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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问题了吗?”
藤原听后连连称道:“是啊,还是陈先生想得周到,我这就跟邢行长联系,我会帮他想办法的。”棋输一招,步步皆输,藤原健次正慢慢让陈超平这个白子自愿冲进他所设的重重包围圈,而白子还自认为已经控制住了局面。
两个小时后,某银行行长办公室,
“郝哥,我费了半天口舌已经把那日本人说通了。”陈超平邀功地说,“他应该可以联系到邢行长,你一定得争上这个位子,你起来了,我们就都好过了。”
郝树刚笑着说:“恩,超平,那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但提与不提有时也不是全由关系所定的。”
“你放心吧,我看藤原的能量不低,咱们好好利用一定能受益。”陈超平继续说道:“他到你们行报的那笔贷款你也要好好帮他琢磨一下,别因为小事得罪了他。”
郝行长面带难色,对陈超平说:“你原来说用你的公司给他作担保,我也没仔细看过,最近我才了解,你自己说说,你那个公司现在都成了什么样子了?债务累累……根本没有作担保的资格。”
黑弈 十二(2)
陈超平摇了摇头:“郝哥,你这么说不对,谁的公司没有过难处,我承认,现在公司是有一些负债,但这只是暂时的困难,等这段日子过去了,一切就都好了……”陈超平心里知道,藤原健次已经答应了他的条件,只要自己能给藤原公司作担保,等1000万贷款一出来,藤原就会把其中的五分之一的资金借他使用,而且不用支付任何利息,陈超平也当然会算这笔帐,只要他担保合同一签,200万元的资金就可以白白使用一年,到时候他的债务问题也就都可以得到缓解,陈超平自认为想得周全,但他恰恰犯了最本质的一个错误,那就是,相信
了藤原健次。
新京市公安局经侦总队审讯室,小蔓把一个纸条递给了肖雅慧,
“肖雅慧,你进来这么多天了,郑磊一直在要求见你,但根据法律规定,这是不被允许的,我们只能把他给你写的一个纸条带进来,你自己看看吧。”小蔓说。
肖雅慧稍作犹豫,展开纸条,上面果然是郑磊的字体:
“慧芹,不,应该是肖雅慧,和你在一起的日子虽然不多,但屈指算来也有几个月了,我曾经认为我们很美满,我曾经认为我很幸福,但我错了,我没料到你竟然连真实姓名也没有告诉我,没料到你是在利用我……你给我买的天梭表和几件衬衣,我留在了家里,我不欠你什么了……”
肖雅慧麻木地看着纸条,既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也没有伤心落泪,她缓缓地把纸条撕成了了一条一条。
“肖雅慧,你只有交待了自己的问题,才能获得心理的解脱,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林楠问道。
肖雅慧抬头看着林楠,没有语气地说:“你们还要怎么折磨我?我已经知道自己的男朋友抛弃我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住口!抛弃你?郑磊一直是被你利用的对象,在你被抓之后他仍然不相信你叫肖雅慧……你这么欺骗别人难道自己没有惭愧吗?”林楠说。
肖雅慧抿了抿嘴唇,淡淡地说:“郑磊……他迟早是会离开我的……早晚只是时间的问题,这是一场梦,现在他醒了……”她说话的同时,眼眶开始湿润。
肖雅慧同前几次讯问一样,开始沉默不语,林楠和小蔓尽管反复说教、劝导,肖雅慧也不闻不问,林楠气得鼓鼓的,把手中的烟头扔在了地上。
“肖雅慧,一个没有爱、没有灵魂的人,不值得别人的帮助,你才不到30岁,以后的生活还很长,我衷心地希望你能自己好好抉择,毕竟你今后的路是要自己走的。”林楠让小蔓把肖雅慧押了回去。
