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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萨利克血浆黑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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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客室。
  赫尔措克等着他来,可是并没有看到他。他的头靠在沙发的靠背上。
  “喝点吧。”利欧把咖啡推给他,赫尔措克报以感激的微笑,一边小口地呷着咖啡。
  “赫尔措克博士,某个您不可能看到、但却注视着您的人,这只能是一个幽灵。”
  “这是可能的,”这位医生低声说。“一个幽灵……我不相信世上有幽灵存在。我不大相信这类传说。可是,也许这里的确有些道理吧?您可知道……”他表达时有些困难,嘴一张一闭,然后歪着头。“您肯定听到过这样一些说法,即一个人的灵魂在死后并不马上离开他生活的地方。他的死越富戏剧性,这一过程就越困难。也许,这的确有点儿道理。”他微微一笑。“当然,我们事先得弄清楚,是否有像‘灵魂,这样的东西。不过今天,今天我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感觉。啊,世界上有许许多多我们无法回答的问题,对吗?”
  利欧打量了对方那又黑又浓的头发和夹杂其中的几缕银丝。会不会是说莱斯纳尔?赫尔措克指的只会是莱斯纳尔。莱斯纳尔的灵魂,莱斯纳尔的幽灵。伊里斯曾经对他说过,莱斯纳尔和赫尔措克是好朋友。
  他漫不经心地问道:“您在想莱斯纳尔先生吗?”
  扬·赫尔借克像醉汉那样不住地点头。
  “我在想迪特。所有时间里我都在想他。可是,您怎么会想到他的呢?”
  “这一点也不奇怪,”利欧拿起他的杯子,搅了搅咖啡。“我是为了他特地到这里来的。”
  “您?”
  “是的。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促使他干出这种事情的。”
  “您为何要知道这件事?”
  “出于职业上的原因,博士先生。”
  “职业上的原因?您是警察?”
  “记者。”
  赫尔措克低下了头。长时间的沉默。利欧听到赫尔措克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困难。他用手压住肚子。突然,他站了起来,冲了出去,然后,正如利欧预料的那样,传来水管堵塞的响声。赫尔措克呕吐了。洗澡间里发出冲水的声音。
  赫尔措克很久才转回来。他匆匆披上一件蓝色的浴衣,脸上苍白的颜色退了,他看上去健康多了,两眼更加明澈了。
  “请原谅,可是这东西我得把它吐出来。”
  他坐到另一张沙发椅里,面对着利欧,“这么说,您是记者?像您这样的人肯定是记者,不是吗?您想知道是什么原因促使他这样做吗?我知道是什么原因促使他这样做。我能够——我可以告诉您这一切……”
  “您必须告诉警察。我可以告诉您负责调查这一案件的警官的名字。”
  “这一案件,”赫尔措克痛苦地重复说。“莱斯纳尔的案件……莱斯纳尔纯粹是个迷失了方向、并感到绝望的人。”
  赫尔措克用浴衣的宽袖子轻轻地擦了擦前额。然后继续往下讲,此刻,他的声音非常清楚。“迪特·莱斯纳尔和我是朋友。从大学时代起就是朋友。他事业有成。不过我们很久都没有见面。大约在6年或7年前,我们在城里偶然相遇。打那之后,我们一直保持松散的联系。我总觉得我们之间的差别太大,不可能成为亲密的朋友。我也觉得我们生活方式差别太大,您懂吗?”
  “我懂。”
  “在最近两三年里,他常到我这儿来,一般每月来一次。他曾经遭受一次严重的车祸,造成了髓骨骨折和其他部位的损伤。医生们把受伤的部位重新缝合了,可是不管怎么说,这次车祸对他的生活产生了相当大的影响。这么说吧,这是他生活中的一次重大的转折,您明白吗?在这次车祸之后,他的病越来越多。表面上看,这些病和他的骨折毫无关系。伤风啦,血液循环障碍啦,有时他突然感到四肢无力,后来得了相当严重的流行性感冒,还得过一次肺炎。当然,有人会说,这一切并不难对付。最使他感到头痛的是肌肉普遍松弛和血液循环障碍。他之所以感到不安,是因为这关系到他的职业。实际上,他关心的始终是他的职业。他是一位用自己的劳动来证明自己价值的人。”
  “是的,”利欧证实说,“这一点我早就听说了。”
  “他始终想显示自己的力量。他大概想不断地证明自己是个了不起的人。为什么我从来也没有清楚地发现这点呢?可是现在,情况已不像过去那样好了。他的体重下降,此外,肠胃也出了问题。我简直不知道该把它归入哪类疾病。是简单的传染病,还是由病毒引起的传染性疾病……”
  他仿佛说话很吃力,又休息了一会儿。他瞥了利欧一眼。“于是,我建议他进行一次全面检查。可是迪特从来也没有时间。我总觉得这事越来越蹊跷。我有一种怀疑。不过我又觉得,这完全不可能。尽管这样,我还是想排除我的怀疑。我宁愿只对自己提出这一怀疑。”
  “您有什么样的怀疑?”
