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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兄妹两异口同声,嗓音中充满了调侃。
倩茹不失时机地:“爸,今晚就让马克扬在我家住吧,反正,他也要带小杰。”
“行啊。”向大同爽朗地,“反正咱家房间多。”
倩茹挽着马克扬:“我就不放你走。”
“我真被你缠死了。”马克扬无可奈何。
上得楼来,开门。“爸爸,”小杰从房里奔出来,扑在马克扬的怀里。
“乖儿子,想死老爸了。”马克扬抱起儿子,亲他,“想爸爸了吗?”
“爸爸,”小杰大叫,一脸惊喜。“电视上,你又出来了。”
嘿,还真是的。关好房门,一家人拥在客厅里,三十四纯屏大彩电里,正在播放“都市及时新闻”。画面上,马克扬正在与分局重案组的各位队员一一握手。女播音员那甜美清脆的嗓音正在旁白:“今天上午发生在红豆旅社的强奸杀人案,警方有了进一步的突破,现已证实,原嫌疑人记者马克扬是受人陷害,现已被警方释放,请看本台记者现场报道……”
狐狸尾巴(2)
“爸爸,看!”小杰兴奋地指着电视,“还有叔叔,你们正握手呢!”
“叔叔?”马克扬心不在焉,他正专注地观看新闻报道,敷衍着,“你认识?”
“是呀,”小杰歪着头,盯着马克扬,大眼睛扑闪扑闪,很认真地,“就是他带我去公园找你的呀。”
“什么?”一家人回过神来,几个人面面相觑,眼睛全都鼓圆了。向大同蹲下身,拉着小杰的手,和颜悦色地,“小杰,跟爷爷讲,是那位叔叔带你去公园的吗?你没有认错?”
“没有,”小杰挺着胸,骄傲地,“咋会认错?叔叔鼻子尖尖上有只小苍蝇……他还推我呢。”
电视上,分局的小周正与马克扬握手,他在跟马克扬说着什么,似在道歉,或者是说,公务在身,多有得罪?鼻尖上的黑痣确实很醒目。
向大同还在问:“就他一个人吗?”
“还有一位叔叔,后来,那位叔叔走了,他就带我去了公园。”
“那位叔叔也在电视里?”
“没有,”小杰摇摇头:“没看见。”
“东林,”向大同叫,“快打电话。”
“哎,”东林道,“我在拨号呢。”
“我的手机呢?”向大同在口袋里左摸右掏,倩茹递给他。他接过手机,对东林说,“你赶快召集侯队长他们,我通知姚处长和王副厅长。”
“我知道,”东林道,“喂,侯队长,是我,向东林,是,马上召集全体人员在局里开会,案情有重大突破,马克扬的儿子认出了绑架者,他是我们内部的人,对,先稳住,不忙告诉其他队员,不要打草惊蛇。就在案情分析室吧,顺便请向邱局长和钟副局长汇报,也请他们来,行,就二十分钟吧。”
“喂,小姚,”向大同也接通了电话,“快起来,起来,我是向大同。”
“老领导,”听筒里传来姚处长粗犷的嗓音,“你还要不要人睡觉?”
“案情有重大发现,”向大同没时间与他调侃,“马克扬的儿子认出了绑架他的人,他是分局的人。”
“是吗?”听得出姚处长很着急,也很兴奋,只听他在电话里叫,“春萍,快把裤子递给我。”
向大同道:“我可没你裤子。”
“哎呀,我没说你。”他说,竟然没听出是向大同在与他调侃。“我得赶紧通知王副厅长和孟书记。”
“行,”向大同说,“二十分钟后,我们在分局见。”
向大同、向东林和马克扬又重新上路,不到二十分钟他们便到了分局,刚停好车,姚处长的车也到了,公安厅王副厅长长也同车到达。王副厅长热情地与向大同握手,半开着玩笑:“这么晚了还要你奔波。”
“应该的,应该的。”向大同道,“抓住罪犯是每个市民的责任嘛。”
“你可是老当益壮啊!”王副厅长笑道,又与马克扬握手。“你受委屈了,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好啊。”
“这没什么,”马克扬谦虚地,“罪犯太狡猾,与他们作斗争,个人受点委屈吃点亏又有什么关系呢?”