到今天已经是肖雅慧被刑事拘留的第十天了,审讯工作依然没有突破,案件还是停滞不前,没有丝毫进展,赵光、林楠已经向检察院汇报了案件的情况,检察院认为单凭现有证据根本达不到批准逮捕肖雅慧的标准,随着肖雅慧拘留期限的一天天临近,赵光、林楠他们身上的压力也越来越大,老潘已经通过国际刑警组织申请调查藤原健次的外籍身份,但国际刑警的消息也一直没回来。
黑弈 十二(3)
登喜莱酒店的大堂内,郝树刚起身给藤原健次倒茶。
“藤原先生,陈超平已经同意为你的公司做担保了。”郝树刚说:“这么一来,你申请的1000万元贷款就会如期贷出了。”
藤原健次:“郝先生办事的效率很高,这点我非常欣赏,郝先生,我想我们会合作得很
愉快。”
郝树刚从皮夹中拿出一张支票,起身递给藤原健次赔笑着说:“藤原先生,我以后的发展还要依靠你的帮忙啊……”
藤原健次接过来,发现那是一张10万元的支票,问道:“郝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你在新京邢行长那帮我活动关系肯定也需要费用,这些你先拿着……”郝树刚扭捏地说。
藤原健次看着眼前这位大行长,心里窃喜,他知道,自己通过陈超平这个棋子,已经将郝树刚拉下了水,郝树刚已经完全相信了自己所虚架的实力,但现在收郝树刚这笔小钱还不是时候,藤原健次在等待机会,等待一口全部吞吃掉猎物的机会,就好比棋局,要以退为进,先付出后索取才是真谛,藤原健次此时的向后退缩,恰恰是为了猎杀时更残忍地向前冲锋。
“郝先生,这个钱我不能要,”藤原健次把支票放到了郝树刚面前的桌子上,接着说:“我们是好朋友,为你出力是我自己愿意做的事情,如果需要礼金,我会替你付上。”
郝树刚连忙又想把支票推向藤原,说:“藤原先生,你为我帮忙我已经很过意不去了,怎么能再让你搭钱,你还是拿着……”
藤原健次摇手表示不要,两个人你推我让。
“郝先生,你先请坐。”藤原推开郝树刚拿支票的手:“我看这样,你也不用给我礼金,如果需要钱,我会从贷款的1000万元里出,算给你的回扣,你看这样可以不可以?”
郝树刚考虑了一下,心里想,鬼子就是鬼子,真会算计,礼金是个虚数,说1万也行,说100万也行,反正收的人不开收据,送的人也没有发票,藤原是在利用这个来更加明确他与自己的利益关系,那就是,自己为藤原提供贷款方便,而藤原帮自己上升层次。
“好,我看这样可以,藤原先生,还是你考虑的周全”郝树刚继续奉承道:“听超平说你在临安有了女朋友,看来你真是下决心在我们这千年古城扎根了。”
藤原健次冲他点头微笑,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茶,郝树刚此时已经完全就范,棋走到这一步,陈超平的担保和郝树刚的贷款基本都已落实,藤原的黑方正在一点一点地暗中吞吃着两人的棋子,但最可怕的是,被吃子的两个人不但全然不知,反而还误认为他们自己在步步为营,陈超平的私心和郝树刚的虚荣奠定了藤原健次的成功的关键; 进与退,取与舍,攻与守,纵与收,主动权不言自明。兵法云:逼则反兵,走则减势,紧随勿破,累其气力,消其斗志,散而后擒,兵不血刃……此乃欲擒故纵也。
第五部分
黑弈 十三(1)
晚上七点,林楠和小蔓走出了警局,经过一天的审讯,肖雅慧的态度依旧,案件丝毫没有进展,小蔓背着手,一跳一跳地在前面走,林楠则背着包若有所思地想着事情。
“唉,唉,大音乐家……”小蔓回头叫林楠,林楠似乎没听到小蔓的叫声,没有回答。
小蔓跑到林楠的身边,用手在他眼前晃着,说:“怎么了,林大音乐家,还想案子呢?
喂……喂……”
林楠打了一下小蔓的手,冲她皱着眉头说:“干嘛啊?一会儿告你非礼……”
“啊!你恶人先告状啊……”小蔓故意开玩笑,想缓解林楠的压力。
小蔓说:“今天你能先不回家,陪我去个地方吗?”
林楠一愣,看着小蔓问:“为什么?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呀?”
