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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2006年第2期-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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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默,我告诉你一个男人是怎样看待这些事情的,年轻的时候他不懂得该怎么做,就像往一个紧口瓶里装东西,撒到外面的总是多过装进里面的,等到终于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他的瓶子已经成了广口的,虽然不再撒落,但他已不知道自己都往瓶里装了些什么。 
  也许是酒喝多了,我听得有点糊里糊涂。 
  算了,我们不要再谈这个古老的话题了,曲靖说,我发现,跟上次见面相比,你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精神状态完全不一样了,连眼神都不一样了。 
  也许是跳舞的原因吧,那时我还不知道自己能跳舞。 
  你有没有想过来北京?你这种状态,不难找到工作,找到属于自己的圈子。 
  是吗?你觉得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 
  他望着我一笑,我听见心里有什么东西轰的一声掉了下来,像一个遇到高温顿时崩溃的巨大冰块。 
  放下酒杯,我说,我该回去了。 
  太迟了,我宁可不要这迟来的笑脸,我宁可他继续像以前一样,对我爱理不理,避之不及。我宁可他继续这样。 
  他要送我回住地,被我拒绝了,我们就在出租车旁告了别。他递给我一张名片,说常联络,好吗? 
  刚一上车,我就撕了手中的名片,我不会跟他联络了,永远也不会了。我又哭了起来,这一次,不像在酒吧里哭得那么痛快淋漓,在酒吧里,眼泪是刚刚喝下去的酒,在这里,眼泪是身体的汁液,我紧缩着身体,将那又苦又涩的汁液拼命挤了出去。 
  那天晚上,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当我回到宾馆房间,习惯性地开始夜间训练时,我发现我的胳膊、腿还有腰身都不听使唤了,它们突然变僵了,变硬了,连一个普通的下腰都无法完成。我呆呆地坐在床上,如梦如幻,百思不得其解。 
  总部汇演之后,各省分部纷纷向演出队发出邀请,但我已决定,不再跳了,我以身体不适为由,坚决退出了演出队。 
  从此,我再也没有跳过现代舞了。 
  说来奇怪,连那些关于舞蹈的梦也没有再出现过了。 
   

逝水余音(小说二题)
聂鑫森 
  重九菊花天 
   
  飒飒的秋风,宛若并州快剪,把天边最后几抹夕阳剪断,淡红的丝缕散落下来,飘向不知名的地方。一叠一叠的远山,如熄灭的柴垛,回光返照后,便熄灭成淡淡的影子,归于死寂。 
  身后的枪声渐次稀疏,喧杂的呼喊声也渐次杳远,于渐浓的暮色中,掠过去一个踉踉跄跄的人影。山路蜿蜒,人影也跟着蜿蜒。四周真静,静如一片坟场,偶尔于黑黝黝的树棵子间传来一声两声归巢宿鸟的啼唤,便又添却许多的凄清。不久,于云缝中漏出几点星光,如清冷的宝石,缀在一块灰黑的绒布上。又过了一阵,竟有一弯淡月浮上不远处的山尖,山路、峰峦、树丛便朦朦胧胧地透现出来。 
  风很硬且尖锐,夹杂着渐重的寒意,熊庚不禁打了一个冷噤,刚才好一阵慌乱的奔窜,内衣被汗濡得透湿,此刻正冰凉地贴在脊背上,实在不是个滋味。 
  他怎么到这个地方来了?而这个地方叫什么,处在什么方位上,他一概不知。反正他和老师及同学被冲散了,被明晃晃的刺刀和“三八”大盖的枪声冲散了,一个人荒不择路地逃到这地方来。作为一个大学中文系的教授,若不是乱离,是绝对不会到这穷乡僻壤来的,是绝对不会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夜路的,每天无非是从家里到教室到图书馆而已。可到底国难当头,校园再无法安置下一张平静的书桌,先是学校统一将家眷往大后方转移,接着是教职员工分批撤退。他执意要走最后一批,他希望突然出现一个奇迹,横戈南下的东洋鬼子被“国军”拦截住,但是这个希望即刻破灭了。在一个深夜,古城陷落了,在惊恐的钟声中,学校里剩下的师生紧急撤离。在走出校门的那一刹那间,他两眼流下浑浊的泪水,手抚着那块用紫檀木雕镌的“江南大学”的校牌,泣不成声。他想起李后主“几曾识干戈”的词句,又想起陆放翁的“呜呼!楚虽三户能亡秦,岂有堂堂中国空无人”的悲壮感慨,竟深恨自己是一介书生,不能向天一呼,驰骋疆场。 
  逃亡的路如此漫长。就在今天的黄昏,他们与呼啸而来的日本兵遭遇上了,死亡兀地劈面而立。与他并肩而行的老友沈沉胸口中了一弹,倒下了,临终前,艰难地用手往不远处的山林指了指,想说什么,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此刻,其他的老师和同学在何处呢? 
