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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一脸期待的望着张允文。
张允文正要拒绝,那支柔凑到他耳边轻声道:“若是相公答应,今夜妾身随便相公处置!”说完还在张允文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
听得这话,再加上支柔的挑逗,张允文顿时精虫上脑,想也不想便即刻应道:“好!”然而这时,却看见李宇翘起的小嘴,当下苦笑,这左拥右抱的差事可是不好做啊!
将马车放在一家驿站里,然后来到驿站旁边的渡口,雇了一叶小舟,由一位年老的艄公摇着橹,慢慢放舟。那艄公裤脚衣袖高挽,奋力的摇橹,双手青筋冒起。虽说穿的有些寒酸,却是落落大方的和张允文等人说笑着,似乎丝毫没有将众人身上华丽的衣衫看在眼里。
坐在船头,迎着猎猎河风,看着水面上往来的大小船只,张允文忽然想起了皮日休的那首诗来:尽道隋亡为此河, 至今千里赖通波。若无水殿龙舟事, 共禹论功不较多。
在老艄公的奋力摇橹中,小舟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新丰。
船靠在渡口边上,张允文当先跳到岸上,然后小心翼翼的将李宇、支柔还有蕊儿三人接上岸来,转过身拿出一串铜钱,大约有一百百枚,递给老艄公,老艄公连连推辞,说是要不了这般多。张允文却是将铜钱硬塞进老艄公手里,迅速带着几人离去。
支柔当初买的农场位于新丰县城西,离运河也不远。众人下了官道,沿着仄仄的乡间小道走了一会儿,渐渐进入一大片麦田之中。支柔指着眼前飞大片麦田道:“相公,这里便是我们的农场了!”
张允文举目一望,只见金灿灿的麦田环绕在周遭,自己行数人仿佛置身于金色的大海之中,绵延开来,漫无边际,层层叠叠,似乎看不到尽头。河风吹来,麦浪翻涌,发出一阵“霍霍孜孜”的摩擦声。
没多久,一名中年人便带着十多人赶到了麦田之中。
张允文认出来,这中年人正是昨夜前来报告秋收的管事。
在这叫着卫昌礼的中年人的带领下,张允文等人来到了一处农庄。
这处农庄不大,大约有五十来户人,据说是支柔招徂而来的流民,还有些则是奚族的牧民。而附近的田地,全是支柔凭借当初张允文给的十万贯买来的。无论是农庄还是田地,都在户部登记在册。
东家的到来,使得农庄内的气氛逐渐热烈起来。农户们凑出了一大桌子酒菜,招待张允文等人。用完酒菜,支柔将那卫昌礼找来,问道今年的秋收的准备情况。
卫昌礼说道:“禀东家,今年农庄每户出三人,共计有一百六十五名劳力,四下麦田一共是十三顷!”
支柔点点头,一副精明的女地主模样让张允文和李宇二人看呆了。
“好!你去告诉农户们,若是能在一个月之内收割完毕所有麦田,每人每天可得钱百文,若是两个月内收割完毕,每人每天只能得三十文。至于今年佃子,就取七成吧!”支柔笑着说道。
卫昌礼躬身一揖,出门而去。片刻之后,屋外传来一阵欢呼声。
张允文笑着对支柔道:“呵呵,柔儿,看你这样子,分明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地主婆了!”
支柔笑了一笑,却是将目光望向李宇。
这时候,那卫昌礼进入屋内,向支柔道:“东家,农户们都在外面等着你开镰呢!”
支柔一愣,随即笑道:“那好吧,我们现在就开镰!”
支柔带着一顶精致小巧的斗笠,手拿着一把崭新的镰刀,对着张允文微微一笑,然后来到一块田边轻轻割下一段麦秆。
在众农户的欢呼声中,支柔拿起这段麦秆,走到张允文身边:“呵呵,这是我割下的第二段麦秆了!去年的那段,我还保存在家里呢!”
