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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妆-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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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妆》
作者:月褪
1
  “Vivienne Westwood和Tiffnay,你要哪一个?”男人问。
  女人在打开第一个首饰盒的时候被晃了一下眼,接着尖叫一下:“哇,限量版水晶Armour Ring哎!我想好长时间了。”
  在看到第二个的时候她安静下来,半天才轻呼一声:“好漂亮。”
  其实不过一枚普通钻戒,不若前者充满夸张的设计感,它是由两条白金波浪线交织而成,其中镶嵌小颗钻石,在车灯的映照下,流动着柔润的光芒。
   “挑一个吧。”
   “不能两个都要?”
   “不能。”
  女人心里早有了取舍,却又犹豫着。
   “给你个参考吧,后者的价格是前者的两倍,你看着办。”
  女人怔了怔,皱起眉头:
   “可是我想那个想了好久……”
  男人看看她,嘴角是一抹了然的笑纹。
    “得了,我要这个吧。”她最终拿了那枚Tiffnay。
    
    
    
    
    
  车在江边停下时,天色已经黑透。
  可没什么好担心,隔江的繁华盛景,已把整个江岸装点的亮如白昼。
  有大片的赤红、碧绿、金黄、银白倒映在江面上,风吹过时,微微起一点皱,如上好的丝缎,延绵不绝,一直铺至无穷无尽处。
  女人默默盯着江水之际,男人已经俯过来。
   “喂,来。”
   “在车上呢。”
   “没问题,冬天,这边人迹罕至。”
  女人便嫣然一笑,一只手揪住男人的领带,将自己柔软的嘴唇送上去。
   “嗨,小东西。”男人喘息着,灵活修长的手指伸到女人的背后,那紫色的丝绒结真是柔滑,在他指间茸茸的如同小猫,只要摸准它的顺毛,轻轻一扯,它就整个松散开来——慵懒凌乱的,一如这个被他抱在手中的女人。
   “别动,别动。我就是想看看你。”
   “不要,关灯么。”
   “那哪行,乖。”
  她哀婉的低声叹息,她知道她总是先放弃。
   “这样才对。”他急促地呼吸:“你知道害羞不是你的风格。”
  她的眼神微微一黯,接着却微笑起来,搂住他脖子:
   “那么这样呢?”
   “好极了。”
   “这样呢……这样……或是这样?”
   “哦……他妈的。”这分明是狂喜的呻吟。
  那样柔靡的声音从这小世界传出,整个尘世,被推远,成一个华美却寂寥的背景。
  其实这是城市里最好的时光,有如一段乐章缓缓流淌之后,正到达华彩的部分。
  白日里那些飞扬的浮灰,统统被夜色洗刷干净。
  澄澈的夜,缤纷的夜,包容一切的夜。
    
    
    
  一个星期之前,在同一处,这个男人一个人坐在车中,仰面倒在宽大的真皮坐椅上,一只手按在脸上,呼呼喘着气,同时另一只手的手指摸索着,在手机上摁下一串号码。
  有甜美的女声在寂静中响起来:“您所拨叫的用户,将在开机后,转到短信呼业务,如要留言……”
   “他妈的!”他狠狠诅咒一声,同时从驾驶台上抽出一张新的面纸。
  光打在他脸上,从他漂亮的手指间,竟然有血渗出来。
  他的五官现在几乎没有完好的,眼角破裂,鼻梁青紫,唇边已经有一块肿了起来。
  可是就算这样的窘态,这个男人俊秀的底子,却仍然是,可以一目了然。
  他握着手机,举到眼前,从通讯录里调出“大哥”,刚要摁下去时,余光瞥见了自己在后视镜中的倒影。
   “靠!”他合起电话,闭上眼睛。隔了一分钟,才睁开,重新打开通讯录,手指无意识地移下去。
  几秒之后,他破损的嘴角出现一丝弧度,不过立刻就被疼痛赶跑。
   “就她吧。”他把手机放到耳边:“不然我干脆一个人得了。”
   “喂?关小姐吗?我周明宇……没什么事……你有空吗?……就是,想让你来陪陪我……对,你有事?那算了……我说算了……可以推掉?……OK,我等你。”
    
    
     
