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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东林说,“你知道是谁最先发现你可能有危险吗?”
“谁?”
“是孟书记。”
“孟书记?”
“你电脑里不是有她的监控器吗?”东林说,“昨晚,你电脑里的监控器不停地在省纪委的监控室里发出报警讯号。昨晚,孟书记打不通你的电话,却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着急得不得了,我不得不立即从腆沁江赶回边西。还好,你有一夜情,不然,我今天见到的多半是一堆焦炭。”
“哦嚯,我的电脑不是烧坏了?”昨晚,他出来时笔记本电脑放在房间里。
“再买一部吧,”东林笑,“人没烧坏已经谢天谢地了,还挂念着电脑?”
“可我的资料没了。”
“没有备份?”
“有哇,可都在楠东呢。”
“你是真的迂腐还是脑子进了水?”东林说,“不会让倩茹给你发过来?”
“这倒是呢,”马克扬笑,“你看我这脑子……”
“对了,暂时不要通知倩茹。”东林说,“这次纵火案,因为牵涉你,我已经全面接手,没有让边西警方插手。宣传部招待所有五间标间烧得比较严重,死了三个人,我做了现场处理,已经对外宣布,其中一个人就是你。”
“什么?”马克扬说,“你咒我死?”
监狱调查(2)
“这是为了保护你,”东林解释,“你死了,谁还会起心杀你?”
“可倩茹……”
东林半认真半玩笑:“我会告诉她,你的马大哥风流成性,被人家男人活活烧死了,变成了一堆焦炭。请她不要伤心,以我老妹的条件,还不能找个更优秀的男人?”
“东林咧,”马克扬骂,“你假公济私……”
“怎么啦?”东林得意地,“谁叫你不愿意教我两招?”
“行,行,”马克扬无奈地,“回头我老老实实,认认真真地教你几招。”
“对了,”东林再次严肃起来,“从现在起,你不能再以马克扬的身份在公共场所出现,最好做点简易的化装,在嘴唇上贴个小胡子、戴副眼镜什么的,让人认不出来,随便给自己取个名字吧。当然,更不能回市委宣传部招待所住宿,你不是有一夜情吗?就在那儿躲几天吧。”
“这可是你要我去的,”马克扬不失时机地,“可别怨我一夜情!”
“这恐怕不是一夜情,而是好多夜情了,为什么老天爷的天平总是向你倾斜?”东林说,“还是先救命吧。”
“谁让我是马克扬?”
“臭美吧,总有一天,我老妹要打破你的头。”东林说。
马克扬哀求:“不会吧,东林,你得给我保密。”
“我真搞不懂,我老妹咋就会喜欢你?”
马克扬:“这有什么办法?就像许鸢罄为什么要喜欢你?”
东林无可奈何:“得,得,就这样吧,我还得给孟书记汇报呢,下午,王副厅长那边也我还得去接他呢。你回来后,给我电话,我派车来接你。”
“哦,对了,”东林又说,“薪虞铃肯定没死,我在腆沁江边上高黎贡山脉的一个山腰上,找到了一个小木屋里,在那里,发现了她的踪迹。小木屋已空无一人,这里靠近边界,看来他们去了缅甸,或者,正在跨越中缅边界。”
马克扬若有所思:“她去了缅甸?”
“很有可能,你注意一下,看看她还会不会给你发信息。”
“行。”
白色宝马绕过山巅,一路下坡,穿过一片丛林,远远地便望见监狱的高墙。黑色的高墙厚重而坚固,在阳光下更显庄严凝重。白色宝马轻灵地绕了几道弯,将要接近监狱大门时,监狱的铁门竟然缓缓打开,令马克扬惊叹不已,严疏寒没有停车,也没有干警来阻拦他们,要看证件什么的,白色宝马径直开了进去,更令马克扬大跌眼镜的是,监狱长竟然亲自迎了出来。
“严秘书,你好。”监狱长瘦瘦高高,带一副金丝眼镜,微笑着,热情地伸出双手,迎着刚刚下车的严疏寒。
“你好,龚监狱长。”严疏寒与他握手,娇媚地笑笑,指着马克扬:“他就是我的表哥,杨长江,楠东大学教授,专门研究犯罪心理学,这次到全国各地考察,了解各地的罪犯心理。所以,想在你们这儿找几位犯人聊聊。”杨长江,是马克扬早期的笔名。
“行,这没有问题,”龚监狱长与马克扬握手,“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们先到我办公室坐坐,喝口茶,我去叫个人来,带杨教授去。”
进到办公室,坐下喝茶。乘龚监狱长出去叫人的时候,马克扬笑着问:“我怎么变成楠东大学的教授了?”
