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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知道这另外一个男人是谁。起初,他以为是并户原的秘书奥野陪他一起去的,然而奥野却仍在公司里呆着,哪儿也没有去。根本深悔没有派个自己人跟着他们一起走,那样的话,他就会把井户原的一举一动侦察得一清二楚。不过,现在再找人去了解一下这事也还来得及,井户原计划逗留的饭店地址,公司里大概会有人知道的。
“如果有紧急事,怎样才能和井户原联系呢?”他找到奥野问道。
“坦率地说,井户原先生预先警告过,说他想好好休息,因此不让从东京打电话惊扰他。”奥野回答。
“这可不象他的所作所为。”根本淡然一笑。
他想,如有必要的话,不难查清他在哪里,因为诹访的高级旅馆并不多,不过他决定还是暂缓一下为好。否则,井户原发现有人对他的住处感到兴趣的话,那就只会使他提高警惕。
第二天,根本象是随便聊天似的向良三郎问起此事,然而良三郎对井户原住在何处,也一无所知,谁也没有伴他前往。
两天后,井户原又不声不响地回到了东京,谁也没有预先得到他返回的通知。他雇了一辆的士直接回到公司。
“这两天,在温泉过得真是痛快之极。”他对走进办公室的根本说。
表面上,他确也颇为容光焕发,精神饱满,象是个刚刚度假回来的人。
不过,根本还是让一位过去的下属,给井户原可能下锅的朔访旅馆订了个电话。
对方回答说,没有这样一个人在他们旅馆租房间。
根本估计,井户原或许用化名租房间,因此他又让这位下属再和诹访联系一次,并详细描绘了井户原的外貌特征。
可是对方还是回答称,他们那里没有住过这样的人。
几天后,倔川给根本打来个电话。“大概又是要钱了吧。”根本想着,一边让对方到上次去过的咖啡馆见面。然而,根本却估计错了。
“上尉先生,”他们刚刚在桌旁落坐,这位前军士就说开了,“我有家亲戚,住在长野县的木曾地区,他们来信告诉我说,不久前从东京去了一个人,仔细地察看了他们那里的国家林场。昨天,有一位同乡到东京来,他过去见过井户原,他告诉我说,这个人就是井户原。现在正传开一种谣言,锐是井户原打算在那里修筑水坝。他随身带来当地居民的一封信,要求搞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上尉先生,您是否知道井户原的计划?”
“你什么时候才能不叫我上尉呢?”根本勃然大怒,“不过你说的这个村子在哪里呢?”
”是东筑摩郡,靠近奈良井车站,那里有条小河,小河的源头在茶臼山区。山很大,高达二千六百米以上。这个村子就在这座山的山脚下。那里是筑水坝最理想的地方。村民们很担心,如果小河流经的山谷被水坝截断的话,他们怎么办呢?……”
“对这件事,我一点也不知道。”根本说。
第三十八章 查访真情 上尉托部属
第二天,根本搞到一张长野县的详图,并开始聚精会神地详细研究起来。
倔川讲的那个山谷,从奈良井车站开始,逐渐向南缩小,构成了一个V字形。这真是修建水坝的理想地点。很明显,井户原决定争取让自己的公司承包水坝建筑。
修建水坝通常是由一些大公司承包,它们根据相互间的协议,依次签订包工合同。而中、小公司实际上根本就别想插手,无法冲进他们的圈子。换句话说,大公司一手垄断了建筑水堰和水坝的权利。“难道井户原指望在目前情况下,为自己这个不大的公司签订一项包工合同吗?可实际上,这个公司还没有开始活动哩!”根本想道。
说真的,井户原联系广泛,结交很多,不仅仅是和政务次官志波有往来。他和许多保守党的政客亲密无间,和财界的许多大亨交情颇深,包括一些银行的显要头面人物在内。当然,这些联系毫无疑问是建立在井户原的钱的基础上的。如果他没有这些钱,那么谁也不会理睬他。根本对井户原过去耍弄什么阴谋诡计获得这笔巨款的历史知根知底。而这些钱,现在却成了他建立所需要关系的强大后盾。
由于目前这些关系,井户原显然有机会跻身于大公司之列,并参与水坝建筑。也许,正是为了这种目的,不久前他才大吹特吹一番“建筑工业机械化”的必要性吧。