王副厅长感叹道:“强将手下无弱兵啊。”
说着话,他们一同进了电梯。在案情分析室里,他们见到了邱、钟二位局长、侯队长及其他队员。
“小周呢?”东林问,“小周来没有?”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茫茫然,没有人回答。
“侯队长,”东林问,“通知小周没有?”
“通知了,”侯队长说,“等会吧,他可能路上有什么事?”
“报告,”值班警察进来,“邱局长,边峰派出所110报告,在边峰商城的地下车库发生凶杀案。”
马克扬倒抽一口冷气,一种不祥的感觉向他袭来。
又慢半拍(1)
在边峰商城地下停车库的凶案现场,鼻尖上有颗醒目黑痣的小周躺在血泊里,他穿着整齐的警服,警帽滚落一边,其左胸被一把锋利的尖刀刺穿,鲜血流了一地。现场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他显然是受到他所熟悉的人的突然袭击,双目圆睁,似乎不相信发生的事,伸出右手,好像要抓住什么?但他已失去了应有的力量,不得不颓然倒下。
马克扬与向东林赶到边峰商城的时候,凶案现场已被警方用警戒线隔离起来。先期到达的警察立即过来向向东林汇报:“死者是分局的周刚。”
向东林:“他的死亡时间?”
马克扬没有再听他们谈话,因为他知道,他的死亡时间就在他们通知重回警局的二十分钟内。是什么人可以在知道小杰认出绑架者之后的短短二十分钟内从作出决策到杀死小周?谁有如此大的能耐?真正知道小周是绑架者的只有三个人,自己、向大同和向东林,难道是……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不可能,他随即否决了这个想法,凭他对向大同的了解,不可能是他,如果他是幕后黑手,那向东林何苦还做国际刑警与危险打交道?他早就是某个公司的董事长了。还有谁知道小周是绑架者?当然是派他的人……天哪,他拍拍后脑勺,将还在询问案情的东林拉过来,“东林,快,跟我走。”
东林迷惑不解:“什么?”
“快,上车,去红豆旅社,恐怕又晚了。”
东林一下子明白过来,叫:“侯队长,你安排处理一下这里的事,小陈,小张,你俩跟我上车。”
标有警车字样蓝白相间的大众2000很快从边峰商城地下车库驶出,左拐,进入主干道,汇入快速行驶的车流中。不知何时,天上飘洒起淅淅沥沥的细雨,在车灯的照射下,已被雨水淋湿的公路,汽车驶过,发出似粘胶被撕裂的声音。
“马大哥,”东林问:“你与绑架者通过话,也与小周说过话,他们是同一个人吗?”
“不,不是同一个人。”马克扬肯定地,“小周说话有点歇斯底里。而给我打电话的那人,很沉稳,也很冷酷,给人的感觉,城府很深。他们绝不是同一人。”
东林:“他是谁呢?”
“我在想,”马克扬道,“他恐怕是专业杀手。”
“何以见得?”
“那个人的冷酷,不像是装出来的,”马克扬回想着,“甚至不是刻意培养的,而是长久以来自然而然形成的。杀人,恐怕就是他生活的全部。只听他的声音,脊背都发凉。”
“是吗?这么厉害?”
“而小周不是,”马克扬继续着,“在审讯室,我和他有交锋,他看起来很凶,易冲动,歇斯底里,穷凶极恶,实际上这种人最不可怕,一看就知道,外强中干。小陈、小张,你们是同事,看我说得对不?”
小张:“我才调到重案组,不是很了解他。”
小陈道:“从平常来看,周刚是有点爱激动,动不动就闹,真有什么事,他又没主意了。”
“我知道了,”东林说,“小周是受人控制,当控制他的人发现他暴露了,便刻不容缓地杀了他。只是,这个人咋就知道他暴露了呢?”
他看看马克扬,“知道小周是绑架者之一的,当时就我们一家。”
“是呀,”马克扬,“我开始也很纳闷,一深想也就想通了。当时,你和你爸立即向各级领导汇报:马克扬的儿子认出了绑架者。对方不就知道了吗?”