  回首山下,迷蒙中见猩红如血的火光,闪烁在夜色深处,分明感觉到整个夜的颤栗。他长叹一声,拖着疲惫的身子朝山上走去。 
  山径往前蹿了一段,居然拐了一个弯。 
  浅浅的月光下,忽地出现了一圈翠竹疏篱,围着一片菊畦和一栋土墙茅舍,茅舍的窗口闪出一方光亮。 
  熊庚愣住了,这寻常物象此刻看来真如一幅图画,便停下脚步,久久地看了起来。心上随之涌上一层暖色,这分明是一户人家。那么说,他可以去找点吃的喝的,可以去打探路径,或许还可以与山民野老聊聊天,以解奔逃的惊恐。 
  他站在竹篱前了。 
  哟,这一畦畦的菊花长得真盛,黄的,白的,紫的,花朵很大,散发出一阵一阵清苦的香气。他还看到篱边的几丛菊花,白瓣黄心,这自然是九华菊了。遥想当年的陶渊明,养的就是这种九华菊,高雅清逸,怪不得他可以弃官而归,因为这些菊花太可爱了。熊庚暗忖:这主人定然不俗! 
  沙、沙、沙……这是什么声音?熊庚抬起头来,寻找着这一派声音的来源,原来是竹篱的上端插着一面面纸做的彩旗,在风里拂动着。他的心又是一跳:重阳彩旗!这样说来,今天定是重阳节了!唉,逃难中惟恨日子过得太慢,哪里还记得起什么重阳节!插重阳彩旗,是一个很古老的风俗,且看看纸旗上写的画的是什么。熊庚踮起脚跟,睁大双眼,细细地看起来,有人物画《梁红玉击鼓抗金》、《戚继光抗倭》等,有的则写着古典诗词,多与杀敌卫国有关。熊庚激动起来,想不到山居人家,竟有如此胸襟、气度。 
  他决定拜谒农舍中的人物。 
  他正要推开那扇竹篱正中的柴门,忽从那栋农舍里走出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来,面目清癯,但那双眼睛却炯炯有神,用很洪亮的嗓音说道:“客人请进吧,你如此欣赏我的菊花和彩旗,想见你也不俗,请进吧。” 
  熊庚听到这几句话,眼睛便又湿润了,仿佛呼唤他的是一位分袂了许久的老朋友,眼前这一切在一刹那间变得再不陌生。他猜想,老人已暗地里观察他好一阵了,或者说,是等待他好一阵了。 
  熊庚推开柴门,走到院子里,说:“我是江南大学中文系的熊庚,不速之客,打扰打扰。” 
  老人微微一笑:“勿须客气。今天是重阳节,来了一位雅客,可算是寒舍的幸事了。来,待我搬出桌椅,我们好好地喝几盅菊花酒,好好地赏赏重阳菊。” 
  熊庚连连说:“好!好!” 
  月光、菊花、彩旗、竹篙、茅舍,使熊庚忘记了刚才逃难的辛酸,忘记了自己打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眼前只有一个流光溢彩的重阳节,一个一代一代流传下来的重阳节。 
  不一会,于菊畦间的隙地,摆好一张矮桌和两把竹靠椅,桌上搁了一坛菊花酒和几碟子早就备好的野味。仿佛这位老人早已知道有客人来,便把一切都备好了。 
  待宾主坐下,老人说:“我也自报家门吧,我叫沈圃园,自号菊叟,到今天正好入八十。平日就喜欢种种菊花,作作字画。来,尝尝这菊花酒,是去年菊花开放时,采茎叶杂黍米酿出的,到今日才开坛哩。来,先干三杯,以去风寒,再慢慢地叙谈。” 
  熊庚果然连干了三杯,真是好酒,甘醇浓烈,回味深长,便叹道:“妙不可言!” 
  沈圃园爽朗地笑了起来。 
  熊庚说:“今日既为沈老寿诞,我空手而来,且让我作一副寿联以贺:形其质者菊蕊,何以寿之海山。” 
  “谢谢。谢谢。” 
  “沈老,怎么就你一个人?” 
