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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等不及的同学,完结应该也就是这段时间的事,大家可以等完结了再看,我可以理解,到那时别忘了留言就行,笑~~~~~~~~
好了,就说这么多,大家新年,吃好喝好。
77
关母随着前台的目光回头,夏日偏正午的阳光射的她一时有些眼花,但很快的,她看清了来人,烈焰在她眼底开始阴沉的燃烧,这个中年妇人在这一瞬间,气息变得像一头危险的、护犊的母兽。
周明宇对此一无所知,他心事重重,神情漠然,对周围的一切完全没有投射任何注意力。
“周经理。”小宋刚来及出声招呼他,就看眼前的女人转个身,直直向周明宇走过去,小宋不是不紧张的,又不是一点儿没来由的兴奋都没有的——人人皆有的八卦劣根,主角又是周经理,自然可期待娱乐无极限——可情势的发展还是超乎了她的意料。
小宋的声音周明宇听得出,他停下脚步,只见一个中年女人朝着他过来,她的身后,涵宇的小前台正对他比着莫名的手势。
周明宇怔了一怔,记忆提醒他,来者是重要人物,非常重要。
想起她是谁的同时,周明宇立刻浮现出一个敬意的笑来——后来前台小宋跟别人描述,她从来没见他这样对人家笑过,副市长莅临参观指导都没有——她们一向悠淡自若的周经理,当时对着这个普通的中年妇女,笑得都有点儿巴结的意味了。
“伯母。”他快步迎上去:“您怎么来了。”
这并不是真正的问句,要表达的无论如何都是欢迎的意思,他已经准备伸手搀扶她……
“啪”。
非常清脆的一声,响倒不是很响,但足以让这间公司大厅里熙来攘往的人流,在几秒之中,完全停滞下来——所有人都傻了。
涵宇少东略偏了脸,白皙的左颊上有清晰的指痕,慢慢开始发红。
女人的力道能有多大,由于身高的差距,她又是跳起来挥的巴掌。
所以周明宇感受到的震惊远超过疼痛,后者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在几秒钟之内仍保持着微微欠身的姿态,和大厅里其他所有人一样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女人却紧接着伸手进包,掏出一大叠钞票,狠狠地砸在他身上。
这些粉色的、令世人心折的纸片纷扬着落下,姿态相当无辜。
“周明宇!不要以为你有两个臭钱,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们不希罕!”妇人此刻活像一个维护公理和正义,或自以为维护公理和正义的女斗士:“你给我听好!我们清白的正经人家,不靠卖女儿过活,你的钱我们要不起,拿回去自个花去吧!”
这时有两个涵宇的保安手按在警棍上跑过来,一看眼前的情况也多少有点愣神,其中一个动手就想扯妇人,又不太敢确定自己可以动手:“周经理,你看……”
周明宇的牙关都紧到发僵,却仍竭力拧出一个微笑来,语调尽量放轻:“伯母,您这是做什么?”
关母气极反笑:“我活了五十年,头回见到你这么能装的,你自己做的好事,还好意思问我?”
她说完咻咻的喘气,一时也累得不得了,想不到接下来用什么语言敲打他。
周明宇却紧盯着她,逼近一步。
关母立刻感到一阵恐怖:“干什么,你干什么?”
“是她让您来的?”周明宇罔顾四周视线,低声问:“她人呢?我们的事,我去跟她谈。”
“谈?你还有脸谈,她也从来没拿你当回事我告诉你。你自己也不看看,你算什么东西!纨绔子弟,你配知道感情,什么叫真心?你不配!”
到底她也不是市井泼妇,声气不见得多高,连国骂也没闻一声,越入状态,越发冷酷。
可是一个字一个字,剜肉剔骨,却是近乎事实,他无言反驳。
“我们家娜娜离开你照样有人爱她,愿意照顾她,她照样活得很好,你记住了。”妇人见好就收,兴尽离开。
周明宇在一地钞票,以及手下人的目光中间停顿了短暂的一小会儿,迈步走向前台。
小宋惴惴地看着他:“周经理……”
“给我接小朱。”周明宇的语调平而冷淡:“我十点半,有会议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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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佳俯在那里,神情中尽是真实的讶异:
“真的?”