“他们的反应这么快?”东林道,“是什么人有如此大的能耐?而且,消息如此灵通?”
“这,我就不知道了。”马克扬说,“不过,应该想得到,这人来头不小。”
“他杀人如杀鸡?”
“为了保住自己,”马克扬说,“他们还怕多杀人吗?你算算,从我下飞机到现在,死了多少人?”
东林:“问题出在哪儿呢?”
马克扬一针见血:“就在你和你爸汇报的人里边。”
又慢半拍(2)
“大哥呀,”东林诚恳地,“这个事不能凭想象、猜测,我们办案必须遵循一个原则: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我们不能仅凭想象瞎猜测,必须要有事实根据。”
“这个,我知道。”马克扬指出,“但是,不把那个躲在后面的黑手揪出来,天知道还会有多少人死于非命?”
可,那个人是谁呢?
“我理解,”东林说,“我们好好理理思路。”
说着话,车到城南汽车站,再向右拐,进入豆腐胡同深处,便是红豆旅社。可是,却塞车了。东林不得不停车,他摇下车窗探出头,问过路的人:“师傅,前边怎么了?”
一推自行车的人答:“前边好像出车祸了,一老太婆横穿马路被车撞死了。”
马克扬推开车门,下车就往前边跑。见一群人围在马路中间,他扒开人群挤进去,惨不忍睹,一辆大东风的右前轮压在一老太婆的肚子上,因刹车后的惯性,老太婆被拖了好几十米,肥胖的肉体与水泥地面的强力摩擦,心肺、肠子、血水、粪水洒了一地,臭不可闻。其头在轮子外,花白的头发飘撒在血水、粪水和雨水淋湿的公路上,双眼圆睁,翻出白眼球,面部表情留下了死前的一瞬:惊恐万分。她显然还未明白咋回事,便已魂丧当场。她就是今早指认马克扬的王桂碧。
雨水淅淅沥沥地飘洒着,和着风,细雨打在脸上,沁人心脾。马克扬扬首望天,他终于明白,他在与什么样的人较量。“来吧,”他心想,“我不相信邪能压正!”
东林也挤了过来,他安排小陈小张维持秩序,自己拿出电话与交警联系。
东风车的司机早已不知去向,有人证实,车祸发生后,该司机立即下车,跑到马路对面,被一辆枣红色桑塔纳接走了。枣红色桑塔纳!这显然又是一起谋杀。
他们再次慢了一步。交警到后,东林将此地的事情交给交警,自己与马克扬去了红豆旅社。但是,他们没有找到要找的人,因为上午指认马克扬的另一位目击证人,已辞职离开。“他什么时候辞职的?”东林问登记处的服务员。
“下午吧,”服务员回忆道:“大约三点钟左右,他打电话来说辞职。”
“就再没有回来?”
服务员摇头:“没有。”
“知道他住哪儿么?”
“不知道,”服务员还是摇头:“我们都是在外租房住。”
线索又断了。
“他们的动作可真快。”从红豆旅社出来,马克扬说:“说辞职就辞职,他一个打工的,这几天的工钱就不要了?真的如此潇洒?”
“看来,”东林道:“这家旅社也有问题,小陈,小张,你俩去查查,看看这家旅社是什么来头?”
“东林啊,”马克扬道,“你还得陪我去找找那个叫薪虞铃的女人,搞清楚我的精液咋就会飞到红豆旅社来?”
“马大哥啊,”东林说,“我想这个女人也多半蒸发了。”
“何以见得?”
“你还看不出来?”东林说:“这是一个蓄谋已久的圈套,它是专门针对你设计的,就等你来钻。你想,她还会等你回去找她?她不过是一只鱼饵而已,鱼都上钩了,鱼饵还有用?”
