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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狼狈不堪的内院执事,白亦淡淡一笑,也不追去,收起了青峰剑,对着周围的内院门人说道:“王贺作恶多年,这次白亦也算为大家讨了个公正,当然了,落叶花的任务也不能不算,俗话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就用他的多年剥夺而来的赃款补偿吧。”
说着,白亦当先走向了王贺居住的地方,杨威和余小晴立刻紧随其后,那些拥有落叶花的门人微微犹豫了片刻,也先后跟来,后面,那些看热闹的门人也纷纷迈动脚步。
人家白亦都说了那是王贺多年作恶,剥夺内院门人的赃款,这时候还不趁机弄些好处,那可就是傻子了。
当先来到王贺的住处,白亦也是微微一惊。
这内院执事的房间里,布置得富丽堂皇,比宗主的住处都奢华数倍,看起来根本就不像个修真求道的修士,倒像是地主家的老爷。
进到王贺宽大的房间后,白亦好奇地走向一张由石块堆成的石桌。
王贺的住处,进门不远就是一张古怪的大方桌,里面居然还有几把石头椅子,不知这位内院执事到底有什么特殊嗜好。
好奇着屋子里的桌子,当白亦刚刚走进那张宽大的石桌,立刻发觉一股灵气扑面而来。
灵石!
终于看清了石头桌子的真相,居然是由几千块灵石堆建而成。
哗啦!
一脚踢碎了灵石堆成的大桌,白亦心说这个王贺倒是会享受,拿灵石来做成一张桌子,是不是也得用灵石铺成一张床榻啊。
想到这里,白亦走向王贺的床榻。
还真别说,白亦这次是真猜对了,王贺的床榻,也是全都由低阶灵石磊成。
上万块的灵石,被王贺当成吃饭睡觉的地方,这位还真会享受。
“杨威,把你和小晴该得的灵石收走,其余的,分给内院的一众同门。”白亦吩咐道。
“明白了,白老大!”杨威兴高采烈地应声,接着凑了过来,低声问道:“白老大,你不留点?”
身上带着百十来块中阶灵石,白亦倒也看不上王贺的这些低阶灵石,于是摇头道:“这些都是王贺从内院收刮而来,自当归还内院的门人,等会儿我还有得忙呢,就不久留了。”
说罢,白亦离开了屋子,倒背着双手,看了眼执法殿的方向,微微一笑,悠然行去。
第200章 大闹执法殿(一)
白亦的一次内院之行,将内院执事王贺险些给废了,他这番壮举,顿时赢得了无数内院门人的称赞。
王贺剥削内院,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内院的这些门人却敢怒不敢言,这回好了,外号王扒皮的内院执事,不但被胖揍了一顿,屁股差点没被白亦给砍成两半。
非但如此,王贺积累的灵石珍宝,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被人们洗劫一空。
杨威抱着一包低阶灵石,和余小晴返回了住处,乐得嘴都合不拢了,今天他可是解气了。
让那内院执事狗眼看人低,还敢对余小晴不怀好意,这就叫现世报,作恶多端之辈,不是不报,而是时辰未到。
杨威是解气了,余小晴可担心了起来,回来后是越想越担心,坐立不安地说道:“杨威,你说白亦这次捅出这么大的娄子,会不会被执法殿抓起来,他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成就,一旦被执法殿重罚,岂不是前程尽毁。”
“放心吧小晴姐,白老大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那种不顾后果的人么。”
杨威毫不担心地说道:“照我看呐,白老大就是要拿王贺立威,就算执法殿真的插手,你可不要忘了,白老大现在的师尊可是太上长老,比宗主都厉害的强者,能保不住自己的徒弟么,嘿嘿,什么执法殿,什么执法长老,在太上长老的眼里,统统都是个屁。”
杨威的分析,让余小晴安心了不少,可仍旧替白亦有些担忧,然而引起内院风波的原主,此时非但没有逃避的打算,反而大摇大摆地朝着执法殿行去。
执法殿的大殿里,方岩脸色尴尬地望着面前的执事长老,执事长老的身边,是那位都快血肉模糊的内院执事。
“执法长老,我手下的执事一没触犯宗门戒律,二没惹是生非,一心一意地管理内院,却被白亦那个狂徒无故殴打至残,你看看,要不是他躲得快,这一剑就能把王贺给杀了!”
