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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一个网址,你去把电脑拿来。”我吞下血腥味十足的唾液,扭头对着迹部景吾说道,“可以放手了,我暂时没事。”
迹部景吾神色复杂看了我半晌方才松手起身,原本阴郁的眼神舒缓少许,随即他对着按着我另外半边身体的日吉若说道,“日吉,松开她。”
待得缚住身体的力道一一松开,我慢腾腾地起身,把方才制伏自己的几位逐一看过去:
迹部景吾、日吉若、美作玲、道明寺司,哦~最后还有领着医生在关键时刻意图对我使用镇定剂的花泽类。
基本都到齐了。
………
日吉若返身折到病房门口捡起丢在地上的包,有两个,看样子却是他和迹部景吾情急之下扔在那里的;迹部景吾与花泽类无声的飞快交换了眼色,下一秒请来的医生就被托辞送走;余下的人则守在病床附近,面上俱是戒备,似是生怕我一个不注意又羊癫疯发作。
“要电脑做什么?我觉得你还是先让医生检查一下比较好。”日吉若边把从背包里掏出的笔记本递给迹部景吾,边满脸肃穆的告诫我。
“暂时不需要,把手上的事解决再说。”我摇头拒绝他的建议,伸手欲要接过笔记本却被迹部景吾拦截;他侧身坐到床边,一面打开电脑一面侧目盯着我,上下打量的视线似是在确认我真的如自己所言暂时不会发癫。
我揉了揉太阳穴,龇牙露出饱经沧桑的‘柔弱’笑意,抬抬下巴示意迹部景吾把注意力先放到该做的事情上,在他打开网页后嘴里溜出一串字母,“上去,是别人的临别赠礼。”
许是因为我言语间咬牙切齿的痛恨过于明显,包括满眼好奇围拢过来的英德的三个人都把视线投射过来。
迹部景吾动作一顿,凤眸眼角微微一挑,斜睇过来的眼神带了些错愕,不过他很快掩去异样收回目光,手下飞快输入网址,随即,画面开始跳转。
在显现出来的纯黑网页一点点暴/露在众人视线下的这段时间里,我听到他们的呼吸逐渐凝重起来,“这是…什么?”相较于美作玲的疑惑,问出相同问题的日吉若语气中却是多了一份惊愕的笃定。
“这是…”迹部景吾猛地偏过头死盯着我,灰紫凤眸微微睁大,眼神里满是凌厉的意味。
我垂下眼睫,避开他冷峻而锋锐注视,抿抿嘴角复又抬头,这次却是看向美作玲,“你要的答案他给你了,你可以自己看。”
“他?”美作玲脸上的表情却是空白,眼神更是莫名其妙,“谁?”
“月森晴海。”我狠狠咬着牙,恨不得把那个名字磨碎在齿间,“他是男人,在被欺辱胁迫痛苦不堪的经历里诞生出截然相反的晴海。”
“强大冷酷、足智多谋,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必要时还给敌人致命一击。”
月森瞳有多单纯天真,月森晴海就有多残忍狠毒;他和她是真正的,光与暗的对影。
当然,最后这段评价我是不可能诉诸于口的,因为无论作何注解他们都会认为其中带着极深的个人偏见;我知道的,此刻在场的人几乎都是怀疑我也同样有变态倾向…嗯~或许迹部景吾也不幸免?
想到这里我也就没兴趣观赏美作玲他们青白交错的面色,默默斜眼把目光落到自从盯着网页就再没有任何动静的迹部景吾身上。
他把笔记本电脑架在膝盖上,略略低着头,额际垂落的刘海半遮半掩那双凤眸,整个人看似沉浸在眼前屏幕所记载的内容当中,周身的气息却缓缓变幻,起伏不定。
过了很久很久,迹部景吾抬起头,也不说话却是先将笔记本电脑递到边上等候已久的美作玲手里,待得对方接过走到一边自去看个究竟时,迹部景吾方才长吁一口气,眼眸略略转动落到我脸上。
“你…”方才开口忽的又沉默下来,迹部景吾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原本就薄的嘴唇此刻也抿得更紧。
“那不是我写的。”我摇了摇头,否决了他眼底的疑问;我知道他想问什么,可是那肯定不是我的手笔。
“是和'生成姬'一样的自述故事吧?”刚刚一直呆在迹部景吾附近,此刻却没有跟着美作玲他们围在电脑前的日吉若忽的插/进来,“我看了一半,是月森瞳还是月森晴海的角度?”
