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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肉头显然也是在风月场了混惯了的,当然听得懂,有些不高兴:“你扯上我妹妹做什么?她又没碍着你?”
“哼!我就烦你们这些自以为了不得的,不过有几个钱,祖上挣点功劳,什么不都是祖宗留下的,你们有什么?”难道尤三姐还是个愤青啊。
“是是,都是三姐你说的对。”那肉头又软下来。
“离我远点,我要在定做两件衣服,你出去吧。”尤三姐没好声气的说。
“我在这里等你。”
“滚!看见你我就没心情。你出去,我才能安心挑衣服。”
“你不要……”
“你不要什么?你想怎么样?”尤三姐的声量一下子高上去。
那边又软了“好好,你先挑,我在外头等。”
这等愿打愿挨的事,紫鹃只当听了广播剧,但是那肉头只是对着尤三姐,从尤三姐那里吃了亏,气也不顺,偏看见一身布衣的豆子,想着谁家小厮或者什么小家子的小孩子,居然顺脚踢上出气。
豆子哪里提防。被踢的一声惨叫,摔到在地,好在没碰上什么,墨雨的姐姐就惊叫起来。
紫鹃虽然看不见外头的情景一听这声。就知道不好,马上推门出来,只见豆子还没爬起来,墨雨的姐姐说:“他还是小孩呢,也没妨碍大爷的事,这样踢的会出事的。”一边扶起豆子。
紫鹃却看见那人是谁了——薛蟠!紫鹃看见豆子浅蓝的衣服上一个脚印,而且正在肚子上。真要有了内伤,还不出大事,就是贾宝玉一脚都能把袭人踢的吐血,贾宝玉什么小体格,袭人什么身体,都那样,何况比贾宝玉大了好几号的薛蟠,小小的豆子。
紫鹃实在压不住火气:“这位大爷。要是这孩子冒犯了大爷,我们愿意赔偿。可是明显没招谁惹谁,他虽然是贫家孩子。也不没卖身给大爷,这一脚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是犯了王法的。”
那薛蟠本来就是这等混人,没事有气打骂小厮惯了,一时受了尤三姐的气,就把人家店里的小孩——是不是人家店里的他也不管——拿来出气。谁知道转出来个美人来骂自己。
这美人玉色褙子,莲青绣裙,头上白玉钗,耳后珍珠铛,精致端庄如同从古画里走出来的。和尤三姐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不过对自己一样的反感就是了。
要是个男人或者婆子说薛蟠,薛蟠早跳起来回骂了,不过现在他迟疑了一下。薛蟠虽然傻,但是毕竟也见过了些世面,这样的女人一定是小康以上人家出身。规矩本分的,不好勾搭,也勾搭不上,倒是容易麻烦,所以薛蟠还是转头热切的看着尤三姐。
这时候那张裁缝说:“尤姑娘,这次的衣服请您付账吧,以后就请您移步吧。要不我这小徒弟哪里还有命在?”
尤三姐听了这话,脸色一沉,不过看看豆子身上的脚印,终于没说什么,把银子放在柜台上,拿了衣服要出去,走到紫鹃身边,突然说:“你们贾府也要找外头做衣服?”
“贾府自然不用外头做去,可是我家人不是贾府的人了。”紫鹃很模糊的应付了尤三姐。
不过对于对宁国府有些了解的尤三姐来说,这句已经完全能听懂了,也就相信她应该是给已经脱籍的家人定制衣服。于是也不再问,抱着衣服就走了。
薛蟠赶紧要跟上,尤三姐却把他一推,“先解决你的事。”
薛蟠随手往豆子身边扔下一块银子,就追尤三姐去了,差点砸到豆子的头,紫鹃虽然一直克制,也忍无可忍,还是墨雨的姐姐一把拉着她:“先看看豆子吧?开门做生意,这样的事多了。以后得教孩子学会躲。”
豆子把眼泪逼回去,说:“我没事。”
张裁缝说:“进来,我给你看看,没事上点药,有事看看大夫吧。以后这样的事也难免,你还想做么?”
