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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怼弧
『闭嘴!』唐彧文制止了端木敛的爱情宣言,他又羞又恼的将脸撇开,一手揉按著隐隐作疼的太阳||||穴。
端木敛乖乖的停止发言,平静的看著唐彧文。
『什麽时候开始的?…』大掌撑著额头,沉默了半晌,淡淡的吐出问句。
『嗯?』
『什麽时候开始喜欢?』他端起玻璃杯,喝了口酒。
他猜测,端木敛的回答会是一个月前。多年的情场经验告诉他,端木敛端木敛是因为和他发生关系之後一时迷惘,误把短暂的心动当成是喜欢。
就算心里已有答案,但是他却为这个答案感到无奈,有种淡然却悠远的悲哀。
『十年前。』端木敛顿了顿,接著像是有点不好意思的开口,『从彤大哥的生日会上,第一次见到唐先生开始,一直喜欢。』
『噗!』唐彧文再次喷出嘴里的酒,绽放出今夜的第二枚烟花。
『你说什麽?!』十年?十年!十年可以让一个婴儿上小学,十年可以让特洛依战争打完一遍,十年可以让政府公债的发行馀额成长三倍。
端木敛喜欢他十年?
为什麽他一点都感觉不出来?为什麽端木敛可以暗恋他这麽长的时间?
『我一直喜欢唐先生,从十年前的生日会开始,一直喜欢唐先生。』
『为什麽?!』他忍不住咄咄逼人的质问,『你那时才十二岁,你懂什麽叫喜欢?』
『我现在二十二岁,蕴酿了十年,我越来越确定对唐先生的情感。我喜欢唐先生,越来越喜欢唐先生。』
『我是男的啊!』唐彧文反驳,他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麽,或许是那小小的道德感作祟,让他不敢对好友的弟弟出手,也或许是因为端木敛不知不觉在他心中占有重要地位,使他不忍毁了这个好青年的大好人生。
『我也是。』端木敛微微一笑。
『你是同性恋?』
『我只喜欢唐先生。』
唐彧文低吟了一声,接著像是传教士在开导信徒一般,双手搭在端木敛的肩上,谆谆的开口,『听著,小敛,你才二十二岁,是个有美好前程的青年,你的智商很高,相信再几年就可以拿到博士学位,然後到国外深造,回国担任大公司的技术人员,你是端木集团的老三,凭著这个名号,有一群女人愿意倒贴,你只是生活圈子小,没见过世面,你社会化不完全,整天只接触实验,认识的人少,所以认为自己没有选择权,你会觉得喜欢上我那只是一种错觉,你的人生还很长,不要浪费在一个比自己大六岁的男人身上,这种事传出去对你也不好,甚至会对你的前途造成坏影响…。』他滔滔不绝,口若悬河,俨然就像马丁路德发表九十五条宣言。
虽然,他不知道是自己在劝阻端木敛,还是在说服他自己。不知道是在说给端木敛听,还是在说给自己听。
『…总之,忘了这一切。这对你有好处…』
『不要。』简单一句话,否决唐彧文的循循规劝。
『你说什麽?!』他有点恼羞成怒的咆哮,『我说了这麽多你听不懂吗?!』
『我听的懂。』端木敛直视著唐彧文,平静的开口,『唐先生所说的话都不成立。我喜欢唐先生不是因为我没有选择权,我是一开始就作了选择,我选择了唐先生,其他的人对我而言都可有可无,我喜欢唐先生不是错觉,错觉只有一瞬间,而我喜欢唐先生喜欢了十年。我的人生很长,所以我希望和心爱的人共渡这漫长的人生,我不认为喜欢唐先生是浪费生命的事,花时间去勉强自己爱一个不爱的人才叫浪费…』