“应该是月森晴海。”我回想了下方才的那些内容,“只不过他比月森瞳强悍些,对方醒着的时候他也能以旁观者的角度经历全部事件。”
“也就是说…”日吉若的眉心皱得死紧,脸色也渐渐难看起来。
“醒过来的很可能是月森晴海。”我替他说出猜测。
“我立刻去找医生。”日吉若放下环臂的手,脚跟一转就朝着病房出口疾步走去,“月森瞳病房外有警方的人,相信他不会那么容易逃脱。”
………
空气中卷过一阵微微浮动,顷刻间日吉若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房门外,我闭了闭眼,将险险脱口而出的召唤吞回肚子里,闷闷的叹口气,“已经迟了。”
能做到这种程度又怎么会乖乖躺在床上等警察去抓?更何况,根本也没有确实证据对付月森晴海,双重人格什么的,即使专业医生也难判定留下来的究竟是谁。
低垂的脑袋被人狠狠按住,我一愣随即就听到迹部景吾的声音,语气是淡淡的,意味难明的,“月森瞳在学校里传言被本大爷玩弄的事,实际上是月森晴海的杰作。”
“我知道。”我被他阴森森的语气弄得浑身一僵,咽了口口水,挣扎着抬起头,“月森瞳记得你和她约会,然后牵手。”
想起当时看到那一幕时自己满心的坑爹,我龇牙咧嘴的笑了笑,“可是那些约会的场景却是我和你…呃~通过我的眼睛看到的。”
“什么意思?”迹部景吾微微眯起眼睛,神情呆滞几秒钟,忽的象是想到什么眼睛越睁越大,“你是说…她和你一样能看到?”
“不是月森。”发现这点的时候我已经细细会想过许多次,可是却没有发现月森瞳有能够通过肢体接触解读记忆的能力,时间不对,她被植入那些记忆的时间内没有机会与我有近距离接触,通过迹部景吾也不可能,因为视角是我的。
这样算起来,就是…
“是岛川深介。”我说出心目中最有可能的人选,然后抿抿嘴角,偏头看向病房一角安静琢磨那些内/幕真相的英德三人,等确定对方没有机会分神到自己这里后,我把声线压到仅余两人听见的程度。
“我怀疑岛川深介没有死。”
解除月森晴海暗示的那封信是道明寺司从医院柜台拿来的,即使月森晴海醒来躲过警卫他也没理由做出会将自己陷入困境的举动,应该是另外的谁。
所以我怀疑岛川深介没有死,另外…
“拜托日吉若查一查岛川深介的事。”我定定看着近在咫尺的迹部景吾,想了想决定坦白最后一件事。
“我变成普通人了,景吾。”
那封解除暗示的匿名信带来的不仅是真相,钻进脑海的意念同时烧毁了某些东西,我的双手如今直接触摸到迹部景吾,可是也只剩下肌/体/接触的温热感觉而已。
我的双手能力全无了。
模仿'生成姬'事件处理方式的无论是谁,我只能说他棋高一着,环环相扣之下非但将自己置身事外,还连带断绝我立刻反击的路径,在他进一步有所动作之前失去解读能力的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着事情发生后再想对策。
啧——真真好手段。
不过,反过来一想…如此一来,我是不是有机会摆脱‘走到哪人死到哪’的设定呢?塞翁失马?嗯~或者趁此机会回归‘青春热血运动少年’题材的平坦大道,我得看看,再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于是,拖拖拉拉到天怒人怨作者不耐烦卡文的一卷终于结束,下面可以开新卷了嗷嗷嗷——
死吧死吧——坚持‘走到哪人死到哪’路线一百年不动摇!
