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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卖品-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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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事要问我?”楚怀风冷冷移眸。

    “没,没事。”闷头继续吃饭。

    ※※※

    一个人信步来到庭园深处,路可儿挑了张面对喷泉的石椅坐下。

    双手支颊,她怔怔地望着水流顺着玻璃锥面滚落,思绪迷蒙。

    记得他开生日派对那晚,她与他在这里有过一场争执——不只那晚,自她记忆里还有许多回曾与他在此共度。

    第一次随着父亲拜访楚家,两人便因不好意思在众人面前开战,悄悄来此争辩不休。从那之后,彷佛成了惯例,每一回他们在楚家有何意见不合,便自动来此私下解决。

    这是属於他们的“老地方”,非关浪漫风月,而是争吵辩论的“老地方”。

    为什么属於他们俩的回忆好像都是相互争执,彼此吵斗?为什么他们两每回见面,都好像非将对方弄得下不了台才肯罢休?

    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好好说说话?像一般朋友那样平平静静地聊聊?

    为什么?

    想着,路可儿心情不禁有些低落。夜风轻拂,沁凉如水,更让她由身到心平添一股冷意。

    她不觉展臂拥住自己的臂膀……

    “披上这个吧。”好听的男性嗓音蓦地扬起,跟着,一件深色风衣落上她肩头。

    她回转星眸,瞳底映入那张俊朗面容时,心也跟着一扯,“……谢谢。”

    “今晚月色不错。”他说,在她身畔落坐。

    她抬首,仰望苍邃幽阎的夜空,眸光顺着一朵深灰的云,落定一弯清澈新月。

    月光泠泠洒落,眼前的一切显得水溶溶的,带了点梦幻般的不真实。

    “你叫我出来有什么事?”他问。

    她不语,依然仰望着天。

    “想吵架吗?”

    她呼吸一凝,明眸低敛,好一会儿,才轻声开口,“你记不记得有一次我们在这里吵架,结果我把你推到水池里的事?”

    “当然记得。”

    “后来,你趁我不备也把我拉到水池里,大冬天的,我们两个弄了一身湿,隔天双双发烧。”她忽地轻轻一笑,转头望他,“你都记得吗?”

    澄澈的眼神令他一窒,好一会儿,才点点头。

    “那你知道我们发烧那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有发生什么事吗?”

    “那天,你在你房里昏睡,而我睡在你对面的客房。”

    “那又怎样?”他蹙眉。

    她没立刻回答,静静凝睇他,许久,许久,才哑声道:“爸爸告诉我,你那天起来好几次。”

    “怎样?”彷佛猜出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他神情突地绷紧。

    “那天,你自己也烧得迷迷糊糊的,可却起来好几次。爸爸说,你是为了到客房里看我。”她低垂眼睫,“他说,你是因为放心不下我。”

    因为担心她,所以才挣扎着起身,勉强拖着病重的身子来看她;因为担心她,每次佣人喂他吃药,他都会问明白他们是否也喂她吃了;因为担心她,他还吩咐厨房为她炖人参姜汤。

    他……是关心她的吧?虽然前一晚才跟她吵得天翻地覆,虽然前一晚才对空立誓非掐死她不可,可她一染恙,他却似乎比谁都还着急,比谁都还关心她的病情。

    他真的恨她吗?真的讨厌她吗?或者,他也常常暗自后悔不该以粗鲁的言语刺伤她——就像她一样?

    他对她的感觉是否就像她对他……

    “怀风,你为什么答应娶我?”终於,她问出了盘旋心头多日的疑问。

    没有回应。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扬起眼睑,清亮的眸直逼他的,“为什么。”

    “……为什么不?”好一会儿,他才沉声应道,湛幽的眸深不见底,让人无法看透。

    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甚至根本就不算是个答案。

    “你——喜欢我吗?”

    他沉默,静静地望她,静得让她身子一颤,脊髓窜上某种难以言喻的冷意。她不禁伸手拢了拢风衣。

    “你……你回答我啊!”

    “那重要吗?”

    淡然的四个字轻易撕毁了她强作镇静的面具。她倒抽一口气,愕然瞪视眼前的男人——他离她如此之近,近得只有几公分的距离,可为什么……她觉得与他之间像隔了一个深深的太平洋?

