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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送走龚美,赵德昌乐得直唱小曲儿,他估计此事十有八九没问题,于是开始想入非非:只要能把刘采苹接进府里,还愁没工夫亲近她?就算她没什么名分,也不能和侍女们一般看
待嘛,给她安排一套厢房,不愁她会飞到天上去!
龚美很快回到韩王府,说妹妹愿意来府上教习婢女。赵德昌心里有点儿发虚,给了龚美一大把银子,让他找辆车把刘采苹送过来,不必过于声张。龚美千恩万谢接了银子,次日一早,便带着刘采苹进了韩王府。
最初一些日子,赵德昌的确是让刘采苹教婢女们弹琴击鼓,蕾儿没往心里去,吕妈妈也没想那么多。刘采苹很会做人,婢女们都挺喜欢和她相处。不知不觉过了个把月,这日黄昏之后,府里诸事消停了,德昌命刘采苹在厅里独自表演,按他的说法,一是自己要欣赏欣赏刘采苹的伎艺,二是让婢女们仔细看看师傅是怎么唱怎么舞的。为了证明自己心地坦白,德昌还特地让蕾儿一道观看,蕾儿这几天有点咳嗽不舒服,再加上对歌呀舞的没有兴趣,所以没去。
刘采苹换上了艳丽的舞裙,淡粉色的绢纱薄如蝉翼,更衬出她纤细的腰肢。六七个婢女分坐在两旁,手里各拿着琴阮,德昌让刘采苹先唱一曲《临江仙》,婢女们手忙脚乱地拨弄着乐器给她伴奏,尽管声不是声调不是调,总归是活跃起来了。只见刘采苹翩然起舞,那份婀娜,人间罕有。随着舞步又展开歌喉,轻吟低唱,把赵德昌看得如腾上云霄一般。一曲终了,德昌命刘采苹把她最拿手的鼗鼓舞痛痛快快地演上一遍。采苹微笑点头,将小鼗鼓握在手中,亮了个小燕翻飞的架势,把鼗鼓击得咚咚咚咚,气氛骤然热烈,乐得赵德昌使劲儿地拍巴掌。这一回采苹不再是轻歌曼舞,而是左倾右摆,闪身回旋,快得像风儿一般,那鼗鼓时而在上时而在下,时而在身前时而又在身后,翻转挪移之快,令人目不暇接。到了最高潮时,只见采苹将鼗鼓一握,鼓声戛然而止。
天色不早了,赵德昌命婢女们各自回去伺候,他自己则站起身来,走到刘采苹身边,款语说道:
“累了吧?本王送你回去。”
“多谢韩王!”刘采苹彬彬有礼地答了一声,与赵德昌一道回到自己房前。“韩王也去歇息吧!”
赵德昌哪里还能回得去?一脚迈进刘采苹房里,回身把门关上,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采苹,直看得采苹两颊飞红,局促不安。不过赵德昌这么做,也在刘采苹预料之中,聪明透顶的刘采苹断定会有这么一天,无非是早几天还是晚几天而已。
“你跳得真好!”赵德昌不知说什么好,笨嘴拙舌地夸了一句。看着赵德昌那变了味的眼神,刘采苹猜到他接下来要干什么了,站着没动身,就这样静静地过了好一会儿,赵德昌再也忍不住,把采苹紧紧地搂在怀里,在她的香腮红唇上狂吻起来。刘采苹闭着两眼,娇喘吁吁,任凭着德昌恣意爱抚。
“韩王,快回去吧,不然夫人要嗔怪的呀!”刘采苹声音十分微弱,弱到只有赵德昌能听得见。
“夫人着了些风寒,早睡下了!”赵德昌答了一句,迫不及待地把采苹抱到榻前,替她解开了舞裙。烛光之下,德昌见采苹两腮艳若桃李,恨不得一口将她吞下肚去。采苹睁开眼,正和赵德昌那双喷着火的眼睛碰在一起,娇声说道:
“把烛熄了吧,怪羞人的!”
赵德昌松开刘采苹,把房里十来枝红烛一一吹灭,屋里一片漆黑。他三步两步奔回采苹身边,衣裙褪尽,一场天翻地覆便随之而起,耳畔不时听到一声恰恰的娇啼,让德昌感到仿佛飞上了云端,又落下来,又飞上云端,又落下来,就这样飞了半宿,兴犹未尽!此前和蕾儿虽然也做儿女之事,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淋漓酣畅,直到实在累得动不了了,才平平地躺在刘采苹身边,嘴里喃喃念叨着:
“从今以后没了你,我非死了不成!”
