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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好像身上的灰多了点,脸盆有些满了,紫鹃就拖着半桶水去了屏风后头,当她转过屏风,就傻了——屏风后头是浴桶,这点她猜的不错,可是为什么浴桶里面有个人?
死人么?紫鹃心说千万不要是死人,要不自己就麻烦大了。幸亏她还没那么倒霉,那人听见动静睁开眼睛看了一下紫鹃,紫鹃马上握住手里的水瓢,虽然有些笨,总比赤手空拳好。
对面也是个女人,而且看起来半死不活的,所以不要怕,紫鹃给自己打气,气势上不能输,这样对付摸不清你的底细反而不敢轻举妄动。
对方估计是伤重,没有战斗力,紫鹃是本事没什么战斗力,两人相互戒备的目光交锋,发现对方不是没有能力伤害自己,就是没有意愿伤害自己,才放松下来。
紫鹃并没有放下手上的水瓢,不过语气很温和:“姑娘是不请自来,还是先定下这房间?如果是后者,我马上找柜台上换房。如果前者,我就当什么也没看见,不过明天退房,店里估计要打扫的。”
“占了你的地方了,我尽快就走。”那受伤的女人也爽快。
紫鹃推后一步,并不敢放松警惕:“没事,我只是租间房子收拾一下,大过年的不能这个样子回家,收拾完了就走。这间屋子我租了一夜,姑娘这一夜尽可使用,余下的我就无能为力了。”
“你不害怕么?”那女子吃惊的看着紫鹃,一个独身女人在自己租住的客栈房间里看见一个受伤的陌生人,居然这么镇静,能不奇怪么?
“我今天遇上的害怕事多了。在这里偶遇姑娘实在已经不算什么了。再说你不是我害的,而且想要杀我灭口也不容易,我为什么要怕你?”紫鹃表面十分镇静,话里也加上了威胁——你要杀我灭口可是不容易。所以你最好是井水不犯河水,大家相安无事。
那女人盯着紫鹃看看,说:“姑娘既然都没看见我,我自然也没看见姑娘了。我天明前就走,不会给姑娘惹麻烦。”
“还有没动过的水,姑娘要洗洗伤口什么的请自便。”紫鹃往后一转就到屏风外头了,不过她还是心软的问了一句:“要我找店家要点伤药么?”
“姑娘还是当没看见我吧。”那受伤的女人淡淡的说。
紫鹃本来还考虑是不是该给她杯水喝。毕竟失血的人总要补充水分。可是考虑又不想靠她太近,防止被她劫持。紫鹃眼神不错,没错过她再浴桶里面藏的刀,虽然只是两人刚对视的时候,她晃了一下。
紫鹃总得先考虑自己的安全,不能为个素昧平生的人把自己搭进去,家里还有三口人指望自己呢。既然人家这么一说,她也不就心安理得了。
紫鹃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妥当了自己。对着屏风后头说:“我走了,看这店的情况,应该今晚没人清理的。不过也不敢说。姑娘自己保重吧。”
屏风里面说:“谢谢姑娘了。”
紫鹃走到门口了,回头看看屏风:“不敢当,我什么也没做。桌子上有茶水,还热,失血之后补充一点水分比较好。”
紫鹃下楼的时候,账房看了她一眼,紫鹃视而不见的走出去,反正我房钱也付了,我住不住你管我。
事实上那账房是个有银子就行的主儿,为了房钱能不要紫鹃的路由。自然不会管交过钱的人住还是不住。所以说紫鹃的运气也不是坏透了,起码遇上一个省事的店家。
出了店门,紫鹃考虑下一步怎么办,是去那祭祀的地方找镯子,还是赶紧回去?
紫鹃还是忍痛决定直接回贾府去,没办法。这年头钟表是贵重东西,紫鹃没有,不能掌握时间,她怕时间晚了。
因为紫鹃必须在荣国府这些人从宁国府回来之前赶回荣国府去,才能浑水摸鱼的混进去。要不荣国府就关门了,她就进不去了,赶上过年,明天大年初一的哪里方便混进去的。
虽然紫鹃去年的时候,就装病不到前头去,但是不到前头去避开贾老太太,王夫人等人是可以的,可是你完全不在稻香村出现是不行的。
大过年的,贾府的小姐少爷们来稻香村了,紫鹃哪里去了?一次说出去了,两次呢?再说紫鹃是稻香村总管,过年的时候,诸多事都要她指挥安排的,不出现行么?怕是林黛玉和雪雁连明天早上都瞒不过去。
虽然这时候不比清朝初年满清大小官员抓逃奴的悲惨环境,但是像大观园这样贾府内宅里丫鬟夜不归宿可是大问题,林黛玉的名声还要不要?
