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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知道了！”
“限你五分钟啊！”
才挂上电话刚回头，李馨便已直挺挺地站在卓的面前了，脸上还挂着一脸惺松，这着实吓了卓一个手足无措：“大哥！你是闪电侠啊！”
“你不是说快一点吗？我就快了那么一点啊！”李馨迷着眼做了个将拇指和食指放在眼前卡成很小一段的手势。
“啊！？好，上车，我骑你过去！”
卓和李馨常去的体育场距离李馨家大概十分钟的车程，纵然只有这些距离，卓还急不可耐地快车加鞭，蹬腿蹬腿再蹬腿：“快！快！快！快！快！快！快…
…”
路人见到卓的车老远就退避三舍，车驶过扬起阵阵风沙，都还未完全睡醒的李馨坐在后座上由着卓风驰电掣，人一会儿东倒，一会儿西歪，晃动地像个波浪鼓，却不发出一句抱怨。
到了球场，场地的确都被人占光了，两人不免有些扫兴：“都是你个懒虫，睡到太阳晒屁股，现在可好了，没地方打了，马上四强赛就要开始了，我可不想第一场就输球，我可准备报在耐克风雷上的一剑之仇呢！”
“不对啊！”
“什么不对啊？”
“球场上的人的背影都好熟悉啊！”
“嗯！？”李馨说起卓方才注意到，四块场地中一块场地中的球员都分外熟悉，定睛一看，原来正是思元篮球队的众将，两人不由喜出望外。
抬表一看才刚过七点，思元的队员已在场地上打得热火朝天了。这更让后来的两人心里只泛痒痒。
“杨前辈，加我加我啊！”卓老远就蹦蹦跳跳地向在场边观战的杨靖龙挥手致意。
场上在进行三对三斗牛比赛的正是韩冲羽，陈啸吟和俞越音，而仔细一看他们的对手居然是前些日子刚在b区半决赛中败于思元队的信利中专的朱筠霆，陈川浩和秦山海。
“怎么他们也……”李馨和卓都惊诧不已。
“很奇怪吧！你们再看看那边！”杨靖龙指了指对面的场地，场上熟悉的身影不正是夏俊，池胜威，彭晨志在面对的已经毕业了的学长李天放，张劲枫和凌君晓吗？
“啊！他们也来了……”卓张开的嘴都快合不起来了。“最后再看看你的背后！”杨靖龙又拍了拍卓的肩膀，一年级的新人黄泽寺，徐志卿，江豪天面对的对手，居然是周峻毅，助理教练田建中和在万体馆中出现过的“小白”杰伦。
“怎么都来了，真是大聚会啊！”
“我们的目标可是参加全国联赛啊！”杨靖龙的嘴角向上扬了扬。
清晨时分球场上就已呈现出一派如此热闹非凡的景象，年轻的少年球员都显示出了勃勃的生气，球员们都自发地积极备战即将到来的四强赛。球队教练李宵龙，体育教研主任赵老师如果知道的话，一定暗自为能有这些真诚地热爱篮球的队员们而庆幸了。
“胜威，快些，别抄了，训练要迟到了，笔记等比赛完了我借你好了！”
“好，我马上就好！等我一下！”
匆匆收拾完书包的池胜威和夏俊一道离开教室直奔体育馆。两人前脚刚进入体育馆，后脚教练李宵龙和田建中也赶到了。两人暗自庆幸总算在教练之前赶到，松了一口气。
“砰－！”李宵龙猛得关上了大门，动作之迅猛有些出乎队员们的意料，顿时体育馆里弥漫开一股严肃的气氛。
“大家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了吧？”
李宵龙的嗓音浑厚有力，给人一种威严的震慑，这与平时的他是完全不同的。
“今天是最后的备战！明天就是四强赛的揭幕战，我们的对手是很强，强到一支训练有素的大学队都远不是他们的对手，但强豪――惠利，仅仅是我们今年漫漫征程的第一战。只有跨过惠利，我们才有向拥有一群天才球员的王者之师南洋挑战的资格。”
“我充分相信我们的队员，在我的眼中，我们思元更强”，“所以……”李宵龙右手支了一下眼镜的镜框。
“明日之战，只许胜不许败！”
“今天以一对一对决的方式决定明天的首发阵容，记住，只有强者才能够才球场上生存。”李宵龙声色具历的神态深深地映入了每一个思元篮球队员的心中。
