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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理解,那今晚我们一起来交流交流,畅叙一下别离之情,你们看如何?”说道最后,话音依然走调,嘴角挂着的笑容让李宇支柔二人一见便微微害羞。
“登徒子!”李宇嗔笑着骂了一声。
支柔却是双颊通红,微微害羞的点点头。
一旁的小张琰望着父母,小脸之上,满是迷惑不解,为什么父母一会儿闹,一会儿笑呢?大人的世界真是让人不懂。然而小张琰还不知道,今晚她不能和自己的母亲睡了,只有和梅香阿姨睡一块了!
虽说李世民在十二月的时候便羽檄天下,西征吐谷浑,可是,出征前的准备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先是后勤供应。早在檄文刚下的时候,便陆陆续续的有辎重兵推着大车往西而去,几十万石粮草从长安到陇右诸州,连绵不绝。
接着便是兵马集结。此次出征的主力依旧是当初征讨突厥时的那批老兵。这其中,很多人都是从隋末时便开始在疆场厮杀,堪称是老兵中的精锐了。他们平时分归诸折冲府,忙时务农,闲时练兵,几年下来,养精蓄锐,可堪一战了。当檄文下来,这些早就热血沸腾,等得不耐烦的老兵们纷纷从自家里拿出弓箭、短刀等普通武器,然后又在军府领出明光甲、横刀、长槊等基本的武器,在前来调兵的将军、郎将的带领下,往长安方向运动。
花费了近半个月时间,终于将计划之内的五万大军集结完毕。再加上当初东突厥降众组成的“游骑军”一部一万人,以及其他仆从军共计一万人,大军便集结完毕,开始蜿蜒出了长安城,往西行军而去。
张允文在目送了大军慢慢离开之后,看到旁边的李扬一脸羡慕的样子,顿时笑道:“李扬,你小子也别光是一脸羡慕了,可是最后出发,却要最先到达的一支队伍啊,兄弟们都做好了准备了么?”
李扬满是信心的笑道:“头儿你就放心吧,兄弟们现今可是斗志昂扬呢,别说是延后三天出发,提前十日赶到,就是延后十日出发,提前一个月赶到也没问题!”
“唔,那就好!”张允文笑着说道,“李大总管令我侦察营延后三日出发,却是不想让人,尤其是那些外邦使者知道我等在西征队伍之列,也好让我等韬光养晦,少为他国所知,以出其不意!”
李扬点点头:“这些属下已经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回去之后利用这几天时间给兄弟做做思想工作,免得让他们因为没有随同大军一道出征而闹什么情绪!”张允文转过头来,看着李扬,他忽然发觉,李扬竟然也留出了两撇髭须,眉头之上,依然隐有皱纹。拍拍李扬的肩膀,转过身,慢慢离开。
三日的等待很快过去。
当天中午,长安城门进出人流最少的时候,三千侦察营士卒分成三大股,往南、东、西三面而去。他们皆是一色的黑色衣甲,胯下骏马四蹄飞扬,鲜衣怒马,出城门之极,说说笑笑,好像一个大家公子带着仆役出游一般。然而细看这些人,却是背囊之中鼓鼓的,腰间横刀,马上武器深藏在袋中,杀机暗藏,杀气内敛。
当这些侦察兵们一出了长安,即刻按照事前约定,在渭水之边集结起来。
“弟兄们,你们可知道李大总管让我等提前十日到达鄯州的目的所在?”张允文穿着一身黑色的大氅,大声的对着三千人吼道。寒风呼啸,将大氅扬起,将吼声传得远远的。
见众士卒一脸茫然,张允文又道:“你们不知道,但是老子知道!原因就是那鄯州、廓州、河州、洮州等临吐谷浑诸州原先归附我大唐的党项、羌人听闻我大军将伐吐谷浑,竟然反叛大唐,重投吐谷浑帐下。他们熟悉地形,得地利之便,若是不能杀一儆百,威慑其余部落,则恐诸州皆会一片慌乱!所以大总管令我侦察营先行十日到达,肃清当地任何反叛势力,以铁血手腕,配合当地守军,实现诸州之安定!”