豆子点点头。
等他们进去,紫鹃对墨雨的姐姐说:“青儿姐姐真是谢谢你,这张老板看来是个好人,面上虽冷,心却好。”
“这倒是,这张裁缝性子冷,但是处久了就知道人还好,我们街坊的都知道。要是这店里一般不来这样的人。”墨雨的姐姐说。
等张裁缝带着豆子出来,说:“只是青了一块,没什么大事。”
紫鹃就把薛蟠的银子捡起来,放在柜上:“那么这恶棍赔得医疗费,就放在您这里,豆子就拜托您了。”
墨雨的姐姐家里忙着,办妥了就走了,紫鹃帮着豆子收拾了,铺好床铺,拿出自己准备的包袱,“这里面是我给你准备的衣服鞋袜,外头做的不甚好。以后你自己会比这手艺好的。这是些碎银子十两,你收好,有什么花钱的地方也有个现钱。”
“紫鹃姐姐,我不要了,你已经给我花这么多钱了。”豆子推辞。
紫鹃把包袱给他放柜子里,“这些银子我还是有的。我们府里头不比外头,钱是大方的。我只当你是弟弟,你要当我做姐姐,怎么不能收下?”
最后紫鹃看看没人,低声问:“豆子,你身上那伤真的没事?只是青了,伤的地方没有发硬,没有别的不适?”
豆子摇摇头:“紫鹃姐姐真的没事,那恶少踢过来的时候,我躲了,没躲开而已,所以真踢上我的不重了。”
紫鹃其实是怕那张裁缝为了省下医疗费,故意把伤说轻了。毕竟第一次见面知人知面不知心,既然没事就好,豆子毕竟还是个孩子,就这么交给别人,紫鹃认为自己还是有责任的。
紫鹃又吩咐了些话,说有什麽是去求墨雨给自己送个信。豆子都说记下了,紫鹃才离开。
回到稻香村,把事事都告诉了林黛玉,林黛玉摇头:“都说那薛大爷是个混人。没想到比说的还不堪。都说香菱那事上活活打死了人的,偏是我过去的先生判的……”林黛玉很有些沮丧。
紫鹃安慰说:“老爷也是好心才推荐,谁知道那贾大人这样啊。再说不是贾大人,别的人也未必不这么判的,薛家有靠山,又有钱,愿意徇私枉法的多了。”
“这世上真的没有说理的地方,哪里都一样。”林黛玉不知道又联想到了什么触动起来。
紫鹃怕她伤心郁结,就转移话题:“我看那张裁缝店里的成衣,配色针线都是上好的,我哪天去看豆子,想着也做件。”
正说著,外头门铃丫鬟说:“三姑娘来了。”
紫鹃赶紧站起来,想要把她装租金银子和契约的小包袱藏起来,万一探春问的总是不好。虽然贾府没什么秘密,紫鹃房子租赁出去的事,不久这荣国的有兴趣知道的就都知道了。但是知道是知道,当面看见是当面看见,紫鹃认为还是不要让探春直接看见的好,要是迎春、惜春自然没事。
林黛玉给她使个眼色,就站起来出去,拉着探春在堂屋坐下说话。紫鹃就有功夫从容不迫的放东西了。偏听见脚步声,看来是探春的丫鬟趁着小姐们说话,要来找紫鹃闲话,紫鹃就一着急,把那包袱扔到塌下。
果然翠墨进来,就说起来正是薛蟠和尤三姐的故事,贾府因为尤三姐大闹一事,所以尤三姐最近很是热点人物,她的绯闻自然十分流行。
就听翠墨说:“这事倒不好办?你说这薛大爷追这尤三姑娘,这算什么?做正房?薛家姨太太一定不同意,就是太太和王家舅老爷们也不会同意。做二房?这薛大爷还没成亲,这二房先进了门,这以后说亲就难了。”
“这薛大爷是个没长性的,真说良心话,那尤三姑娘也不比香菱好在哪里,现在香菱不是被薛大爷忘到脑后去了么。尤三姑娘要是有主意的,也不能信他。”紫鹃本来因为红楼梦小说上描写的薛蟠对母亲妹妹的好和对柳湘莲的念旧,所以并不算讨厌这个人物,但是今天的事,让她对薛蟠厌恶至极。
“谁说不是啊。可怜了香菱,好好的姑娘,偏这样结果。”翠墨也有些同感,她却没见过薛蟠,就是见过没有印象了,所以她的感慨仅仅因为同情香菱。
两人闲话一回,等探春和林黛玉说话了,翠墨跟着探春回去了。紫鹃才低头在塌下找包袱,结果伸手进去拿出包袱,却带出了什么东西,紫鹃低头捡起来。(未完待续)
☆、145、落花
原来是个小小的耳坠子,一块羊脂白玉雕的兰花,小小的很精致,居然没有摔坏。不知道是谁掉的。
紫鹃管着林黛玉的所有财物,自然也包括首饰了,这个不是林黛玉的,当然也不是贾家姑娘们的,因为她们的首饰都是个林黛玉一样的配置,林黛玉还是家里带来的,贾老太太私下给的,她们却只能少不会多。
而这坠子蛮贵重的,应该也不是丫鬟们掉的,就说她们有,掉了这么贵的东西,也都四处找找,不会一点动静没有。
紫鹃想了想,应该是宝琴的吧,不过也可能是湘云的,这两个都是掉了东西也不知道的。至于薛宝钗她不用这样显眼的首饰。
紫鹃就捡起来,准备去问问是史湘云的还是薛宝琴的。不过今天晚了就算了,明天吧。
第二天一早,紫鹃正给林黛玉梳头,春纤进来说:“了不得了。”
“什么了不得了?”林黛玉正用小蕉叶镜子照后头,一边问。
春纤就说:“琏二爷的那个二奶奶死了,昨天晚上殁的。”
林黛玉放下手里镜子,转头:“这么快?什么病啊?大夫怎么说的,怎么用的药?”
