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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偶然吧。再说外头爷们的圈子能有多大,遇上了宝二爷的朋友才是正常的吧?要是谁都不认识,薛大爷也不能没个引荐就找上人家吧?”紫鹃开口了。
翠墨冷笑:“不是我们底下人说,那薛大爷未必不敢没个引荐就找上别人!”
侍书叹口气说:“宝姑娘这样,怎么薛大爷就那样呢?”
“龙生九子,还各不相同呢。”入画不以为然。
“那人也够利索,打了薛大爷就跑了。”彩屏喝了口水。
紫鹃轻笑着说:“也许人家本来就收拾好了准备走呢。不一定非得打了薛大爷才不得不逃走的。或者人家本来就没把打了薛大爷的事当回事,只是本来就准备走,不打他要走,打了也要走。”按红楼梦书上的说法,柳湘莲本来就想离开京城,出去逛一段时间,在没打算打薛蟠的时候,就和宝玉说清楚出门的事了。所以不打薛蟠要走,打了薛蟠一样要走。
彩屏听了就笑起来。
翠墨捅捅她的手臂,问:“你笑什么?”
“你们没听说过么?那薛大爷进京之前不是打死人了么?然后打死了就打死了,本来薛家就要进京,打死完了,就启程进京了,也是没把打死人当回事。偏金陵那边,说什么薛大爷畏罪潜逃了。和紫鹃现在说的好像呢。”彩屏止住笑说。
大家想想也笑了“可不是,紫鹃你是这么推断出来的吧?”
“是啊。”紫鹃当然不能说我有剧透君吧。
“我还说这人胆子真大,居然就这么把薛大爷打了。没想到还可能,人家打了当白打。”司棋笑着说。
翠墨摇摇头:“是薛大爷把人家惹急了吧?”
“薛大爷那毛病!好人家的子弟谁受的了?要我说,迟早遇上硬茬,这次还好没事。早吃个教训没准是好的。”司棋说。
紫鹃也说:“是啊,没准出去这一趟,就长进了也说不定。以后恐怕不敢见个人就招惹了。”
入画也说:“可不是,京城这地方,要是薛大爷不知道轻重,得罪了不得了的人,就不止这顿打了。”入画姑娘的哥哥是贾珍的亲信,自然听说一些事。虽然贾珍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很多方面比荣国府的贾赦、贾政兄弟清楚,当然更比薛蟠,贾宝玉强的多。这些话怕是宁国府传过来的。
☆、56、豪门的阴影处
在紫鹃看来,薛蟠同学的智商是有些问题。
柳湘莲和秦钟要好,未必没有些龙阳之好,毕竟这个时代真的不算什么毛病,和上青楼差不多,没准风评还好些呢。
可是薛蟠同学怎么追求的呢,“你要升官发财都容易”光凭这句话,也没人找他啊!
一、像柳湘莲这样的世家子弟,又不是要钱的相公,傍权贵的戏子,你上来说这句,赤裸裸的侮辱,人家不打你打谁?
二、一看就是信口胡说,没诚意。薛蟠一个商人子,自己还不是官,让别人升官不容易吧?别说有贾府的靠山,有贾雨村的先例,这贾雨村要没科举的功名,贾府的推荐也没用。这样空头支票,谁还信你?
恋爱需要智商的,追求情人也一样。薛蟠这脑子,只能拿钱买笑,追不到高级情人。
同样是花花公子,看人家贾琏,想要和多姑娘扎姘头,还要拿出程序来,找人引荐,先送礼物,给足了多姑娘面子。这样的态度就是没有里子,就凭这面子都有女人倒贴。想那尤二姐何尝不是阅人无数,就是想要上岸挑上了贾琏,但是上岸是一回事,真心实意对贾琏死心塌地就是贾琏的本事了。
不过本事最大的应该是贾宝玉,什么都不用做,就有蒋玉菡倒贴。不知道贾宝玉和柳湘莲到底是个什么关系?不过紫鹃不是个八卦的人,何况现在她自顾不暇,自然也没八卦的心情。因为上次柳湘莲仗义执言,紫鹃由衷的希望柳湘莲能逃过尤三姐那次劫难。
薛蟠出门了,香菱就进了大观园。果然和原著上写的一样,过不多久就来求黛玉要学写诗。
黛玉在香菱走了之后,有些郁闷的看看正打算盘的紫鹃和正绣花的雪雁,雪雁小姑娘心眼实,看自己姑娘幽怨的看着自己,就从绣架上抬起头,认真的问:“姑娘想要吃茶?还是吃点心?”