严疏寒娇笑着:“你不是不要我说你的真实身份嘛,我随口就给你编了个教授,你现在戴着一副宽边眼镜,看着还真像那么回事。”
“小机灵鬼。”马克扬笑,很满意的笑。此时的他听了东林的忠告,在严疏寒的车里找了一副宽边茶色眼镜戴上,又用她的眉笔在自己的嘴边点上一颗黑志,照照镜子,确实变了样,不认识的人肯定认不出来。
龚监狱长带了个干警进来:“杨教授,让小王带你去,你要见谁,告诉小王就行。”又对小王,“你干脆把名册给杨教授,要见谁,由他点。”
严疏寒说:“表哥,我就在这儿等你吧,顺便和龚监狱长说说话。”
监狱调查(3)
“行。”
龚监狱长更是喜形于色,挨近严疏寒坐下:“那敢情好,严秘书,我正想请您帮个忙呢,能不能跟你的老板说说,给市里政法委孔书记打个招呼……”马克扬已随着小王出来了,心想,这严疏寒的老板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
狱中院坝一角的树荫下,几十位囚犯正围坐一圈,在干警的监视下,说说自己犯过的罪行,把自己犯过的罪拿到阳光灿烂的太阳底下晒一晒,以便悔过自新。轮到罗天成发言了,他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他五十来岁,本是强壮结实的伟汉子,却变得瘦弱不堪。他说:“我不该向省纪委举报,说刘市长是我市的大蛀虫……再也不举报了,真的不……”
干警:“罗天成,你就不要说你的罪行了……你坐下。下一个是谁?”
这时来了一位干警:“罗天成,你过来,有人要见你。”
厚重的铁门“吱呀”着慢慢打开,他在与家属见面的房间里见到了马克扬,他惊讶地叫了一声“马记者”,便哽咽着说不出话来。这位坚强的建委干部,老婆被汽车撞死了,他没有哭,女儿被人谋害了,他也没有哭。可是,此时此刻他却老泪纵横,泪流满面。因为监狱长的特殊关照,干警把马克扬请到见面的房间后并没有跟着进来,只是站在门外以防不测。
马克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是罗天成?”
“是呀,”他哭着,“我是罗天成啊,马记者。”
马克扬认真地看看他,他确实是罗天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发生这么多事,我能不变吗?”他悲怆地,“我自认为干了一件维护正义的事情,可是老天为什么却要给我这样的惩罚?苍天呐!你公道吗?”
“罗老师,公道自在人间。”马克扬宽慰他,“我不是又来找你吗?我就是要把这个事弄个水落石出。”
“老婆和女儿都死了,我也豁出去了,大不了也弄死我。”罗天成说,“马记者,你去找找边西市工业投资总公司信贷员汪小燕,她曾向我反映,公司总经理章忠铁伙同边西建筑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武国雄以及刘志民的前任秘书唐正庆,以修建边太高速公路的名义追加了两亿元的贷款。当时,唐正庆是边太高速公路建设指挥部的指挥长,而承建商就是边西建筑集团有限公司。可是他们却没有将这笔钱投向公路建设,而是用于炒美元。”
“有这事?”马克扬非常吃惊,“他们可真是胆大包天?”
“真有此事,”罗天成认真地,“所以,边太公路严重滑坡。”
马克扬问:“汪小燕怎么知道他们是用这个钱炒美元?”
“因为,”罗天成说,“她正好与边西建筑集团有限公司的财务总监薪虞铃是财校的同班同学,她曾在薪虞铃处看到过刘志民的亲笔批复复印件。而且,这个薪虞铃还是武国雄和刘志民共同的情妇。”
“什么?”马克扬张口结舌,“薪虞铃是……刘志民的情妇?还与武国雄共同?”