  “我马上就告诉您……我把新的血样送去化验室化验。正如刚才说的,我知道我的怀疑有些荒谬。当然,在今天看来,那算不上荒谬。可是当时,您知道,对我来说,有一点很重要:迪特依恋他的家庭,尤其他的妻子。也许,性生活对他并不怎么重要,所以他很容易对她保持忠诚。他毕竟不同于那些花天酒地的经理,他们在任何俱乐部里都得跟少女们跳舞,以便显示他们是多么了不起的人。对妻子保持忠诚,这对迪特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同时也是道德上的要求。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利欧十指交叉着。他不由得想到一个词:艾滋病。
  他没有说出它。他想,这可能是艾滋病,莱斯纳尔得了艾滋病!当他得知自己患有艾滋病的时候,他成了杀人狂……
  扬·赫尔措克博士用他那双黑色的布满血丝的眼睛凝视着利欧。“我把他的血样送去做HIV①试验,那是上个星期,然后他乘车去萨克森。临行前,他给我打了电话。他需要新的药品,以便治疗他的消化系统的病。我给了他一张药方。后来我们还通了一次电话,打电话时我告诉他,我让人重新做一次检验。我用其他词句来解释他的病情,转弯抹角地说了一大堆话。可是他已经理解我的意思,而且嘲笑我:‘你是在胡说八道!’”
  ① HIV:免疫缺损病毒。
  “后来呢?”
  “后来,他从萨克森旅行回来,刚下飞机,就从高速公路上给我打了电话。”
  “在这期间,您已经收到检验结果了,是吗?”
  “是的,我已经收到了。阳性……他来到了我的诊所,我把结果
  63告诉了他。不过,我特地对他说,这并不意味着什么。有许许多多的HIV阳性病人,他们能存活多年,甚至存活十几年。也有一些HIV阳性病人,在他们身上,艾滋病根本不会发作。这一切我想向他解释。但他根本不想听。他干脆跑开了。”
  “而您未能把他……”
  利欧发现,赫尔措克的双手开始发抖,他飞快地举起双手,猛地把它们压到膝盖上。
  “我的确没有能把他留住!我也问自己为什么没有把他留住。我不停地问自己……当然,我也曾试图拦住他。不过,这仅仅是试图而已!我本该使用强制手段的。可惜我并没有这样做。我压根儿没有想到这点。我想,他会冷静下来的。可是,他没有……是啊,他没有冷静下来。”
  又是沉默。又是几句利欧无法理解的话,几句轻声的、拖长的话。赫尔措克的头向前垂了下来。
  “我的罪过,该死的罪过。我本来能够救他的,他毕竟是我的朋友。我本该救他的……”
  利欧一言不发。有什么可说的呢?只剩下一个问题:真见鬼,他既然这样忠实于妻子,怎么会染上这种疾病呢?他是在什么地方染上这种致命的病毒的?


