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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戎底定(第二部)-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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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党将军,抓到两个北汉人!”

  “你咋知道他们是北汉人?”党进反问了一句。

  小校应声回禀道:“听哨卒说,他们自称是北汉人,还挺蛮横,口口声声嚷着非要见党将军!”

  “呵呵!”党进轻蔑地笑了一声。“本将军倒要见识见识到底是两个啥屌人!押进来!”

  不大工夫,几个士卒推推搡搡地押着两个汉子走进大帐。两人都被反剪着双手,边走边叫嚷:“快把我放开!放开!我们有话对党将军说!你们算个屁!”

  高个子屁股上立即挨了两脚,差点被踹倒在地。党进拄着根棍子走到两人面前,围着他们上上下下看了两圈,这也是他一向自以为谨慎的习惯。

  “党将军,请把我们放开!我们有要紧的话说!”高个子又嚷。

  党进用棍子轻轻敲了敲他的膝窝儿,不急不恼地说:“先跪下!先跪下!”

  两个汉子无奈,单膝跪在地上。党进见两人从命,才对士卒吩咐:“给他们松绑!”说完转身坐回正位。

  “党将军,我等有军情要报!”高个子被捆麻了,两条胳膊不停地甩动着。

  党进屏退校卒,帐内只剩下两个亲随侍卫。

  “先说说你们是干什么的?”

  “小人姓刘名起,原是北汉国宰相郭无为的贴身侍卫。这是小人的弟弟,名叫刘成。”高个子指了指身边稍矮一点的说。“刘汉忠被宰相郭无为擒获以后,北汉皇帝对郭相十分信任,不料郭相后来被人诬告谋反,又被刘继元诛死了。小人怕遭人暗算,想来想去,决定投奔党将军!”

  “哦?这么说你还是个知内情的重要人物?”党进半信半疑地打量着他。“你们要对本将军说点什么有用的?”

  “不知道将军要问的是朝廷还是军队?”

  “你知道的还不少?”说不清党进是鄙夷还是真感兴趣。“全说!”

  刘起不管党进爱听不爱听,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刘继元这个人疑心太重,自从刘汉忠和郭无为死了以后,他谁也信不过了。现如今在他面前还算有点儿脸的,一个是枢密副使马峰,一个是建雄节度使杨业。近些日子马峰不知怎么又把刘继元得罪了,非让他致仕不可。小人见朝廷上下成了一盘散沙,心里越来越凉。将军想想,这样的朝廷还有啥前途?光靠契丹人撑着,能撑多久?这就是小人为啥要弃暗投明的原因!”

  “就这些?”党进弄不清什么马峰牛峰,也不关心北汉朝廷里的事。“这还用你啰嗦吗?本将军早就摸得透透儿的了!”其实他什么也没摸透,也无从去摸。

  “是是,小人也知道将军对这些情况没兴趣。”刘起说着,从腰间掏出一小卷纸,两手高举,做出呈递之状。党进朝侍卫努努嘴,侍卫立即将纸卷拿到党进面前。

  党进将纸卷展开,看了半天,觉得不对劲。“噢,拿反了!”说着把图掉转过来,也不瞅刘起,只唤他道:“快过来给本将军讲讲!”

  刘起快步走到党进面前,开始指划起来:

  “将军请看:此处是忻州,此处是岚州。这两州都有重兵把守。此处就是代州,前两个月,刘继元把杨业打发回代州,把他的杨家军也都带走了。”

  党进感到有些不对:忻、岚二州都在太原以北,代州就更不用说,北到与契丹接壤之处,刘继元凭什么把军队调到那里?他瞅瞅刘起,两眼冒出凶光:

  “你他娘拿本将军开玩笑?”

  “小的没有!小的料想将军会有这样的怀疑,容小人说说详情:刘继元疑心很重,他声言从来就不怕大宋,说大宋从显德末年就想吞掉河东,打了二十年也没打下来,宋朝人没什么本事。他最担心的还是契丹,生怕契丹趁河东不防,把河东收过去,所以把重兵都移到北线,还梦想着把应州和朔州从契丹人手里夺回来呢。眼下井陉口、娘子关这些要塞倒没多少军队,团柏谷就更稀松了。将军若是不信,可以派探子去打探,小人要是有半句假话,将军拿小人的脑袋当球踢!”