执法长老周承,带着王贺怒气冲冲地来到了执法殿,他可不傻,白亦是太上长老的门下,他不敢得罪,又咽不下这口恶气,于是将这份大麻烦,推给了执法殿,推给了方岩。
“白亦不但差点杀了内院执事,前几天还抢了外院执事的法器,毁坏了上百柄岚木剑!”
周承是越说越来气,拍着桌子怒道:“不但如此,那个狂徒还把外院的饭堂给搬到了西山矿,让那些罪囚们整天有吃有喝,这成何体统!”
周承是来告状的,也是来问罪的,而方岩此时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在古剑宗的长老里面,执法长老方岩和白亦的梁子是最深的一个,别人或许对白亦落井下石,冷眼无视,方岩可是三番两次的险些将白亦处死在执法殿里。
看着吹胡子瞪眼的周承,方岩心说周承你个老匹夫,你不替你手下出头,非得把火往我这里引啊。
明知对方的用意,方岩还没法不管,谁让他才是执法殿的执法长老,人家周承可是执事长老,宗门戒律,触犯门规的弟子,可不都归执法长老处罚么。
“周长老,你说的这些,我会派人详细彻查,一旦确认是白亦所为,执法殿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方岩打着官腔,用出了拖字决。
你不是推我进火坑么,行,我派人彻查,查清了一定给你个交代,只不过要彻查多久,你执事长老就管不着了。
“这还用彻查么,多少门人子弟全都亲眼所见,白亦那个狂徒已经恶行累累,还望执法长老立刻将白亦捉拿归案,还古剑宗一个安宁,要是在被他这么祸害下去,宗门早晚都得大乱!”
周承翘着白胡子,义正言辞地吼道,吐沫星子崩了方岩满头满脸。
方岩此时只能是暗气暗憋,心头大恨,嘴上还得不住的安抚执事长老,想要将这个大麻烦尽力压下去。
方岩的缓兵之计,打算得不错,可事在人为,他最不想看到的,最想远离的大麻烦,竟然自己找上了门来。
执法殿的大殿外,白亦的身影悠悠行来,带着一身的洒脱,万般的轻松,走进了这处险些丧命的执法殿。
各自心怀鬼胎,正在互相推脱的执事长老与执法长老,一见白亦不请自来,立刻眼睛一直,心头剧震。
或许执事们,还看不太清白亦如今的靠山有多么可怕,可是身为长老的,都是宗门内的老油条了,他们对太上长老的忌惮,比宗主更甚。
在古剑宗里,长老们宁愿去得罪宗主南宫文枫,也没人敢得罪太上长老苟迁,因为那位太上长老实在深不可测,而且脾气古怪,与古剑封途之间,还有着无人得知的隐秘。
看到白亦不请自来,周承立刻闭上了嘴巴,拿眼角斜楞着方岩,心说我是告完状了,你不是要彻查么,这下容易了,正主儿自己来了,我看你怎么给我个交代,反正恶人你来做,太上长老就算怪罪下来,也跟我无关。
立刻将自己从麻烦里摘了出去,在古剑宗混了多年的执事长老,可不是白给的。
一见白亦出现在执法殿,方岩也不傻,立刻端起面前的茶杯,也不管茶杯里一滴茶水都没有,仰头就喝,这一喝可就不放下了,愣是装作看不见白亦。
发现方岩拿着空杯子装喝茶,可把周承给气得不轻,心说你可是执法长老,居然被一个筑基境界的门人给吓成这样。
想是想,周承在暗骂了一通方岩后,也想找个杯子挡挡,怎奈他面前空空如也,连个做作的工具都没有。
“白亦见过两位长老。”
走到殿中,白亦昂首而立,也不拱手更不躬身,就拿嘴说说见过而已,根本没有丝毫的敬意,而且声音洪亮,连执法殿外边都能听得真切。
方岩这时也装不下去了,放下茶杯,挤出一丝微笑,问道:“白亦,你来我执法殿,有何贵干呐。”
不但不质问对方为何暴打内院执事,强抢外院执事,方岩反而显得十分客气,把执事长老都给晾到了一边。
“我来伸冤!”
白亦仰头挺胸,洪声喝道:“为无数门人伸冤!”
