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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陈然在南方立足了吗？”
张东摇摇头：“这我也不太清楚。哦对了。我还想起来一件事情。陈然和李赫然在高中时候曾经打过一次架。”
“他们为什么打架？”
“连老师们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打架，而且他们两人也没说。这两人一向关系特别好，别说动手打架了，连争执都很少见，可是那次打架，真的很凶。陈然和李赫然都流血了，李赫然更是被陈然打破了头。”
江笑枫和萱世蕊目光对视，两人都意识到这其中或许有些问题。
因为时间实在久远，除了一些典型的事情能够记清楚之外，张东等其他老师确实想不起以前的事情。好在，李赫然在岩节山当地还有一些同学。
经过江笑枫和萱世蕊的连续走访，他们两人也逐步弄清楚了一些事情。
比如，当初和李赫然关系火热的女生叫季雪，据当年李赫然同班同学说，季雪和李赫然确实已经在一起了，且两人应该有过极为亲密的接触。这种亲密的接触到底是什么程度，他们就不知道了。毕竟这属于绝对**。而李赫然那个年代，还没有把这种事情说的特别轻松。男女越界也是难为情的秘密。
“立刻调查季雪现在的情况。除此之外，对陈然也得调查。”
走访之后，江笑枫对于李赫然的认识更深刻了。他觉得李赫然的身份中，或许并不是仅仅一个成功的商人这么简单。
很快，宣北市警方那边传来消息，季雪已经被找到。吉佳婕亲自安排警员对季雪进行询问。另一方面，经过兄弟省市警方的确认，陈然也已经被找到。两地警方都在加紧对两人的询问，江笑枫迫切等待一个答案。
一遍遍的看着资料，一遍遍的看着两地警方传回来的第一手信息，江笑枫的眉头一直紧锁。先前，当吉佳婕将季雪的照片发过来的时候，江笑枫就已经预感到什么事情，然而，他现在还不敢确认。
随着电话又一次响起，江笑枫终于按捺不住。两边的消息进行汇总，一个事实摆在了眼前。
当年，陈然确实和李赫然打架了，而且，因为打架的原因不方便告知，所以两人都选择了沉默。理亏的李赫然被陈然打破了头，可是李赫然却并不记恨对方。
“原来李赫然当年不小心让季雪怀孕了！”萱世蕊拿着信息非常惊讶。
对于那时候还处在高中阶段的两人，怀孕是非常严重的事情。李赫然带着季雪秘密堕胎，导致季雪身体状况非常糟糕。陈然知道后，便揍了李赫然。可是这事不单单只是三人的事情。很快，季雪的父母从季雪异样的身体状况中知道了真相。为了不让自己女儿的名声败坏，这对父母并没有将事情张扬出去，也没有大张旗鼓的找李赫然算账。这两人的方式是，带着季雪离开岩节山。
季雪走后，李赫然非常伤心，陈然也同样难过，因为，当年陈然也喜欢季雪。只是因为季雪和李赫然两情相悦，陈然才选择放弃。结果没想到，因为李赫然的行为，让他们两人都得眼睁睁的看着季雪离开岩节山。
高中毕业后，陈然去南方打工，需要从宣北市转车。李赫然去外地上大专，也得从宣北市转车。两人想尽一切办法找到了季雪。三人便在宣北市再一次的聚在一起。
然而，虽然离三人分开只有半年多，可是彼此的关系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季雪明显和李赫然还有陈然生疏了很多。这半年来，在省会宣北市的季雪见识了更多优秀的男生，也渐渐淡忘了岩节山的李赫然。这次的会面，仅仅是对高中生涯，又或者这岩节山青春的一次挥手告别。
用陈然的话来说，季雪的冷漠，让他心死。他原本想着这次会面是三人热情的回忆往昔。结果变成了三人尴尬的寒暄。更别说，季雪主动提前离场，将两个男人丢在了饭店。
那一天，陈然极为失落，他将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到了李赫然的头上。因为他觉得，是李赫然的过错，让他们三人美好的高中生涯彻底结束。也是因为李赫然的过错，让他心中一直想要守护的女人，如今对他们如此冷淡。