“真的。”小宋绘声绘色:“你刚才是不在场,我们所有人都呆了,简直就是电视剧啊。”
“她说什么了?”
“说什么了?我想想,哦对,你不要以为你有钱了不起啦,我女儿跟你一刀两断啦,诸如此类。”
“没说别的?”
“没有。翻来倒去那么两句。”
“哦。”尤佳略见轻松:“闹的很僵?”
“僵?你没看见周经理那神色,我们一群人尴尬的,恨不得消失算了。你想他那样的人,被当众这么一闹——我看他跟关小姐之间,真没什么余地了。”
“哎呀。”尤佳微笑:“还真是可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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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苏澈推开病房的时候,关娜正拿着手机发愣,闻声抬头看他,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来,关了机放到一边。
“就你一个?”苏澈把手里的康乃馨放在床头:“伯母呢?”
“不知道。”关娜扭头看那些开在阳光里的花朵,暖洋洋的色调,然后对着苏澈说:“你坐。”
苏澈拉开椅子坐下来:“好一点没?”
“挺好的。”
“什么时候出院?”
“苏警官。”关娜调侃地笑:“你就看不得我休息两天吗?”
“我是说,我可以过来接你——如果需要的话。”苏澈想想还是问了出来:“周明宇,他很忙?”
关娜没回答,他也就没再问下去。
几分钟之后小冰推门进来,神色有些古怪,慌张,不安宁,丢了钱包一样。
“你是……”她看见坐在那里的小警官,问。
后者站起来跟她握手:“苏澈。”
“啊你就是苏澈,久仰久仰。我是于小冰。”她很急地说:“你来了太好了。”
剩下两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她转头对关娜道:“娜娜,我家保姆打电话来,儿子又在闹腾,我先回去一趟。”
“哦,没关系。”关娜看她此刻神情不太像单是为了回家带孩子,又不好追问:“你走你的。”
“那苏警官,她就拜托你了。”
苏澈点点头:“放心。”
于小冰几乎是一路冲着出去,边拦出租边打手机:
“喂,姐是吧,你说他们到了哪儿,那女人长的什么样子?”
“你不是亲自把钱给送去的吧?”老宁啜一口咖啡,看向对面的女孩儿。
“你觉得呢。”女孩浅淡地笑道。
“我觉得,尤小姐应该没这么不小心。”
“你想一想,如果你也没别的事,没风险,不违法,我给你两千块,你干不干?”
“我估计会——不过你拿几万块随随便便给个陌生人,不怕他跑了?”
“我没给谁现钞,我直接从银行给汇过去的,他拿一张凭条,有什么作用?”
“你怎么会知道关小姐的帐号?”
“碰巧而已。”尤佳用吸管喝果汁,视线垂下去:“就算查,很难查到吗?”
现在她自己回想起来,不是不得意的,关娜的钱包落在她手里那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她就顺手记下对方的帐号,当时的心理动机都记不清了,大概还真是有如神助。
可从老宁的角度看来,这女孩脸上真看不出什么,一如既往的天真恬然。
“尤小姐真舍得破费。”
“小钱,不算什么。”女孩晃荡着两条腿:“我买个包也要这个价钱——桥段是老了点,不过好用,稍微有点儿自尊的,能忍得下去是不可能的,对吧?”
老宁瞧瞧她,真不好算她是太练达还是太乖张:“对,照你刚才说的那样。都闹到涵宇去了,能不好用吗?”
“我呢,就这样。从小到大,我想得到的东西,一定要拿到手。”她缩回身体,耸耸肩:“小孩子脾气,我也知道。”
“世界上的孩子都是您这样的,就再也没有我们成年人的立足之地了。”老宁把这句话咽下去,改换出一个笑脸:“那,标底的事……”
“您也太着急了,宁经理。”尤佳敲敲桌子:“事情不得一步一步来吗?我都没办法接近他,我怎么弄?”