黛玉顿时无力:“看人家香菱,到了薛家才学的认字,这才多久啊,人家都学写诗了。你们两个,雪雁从小跟着我读书,紫鹃看了这么些年的书,写字算账样样在行,就是没有一个写出一行半句来。”
紫鹃停下手上算盘:“香菱这丫头,我看怕是有来历的,不能拿我们比。看薛大姑娘的莺儿,也跟着薛大姑娘学了这么多年,不过认得几个字,还不如我们呢。”
怕是黛玉小姑娘起了攀比之心,薛家的香菱不过人牙子手上出来的,近年才认得字,不比紫鹃雪雁从小培训过的。结果自己屋里两个天天跟着自己,也没想学个诗词的,倒让香菱占了先。黛玉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做不到什么众生平等,胸怀天下,多少有些护短,自然不想自己的丫鬟被人压过去。
紫鹃赶紧表明,香菱是特例,你看莺儿也是薛家的,比香菱还根正苗红,还不如我们呢。
“你偏和莺儿比?宝姐姐讲的是女子无才便是德,不给莺儿读书。我可天天追着让你们读书的。”
黛玉一直认为不读书,如果识得圣贤的道理,德又从何而来?所以对紫鹃雪雁的要求,针线可以不做,书不能不读,反正有针线上的人呢。说起来还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大小姐,恨不得身边人都文雅起来,和当年王谢家仆一样说话都能引经据典才好。
紫鹃还好,毕竟前世在国学家的父亲的严格要求下,对古文还是有相当素养的,唐诗宋词什么的还算烂熟于心。不过是心不在此,更喜欢玩算盘。
雪雁这姑娘,你说她笨吧,她什么样的针法绣技,看一遍就会,还是能改进创新;你说她伶俐吧,一看之乎者也就头痛,横竖就是记不住。所以你让她写诗填词难度太高了点。
不过雪雁也有话说:“姑娘啊,我们要是天天写起诗来,传出去,不让人笑话啊?别的屋里的丫鬟都不会,就我们会,也不是什么好事情。不说别的,太太怕是要不喜欢的。”雪雁这孩子,很有些劳动人民朴实但是实用的思想。
黛玉就不说话了,也不知道是想通了贾府的大环境,做丫鬟的还是不学什么特殊的好;或者是恨铁不成钢懒得说了。
倒是雪雁又说:“不是我说香菱,那薛大爷本来就是粗人,她这么学诗,宝姑娘怕是不高兴的。”
“宝姐姐要是喜欢她学的话,自然自己教她了,哪里用找我?”黛玉倒是清楚。
紫鹃合上自己实在没什么好记的了的账本,说:“既然姑娘知道,为什么还答应香菱?不是说得罪薛大姑娘,是说,香菱是薛家人,薛大姑娘要是不喜欢,总归不好。”
黛玉叹口气:“我也知道,可是香菱也太可怜了。也许是紫鹃说的,说不定有些来历呢,就是没有,也是个好的,偏这么这个结果。难得能喜欢个什么,薛大爷不在,就让她快乐一段日子也是好的。”
“姑娘就是心好。”雪雁想想也有道理。
心好,也不一定有都是好事!比如林如海推荐了贾雨村。“你们听说琏二爷的事了么?”紫鹃还是要抓紧一切机会对黛玉进行教育。
“琏二爷?好像听说被大老爷打了,不知道怎么回事。”雪雁说。
紫鹃小心观察黛玉,一边说:“我听说是大老爷看中了人家几把祖传的扇子,就非让琏二爷去弄来,偏人家死活不卖,琏二爷就算了。
谁知道,姑娘过去的那个贾先生,不是因为老爷们推荐做了官么。他听说了这事,就便设了个法子,讹那扇子的主人,好像姓石的,拖欠了官银,拿他到衙门里去,说所欠官银,变卖家产赔补,把这扇子抄了来,作了官价送了来。”
紫鹃看那黛玉听了这话,有些吃惊,甚至有些惶恐,手紧紧的撰着帕子,就接着说:“如今那石老爷不知是死是活。大老爷得了扇子,还问琏二爷说:‘人家怎么弄了来?’