『但是我是男的啊!』他咬牙,『这个社会对同性恋依然残酷,如果被别人知道你的性向,那你的前途就毁了啊!』
『我不在乎。』端木敛云淡风轻的回应。
『到底要我怎麽说你才肯放弃!!』
『不管你怎麽说我都不会放弃。』他浅浅一笑,『我喜欢你。其他的我都可以不要。』
『你!!!』唐彧文张口结舌,无法言语。
在真挚纯然的感情面前,任何天花乱缀、巧言令色的言辞都起不了作用。
面对诚挚的端木敛,唐彧文舌灿莲花、指鹿为马的高段语言能力顿时瓦解。
6…1
『我喜欢你,我喜欢唐先生。』端木敛再次不厌其烦的声明,证明自己的心意。
『你啊…』唐彧文无奈又无力的撑著额头喃喃自语。
『唐先生?』
『…为什麽隐瞒了十年?』
『我没有隐瞒,只是也没有坦诚。』
原本他打算也没打算继续隐瞒下去,加上前几天在端木信回娘家的时候,受到这二哥的怂恿,便更加确立了向唐彧文坦白的决心。
端木信毕竟是端木敛的二哥,就算很少互动,他也能看得出这个三弟有心事。
看得出这个闷葫芦弟弟为情所苦。
他什麽也没问,只是轻柔、却极具煽动力的说道:『敛,你已经当了二十二年的乖小孩,偶尔也该任性一次…』他淡笑著拍拍端木敛的头,『累积了二十二年份的任性,就算你把端木集团给炸了也没人会指责你。』
他不想炸了端木集团,他只想要唐彧文。
他决定告诉唐彧文他的心意。
『我喜欢你。』
『呵呵呵…』唐彧文乾笑了几声,举起杯子,想轻啜一口,但却发现杯子里的酒已经被他喝光了。
无力的长叹一声。
他看得出端木敛对他是认真的,他看得出不管他怎麽劝说都只是白费唇舌。
端木敛喜欢他,喜欢他十年。
一种得意、满足的优越感,一种温暖、窝心的幸福感,一丝一丝的从他的心底飘出,淡而蒙胧的缭绕著他整颗心。
『臭小鬼…。』低著头,口里在虽在抱怨,但是嘴角却微微勾起,像一道弯月,『真不知道拿你怎麽办…』
…这就是被人告白的快感?他的心情彷佛飘在云端。知道有人默默的爱著自己这麽长一段时间,他觉得心里有种充实感,好像心中某个空了很久的缺口被补满,好像心中某个冷却很久的感情被点燃。
『那就…』端木敛咧嘴一笑,『看著办吧。』他边笑边伸出手,想要触摸爱人的脸。
唐先生在笑…这是意味著…他不讨厌他的告白?
他愿意接受他?
『你这个闷骚臭小鬼…』唐彧文抬起头,正打算回应端木敛的同时,在唐门受过特殊训练的敏锐神经,让他感觉到一股杀意,『趴下!』
他大吼了一声,长臂一挥,顺势向前一扑,将端木敛从吧台边的椅子上推倒,自己也跟著跌落到地上。
『砰!砰!砰!』
就在两人跌落地面後的一瞬间,原本的位置上被炸出了数个孔,发出刺鼻的烟硝味。
他们被狙击了!
『啊!!!』
受到弹火波击的夜店,顿时陷入了混乱。客人们惊叫著逃窜,碰撞声、玻璃碎裂声以及枪声交杂在一起,编织成刺耳的交响曲。
『砰!』
又一发子弹在唐彧文身边炸开,对方描准的不是他的要害部位,显然敌方的目的是打算活捉唐门的准龙王。
狗杂碎…。
凭这点能奈就想制服他?!
唐彧文冷笑,将手伸入外套的内侧,迅速的抽出一把唐门改造过的枪,朝著攻击者的方向射击。
『啊!』惨叫声从狙击者的口中发出,显然是被唐彧文准确的枪法给击中。
『砰!』
但是,又一发子弹在端木敛所靠著的矮桌边炸开,弹孔离他的身体仅有两三寸的距离。
『到吧台後面去!』唐彧文对著端木敛低喝了声,『找掩护!』
他俐落的踢翻了一张矮桌,阻挡在两人面前,趁著敌人的视线短暂受阻的时刻,拉著端木敛,钻躲到吧台後方。
狙击者不只一人。
而且他们的目标…似乎不只他,还有与他同行的端木敛!