“你、你、你替谁伸冤?”方岩顿时一愣,随后便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第一,替西山矿的罪囚们伸冤。”白亦竖起一根手指,开始仔细地讲述了起来。
“众所周知,西山矿是触犯宗门戒律的门人劳教之处,可是罪囚也是古剑宗的门人,却终年都吃不上一顿饱饭,哪怕他们能熬到刑罚结束,也因为体质多年羸弱而成了个废人,这岂不是断送了罪囚们的修真之路。
要是天赋平平的罪囚也就罢了,这要是有位天资绝伦的罪囚,岂不是因此断送了一位宗门未来的强者,这分明就是在暗中削弱我们宗门实力,想让古剑宗越来越薄弱,其心何其毒也!”
白亦义愤填膺地说罢,一指旁边的周承,道:“西山矿归灵矿执事所管,灵矿执事又归在执事长老的手下,这第一条,就是要替西山矿的罪囚伸冤,告执事长老虐待罪囚,暗中削弱宗门实力。”
白亦这句话说完,周承的脸都黑了。
从罪囚们吃的不好,一直引申到是他执事长老在暗中破坏古剑宗的实力,防止宗门壮大,这还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而且白亦说的倘若有天资绝伦的罪囚被关押在西山矿,这分明就是在说他自己吧。
方岩一听白亦居然来了一招恶人先告状,立刻安心了下来,让白亦和周承互掐,他执法长老才能置身事外啊。
没等周承反驳,白亦接着说道:“第二,我要替内院所有的门人伸冤,内院执事王贺仗着身后有人撑腰,在内院作威作福,经常私自改动宗门任务,调低任务奖励,从中抽取大量的灵石红利。
不但如此,王贺还暗中欺压弱小的弟子,调戏内院女修,仗着自己的权势,飞横跋扈,大量敛取不义之财,对他稍有不满的门人,立刻会遭到报复。”
看了看周承身边神色茫然,捂着屁股的王贺,白亦冷笑道:“不久前我偶然经过内院,揭穿了王贺私自改动任务奖励的阴谋,哪成想这位内院执事心生恨意之下,居然对我出手,险些将我打成重伤。
哼,我看他是仗着身后有人撑腰,才敢如此蛮横,这种祸害居然能在宗门里任职,内院里就算有些天赋异禀的苗子,也得被他给压制得不敢抬头,宗门的发展,早晚都得毁在这等人渣的手里。
而且听说给王贺撑腰的,就是执事长老,这第二条我还是告执事长老,纵容手下祸害宗门,居心不轨!”
听着白亦大义凛然的话语,王贺已经傻了,看了看自己一身是血的道袍,在摸了摸断了七八根的肋骨,不由得感慨万千。
今天他终于见识到什么叫做颠倒黑白了。
他都被打成这模样了,你白亦毫发无损,还说成自己先出手,险些把他白亦给打成重伤,这才叫睁眼说瞎话啊。
两条罪证,直指执事长老,周承这时可坐不住了。
什么虐待罪囚,什么手下执事贪墨灵石,他都不怕,可白亦这两条罪证到最后,都会加上破坏宗门,削弱宗门,哪怕明知道他在胡说八道,可一旦传到宗主耳朵里,也是场麻烦。
刚想反驳的周承,还没等开口,白亦上前一步,再次道出了第三条罪状。
第201章 大闹执法殿(二)
面对着执法长老与执事长老,白亦一副大义凛然的神色,道出了周承的第三条罪证。
“第三,我要替常年被执事长老压迫的执事们伸冤。”
不等周承辩解,白亦义正言辞道:“众所周知,宗门内的执事,全都由执事长老分配,何为执事,都是些天赋平平,勉强进入筑基的门人,而且今后的修为无望,这才被任命为管理一处事物的执事。
可是执事之分,林林总总,有人清闲,有人忙碌,有人可以坐在家里大捞油水,而有人常年奔波在外,还得时刻提防歹人,我想问问,这如何划分执事,周长老用的是什么标准呢。
是不是送给你重礼的,跟你沾亲带故的,就能得到一个好位置,反而那些不知供奉,不懂人情事故的,全都被分到既忙碌又危险,还捞不到丁点油水的职位呢。”
终于,白亦将矛头直指执事长老周承。
“执事的分配,自然有其道理,按照执事们的长处来划分,若是让一个性格沉闷,不善言谈的闷葫芦来管理内外两院,你当他们能管理得好么。”
周承面露不屑地说道,要是跟他讲宗门内的人事划分,还真没几个比他有经验。
“哦,按照执事长老所言,执事们的分配,是以性格与口才来分喽,白亦不才,自认稳重大度,谈不上口若莲花,倒也能讲明事理,分得出轻重,怎么不让我当一个内院执事,反而把我分了个最忙最累的采买执事呢。”
白亦一阵的冷笑,不待对方反驳,立刻洪声喝道:“我看执事长老不是以能力划分,而是以马屁划分,以重礼划分,谁最奉承你,谁就能得到最好的位置,你分明就是独断专行。
这第三条,我还是要告你执事长老周承,心怀不轨,在宗门内安插自己的心腹,让听命于你的执事,占据重要的位置,若是有一天突然发难,这偌大的古老宗门,你周承岂不是手到擒来!”