“去年的今天我邀请了所有警队的人,就你一个人没来……” 小蔓的眼神里有些委屈:“今天我希望你能补上。”
林楠恍然大悟,今天是小蔓的生日,是啊……和小蔓认识也快两年了。
“好,我跟你去”林楠说。
公安大学旁的红顶酒吧,林楠和小蔓下了车,林楠看着酒吧那被包装成树皮模样的墙壁,不由得联想起过去,上学的时候,他和乐队的几个朋友常在这里玩音乐,他会趁着休息的时间溜出学校,把新做的东西在这里演唱,台下虽然没有什么听众,但那段自得其乐的时光真的让林楠难以忘却,也许林楠那时没有留意过,他许多次在台上唱歌的时候,台上总有一个女孩在静静地听着,那人就是小蔓。
红顶酒吧属于静吧类型,没有过多喧嚣的人群和嘈杂的音乐,几个乐手在台上唱着靡靡之音,空气中充满着咖啡的苦涩和克罗那的香味,林楠和小蔓找了临近歌台的位置坐了下来。林楠指了指前面的两个男孩,对小蔓说:“看那两个,肯定是公安大的。”
小蔓顺手望去,两个男孩都剃着标准的寸头,坐得姿势很端正。
“哈哈……”小蔓唧唧喳喳地笑起来:“是,肯定是咱学校的,那姿势绝对是咱们那时听优秀事迹时的样子……”小蔓笑得前仰后合,林楠无奈地看着小蔓。从这点来说,小蔓绝对是爱讲笑话人群最理想的听众,你说的笑话即使包袱再老套,作料再单调,演绎再差劲,小蔓也总会被逗得合不拢嘴,小蔓是那种天生爱笑的女孩,她和林楠在一起更是笑声不断,按林楠的话说,他自己是讲A级笑话的人,而小蔓是听C级笑话就能乐出声的人,那林楠逗小蔓开心,简直就是拿宰牛刀剁一只小母鸡了……
“还记得这里吗?”小蔓问林楠。
林楠点点头:“怎么会忘呢?那是最美好的一段日子……我已经有三年没来这里了。”
黑弈 十三(2)
林楠说得有些黯然神伤。
小蔓碰碰林楠:“你是不是老了,怎么动不动就怀旧呢?今天是我生日,我最大,你得送我生日礼物。”小蔓调皮地说。
林楠挠挠头,不好意思地望着小蔓:“对不起……你现在说,想要什么,我马上去买。
”小蔓笑得像朵花,说:“傻瓜,我可不是债主,追着你要礼物,我想听你唱歌,行吗?”
林楠诧异地看着小蔓:“唱歌?在这里吗?”
小蔓点点头,“我想看到那时的林楠,想听你唱自己最得意的歌,就在这,为我一个人唱,行吗?”小蔓的眼神里出现了奇怪的颜色,林楠看着小蔓,感到无法拒绝。
歌台上,林楠向乐手要了一把木吉他,歌台上空间不大,他坐在正中间的高脚凳上,昏黄的射光打在脸上,勾勒出英俊的棱角,林楠边调琴边试音,他对自己做的事情要求的都十分苛刻,即使弹一首歌曲,也不能忍受丁点的失误。熟悉的手感和环境勾起着林楠的回忆,林楠摸着琴,弹响了第一个音符……
“那些做过却未成的事,也许就这样不理不问,那些爱过的走远的人,回忆仍停留最美的时分,那些说过却忘记的话,是否如今还存在疑问,那些留下的淡淡的吻,仍在心上留痕;那些长久未再看的信,还有当初的爱恨,那些散去的老去的人,是否还怀念相守的温存,那些说过的忘记的话,也许是谎言欺骗,那些不停在转动的年轮,让无数人离分。
那些儿时的天真,如今是一些什么灵魂,那些所谓的成长,所谓找不回的青春,那些徘徊困顿,那些孤单的人,那些无法安眠的夜,还有冷冷的清晨……”
林楠忘我地唱着,拨动的琴弦演绎着年轻的迷惑和浪漫,酒吧顿时变得很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弹自唱的林楠身上,林楠低着头,挡着眼睛的头发被射光照成深棕色,他敞开着深蓝色仿旧的牛仔服,显得忧郁沧桑,此时林楠的感觉和样子,已经无法让人把他与警察这个名称联系起来了。这是林楠离开学校时写的最后一首歌,那天他拿着单位的接收通知,一个人回到了宿舍,宿舍已经被收拾得凌乱不堪,球场上退役的球鞋脏脏地躺在床下,墙上飞起扣篮的麦克乔丹不知被谁画上了日本胡,却还在高高跃起的地方停留,昔日的玩伴已经各奔前程,欢聚的小巢也失去了生机,因为林楠分配到了新京,所以他并没有像别人一样急于收拾,空荡荡的宿舍静得叫人心里发酸,林楠拿起父亲送给他的‘玛瑞那’吉他,找着和旋唱出了第一句“那些做过却未成的事,也许就这样不理不问……”
黑弈 十三(3)
小蔓在台下幸福地看着林楠,闪烁的大眼睛一刻不离,这是林楠第一次为她自己唱歌,而且是在她的生日为她唱,小蔓用手托着脸郏,静静地收集这一刻的所有细节和回忆,似乎这是一场梦,稍做惊扰就会醒来,小蔓也多么希望醉在这场梦里,永远不要回到现实。
午夜的风凉爽而飘忽不定,就好似在午夜中行走的人寂寞而多情,林楠和小蔓走出了即将打烊的红顶酒吧,一前一后地漫步在新京夜晚的街上,午夜的灯光淡淡,把美丽的女孩照
得让人迷醉。小蔓咬着嘴唇,在林楠左边一跳一跳地走。
“谢谢你,今天我很高兴”小蔓对林楠说。
林楠回答:“我应该谢谢你,你让我找回了自己的那种感觉……很长时间没有过对自己的感动了……”
小蔓用余光试探地看着林楠,小声说:“你……还在想着那个女孩吗?”