卷五 挽歌
挽歌 之一
原定的出院日期因为突如其来的意外而延后;彼时那一片的兵荒马乱真真是不堪回首;迹部景吾用电话喊来了忍足侑士;通过内部关系替我再做一次从头到脚的精密检查;结论却和我所料相差无几。
我身体健康头好壮壮;一餐连吃三大碗干饭也完全没问题,至于那神奇的兼容能力消失无踪什么的;原本就是神神叨叨的东西;科学理论不予支持。
花了好一些时间;等到我这里终于尘埃落定,杀气腾腾前往监控病房算账的日吉若铁青着一张脸姗姗来迟;他带回来一个出人意料的消息。
躺在监护病房里的月森瞳干净利落的死了,日吉若赶到她恰好被从急救室推出来,人已经断气;按照日吉若事后了解的时间算起来;那封匿名信交到美作玲手上,月森瞳的情况即刻陷入危急状态,在抢救室里从身体器官急速衰竭到脑死亡,变故快得令人反应不及。
真相究竟是月森瞳和月森晴海旗鼓相当同归于尽也好,或者幕后有什么人神不知鬼不觉下了杀手也罢,总之警方接下来是要手忙脚乱好一阵。
然而,这一切已经与我不相干了,至少表面上。
当所有惊涛骇浪蛰伏在波澜不兴的水平面下,我也出院回归两点一线的单调生活。
每日学校家里,除非必要哪里也没去,在我刻意的忽略下,之前种种后续也排除在外,甚至包括相关人等,内谁和内谁谁谁,似乎大家都有来不及解决的与等不及要解决的事把空隙挤得不堪负荷,连意外相遇彼此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等到察觉时,我扳着指头也算不清到底多久没和内谁谁谁交谈;恍惚间,貌似乎一切回到最初我的名字还不是三条樱子的时候,死宅、阴郁、与世隔绝,我想这其中除却自己的不主动,那人大概也默许如此发展的吧?
当然,没有谁就这个问题盘根究底,包括班上的同学与校内始终敌意满满的亲卫队,如同周遭集体中了遗忘魔法,连上门找麻烦的都没有;我个人觉得,就这样拉开距离,最后不了了之…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没有半丝共通点的两个人,果然还是没办法长期保持某种状态,仿佛不小心错位的两条轨道,短暂扭曲过后,又渐行渐远。
那么,就这样继续下去。
没有谁是没了谁就寸步难行。
………
早上起来看到玻璃窗上蒙着厚厚的白雾,错愕之下翻看日历才发现,一个不留神我竟错过整个秋天,浑浑噩噩的,此刻已是入冬。
下午放学的时候,我混在人群里走出教学楼就被迎面扑来的风激得一个哆嗦,鼻子顿时象是被人用羽毛挠了下,奇痒难耐,嘹喨的喷嚏哽在胸腔内盘旋,蓄势待发。
情急之下我侧身躲避接踵摩肩的人潮,低头用手拧紧鼻子,将涕泪横飞的不文明举动扼死在萌芽状态,接着从口袋里摸出手绢拭了拭鼻子,堪堪抬头,眼角余光里就嵌入这么一幕:
前方隔着小半个花坛的林荫道下,各有千秋的美少年们被簇拥着款款走过,那个人银灰的发色在初冬的沉幕下显得异常耀眼,俊眉星目,狭长凤眼上挑…
这情景…不知怎地给人很莫名的既视感,于是我微微怔忡,脚下迈开的步伐又收回来,就这么停在原地,随即脊背撞上一股外力,我顺着力道侧了侧身,视线仍是停在某个点上,充耳不闻不知谁的低声抱怨。
身前身后人潮涌动,在日照缩短的初冬傍晚,周遭行色匆匆的此刻,我莫名其妙的呆愣。
下一秒,那人似是不经意的回头,又猛地停下脚步,远远的,灰紫凤眸准确对上我的视线,遥遥相对时眼神里间仿佛藏着淡淡的阴霾。
我不自觉后退半步,复又顿住…电光火石间,此时的情景与脑海中另一幕重叠在一起,那是成为三条樱子后没几天,也是这样的对望之后…杀戮拉开序幕。
想了想,我率先调转视线,故作漫不经心的扶了扶书包,抬脚沿着大部分人群的轨迹朝学校出口走去。
………
从冰帝校园内部到出口十几分钟的路程走下来,天色暗下来的速度快过我的步伐,登上守在门口的轿车,窗外的颜色已经由浅灰化作深灰,街边也早早亮起昏黄的灯。
待得轿车启动,静止的风景缓缓流动并且逐渐加快,透过挡风玻璃我看到远远的高空象是压着浓浓的铅色,刺骨又凝重。
司机大叔边开车边说预报似乎要降温,我把书包扔到一边,搓了搓有些僵直的双手,一面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司机大叔的絮絮叨叨,一面被车内暖烘烘的温度熏得昏昏沉沉。
这样一路前行,过了不知多久,模模糊糊的我听见一阵异响。
怔忡了好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那是铃声,放在书包里有段时间不曾使用的手机…竟然诡异的有人打入?