糟糕!事情变得有些棘手…
如果只有他一人的话,他有把握全身而退…
但是现在多了个端木敛…
唐彧文转过头,看向蹲在自己身旁的端木敛…
『唐先生?』端木敛微愣的看著眼前的突如其来的变局,看著这以往只在电玩游戏中出现的场景,现在却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是所谓的狙击吗?』
他并不紧张,并不害怕。他知道唐彧文的身份,透过端木信,他知道身为唐门的领导者,所处的世界和一般人不一样,充满了危机。
『你还颇冷静的嘛…』唐彧文忍不住发噱,『不怕吗?』
『怕。』他正经八百的开口,『怕你受伤。』
『臭小鬼!』他失笑出声,『顾好你自己吧!』他一个闪身,再朝远处开了一枪,解决了另一个狙击手。
『唐先生!』端木敛惊叫,因为他发现在另一处还有一个人蹲伏在那儿,拿著枪对准他们两人的方向。
唐彧文猛地回头,发现了那名狙击手的存在,同时也发现了,那人的枪头,对准的人不是他,而是──
『小心!!』他直觉性的往端木敛扑去,自己的身躯毫无防备、全是破绽的挡在端木敛身前,将他抱紧在自己怀中。
『砰!』
下一秒,子弹发射的爆破声传出,端木敛感觉到抱著他的身体微微一震。
『唐先生!?』
『臭小鬼…。』唐彧文咬著牙,一股晕眩感袭上脑门,他猛地反应出子弹里参有药物,『。。。快…走…。』
妈的!真是窝囊毙了…。
他竟然为了一个臭小鬼舍身扮演防弹衣的角色…。
身体竟然在思考前做出了反应…
他似乎把端木敛的安危看的比自己还重要呢…。
什麽时候开始,他学会关心除了自己以外的人了?
唐彧文在心底嗤笑著自己的举动。
视线逐渐模糊,意识逐渐涣散…
在眼睛闭上、意识飘离的前一刻,他隐约感觉到有几滴温热的液体掉落在他的脸上,隐约听见有人像野兽一般嘶吼著他的名字。
喂!臭小子,你哭了吗?
6…2
『唐彧文!!』
端木敛紧搂著昏厥不醒的唐彧文,贴在他背後的手,感觉到有黏稠的液体汩汩流出。
是血,浓稠的血,从背上的伤口流出来的血,从那个原本应该打在他身上,却被唐彧文挡下来的弹孔中流出来的血。
他没流血,却流泪。
这是出生之後,第二次发自内心的流泪,第一次是他刚出娘胎,在产房里被医生打屁股打到飙泪。
为什麽他要帮他挡子弹?为什麽不放他自生自灭?
『唐彧文…唐彧文…』他流著泪,边唤著怀里的人,边摇著他的身体。
一向冷静的他,顿时失了方寸,六神无主。
他无法冷静思考,无法理智判断,脑子像是被个小石子卡住的齿轮,僵持著,无法顺利运转。
他不要这样!他不要唐彧文为他挡子弹!他不要他爱的人在他面前受伤!
『砰!』又一发子弹在端木敛身边不远处爆开。
端木敛像个失神的人偶,僵硬的朝身边的弹孔望了一眼,接著慢慢的转回。
厚木板被打穿的刺耳声响,拉回了端木敛的意识。
对…危机还没解除…敌人还在虎视眈眈…
那些把唐彧文打伤的敌人还在现场…。
哼呵呵…。
他生气了…
俊逸的脸孔因怒意而染上了阴狠的火光,两潭平静如湖水的眼眸,此时也因怒火而沸腾,燃烧。
当理智的人思考模式依旧冷静,但是情绪失控时,会变得格外残忍。
冷静将化为冷酷。
拾起唐彧文手中的枪,望向狙击手藏匿的方向。
对方似乎因为唐彧文倒下而有恃无恐,从障蔽物後现身。
端木敛举起枪,只著狙击手。
『把枪放下…』对方露出不屑的轻笑,似乎认定端木敛绝对打不中他。『要不然下一枪就开在你身上!』
『你以为你有什麽资格命令我呢?』端木敛阴恻恻的瞪著狙击手,扣下了扳机。
『砰!』
『啊!!!』
子弹没有打中对方,但是依然随著枪声传来一声惨叫。
端木敛瞄准的不是狙击手,而是他身边的装饰用大鱼缸。
他知道自己绝对打不中移动的物体,於是,他从一开始便把目标放在狙击手附近那个又大又明显的鱼缸上。
破裂的鱼缸像瀑布一样爆泄出大量的水,厚重的玻璃碎片也随著水柱砸落。
趁著那个狙击手被挡住的片刻,端木敛迅速的将唐彧文移动到吧台下凹陷的空间里,使之全身有了庇护,接著,从身旁的冰柜里捞出冰块,压放在他的伤口上止血。
『砰!砰砰!』
其他的狙击手对著他们发动攻击,枪声不绝於耳。
端木敛扫瞄了吧台後零乱倾倒的瓶瓶罐罐一眼,脑子快速的构思著反击的方法。