  沈圃园说:“家人全迁离了,这里——朝夕要被倭寇占住的,我独不肯走,八十岁了,还怕死么?不过,我是舍不得这个重阳节,舍不得这几畦菊花,舍不得这一坛菊花酒。今天我们算是有缘了。你……竟无意中闯进了这块地方,这块地方已被倭寇围住了,也许今夜……明早,他们就要来搜山了。不谈这些了,来,喝酒。” 
  熊庚心一颤,但很快又镇静下来,酒力开始热腾腾周身湃转,心境竟明如月光。 
  他们一边喝酒,一边欣赏身前身后的菊花,清苦的香味缭绕着他们,仿佛自己也成一株菊花了。 
  “老弟,岂不闻古人说‘尘世相逢开口笑,黄花须插满头归’么,来,我来扎两个草茎圈儿,上面插满菊花,戴在头上,不是很有趣吗?” 
  熊庚乐得像一个孩子,说:“这就饶有古风了。” 
  草茎圈儿很快扎好了,又摘了些黄黄白白紫紫的菊花,沿圈插得满满的,然后两人兴致勃勃地戴在头上。戴好了,你看我,我看你,笑得前仰后合。 
  “老弟,你说,小小的倭寇能剿灭堂堂的中国人么?能不让我们过重阳节么?不能。就为了这个,我留下了!” 
  熊庚点点头。 
  “老弟,你既是江南大学中文系的,应该认得犬子沈沉。” 
  熊庚连忙站起来,说:“我和沈沉最是心契,想不到世伯住在这里。” 
  “沈沉和你在一起么?” 
  熊庚迟疑了一阵,才说:“我们没在一起,他……早就撤离了。” 
  沈圃园望了他一眼,说:“快坐,快坐。我曾听他说过,你们在学问上是针锋相对,而私谊却是极好的。” 
  熊庚慌慌地坐下,连连说:“是,是。”然后,端起杯子,烈烈地把酒灌下去。他想起沈沉临终前的那个手势,是指点他逃亡的方向呢,还是让他去和沈世伯共度重阳呢? 
  沈圃园的眼里忽然闪出泪光。 
  “让我冒昧地称你为世侄。今夜苦长,我们不妨以古人带‘菊’字的诗句佐酒,如何?” 
  熊庚默默地点了点头。 
  “熊世侄,我先说吧:秋菊有佳色,浥露掇其英。” 
  熊庚说:“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喝酒!菊尊开九日,风厉启千秋。” 
  “干!不如随分尊前醉,莫负东篱菊蕊黄。” 
  “金菊寒花满院香。” 
  “菊残犹有傲霜枝。” 
  “秋老寒威妒菊天。” 
  “霜丛载酒问寒菊。” 
  …… 
  他们仿佛为一种激情所燃烧,语调愈来愈快,愈来愈高,如惊涛掠岸,似疾风折木。 
  山下忽有枪声传来。 
  沈圃园面不改色,长舒了一口气,说:“世侄,你记不记得南宋词人吕本中的一首《南歌子》,是写乱离中过重阳节的。” 
  “记得。”熊庚用手指轻叩桌面,吟哦道,“驿路侵斜月,溪桥度晓霜。短篱残菊一枝黄,正是乱山深处过重阳。旅枕元无梦,寒更每自长。只言江左好风光,不道中原归思转凄凉。” 
  “嗯。对,只是太凄苦了些。而我们——世侄,却要豪壮得多。山下是倭寇,我们却在山上好好地过重阳节。只可惜你——还年轻,今年过五十了吧?” 
  “刚过。” 
  “人不在乎年纪大小,而在于一种气节,你说是不是?” 
  熊庚又猛干了一杯酒,说:“沈世伯,我懂你的意思,我不会贪生的。” 
  沈圃园说:“这我就放心了。来,今夜,我们要一醉方休!” 
  月亮渐渐地西斜了。 
  从哪个地方,是墙根?是篱边?是菊畦里?传来了“躣躣躣”的蟋蟀鸣叫声,很雄劲,很脆亮,充满着一种生的坚忍与刚烈。 
  沈圃园从头上的草圈上,取下一朵金黄菊花,对着月光端详着,然后,又放在鼻子前嗅着,嗅了好久好久。 
  熊庚痴痴地望着他,望着望着,竟把他望成了一株老菊。是的,这是一株茎直香清的老菊。 
  山下的枪声越来越紧,而且可以看见火把成阵,向山上扑来。 
  他们彼此望了一眼,便再不说话,只是慢慢地喝着菊花酒。 
  好香好醇的菊花酒! 
  沈圃园趔趄着站起来,寻找到一根细长的木棍,然后对着一畦畦的菊花使劲地抡起来,黄黄白白的花瓣纷纷坠落,一地的金和银。 
  他朝着熊庚痉挛地一笑,说:“这样好的花,能让小鬼子过眼么?土还在,根还在,明年——花还会开的。” 
  然后,把木棍一丢,又坐到桌子边来。 
  “世侄,来,干!” 