“这有什么奇怪?很多女人谁给钱,她就将屁股贴向谁。”罗天成说,“大概是虚荣心的作用,她们同学之间谈到了这个钱的事。我得知这个情况后,曾以市建委部门检查工作为名,去边太高速建设指挥部和边西建筑集团有限公司查过这事,这两亿元确实没有用到公路建设投资上……我得到第一手资料后,让我女儿带到楠东去找你,可是没想到……”
马克扬终于明白,杀害罗惠娟的目的,除了要陷害他马克扬之外,还要抢走这些资料。实际上,要抢走这些资料才是真正的目的,他马克扬不过是撞在了枪口上。
气急败坏(1)
一辆锃亮而又凝重的黑色奥迪轿车在边太高速公路上疾驶,刘志民正坐在车里的后排座位上闭目养神。他五十多岁,穿着一身灰色西服,没有扣纽扣,肚子浑圆,一颗肥硕的头颅仰靠在车座位的靠背上,一颗蒜头鼻子与一双肿包眼睛挤在一堆。
连日来,不利的信息令他心烦意乱,首先是边太高速公路中段严重滑坡,引起建委干部不满,可偏偏是这个时候,他的前任秘书、后任边太高速公路建设指挥部指挥长的唐正庆,以考察为名又搞了个公款旅游,最最糟糕的是,他的妻子凑了这个热闹,要去看看欧洲的风光,这个鬼老太婆,早不出去晚不出去,偏偏这个时候凑热闹,接着就出台了《刘志民——边西市大蛀虫》,这肯定是那个建委的什么狗屁处长罗天成干的,引来了鼻子灵敏如狗的记者马克扬,还好,石宝胜的笔记本转移了马克扬的视线,为他争取了时间。
可是,这个罗天成竟然又发现唐正庆等人骗贷两亿元炒美元……好不容易设了个套,本可以一箭双雕,既搞臭马克扬又抢回资料,眼看着风流成性的马克扬已钻了进去,本以为大功告成,却不曾想居然不堪一击,这个傻子武国雄推荐个什么人?看起来天衣无缝,其实狗屁不如,损失两员打手不说,还搭上了尤物薪虞铃,真是可惜,而且还差点把自己给卷了进去。还好,这个马克扬竟然又自己送上门来,这次看来应该不会有问题。听说,这次宣传部招待所失火烧死了三个人,其中一个正是马克扬,刚才,秘书小王通过内线去证实了一下,据说,还真有马克扬,他已经变成了一堆焦炭。看来,这回倒真可以睡两天安稳觉了。想到这儿,刘志民肥硕的胖脸上,皱在一堆的鼻子眼睛逐渐舒展。随着汽车运行的轻微摇晃,他竟然迷迷糊糊地睡去……
“刘市长,到了。”司机小声喊他。
他猛然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看四周。确实到了,汽车已稳稳地停在山谷中一栋并不起眼的别墅前,武国雄已笑吟吟地站在车门边,并轻轻地为他打开车门。
“刘市长,您可真准时。”
他跨出车门,微笑着:“武董事长请,我能不准时吗?”
别墅内气派豪华,墙上挂的是十八世纪欧洲名画家的真迹,地上铺的是富丽堂皇的波斯地毯。进到大厅,刘志民一屁股就坐在宽大的沙发上,落日的余辉透过落地玻璃窗,斜斜地洒在他的肩上,温热而惬意。
“今天,有什么节目?”他问,看来心情很好。
武国雄笑:“我给你找了几位新鲜的,一会就到。”
“什么新鲜的?”刘志民不屑地,“薪虞铃走后,你不知给我找了多少个‘新鲜’的,没有一个有她那味。”
“我的大市长咧,”武国雄赔着笑脸,“你前段时间是心情不好,看谁都不顺眼,这马克扬一死,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至少没有什么人再写什么狗屁文章向上面递……”
“这可不能马虎,”刘志民严肃地,“你可得给我盯紧了,不要又弄出什么事来,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还有,就算马克扬死了,上面不可以再派牛克扬、朱克扬来?”