“她不会也被……”马克扬倒抽一口冷气。
“应该还没有,”东林,“我已打电话让侯队长按倩茹提供的地点找她去了。现在他们肯定到了,如有异常情况,他会打电话给我。这样,我们分头行动,小陈、小张,你俩就负责查查这家旅社,明天一早向我汇报。我和马克扬去与侯队长汇合。”
果如东林所料,那个叫薪虞铃的女人早已蒸发。
他们到的时候,侯队长已将房东和海洋公园管理处的于处长找了来,他正与他们谈话。这套房子是薪虞铃一个月前租的,而她到海洋公园打工也正是分局刚刚被杀的周刚介绍去的。她的所谓老公出差上海之类通通是一派胡言,正如东林所说,她不过就是一块鱼饵,她的存在,不过是这个圈套中的一环。
又慢半拍(3)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圈套呢?
房间,还是这套房间,只是已物是人非,地板,还是那么干净整洁,但地上已没了那只摇摆着丰乳肥臀的裸体。茶几上一张B4大小的白纸,纸上用红色水彩笔写着三个字——“马克扬”。
马克扬拿起那张纸,注视上面鲜红的字。
这是什么意思?
他想起她当时说的一句话:“我要是能套住你,该多好啊。”
她是在暗示什么?
“在我们边西有一族,被套住了就死心塌地……”
“对了,”边西,这个圈套来自边西。马克扬拍拍后脑勺,她不是在告诉我,这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圈套,从一开始,自己就被利用……慢,一开始,什么时候开始?一下飞机?不对,这圈套显然是在我下飞机前就设计好了。三个月前我去边西?不对,那时,还没有人知道我的价值。是什么人在什么时候,知道我的价值?我有什么价值?
我的文章可以直接呈送重要领导查阅,它当然有可能成为考察地方干部的重要资料;另外,我还可以将那些不法官员的违法证据直接呈送到省纪委孟泰英手上,如石宝胜的笔记本。
笔记本?笔记本触及了谁?但是,笔记本已被对方抢走,我对他来说,已无威胁,他还何苦设圈套?那么,我还触及了谁的利益?
我的文章?谁知道我的文章可以直接呈送重要领导?知道的人可就太多了,我无论到哪一级地方政府部门,只要呈上记者证和介绍信,他们都知道。慢,有一个人不知道,因为我不会拿记者证给她看。
她就是石宝胜的小女儿,石小妍。
但是,我的文章冲击了谁?不会是石小妍吧?我想想,我最近写的什么,《刘志民——折腾边西市没商量》,刘志民?可是,他怎么知道我会回楠东?
谁知道?石小妍?
等等,我是怎样认识她的?是在边西市教委的一个酒会上,石小妍作为大学生演员参加演出,对了,当时刘志民也在场,还是他介绍我们认识的呢,他甚至还开着玩笑:“这可是我们的无冕之王哟。”
刘志民——石小妍,这中间有什么牵连?
难道,刘志民知道石小妍手里有一张牌,他要利用这张牌?
这是一张什么牌?
笔记本!刘志民知道笔记本!他知道躲在石宝胜背后的这只黑手!
关键时刻,他打出了这张牌。
他为什么要打这张牌?这张牌能使那只黑手不得不帮他,或与之联合,干什么?正如姚处长的分析,设计陷害我——马克扬,使我身败名裂臭不可闻!这样,我的文章及证据在领导的眼里将会一钱不值狗屁不如。
哦,明白了,我成了别人手里的一颗筹码。
想通了这一层,他对东林说:“看来,我得尽快去边西。”
“怎么?”东林问,“你发现了什么?”
“还没有证据,”马克扬道,“我得去证实。”
生死攸关(1)
下了飞机,薪虞铃本想回家,可是武国伟说,“薪姐,我哥说,我们还不能回家,也不能去公司。”
“什么,不能回家?”薪虞铃不满,“你那堂哥管得也太宽了吧?”
“我哥说这是刘老大的意思。”武国伟小心翼翼,“我们现在很危险,得等马克扬判……”
“那不要等到猴年马月?”她说,“我不信。”
“我哥说,你不信可以打电话问刘老大。”
“我可告诉你,”她盛气凌人,拿出手机拨号,“不是这么回事我可饶不了你。”
“喂,”手机里响起刘志民那略显苍老的声音,“小虞铃?回来了?”
“是,干爹,”她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