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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普尔小姐5 寓所迷案-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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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真的令人遗憾。我敢打赌,要是有什么事,她就会看见的。”
                他的话使我想起了我的出访,于是我就离开了。我看见他态度和蔼,这大概
            是惟一的一次。
                我第一个拜访的人,是哈特内尔小姐。她一定在窗户旁注视着我,因为我还
            没有摁响门铃,她已经打开了前门,紧紧地将我的手抓在她的手中,领我走过门
            口。
                “您能来,真是太好了。到这儿来。更秘密些。”
                我们走进一间很小的房间,大约像只鸡笼那样大。哈特内尔小姐关上门,带
            着一种十分隐秘的神色,示意我坐到一个座位上(这儿只有三个座位)。我看
            见,她正洋洋自得。
                “我绝不是个拐弯抹角的人,”她用愉快的声音说,她的后一句话稍微压低
            了声音,以便与房间内的气氛相一致。
                “您知道,在一个像这样的村子,事情是怎样流传的。”
                “真不幸,”我说,“我知道。”
                “我同意您的看法。没有人比我更讨厌风言风语了。但就是有风言风语。我
            想,我在谋杀发生的下午去拜访莱斯特朗兹太太,可她出去了,把这个情况告诉
            警察是我的义务。我并不指望,尽了义务还要人家感谢我,我只是这样做了。在
            这种生活中,您总是会碰到忘思负义的事。噢,就在昨天,那个无耻的贝克太
            太……”
                “是的,是的,”我说,想使她别太饶舌。“太令人伤心。太令人伤心。但
            请继续说。”
                “下层人不知道谁是他们真正的朋友,”哈特内尔小姐说,“我拜访他们
            时,说的是些适当的话,而我却从未因此得到感谢。”
                “您告诉过警督,您去拜访莱斯特朗兹太太的事。”我催促道。
                “正是这样。顺便说一句,他没有感谢我。只是说他需要情况时会问的。他
            的原话不是这样的,但意思是这样。现在,在警察中有一种不同的人。”
                “很有可能,”我说,“但您刚才准备说什么?”
                “我决定,这一次不会走近任何该死的警督。毕竟,牧师是正人君子,至少
            有一些是的。”她又说了一句。
                我想,这种归类也包括我。
                “我愿意为您效劳。”我说。
                “这是义务问题,”哈特内尔小姐说,突然闭上嘴不做声了。“我并不想说
            出这些事情。没有人会更讨厌这些事情了。但是义务终归是义务。”
                我等着。
                “我原以为,”哈特内尔小姐继续说,脸色绯红。“莱斯特朗兹太太声称,
            她一直在家,她没有回答是因为——哦——她不乐意。瞧这副装模作样。我去拜
            访,只是出于义务,却受到如此对待!”
                “她病了。”我温和地说。
                “病了?胡说。您太幼稚了,克莱蒙特先生。那女人根本没有病。真会病得
            不能参加审理!海多克医生的医疗证明!她能把他支使得团团转,这人人皆知。
            喔,我说到哪儿了?”
                我也不太清楚。与哈特内尔小姐谈话,很难知道,她的讲述何时结束,谩骂
            何时开始。
                “噢,讲到那天下午去拜访她。哦,说她在家,简直是胡说。她不在。这我
            知道。”
                “您怎么会知道?”
                哈特内尔小姐的脸变得更红了。如果有个更刻薄的人,一定会说她的举止窘
            迫万分。
                “我敲了门,摁了门铃,”她解释说,“如果说没有三次的话,也有两次。
            后来,我突然感到,门铃可能坏了。”
                我高兴地注意到,她说这话时不敢直视我的目光。同一个建筑师建造了我们
            所有的房子,门铃也是他安装的,站在前门外的垫子上摁门铃,铃声清晰可辨。
            这一点,哈特内尔小姐和我都很清楚,但我想面子还得维持。
                “是吗?”我喃喃问道。
                “我不想将我的名片放进邮筒。那样显得很粗俗,不管怎样,我决不粗俗。”
                她说出这句令人吃惊的话时,异常平静。
                “于是,我想,我得绕到房子后面去,拍拍窗户玻璃,”她继续毫不惭愧地
            说,“我绕了房子一周,向所有的窗户里望了,但房子里根本没有人。”
                我完全明白了。利用房子里无人这一点,哈特内尔小姐充分满足了她的好奇
            心,她绕着房子,查看花园,尽量窥视窗户里的情况。她决定向我讲述她的故
            事,是因为她认为我会比警方更具有同情心,更能宽容。人们认为,牧师会把他
            们的教民往好处想。
                我没有就此发表什么看法,只是问道:
                “那是什么时候,哈特内尔小姐?”