“放心,”武国雄满不在乎,“昨天,他刚到边西,晚上吃饭我们还在一起呢,晚饭后,我有意让司机在市委大院转了两圈,亲眼见他送走肖部长进了宣传部招待所,马克扬和他的电脑肯定都已变成了一堆焦炭,除非他会飞!他那狗屁文章也已灰飞烟灭,至于什么两亿元炒美元,关键人物薪虞铃也早已埋骨太仓的芭蕉林,杀薪虞铃的武国伟也被段达明杀了,段达明又去了泰国,我要他过了这段时间再回来。而昨天纵火的宣传部小朱我已安排他飞往美国,现在已到了上海,至于罗天成,过了这个时候,我随便找个什么人到监狱里去把他弄死,上面无论派什么克扬来都无济于事。现在,没有什么事什么人可以伤害到我们。你就安心享乐吧。”
刘志民脸色放松,明显地显出愉快,不过他还是叮嘱:“我明天要去楠东开会,这个事你可要把稳。”
气急败坏(2)
“你就放心去开会吧,”武国雄胸有成竹,“这一切线索都已掐断,上面就算有所风闻,没有证据,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嘟嘟”,别墅外有汽车喇叭响,武国雄抬头看看,一辆白色依维柯停在门边,“来了。”他说,起身去到门边,带进来五位妙龄姑娘。刘志民瞪大了一双色迷迷的肿包眼,惊讶地问武国雄:“你从哪儿找来的?”武国雄神秘地笑,那神情似在说,满意吧?这几位姑娘确实新鲜,因为,她们中的三位竟然是俄罗斯少女。
“来吧,姑娘们,”武国雄拍手。
武国雄扭开音响开关,音乐声响起,几位姑娘轻歌曼舞,扭动着细柔的腰肢,身上的衣裙随着舞肢一件件在空中飞舞,飘洒在豪华的波斯地毯上。
“铃……”手机在响,已经光着屁股的刘志民没有在意,摸索着已到脚踝的裤子,掏出手机,摁下接听键:“喂?”
听筒里,传出一个非常熟悉而又异常娇媚的嗓音:“喂,干爹呀,这多天咋没来找你的小虞铃呵?”
刘志民大吃一惊:“什……么?虞铃?你还……”
“是呀,托你老人家的福,我还活着呢。”薪虞铃的嗓音妩媚,语调却充满了嘲弄,“武国伟就不愿下手咧。”接着,她话锋一转,语气凶狠。“你好狠啊,刘志民!我为你鞍前马后出生入死,就是帮你炒美元,你至少也拿了两千万,可是,到头来你却要我死!你信不信,我打个电话给马克扬,把你收受武国雄的贿赂,把你陷害罗天成的手段统统告诉他。”
“别,”刘志民柔声地讨好,“我的小虞铃啊,你听我……”
“别说了,”薪虞铃打断他,语音强硬,“明天中午十二点以前,你把欠我的、武国伟的,还有段……大哥的钱,通通打到段大哥的账上。”
刘志民不解:“段大哥?哪个段大哥……”
听筒里传来段达明的声音:“刘志民,听好了,明天中午十二点。”
“达明,你听……”刘志民话未说完,对方已关掉电话。
刘志民愣愣地拿着电话,脸色煞白,呆若木鸡。
武国雄关切地:“怎么了,刘市长?”
半晌,刘志民狠狠地扔掉手机,推开光屁股的俄罗斯姑娘:“武国雄啊,你办的什么事?”
“什么?”
“你不是说,”他看看几位姑娘,挥着手,撕裂了嗓子暴吼,“去,去去,都出去。”见他突然如一头暴怒的狮子,几位姑娘忽悠一下便闪出门外。他指着武国雄,“你不是说薪虞铃已埋骨太仓的芭蕉林了吗?”
武国雄眨巴着一双小眼睛,信誓旦旦:“是啊……”
“是你妈的黄脚丫!”刘志民破口大骂,“你知道刚才是谁给我打的电话?薪虞铃!”
武国雄小心翼翼:“不可能吧?”
“什么不可能,”刘志民痛心疾首,“我连她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她和段达明在一起。你是不是还欠段达明的钱?为两个小钱乱大事。你呀,目光太短浅,简直就是鼠目寸光!上次,为薪虞铃那两个钱,电话居然打到我这儿来了,差点乱大谋。这次,又欠段达明的钱,好了,薪虞铃不仅没有死,还被段达明保护起来,前功尽弃呀……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人!”
“我跟段达明说好……”武国雄想解释。
“好了,别解释了,”刘志民粗暴地打断他,“马上,算了,现在银行也下班了,明早一上班立即把钱打给他。不要心存侥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