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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车，卓在那人影身后静静地观望着，熟练的各种运球动作，带有各种假动作的上篮，具有一定命中率的近中距离跳投，185公分左右的个头，都显示出对方是一个身手，素质俱佳的篮球手。
“啪！”卓走上前去一把拍向那人的肩膀。
那人回过头来，一脸茫然。
“打得不错啊！”
“啊！你是谁啊，你很烦呢，打扰我了知道吗？”那人的态度极为恶劣。
“这个口气，你是……你是阿霆？”
“你，你是……？”
“我是卓一凡哪！”
“啊，你是卓啊？”
“对呀，几年不见你一点都没有变嘛！”
“你也是啊，就是头发长长了啊，要不我一定可以认出你来的。还有你也长高不少了呢？”
“你也是啊，还记得我们小时候时常比身高的事吗？”
“是呢，那时候我们住得很近，又都长得鹤立鸡群，所以父母常常拿我们来比身高。”
“好像一直以来我比较占优势啊！那么现在呢？”
“你多高？我1米89。”
“你长得好快啊，我输给你了，我1米87。”
“你现在也打篮球啊！”
“是啊，明天要比赛了呢？”
“什么比赛啊？”
“就是全市的高校篮球联赛啊！”
“你也参加？你在哪个学校啊？”
“信利！”
“信利？好熟的名字啊？”
“在去年未并入高校联赛的时候，我们队可是全市三校联赛的冠军呢？”
“啊！你是信利的？那……”
“如假包换的主力！”未等卓说完，那少年就不无自大的抢了卓的话。
“对呀，你呢？你长那么高也打篮球的吧，你哪个学校？”
“我是思元高中的！”
“啊！我们学校下一场的对手就是你们学校？”两人异口同声道出了事情的真相。
“对啊，大概明天场上就和你对上了。”
“为什么要等明天啊，现在就来试试？”
“这个……”
“怎么了啊？卓，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难道你怕了我不成？”那少年极尽嘴上之能事，相比卓的狂言有过之而无不及。
“开玩笑，我怎么会怕你！”
“那好，你开球先，十球定胜负。”
“好啊，谁怕谁啊！”
针尖对麦芒的对决一触即发。
那个被卓唤作阿霆的少年，在身材上要较卓略强健一些。卓在进攻时，那人防守的马步扎得相当稳当，牢牢的用手肘盯住卓的腰部，卓很难踏入禁区获得舒适的投篮点。仓促间出手，球撞着篮框被对方得到篮板球。
“呵呵！”对方的笑意狰狞，出了三分圈攻防转换后，卓却发现居然难于抵挡对方极具迫力的挤压，渐渐地失去了自己的防守位置，而对方的脸上时候荡漾着刚才强到篮板那样狰狞的笑，使人不敢多看。
突然间那人猛得翻身，高高跃起，伸高右臂在最高点时轻拨手指，一个勾手将球送入篮框。
又到卓的进攻，这次依靠自己的速度优势，卓摆脱了对方的挤压式的紧逼，在距离篮框约莫两步的距离一个上篮姿势准备完成这次进攻。谁料想，球刚出手，便被身后一个黑影大力骟出场外，球打在边上的护栏，怦地作响。
卓站在原地煞白了眼，对他而言，在身高近似的对手面前他从来没有受到过如此的羞辱，甚至是三对三时翔鹰队的雷可风仅在力度上可与其比拟，而速度上却还远逊于眼前这人一筹。
又是那狰狞的笑，像是对对手的蔑视。在呆滞住的卓的眼中，对手好像一只疯狂的野猿操控着掌上的篮球，甚至是比赛。
比赛很快分出了胜负，尽管卓在此后调整了战术和心态，最终还是以四分之差落败下来。
“卓，好像不怎么样吗？你打篮球多久了？”
“我初三上半学期开始打的，那你呢？”
“我，我进入高中才开始摸篮球的啊！”