“大概是这么回事。”根本想,“所以井户原决定秘密地视察一下未来的建筑工地。”
和他一起去的一定是那个被他安置在旅馆中的女演员。然而另外一个男人是谁呢?是志波的秘书,还是他的亲信?这是有一定道理的:志波亲信的在场就能把建筑公司和电力公司——订主撮合到一起。
根本给一位旧部属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去查清K.公司是否计划在长野县修筑水坝。K.公司控制着日本中部地区的电力分配,其中就包括长野县在内。
当天就得到了答复:
“K.公司坚决反对在长野县修筑水坝,否则,它早就开始进行地质调查和其他相应的准备工作了。此外,无任何建筑方面的拨款预算。他们说,近期内不打算建设二——三万千瓦的小型水电站.而在上述地点,只能兴建一个功率不超过二万千瓦的小电站。他们还向我解释说,现在宁愿建设热电站,这更便宜得多,而且不必修筑水坝。”
“简单说,K.公司不准备在上述地区建筑水坝,是吗?”是的,他们甚至还嘲笑我想入非非。”
“你这些消息是从负责人士那里得到的吗?”
“是一位工程师说的,他在公司里担任要职。我认为,他是完全可以信赖的。”
“谢谢。”根本放下电话,陷入沉思。看起来,消息来源可靠,确实可信。一般说,电力公司对于建筑水坝之类的计划,向来是用不着保密的;相反,他们还要竭力宣扬、大做广告。
然而,如果K.公司都害怕当地居民的反对,而对设计水坝一事讳莫如深,那么在这种时候,一般是不允许未来的承包商预先到现场去进行调查的。如此说来,井户原到那儿去到底是什么目的呢?
总之,对他这次旅行的全部活动得进行彻底调查。
根本重新把地图摊开。井户原并没有象他在公司说的那样到诹访去。不过,他既然带着个女人,这就表明他一定是到温泉去了。除了诹访,离奈良井车站不远,邻近松本市,还有一处浅间温泉。另外,坐几个小时的车,还可以到爱知县的大井温泉和去甲府市。用电话是不可能查情井户原在那里住过的,因为他完全可以用假名在旅馆租房间。
根本决定找倔川帮忙。
当天,他们俩就在银座的咖啡馆见了面。
“我有件事求你,”根本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说,“你能不能向单位请三天假?当然,我会赔偿你工资方面的损失的。”
“如果事情很急,得预先向长官立刻报告一声。”
“很急。你得到温泉去两天,了解有关井户原的一些情况。你当然知道,井户原是我的长官。”
倔川肯定地点点头。
“问题主要涉及你的老乡们来信说起井户原到奈良井旅行一事。”
“这么说,他真的到那里去过!”
“是的。他带着一个女人同行,不过对于这次旅行的目的,他丝毫没有向我们透露。”
“看来,想必要在那里修水坝了。”倔川脸上露出了惊慌不安的神色。
“确切情况尚不清楚。顾便还得注意,和他同行的还有一个男人。”
“他是什么人?大概是电力公司的工程师吧?”
“不知道。不过我对井户原这次旅行感到兴趣另有原因。请你查明下面一些情况:井户原下榻之处,他干了些什么事?那个陪井户原的年轻男人是谁?你知道他到奈良井的时间吗?”
“知道,老乡们信中说了。”
“那么,你必须到浅间、甲府、汤村、大井、诹访温泉的大旅馆去调查一下,井户原这一天是住在哪个旅馆。显然,他和那个女人,以及另外一对男女只会在一流旅馆租房间。这样,任务就会经些。我之所以决定求你办这件事,是因为井户原可能用假名去住旅馆,而你知道他的相貌,必要时能描述一下他的外表。还要查明,他离开旅馆去过什么地方。你大概也会在奈良并了解到一些情况,他很可能会乘当地的汽车到那儿去的。总之,你回忆一下,过去在宪兵队时教你的那一套办法。”
“上尉先生,我仿佛感到,过去的时代又回来了。”倔川皱纹密布的老脸容光焕发,露出了欢快的微笑。
“要明白,你这也是在帮助自己的乡亲,他们正为修筑水坝一事而忧虑不安。”
“上尉先生,一切遵命……虽说井户原努力奋斗,有了相当地位,不过好象仍然没有改变旧习。”
“你也这么看吗?”