第二部第01章
  这位年轻的部长在事业上的冲劲是出了名的。
  最初,他在波恩只是被人嘲笑,后来,人们认为他“天真”,最后称他为“一种现象”——这是有道理的,因为他所有的前任,都由于遭到代表医生和药剂师利益的院外活动集团的反对而失败了。这个院外活动集团由于惧怕任何改革而建立了一个强有力的抵抗阵线。可是,这位部长以惊人的速度推动他的卫生改革,使院外活动集团的防线逐渐崩溃了。他成功地止住了德国卫生事业的大量支出。
  由于这件事的成功,他为保险公司和国家节省了一百个亿,并使医生和生产药物的大公司安分下来。
  在1993年秋天的一个早上,他平时那种泰然自若的自信完全消失了。他把记者们叫到他的部里来。他显得疲惫不堪,迟迟不肯讲话,脸色苍白,眼眶下面有黑圈。
  “女士们,先生们:我把你们请到这儿来,为的是向诸位坦诚相告一些情况。同时我向诸位保证,这是我担任部长职务以来所遇到的最大的麻烦。”
  然后,他铿锵有力地说了下去。
  记者们打开了他们的录音机。几乎没有人动笔,他们只是洗耳恭听。最初,谁也没有提出问题。
  这位部长简短而直截了当地告诉记者们一个几乎让人难以置信的消息:在柏林的德国联邦卫生局,一个拥有3000多职员和各种各样研究所的世界上最有名望的医学监督机构,将要进行改组,并置干部长本人的管辖之下。局长和其他担任领导职务的官员已被解除职务,并且他们将被追究法律责任。原因是“在一个非常敏感的领域里缺乏办事能力。”
  这“非常敏感的领域”是什么?是输血。
  德国联邦卫生局是全民族的卫生监督机构,作为这样一个机构,它不仅有责任保护健康、环境和消费者,还必须对血液的来源和分配实行极为严格的管理,对那些生产血液的组织和私人公司进行严格的监督。
  可是,恰恰是这个“高度敏感的领域”,似乎成了赚取数十亿马克的赌场。大量的金钱由于贿赂而流失了,监督被忽视了,警告被当作耳边风,缺乏有效的检验或者根本不进行有效的检验,检查被放松了。
  结果发生了一切可想象的情况中最坏的情况:在医院、德国红十字会的血库里,出现了感染艾滋病毒的血和血样,于是,生产者突然实施“回收行动”。
  10年以来,血友病患者们怀着无能为力和听天由命的心情愤怒地指出,柏林卫生局及其所属的专业委员会,推行一种轻率的、甚至是欺骗性的安抚政策,对血友病患者协会的种种请求和要求置若罔闻。早在1985年,血友病患者中有一半得了艾滋病。而德国联邦卫生局是怎么说的呢?必要的检验和消毒技术尚未完全成熟!不过今天,一切都受到检验,尽管这样,制药厂在生产的时候,仍无法完全保证安全,不过,危险充其量为一比一百万。
  谎言,还是自欺欺人?人们逐渐看清本世纪最大的医学丑闻的真面目:欧洲以及美国的工业界,为了自己的经济利益,勾结大大小小的官僚——他们曾宣誓忠于职守,有责任保护那些血友病患者,可是对后者的死亡他们似乎无动于衷——使成千上万的血友病患者死于非命。事实证明,美国一家大型制药企业的董事长托马斯·德里斯的话是对的。他说,工业界为了谋取数十亿的利润,在有关当局的默许下,拒绝采取有效措施以保护成千上万的病人。
  许许多多的病人成为牺牲品。许多人保持沉默,由于羞惭避而不谈自己得了“色情瘟疫”;另外一些人,为了得到一笔少得可怜的钱,对第三者放弃任何要求;而新的受害者通过工业制剂已经被传染。血友病的原因是先天性缺乏凝血蛋白因子,结果导致血液无法凝结,引起出血不止。在这种情况下,生产血蛋白制剂变成了一种赚大钱的买卖。
  多少个灾难性的年头过去了,可是,那些生产厂家,还有那些血浆库和血库,仍旧采取一切手段抵抗以下的法令:对来源未经检查的血液必须进行检验。结果是:艾滋病这一死神走进了手术室。
  工业界和监督机构的负责人,想必从1983年春季才认识到艾滋病会给血液制剂的生产带来灾难性的后果,他们觉得,必须保护无辜的受害者不受这股死亡大潮的侵袭。他们有了办法:对血制品进行消毒。这种可能性已存在多年,而且由于肝炎传染的危险而变得重要起来。
  可是,不管是黄疸病还是艾滋病,工业界照旧猛烈攻击所有的法令,因为这影响到它们的“经济自由”。在血制品生产部门的压力下,联邦卫生局只好说:“有可能被忽视的危险为一比一百万。”