张允文接过这段散发着草香的麦秆,望着那些涌向不同麦田的农夫,一时间竟痴了。
兴之所至,张允文和李宇也拿起镰刀,与支柔一道奔向麦田里,好好体验了一把当农夫的瘾,不过他们却是带着玩闹的心情前来的,没过多久便丢下了镰刀,在麦田中嬉戏起来。
在农庄麦田里玩闹了一个多时辰,众人需要回长安了。若是再迟上一些,城门关闭,恐怕就要住驿站了。
当他们歇了下来,喝了两口水时,李宇和支柔这才发现,自己漂亮的衣裙已经有些皱巴巴的了,道道红色的痕迹出现在雪白的肌肤上,不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却是麦须扎出来的。
看着二女可怜兮兮的模样,张允文失声笑道:“这没什么事,一两日便可复原如初!”二女这才放下心来。
临走的时候,张允文他们才记起,貌似自家的马车好像还在驿站吧,看来还得坐船回去。
来到渡口,竟然发现那载着自己来的那位老艄公竟然停船在那儿,张允文当下笑道:“老人家,我们可真是有缘啊,又遇上了!”
那艄公笑道:“不是遇上了,是小老儿收了公子三倍船资,自然要在此处候着,再将公子送回去!”
张允文顿时感激的抱拳道:“多谢老人家!不过老人家,若是我等已从陆上回去了,那老人家不就是白白在此守候了么?”
老艄公“呵呵”一笑:“小老儿会在此登上两日,若是等不到公子,便只好回去了!好了,请公子还有三位姑娘上来吧,小老儿这就载你们回渡口去!”
第二百三十七章 燕王佑
一叶扁舟穿梭在粼粼水面之上。
此时太阳已经将近山坡,若不在天黑之前赶回长安,恐怕今夜便只有在外面的驿站睡了。
想到这里,张允文转过头,看了支柔一眼,耳旁似乎又响起了她的那句话:“今夜妾身便随相公处置!”顿时心猿意马,热血上涌,若不是自己不会操纵这种原始的橹,恐怕早已经冲到船尾,接替老艄公摇橹了。
仿佛感受到张允文焦急,老艄公摇得更加卖力了。
到达起先那处渡口时,张允文又是当先冲到岸上,然后挨个接众女下船,对着老艄公拱手一揖,迅速来到附近的驿站里边。
一进驿站大门,直奔放置马车的地方,众人却发现此处竟然空空如也,马车的影子都没见了。
找来驿卒一问,那驿卒却是支支吾吾,东拉西扯,不知所云。张允文知道其中定然有什么事情发生,当下也不为难这驿卒,问明了驿丞所在的房间之后,让李宇、支柔还有蕊儿在大堂中休息,自己来到了驿丞处。
驿丞是个微微发胖的中年人,听得张允文说明来意,驿丞苦笑道:“原来你说的是那辆马车啊!就在你们走了之后不久,燕王殿下便路过驿站,看得那马车装饰漂亮,便向本官索要。本官哪里敢拒绝,只好任他把马车给取走了!不过燕王殿下也算讲道理,临行前给了本官两贯铜钱,说是做购车之资!”
听得驿丞这话,张允文心头火冒三丈,却忍住怒气问道:“你所说的那个燕王是谁?”
驿丞轻笑一声,微微不屑的撇撇嘴:“燕王殿下乃陛下第五子!难道你还要去找他不成?年轻人,本官倚老卖老,在此劝你一句,自古民不与官斗,官不与王争,你还是领了这两贯钱赶紧回去吧!”
李世民的第五子?张允文心念一转,顿时知道燕王是谁了,是李佑。贞观十年的时候,李佑徙封齐王,后世也多称其为齐王佑,所以张允文一时间竟然没想起他是谁来。
不过这位齐王的最后遭遇张允文还是知道的,贞观十七年,李佑以“谋反罪”贬为庶人,赐死,葬以国公礼。
对于这样一位连贞观年间都活不过去的王爷,张允文倒不是非常介意。想到这里,张允文的火气反倒是消了。
而那位驿丞见张允文一脸沉默的样子,顿时得意的笑了两声,从怀中摸出两贯铜钱来,抛了两抛,递给张允文:“这就对了,年轻人!来,钱拿上!”
张允文并没有接那驿丞递过来的钱,而是笑眯眯的问道:“驿丞大人,燕王真的是给的两贯?”
驿丞顿时沉下脸来:“怎么,你不相信本官?”
张允文哈哈一笑:“先不说我的马车是不是真的被燕王给强取了,就算是强行带走,你既然在场为何不阻拦,反而收了燕王的钱,来向我施压?”