琏二爷只说了一句:‘为这点子小事,弄得人坑家败业,也不算什么能为!’大老爷生气来,就把琏二爷打到不能动了。平儿还去找薛大姑娘要药丸呢。”
好心的结果不一定是好的,你爹一时好心,帮了贾雨村这畜生,可是害惨了很多无辜的人啊。相信这石呆子不是特例。
不过话不能说出来,不知道黛玉自己能悟出来么?就是悟不出来,也起码知道教别人圣贤之道的人,其实可能自己人面兽心,道德沦丧。所以林黛玉姑娘你一定要知道人是可能表里不一的。
黛玉听到后来,低下了头,不知道想什么。雪雁睁大了眼睛,里面全是诧异和失望:“没想到贾先生是这样的人!过去看着挺正派的。”
“这样的人多的是,嘴上仁义道德,背地里不知道做过什么。”紫鹃可不放过任何教育的机会,虽然可能让林黛玉感觉很不舒服。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就是一种痛,不成长,就等着死,所以就是痛也要忍着。
黛玉一会儿才抬起头,缓缓的说:“紫鹃你能托人打听一下,那石老爷怎么样了么?我们能给他送点钱么?不是说他家被抄了,会不会过的艰难啊?”看来黛玉可能知道自己父亲推荐过贾雨村,或者仅仅因为贾雨村教过自己,自己就有责任。希望能帮助那受害人。
也不能逼得太紧,文武之道一张一弛,所以紫鹃知道其实她们未必能做什么,还是答应下来。
第二日,黛玉催紫鹃去问,紫鹃就托了墨雨打听。自然不说是自己说的,只说林姑娘听说了,到底这贾雨村教过姑娘,姑娘心里不安的。这墨雨也听说了这贾雨村的事,说:“你们姑娘也太心善了。这事是那贾雨村做的,和你们有什相干?就是那石呆子死了,变成鬼也找那贾雨村去。”
“这事没听说也罢了,听说了,总是可怜那人的。”紫鹃就说。
墨雨冷笑:“这事多了去,哪里可怜的过来?”
紫鹃只说:“别的不是不知道么?你好歹打听一下,就是打听不到编个话也好,安了我们姑娘的心就行。对了,可别人知道是我们姑娘打听的啊。”
“这个我懂,紫鹃姐你放心好了。”墨雨也不是不靠谱的人,否则紫鹃也不敢找他。
这日,黛玉方梳洗完了,香菱就笑吟吟的来了,原来是送了书回来,又要换杜律。黛玉就和她讲起诗来,一时宝玉和探春也来了,也都入坐听她们讲诗。4因探春玩笑:“明儿我补一个柬来,请你入社。”
香菱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姑娘何苦打趣我,我不过是心里羡慕,才学着顽罢了。”
探春黛玉都笑:“谁不是顽?难道我们是认真作诗呢!若说我们认真成了诗,出了这园子,把人的牙还笑倒了呢。”
贾宝玉听了赶紧说:“这也算自暴自弃了。前日我在外头和相公们商议画儿,他们听见咱们起诗社,求我把稿子给他们瞧瞧。我就写了几首给他们看看,谁不真心叹服。他们都抄了刻去了。”
把探春黛玉吓了一跳,忙问:“这是真话么?”
贾宝玉还以为她们还枉自菲薄呢,就笑着说:“说慌的是那架上的鹦哥。”
谁知道黛玉探春听说不但不高兴,反而生气起来:“你真真胡闹!且别说那不成诗,便是成诗,我们的笔墨也不该传到外头去。”
宝玉不以为然:“这怕什么!古来闺阁中的笔墨不要传出去,如今也没有人知道了。”黛玉探春还要说,偏惜春打发了入画来请宝玉,宝玉就高高兴兴的告辞去了。
见宝玉走了,香菱又逼着黛玉换出杜律来,又央黛玉探春二人:“出个题目;让我诌去,诌了来,替我改正。”黛玉探春就不追究宝玉把她们的笔墨传出去的事了。
紫鹃在一边观察,心里思量:看来黛玉和探春也不是非要守刻板的规矩的,也有些想要扬名的心思。这倒是好事,虽然这个时代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可是才女自古以来还是是被人仰慕的对象。
如果从正常大家闺秀的角度,其实闺中笔墨不外传,不要这才名才好。中规中矩的由家人挑选一个门当户对的良人,诗词什么的不过是个情趣。
但是现在的黛玉是非正常状况,不会有人为她挑选合适的夫婿,甚至没人知道有林黛玉这么个姑娘待字闺中,有些知名度就有可能是条出路。紫鹃实在找不到其他合适的方法来宣传黛玉。
