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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们低估了对方。”李厅长说,“从他可以全程对你监控来讲,这个人的能耐相当大,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呢?”
王副厅长接道:“能耐?非钱即权,怕是……”随即顿了顿,看看孟书记。
“是呀,这可为我们敲响了警钟,它告诉了我们,今后的工作是何等的艰巨与困难。”孟书记已领会其意,语气沉稳而干练,“昨天上午,小江回来向我汇报时,我正在开会。开始,我还真以为你儿子出了车祸,可是,当他说到你三天前已将石宝胜的笔记本寄来楠东时,我知道出问题了。我立即通知有关部门启用监控系统。”
“监控系统?”马克扬迷惑不解。
“是的,监控系统。”孟书记慈祥地解释,“三个月前,你去边西市时,我为你提供了一台笔记本电脑,为了你的安全,我们在电脑里放了一个小小的发生器。无论你在哪儿,我都能找到你。”
“怪不得,”马克扬释怀,“在高速公路上有一辆帕萨特跟踪我。”
“帕萨特?”这回换成孟书记迷惑不解了。
“是呀,一辆深灰色帕萨特。”
“没有,我没有派人跟踪你,”孟书记看看李厅长,“这又是一个新情况。”
“那又是谁呢?”
“还有一拨人在跟踪你……”孟书记稍作沉吟,“我们是用卫星在监控,根本就无须派人跟踪,我们等会儿再说这事。从监视屏上,我们看到你上高速下高速左弯右拐……最后,去了沙峪,我立即命令突击队出发。”
“将笔记本抢回来了?”马克扬紧张地问。
“没有,”孟书记不无遗憾,“我们晚到了一步,只把电脑抢回来了,严格来讲,是对方根本就没有将你的电脑带走——他们只是把笔记本销毁了。”
王副厅长:“也就是说,对方根本就不在意孙建福走私案,他们真正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销毁石宝胜的笔记本。”
“是的,”孟书记说,“现在看来,这个笔记本与孙建福走私案没有直接关联,或者,孙建福走私案的其他相关资料都不足以威胁隐藏在他们后面的那只黑手,而只有这个笔记本对他是致命打击。所以,对方志在必得。”
“是吗?这笔记本究竟记录了什么?我翻看过,全是代码,看不懂。”马克扬自责,“我当时就少了一个心眼,在石小妍交给我时,我应该找一个有扫描仪的电脑店,把它扫描下来,当时就想到,马上就交给您了,没有去做这个工作。”
疑窦丛生(2)
“这不怪你,”孟书记微笑着宽慰他,“就算你想扫描下来,一大早,哪儿有扫描仪的店家开门?”
马克扬:“真不甘心哪!”
一不小心,证据彻底失去了。
孟书记继续说:“尽管失去了关键证据,但是,对方却留下了更多的痕迹与线索……这个留待后查。我当时就想,是谁将这个信息发出去的?知道这个笔记本的人有几个?一个是你马克扬,但如果是你马克扬通的消息,你根本就可以不将这个笔记本的事告诉我,又何苦多此一举?一个是石小妍,可如果是她,他们为什么不在海城动手呢?还有,如果是这样,她又何必将笔记本交给你?另外,我还通知了公安厅的领导们听取汇报,可是,他们并不知道汇报的人就是你马克扬啊。那么是谁呢?我想到了小江,但我当时并不敢确定是他,因为我只要他接你,并未告诉他你身上有重要证据。”
向大同诧异道:“是他?”
“确实是他,但这中间有个问题,谁指使的他?他所做的工作也就是证实笔记本在克扬身上,但是,谁要他证实?这个指示他的人又怎么知道这个笔记本在克扬身上?这个问题我一直想不通。”孟书记沉思着,“我去找小江,他不在,问他同办公室的小高,小高说,只听他对着电话说‘你怎么可以向孩子下手’就出去了。看来,他是受了骗,只是他太天真。我立即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马上派人找他,在天体茶楼里找到他的尸体,他被人毒死了。经过查证,在他接你不久,他的手机确实发出过短信息。如你推算,他在证实你身上有重要证据后,发出了信息。”
“这信息发给谁的呢?”王副厅长和马克扬几乎不约而同地发问。
“正在查,接信息的手机是外地号,大概是神州行。”李厅长答道。
“神州行?没有身份证备份。”
“是的,有消息后,我会告诉你。”然后,孟书记语重心长地说,“克扬啊,我找你来,就是要告诉你,这个案子就此告一段落,我要你全身退出,我不希望你和你的家人再次涉险。”又看看姚处长和在坐的几位,“在此,我代表省纪委和公安部门向你表示最真诚的感谢,也对向大同同志对我们工作的支持表示真诚的感谢。”
向大同欠身:“不用谢,是我们应该做的。”
孟书记拿出那个电脑包给马克扬:“这个,还是交给你用。”
马克扬接过包,说:“行,这里边还有我没有写完的调查报告和一部小说呢。只是,还……”
“我知道,”孟书记打断他,慈祥地说:“这个案子我们会查,公安厅厅长、姚处长都在这儿,还不能将一个小小绑架案查个水落石出?你就别插手了,好吗?边西市的建筑工程招标调查采访完结了吗?”