“看王爷说的!”刘采苹软语说着,将一只玉臂搭在赵德昌胸口上。她对今天发生的事一点儿不感到突然。从打赵德昌在子鱼坊铺子里注视她的第一眼起,她就预感到接下来会有大文章,后来赵德昌让她到府上为婢女们教习歌舞,那不过是个幌子,今天这场天翻地覆,才是他真正需要的。“从今以后,妾身只能是王爷的了。只怕王爷日久生厌,会把奴家丢弃在一边儿呢!”
“那是不可能的事!你都快让本王发疯发狂了,怎么可能把你丢弃呢!本王今天发誓给你听,日后若有一日负你,本王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采苹,说实在话,连本王自己也弄不清楚,为什么被你迷得这么狠,本王真受不了!”赵德昌越说越激动,又翻身爬起来。刘采苹连忙阻止道:“王爷,用情太过岂不伤了身体?王爷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还愁奴家飞了不成?”同在一个府里,这种事还能瞒得住谁?一连三四天,赵德昌连蕾儿的房门都没进,蕾儿当然有些憋气,命奴婢唤德昌到自己房里说话。赵德昌明白蕾儿一定是为刘采苹的事,但夫人召唤又不敢不去,闷闷地来到蕾儿房中。蕾儿没有发火,只是劝德昌道:
“王爷喜好美色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可那刘采苹是个什么身分?王爷怎好日日迷恋,让下人见了也不好看。臣妾劝王爷多少收敛一些,彼此照顾些面子才是!”
赵德昌低着头,一言不发。
“王爷觉得臣妾的话有什么不对吗?”
赵德昌冷冰冰地问道:“刘采苹没什么身分,所以本王就不该跟她亲近,是吗?那夫人说说,肯不肯给她个身分?”
蕾儿没想到赵德昌不但不听她的规劝,反倒无礼地逼她,感到十分委屈。和德昌成婚才半年就如此受冷落,这是她大婚之前绝没有料到的。这倒也罢了,如今只说了几句让他稍稍收敛的话,他倒为刘采苹鸣起不平,未免太过分了!
“给不给她身分,给她什么身分,那是皇上说了才算数的!王爷既然喜欢她,不妨直接找皇上说去,和我有什么相干?”
“你明知道本王不敢去找皇上,偏要这么说,你就不能忍让一分?”赵德昌更不高兴了。
这一场交谈不欢而散。赵德昌出门后,蕾儿越想越窝囊,忍不住啜泣起来。吕妈妈正好进屋,问道:
“韩王欺负夫人了?”
蕾儿抹抹泪,摇了摇头。
“夫人用不着瞒我,我早就看出来了。自从那个鬼丫头进了府,韩王的心思全用在她身上了,这还了得!”吕妈妈愤愤不平地说道。
“妈妈不用生这么大气,韩王年纪轻,我又不懂得怎么侍奉他。刘采苹长得俊美,招韩王喜爱,也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太没面子,让奴婢们看我不起!”
“夫人的心也太善了,你是名门闺秀,端正庄严的,哪能和刘采苹那样的民女相比?男人们就喜爱狐媚的,你要是不加管束,以后受不完的窝囊气。夫人放心,我这就去找皇上说去!”
“妈妈千万不要惊动皇上,我求求你了!”蕾儿一把抓住吕妈妈的胳膊哀告道。
“夫人真是菩萨心肠啊,自己受了气,还要护着韩王。听我对你说,咱现在必须得把刘采苹轰出去,要不然韩王不会收心的!”
蕾儿苦苦劝阻,吕妈妈才答应不去找皇上。她自恃是蕾儿的养娘,又受过皇上的雨露,心不能平,悻悻地来到刘采苹房前,一把把门推开。
“是吕妈妈!”采苹柔声叫道。
吕妈妈也不应声,进了屋,把刘采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问道:
“韩王让你什么时候回银铺去?”
刘采苹听得懵懵懂懂,答道:“韩王没说呀!”
“韩王没说你就不走了?莒国夫人为这事很生气,你知道不知道?你如果懂得羞耻,就快离开韩王府,要不然惹恼了皇上,你的脑袋可就要搬家了!”
刘采苹初时并不想和吕妈妈争长论短,不过听她说自己不识羞耻,有些懊恼,忍不住分辩道:
“妈妈说话不要太刚狠伤了人,我一个女孩儿家,来是韩王召了来,住是韩王安排住,我怎么不识羞耻?你难道让我事事顶撞着韩王才算识羞耻?妈妈让我走我不能走,若是韩王说让我走,我不走也留不下!”