    她惶然而惊怒地起身。

    “如果你不喜欢,可以不要娶我!”一字一句自她齿间迸出,“我路可儿并不是……不是非嫁你不可!”

    “那你想嫁给谁呢?”他也站起身。相较於她闪耀着恼怒火焰的神情,他的面容几乎可以说是沉静的——一种可怕的、阴暗的沉静。

    “我……”她心一紧,“我为什么一定要嫁给谁?我可以谁都不嫁!”

    “你非嫁不可。”他冷冷地、尖锐地吐出一句,“你需要这个婚姻不是吗?”

    “你——”路可儿瞪视他阴沉的神情,瞬间领悟了。她容色刷白,唇瓣发颤,“你都、都知道了?”

    他没说话,只是轻轻撇嘴。

    恍若漫不经心的动作落入她眼底,成了最伤人的讽刺。她感觉自己被刺伤了,可自尊愈残破,她愈要好好护住。她扬起头,高傲地直视他,“如果你不爱我,就不要娶我。”

    “你!”瞪视着她高高在上的神态,他猛地被激怒了,下颔肌肉一阵柚动,“你非要赢到底是不是?路可儿,真难相信世上会有像你这么自我中心的女人!钱、人、心,你都想要,都非得到不可是不是?你以为自己是谁?能够呼同唤雨的公主吗?”

    那么,他果真知道了,知道路家濒临破产的窘况,知道爸爸是为了什么缘故急着催他们结婚。

    他都知道了!

    她心一痛,可回话的嗓音却愈发尖锐凌厉,“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答应娶我?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拒绝?”

    他不语,只是牢牢盯视她,那眼神,蕴着某种说不出的恼怒与厌恶。

    她身子一颤,“你……你说话啊!你哑了是不是?”

    他瞪她,冰凉地、沉冷地瞪她,两束可怕的眸光,宛如利刀剜割着她的心。

    “因为你需要钱不是吗?因为路家如果再筹不到钱,有可能宣布破产不是吗?看在朋友一场,我就当做善事,又有何不可?”

    做善事?她胸口一凉。他的意思是与她结婚是行一桩善事?

    “你……同情我?”

    他只是淡淡地、不以为意地一扯嘴角。

    她蓦地感觉眼前一眩,双腿跟着虚软,要不是他及时伸手扶住她,她差点跌坐在地。

    她深呼吸,试图匀定心韵——可心在哪里?她竟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她只知道胸口被剜空了一大块,空空落落的。

    他同情她……他同情她!

    因为同情她,所以决定娶她;因为不忍心眼看路家败落,所以伸手扶她一把。

    她瞪着正紧抓着她的两条臂膀,直直瞪着,好一会儿,鼻尖逐渐发酸,喉头逐渐梗塞,眼眸逐渐蒙胧。

    不是这样的,她要的,不是这样的反应!

    “我不要……你的同情。”她咬牙。

    “别逞强了,可儿。”他绷着嗓音。

    “我不要你的同情!”她重复,猛然推开他的手臂,人也跟着后退数步,远远地与他拉开距离——实际的与心灵的距离。她扬起头,头过迷蒙的眼,望着眼前她看不清的男人,“我不需要任何人同情。”

    “如果你不需要,又何必跟我玩这场游戏?”他语气讥笑。

    “游戏?”

    “就是这场你喜欢我的游戏!”他不耐地说:“那天晚上你在你家对我说的那些话,还有你爸爸突然闯进来,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不是吗?你们父女两根本是串通好要骗我答应跟你结婚,不是吗?”

    “你……你是这么想的吗?”她瞪着他,容色更加雪白。

    原来他是这么想的,他认为一切只是作戏,认为她的表白与父亲的闯入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难道不是吗?”

    他无法否认。毕竟那天晚上父亲的确是故意闯进房里的,而她也明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是的,一切都是出于计划,她无可否认,无法否认!

    “对!这些都是计划好的,怎么样?”她锐声喊出口,挑衅地扬起下颌,“我跟爸爸都计画好了,我们就是想藉着跟楚家联姻来挽救我们家的危机!对,一切都是计画好的,都是阴谋!我都承认,都认了!这样你满意了吧?”