“对,这不完成第一步了吗?”
“还没呢。”尤佳笑笑:“还得用点儿工夫。”
说话间老宁的手机猛然震动起来,号码显示是亲爱的老婆。
“喂……我在哪儿?我在公司跟客户谈生意……对,真的……你声音怎么了?没事吧……好好,就这样。”老宁语调温柔地讲完电话,见对面女孩儿似笑非笑的神情,也没觉得怎么尴尬:
“你看,尤小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咱们要达到双赢,对不对?”
尤佳正要答话,却闭了嘴,困惑的看向老宁身后,他顺着她的目光转头,下一秒不由张口结舌:
“小……小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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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入夜。
“小冰,不要这样。”老宁走进卧室,拧亮床头灯:“我白天不是跟你解释过了?不相信我?”
小冰背对着他,不声不响。
“来。”他试图揽过她:“老婆。”
她回头怒视他:“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娜娜?啊,你说。”
“这件事你能怪我吗?我有什么责任?你说她流产是我的责任?”
“可……”
“你想一想,周明宇是好人吗?你这个女朋友跟了他,有什么好日子过?我承认,我想通过尤小姐弄标底是不大正当,可你也要为娜娜考虑,就这么让他们分开,对她是个好事情,你说对不对?”他抚摩着她的长发:“再说咱俩又不用做什么。”
“但……这应该是娜娜做的决定。”小冰眼见犹豫:“我们这样……还是……”
“哎呀老婆,朋友是用来干吗的,不就是对方当断不断的时候,帮帮忙吗,你怎么这么自私?”
“我……娜娜毕竟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以后还得谢我们呢,看着吧。”他吻吻她,接着叮嘱道:“你千万不要,现在跟她说这些。”
小冰被他弄糊涂了,她做了他的老婆,又做了母亲之后,渐渐的,稍微绕一点的事,她就容易处理不清——外人是看不出来,觉得她犀利如常,这些变化,只有她自己了然。
“那……你还是跟我说谎了。”
“不是怕你多想吗?”
“谁知道,你有没有说别的谎呢。”
“儿子都这么大了,你还这么喜欢想。”他熄了灯:“我骗谁,能骗自己的老婆吗?”
这儿是都市中,欲望迷离的汪洋。
光影像水般流动,一桌桌红男绿女如同礁石,女孩似轻灵的人鱼,从其间穿行过去,在角落处停下脚步。
“我一猜你就在这儿。”她坐下来,轻轻地笑。
周明宇抬眼看看她:“思南呢?”
“凭什么我就一定得跟我哥一起?”
“那你来做什么,你一个小姑娘……”
“我不是小姑娘了。”尤佳招呼侍者:“要酒,最烈的那种。”
然后转脸笑道:“我陪你喝酒好不好,明宇哥哥?”
“别胡闹。”周明宇伸手去夺她的酒杯:“回家去。”
“我不。”尤佳往后一避,娇俏地抿起嘴唇:“我偏要。”
周明宇又不能硬抢,只能看她把那一杯透明液体都灌下去。
“够了没?”
“不够。”她抓起酒瓶,扑通扑通又是满满一杯,举起来歪着头打量:“还说我呢,明宇哥哥,你够了没?你都颓废多长时间了?”
然后她一饮而尽,亮给他看:“我又不能为你做什么,我就陪你颓废吧。”
周明宇真看不下去了,起身绕过桌子拽起她:“疯完没有,疯完给我回家。”
她抬起头,眼泪就流了下来:“明宇哥哥,你要我怎么样?”
他怔了怔,俯下身来:“佳佳……”
尤佳揪住他的袖口,状若想哭又竭力忍着:“我就是想安慰你,你干吗都不要?”
周明宇心一软,语调放柔:“我明白,都明白,我送你回去吧。”
她不好意思地擦眼泪,点点头,刚站起,哗又倒下去。
“怎么了?”