“难道他不是还象过去那样干见不得人的勾当吗?”
根本默默地从钱包中抽出四张一万元的钱交给倔川。
“上尉先生,我用不了这么多。”倔川目瞪口呆地望着根本。
“拿着,拿着,客气什么,留着用吧!”
“多谢您了,明天早晨我就动身。”倔川双脚咔嚓一个立正,然后转身走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根本决定也要认真地办一办。现在他深感遗憾,当时对这件事并未在意。
应该查清井户原在家里的表现。
但怎么着手呢?
井户原的私生活被一层穿不透的厚墙保护着,任何好奇的眼光暂时都透不过去。除非你能装上一台秘密监视器,才能看到井户原在家中的一言一行。
根本给体育记者森田打了个电话,约他到与倔川会面的同一家咖啡馆见面。
“我想求您一件事。”他们刚刚在紧靠里面的一张桌子旁坐下,根本就说。
“悉听吩咐。”
根本环顾四周,顾客稀稀落落、寥寥无几,侍者都聚在收款处窃窃私语。
根本向森田一边凑了凑,说:“事情关系到您的老熟人,井户原太太。她现在和山根运动员的关系怎么样了?”
“啊,原来您是讲这件事!”森田不禁大笑,“我对这件事也正有兴趣哩,不过遗憾的是,对他们以后的情况我却毫无所知。或许从仓田那里能打听到一点消息。”
“山根最近情况如何?”
“现在让我采访另外一个队,因此未能和他见面。唯一可以奉告的是,他仍同过去一样,打得很出色。”
“那么,森田先生,您是否愿意助我一臀之力呢?由于某些原因,我对井户原家庭生活的详细情况颇感兴趣。什么原因?现在还不宜公开,不过我希望以后我有可能把一切情况,详详细细地告诉您。现在只说一点:我们公司发生了一些微妙的情况。”
“难道井户原不是公司里独揽大权、说一不二的人物吗?”
“事情倒是这样,不过您大概也清楚,井户原没有子嗣,因此他把继子和外甥安排到公司工作。因而公司里就出现了一些复杂的情况,这些事我以后再告拆您。所有这一切迫使我要尽可能详细地了解井户原在家中的为人,他和妻子谈些什么,她夫人和山根是什么关系,等等。”
“然而,这是非常复杂棘手的事,老实说,这个任务我胜任不了。”森田无可奈何地双手一摊。
“不过总会有办法的吧?”
“什么?”您年轻、漂亮……”
“对您的这番恭维,我实在不敢当,”
“我可不是开玩笑,事情确实如此。”根本又向森田身边靠了靠,把嘴附在他的耳根,悄声说道:“井户原家里有两个女佣人。其中一个已经在那里干了三年,去找她是担风险的。而另外一个,名叫文子,刚干了一年多。她是个长得蛮漂亮的小妞,年约二十二岁。”
“您这是什么意思呢?”森田吃吃地笑了起来。
“我并非怂恿您去勾引这个女佣,只是尽量接近她,适当地来点调情卖俏。她正当妙龄,情窦方开,而且很讲时髦。她刚从农村来,和另一个女佣小岛不同,自认为是个美人。他们常让她进城采购。您尽量找个机会,在街上和她认识,我想您能很快就把她玩得团团转的。”
“这种事我可不愿干。”
“您只要送她一万元,她就会高兴得忘乎所以,轻飘飘如上九霄云天的。”根本一边说,一边拿出钱包。
“那么说,您是要我通过这个女佣人去弄清井户原的私生活吗?”