林楠没想到小蔓会提这个问题,他避开了小蔓的目光没有说话,小蔓也感到很尴尬,继续一跳一跳地走,片刻的沉默后,林楠怅然地说:“对,我还在想着她,从那天她离开新京,我就试图把她从记忆中抹去,但我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我摆脱不了……”
林楠抬起头,对着天空说:“每次唱歌时我都会想到她,每次想到她我都会很难过,你知道吗?我一半以上的歌都是为她写的,她的点点滴滴我根本无法忘记,她走了,我让自己不要再回忆,让自己不要再想她,甚至让自己不要再唱歌,但是没用……”午夜的月光下,林楠的痛苦暴露无疑,也许我们在夜里真的是最脆弱的吧,回忆有时能神奇地将感觉完全倒置,林楠那时爱情的香甜已经变成如今回忆的苦涩,那时制造的浪漫已经变成了侵入骨髓的慢性毒药,它隐藏在林楠内心的深处,伤害着林楠所有记忆中与卢玲相关的美好细节。
小蔓没有说话,静静地倾听,午夜的风掀起一阵沙尘,小蔓用手抱着肩膀,缩起身子,林楠走过去把自己的牛仔服披在了她身上,竟然看到小蔓流着眼泪。远处的夜静匿而迷幻,灯光把远处的天空映成粉紫色,原本沉重的深邃竟显得有些暧昧,这么静的夜里,敏感的人可以感受到别人的心绪,林楠看着小蔓,一时语塞……
黑弈 十四(1)
经侦总队办公室里,赵光、老潘默默地抽着烟,他们各自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谁也不说话,平时不大的办公室此时也竟显得空旷异常,只能听到时钟的滴答走动声,已经快午夜12点了,新的一天又将来临,审讯室的屋子还亮着,肖雅慧还在继续地哭泣,林楠坐在讯问台后,用手揉着太阳穴。
“肖雅慧,你能不能以一个正常的方式跟我交流,哭多了对你自己的身体也不好……”
林楠说。
肖雅慧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话,既不回答,也不抬头。
林楠点燃了一根烟,保持着精神状态,停了一会说:“到了明天你就将被批准逮捕了,也就是说,你将走上司法审判程序的第二步,我希望今天你可以和我们说一些你真实的想法,可以是辩解、也可以是整个事情的过程,总之,请你回答……”
肖雅慧仍然一言不发,小蔓看了看林楠,也感觉无可奈何。
审讯室继续传出林楠的问话,但仍旧听不到肖雅慧的辩解,最后,连肖雅慧的哭声也听不到了。老潘翻着案卷,看了看审讯室的方向,继续翻着案卷中的证据,赵光则坐在电脑前,打着报告,空气中充满着沉默的凝重,两个人也默默地承受着压力。
“领导,按现在这个程度,主犯没有落实,肖雅慧明天就要放了……”老潘说。
赵光摇摇头,回答道:“虽然藤原健次还没有到案,没有办法将肖雅慧批捕,但绝对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放了她,藤原健次与肖雅慧失去联系这么长时间,都不主动与她进行联系,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们之间有良好的攻守同盟,也许他们之间早有约定,只允许肖雅慧与藤原健次单线联系。”
老潘点点头:“也就是说,如果肖雅慧不和藤原健次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