他忙碌,总是在心底羡慕和高兴。 



      百恭始终能保持他自己。 



      而姬绍熙早已堕落。 



      他在百恭面前虽然表现如常,但在朝廷上通过长时间的拉帮结派,难免染上官场的习气。 



      若是明着争斗,我绝对没有胜算,隆鸿两派势力根深蒂固,所以,我唯一能做到的便是暗地里分化,制造各种冲突,将两派的争斗急剧化,然后才能从中得利。 



      让他们斗得你死我活,不仅能削弱势力,更能在父王群臣天下面前坏了印象。 



      我学会了笑里藏刀,刚才还口口声声将谁引为知己,一转眼便教唆其他人上奏参他,革职流放,屡见不鲜。但由于我的官位始终没有升任,表面上依然是个四品上的照玄寺少统,且一向归于太子党下默默无闻,所有人自然自发自动绕过我,直接去看隆。 




      为了避免隆疑心,我只用以往同样的态度不卑不亢的对他,若我对他也能笑得灿烂,那他反而会奇怪,更何况我自觉也没有这么好的涵养。 
      两强相斗必有一伤,鸿较隆本就稍弱,时间一长自然沉不住气。他在朝中虽然有外祖父丞相作强有力的后援,但心机稍欠,易冲动鲁莽,不时在人面前赤裸裸的表现出自己的想法。他认定隆是死敌,便不分青红皂白把自己那派人的闪失全都算到太子党身上。然而,他之所以和隆相斗多年尚未完全落败,全都仰仗他老谋深算的外祖父费心经营,若是丞相不在了,一切就都完了。 




      而隆唯一欠缺的便是这样的外援。 



      这一年的秋天,我在朝廷上第一次目睹了人生的瞬息万变。 



      隆鸿两派为新任尚书令一职的人选争斗得不可开交互相揭短,而这场争斗由于父王漠然的放纵态度而愈发升级,终于演变成街头巷尾司空见惯的谩骂和诽谤。老丞相在一片混乱中自然是攻击的焦点之一,在忍无可忍来不及辩驳的情况下,突然间气血攻心,嘴巴一歪便倒了下来。 




      众人顿时慌作一团,虽然经过太医整治,但自此以后口目歪斜,只能躺在卧榻上休养了。 



      正所谓树倒猢狲散,丞相一倒,趋炎附势的小人们立即倒戈,顷刻间朝廷上呈现出一边倒的趋势。 



      我本希望两派相争相斗,却未想到变成隆大胜在望的局面,正感叹天意如此,贺广却找我与永宁密谈。 



      他一开口便说,机会到了。 



      我疑惑不解。 



      贺广继续道,现在鸿那边大势已去,只差最后一步。姬绍熙,我知道你这个人向来妇人之仁,但你也要明白什么叫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杀鸿! 



      我惊得站了起来,愣了很久才终于开口。 



      为什么要杀他?!没了丞相,他只是强弩之末,根本不用费心对付! 



      是,所有人都这么认为,除了鸿自己,他这人刚愎自用,一定觉得自己还能东山再起。连日来一系列的打击接踵而来,他的精神如同绷紧的弦,草木皆兵。我且问你,若是一头野兽被四处追赶走投无路了,它会做什么? 




      既然必死,不如奋力一搏! 



      正是如此,若我们借隆的名义对鸿穷追猛打,他必定在惊慌下反扑。若他疯狗般选择和隆玉石俱焚,也是于情于理也说得通。 
      你的意思是说? 



      杀鸿只是幌子,真正要杀的——是隆! 



      回开阳宫之前,我曾经犹豫过很久,究竟应该以怎样的表情来面对百恭。 



      按照贺广的说法,若是派人不断惊吓鸿,让他觉得自己性命受了威胁,他必定会奋起反抗,按照他的秉性很有可能会豁出一切蠢到行刺太子,若是成功自然无话可说,即便失败,贺广也必定会派人再行刺杀,就算鸿还算头脑清醒没做傻事,贺广行刺这笔帐已经注定算在鸿的头上了。 




      无论如何,隆是必死无疑的。 



      他是太子,且一向深谋远虑,现在还在朝中占了决定性的优势,他若要登上皇位简直易如反掌,而若让他接触到这至高无上的权力,姬绍熙便再也无法和他抗衡,无法保护被他欲除之后快的百恭!若不乘机除他,后患无穷。 




      然而,我从未想到自己会用这样的手段。 



      ——杀人。 



      杀害的还是我的兄长。 



      即便我们关系疏远。 



      但却血脉相连。 



      我小时候看史书,总是觉得那些帝王冷血残忍,虎毒尚不食子,他们又怎么能忍心残杀自己的骨肉兄弟?! 



      纵使是在我被所有人欺负和孤立的时候,我设想的报复中也从未有过伤害他们性命的想法,更何况我遇到了百恭,因为他的救赎,我早已不再仇恨。 



      而现今,为了权力。 



      为了爬上最顶层。 



      为了能与隆互相抗衡。 



      我竟然默许了贺广所说的一切。 



      我明明知道那时候沉默代表着什么。 



      却依然无声的为自己的兄弟鸣响了丧钟。 



      我终于还是惴惴不安走进开阳宫,一进门,就看见百恭春日般明媚的笑容,仿佛可以驱散一切烦恼。 



      他说,绍熙,我刚接到消息,有人要大喜了。 



      我也被他的喜悦所感染,暂时忘却了自责,追问道,你说的是谁? 



      司鸿啊,再过三日他便要娶亲了。 



      新娘是谁? 



      青茗。 



      我摇头,叹气,司鸿为人如春风化雨,配那个野丫头,可惜,可惜。 



      嘴上这么说,心底却暗暗高兴,原本一直担心百恭小时候的那个预言,就怕青茗这女孩性格过于激烈,又捅出什么乱子来连累百恭。现在快要为人妇,自然应该收敛许多,不会再缠着百恭干这干那了。 




      百恭笑我,你虽摇头叹气却着实笑得好看,绍熙,你何时变得如此刁钻狡猾? 



      我心头一凌,他虽无心,我却深知自己平素常干的勾当。 



      既而又忆起贺广所说种种。 



      百恭如此睿智,自然看出我僵硬的表情,但他却体贴的什么也没问。过了半晌,提了一个包袱出来。 



      他说,绍熙,你把令牌放哪儿啦? 



      我看到那包袱,只记起很久以前,乳母被父王赶出宫去的那幕。 



      我小心翼翼的问,百恭,你可是要出宫? 



      百恭摇头,不是“我”,而是“我们”。 



      他说,司鸿大婚,难道你不准备去道一声贺? 



      我松了口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误会了,怕你一个人…… 



      怕我一个人出宫?丢下你不管? 



      他说,绍熙,你为何总是不信?我早就说过,绝对不会离开你的,不会再让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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