“正是这样。我明白,您得花费许多时间。不过,这总比无从下手要强得多。我知道,您职务在身,不过您尽量在四、五点钟在井户原家近处找个地方等着,文子一般是这个时候出去采购的。而这些钱您拿去花。”
根本塞给森田五万元。
第三十九章 雾罩云山 密会浅间山
三天后,倔川从长野县返回东京,他立刻向根本作了下述汇报:
“我本来打算从诹访疗养区开始,挨个寻找井户原可能下榻的旅馆。可后来,还是听从您的建议,在奈良井下车。通过当地层民,我查清,那天中午十二点钟左右,有两对男女坐着两辆小汽车来到奈良井。他们在车站旁边的食堂稍事休息,喝了点啤酒。那个年岁大的就是井户原,他带着一个年约三十开外的女人,长得很漂亮,穿戴雅致,象个演员。第二个男人看上去要年轻得多,他带着一个年约二十五岁、丑陋不堪的女人。从各方面说,她和井户原带的女人都无法相比,大概因为这个缘故,所以一路上愁眉苦脸,很不合群。那位年轻人,从与井户原相处的情况判断,不是他的下属,他叫百濑。他们大概打算到小河的上游地区去,所以向食堂老板详细地打听,路好不好走,坐车子要走多久。食堂老板从他们提的问题知道,他们过去从没来过这里。汽车上挂的是长野县的号码,有个司机还说,他们是从下诹访来的。当然,坐两辆汽车,排场是太大,不过汽车比较小,而且恐怕每一对都愿意分开呆着。
“食堂老板说,中午一点,两对男女坐上汽车沿狭谷驶去。一个小时后,汽车返回奈良井车站,然后向西山口疾驰而去。他们大概是到那边去找旅馆。往后就无影无踪,再也找不到他们的下落了。我决定到下诹访去寻找给井户原开车的司机。我很走运,那里只有两家出租汽车事务所,我在一家事务所见到了这位司机,他正在等生意。只一位给百濑和陪他的女人开车的司机,这天休息。我想不一定再找他了,对我来说,只要和给井户原开车的司机聊聊就足够了,因此我把他请到旁边的咖啡馆。司机讲,他把他们拉到峡谷深处的野田村。再往前去,道路无法行车,他们只好下车步行。照司机的话,这个女人一路上都在理怨井户原近段时间来对她冷淡寡情,很少去看她,大概又搞了个更年轻的情妇吧,可为什么又带她来旅行呢,最好还是带那一位来吧!这个女人醋性十足,娇声哆气地说个没完。井户原眉头紧皱,他大概不喜欢听这些话,何况还当着司机的面哩!我满有兴趣地顺便问,他们是否谈到那个年轻人在哪里工作。司机说,他们并没有谈到这件事。
“下了汽车后,两个男人挑了一个认识路的司机带路,开始往上爬,另一个司机和两个女人都留在车子里。井户原他们到了峡谷最窄的地方就停下来了。峡谷和周围高山上柳杉翠翠,苍松郁郁。井户原和百濑在那里逗留了约十分钟,欣赏周围的景色,然后就往回走。”
“他们总共只看了十分钟?”根本打断倔川的报告。
“是的,司机是这样说的。”倔川点点头。
“然而他们这是去视察未来水坝的坝址啊!十分钟够吗?”
“不知道,我只是重复司机讲的话。”
“接着讲吧!”根本说。
“当司机把他们拉回到奈良井时,井户原问他,是否愿意把他们拉到松本市的浅间温泉?这位司机和拉百濑的同伴商量了一会,就答应了。”
“浅间温泉位于松本市的东边,丛山环抱,景色秀丽,从这里可以看到号称日本阿尔卑斯山的壮观伟景。不过他们到达时,天色已晚,太阳早巳落山,城里万家灯火,一片通明。井户原让司机把车停在万汤旅馆门口。显然,房间是预先订好的,因此车子一到,侍者立刻迎了出来,往里面搬东西。井户原给两位司机各付了一千元小费。”
“万汤是最好的旅馆吗?”根本又一次插话。
“不很好,一般的二流旅馆,这种旅馆在温泉有的是。”
“你说得这么肯定,难道你亲身在那里呆过吗?”
“我确实在那里呆过。听完司机的介绍,我立刻赶往浅间温泉,并到万汤旅馆去了一趟。浅间温泉沿街有好几十家旅店。井户原为什么偏偏选了这么一个完全算不上最好的旅馆呢?大概他害怕无意中会遇到什么熟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