他顺手拿起了几瓶酒,看了看标示,接著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微笑。
『垃圾…就拿去焚烧吧。』
狙击手攻击了一阵,见吧台後毫无动静,便暂时停止开火。
就在这时,瓶口插有点著火的布条的酒瓶,一瓶一瓶的从吧台後扔出,准确的砸落在他们身旁。
含有高浓度酒精成份的酒液,在地面上破碎,爆出一簇又一簇猛烈高张的强焰,猛然腾跃起的炬焰,沾燃上了敌方的身子,沿著衣物扩张领土。
『啊──』
『好烫!!快点灭火!!!』
慌乱的惊叫声不断的传来,端木敛蹲在吧台後方,仔细的听著对方的对话,确认了人数。
算准了时机,端木敛抓著两瓶酒,像只豹一样窜出。
『啊!你想干嘛!!』
敌方见状,急急忙忙的要拿起武器继续攻击,但是金属制的枪枝,在遇热之後,变得滚烫炙手,无法掌握。
这,也是在端木敛的计算之中。
端木敛冷冷的瞪著他们,嘴角噙著令人发毛的微笑。
他什麽话也没说,只是朝著对方,将手中的酒泼了出去。
『啊!!!』
尚未完全扑灭的火焰,在酒精的助长下,再度飙起烈火。高温导致的剧痛,让两名狙击手痛得在地上打滚。
他回头睨了跪在另一旁颤抖的狙击手一眼,缓缓的走去。
『不…你不要过来!!』那人惊恐的往後退,站也站不起来,只能拖著身子狼狈的爬行。
『为什麽?』端木敛阴冷的淡笑,用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嗓音开口,『你以为把我最爱的人弄伤之後还能全身而退?』
『不…。不…没有…』狙击手结结巴巴的开口,像是想辩解些什麽。
『啊…』他一步一步的靠近,手里握著的打火机“嚓“一声的打开,『或许能全尸而退吧。』接著,将酒瓶高举。
『不要!!!』
『停止!!』突如其来的喝止声插入了局面,同时,端木敛手上的打火机也被一股力道击落。
『小敛,你冷静点!!』
终於赶到的唐门成员以及参谋长端木信,阻止了即将发生的悲剧。
『少爷呢?!』东官看著满目疮痍的夜店,焦急的开口。
『在…吧台後面…。』端木敛失神的举起手,『他受伤了…他被子弹打中了…』
『少爷!』南官和其他成员疾步奔向了唐彧文的位置,将受伤昏迷的唐彧文抬了出来。
『唐先生…。受伤了…。他为了救我所以受伤了…。』端木敛两眼无神的盯著昏厥的唐彧文一路被送离夜店,口中喃喃自语,因愤怒而短暂停止的泪,再次涓涓流下。
『没事了…』端木信双手搭在弟弟的肩上,万分心疼的开口,『不用担心,北官会治好他的…。接下来交给我们吧…』
6…3
『搞什麽鬼东西!他们是黑帮还是拖儿所?!』
唐门总家的医疗室内爆出了一阵阵中气十足的斥喝声。
两天前,唐门下任龙王,唐彧文,在夜店内糟到狙击,中弹。消息传出,整个门里上下一阵哗然。
唐门与黑帮的斗争,眼看一触即发,随时都会引爆腥风血雨。
但是在唐彧文送回唐门急救之後,赫然发现,似乎事情没那麽严重。
似乎,一切都只是对方领导者的手段太差,军师的策略太烂,成员的素质又太低落,所以才将事件闹得这麽大。
『尽是群笨蛋!暘谷,你去告诉叫那个什麽烂鸟帮的帮主,叫他以後吸纳成员之前先做个智力测验!不要尽收些智力落在负五个百分等级以下的笨蛋!』
唐彧文坐在宽敞的大床上,肩上包了层纱布,但是却神采翼翼,意气风发,看起来相当健康的在那儿吆喝。
唐彧文中弹後昏迷不醒,直到第二天的夜里,也就是两个小时前,才苏醒过来。
『副总,是蓝鹰帮。』司徒暘谷恭敬的和其他的唐门四官站在床边,笑著开口,『还有,要是他们真的照您的建议去做的话,我看第一个被筛选出局的就是他们帮主本人…』
『的确。』唐彧文赞同的点头。
『淏渊,副总的伤势情况如何?』司马玄度对著北官,司空淏渊淡然一问。
唐彧文受伤送回唐门後,是由北官进行治疗、观察的工作,其他三官则各依其职去调查整个狙击案,对於唐彧文的状况并不清楚。
『只是些轻微的皮肉伤…缝个两针就好了…』司空淏渊笑道。
『皮肉伤?他不是中弹吗?怎麽会缝个两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