“你倒有了理?”吕妈妈的火气也上来了,怒视着刘采苹说道。“你个野丫头懂什么?韩王府我可以当一半儿的家。如今我命你赶快离开王府,韩王那里自有我去说!”
“你不用说了!”赵德昌听见屋里拌嘴,走了进来,嗔怪吕妈妈道。“除了刘采苹以外,妈妈想当多大的家本王都不管,刘采苹,本王就是不让她走!”
“韩王!”吕妈妈急得跺了跺脚。“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哇!”
“你明知道本王喜欢刘采苹,还非要逼她走,这叫对本王好吗?本王想和刘采苹说几句话,就把你们都得罪了?真是岂有此理!”
吕妈妈见劝说不成,愤然离开。赵德昌像打了大胜仗,得意地朝刘采苹笑了笑:“别理她们!”说着又把采苹搂在怀里亲吻起来。
事情捅破了,赵德昌心里反倒踏实了,一连十来天,他一直和刘采苹如胶似漆。偶尔也到蕾儿房里坐一坐,蕾儿也不再劝,像从没发生过什么事,这倒让赵德昌不再厌烦她了。不料这日饭罢,侯莫陈利用突然来到韩王府,说皇上宣韩王速速进宫。赵德昌最怕皇上宣他,心里忽悠了一下,不敢怠慢,连忙骑上马,随侯莫陈利用进了宫。
赵光义一脸怒气,德昌刚刚行完礼,便怒喝了一声:
“不肖之子!”
赵德昌吓得一激灵,不用说,准是刘采苹的事儿捅到父皇这儿来了,顿时两腿打战,只好低垂着头,等候父皇的训斥。
“什么刘采苹刘采药的妖女?从哪儿混来的?”
赵德昌嗫嚅答道:“是,是个银匠的妹妹。是儿臣为莒国夫人打造钗钿时偶然认识的。”
“新婚燕尔你就如此放纵,成什么体统?”赵光义叹了口气,又气恼又无奈地说道。“你怎么如此不懂事?父皇对你说过多少次,莒国夫人关系着咱大宋朝的兴衰,她父亲是潘美,你知道这两个字是什么分量吗?”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儿臣并没有得罪莒国夫人啊,都是那该死的吕妈妈多事,败坏儿臣的名声!”赵德昌做出一副受气的样子辩解道。
“你不要把气撒在人家吕妈妈身上,她也是为大宋的江山社稷才管你的。”赵光义口气缓和了许多。“听父皇的话,赶快把那个妖女赶出府去,父皇照样疼爱你。若是不听父皇的话,可不要怪父皇对你不客气了!”
“儿臣……遵……旨!”在皇帝和严父面前,赵德昌没有任何选择,不过这四个字,他喘了三口气才说完。退出了宫门,他颓丧地往府上走,心里难受极了。多招人怜爱的小采苹,就这么把她送回去?想也想死了!快到府门时,他突然眼睛一亮:有了!先找个地方把她藏起来,来他个瞒天过海不就行了?嘿,这真是皇天没有绝人路,就怕有路人自绝!他立刻想到掌管韩王府警卫的指挥使张耆,此人已经跟从自己好几年,对自己极为忠实恭谨,虽然年纪不大,可特别会看主人眉眼高低。何不命他把刘采苹先收留下来?这样一来,父皇那里
也能交待过去了,自己想什么时候去找刘采苹,又是很方便的事!主意拿定,他没有回府,拨转马头,直朝张耆家驰去。
说起来张耆是个指挥使,可年龄只有二十来岁。此人十分机警,办事既胆大又心细。见赵德昌登门,连忙让进正厅,问道:
“韩王准是有急事要让小臣去办了?”
“别提了!”赵德昌叹了口气,把刘采苹的事说了一遍。
张耆诡谲地笑了笑,说道:“韩王不就是想把采苹小姐寄养在小臣家里嘛?这有什么难的?凭着小臣和韩王的这层关系,韩王就是整天到小臣家里来,别人也不会起疑心啊!”
“话是这么说,皇上这个人你是知道的,本王从小就怕他,怕得要命!你可千万别把这事儿露出去!把刘采苹放在你这里,本王也不可能天天往你家溜达,只要你把刘采苹侍奉好,本王绝不会亏负于你!”
“韩王把心牢牢实实放在肚儿里吧!明天一早儿,小臣就到府上去接采苹小姐!”
“你不怕万一事情败露,皇上治你的罪?”