卓再次惊讶不已，待到他回过神来，阿霆已拍着球离开了场地，只留下一句话：“明天你们的校队一定也会如此惨败吧！”既而是肆意的狂笑，好似得胜的野猿的狂吼。
第二十节 奇阵出站
如果有人目睹了早上卓输球的事，任何人大概都不会对卓拼命地练球感到奇怪了，但此事除了卓和阿霆之外并没有第三人知晓，当然也包括章晓雪和方文欣。
“怎么回事啊，今天的卓格外卖力啊！”
“是啊！好像拼了命似的，这个小子只有在这个时候才特别迷人呢？呵呵！”
“特别迷人？”晓雪低语缓缓地重复了文欣的话，心中好似有所斟酌。
而赛场的另一边李宵龙和田建中也在议论着场上拼着命练球的卓。
韩冲羽的哨声打断了比赛，卓在和彭晨志的拼抢中重重摔在地上，李宵龙吩咐卓下场休息片刻，顺便找他谈了谈：“发生了什么事啊？今天会这样？”
“教练，明天的对手您研究过了吗？”
“哦，是面对叫做信利的一所中专吧！”
“他们有什么来历您知道吗？”
“去年的三校联赛冠军吧，今年第一次参加高校联赛。”李宵龙的回答轻描淡写，似乎完全不把冠军两字放在眼里。
“您怎么？对方可是冠军队啊，我们如何能够确保胜利呢？对手的战术特点和球员您都了解吗？”
“我们队里有各种技术类型的球员，而且都很过硬，可以安排各种打法，我们是一支团结的队伍，所以并不需要刻意研究对手。”
“可是……”
“当然基本的情况我还是了解一些的，他们的打法是典型的快速反击型打法，最突出的箭头人物是他们的控卫和他们两位攻击力犀利的前锋，尤其是一个叫做朱钧霆的高二学生，身体条件相当突出，据说练习篮球的时间还不到两年进步却异常迅速。”
“而他的缺点也是显而易见的！”李宵龙言出至此卓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准备洗耳恭听教练的分析。
“所以我们根本无须担心明天的比赛，我们一定会赢的。”李宵龙似乎有所察觉卓的心思并没有接着上句话说下去。
卓失望地正欲离开时再次被李宵龙叫住：“卓一凡，你即使是比身体素质也未必输给他啊！”篮球运动最为依仗的两个条件就是球员的技战术和身体，稍微懂得一点篮球常识的人都可以猜出李宵龙此句的言下之意：如果比技战术条件的话，你就更胜于他了。
教练旋即又拿起一个篮球抛给卓：“来一个花式灌篮试试！”
卓接到李宵龙的来球，拍着球移到了篮架的左45度角处，闭上眼睛深呼一口气，回想着自己最梦寐以求的灌篮动作，事实上灌篮一直以来都是支持卓打篮球的动力之一。
记得第一次去打篮球的时候，别人就问卓：“你长那么高，会灌篮吗？”
“这是很简单的事啊，只要把球放入那个框就行了吧！”但是那次他失败了，尽管跳得很高，但出手时的姿势明显没有经过调整，球只砸在篮框上，结束了他生平第一次的灌篮尝试。
而如今卓已经能够时常在比赛中上演精彩的灌篮表演，是提升思元队士气的最好利器。
“就用这个！”卓呼出之前吸入的那口气，持球飞奔到三秒区左侧的边线上，脚上猛地发力，高高跃起并纵向向篮框飞去，伴随着强劲的腰腹力量卓在空中旋转着，时间好像也在这一刻凝固了，空中滑行着的卓优美的形体好像在跳着华尔兹，优雅又不失力度，当卓的身体从篮框的左侧移动到右侧，仿佛要偏离篮框的时候，卓猛然的展开一直持着球的右臂狠狠地将球灌入篮框，同时调整好身形，远远望去恰似一轮美妙的虹。
片刻的沉寂之后是潮水般的掌声，原来在卓沉思的时候，李宵龙便已经要求所有人观看完卓这一灌篮表演。
“太漂亮了！不是吗？”教练一边称赞一边还不住地在鼓着掌。
“这就是你的实力，能够给全队这样鼓动的只有你而已！”
卓的脸上露出了欣喜而自信的笑。
“好，今天训练就到这里，全体集合！”
“明天我们将面对去年三校联赛的冠军队信利中专队，这将是对我们篮球队第一次真正的考验！”