    “路可儿!”他猛然展臂抓住她,指尖用力掐进她肩膀,掐得她重重发疼。“你竟然有胆承认这些!竟然敢对我说这些话!那你说喜欢我呢?那也是假的?也是演戏?”

    那不是假的,不是演戏,那是她掩藏了好几年的真心,最真最真的心。可她不会告诉他的,不能告诉他。

    她闭了闭眸,两颗泪珠跟着滚落,“对,都是假的,都是演戏。”她咬紧牙,紧紧、紧紧地咬着,“我只是为了利用你……才那么说的。”

    “路、可、儿!”他发狂了,双臂用力一扯,将她整个人扣入怀里,“你竟敢这么整我,竟敢欺骗我!”他怒瞪着她,火烧般的眼神狠狠灼烫了她。瞪了她好半晌,他忽然有股冲动想伤害她,於是他低下头,毫不客气地攫住她的唇。

    她吓了一跳,“你做什么?”拚命扭动起来。

    “我做什么?”他冷冷一哂,依然紧紧将她箝制在怀里,“我在‘验收’我的货品!我买下了你,不是吗?”

    他买下了她?他竟说他买下了她?!

    “你别太过分!”惊怒交加,令她扬手一挥,重重甩他一巴掌。

    英俊的脸,淡淡浮上五指红印。

    她瞪视他,充满恨意地瞪他,可滚烫的泪水,却不争气地滑落。

    她觉得心痛,整颗心像遭受某种外力毫不留情地敲击,应声碎裂。

    她的心碎了,因为她的自尊被他狠狠地踩落在地,因为她爱恋的人竟如此瞧不起她。

    有什么比承受你所爱之人的鄙夷更让人难受的事?

    如果她就这样嫁给了他,他一辈子都不会尊重她,一辈子都会瞧不起她!

    而她无法忍受,无法忍受她爱的人在看着她时,眼中永远藏着一丝不屑……

    “我会做给你看的!不需要这样的婚姻交易,我……会做给你看的!”

    “什么意思?”

    “意思是,”她仰起头,“我们的婚约取消了。”

    “什么?!”他不敢置信,火焰双眸瞪视她好一会儿,才咬牙道,“你做不到的,可儿。”

    是吗?苍白的唇一扯,“那就等着瞧吧。”

    “可儿!”

    她没有看他,别过伤痛的眼,望向依然不停泼溅水花的喷泉。

    月,依然泠泠;风,依然沁凉;这座喷泉,依然是他们的“老地方”。

    依然是争吵的老地方啊!

    苍白的唇角,淡淡地、涩涩地一扯。

    她现在才明白,有些事,原来很难改变……

 第七章

    有些事,很难改变。

    比如他与她的关系,比如两人总以嘲讽对方、刺伤对方为乐的行为举止,比如他从很久以前就讨厌她的事实。

    十年多的交锋,怎可能一夜之间就停战?

    她真傻,以为能在短短时日便改善彼此的关系,以为只要愿意求和,她也许……能够得到他的心。

    她真傻,太傻了。

    额头抵住玻璃窗扉,路可儿对自己低低地、沙哑地笑了。

    回转眸光,她痴痴望向那幅依然高高挂在墙上的相片,心蓦地一扯。

    相片上的人儿依然如此高傲,如此自信,依然用着那样睥睨的眼神直视前方,以为自己能够得到任何想得到的东西。

    她不知道,其实她不能得到任何东西的。

    她不知道,她最想得到的如今也离她最远。

    她不知道,当她想要的离她愈来愈远时,她也只能无助地放手……

    他走了。

    初云告诉她,在与她大吵一架后的隔天,他便收拾行李离开楚家,赶赴机场。

    谁也不晓得他打算去哪里,他也不肯告诉任何人,只抛下一句话——

    婚礼的事随便你们怎么安排,总之我回来签字就是了!

    他就这么走了,潇洒、率性,却也决绝。

    她很明白他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走的,她太明白了。

    失望、愤怒、厌恶、憎恨,现在的他巴不得离她远远地,永远也不要再见到她。

    可他依然决定继续进行双方的婚事。

    为什么?

    因为他终究还是放不下她吗?因为他终究不忍心看着路家一败涂地,不忍心看着相识多年的她因为家道中落而伤心难过吗?

    因为他虽然讨厌她,可还是关心她,还是希望她过得好?