“大夫没来,也不知道什么病,更没有什么药。”春纤回答。
林黛玉低了一下头:“连大夫都没有请么?”
春纤看着自己小姐好像误会什么了:“不是没请,是没人知道。昨晚还好好的,早上开门就发现殁了,而且听说不是病死的。”
“怎么死的?”紫鹃装作完全不知剧情的样子。
春纤就回答:“听说早上开门看她穿的整整齐齐的躺在床上。据说,可能是吞金自尽的样子。”
“这个吞金也能看出来?”紫鹃听了很佩服,她一直以为吞金就噎死自己,好吧,没知识的结果。
春纤侧头想想:“我是这么听说的,可能有人见过吧。”
林黛玉叹了口气:“不管生前如何。这么年轻就去了,也是苦命人。紫鹃你去看看吧。”
雪雁听了突然问:“那用送葬仪么?”
紫鹃也在考虑这个问题,送的话,送给谁啊?贾琏不方便见。送给王熙凤?开什么玩笑!
饶是林黛玉聪明,想到了和紫鹃同样问题,可是也想不出解决了,她就说:“紫鹃你看着别人怎么办,咱们也怎么办好了。”
紫鹃想好办法是好办法,但是我也得能看见啊。不过她还是先带了银子在身上,然后就去了王熙凤院子。还没进门遇上了莺儿。两人一起进去。
见王熙凤装病或者真病在床,贾琏在尤二姐房里哭啼悼念,唯一和红楼梦小说上不同的是,秋桐没在叫骂。
她被尤三姐毁了容,还没恢复过来,躲着不见人。再说正是因为她被尤三姐打了,跑去向邢夫人告状,邢夫人才处罚尤二姐。结果尤二姐流产在邢夫人房里了,邢夫人也很郁闷。
本来邢夫人支持秋桐打压尤二姐是为了讨好丈夫的,现在好了。丈夫听说自己弄没了他的孙子,大发雷霆,邢夫人就迁怒到秋桐身上,要不是你闹腾,我怎么会倒这个霉,就把秋桐赶回来。
贾琏也郁闷,没了儿子,还被老爹骂了,心里有火。可是尤二姐流了孩子,楚楚可怜。不忍心骂,王熙凤不敢骂,平儿骂不着,就拿着秋桐撒气。
秋桐现在只是不愿意出来见人的,怎么也不会在外头叫骂了。
先去看过王熙凤,王熙凤只是躺着不动。来了人才强露笑脸,挣扎起来,和莺儿紫鹃寒暄几句客套话,紫鹃看王熙凤起身的样子,知道她是真病了,要不就能做影后了,何况她大可不必在两个表小姐的丫鬟跟前装。
从王熙凤屋里出来,紫鹃和莺儿对视一下,都等着对方先行动。紫鹃自然沉的住气,所以两人对视的结果是莺儿败。
最后,还是莺儿去找平儿,给了平儿葬仪,紫鹃见了莺儿给葬仪数,自己也照着给了。把葬仪给平儿,看来薛宝钗在家琢磨过了的,那么葬仪的数目应该也琢磨过,应该没错,再说和莺儿一起,自然出一样的例才不得罪人。
回去回禀了林黛玉,林黛玉说:“尤二姐的娘家人不知道么?”
“应该还不知道呢吧。再说尤三姑娘那次大闹,老太太说了以后都不许她进咱们府。”紫鹃回答。
林黛玉却说:“不让进来是平时,现在这情况能一样么?”