而那镯子,又不是林黛玉单独有的,贾府姑娘人人都有的,怕也不是什么独有的样子,丢了就丢了,应该不会成为嫁祸陷害的道具的。所以不要了,事分轻重缓急么。
紧赶慢赶,紫鹃总算顺顺利利的在贾府关门前回到了荣国府,因为大观园的小姐少爷们也要跟着贾家老太太,太太们去宁国府祠堂了,这么大动静的事,下人们也来来往往、出出进进的,所以大观园的门自然都开着,紫鹃轻车熟路的溜回了稻香村。
进了稻香村的正房,紫鹃才感觉后怕。这一趟总算有惊无险的逃回来了,不过一步出了差错,怕就回不来了,就是回来了也未必赶得上还没关门。
说起来这地方真的不适合出门的风水么?怎么一出门,没有一次安安生生一点多余的事没有的啊?
这是什么世道,难道是为了想要培养自己遵守这时代的规矩,那些管穿越的神仙弄出来的?又想不可能,也太瞧得起自己了,谁那么闲着还管你啊。人不能太自恋了。
不过这叫什么事啊,又不是电子游戏,换地图会触发事件。紫鹃心里抱怨。
见紫鹃回来,林黛玉就过来看,林黛玉可是个细致的,加上稻香村的灯火也明亮,所以她一眼看出问题了:“紫鹃你出什么事了么?”
“摔了一跤,没敢直接回来,找了个客栈整理了才敢回来的,所以晚了。”紫鹃捻轻避重的说,她还没想好说不说今天的事。
“怎么就摔了?受伤了?”林黛玉关切的问。
紫鹃安慰的笑笑:“除夕了,大家都赶着回家,路上人也少,所以有些人的车马就快了,刹不住,我躲人家的车马呢没留神踩到石头就摔了。没事,就是手上擦破了点皮。”
紫鹃一边说一边脱了袖筒和外衣。林黛玉就过来拉住紫鹃的手,看看她手上的伤,紫鹃已经在外头冲洗过了,看着不算严重。林黛玉让春芊出去要水了给紫鹃清洗一下,又让雪雁找药来涂。
因为要做针线,难免手上有些针眼剪刀的伤口,虽然都是小伤小口,不过贾府里小姐娇养,就是丫鬟们也娇气,总要备着些伤药,现在到用上排场了。
不过紫鹃看看配发给稻香村的那云南白药,“还是别上了,只怕用了更恶化的。三姑娘总抱怨,说外头也不知道从哪里能找到这么次的脂粉来,坏到这等地步也是不容易找到。这药怕是和脂粉一起买的吧。”
林黛玉看看,也不敢给紫鹃用了,随手扔到桌子上:“那现在怎么办?这会子也没处找人买去。”
“皮外伤,冬天也不容易感染,不管它,过几天就好了。”紫鹃倒是乐观。
林黛玉想想也没办法,只能说:“别冻了,冻了就不容易好了。”
“我带着袖筒呢,没事。不过这镯子摔倒的时候丢了一个。”紫鹃一边褪下首饰,准备梳洗,一边说到今天的损失。
林黛玉连紫鹃担心的丢掉的首饰可能成为嫁祸陷害的道具这点也没想过,毕竟她没看过后世的小说电视,她的圈子里首饰这东西不是什么特别的,连镯子能做定情物估计都不知道。古代单纯教育的好处啊。
所以林黛玉不以为然的说:“掉了就掉了吧。什么人捡去了,也是过年的一场喜欢呢。”
紫鹃就没再说什么,收拾梳洗。第二天过大年,贾府的年,紫鹃的总结就是:铺张浪费,规矩繁琐,劳民伤财,无事生非。
什么各种规矩,什么各种活动,什么何种宴席,什么这种陈设,连绵不绝。而且因为事情的多,小丫鬟婆子们互相推诿,兼吃了酒或者想要看热闹逃避工作什么的,反正争斗不休。
每年到这个时候,紫鹃就得超负荷运作,累得两眼发黑。你说什么,吃的好?贾府的大鱼大肉,林黛玉根本消化不了,紫鹃还得给她开小灶。
幸亏有个小厨房,紫鹃早就未雨绸缪的和她们打好关系,现在给了银子就能弄到东西,林黛玉还没积食。不过这宴席天天开,一开从早到半夜,林黛玉吃不了什么东西,也够受罪的。(未完待续)
☆、172、薛家的内讧
好容易过了十五,腊月里倒腾出来过年的东西还得都收回去,这收回去也不是容易事,都得笔笔记账的,要不贾府的东西早丢光了,所以这也是个不小的工程。