一听完张允文的解释,众士卒顿时默默不语,显然,他们对张允文所谓的“铁血手腕”是知根知底的。他们此次过去,恐怕是血流成河,尸积如山了。
想到这里不少士卒脸上不由露出一丝惶然不忍之意,张允文却是没有训斥他们,毕竟侦察兵也是人。
沉默半晌之后,张允文看着这些士卒道:“我知你们心中定有不忍,此乃是人之常情,我也不会去追究的!可是此事事关重大,不得有半分不忍啊,还望各位兄弟能在心有不忍之时,多想想大唐,多想想那些折冲府的弟兄!”
说完,再次沉默片刻之后,张允文一扬马鞭:“出发!”
当先一夹马腹,一击马臀,纵马往西北而去。剩余士卒也是挥动手中马鞭,跟着张允文奔驰西北。
第二百六十五章 洮州乱局
吐谷浑王族复姓慕容,乃是辽东鲜卑慕容部的一支,西晋末,其首领吐谷浑带领部落西迁到枹罕。后扩展,统治了青海、陇西地区的羌、氐部落,建立国家。至其孙叶延,始以祖名为族名、国号。
从西晋时算起,直到现今,吐谷浑已在此处统治了两三百年时间,党项、羌、氐等部落皆归其统治,后来大隋两征吐谷浑,设河源、西海、鄯善、且末四郡,这些部落摄于中原兵威,便归降了大隋。后来吐谷浑再起,一部分部落回归其怀抱,另一部分仍旧留在诸州,为大唐统治。
然而吐谷浑在此经营两三百年,根深蒂固。所以当李世民诏令讨伐吐谷浑,檄文一下,这些归附大唐的党项、羌等部落便开始反叛,或是领部落民兵尽归吐谷浑;或是聚众坚守,与大唐驻军抗衡;或是公开攻城掠地,与大唐为敌。霎时间,整个陇右诸州,尽皆生乱。
这便是李靖派遣张允文领侦察营先行十日到达的原因。
洮州位于吐谷浑东面,那里的羌人势力非常庞大。阖州人口,羌人所占便有十之三四,且多分布在洮州南面。其中势力较大的有盘踞在雾露山的雾露羌,盘踞在崆峒山西面余脉的密恭羌,盘踞在洮水中游,离洮州城不远的洮水羌。这三大羌各有四五千人的规模,盘踞一方,为所欲为,这洮州刺史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自贞观八年十二月的檄文下达已经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里,洮州刺史孔长秀时刻心惊胆战,几乎每日都要去洮州城大营之中查看一番,仿佛只有看见这些全副武装,杀气腾腾的士卒,这才能安心下来!
洮州大营驻扎唐军不过一千二百多人,但是士卒皆是百战老兵,战斗力十分强悍。正是因为有这一支军队威慑着,那些羌人才不敢生出什么大乱子来。
然而孔长秀却是不敢放松警惕,他一面加紧征调洮州城民壮,一名派人密切监视三大羌的动静。当然,这监视也由主次之分,像什么雾露羌,在洮州东面,靠近岷州,里吐谷浑最远,况且岷州都督李道彦乃是赤水道行军总管,在岷州集结了万余人马,准备直往西杀向吐谷浑。所以雾露羌并不是孔长秀的监视重点。他的监视重点在于洮水羌。
洮水羌处在洮水中游,离吐谷浑最近,若是举众迁移,不过一日即刻到达吐谷浑。且其酋长早就和吐谷浑眉来眼去。这些都让孔长秀万分警惕。于是,他分出三百兵马,在里洮水羌不足三十里的下游扎下大营来,威慑洮水羌。
至于那密恭羌,孔长秀却是没有太过在意,一来他靠近岷州,也受到李道彦大军威胁,二来距洮州城有数日路程,若是生变,可从容应付。
就在孔长秀警惕,并暗中加派兵力准备随时应付突发情况之时,这三大羌的首领也齐聚在洮水南边的一处山坡之上。
这个山坡距三大羌所在的位置仿若,距离洮州城只有五十多里。三大羌的首领在此聚会,其动机却是让人担忧。
孔长秀虽然知道这些羌人酋长在此聚会,却只能远远的派人盯着。派人进入场中,他倒是想,不过羌人定不会同意;直接调兵一举灭掉这些人,他却没这个胆量,也没有这份能力去承担后果。所以他只好派出人马远远的监视着这些羌人酋长。
三大羌之中,最先到达的便是洮水羌。其酋长万俟延一到达,便立刻命令随行士卒封锁往来通道方圆三里内不准外人进入。
于是,那些远远辍着万俟延的监视人员只好爬上一座山岭,远远的望着山坡上的情形。
没过多久,那雾露羌和密恭羌的酋长也来到山坡之上。
三人对坐在一堆散乱的石头上。万俟延首先开口笑道:“二位尊敬的酋长,我们可是有好久未曾见过面了!”