方文欣按照李教练的指示，十二名队员按照各自在场上的位置抽签。
结果卓一凡的对手是陈啸吟；杨靖龙面对俞越音；和夏俊对阵的是新人江豪天；池胜威和彭晨志也同样抽到了比较容易对付的新人黄泽寺和徐志卿；而最引人注目的是李馨和韩冲羽的再一次对决。
经过一番激烈的拼争，卓一凡、杨靖龙、夏俊、池胜威、和彭晨志都分别战胜各自对手获得了明天首先出场的资格。
只留下最后一个名额，先发控球后卫，究竟是数月间进步神速的李馨还是自高一便崭露头角的超级后卫韩冲羽呢？
“好，最后一组对抗，李馨对韩冲羽准备开始！”李宵龙一声令下。
“等一下！”
“嗯？！有什么事，李馨？”
“李教练，我，我想……独自和韩冲羽比赛，你们能不能都回避一下？”
平时内向的儿子此时眼中却露出少有的坚毅目光，不由李宵龙拒绝，回应道：“好吧！”
“全体队员，教练，管理人员全部到体育馆外守候！”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坐在体育馆外，卓不解地问起夏俊。
“什么？”
“李馨为什么要独自和韩冲羽比赛呢？以他那种性格，其实即使输给冲羽哥也是很正常的事啊！”
“你不要看李馨这种性格，其实他是个自尊心极强又很好胜的人，只是他从来都不愿意在表面上表露出来而已！”
“什么？我不信！”
“也许是为了某种约定吧！他那种性格的人，只是会默默的把努力附注在行动上，回想一下，虽然我们自高一开始就早于李馨进入校队，又充当起球队中的主力或者重要替补，而李馨第二年才进入校队，起点本身就比我们晚了，而且队中有个绝对的王牌，李馨是无论如何也打不上主力的，他所能够做的只有努力，努力再努力，争取有一天能够真正依靠自己的实力来成为球队的主力，而不是到冲羽哥毕业的那一天，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而成为主力。”
“他不想别人在背后说，看，这小子成为主力了，是不是因为他的父亲是球队的教练的缘故啊？或者是因为韩冲羽毕业了，球队没有人了才让李馨当上主力的啊！他不希望以这种因为没有人才轮到他的方式来成为主力，他更渴望的是通过决斗最终完完全全取得胜利的方式来取得主力的位置。”
“他是个内向的人，练习的时候，他可以输，他可以忍让对方，但到了关键的时刻，到了决定自己命运和球队命运的时刻，他便不再愿意保持自己的忍让，此时才会突显出他的好斗的本性。他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的失败。”
“所以他才会选择单独和韩冲羽对决？”
“嗯！”
兰梦少年的耳中充满了球场里球鞋摩擦柚木地板的吱吱声；篮球遇到篮框令人泄气的碰撞声，遇到到篮板令人期盼的擦班声，遇到篮网的令人兴奋的入网声，以及少年运动时自然流露的呐喊声和大口呼吸声。所有这些声音在不同人脑中构成各种拼争画面，冥想着里面所可能发生的一切，少年惬意地享受着这种声音，对他们而言这是一种淡定的从容，即不需要设身处地地为自己的队友过分担心，也不能够一切与己无关地置身事外。
这种状态一只持续到被拉开体育馆的大门的隆隆声打破，体育馆内的灯光照亮了体育馆外已漆黑一片的领域，韩冲羽拿着颈上的毛巾擦了擦左右脸颊，独自消失在黑色的领域中。其他人甚至都来不及问一声：“结果怎么样？”
入了体育馆，只见李馨一人瘫坐在地板上，一脸茫然和疲惫，眼睛直直地仰望着体育馆的天花板，拍了拍他的肩膀：“输了？”
李馨点了点头。
“输了多少？”
李馨做了个将拇指和食指卡成很小一段的手势。
“一点点？”
李馨又点了点头。
思元校队的新征程即将开幕，少年李馨错失了担当主力的机会。
第三节 惠利高校
虽然教练提醒说回家好好睡一个觉，但是思元篮球队中真的能够在这一晚睡着的能有几人呢？