驿丞“哼”了一声:“燕王贵为亲王,他若看上了谁的东西,只管取便是!本官不过一个小小的驿丞,哪里管得住燕王殿下!,本官还想继续在这驿站干下去呢!”
张允文剑眉一扬,厉声道:“燕王治得了你,难道那本将军就治不了你?”
驿丞闻言,上下打量了张允文一眼,只见他衣着虽然简朴,没有繁复的装饰,但是衣衫布料却是极其的好。刚才说起话来,一股威严的气势传来,着实让人心惊不已。想起此处乃是长安城下,权贵多如过江之鲫,还是小心为妙。
当下,那驿丞便做出一副恭敬的样子:“呃,这位,将军,你的马车确实是被燕王殿下取走了!时间也不过是在半个时辰之前!燕王殿下也确实给了下官两贯铜钱,那些驿卒们可以作证啊!”
张允文点点头:“既是如此,那我也不追究你了,你赶快给我准备一辆马车,本将可有急事要办,今夜必须回长安!”
驿丞应诺一声,便迈着步子往外走。就在他一只脚跨出门槛时,回过头来,满脸笑容的问道:“对了,下官还不知将军大名呢!可否告诉下官!”
“本将张允文!”
此言一出,张允文看见那驿丞的腿明显的软了一下。
驿丞很快为张允文找来了一辆马车。这是一辆普通而又有些破旧的马车。磨得油光晃亮的扶辕,黑色厚麻布做成的门帘,马车顶上积下的尘土,无一不说明了马车的破败。若不是拉车的马是一匹高大健壮的突厥马,张允文不会要这辆马车。
倒是李宇三女从来没有坐过如此简朴的马车,当先钻了进去。
张允文无奈的坐在车外,对车内说道:“蕊儿,出来驾车了!”
里面顿时传出蕊儿甜甜的声音:“好姑爷,蕊儿知道你人最好了!来的时候是奴婢驾车,这一次姑爷你就来驾车吧!”
张允文顿时无奈的一摇马鞭,赶着马车慢慢往西走去。走了几步,马车速度渐渐加快。这时候,张允文听到那驿丞的呼喊声,转头一看,却是他手拿着那两贯铜钱,正追着马车来。张允文“嘿嘿”一笑,马鞭“啪”的一声击打在马臀之上。马儿跑得更快了。
虽然张允文快马加鞭,但是遗憾的是,当马车到达长安城门外时,城门刚好关闭不到两刻钟。
张允文只得异常郁闷的来到城门外的驿站,准备将就着住上一夜。他知道负责长安城四面守卫的是段志玄手下的兵,这位被李世民评为“周亚夫无以加焉”的老将军治军严谨,比得上汉时的周亚夫,断然不会罔顾私情,让自己进去的。别说是自己,就是李世民本人也又一次因为没有按时回城,而无奈在的城外过了一夜。
这间驿站位于城门之外,专门是为那些没能进入长安的人准备的。里面的设施比起其他驿站来说,要好得多。而且驿站离城门极近,站在驿站的院中,几乎可以看见城楼。
这次张允文直接亮出了自己的身份,让有些诚惶诚恐的驿丞安排两间最好的房间。
那驿丞却是满脸陪笑道:“张将军,驿站里称得上上好的房间只有十间,而如今,只剩下一间了!要不下官去找那些住客商量一下,再让两间房出来?”
张允文顿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来:“一间房?好,一间房好!驿丞你就不要去打扰其他人了,我们就住一间房!”
此言刚刚落下张允文便觉左右两边腰间同时一疼,望了过去,看见两张羞红的俏脸。
张允文哈哈大笑两声,搂着二人便进入房中。
“相公,我与柔姐姐倒是可以睡在一张床上,可蕊儿怎么办?”李宇看到脸色同样羞红的蕊儿说道。
张允文漫不经心的说道:“下面不是还有房间么,随便住一间就是!”
此言一出,蕊儿脸上顿时露出浓浓的失望之色。
正在这时,张允文忽然听见一阵马蹄声传来,当下便示意众人噤声,起身来到窗边,推开窗子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张允文只看见一行黑影迅速的从驿站下经过。除了马蹄声之外,还听见了车轱辘的转动声。
这队人马一路往城门方向疾驰过去。到达城门边,止住马步,有人便大声喊道:“快开城门,快开城门!”
城楼上的士卒大声回应道:“已经过了时辰,城门不会再开了!你等还是先在驿站歇下,明日再如长安!”