“我脚软……喝多了……”
周明宇无奈,扶她起来,用一边胳膊支着她往外走,她软软的在他怀里。
“明宇哥哥……”女孩紧密地靠住他,喃喃道:“你知不知道……我恨你……恨你好长时间了。”
她非常香,醺然,加上发间的清新,如摇曳的,一朵小玫瑰。
酒吧门口,他问她:
“好点儿没有?”
她软弱的摇摇头,抬头看他,眼神迷醉,漂亮的像个小小的春神:
“我头疼。”
“那怎么办?”他隔了几秒,答她。
“我不想回家嘛。”她拱在他臂弯里,柔软的不像话:“我会难受死的。”
“那么……附近就有家酒店,你去歇歇好吗?”周明宇问。
她似乎羞得说不出话来,半天才应了一声,细微几不可闻。
周明宇扶着她走进酒店,开了房间,付了订金,一路坐电梯到23楼,打开其中一间,拧开门,黑暗立刻扑面而来。
“好黑。”尤佳反手搂住周明宇。
“马上。”周明宇把房卡插好,灯光喧亮的铺撒开。
“不要不要,太亮。”她蒙住眼睛,咯咯地笑,志得意满的模样。
“你自己调一下。”周明宇轻柔地把她的手从他身上拿下来:“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我先走了。”
尤佳一时以为自己幻听,后倒一步,惊疑地看着他。
“以后别这样了。再见。”他语调温和地说,然后退到房外,关上门。
尤佳盯着这扇厚重地包花木门足足十秒,神情上一丝迷蒙都不剩,接着她发出一声母猫一样的尖叫,把房卡一把扯出来,用两只手发狠地掰这冷冰冰的磁性硬纸片。
房间里的灯光似乎被她吓的愣了一刻,然后,刷的全都熄灭下来。
她孤零零地站在暗中,只有手里,捏着一张折弯了的卡。
周明宇站在这豪华酒店的大门外,清凉的夜风吹过来,他扯开领带,吁了口气。
真是温香软玉。如此美貌的一个女孩子,又那么哀怜地爱着他,他怎么会一点没感动?
心心念念的那个女人呢?那个骄傲、乖张、难以驾驭难以捉摸的女人,现在在哪个男人的怀里?
“周明宇,娜娜她离开你,一样活得很好,照样有人爱她,你不要忘了!”呵呵,他微微地冷笑,她把他变成现在这样,而他厌倦了,这只爱一个人的把戏,他真厌倦透了。
眼前这个小姑娘,多好,比她好多了,是不是,清澈如斯,甚至跟初恋有几分相像。
关娜,照样有人爱你是吗,那又怎么样,那又怎么样,我不在乎。
就在那时,女孩抬起头来,嘴唇微微开启:
“我头疼。”
周明宇如遭雷击。
几个月前,在一个遥远的热带城市,她也喝多了酒,就这么在他怀里,轻声哼道:
“我头疼。”
原来满心满脑,还是这个身影,无处不在,你怎么逃得开。
周明宇的母亲坐在客厅里,听车道上有车由远及近,接着是开关车门声,钥匙的叮叮当当声,有人开了大门,沉重的脚步一路踏过廊厅,往厨房去了。
他没有拧灯。
黑暗一片中,厨房那边哗啦一下,似乎是什么器皿掉在地上摔碎,可以想见那些碎片躺在月光里,脆弱的模样。
一句诅咒之后,水声潺潺,这静夜里,仿佛藏了一头渴极的动物,刚刚寻到水源。
接下来化为细密的点滴,柔,却沉。
脚步声从厨房过来,承载一个跌撞的身影。
“小宇。”她终于开口,相当平静:“站住。”
身影在楼梯口停下来,一只手已经扶在原木扶手之上,要感受后者的凉而润似的,他以这样的姿势止在那里,许久,脸上才显出一个笑来:
“妈,您怎么在这儿……吓我一跳。”
他笑起来真是好看,清秀的一张脸,这么不设防,甚至有几分天真。
他的母亲凝视他几秒,微微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