雾露羌的酋长笑着答道:“是啊,万俟大哥,上次见面还是十年前吧!如今算来,你我都老了!”
密恭羌的酋长却在一旁笑道:“说什么老了!别人我不知道,但巴大哥你我还是知道的,每顿都要吃五斤肉。和十斤酒,这样怎么能说老呢!”
他口中的“巴大哥”,指的便是雾露羌的酋长。
这位巴酋长笑着摆摆手,却是向万俟延问道:“万俟大哥,不知此次你请我们前来有什么事要说?”
万俟延看了一下四周,小声说道:“二位酋长可曾听说了河州党项之事?”
此言一出,那巴酋长脸色顿时一变,连连摇头:“我什么也不知道!你别问我!对了,我部落之中还有些事要处理,我还要回去一趟!”说着站起身来,便要往外走去。
那万俟延见状,连忙一把拉住巴酋长:“巴老弟你害怕什么?这附近全是你我的人,那些汉人根本就连一点偷听的机会也没有!有什么话我们开诚布公的说说!”
巴酋长顿时犹豫起来,沉默片刻,又一屁股坐了下来。
“去年腊月,大唐皇帝下令西征吐谷浑!想我洮水羌,本就是吐谷浑之人,大汗待我甚厚。如今吐谷浑为大唐所伐,我岂能坐视不理,欲举族投往吐谷浑,以尽绵薄心力。呃,不知二位的又有何打算?”万俟延沉默半晌,终于说出了这番话来。
巴酋长听罢,面色严肃的说道:“万俟大哥,作为曾经的兄弟,我奉劝你一句,唐军可不是好惹的。你若是与其为敌,可要万分小心啊!”
万俟延一听这话,冷哼一声,说道:“巴老弟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想我洮水部,也有精兵两千,再纠合其他部落,别的不说,打下那洮州城还是有把握的!老哥我只在这儿问你一句,愿不愿跟我干?”
巴酋长坚决的摇摇头:“万俟大哥,你的部落离吐谷浑很近,若是事败,直接往西边退就是!而我雾露部不一样,不仅离吐谷浑较远,且临近岷州,那里如今已有过万的唐军,若是我敢做出丝毫不端的行为,定会被这些唐军撕成碎片,鸡犬不留!所以,万俟大哥,我可不能和你一起干!”
巴酋长的话音落下,那剩余的密恭羌酋长却是有些犹豫起来,一会儿看看万俟延,一会儿看看巴酋长,却是拿不定主意。
一看到密恭酋长的样子,本来就因听了巴酋长的拒绝而心头不爽的万俟延顿时道:“身为一个酋长,如此犹犹豫豫,毫不果断,实在不是一个酋长的作风!”
那密恭酋长咬咬牙:“万俟大哥,我倒是想和你一起干,可是怕族中长老不同意!这样吧,你刚才不是说有把握打下洮州了?若是打下了洮州,那我便领着部落跟着大哥干!”
听到密恭酋长说出这话来,巴酋长不由露出浓浓的失望之色。
“好!”万俟延一拍手道,“看我三日之内拿下洮州城!”
天空一片漆黑,除了厚厚的云层之外,看不到任何发光的东西。
洮河静静的流淌着,发出潺潺的水流声。
此时正是枯水季节,洮河河水较浅,几处较高的地方甚至裸露出河床来。
洮州城在洮河北岸,离洮河也不算远。洮河之上,一个不大的码头屹立,为往来客船货船提供下客卸货的地方。码头上驻扎了一百名唐军。一道平坦的官道从码头直通往洮州城。
一支三千多人的队伍正摸黑着沿着洮河而下。他们正是万俟延带领的洮水羌部落战士和他裹胁的其余羌人、党项、氐部落的士卒。洮河发出的潺潺流水声盖住了他们行动时发出的脚步声。
眼看就要到达码头,只见这支队伍分出五百人来,杀向码头,其余人则是往北一转,直扑向洮州。
洮州城的城墙不算太高,也就两丈多点,是取泥土与木料混合筑成的,还算坚固。当这支二千多人的军队到达洮州城下时,城头之上只有寥寥十余名唐军士卒在巡逻。
接着城头的灯火,这些羌人中的神射手一箭箭射中了巡逻的士卒。几名身手敏捷,能攀援绝壁的羌人徒手往城墙上攀爬。
然而,那些神射手却是没有同时将这些唐军士卒射倒在地,一两名没被射中的唐军士卒同时发出了洪亮的呼喊声:“敌袭!”