之后数年，他们三人的联系越来越少。除了保留彼此的联系方式之外，他们连正式的会面都不存在。
李赫然事业有成后，的确邀请过陈然回来帮他。可是用陈然自己的话来说，他不想去见李赫然。特别是还要在李赫然手底下打工，这让他咽不下这口气。
“陈然才是感情受到最大伤害的那一个，并且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放下。”萱世蕊感叹道，“自己的兄弟和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一起，他能做的只有祝福。但是这种祝福本身就已经带着苦涩，更别说，那对情侣最后用那样的方式收场，会让陈然更加心碎。至于李赫然，随着他事业越发成功，他身边的女人也会越来越多。相比较走不出当年情感创伤的陈然，李赫然倒是坦荡很多。”
“我看未必！”江笑枫道，“宣北市那边的问询结果，揭示了季雪从岩节山离开后，已经彻底改变。她不仅见过了更优秀的男生，而且对自己的前途也是越发自信。现在的季雪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她的丈夫更是一个大集团公司的中高层，生活极为幸福美满。对她来说，李赫然只是她青春岁月中的匆匆过客。或许这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可是，她很清楚，这个男人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季雪早早就想摆脱李赫然这个男人的痕迹。至于陈然，虽然在他心中，季雪也是他青春岁月中一个无法抹去的记号，可是好歹他也已经结婚生子，在南方稳定下来。唯独只有李赫然，他不仅没有结婚，还对当年的事情无法轻易释怀！你有没有注意到，季雪的相貌和杨小艺有些神似。”
“哦！是吗？”萱世蕊确实没注意到这一点。
当她把季雪和杨小艺的照片，特别是季雪年轻时候的照片作比对之后，萱世蕊也露出了惊叹之色。
“你别说，还真的很神似。特别是两人的眼神，还有嘴巴，太像了。你是想说，李赫然背后的女人可能就是杨小艺，而他选择杨小艺，是因为他在杨小艺的身上看见了季雪的影子？”
江笑枫依旧严肃：“现在还不好判断杨小艺是否就是李赫然背后的女人。但是至少能肯定，因为杨小艺和季雪的神似，让李赫然对杨小艺确实区别对待。比如，在花树银花酒吧，杨小艺就拥有其他人可能没有的一些特权。这些特权，让何罗和何芸都无可奈何！”
第421章 奇怪的收藏者
何罗在描述杨小艺的时候说过，杨小艺和李赫然认识。当时当时何罗以为两人是什么亲戚关系。而经过李哲和何芸的描述，江笑枫确认杨小艺和李赫然并非亲戚关系，只是一种说不太清的老乡关联。这种老乡关联，或许仅仅是因为他们都是出生在岩节山。
然而，岩节山出来的人那么多，如果杨小艺和李赫然没有太直接的关联，李赫然为何对杨小艺如此照顾？现在来看，答案似乎出现了。李赫然认为杨小艺和季雪神似，从而在杨小艺的身上找到季雪的影子。因为当年季雪怀孕堕胎，被父母带着离开岩节山，至此导致李赫然和季雪的感情终结，更关键的是，季雪从此让李赫然觉得变得陌生。这种刻骨铭心的记忆让李赫然一直深陷其中不能走出来，直至遇见了杨小艺。
江笑枫道：“所以说，李赫然是把杨小艺当成季雪在保护。只是，因为内心的恐惧，他又害怕过分接近杨小艺。”
萱世蕊道：“这种恐惧是基于李赫然把杨小艺代入到季雪的角色中，害怕杨小艺和季雪一样对他冷漠，从而让他所有幻想破灭。为此，他宁愿在背后默默看着杨小艺，却不过分接近此人。因为杨小艺至少会一直留在自己的酒吧驻唱，这也意味着一直留在李赫然身边。只要这种感觉存在，李赫然心理就能得到慰藉。”