“我也不知道了。不过没看见她家的人,连东府尤大奶奶都没有看见呢。”紫鹃分析:“不是我说,估计越是这样越不会让那尤三姑娘进来的。”
“怎么说?”雪雁问。
紫鹃解释:“那尤三姑娘那么泼辣,只是她姐姐受了委屈就那么一场大闹。这要是知道她姐姐突然死了,她不定怎么闹呢。她又不讲什么温柔平和的人,还不是怎么闹大怎么来,她拼的个泼辣的名,咱们府可丢不起这个人。”
后头的发展证实了紫鹃说的没错。那尤三姐听说姐姐死了,而且死的不明不白——嫁过去不久,就流产了孩子,又突然吞金而死,这个谁不认为是被逼迫,不堪折磨。这贾老太太未雨绸缪,吩咐一定不让她进,甚至不让尤二姐在家停灵,马上拉出去烧了就算。
尤三姐是那么好打发的?所以闹得天翻地覆。尤氏去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来看了看,连媳妇小蓉奶奶都不带,估计是考虑上次的闹腾,就是小蓉奶奶带着尤三姐进来的,虽然说不是故意,但是想着来王熙凤院子,尤氏就不带小蓉奶奶了。
不管尤二姐的后事如何安排,紫鹃送了葬仪,就算完了。不过呢,紫鹃想到一个主意,心里盘算了,决定实施一下。不过还少个条件的。
既然那边办不了呢,紫鹃就开始给那兰花坠子找主人,和林黛玉说了,林黛玉和雪雁、春纤都帮着想,可是四个人想了半日,最后结论居然是谁没注意到谁带着这样的耳坠来稻香村了。(未完待续)
☆、156、细节
谁也想不起来,那么紫鹃只好用了最笨的法子,挨个问去吧。去了蘅芜苑,偏今天在据观察能里里薛宝钗不在,现在的宝钗几乎长在怡红院里了,不在也正常。所以只能是史湘云看看,最后说:“不是我的。不过我好像曾经见过这个。就是想不起哪里了。反正是咱们府里的没错。”这话不是等于没说么,难道外头的还能掉到大观园里来么?
不过史湘云递给紫鹃的时候又说:“这不像是带着的时候掉下来的,你看耳坠很完整,而这耳针的弧度应该掉不下来。倒像谁装着的时候丢的。可是谁没事装着个耳坠子?”
翠缕在一边说:“耳坠都是一套,没准另外一只坏了,要拿去修理,这只带着做样品,所以就是装着走的,没什么啊。”
“这么说也解释的通。紫鹃去问问别人吧,这东西看着也不是随便丢了不找的东西啊,没人找过么?要是宝姐姐在没准记得是谁的,偏她没这功夫。”史湘云你这语气可不好。
紫鹃笑着收了说:“没准刚丢的,还没发现呢。”
后头林黛玉给贾老太太请安之后,紫鹃又拿给宝琴看,宝琴看看,说:“不是我的,也不像我姐姐的。会不会是大嫂子的?兰哥儿不是用的兰字,大嫂子应该喜欢兰花的,没准从娘家带过来的,或者生了兰哥儿,娘家给打的。”这个推理不错,还可能是贾珠活着的时候给妻子的礼物呢,不过两个姑娘家不好说。
紫鹃只好又去找李纨。可不是她小题大做。这贾府的规矩大,这些姑娘奶奶们的大小财物都登记在册,坏了破了,赏人了。总之得有个交代。比如个茶杯破了,也的有个碎瓷片交上去应付。这规矩其实也是必要的,要不这贾府早乱套了。东西也不知道的丢多少呢。所以贾府的东西总体来说,就是坏了没事,丢了却不好。
这个耳坠子虽然小,却不是个便宜货,紫鹃怕其主人不好交代,只能努力找谁丢的。不过你们谁丢了东西难道不找么?真奇怪!
李纨见了这东西,一愣。迟疑了一下,才说:“这个是绮儿的,上次她说丢了,在房里四处找不到,因为是她母亲当年的东西。她怕我婶子责怪也不敢声张,没想到原来是掉到了外头。幸亏你找到了,要不这傻丫头不知道哪天漏了馅,被她母亲骂的。”
这话倒是说得过去。可是紫鹃什么人啊,从李纨迟疑的时候,就暗下观察她,知道她是说谎,不过临时编出这么个故事,这李纨很有急智么。
李纨虽然不大方。但是也不至于昧这么个小东西,再说她也能想到紫鹃不会没问过别人,这要不是她的,她一定不会说是李绮的。
可是如果是李绮的,李绮不会不找吧,哪天去过什么地方。总应该去问问吧,尤其是怕母亲责怪的东西,怎么也会回头找一圈。掉了个耳坠子在内院里,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没必要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