                  2
   如果你愿意,我们不妨再往回追溯一些。 我不知道,我于去年入冬时分,那一次见到周明宇之后,如果没有横生波折,我能不能够指望,这故事有一个不同的开场。 当然,也许殊途同归,全无二样。  我进门就看见那个青年,正以懒散的姿态,靠在茶水间的桌前,有袅袅的水雾,从他手中的纸杯口浮上来。 他瘦而高,却悦目匀称,在上午八九点那淡薄却温暖的阳光中,也就如同这水雾一般,周身都是柔和模糊的线条。整个人的气质,就是在春的清晨里,将醒未醒时,那一种昏然的舒适。 我向来伶牙利齿,却在这一刻打起了磕绊:“周……周明宇?” 他朝我看来,接着把纸杯放到桌上,笑容轻和: “什么事?” “我是晨光公司的关娜,和你联系过,你忘了我?” “晨光公司,哦,对。等等,我们去我的办公室谈。”他边说边接了杯热水,递给我。 我对他示意我空不出手来,他便耐心的端着两个滚烫的杯子,陪我走回他那空落无人的大办公室。 一路上空调似乎打的太足,我头有点晕。 “周明……哦不,周经理,你这样事必躬亲,连杯咖啡,也不肯让秘书代劳?” “不是,是我闲的发慌。”他落坐,淡然说。 “周经理,你如此日理万机的还说这种话,我就该无地自容了。” 他微笑,却明显并非是受了恭维的愉悦,单为礼貌而已。 我看出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于是便转开去: “那么,周经理,你如果不太忙,不如看看我给你带来的这份产品介绍书。” 他接过去,随手翻了几页。 我注视着他的动作:“周经理,如果我没弄错的话,涵宇正有意于,争取一家化妆品公司的包装业务,是不是?” 他顿了两秒:“是吗?” 我差点绝倒,这生意人做的! 看着我掩饰诧异的神情,他弯起嘴角:“你吃惊了,关小姐?” “哦,没有没有,是我的问题,我疏忽了周经理负责的是原料供应商,对其他业务了解少一些,太正常了。”我吁口气,哪里正常,他这样的,我还真是头一回见识。 “你等等。”他在文件堆中翻了翻,抽出一叠:“的确,公司的名字是……Zucker。” “我查过,这个德国品牌刚进入中国市场,采用合资形式,产品将由S市一家公司在境内生产。而它准备逐步推行的,是纯天然的护肤理念。最近从它的德国总部传来的消息说,它们正进行全球推广,因此这次的产品包装,可能从设计到材质,全部会有一次彻底的改头换面。而我带来的这份说明书上的产品,正全面符合它的新要求。” “关小姐,是这样,我觉得这个问题,你应该绕过我们,直接和Zucker谈不是吗?产品用什么材质的包装,这该是客户自己的要求,我们无法自行决定。” “是的,可作为它的上游企业,晨光和涵宇,咱们都不应该坐等到它的内部决定公开,既然涵宇也是它的选择之一,不如尽早确定供应商,给对方看见你们合作的诚意,也可以加重筹码,周经理,你觉得呢?” 他看看我,又看看手头的说明书,笑意里开始有真正的愉快: “关小姐,你的商业嗅觉还真是灵敏。” 我莞尔:“这样大家都能获利的事,何乐而不为?”  交谈片刻后,他把两份文件叠在一起:“合作的问题,你们公司不是没有说服力,但我不可能立刻决定,等我看完你们公司的材料,我们再谈。” 我知道到这一步也该大致满意了,于是扣上拎包,准备起身告辞: “我等你的消息,周经理。” “哎,等等。现在几点?” “九点四十五。” “得了,可以下班咯!”他伸个懒腰,站起来:“我送你。” 看着他就在这么一瞬间,回复成茶水间里那个悠然的青年,刚刚稍微专业一点的模样,消失的一丝也找不见。任我再阅人无数,也不由表情凝固:“周经理,你没听错吧,九点四十五。” 他晃晃车钥匙,“没错啊!你是运气好,不然平时这时候,这里根本看不见我人,那你就只好,去找陆逸之那个老头。” 我还没回过神,就见他清秀的脸凑近来,低声神秘道: “你不知道,那老头,又凶又罗嗦。” 我怎么那么不争气呢?一张脸突然的,就红了个通透。  “说实话,和Zucker的合作,我们公司似乎并没有作为大项目来抓。”在周明宇的车上,我们接着谈到刚才的话题。 “可对晨光来说,如果能成为这条产业链上的一环,我们公司还是会相当荣幸的。”