“如果获胜的话，我们就将进入b区的决赛，将直接和种子队对话。”
“你们每个人都是最好的球员，我希望你们铭记这点，除了自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们进入决赛的。”
“好，下面宣布明天首发队员的名单。”
“中锋：彭晨志，大前锋：卓一凡，小前锋……”
“韩冲羽”
“得分后卫：夏俊，控球后卫：李馨”
场下开始议论纷纷，所有人都没有料到李宵龙会安排这样一个阵容，从来没有打过前锋位置的韩冲羽居然担任主力小前锋，而将杨靖龙和池胜威两个颇为不错的小前锋人选放在替补席上，到底是什么原因呢，也只有在比赛中见分晓了吧。
次日，为争夺进入b区决赛的两支球队思元队和信利队进入了比赛的场地。
思元身着他们传统的绿色队服，而对方则是烈焰般的红色。
场边的观众席上，双方的啦啦队在两队比赛之前已经开始了震耳欲聋的较量。
“我们的球队，我们的荣耀，带着我们的理想去争夺锦标，势必铲除一切阻碍把冠军奖杯带回学校。”这是方文欣想出来的口号。
再来看看信利方面的口号，与之前思元碰到的几乎没有什么固定加油口号的球队来比，信利的口号也可谓别出心裁。
“拥有辉煌的战绩，我们是伟大的球队，信利，信利，我们的自信源自于球队永远的胜利。”
如此在啦啦队的声势上，两队可谓旗鼓相当了。
接下来球队的出场队员中，卓一眼认出了昨天羞辱过自己的童年玩伴阿霆，而其他球员的脸上也都充满了自信，可以预见这支冠军队并不是徒有虚名。
“对方的打法是以防守反击为主，主要得分点是对方的锋线组合朱钧霆和陈浩川，而发动进攻的是他们的当家控球后卫秦山海。”
“李指导，为什么要将杨靖龙换下而放上从来没有打过前锋的韩冲羽呢？是为了增强锋线的攻击力吗？”
“小田，看了比赛你就知道了。”
随着双方球员的入场，体育馆内越发热闹起来。
“下面介绍信利队出场队员！”
“4号秦山海，身高1米70。”
“9号陈川浩，身高1米88。”
“8号朱钧霆，身高1米87。”
“接下来是思元队的出场队员！”
“4号韩冲羽，身高1米80。”
“8号卓一凡，身高1米89。”
“9号夏俊，身高1米79。”
场外呼唤两队明星队员的名字的声音此起彼伏，场内的气氛更是达到**。
热闹的观众使人难以想像这仅仅是一场高中球员之间的比赛而已，而人群中几个神色平静的人与热闹的人群显得格格不入，这引起了场边方文欣的注意。
其实来者不是别人，正是c区种子队惠利队的教练及若干相关人员，毫无疑问的他们来的目的无疑是打探场上两支球队的实力的，因为他们中的获胜者极有可能成为四强赛中自己的对手。
信利队的中锋拥有1米94的身高，在跳球中获得球权，矮小但壮实的控球后卫秦山海稳健地将球运到前场，虽然李馨极力向对方施加压力，但丝毫不能够影响到他。在看似缓慢的移动中，在看似不经意的一次传球中却已经寻出了思元的防守空档，在这一刹那间，陈川浩已经摆脱卓一凡的防守，接球后几乎没有任何调整转身上篮为信利队得下第一分。
场边的李宵龙忽然紧锁住眉头：“不可小视的球员啊！”李宵龙的这一举动引起了田建中的关注。
“实在是恰到好处的传球，仅仅是一个眼神的交流，仅仅是两三步的移动，两人就同时达到了一个临界点。”
“临界点？”
“就是在这一瞬间所传的球对手是无可能抄截到的安全空间，此时两人所在的点和篮圈三点正好成一直线，得到球后又能够立即得分，换言之如果此时接球队员暂时摆脱了防守的话，就可以直接面对篮框得分了，而要做到这一点谈何容易，但是秦山海和陈川浩都做到了，况且是在刚开场双方都未进入状态的的情况下能够做到就更不容易了。”
“看来我们将面临严峻的考验！”