江笑枫点点头：“除此之外，何罗说过，他曾经提议让李赫然将酒吧扩容。但是李赫然拒绝。而拒绝的理由听起来也有些奇怪。现在来看，理由倒是不奇怪了。如果李赫然之后只是想有个地方一直能看见杨小艺，且能把他的念想留住，那这个地方确实不用很大！如果很大，反而让李赫然觉得自己和杨小艺都没安全感。就这种小酒吧，恰恰能保留最大的幻想。”
“所以，如果杨小艺觉得自己被人当成了替身，后果如何？”萱世蕊眼睛放光，“我们现在都知道，杨小艺是个清高且自负的人。那这种人，一般自尊感很强。如果她知道被人当成了替身，自尊感会得到挑战。她会不会针对李赫然做出点什么？”
江笑枫道：“报复？但是这种报复和让蜘蛛精杀人有什么关系？我有种感觉，如果李赫然真的把杨小艺当成了季雪，杨小艺反而不应该是李赫然背后的女人。小蕊，我们还得查查，李赫然背后的女人到底是谁。”
“好吧。正如你说的，我们至少得弄清楚李赫然在岩节山的女人是谁。可是目前我们咨询了李赫然当初的老师和同学，除了他们提到的季雪，其他女人并未出现！这个李赫然，在外面至少也该是个风花雪月的人，难不成， 他在岩节山变成了好好绅士？”
风花雪月的好好绅士！江笑枫琢磨着这几个字。这的确非常矛盾，让人摸不透李赫然到底在想什么。
“李赫然死后，他的住宅如何处理了？”
萱世蕊摇摇头：“我和你汲取信息的渠道相同，你都不知道，我如何知道。”
“我们两现在就去了解一下。我感觉，这个李赫然还有很多我们不曾知道的秘密。顺便，我们得联系l市警方，帮我们确定李赫然在l市其他地方的住所信息，有必要的话，我想去李赫然曾经住过的所有地方看看。”
居住环境会反应一个人的很多状况，所以，在做心理测写的时候，如果能设身处地的在其居住过的地方进行观察，确实能找出很多关键线索。
马上和l市警方再次联络，江笑枫需要获取李赫然更多居住方面的信息。之前的了解，李赫然有多处房产，他在每一处地方都曾住过不少时间。很快，江笑枫从l市警方那里获取了房产的情况。
首先在岩节山的马湾头村，李赫然有一个非常气派的乡间别墅。这栋别墅也是他的死亡地点。其次在岩节小镇，李赫然也有一处房产。在l市区，李赫然还有两处房产。值得注意的。李赫然的这四处房产，在他在世的时候，都不曾出租。居住者只有他一人。甚至于马湾头村那个豪华气派的别墅，即使在李赫然不在村子里的时候，他也没同意让他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们暂住。
从目前了解的情况来看，李赫然算是一个孝子，对待兄弟姐妹和相邻也不错。李赫然的父母也一直在马湾头村，照理说，那个气派豪华的别墅，在李赫然不住的情况下，让父母进去享福也是应该的。可是，他为何不这么做？
带着这个疑问，江笑枫和萱世蕊来到了李赫然的别墅。远远望去，就知道这里的气派豪华，这种风格，和周边的建筑彻底不同。相邻的房子都带着典型的乡村特色，但是李赫然别墅的感觉，典型的独门独院大家之风。
在李赫然死后，未免触景生情，李赫然的父母拒绝住在这里。而把房子交给了李赫然的大姐李素娟一家。这一家子人虽说住在这里，可是也给李赫然兄弟姐妹还有其父母都留了住处，李家全家偶尔也会在这里聚会。
李素娟从外表上看就是个典型的农村妇女，朴素中带着腼腆，她中学都没怎么上便在家做工。和丈夫结婚后，她前后生了四个孩子。如今一家人住在如此大的屋子里，用李素娟的话来说，很多地方他们自己都没去过。
江笑枫说明来意后，李素娟也并未阻拦，直言道：“警官，你们要去看就自己去看，我大弟的很多东西，我都留着放在一个屋子里。哎，有时候去看看，也有点念想了。”
言辞带着怀念，并未过多掩饰，李素娟还擦拭眼角，做出悲伤状。江笑枫和萱世蕊致意后，并未多言，在李素娟的指引下，他们先来到那个摆放了李赫然身前物件的房间内。
一路走来，萱世蕊感叹这屋子确实很大，而存放物件的房间，便是在二楼走廊顶端的那个大房间。
打开门，顿时里面的灰尘就呛得让人连连捂鼻。这些东西放在这里，怕也很久没人整理打扫了。