我回答:“最起码,对于我这个小白领,这个季度的饭碗是保住大半了。” “把自己说的这么弱势,关小姐,估计你这样的人物不会离开晨光就混不下去吧?” “谬赞了,周经理。在哪里还不是一样打拼,我这个人懒。” “哦?挺好。懒的女人,通常没什么心机。” “懒而蠢?那不是双重悲剧?男人的标准!”我明白我何必多言,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这话让我生气。 看着他微微一怔,我突然警醒,干什么呢关娜,难不成你想和这男人来一场关于女权的探讨?你当你自己是波伏娃? 赶紧平复语气,还要注意起承转合之间把刻意的痕迹抹平: “当然了,男人喜欢笨一点的异性,也不能不算合情合理。” “哪里,我个人来说,是喜欢聪明人的。” “哦?” “比如,像关小姐你这样?” 如果暗示太过于清楚明白,我知最好的回应就是微笑不语。 不妨让他好好猜一猜,我这算是迎合抑或婉拒。 在离公司不远处下车,我说: “麻烦了,多谢。” “别客气,这样,改天我约你。” 我尽量忽略他这句话里,所有的暧昧不清:“好的,周经理。” 我看车窗升上去,我的身影映在上面,夸张扭曲,不由咧咧嘴。 突然那玻璃停住,接着降下来,有轻快的笑容显现其后: “对了还有,下次见面,不如叫我周明宇。”  
                  3
   在接下来的两个星期之内,我见了周明宇三四次。 生意谈的少,私事聊的多。 他带我去吃饭、看电影、听音乐会。期间言行有度、斯文有礼。 但绝不会让你认为,他对你没有兴趣。 在那段时间,我几乎愿意相信,坊间流传关于周少的那恶迹种种,不过是戏剧性的,一个说法。  那是圣诞节将至的一个午后,我又接到他的电话:  “你好,我们这里是‘La Vie En Rose’,有位周先生在这里订了位子,但他不知道,关小姐肯不肯赏脸。”周明宇的声音,再装的怎么四平八稳,也有他特别的低悠,从那份拿腔拿调中溢出来。 我镇静地回答:“不好意思,关小姐不在,请于‘哔’一声之后留言。” 然后沉默。 几秒后,周明宇在那一头故作抓狂:“喂,怎么还不‘哔’,你这假冒伪劣的小机器,回头我让关娜换掉你!” 我终于忍不住笑:“我就不‘哔’,我急死你!” 老段子了,不过我还是很乐,不知道周明宇是不是,他配合的那么默契。  那天其实我喝的不多,从餐厅出来的时候,城市还是那个城市,流光溢彩的,没有模糊,也没有扭曲。 但不知为什么看着户外的景色,我产生喝高的反应,有寒战传遍全身,不受控制。 我一喝多就哆嗦,经常赴饭局归来,回家紧抱住棉被,心想谁说酒越喝越暖,真他妈扯淡。 而此刻,面对繁华斑斓而感觉到的冷,反而比寂静黑暗中更甚。 周明宇看我冻的咬牙切齿,便脱下身上的大衣拢过来,我推推: “不要了,你也会冷。” “没关系,停车场不远,咱们跑快点。”他边说边掏出钥匙,握住我的手: “快,娜娜,到车里就暖了。” 我被他扯住,在人来人往中疾奔。 要知道当时我的脚上,是近十厘米的高跟,踩在南方特有的又湿又滑的残雪上,每一步都足以让我崩溃。 可渐渐有不管不顾的兴奋涌上来,于这天寒地冻中,驱散掉彻骨的凉意。 周明宇感觉到了我的步履维艰,回身一把把我整个儿揽进怀里,微微喘息间有白雾从口中逸出来: “还能跑吗?” “没问题。”我回答他,伸手拽下高跟鞋,拎在手中。 “嗨,嗨,别胡闹,你想冻死自己?” “走吧,走吧。”我有些忘形的眩晕,笑,在他臂弯里,随着他踉跄奔跑。 
    靠在副驾驶上,我身上仍裹着周明宇的大衣,身前还里有徐徐的空调暖风吹来。 周明宇转脸看我一眼:“喂,别睡着了啊。” 我虽合着眼睛,意识却非常清明,立刻回答:“怎么会。” 睁眼的瞬间,正有花海从车边掠过,我来了兴致,说: “周明宇,你能不能停下,送我束花?” 车内似乎突然安静下来,静到连空气流动的声音都几乎可闻。 “前面有家珠宝店,我送你条手链吧。”隔了几秒,周明宇回答道。 我没想到他竟然这样做答,略略惊诧下才想到,他送过我的礼物,也遍布浪漫或奢华,却从未见过一朵花。 “算了。”我轻声说。 他没做声,似乎专心开车,窗外流过的灯光在他面容上不断明灭。 “娜娜,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我从不送别人花,如果你愿意,也可以把这个视为我个人的怪癖,随便你。” “我明白。”我云淡风轻地接道:“我就是随便说说,我其实对花没兴趣。” 看他的侧脸,他是微笑了:“我明白你明白,我就喜欢你这一点。” 我懒懒的扯扯嘴角,我好象真的困了。 这时候有《绿袖子》的音乐响起来,我摸出手机: “喂……姑姑……下午?啊,不好意思,我下午调成震动了……你们帮我订了生日蛋糕……对不起啊对不起啊,我明天去吃,好不好……好,表哥他们都回来了……明天见,再见……哎,周明宇,你干吗停车?” 这辆车靠路边慢慢停下,周明宇转向我,臂肘支在方向盘上:“今天你生日?” “啊。” 他用手扶额,表情苦恼:“那怎么办?我竟然没满足寿星的要求,真是罪过。说吧,你想要什么,尽管提。” “什么都可以要?” “当然。”他眼神清亮,促狭的笑容爬上嘴角:“包括我。” 我看着这青年,心中有异样的冲动,突然铺天盖地: “那么,就陪我一会儿吧。”   
                  4
   “那么,就陪我一会儿吧。” “嗯?”周明宇显然有些诧异:“在这?” “是啊,陪我聊会儿天,行不行?” “哦……聊天。没问题。” 我瞪他一眼:“那你想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喂,周明宇,我可听说过你不少香艳的桥段呢。”我凝视着他,狡猾地笑。 “你信不信呢?” “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 “科学精神。其实娜娜,我也听说过你很多光荣事迹,要不要听一听。” “有水没有,我得洗洗耳朵,然后恭听。” “说————————————”他拉长语调,目光扫过来:“紧张不?” “紧张,我都冒汗了。” “那我不说了,得保持这效果。” “你试试看。”我挑起眉毛。 他佯装惊恐:“你们公司员工守则教你这样威胁客户的?” 我得意洋洋:“这不是守则,这是混久了,潜移默化的规则,非常人用非常手段。” “好好好,你说的对,我就只好被你潜规则了。”他这话说的相当无辜。 我想想不对,又被他占了口头便宜。我怎么尽设套让自己钻呢? 气的没办法,好在周明宇没有乘胜追击:“算了,别的不说,我最起码知道你是被宠爱的女孩,生日时连姑姑都会订好蛋糕恭候光临。” 我迟疑几秒:“那是因为,我父母做不到。” 周明宇怔了怔,可能是下意识地接着问一句:“为什么?” “他们很早就离开了我。” “……对不起。” “没事,这么多年,我早就习惯。” “你的成长,是不是很艰辛?” 我摇头:“也不算,我从八九岁起住我姑姑家,他们家所有人都对我很好,每一个细节,几乎都为我考虑周到。甚至晚上,一家人都会陪我看花仙子。” “其实姑姑喜欢看生活剧,姑父喜欢看足球,表哥呢,自然喜欢那些男孩的东西,可是家里惟一一台电视,让给了我。” “我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不过没有一个人问问我,是不是我那个年纪的女孩都喜欢,我就一定喜欢。” “他们帮我调好台,兴致勃勃叫我来看,我就只能装做兴趣盎然。从头看到尾,其实看的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如果现在问我对那部动画的印象,我告诉你,我记得的,只有那首欢快的片尾曲,因为它一响起就意味着,我可以把电视让给他们,让他们一家打打闹闹的抢遥控器,然后我去洗洗睡。” “我是不是很不地道?他们的善意竟然让我累,只有一个人躺在床上,才稍稍感觉放松。” 我第一次看见周明宇的神情里,完全褪去懒散或笑意,琥珀色的眼睛里,竟有近乎疼痛的情绪:“不会,我明白。” “你明白?你怎么会明白。长大后,看过一部电视剧,剧情很无聊,但女主角的一句话曾让我印象深刻。她说,我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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