紫鹃心里的评价是:真是活着就是折腾。当然人家要的是过年的喜庆气氛,紫鹃天性淡漠,理解不了。这就是代沟问题,没法解决。
正月里不做针线活,各房的丫鬟们四处闲逛着说八卦。紫鹃最讨厌针线,所以如鱼得水的日子啊。
听说的消息之一是,刑家终于还是没有答应薛家的亲事,据说薛蝌亲自上门和刑大舅夫妻说了什么。
刑大舅夫妻虽然混而且无能,但是女儿总是亲生的,何况夫妻两个只有这一个独生女儿,怎么也是疼爱的,所以薛家虽然富贵,可是也怕女儿受苦,所以不肯答应了。
刑夫人本来就嫌弃薛姨妈是王夫人的妹妹,这薛蝌也就是王夫人这边的亲戚,不过红楼梦小说上她没什么拒绝的借口,所以顺水推舟的答应下来,可是现在薛蝌本人不愿意,她当然可以说:“我只有这个侄女,她小家子出来的,没见识,不敢高攀。”
这话说的不大通,不过知道根源的人都明白,薛姨妈见人家刑家和邢夫人都不愿意只好作罢。贾老太太不过是凑个热闹,既然人家男方孩子不愿意,女方全部不愿意,自然就算了。
大家都以为这事就算结了。刑岫烟虽然穷但是是个好姑娘,这在贾府里人们都看的见的,所以一般人没想薛姨妈的私心。还以为薛姨妈只是不满意薛蝌自己找的情人呢。
还有说那女子不知羞耻,居然自己勾上汉子,难得薛家姨太太不愿意。不过也有刻薄的说,这薛家是什么风水不对了。这么薛家两个爷都看中这等不知羞耻的女人了。
切!薛家住的是贾家的房子,要是风水不对,也是贾家风水不对吧。——BY入画。
这天。紫鹃从迎春房里听司棋她们八卦回来,就见宝琴正在林黛玉房里,紫鹃本来没多想,谁知道宝琴居然看见紫鹃以后,就马上过来拉住紫鹃,说:“紫鹃姐姐有件事非得求你。”
“不敢当,琴姑娘有什麽事。请吩咐就是。”紫鹃有些忐忑,心想有麻烦上门了,不过嘴里却只能说的客气。
宝琴就拉她到房里,当着林黛玉的面低声说了原委。原来,薛姨妈没能让薛蝌和刑太太的侄女定了婚。可是也不肯让薛蝌娶他所爱的人,偏看薛蝌对刑家的说法,被说刑家,以后再说别人家,他再上门一说,谁家也不会答应的。
毕竟谁家女儿也不是地里自己长出来的,就算不是亲生的也是亲养了十几年的,人家男方明说你要答应也行,反正我一定不会爱惜你家女儿的。谁还把女儿往火坑里推不成?
所以薛姨妈只能另辟蹊径了。不过这次不是薛蟠娶亲的事,王家不关心,贾府王夫人也不管,在王夫人看来,薛蝌娶个外头无关的女人恐怕比娶了邢夫人的侄女更让她舒服。薛姨妈只能自力更生了。
薛家一共没几号人,杀人放火的事也不是那么好做的。人家兄妹住在客栈里,人来人往的,不像尤三姐一样好对付。再说薛姨妈不过是想要压制利用薛蝌,没必要想对付尤三姐一样,那尤三姐可是要登堂入室做她媳妇,她当然要痛下杀手了。
薛姨妈也有她的办法,她打发了小厮对薛蝌的恋人的兄长说,我们二爷已经订婚了,清清白白的人家,长辈给挑选的。你们家还是遵守妇道,别坏了名声巴拉巴拉的。
至于是不是还要其他的侮辱和要挟,就薛宝琴不知道了。
反正话不好听,把人家兄长气的反倒,把人家姑娘气的直哭,总之,人家姑娘不再见薛蝌面了。
薛蝌当然很沮丧,不过薛姨妈做的事,还是薛蟠告诉的,薛姨妈当然没瞒着儿子的道理,偏她的儿子因为尤三姐的事对她起了疑心,异心怕也有。
薛宝琴过年才好不容易能见到哥哥几次,见哥哥伤心,心里也不满。
其实薛宝琴的不满多了,这整个年,薛家母女都陪着贾老太太在贾府过年,薛宝琴也得跟着,而她哥哥薛蝌就只能在外头和薛蟠过年。
薛蟠什么东西,能老实在家过年,还不是扔下薛蝌一样,又要应酬生意上来往的人,又要犒劳掌柜伙计,又忙碌又冷清。