                “就我记得的时间,”哈特内尔小姐说,“一定是快六点了。然后,我径直
            回家,大约六点过十分到家。后来,普罗瑟罗太太大约六点半来了,将斯通博士
            和列丁先生留在门外,我们谈论灯泡的事。在这段时间里,可怜的上校却躺在血
            泊中。真是个令人伤心的世界呀。”
                “有时候这个世界令人很不愉快。”我说。
                我站起身来。
                “您要告诉我的就是这些吗?”
                “我只是认为这可能是重要的。”
                “可能是。”我同意道。
                我不愿听下去,要离开了,这使哈特内尔小姐非常失望。
                我下一个拜访的是韦瑟比小姐,她有点激动地接待了我。
                “亲爱的牧师,您真是太好了。您喝过茶了吗?您真的没有喝?背后要垫一
            个垫子吗?您这么快就来了,真是太好了。您总是愿意为别人效力。”
                她这样寒暄了半天才转入正题。即使这时,她也老是拐弯抹角。
                “您得明白,我从最可靠的来源听到的消息。”
                在圣玛丽米德,最可靠的来源往往是某人的仆人。
                “您能告诉我是谁告诉您的吗?”
                “克莱蒙特先生,我向人承诺过的。我一向认为,承诺是神圣的事。”
                她的表情异常庄重。
                “让我们说是一只小鸟告诉我的,好不好?这样稳妥些,对吗?”
                我很想说,“这真是愚蠢之极。”但愿我说出了这句话。我倒要看看,韦瑟
            比小姐听到后反应如何。
                “哦,这只小鸟告诉我,她看见某位太太,还是不说出她的名字为好。”
                “另一只小鸟吗?”我问道。
                使我大吃一惊的是,韦瑟比小姐突然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还轻佻地拍着我
            的手臂,说道:
                “喔,牧师,您可不能这样顽皮!”
                她缓过气来后,又说:
                “某位太太,您说这位太太去哪儿?她拐进了牧师寓所的那条路,但在她拐
            进去之前,她非常奇怪地来回打量着这条路。我想她是看有没有熟人在注意她。”
                “而这只小鸟……”我问道。
                “正往鱼贩那儿去。就是商店对面的那个房间。”
                仆人们外出时要去那儿,我是知道的。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如果他们能避
            免的话,是不会去的——那就是露天场所。
                “时间呢,”韦瑟比小姐继续说,神秘地向前倾着身子。“刚好在六点前。”
                “哪一天?”
                韦瑟比小姐轻轻地叫了一声。
                “当然是谋杀的那一天,我没有说吗?”
                “我推断得出,”我回答道,“那位太太的名字呢?”
                “是以L开头的。”韦瑟比小姐说,把她的头点了好几次。
                韦瑟比小姐认为我已经了解到所有的情况,便岔开了话题。我站起身来。
                “您不会让警察盘问我吧?”她两手紧抓着我的手时,可怜巴巴地说,“我
            很不愿意在公开场合露面。更不要说站在法庭上了!”
                “在特殊情况下,”我说,“他们让证人坐下的。”
                然后,我溜之大吉。
                还要去见普赖斯·里德利太太。这位女人说话开门见山。
                “我不愿与任何法庭的事儿搀和在一起,”她冷淡地与我握过手后,阴沉地
            说,“您明白这一点,另外,我碰到了一点需要解释的情况,我想应引起权威人
            士的注意。”
                “此事与莱斯特朗兹太太有关吗?”我问道。
                “为什么会呢?”普赖斯·里德利太太冷冷地问道。
                她使我甘拜下风。
                “事情很简单,”她继续说,“我的女佣克拉拉正站在前门口,她去了那儿
            有一两分钟——她说是要呼吸新鲜空气。我得说,很有可能。但她更有可能是要
            望望那个贩鱼的男孩——她还称他是男孩呢,莽撞无耻的顽童——因为他有十七
            岁,就这样叫他。他对所有的姑娘都是嬉皮笑脸的。喔,像我说的,她正站在前
            门口,这时她听到一声喷嚏。”
                “是的。”我说,等着听下文。
                “完了。我告诉您,她听到一声喷嚏。别对我说,我不再像当年那样年轻,
            可能弄错,这可是克拉拉听到的。她只有十九岁。”
                “但是,”我说,“她为什么不会听到喷嚏声呢?”