我撑起滑倒在座椅里的身体,慢吞吞打开书包,摸出响得正欢的手机,定睛一看,随后一愣。
这号码…谁啊?
直愣愣盯着那串陌生的数字,好半晌我才把手指移到绿色接听键上,刚决定按下,屏幕就暗了下去,对方掐断来电,又过几秒钟,屏幕不死心的又一次亮起来。
仍是之前那眼生的号码,这次我却很快就将它接起来。
“哪位?”
“是我——”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着有些…呃犹豫不决,外加心事重重,不过他还是属于不熟悉的范围,于是我默默抽了抽嘴角,“您…贵姓?”
对方似乎噎了口气,停顿几秒钟拔高声线,“你听力有问题啊?!”
语气中的火药味隔着话筒烧过来,接近沸点的怒意顺便把近段时间我脑子里不在状态的两根神经焊接到一起,“啊——冥户同学。”
弄清楚来电的身份,我条件反射的瞪大眼睛,“什么事?我的作业已经交掉了!”
电话那头的人喷出一口粗气,显然是再次被哽到,可这不能怪我反应诡异,要知道(我私下怀疑)患有‘三条樱子恐惧症的’冥户亮根本就不是会打电话的人,即使是同在一个班级他也与我没有交集,连履行科代表职责都是透过第三方传讯。
今儿什么日子…莫非等下天上要下刀子?
………
趁着冥户亮一时无语,我伸长脖子望向驾驶室,意图透过挡风玻璃看看是否出现什么异象;过了一会儿,那端找回反应的人开了口,说话却吞吞吐吐,外加含含糊糊。
“是有个家伙的事…呃我觉得…能不能请你帮忙?”
“嗯?有个家伙…是我不认识的人吧?”得到他有些尴尬的肯定答案后我收回视线,对着车厢顶翻个白眼,“我们很熟吗?”
冥户亮沉默了半晌,再开口时语气很诚恳,态度也放得很低;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怎地,也或许他所求真的事关重大,那样接近卑微的身段令人无法拒绝。
于是我只得暂时答应他,先见面再详谈。
通话结束之前冥户亮的语气明显如释重负,透过话筒我还听见彼端有极混乱的骚动,似是有谁在砸东西,旁边又有人七手八脚拦截规劝着。
信号掐断那一秒,无限网络尽职尽责的还原不知名的那处地点内,有谁愤怒到极点的吼叫,至于究竟发生什么,也只有等到达冥户亮给的那处地址,我才能了解。
………………分割线………………
冥户亮报给我的地址位于市区商业地段,离此刻轿车所在街道不远,只需要十分钟左右车程,我还来不及把能想到的情况全部脑补完毕,司机大叔就已经将车子停靠在路边。
街道两侧尽是灯红酒绿,琳琅满目的各色招牌镶嵌在高楼大厦上,闪烁的光芒将原本阴沉的夜幕生生映出几分暖意来,连同吹到身上的风都似乎没那么刺骨。
下车之后我穿过行人,从密密麻麻的招牌里找到约定的那家店名,而后慢慢的摸过去。
进了那扇门才知道它原来位于地下,转过两个拐角的楼梯一路往下延伸,墙壁两侧装着五颜六色的灯泡,有点像美发店里嵌在镜子边缘的那种小灯串,和着若隐若现的乐声,这地方分明不是未成年人逗留消遣的场所。
越往下走我就越是懊恼,越有种貌似上当受骗的感觉,冥户亮那人怎么看也是循规蹈矩的孩子吧?该不会有陷阱吧?做个套让我出点事什么的…
脚下步伐逐渐缓下来,在拐过第三个转角时我已经决定要掉头上去,没料想还来不及转身,第一眼我就看见一扇花里胡哨的玻璃门。
眼瞅着是很恶俗的电影里某些风化场所赌场什么的依稀可见的纹样,半敞着,往里露出的一角地板是深木色,门边两侧墙上靠着几个人,花花绿绿的装扮,冲天鸡冠头,零零碎碎挂件,闻声俱是抬头看过来,横眉竖目。
我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