    因为他……同情她……

    “他同情我。”她喃喃自语,一种悲哀的感觉紧紧攫住她,“他同情我。”

    她闭了闭眸,忽地再也承受不住满腔酸苦,身子一倒,躺落在床上,怔怔望着天花板。

    可她不需要他的同情!与其让他一辈子因而瞧不起她,她宁愿舍弃楚家的经济援助。但眼看着父亲日日为了周转资金忙得焦头烂额,她又十分不舍。

    究竟,她该怎么做呢?

    连续几天,她就这样躲在房里思考这近乎无解的问题,静静发愣,直到父亲与家庭医生带来一个令她震惊万分的消息。

    “什么?奶奶病了?”

    “嗯。”路庭宝搓着手,一副慌乱失措的模样,“其实奶奶在日本就感冒了,身体一直不舒服,可因为她听说……嗯,医生说匆忙赶回来让她的身体负荷不了,所以才会病倒。”

    “听说什么?”她睇向父亲,忽然惊恐地瞪大眼,“奶奶知道餐厅的事了?对不对?是不是这样?”

    路庭宝没回答,垂下头。

    毋需父亲再多言,她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急急冲向奶奶的房间。

    路家老奶奶正躺在床上,皱纹满布的老脸十分苍白,前额微微泌着汗。

    “奶奶,你怎么了?怎么刚到家就病了?”路可儿惊呼一声,跪倒在床前,紧紧握住奶奶冰凉的手,“你没事吧?还好吧?”

    “我……还好。”路奶奶勉力微笑,“人老了,毛病难免多了点,医生说我休息一阵子就没事了。”

    “奶奶!”她痛喊,眼角含泪。

    “傻孩子,都说没事了,还哭什么?”路奶奶安慰她,抬手抚上她同样苍白的颊,“我才几天没见你,怎么瘦成这样?”又是心疼,又是责备。

    路可儿心一紧,“我没事,奶奶。”勉力拉开微笑,“我很好。”

    “还想骗我?瞧瞧,眼睛都肿了,这几天肯定没睡好,还流了不少眼泪吧。”

    “哪、哪有。”

    “还说没有。”路奶奶摇头叹息,“你也不必闪躲了。你爸爸惹出夹的祸我都知道了,你跟怀风的婚事我也听说了。”

    “奶奶你……真的什么都知道了?”

    路奶奶点头。

    “是爸爸告诉你的吗?”爸爸怎么敢?怎么敢把路家快破产的事告诉奶奶?“爸也真是的!明明知道奶奶身体不好,还让你为这件事匆忙赶回来:”

    “不是你爸爸说的,你以为凭他那点胆子,敢告诉你奶奶我吗?”路奶奶讥讽地撇撇嘴,“是那些跟我们家有往来的老银行特地打电话告诉我的。”

    “什么。”

    “你想想,奶奶跟那些银行董事都是老朋友了,他们在抽银根前怎么会不先知会我一声?也就是这样,我才知道你爸爸竟然闯了这么大的祸。”她又叹口气,“都怪我这些年身子不好,没法照看生意。”

    “奶奶——”

    “我想,只能同意他们抽银根了。”

    “同意他们抽银根?”路可儿一惊,“可是为什么?我们不能没有资金啊!”

    “现在经济这么不景气,银行也要想办法冲销呆帐啊,不让他们抽银根,难道要他们陪我们一起死?做生意固然讲人情,可也不能不顾现实,他们肯先跟我商量已经算给我们面子了。”说着,路奶奶咳了几声。

    路可儿连忙翻过奶奶的身子,轻轻为她拍背,“那我们……以后怎么办?”

    “你说呢?”路奶奶不答反问。

    她一怔。

    “你爸爸想让你跟怀风结婚,好向楚家要钱,你觉得怎样?”

    “我——”

    “我已经打过电话给你楚伯伯了,告诉他我们家的经济状况,他知道后好像没有很吃惊。”

    路可儿一愣,“这表示——楚伯伯也早就知道了吗?”

    “以为可以瞒住风声的大概只有你爸爸一个人吧。”路奶奶苦笑。

    “楚伯伯既然知道,他不生气吗?我们这样利用他——”

    “他说他很喜欢你,本来就很想让你做楚家媳妇。”路奶奶顿了顿,“你呢?可儿,你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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