  党进顺着刘起的手指一一看去,忻州有兵马一万人,岚州有兵马一万人,代州杨业和他的儿子杨延昭一共带兵两万人。太原城内有六万人,团柏谷五千人,井陉口和娘子关分别只有两三千人。这些数字在党进头脑里的概念是很清楚的。假如情况果真如此,那么定、潞两路大军来他个风驰电掣,太原岂不是唾手可得?现在他需要对刘起的情报进行核实,一旦得到印证,他打算马上向赵光义禀奏,迅速发兵太原,生擒刘继元。只这一刻之间,党进脑子里的规划就大致清晰了:第一要派人到井陉口、娘子关去实地侦察;第二要派人到沧州、相 
 
 
州、雄州分别嘱咐荆嗣、李汉琼,还有孙全照等人加紧操练,因为赵光义早就赋予他号令河北诸军的大权。

  他把地图随便往案子上一扔,站起身来,拍了拍刘起的肩膀,说道:

  “傻小子,本将军这就派人去前方侦视,如果你这话是真的,本将军让你哥儿俩做侍卫。要是有半句假话,我就把你们的脑袋切下来塞到屁眼儿里!现在呢,只能委屈你们几天了,探子们回来之前,你们还是囚俘,明白吗?眼下本将军的囚牢里正好没关人,地方挺宽敞,你们俩乖乖给我住上几天吧。那地方什么都好,就是蚊子小咬儿多点儿。不过你们汉人皮厚肉厚,不怕叮不怕咬!”

  “党将军!”刘起大叫了一声。

  “怎么着?不愿意去?”党进竖起双眼。

  “不是!”刘起急急辩道。“小人们来之前就知道肯定得受几天苦,所以随身带了一包药,进帐前被搜身搜去了。小人请求将军把药还给小人,也好不让蚊虫叮死。”说罢朝党进的侍卫瞅了一眼。

  “在你那儿?”党进问侍卫。

  侍卫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呈给党进看:“将军,就是这个布包。”

  党进也不接,问刘起道:“这药有什么用?”

  “回将军,这是河东人家家必备的一种解痒药,蚊虫叮了涂上一些,过一会儿就不痛了。”刘起说得十分轻松。

  “有这么神?”党进有点儿不信,抓过布包打开看了看,又闻了闻,递回侍卫手中。“那你为啥不多带些过来?本将军的将士哪个不怕蚊子叮?”

  刘起双手一摊:“小人是来投靠将军的,总不能拉着一驴车这东西过来吧。”

  党进也不再说,命侍卫把药包还给刘起。侍卫将两人带了出去。

  不消十几天,党进派出去的探子先后回来,说井陉口、娘子关甚至娘子关以西的百井寨等地都没有北汉大军驻扎,那里的老百姓过得很悠闲。问到军队的事,当地的农民都说这里原来确实驻过不少军队,半年前都撤走了,眼下这里既没有汉军也没有宋军,日子过得蛮自在。党进听罢,心中甚喜,吩咐侍卫官道:

  “摆个小宴,本将军要犒劳犒劳刘起兄弟!”

  “遵命!”侍卫跑出帐去。党进独自在帐中走了好几遭,抓着头皮不停地琢磨。他打算明天就派人到京城奏明皇上,打刘继元一个出其不意。至于刘起和刘成,看上去确实很机灵,像见过世面有些主见的年轻人。让他们跟在自己身边,日后进军打太原,说不定会是不错的小参谋。

  这个宴会说小可真小,只有党进和副将杜彦圭、两个贴身侍卫,加上刘起和刘成,不过六个人。几个人坐定,党进先开口道:

  “好后生!本将军说话算话,从今天起,你们两个人就是本将军的侍卫官,不过还得先跟着你两个哥哥学学怎么当侍卫,咱大宋的侍卫跟刘继元家的玩法可不一样。”说罢又对两个侍卫说:“好好带着这两个兄弟,他们有了出息,本将军提拔你当军头!”

  “谢将军!”刘起端着酒盏起身来敬党进。“小人从今天起跟定将军,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都干喽!”党进也举起了杯。

  眨眼间就是六巡。党进与刘起开起了玩笑:“这几天喂了多少只蚊子?”

  “少说五六百只!”刘起并没有抱怨,捋起袖子给党进看,那臂上果然是一片片发了暗的血斑。党进像受了传染,也扭了扭肩膀,伸手朝臂上抓了两下:

  “本将军昨天夜里也被蚊子叮了一口,到现在还痒痒呢,你快把那小药包拿出来给本将军涂上点儿!”

  刘起一副抱歉之态,答道:“小人没带在身上!”