薛宝琴自然又心疼又伤心,大过年的,人家别人家都一家团聚的,自己父亲去世,母亲病的不知人事的在家乡也不知道如何了,只有一个哥哥相依为命,偏还连过年都不能一起吃个饭,小小女孩子怎么可能不伤心。
心里早就暗骂薛姨妈母女,为了薛宝钗能嫁给贾宝玉,连家也不要了,祖宗也不要了,规矩自然不要了,连脸皮也不要了。你们不要祖宗不要家,儿子也不管,大过年上杆子凑乎人家贾府,你们不要脸面,我还要呢。
其实薛宝琴也明白,她和贾府走近了,对她自己十分有利,要不她为什么要奉承贾老太太,住进贾府呢。她的未婚夫梅家明显是看她父亲去世,就看轻了她,想要悔婚,都是因为她们没有权势。如果抱上贾府的大腿,自然有很多好处。
所以薛蝌和薛宝琴在这么处处忍耐的,过着寄人篱下,被人挟制的日子。可是薛宝琴和薛宝钗还是有些区别的,她虽然明白是明白,可是真的让她为了抱上荣国府的大腿,祖宗不要,亲人不要,她又不愿意。
如今听了薛姨妈做的事,看自己哥哥的沮丧样子,薛宝琴终于还是按捺不住了。她认为她哥哥是因为为了她的婚事,才不得不在贾府寄人篱下,被薛姨妈一家差遣,如今连自己的爱人都要放弃,怎么可以?
薛宝琴到底是跟着她父亲五湖四海的走过的,见过世面,没有被所谓婚姻必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私下定情是不知羞耻的概念。甚至对这样的爱情很有些憧憬——其实哪个小姑娘没有一点这样的憧憬啊,只是有的被压抑着不敢想。
于是薛宝琴想要是不为哥哥做点什么简直对不住哥哥。可是她自己能做什么呢?
她出不去贾府的门,也左右不了薛姨妈,甚至连个能用的人有没有。她的丫鬟小螺看薛宝琴发愁就说:“不如姑娘写封信,说明原委,我出去送个信给那潘家。”
薛宝琴只当她异想天开:“你怎麽出的去?”
小螺就回答:“怎么出不去?我看她们贾府的姑娘们的丫鬟都出去的,前日不是翠墨请假家去了么?听说还跟着她嫂子去了庙会呢。”
“你也知道是请假家去的。她们都是这贾府的家生子,或者有父母家人在外头,人家自然出去的时候好说,出去也有看看的人,出去的理由。翠墨去庙会也有人家嫂子带着的。
你平白无故的,这里一个人也不认识,有什麽理由出去的?怎么和别人说啊?”宝琴摇摇头,有些沮丧,本来要是在自己家,派个人出去怎么不能,可是在贾府里,自己丫鬟也不敢让出门。
小螺分辨说:“回家探亲固然是个理由,不过别的理由也能出去的。我听说林姑娘的紫鹃就出过门,她父母都过世了,也没有什么亲戚在外头,可是人家在外头买了宅子,还把宅子租出去收租金呢。”
“那是她家长辈留下的宅子吧,那一直租着也不难管理的。你都知道了,贾府里自然都知道,既然都知道这事,那么出去收趟租金也不是没有理由啊。”宝琴不以为然。
小螺却说:“可是我听说是紫鹃自己买的,当然是她父母留下的钱,她父母当年也是他们贾府里右脸有面的,不过留下的都是银子,是紫鹃自己买的宅子。而且还买了两处呢,她也没个兄弟什么的,都是紫鹃一个人办的。
人家不是都出去办了么?所以我也不是不行,编个什么理由不就出去了。”
薛宝琴听了心念一动,不过转念一想:“你出去找的到地方么?这京城里,咱们就来的时候,过了一趟。你出去能知道东南西北啊?哪里找的到人啊?”
小螺听了一想也是,她是不大认路的人,过去虽然跟着主人家三山五岳的走过,但是也是坐在车里,没得让她认路去的。
进京的时候,从码头下了船,借了王府的光,下了船就能上车,然后一路就坐着车到荣国府里面了。这要出去找那鸿升客栈,真的是哪里找去?
好吧,薛宝琴主仆其实不了解贾府的情况,也不知道贾府的丫鬟出门都是先让二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