张耆放出一副刁相儿,说道:“小臣不知道谁有胆量再去皇上那儿告御状!”言外之意,谁敢多这个嘴,他就是活腻歪了。赵德昌和蕾儿的事情就这么暂告平息了,赵光义还要把立皇后的事在年前办完。李氏威能服众,皇后之立非她莫属,别的嫔妃不敢说话,只有那个开宝皇后宋氏比较难办,如何安置她,赵光义考虑了很久,最后想出一个不得已的办法:让她移居东宫。移居东宫意谓着什么呢?这里稍做解释:汉朝皇太后的宫殿在未央宫之东,所以后来历朝就遵守这个约定俗成的规矩,把皇太后安置在东宫。至于皇后当居正宫,这是人人都知道的。那么西宫则是仅次于皇后的贵妃才能居住。当初赵光义封宋氏为开宝皇后,让她入居西宫,是要昭示宋氏:目前来讲她还是后宫里的第一人,因为正宫一直空着嘛。东宫应该是杜太后居住,可她早就死了。现在要封李氏为后入居中宫,再让宋氏住在西宫,显然有点儿不伦不类。她只是先皇帝的皇后而不是皇太后,搬进东宫也不妥当,可现在实在没别的办法好想了,只有这样才能安抚住她,免得她又生出是非。
马上又快到元旦了,赵光义安排已定,来到李氏宫中,李氏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还在想皇儿的事?”赵光义款言安慰李氏。因为李氏年中生了一个皇子,不想六天上就夭折了,李氏为此十分悲痛。更糟糕的是,李氏生育之后,因胎气受了凉,据御医说,以后受孕的次数会大为减少,现在还在给她配制补气的药让她喝呢。
“养育皇儿是后德之一,臣妾不争气,实在对不起陛下!”李氏说着,眼里充满了泪水。
赵光义连忙劝道:“贵妃不必太往心里去,不生皇儿就不能当皇后了?开宝皇后直到太祖殡天也没有生育,不是照样当皇后吗?朕皇子众多,贵妃只要不择亲疏为朕抚养,爱如己出,就比什么都强了!你知道,开宝皇后在这一点上做得很不错,德昭和德芳都不是她生养的,但她对皇子十分疼爱,这就足矣。再说,你父亲是朕的密友,是和朕一同举着刀剑创建大宋朝的功臣,就为这一点,朕也不能让你受半点儿的委屈!”
赵光义这番话有一部分是发自内心的,也有一部分是敷衍李氏的。他破天荒地在李氏面前说宋氏如何好,目的是想让李氏缓和与宋氏之间的矛盾,让两人能彼此谅解。至于说因为李处耘是创建大宋朝的功臣而不愿让李氏受半点委屈,那是套话,但赵光义又不完全在说套话,因为李处耘的两个儿子如今都成了颇能带兵的猛将,老大李继隆现为禁军都头,老二李继和现为西北督军。这两个家伙颇有李处耘的风范。眼下很快就要出兵契丹,赵光义早有打算:李继隆是员主将;至于李继和,还让他继续留在西北,控扼西夏。立李氏为后,对于拉拢李家两兄弟也至关重要。
李氏擦去眼泪,对赵光义说道:“陛下放心,臣妾不会负了陛下的托付,从今以后,臣妾一定会给后宫嫔妃们做出榜样,不让陛下操心!”
“朕对你是一百个放心!”赵光义接着说道。李氏这个人一向持重,也从没有以色事人的念头。赵光义正是相中了她的这个长处,才决定立她为皇后的。“宋氏那里,朕自会常去安慰她,她毕竟是太祖皇帝的皇后啊。”
“陛下放心吧,臣妾不是那等心胸狭窄的人,都是一家姐妹,何必相煎太急!”雍熙三年的寿宁节刚过,赵光义便开始点兵,百官联名上书,务请皇帝这一次不要再亲征契丹,冲冒雨露。赵光义近一两年也觉得精力大不如前,时常昏眩,所以听从了朝臣们的劝说,不再亲征,他任命曹彬、潘美为此次北征的正、副元帅,又把大军分成了三路:由河北雄州正面进攻的东路都部署由曹彬担任,崔彦进任副都部署,统辖李继隆、郭守文等数将。由代州雁门关进攻山后的一路,都部署由潘美担任,杨业任副都部署,王侁为监军。由飞狐进攻的中路,都部署由宋偓担任,杜彦圭任副都部署,统辖荆嗣、姚桦哥等诸将。命下之后,各路帅臣立即开始整军,刻期到达指定地点。其余河北、河东沿边州郡的知州、县令积极屯聚粮草。一场大规模的血战即将打响。
曹彬临行之前,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