两人随意的翻弄着物件，先看看情形。对于李赫然的东西，两人都相信并不可能都在这里，但是至少看见这些，对于李赫然本人的认知会提高一些。
这里面存在最多的就是李赫然平时收集的手工艺品。这些手工艺品对于李赫然来说有用，可是对于李素娟一家来说用处不大，但是又舍不得扔。于是，在李素娟一家住进来后，便把这些手工艺品摆放进了这间屋子。
除了手工艺品之外，屋内还有几个大箱子。在征得李素娟同意后，两人将箱子打开。箱子里有些是李赫然从小到大穿过的衣服。李素娟说，她也是后来整理房间的时候才发现，李赫然竟然把之前的衣服都收集的好好的，并没有扔掉。
有些衣服已经非常破旧，不可能再穿，李赫然却一直放置在家，看上去极为珍惜。
几个箱子内还有两个相册。江笑枫和萱世蕊分别查看相册。其中一个相册应该是李赫然从小到大和同学之间的合影，包括成年工作后，和同学聚会吃饭时候的影像。而另一个相册里面的照片则比较奇怪，看上去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不规则图形图像。
“挺抽象的！”萱世蕊拿在手上左看右看，不明所以。
她又转身询问李素娟，李素娟当然也不明白自己的大弟为何收藏这些东西。但是她也不好评估这些东西是否值钱，便也一并保留下来。
江笑枫又陆续找到点收藏品，比如，钱币纪念币，甚至于一些旅游景点的石头。有些东西很普通，对于李赫然来说，他应该常去旅游，且并不缺少这些收藏。可是看上去，他都挺珍惜的。
“这几个箱子是原先就有的？”
李素娟点点头：“箱子原先就有。这些东西有些是我后来放进去的。”
“看上去李赫然原本就准备了几个大箱子用以收藏东西。”萱世蕊摸着下巴，道，“他喜欢收藏？可是他收藏的东西，和我们传统理解上的收藏又有不同。自己的旧衣服，看上去不值钱的纪念品，还有老照片和不规则的抽象图案？他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江笑枫同样不理解，他决定去李赫然原来的卧室看看。
别墅很大，房间很多，而李赫然当初住的卧室，按照李赫然父母的要求，如今没有让李素娟一家任何人居住。用李赫然父母的话来说，保持卧室的原样，希望不惊动李赫然的魂魄！他的父母相信，李赫然的魂魄会时常回来这里，住在自己当初的卧室里。
也正是因为如此，李素娟要求自己的孩子们也不能轻易碰触李赫然卧室里的东西。这样，倒是让江笑枫和萱世蕊多少看清原样。
和外面的豪华气派不同，李赫然卧室显得非常朴素。一张大床，一个书桌，一排书架，墙上还有衣柜。如果不是从别墅外面走进来，看见这里，你还以为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卧室。
床用来睡觉，书桌和书架用来学习，而衣柜摆放衣服，墙上的挂钩和一些架子摆放自己喜欢的小东西。
“别墅外观绝对土豪，但是这里，完全不像一个土豪的家！”萱世蕊摇摇头，“两重表现，莫非李赫然有双重人格？”
第422章 徐俊亮江笑枫联手
李赫然从内到外给人完全两种感觉，确实让人以为他有双重人格。只是，仅仅凭收藏的 东西还有家居装修风格就这样断定，确实有些草率。
当年，李赫然的尸体就是在这个卧室里被发现的。鉴证人员分析现场后确认，李赫然死亡的第一现场也应该就是卧室。因为整个别墅其他地方并没有拖拽打斗的痕迹，只有这个卧室存在挣扎反抗过的迹象。一个普通的卧室进入蜘蛛精，且在没有留有其他明显痕迹的状态下被杀死，李赫然到底在想什么？
“关于收藏者的心理测写，你这边有什么想法？”江笑枫终于决定还得从犯罪心理角度进行解析。
萱世蕊道：“收藏者的心理解析有很多种，因为本身收藏者的分类就很多。我们目前还无法确定李赫然属于哪种收藏者，所以无法对他进行更好的心理测写判断。但是就一般情况来说，收藏者应该类似于精神病理学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