                见我如此迟钝,普赖斯·里德利太太用明显的怜悯目光看着我。
                “在谋杀发生的那天,您房里空无一人的时候,她听到了喷嚏声。毫无疑
            问,凶手正藏在灌木丛里,伺机下手。您要追查的,是一个患感冒的人。”
                “或是枯草热患者,”我说,“但事实上,普赖斯·里德利太太,我想这个
            秘密很容易揭开。我们的女佣玛丽最近在患重感冒。事实上,她的喷嚏叫我们头
            疼。您的女佣听到的一定是她的喷嚏。”
                “那是个男人的喷嚏,”普赖斯·里德利太太肯定地说,“并且,从我们的
            大门处,您是听不到您的女佣在厨房里打喷嚏的。”
                “从你们的大门处,您是听不到任何人在书房里打喷嚏的,”我说,“至少
            我非常怀疑这一点。”
                “我说过,这人可能隐藏在灌木丛里,”普赖斯·里德利太太说,“毫无疑
            问,等克拉拉一进门,他就从前门进去了。”
                “哦,当然,那有可能。”我说。
                我尽量不让我的声音听起来无动于衷,但我一定没有做到这一点,因为普赖
            斯·里德利太太突然盯着我。
                “我已习惯别人不听我的话,但我也必须提到,将网球拍漫不经心地丢在草
            地上,又没有装进球拍夹里,是会弄坏网球拍的。而现在,网球拍是很贵的。”
                这种旁敲侧击显得不伦不类,完全把我弄糊涂了。
                “但也许您不同意。”普赖斯·里德利太太说。
                “唔!我当然同意。”
                “我很高兴。噢,我要说的就是这些。我与整个这件事脱了干系了。”
                她仰靠着身体,闭上眼睛,像一个对这个世界感到厌倦的人。我谢过她,并
            向她道别。
                在门梯处,我斗胆问了克拉拉她的主人说的话。
                “完全是真的,先生,我听到了喷嚏。不是普通的喷嚏,一点也不是。”
                有关犯罪的任何事情,都不会是普通的。枪声不是普通的枪声。喷嚏不是普
            通的喷嚏。我想这一定是某个凶手的喷嚏。我问这个姑娘是什么时候,但她很糊
            涂,她认为是在六点过一刻至六点半之间。不管怎样,“反正是在太太接电话,
            受到惊吓之前。”
                我问她是否听到什么枪声。她说,枪声很可怕。之后,我对她的话就很少相
            信了。
                我正准备拐进我自己的大门时,我又决定去拜访一个朋友。
                我看了一眼手表,我看到,在参加晚祷之前,刚好有时间进行这次拜访。我
            顺着路向海多克医生的家走去。他走到台阶上来迎接我。
                我再一次注意到,他显得那么忧虑和憔悴。这件事好像使他与世隔绝了。
                “见到您很高兴,”他说,“有什么消息吗?”
                我将有关斯通的最新消息告诉了他。
                “一个上流社会的贼,”他说,“哦,那可能说明了许多情况。他一心研究
            他的学问,但也不时在我跟前出错。普罗瑟罗一定是有一次发觉了他的错误。您
            记得他们之间的争吵吗?您认为那姑娘怎么样?她也牵连上了吗?”
                “很难对此下判断,”我说,“就我来看,我认为这姑娘没有什么问题。”
                “她简直就是一个头号白痴。”我又说道。
                “哦!我不这样看。她非常精明,我是说格拉迪斯·克拉姆小姐。一个非常
            健康的人。不大可能让干我们这一行的人费心。”
                我告诉他,我为豪伊斯担心,我急切希望他能离开,去真正地休息一下,改
            换一下环境。
                我说这话时,他露出一种躲躲闪闪的神色。他的回答也有些言不由衷。
                “是的,”他慢慢地说,“我想,那是最好的办法。可怜的家伙,可怜的家
            伙。”
                “我原以为您不喜欢他。”
                “我是不太喜欢他。但是,我对许多我不喜欢的人都抱有同情。”过了一会
            儿,他又说道:“我对普罗瑟罗更是感到同情。可怜的家伙,没有人十分喜欢
            他。太耿直、太自信。这是种不受人喜欢的性格。他一向这样,甚至从年轻时就
            是这样。”
                “我不知道您那时就认识他。”
                “哦,是的!当我们住在威斯特摩兰时,我在不远处实习。那是很久以前
            了。将近二十年了。”
                我叹息一声。二十年前,格丽泽尔达才五岁。时间真是神奇的东西……
                “克莱蒙特,您到这儿来就是要说这些吗?”
                我吃惊地看了他一眼。海多克正用敏锐的目光注视着我。
                “还有别的什么事吧,不对吗?”他说。
                我点点头。
                当我进来时,我还没有决定说还是不说,但现在我决定要说。我喜欢海多克
            就像我喜欢别的任何一个人一样。他每一处都讨人喜欢。我感到,我要告诉他的
            事可能对他有用。
                我将与哈特内尔小姐和韦瑟比小姐谈话的事告诉了他。
                我讲过后,他沉默了很久。
                “完全如此,克莱蒙特,”他终于说,“我一直在尽力保护莱斯特朗兹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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