比如夏俊，回家洗完澡就抱着个遥控器将向田建中借来的录像带看了一遍又一遍，牢牢地记住了明天自己的对手的名字——张晶。一个1米77，浑身上下都是精干肌肉，拥有漂亮过人技术，和死缠烂打防守精神的得分后卫。
卓一凡呢，一个人独自在房间里，一会儿从床上蹦到床下，一会儿做俯卧撑，一会儿做仰卧起坐闹得家里好不太平。做着做着一下扑倒在床上想休息片刻，却不料居然就此睡了过去，母亲掩着房门看着自己的儿子，见孩子累倒在床上，便推门进去将被子给儿子盖上，会心地笑了笑便离开了儿子的房间。
还有池胜威，翻箱倒柜地找出自己一部曾经非常爱看的篮球漫画，看了起来，希望漫画中的篮球少年的旺盛斗志能够感染到同样身为篮球少年的自己。
早于父亲回来之前的李馨，早早地钻进了被窝，一直仰卧在床上在思索着什么，一直到听见父亲的开门声才装着睡着了。一直到父亲回到自己的房间，李馨才翻过身来，双臂放于脑后，仰望着家里破旧的天花板，依旧思绪万千。
从黑夜到凌晨，从凌晨到黎明，终于迎来了比赛的那一天。
“好了，整装出发！”背着个大背包的队长韩冲羽一声令下，束着一条束发带的卓一凡，带着墨镜的杨靖龙，剃了个寸头的彭晨志，三位大汉成为思元的领军部队首先上了车，思元校队的其他队员以及相关的管理，教练等人相继坐上学校的大巴，朝着体育馆的方向出发了。
而在体育馆里，方文欣已经先于球队到达了场地，刚安排好啦啦队的就坐，又见到支着眼镜四处寻寻觅觅的欧阳驰，急忙嚷道：“欧阳，这里这里！快些啊，这里座位很紧张的，不快些就没有坐了啊！”
同到的还有林灵雨，此外还有三位特别客人，正是三位已毕业的原思元篮球队队员李天放、凌君晓和张劲枫。
作为全市知名强队的啦啦队和支持者的声势远远超过了与b区半决赛中面对的信利中专的排场。只见全场惠利的支持者同一的一身桔色着装，不大的半个观众席中便支起的三面旗帜，第一面是对球队的衷心祝愿：“去年季军虽败犹荣，今年冠军当收囊中！”，第二面明显的是对翔鹰三人的夸耀：“三大明星齐发力，力夺冠军无人敌！”，而最后一面更是对他们的控球后卫进行了个人赞扬：“望市内谁出南洋章齐奕右者，唯惠利超级后卫穆征！”
见到横幅欧阳又支了支眼镜：“好厉害啊！那个穆征到底是什么人啊？”
方文欣向欧阳了伸出三根手指。“听说和是在媒体上频频曝光的南洋的超级明星后卫齐名的市内三大后卫之一啊！”
“还有，你忘了吗？去年李馨他们正是在耐克风雷三对三比赛中败于穆征所率的翔鹰队之手啊！”
“对哦！那么还有一个后卫呢？是不是我们队里的韩冲羽啊？”
“才不是呢？是上次应邀而来的光明高中的罗宏天！”
“虽然在我们学校，韩冲羽是当之无愧的老大，但在市里他还默默无闻呢！”
方文欣说着，眼中透出一丝无奈。
“真是强中自有强中手啊！”
“什么时候比赛开始啊？”
方文欣又抬腕看了看手表：“快了，应该可以出场了！”
“真想看看在正式比赛中出场的卓啊！”身旁的小妹妹显然已经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招呼：“出来了，出来了，双方队员都出来了！”
场内的气氛顿时热烈起来，“思元”，“惠利”的名字此起彼伏。
“如果不是父亲的提醒，我一定没有出场就被场内的气氛给震撼了。”
李馨从休息室内更衣出来目送队友进入场地而自己则走向了替补席，体育馆里早已是人声鼎沸了，很难想像这仅仅是一场高中生的比赛而已。
主持人开始宣告四强赛的开幕，每年的四强赛因为总有实力超强的队伍加盟，所以受关注程度远胜于一般的高中联赛预赛。能够参加四强赛即是没有能够最终进军全国比赛，对于球队也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耀了，每年各个少体校，篮球俱乐部的少年队都会从四强赛中挑选表现出色或者颇有潜质的队员加入。而对于一名高中球员来说能够在四强赛上登场比赛更说明了他已经拥有了远超于一般高中生水平的篮球技术了。