  “不懂得孝敬本将军!”党进骂了一句。

  刘起紧接着说:“小人还自有孝敬将军的办法。”说着起座来到党进身边,把党进的衣袖撩起,露出那块红肿,又将手指在自己的酒盏里蘸了两下,在党进的红肿处揉搓起来,如此三四次,党进只觉得那地方只发热而不再疼,大手拍了拍刘起的脑门儿,夸了一句:

  “你真行啊!”

  刘起笑笑说道:“解痒的办法多着呢!”

  “那你为啥还带包药来?”

  “党将军真会说笑话,小人被关在囚牢里,将军肯给小人一坛酒让蚊子喝吗?”

  “哈哈,倒也是!”党进大笑起来。“干!”

  又是六巡,党进越发兴高采烈,舌头也有点发硬了:“明天本将军要去围猎,你们两个,啊,刘起、刘成,啊,你们都跟我去!”

  几天之后,赵光义得到了党进的飞报,把曹彬、潘美、柴禹锡等人宣到凉阁。

  “各位爱卿以为如何?”

  潘美先开言道:“末将看党将军是有点儿憋不住了!”

  “潘将军真会说话,这话和没说一个样!”曹彬开了个善意的玩笑,只是想把气氛缓和一下,因为他最清楚赵光义的心思:吴越归国了,漳泉归国了,他便急于要对刘继元开战了 
 
 
。然而曹彬觉得此时开战并不适宜,因为不仅赵光义没想到,连自己和其他大臣也没想到钱俶的吴越国竟会穷困成那般模样!赵光义原想这两块地方归国后也像西蜀和南唐一样,会有大把大把的银子流进京城的封桩库,可惜钱俶并没有带来几两银钱!两浙百姓已经十分贫困,不仅没有货利之输,还要让朝廷拿出银两去救助他们。当然,这只是暂时的贫困,过不了三五年,江南鱼米之乡便会恢复生机,粮米钱财会源源不断贡入京师,所以曹彬主张迟几年再去攻打河东,但又不好直接说出这个理由,拐了个弯禀道:

  “臣以为刘继元不至于愚昧到如此地步,他之所以敢于与大宋抗衡,百分之百是依靠着契丹为后援,以往多次作战都可以证明这一点。无论从人情还是事理,刘继元都不可能把大宋置于脑后,反倒拉起架势和他的靠山契丹人去拼命。仅就这一点而言,臣以为这一定是刘继元布的疑阵,陛下还是三思而后行。”

  “臣也有相同的感觉。”柴禹锡接着曹彬的话说。“党将军凶猛有余,谨慎不足,又是个憨直的将军。谁能保证那两个北汉人不是奸细,故意来迷惑我军的?”

  赵光义开口道:“朕考虑的不是这些。这些情报如果不假,说明刘继元已是首尾难顾;如果是疑阵,也恰好证明他深怀畏惧,耍一点小花招罢了。党进派出去的探报证实井陉口和娘子关确无重兵,当属不虚。就算刘继元把军队伏于左近隐蔽之处,那么南路团柏谷的兵力必然不足,朕看这两条路径,充其量不过一实一虚,此乃朕以为可以用兵的理由之一。退一步而言之,朕之所以早将党进、李汉琼、崔彦进、王侁、荆嗣等人部署在河东周边,不过是等钱俶一人而已。如今钱俶俯首帖耳,南顾之忧彻底解除,再容刘继元在北疆酣睡,朕何以面对皇兄在天之灵?”

  听赵光义这话头,几个人都知道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他早已下定了决心。曹彬稍一思忖,说道:

  “战与不战,任凭陛下裁处,臣等定会竭尽全力!只是臣有一事请陛下审议:自古大兵兴伐,都要有个讨逆的理由。当年齐桓公伐楚,是因为蔡姬无端改嫁楚成王;我太祖皇帝讨伐孟昶,是因为孟氏与我背盟而与北汉暗中勾结;讨伐刘是因为他悍然发兵攻我道州。倘若我军这一次师出无名,契丹就会抓住理,与刘继元合力抗击我军,我军若被迫把战线拉长,契丹人又很可能乘机南下三关,局面会复杂起来。”

  几个人静静地品咂着曹彬的话,谁也不能不承认这话极有道理。赵光义沉吟了一会儿,说道:

  “此事不难,自古先礼而后兵嘛。朕意先派一介之使到太原劝刘继元归朝,众卿以为如何?”