白亦这三条罪状,说是伸冤,到最后全都砸在周承的身上,而这最后一条更是狠毒,意指周承心怀不轨,多方布局,要将古剑宗纳为己有。
“白亦!你血口喷人!”周承被气得浑身颤抖,怒不可赦。
“执法长老,白亦今天来,就是要替宗门除奸,拆穿执事长老的面具,希望执法殿能彻查到底,否则宗门内真要发生叛乱……”
白亦看都不看周承,盯着方岩沉声道:“就算宗主能饶过你执法殿的疏忽,恐怕太上长老那一关,你也不好过吧。”
嘶!
听闻太上长老,方岩倒抽一口冷气,白亦这番胡搅蛮缠他不在意,可是提出周承有叛逆之心,这就不是小事了。
哪怕方岩心里清楚,周承只是个贪墨之辈,对宗门并无歹意,怎奈白亦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声张,保不准传到宗主的耳朵里,他执法长老要是不闻不问,非得被周承连累不可。
“白亦,你说周长老居心不轨,却没什么证据,这件事执法殿会彻查下去,彻查的结果,也将禀明宗主。”
方岩打着官腔,仍旧是拖下去,以眼神示意着身边的执事长老,那意思就是先把这个瘟神送走,然后在说别的。
看懂了方岩的用意,周承强压怒火,将头一扭。
“要是没有其他的事,白亦,你就先回去吧。”方岩勉强笑了笑,准备闭门送客。
“一句彻查就完了么,执法长老还真会敷衍啊。”
白亦并不离去,仍旧站在原地,冷语道:“当初你彻查刘氏三兄弟的血案,最后还不是弄了个替死鬼,是不是这次也要找个替死鬼呢,不过能代替执事长老的替死鬼,可不好找啊。”
听到白亦这番嘲讽,方岩终于明白了过来,原来这小子不光是针对周承,还要拉自己下水。
“白亦,老夫掌管执法殿多年,严厉公正,人尽皆知,你休要胡言乱语。”方岩如今看出了白亦的打算,原本装出的随和立刻消失不见,一脸的阴沉。
“公正?哼!”
白亦眼中冷芒闪烁,连走了几步,厉声喝道:“你要是公正,我当初就不会连番两次险死在执法殿,你这老匹夫分明就是周承的同党,枉杀好人,容忍奸徒,打着搅乱宗门根基的不轨之心,分明就是古剑宗的叛逆!”
这回好了,白亦先将周承指为宗门的叛逆,又加上了执法长老方岩,大骂他们是一对奸细。
方岩没想到白亦会将自己也给定义成宗门叛逆,他可是执法长老,管理着执法殿这处刑罚之地,要是连方岩都成了叛逆,那古剑宗岂不是危在旦夕。
方岩此时已经怒不可恕,而白亦此时也来到了两位长老的近前。
每说一句,白亦都会上前一步,已经从执法殿的中心走到了方岩与周承的面前,还没等那两位长老反应过来,白亦突然发难。
“宗门叛逆,人人得以诛之,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替宗主铲除贼人!”
喝声刚起,白亦已经扑了出去,一拳砸向方岩的面门,右脚同时悬起,踢中了周承的小腹。
哎呀!
哎呦!
两声惨叫同时响起,任凭周承与方岩全都是金丹强者,可他们也想不到白亦居然敢在执法殿动手袭击长老,猝不及防之下,方岩被白亦打了个满脸花,周承则捂着肚子栽倒在地。
大殿的周围可有着不少执法殿的人,这时候看见白亦的惊人举动,人们全都傻了。
看见过斗殴生事的,可没见过敢在执法殿出手揍长老的,而且被揍的还有执法长老。
偷袭得手,白亦一声冷笑,将后背送给了方岩,一步扑向执事长老周承,轮拳就打。
方岩被打了个乌眼青之后,立刻暴跳如雷,金丹境界的灵力暴起,一柄寒光闪闪的飞剑已经被他祭出。
担任执法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