简短的开幕致辞之后，主持人开始介绍双方出场队员，要知道能够在这样的比赛中即使仅仅是被念到名字也是莫大的荣耀了，但首场比赛李馨无缘获得这份荣耀，他只能在替补席上聆听主持人报到自己队友的名字。
“首先登场的是身着绿色运动服的思元高中篮球队！”
“9号夏俊，身高1米79，体重68公斤，司职得分后卫！”
“8号卓一凡，身高1米89，体重80公斤，司职强力前锋！”
“6号彭晨志，身高1米89，体重88公斤，司职中锋！”
“5号杨靖龙，身高1米84，体重83公斤，司职小前锋！”
“4号韩冲羽，身高1米80，体重74公斤，司职控球后卫。”
思元的先发五虎，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第一次打入四强赛的他们丝毫不畏惧去年的季军。
“之后进场的是身着桔色运动服的去年季军惠利高中队！”
“10号严宏明，身高1米83，体重81公斤，司职小前锋。”
“7号孙晶，身高1米77，体重70公斤，司职得分后卫。”
而当介绍到翔鹰三虎将的时候，场内再次地沸腾了起来，足见三人在惠利的支持者心目中的地位。
“6号白川，身高1米95，体重84公斤，司职大前锋。”
“5号雷可风，身高1米98，体重107公斤，司职中锋。”
“4号穆征，身高1米84，体重82公斤，司职控球后卫。”
场上队员一一握手，首先是两队队长，那穆征握着韩冲羽的手微微用了力：“早就听说b区的思元有一个后卫，很厉害的样子，是不是说你啊！”
“厉害不厉害试过之后就有分晓了！”韩冲羽也微微用了点力。
轮到白川和卓握手，白川腾出另一只手，拍了拍卓的左臂，开口道：“小兄弟，别来无恙啊！上次在万体馆的对决真当对你们刮目相看了，区区一个星期居然进步那么多，现在又到什么程度了呢？”
“当然是更强了啊！呵呵！”卓自信地笑了笑，手还未来得及收回去又被白川身旁的雷可风一把强握了过去：“上次败给了你还真不甘心呢，能够在我雷可风头上撒野的，你还是第一个呢，这次你可不会那么好运气了啊！呵呵呵呵……”雷可风笑得朝后仰去，纵然曾在万体馆中败于兰梦少年之手，但仍然完全没有要把卓放在眼里的意思。
卓攥紧了左拳，暗暗下了决心，今天势必要给惠利来个下马威。
“好高啊！他们队里的那两人！”小雨依着栏杆指了指场中的白川和雷可风。
“是啊！拥有优良的中锋一直是南洋的传统！”
“是不是啊？前辈？”方文欣转过头询问后排李天放等三人。
“呃，是啊！我还在念初中的时候就听说过惠利的中锋。”
“那大概是五年前，那一年的上海赛区的决赛是惠利对南洋。半决赛中正式凭借王志铮的出色表现而淘汰了当年夺冠呼声很高的光明。而那年南洋同样拥有一名出色的中锋高靖凯，在决赛里两人展开了激烈的争夺，而两队一直引以为荣的控球后卫倒被别人所淡忘了，如今的两人已经是cba中颇有潜质的年轻球员了。”
张劲枫也被李天放的话所吸引，补充道：“天放，你大概还有一点不知道，那年的预赛思元和惠利其实是分在一组的，当时的思元实力也并不弱，大概拥有全市16强甚至8强的实力吧，但当年就是因为内线孱弱，被惠利的王志铮冲得七零八落，最后净负了32分，王志铮那场比赛独得42分，28个篮板。也正是那场比赛开始，王志铮开始被人所关注。同时也使有些人记住了思元的名字，因为正是思元的不光彩纪录造就了王志铮，加上去年兰梦少年在耐克风雷中被由惠利三虎组成的翔鹰队淘汰，这样说来思元和惠利真的是有世仇呢？”
“希望我们的学弟今天能够为思元洗脱5年前的耻辱。”
“细细想来，思元似乎在上海的高中篮球界一直都只是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