而没有人知道,就没有人上门提亲。贾府的姑娘们,比如迎春也到适婚的年纪了,可是到现在还无人问津,就是例子。
这里香菱学诗学的如痴如狂,居然真的做了出来,颇有几分有志者事竟成的架势。虽然不知道她是真的喜欢作诗,还是喜欢做诗人。
不过如何她不是被拐子拐卖,也是个小姐,日常生活,也可以坐在家里作诗填词的。哪里沦落到十几岁做了薛蟠这样不学无术的败家子的妾才认得字,学诗学的痴狂,被贾家的小姐奶奶们笑话。命运还真的残酷,甚至完全没有给香菱挣扎的机会。
不几日,墨雨回话了,说那石呆子被没收了家产就被放出大牢了,但是身体也毁了,人也疯疯癫癫的,不过运气还没衰到底,有个什么亲戚把他接了去,还有个安身养伤的地方。
紫鹃回了黛玉,并且否决了黛玉想要给石呆子送些钱的想法:“现在已经这样了,这石老爷也不是流落街头的,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最好不要节外生枝了。一来反而刺激他,再者,怎么说呢,现在送他银钱,也许引起什么麻烦,对石老爷更不好。不如先就这么过去,以后要帮他也行,总要过了这段日子才是。”
黛玉对这些完全不懂,不过心生同情,再者有因为贾雨村产生的歉疚,所以才有这打算。听了紫鹃的话,也认为有道理,就点头不再坚持。
☆、57、井底蛙
这天贾府的姑娘奶奶们正看香菱的诗,几个小丫头并老婆子忙忙的走来,都笑着说:“来了好些姑娘奶奶们,我们都不认得,奶奶姑娘们快认亲去。”
李纨听了这样的话,就笑:“这是那里的话?你到底说明白了是谁的亲戚?”那婆子丫头都笑着回说:“奶奶的两位妹子都来了。还有一位姑娘,说是薛大姑娘的妹妹,还有一位爷,说是薛大爷的兄弟。我这会子请姨太太去呢,奶奶和姑娘们先上去罢。”说着,一径去了。到底是老太太屋里的人,就是跑腿的丫鬟婆子也很有场啊。
宝钗笑着说:“难道是我们薛蝌和他妹妹来了不成?”
李纨也笑着说:“我们家婶子又上京来了不成?他们也不能凑在一处,这可是奇事。”
大家纳闷,就一起去王夫人上房,只见乌压压一地的人。
黛玉坐在一边,不知道自己是去好,还是不去的好,还是紫鹃低声在她耳边说:“姑娘还是去吧。她们再来人也是亲戚,这里本来就是姑娘外祖家里,有什麽别人的亲戚不能见的?再说这次一次厮见过,以后见面也认得,省了以后单独介绍。”
黛玉也想,这些人来怕是要常来往了。要是人家都见过了,自己以后再见面,还得单独介绍,也是不好,不如一并见了,就跟着去了。
到了上房一叙,原来是邢夫人之兄嫂带了女儿岫烟进京来投邢夫人的,路遇王熙凤之兄王仁也正进京,两亲家一处打帮来了。走至半路泊船时,正遇见李纨之寡婶带着两个女儿——李纹、李绮也上京。大家叙起来又是亲戚,因此三家一路同行。
后有薛蟠的堂弟薛蝌,因当年父亲在京时已将胞妹薛宝琴许配都中梅翰林之子为婚,欲进京发嫁,闻得王仁进京,他也带了妹子随后赶来。所以今日会齐了来访投各人亲戚。
就是说刑夫人的哥哥家和王仁还有李家母女不过是凑巧了居然赶到了一起,说起来也算亲戚,就结伴一起上京了。虽然巧了些,也是正常。
薛蝌却是听说王仁上京才带上妹子进京发嫁,并不同路,倒是最后赶上一天到了。这却奇怪了些。为什么听说王仁上京,就带着妹子上京发嫁?他妹子出嫁,和王仁有什麽关系啊?
既然一天拜会,他们又不和王仁等人同路,难道真的巧到一天到京城?王家、薛家都是金陵人,进京的话,也是一条路,一路上都没遇上,倒是到了京城的荣国府就遇上了,也太巧了吧?
巧的已经不能和刑家,李家比较了,毕竟刑家、李家和王家差不多时候上京,又走的一条路,遇上也正常。要是遇不上,还估计说客气话的时候,会来一句,怎么居然没遇上?
这边紫鹃奇怪思量,那边大家见礼叙过。
贾母王夫人都欢喜非常。贾母最喜欢热闹,就高兴的说:“昨日晚上灯花爆了又爆,结了又结,原来应到今日。”一面叙些家常,一面收看带来的礼物,一面命留酒饭。
李纨、宝钗和婶母姊妹叙离别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