  “刘继元可不是钱俶!”潘美说道。

  “这正是朕要攻打河东的理由!”赵光义字字铿锵地说。“曹枢密不是说要师出有名吗?朕相信刘继元一定会给朕这个理由!”

  “那可是个虎狼之国啊!”柴禹锡接着说道。“如果陛下有此意,臣责无旁贷!”

  “你不能去!”赵光义当即否定,因为他想把枢密院紧紧抓在手里,光有一个曹彬远远不够。他甚至想把柴禹锡再提一职,让他担任枢密副使,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此事由朕来定!”

  赵光义首先想到的是让李穆去,因为此人曾数次出使敌国,都能安然返回,是个福星高照的使臣,此事非李穆莫属。他的这个决定,倒很符合潘美的心思,他马上向赵光义提出:请求带兵驻扎在大名府,为攻打河东做准备。说这话时他心情也很复杂,一方面为国立功他当仁不让,这是人人都可以理解的。然而他还有更深一层的想法:一年来,赵德昭一直在动员自己为他的太子正名,好不容易劝住了,过不了多久又旧病复发。再后来自己去找德昭,德昭索性沉默不语,有时候苦笑几声,看样子像是尊重了他的意见,可他还是觉得这孩子的心思很难捉摸。在赵光义和赵德昭两者之间必须做出一个“尊无二”的抉择,实在让他太为难了。他越来越觉得萼娘的话有道理,最好躲开这个难调的矛盾。前两个月他就请求外任,赵光义没有恩准。如今趁这个机会请求镇守大名,一定合乎赵光义的总体部署,因此不失时机地提了出来。

  “潘将军不愧是三朝老将,深体朕意!”赵光义爽快地答应了。停了停,瞅着潘美又道:“朕不但要把你先放在大名府,还要让你挂帅攻打河东,给你一个青史留名的机会!”

  潘美听罢十分兴奋,但又有点不自在:

  “那曹枢密……”

  “曹枢密早就青史留名了!”赵光义朗朗大笑道。“孟昶是他拿来的,李煜是他拿来的!朕替曹枢密说句夸口的话:十个刘继元也不够曹枢密拿的!对不对,曹枢密?”

  “陛下可真会说笑话!”曹彬既温和又有礼貌地回答。“刘是潘将军拿来的,李煜也是潘将军拿来的,臣何功之有?”

  “哈哈哈哈……”

  说到这里,还必须把话分成两段。

  潘美策马回到府中,把赵光义同意他到大名府驻扎并担任攻打河东总帅的消息告诉了萼娘,萼娘脸上果然露出了笑容。

  “难得夫人一笑!”潘美像揪掉了心头一个疙瘩。他很理解萼娘的心思,她已经失去了 
 
 
一个李琼,不愿再失去自己了。

  “美人一笑值千金嘛!”蕊儿跟着起哄。

  “没大没小的!”萼娘嗔道。“娘的皱纹都快编成蜘蛛网了,还美人呢!”

  “哎,不能这么说!我老潘家里都是美人,蕊儿是个美人,蕾儿也是个美人,根子还是夫人嘛,如果夫人不是美人,蕊儿和蕾儿怎么会长这么美?”

  没想到这句话倒惹得萼娘伤感起来,叹道:“我已经一年多没看见蕾儿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你看你!”潘美不以为然地说。“把女儿放在皇帝宫里鞠养,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萼娘不再言语。潘美正不知说什么好,蕊儿的儿子宝儿雄赳赳地叫嚷起来:

  “为什么不说我是美人?”

  一句话把全家人都逗笑了,蕊儿拍了拍宝儿的头说:“美人都是命苦的,我家宝儿不是要当开封府的大官儿吗,那多威风啊!”

  又聊了一会儿,宝儿困了,蕊儿带他回房。萼娘望着潘美渐渐苍老的脸,轻声说道:

  “将军,也去睡吧,你太不容易了!”

  “你把我当宝儿了?”潘美和萼娘说着笑话,又问她道:“我看你好像还有什么心事?”

  “哦,我是说……你想想,你到大名府,好不容易躲开了京城里的两个王爷,可是又要去打仗!我看这一回皇上的决心不小,不拿下太原不会甘心,不知道又要有多少人死于兵火呀!将军,太原是我的父母之邦,我能无动于衷吗?再说将军你也不再年轻了,这么一场苦战,我真怕将军经受不住!”萼娘越说越怆然。

  “别这么说,是我愿意打仗!”

  萼娘理解潘美内心的激荡,军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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