而这时,那些身手敏捷的羌人已经攀援上了城楼。一条条绳子放下,又有羌人开始攀爬上去。
先行攀援上城墙的羌人冲到城门边,经过一番搏杀,终于在唐军到来之前打开了城门。
一队队羌人骑兵和步卒蜂拥而入!
“怎么回事?”孔长秀一把抓住一个匆忙路过的士卒问道。
那士卒见有人竟敢拦住自己,正欲发作,一见是孔长秀,顿时怒气尽消,恭敬的回答道:“是羌人攻进城来了,!卑职正要到那边去参战呢!”
孔长秀点点头,正要说些什么鼓励的话时,只见那士卒面色大变,发出一声惊呼:“大人小心!”只听见一阵马匹长嘶之声,接着仿佛后背被大锤重重敲击了一下,整个人被撞飞几丈远。
勉强的张开眼,只见一队队羌人骑兵从自己身边呼啸而过。
一柄雪白的弯刀映着四周的灯光,劈了下来。
第二百六十六章 局势
虽然是比起李靖的大军要晚出发三日,可是张允文和侦察营既没有步兵的迟缓,又没有辎重的拖累,一路三千骑兵纵马如飞,在第二日黄昏时分便追上了李靖大军。
张允文让侦察营士卒先行一步,自己则是带着李扬和亲兵进入大帐之中。
此时已是黄昏,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堆堆篝火在军营里边点起,照得四下里一片亮堂。股股炊烟袅袅升起,一股子饭香味飘荡在军营之中。
在营中转了半圈,张允文便大致知道这营寨的布局。因为每次李靖扎营的时候,都喜欢来个虚虚实实,让敌人琢磨不透。这也算是李靖的一个特点吧!
先到随军记室处登记了一番,然后再来到李靖所在的营帐。只见这儿坐着四五位将军。其中有薛万钧、薛万彻兄弟,有任城王李道宗,兵部尚书侯君集,还有一名年纪约莫二十七八岁的突厥人,想必此人便是契苾何力。
张允文先向众人行了一礼,然后对坐在大帐上方的李靖道:“末将张允文领三千侦察兵前来报道!”
李靖示意张允文不必多礼,笑着说道:“允文来得还真是快啊,老夫本以为你要明日才到呢!”
“呃,这兵贵神速嘛,快马加鞭,理当如此!”张允文笑着谦虚了两句,然后和李靖说起自己携带的军粮、武器情况。
听完张允文的陈述,李靖捻须沉吟片刻说道:“允文 此次出征,那炮兵老夫却是没有带上多少,总共百人,考虑的就是这漫长的补给线问题!如今听你说起你们的军备情况,怎的连手雷都没有带上多少?”
张允文道:“一枚标准的手雷重一斤三两,若是没有马匹,光是人来携带,能带上五枚就已经不错了。如今虽然有马,也只能带上十枚。带得太多,会影响骑兵的运动能力的!”
听了张允文的解释,李靖点点头:“好吧,你既有打算,那老夫也不多问!今日你等暂且扎营歇息,明日一早,即刻出发,争取早日到达陇右!”
张允文却是抱拳道:“大总管,既是兵贵神速,那末将愿意连夜出发,星夜赶路!”
李靖皱起眉头:“如此夜以继日,餐风露宿,难道你就不怕士卒成为疲敝之师?”
张允文笑道:“大总管多虑了!末将对帐下士卒倒是非常有信心!就算是连续赶上三天三夜的路途,也照样能打硬仗!”
见张允文坚持,李靖也不再说什么,转而和他寒暄了一阵,然后便挥挥手,让众将出帐。
除了营帐,侯君集冷冷看了一眼张允文,转过身便往一边走去。而李道宗和薛万彻则是走上来问候了一下,便挥手告别。而那位番将契苾何力,却又有些踟蹰的看了张允文一眼,缓步准备离开。
“这位将军想必就是契苾将军吧!”张允文见他想要离开,却是先一步叫住了契苾何力。
契苾何力只得停下脚步,看着张允文。
“呵呵,早就听说契苾将军乃是一代俊杰,今日得见,果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