而看台上，惠利中学的一行人也对刚才那球称赞不已。
“想不到中专球队中也有这样的选手呢？如果在我们队应该可以成为穆征很好的替补吧！”
“开什么玩笑？在场上能够成为穆征替补的大概就只有思元的韩冲羽吧，让我们看看接下来思元的进攻吧！”
阵地战的进攻组织是李馨所擅长的，有时对于机会的把握，那种看到稍纵即逝的机会的嗅觉有时甚至是韩冲羽都有所不及的，而李馨自己也没有察觉到这点。
仅以这点来说，李馨更胜任思元的控卫一职。
李馨到了前场很快的将手中的球传了出去，到中间的韩冲羽，底线的夏俊，内线左侧的卓一凡，再倒给李馨，而思元全队积极的倒手过程中也在积极的跑动，迅速插入禁区的韩冲羽适时的获得了来自李馨的地板传球，这样一个临界点的制造相比刚才信利的那球无论是质量上，完成程度上都要出色许多。
场外传来阵阵掌声和惊呼，掌声属于思元，而呼声更多的是属于李馨！
第二十一节 调兵遣将
当思元队还沉浸在进球后的喜悦时，信利已经发动了长传反击，只见中锋吴尚雄单手托球猛一使劲，球划出一道长长的弧度之后，便落入了前场队员的手中，中间不经过任何人手，速度之快也只有让还在向前场奔徙的思元众将望球兴叹了，信利4：2领先。
思元依旧在李馨不紧不慢的掌控中于对方半场展开阵地战，阵地战不如快攻，进攻成功率自然要低不少，但快攻毕竟只是权宜之计，球队水平要分出高下恐怕只有看阵地进攻的质量了。如同之前思元对于信利的快攻徒呼奈何一样，面对思元纯熟的战术素养，信利众将也只有摇头叹息的份，韩冲羽冲锋陷阵，又为思元拿下第四分。
比分就这样胶着着，信利的领先不能够超过半分钟，而思元在追平不出三十秒后旋即又会被信利超出，双方的比分进入一个稳步上升期。
到16：16时，首先是信利的主教练耐不住了，相比思元的李宵龙，信利的教头显得要年长一些，满头的白发是其最大特征。
哨响之后继续比赛，奇怪的是对方居然换下了他们的中锋而换上了一个一米八左右的球员，看样子是个后卫。
有三个后卫在场上，信利突然改快速反击的风格为大开大合的大范围调动，场面上颇为大气，而进攻也越发犀利。在暂停后由于思元队加强了内线的防守，信利原来赖以生存的陈川浩和朱钧霆的内线进攻不如之前那么犀利了，而换上场的那个后卫并未如一般人所想的那样担任起外线的攻击任务，一手精准的中距离投篮，却正好适时地弥补了陈朱两人的不足。
而反观思元的进攻，韩冲羽在占据身高优势的朱钧霆面前无法在内线得到更多的便宜，而外围的夏俊也迟迟没有进入状态，几次投篮失手之后也同时意味着思元进入了低潮期，比分被对手渐渐拉开了。
篮球比赛与棋类比赛颇为相似，有时胜败仅仅需要动一个子，动好了似脱胎换骨，动坏了则伤筋动骨。而信利队这次的换子无疑是相当成功的。
“糟糕了，思元陷入了攻不利，防不坚的怪圈！”场边惠利的探子一语道出了思元的现状。
32：22，李宵龙喊了思元的第一次暂停，在换下了状态不佳的夏俊后，韩冲羽重又回到后卫的位置上，只是这次教练分配给他的任务更多的将是得分，而防守经验老到的杨靖龙应该能够更好的遏制对方锋线双煞的攻击。
“李馨，加油啊！”
“卓一凡，加油啊！”
“韩冲羽，加油啊！”
场边传来方文欣、章晓雪以及其他替补队员的鼓励声！
暂停结束，思元并未马上进入状态，在对方又投入一个三分球后，比分差距拉大到13分。
“换上了一个小前锋，解放了韩冲羽的防守任务，接下来应该可以看到他个人的得分表演了。这是我最喜欢看的！”
“他可是个相当独的球员，与我们的穆征有些相似呢！”
果然如场边外校的探子所言，暂停过后的韩冲羽如梦方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