  终于,在越来越多的人受到感染之后,1985年当局公布了对血制品普遍进行消毒的法令。可是,就在当年乃至1986年,当局并没有对法令的执行进行监督。
  最后,虽然法令的执行受到了监督,但新的死亡事件不断发生,不难看出,这些法令并没有得到认真的贯彻执行。终于,历史上最大的药物灾难发生了,这同时也是人间的一场悲剧,官使数不清的无辜者,不管是病人还是受到感染的亲属,丧失了幸福和生命。它向世人昭示,人的贪婪和冷漠会造成道德的堕落。
  这种情况在我们这儿延续了10年,终于有一个部长鼓起勇气,决心彻底清除这一毒瘤。
  艾滋病这一死亡的阴影似乎降临到所有公民的头上,重大的艾滋病丑闻发生了。
  “重大的艾滋病丑闻发生了”这个句子,是出自你的手笔,利欧·马丁这样想着。你给《新信使报》上的时事评述取了这样一个标题。
  这是一个星期天的早上,时间已经不早了。
  利欧躺在浴缸里,试图进行思考。他想,像这样的一件丑闻,虽然像火箭一样迅速传开,使人们激动起来,出版物的印数上升,电视上反复播送,一位部长强烈抗议,人头涌动,几百万人将成为艾滋病的受害者,将会逐渐死去——但最终一切都会结束,下一件丑闻已经在角落里等候。或者是下一个贿赂事件,下一次选举、大批解雇、诈骗犯和要求避难者、经济衰退、因提高房租引起的恼怒、房荒——或者干脆是些新的花边新闻。是啊,假期即将来临,要使自己轻松一下,对吗?
  而一切都被遗忘了!
  可这件事毕竟还在发展!你是记者,而你的任务始终是铭记每一个证词,每一个细节,至少铭记到报纸面市为止。
  然后,然后,事情也就了结了。
  利欧·马丁闭上眼睛。他感到软弱无力。
  利欧命令自己清醒地进行思考。老天爷作证,在这天夜里之后,你本该用冷水淋浴一下才对。
  昨天晚上,刚过1点,维拉终于从汉堡打来了电话,听上去她的心情很好。她刚参加完汉堡的一次社交聚会。“这里一点儿也不拘谨和枯燥,利欧,真是激动人心!我告诉你,晚会真有趣。那儿的摄影棚不叫摄影棚,而叫草料棚。”此外,她还要求利欧认真地考虑一下,是否离开慕尼黑到汉堡去,因为后者毕竟比前者好得多。她还谈起了新闻界的情况。“哎呀,我在这里遇到了一大批有名望的报刊通讯员,还遇到了一大批和我一样参加电视日的同事。你为什么不在汉堡找一家报纸干事?”
  “这很容易理解!”
  “他们给的薪水更多,利欧……”
  “那你最好为我找一份新的工作。”
  “什么工作?”
  “写电影剧本的见习生或者类似这样的工作。男人是不是也能当编剧?”
  维拉曾当过编写电影剧本的见习生,但是,这工作并没有使她成为导演,为此,她至今仍感到痛苦。
  “利欧?要是我在这里再呆上一个星期,你的意见如何?”
  这太过分了。他挂上了电话,然后睡了,做了一场噩梦。在梦里,他听见一种声音,一种发出回响的声音,仿佛是一位牧师在一座大教堂里站在高高的讲坛上向信徒说教的声音。不,仿佛是上帝在说教。
  但这不是上帝的声音,而是古怪的扬·赫尔措克博士的声音。他谈到了罪过,后悔和罪过:我的、你的、我们的罪过……
  他命令自己清醒地进行思考!
  思考的主题是莱斯纳尔。他从什么地方染上艾滋病毒的呢?直到现在我们到底做了些什么呢?
  好吧,再来一次:第一,莱斯纳尔身上带有艾滋病毒。
  第二,莱斯纳尔忠于自己的妻子,没有逛过低级娱乐场所,因此,至少在这一点上,他品行是端正的。
  第三,莱斯纳尔神经失常了,他开枪打死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这是不是唯一的原因?有没有其他的原因?至于说到传染,可能性有多大?真见鬼,的确有数字!其中的一个数字他还清楚地记得。“对于怀孕妇女来说,母亲的艾滋病毒传染给未生的孩子的可能性为百分之十五到百分之二十。”
  你从何处知道这情况的?对了,去年6月,奥尔森想出版一本有关儿童患艾滋病的书,可是他没有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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