马队中的那人似乎极为生气,只听他厉声道:“放肆!你可知道是谁在下面么?下面之人是燕王殿下!尔等睁大你们的狗眼,好生看看,连燕王殿下都敢关在城外,你们还想要项上人头么?”
张允文听得这人说话,不由笑着对李宇道:“汝南妹子,为夫正想去找你的五弟,他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李宇抿嘴一笑:“五弟性子不坏,就是他身边的这些人可恶了些!听听这人的言语,哪里有半点吧规矩放在眼里的意思!”
这时城门那头响起一个浑厚的声音:“可是燕王殿下在下面?”
一听到这个声音,先前那人正要说话,却被一只手给扯住:“呵呵,原来今日有段大将军亲自坐镇城楼啊!佑见过段大将军!”李佑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好像正处在变声期。
城头之人,竟然是段志玄本人。只听段志玄道:“燕王殿下,城门关闭,非军国大事不得打开!如今殿下要进入城中,还请等到明日!”
“哼!”下面顿时传来李佑不满的哼声。
段志玄仿佛没听见那声冷哼,继续用浑厚却又冷淡的声音道:“规矩不可违,律令不可废。燕王殿下游畋放纵,嬉戏游猎,至天黑方才回城,便已经不和了规矩,若是本将再为殿下开门而入,岂不是还要再违上一次规矩?所以,燕王殿下,还请明日再行入城吧!”
听到段志玄的声音,李佑只觉自己的面子大损,却又无可奈何。那些跟着李世民打江山的老臣宿将历经两朝,资历深厚,战功赫赫,谁会把一个闲散王爷放在眼里。
想到这里,这位觉得受了耻辱的燕王一振手中马鞭,发出一声响亮的“噼啪”声:“走,去驿站!”
说着当先调转马头,往驿站方向行去。
第二百三十八章 驿站内
马蹄声疾如骤雨,“哒哒哒”的直敲在驿站内每位客人的心间。
刚才城楼之下的对话他们可是听得一清二楚。这位正往这边过来的人是谁?当朝燕王,陛下的第五子!而且听那话,似乎还有些跋扈嚣张。想到这里,众人不由心里惴惴起来。
驿站离城门口不远。片刻之后,那李佑便带着随从来到驿站。
那名驿丞早已在驿站门口,恭迎着李佑。
黑暗之中,一行人在驿站外齐齐止住马步,翻身下马。
驿丞急忙上前两步,想要迎接李佑等人,却不料身在灯火之下,眼睛已经适应光明,猛然进入黑暗,却是什么也看不到,当下一头撞在一人身上。
被撞之人顿时勃然大怒,用力一推,将驿丞推得连连退后,坐倒在地上:“他娘的,你这混蛋没长眼睛啊,竟敢往老子身上撞!”
听这人声音便知,此人赫然便是刚才叫嚣着开城门的那人。
驿丞心头也是怒火涌动,慢慢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强忍这怒火,拱手道:“是下官无礼了,还请大人原谅!”
那人“哼”了一声,不再言语,直往驿站内走来。
驿丞这才看清,这人身材壮实,膀大腰圆,加之面色黝黑,胡须似戟,倒颇有一副好汉的模样。可是其一双眼睛却是将这好汉的形象破坏无余。此人生着一副倒三角眼,眼中不时闪过阵阵阴毒的光芒。由眼观心,此人定是一名心术不正之人。
此人走在前面,其后便是一名不过十一二岁的半大男孩,脸上稚气未脱,却别有一股骄矜之意,望着众人时,似乎眼睛都在额头上。这人便是燕王李佑。
驿丞顿时行了一个拜礼:“下官参见燕王殿下!”
驿丞一拜下,那些庭院中、大厅中的客人顿时同时拜倒在地。
李佑看也不看地上跪倒的众人,径直往大厅走去。
驿丞连忙起身,跟着也进入了大厅之中。在他走了之后,客人们慢慢起身各自悄悄的退回房间。
李佑甫一坐下,便有驿卒送上茶水。他看了一眼那黑乎乎的茶叶,便没有喝的兴趣,挥挥手,示意驿卒退下,转而对那驿丞道:“这儿可有上好的房间?”
驿丞顿时为难的说道:“禀燕王,本驿站本有十间上房,但如今这上房已经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