  “世伯,好,干!” 
  …… 
  枪声一直响到竹篱边来,猩红的火把密密地筑出一道火墙,从火墙下传来“八格牙鲁”的嘶吼。 
  沈圃园把酒杯一扔,站起来,粗野地回骂道:“小鬼子,我×你八辈子祖宗!” 
  熊庚一动也不动,他从容地喝着酒,把这个重阳节深深地喝到肺腑里去! 
  枪声响了。 
  他们倒下来,倒在菊丛里。 
  头上的菊花染着点点血痕,在月光下,如同跳跃的火苗子! 
   
   
  雅 赚 
   
  冯楚声忽然收到一张玫红请帖,是县长汪晓廉派人送来的,请他到汪府去喝“头伏酒”,这使冯楚声多少有点意外。 
  在这座江南的古城,冯楚声可说是个名人。他出身于书香门第,旧学根底很厚实,诗、词、歌、赋、曲,无一不通,又在北京读过几年大学,中西合璧,很可以一展凌云之志的。他却回到了老家,做一个县立中学的校长。一晃就做了十年。许多人为他惋惜,觉得这是大材小用,他却淡然一笑:我为天下育英才,有什么可遗憾的。他说的不错,十年来,县立中学确实出了不少人才!何况他举重若轻,并不如人们所想像的那样辛苦。执掌教务之余,常与城中的诗友彼此唱和,时有佳句传诵,他的诗大多与酒相关。他善饮酒,酒量好,酒德也好,即使醉了,也醉得很雅,决不会胡吼乱叫,倒常锦口绣心,吐出些好诗来,闻者无不击节赞赏。 
  他还有一癖,厌恶身上带钱,手上拿钱,每月发薪水,让校役领来,由校役安排他的生活所需(家里有一份祖产,无须他操心)。故而也闹出一些笑话来,有时一个人踱到酒楼,点几个爽口的菜,喝当地出产的“莲花白酒”,很是尽兴,待到付账时,方知身上未带分文。他一笑,掏出金壳怀表交给堂倌,“当了!”当铺就在不远处,堂倌飞快地去当了钱来,抵了酒钱,还剩若干,他说:“给你去买件衣服!”第二天,再由校役带钱去把怀表赎回来。 
  他真是个雅人。 
  冯楚声还有件爱物,是一把纸折扇,一面是郑板桥画的风竹,一面是郑板桥写的六分半书,是祖父传下来的。夏秋之间,他手不离扇,或摇或不摇。凡看过这把扇子的,都说是一件精品,若质之于坊肆,价钱肯定昂贵。 
  冯楚声才三十五岁。 
   
  汪晓廉的家宴在古城是很有名气的。 
  汪晓廉年近花甲,年轻时是个风云人物,北洋时期做过参事,在官场混得很熟,但不是很得意。一年前,称年事渐高,思归故里,便通过各种门道,谋到故乡县长一职,于是带着历年积敛之家财,携眷南下走马上任。 
  他有个好厨子,叫朱三。朱三的样子很怪,三角眼,鼠须。他炒得一手好湘菜,刀工好,烹艺精,每一种菜都可以做得尽善尽美。年纪不小了,曾经服侍过汪晓廉的父亲,很得老太爷的欢心。老太爷任过民国政府的要职,病逝时,朱三居然作过一副受人称道的挽联。他小时候,很认真地上过几年私塾,书香气在烟熏火烤中居然还留得几许。那挽联是这样写的:“侍奉承欢忆当年,公子趋庭,我亦同尝甘苦味;治国烹饪非易事,先生去矣,谁识调和鼎鼐心。”评判的人,只两个字:切题。确实吻合一个厨子的身份,同时又揭示出与两代主人的不同寻常的关系,褒奖他人也不乏自矜。 
  汪府的家宴开得很频繁,当然都有名义,有逢节气的,也有不逢节气的,请的都是城中的达官贵人。因此,朱三的手艺也就有了施展的天地。凡赴过宴的人,都交口称赞。汪晓廉也觉很有面子。办家宴的效果,一是笼络了人,增进了情谊,大家都有个照应;二呢,汪晓廉并不蚀本,而且进项还不少。每次菜上了桌,酒过三巡,朱三便从厨房走出来,恭恭敬敬地问:“各位大人口味如何?”汪晓廉便介绍道:“都是朱三的手艺,过会儿我赏你。”赴宴的人都有身份,哪能让朱三白问这一句话,便纷纷从口袋里掏出赏钱来,十块二十块银元,甚至拿出百元银票,极潇洒地赏给朱三。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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