其他人相视一笑,姚处长却苦笑着叹了口气。
“还没呢,还有几位关键人物和证据我没找到,所以报告也只写了一部分。”
“报告的题目是什么?”
“《刘志民——折腾边西市没商量》。”
“是吗?”孟书记皱着眉:“真这么严重?”
“是。”
“能继续调查采访吗?”
马克扬义不容辞地允诺:“行。”
“你可要注意安全,”孟书记说,“干我们这项工作有一定的危险性,你要多加防备。你不是说还有一辆车跟踪你吗?”
“是。”
“这个,我会查。”孟书记关切地,“还有,你的孩子应暂时转移一下,要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看来,对方有点狗急跳墙。”
“好的,我会安排好孩子。”
从孟书记家出来,马、向二人的心情都不好受——本来可以帮助省纪委再破一大案,但如今却功亏一篑。
“你说,还有一辆帕萨特跟踪你?”向大同问。
“是的。”
“那会是谁呢?”向大同用食指在鼻梁上敲了敲。
疑窦丛生(3)
“不知道。”
“莫非……是刘志民?”
“这倒有可能,我去海城前,找过罗天成。”马克扬紧锁眉头回想前情。
“他怎么说?”
“他什么也没说,”马克扬长叹一口气,“我见着他的时候他已傻了,根本不能讲话。据说,他老婆被车撞死后,他就是这个样子了。也可能是装的,我给他留有电话,他有事可以找我。”
“是吗?”向大同皱着眉,“是正常的车祸?”
“车祸怎么正常呢?”马克扬笑道,“不过,看样子不是有意撞的。”
“你见过肇事司机?”
“还没有,不过,我见过事故报告。”
“看来,”向大同的手指在半空中点了点,“你还得去找找那个司机,”
“行,过几天我再去边西市。”
“走之前把家安排一下。”
“好。”
“你去边西后,孩子就暂时放我们家吧,”向大同道,“我看他与倩茹也挺近乎,我老伴也已退休在家,成天无所事事,吵着闹着要找老头跳舞,嘿,这小家伙正好可以陪陪她。”
马克扬戏谑地:“怕我嫂子跟个老头跑了?”
“瞎说啥?这臭小子,”向大同瞪眼,“最最重要的是,孩子可不能再出什么事。”
“那是,那是,那敢情好,回头我跟思雨说说,”马克扬感激地说,“反正她也正忙着搞对象。”
“你是在嫉妒人家?”
马克扬不好意思地:“哪能呢?”
两人说着话来到十字路口。马克扬的电话响了。
“喂……”
“你好,马记者,”电话里传出一清脆悦耳的声音,是个姑娘。“我们昨天上午见过,我可给你带了两小时的孩子,我是海洋公园管理处的薪虞铃。”
“哦,是你呀,你好。”马克扬问:“有什么事吗?”
“我有文学方面的问题请教,”嗓音里可有撒娇的成分,“你不是说可以向你请教吗?说话可要算数。”
“当然算数。”马克扬顿时和颜悦色,“没问题,什么时候呢?”
“今晚,怎么样?”
“今晚?就你一人?”
“是呀,我老公去上海出差了,女儿我也送到奶奶家了,就我一人闲着,正好能跟你长聊,好好学习学习文学。”
这不是暗示吗?仅仅几句话,马克扬凭着作家和记者的直觉,已经断定她是怎样的女人了。何乐而不为?但转念又想到儿子,而眼下儿子在向大同家,便无大碍——况且今天刘长海的登场让他心头莫名地阴了天——于是说:“行,在哪儿见面?”
“六点在‘浅水湾’西餐厅,行吗?”
他看看表,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行。”
马克扬放下电话,对向大同说:“主编,今晚,能帮我带带孩子吗?”
“不行。”
“你看,我家小杰与倩茹挺合得来的,”马克扬涎着脸,“就让他在你家与倩茹住一晚?反正过几天他也要到你家住。”
“你是正事?”
“当然是正事,”马克扬说得有板有眼,跟真的一样,“有个线索我得去采访。”
“好吧,”向大同挥挥拳头,“要是跟女人鬼混,我可要打破你的头。”
马克扬一本正经:“绝不会,怎么会呢?”
向大同挥挥手,“去吧,去吧。”
“谢谢,”马克扬很热情地与向大同握手,一转身便融入到人流中去了。
又见玫瑰(1)
坐落在金龙大厦二楼的“浅水湾”,是一间占地面积不大的西餐厅,店堂里的布置,典雅而温情,文艺复兴时期佛罗伦萨大师们的名画点缀在四周的墙面上,二十世纪现代派大师的雕塑安放在店堂的中央,怀旧与时尚并存。一架漆黑发亮的卧式钢琴占据了店堂的另一角,琴前,坐着一位长发披肩、面目清秀的阳光男孩,随着他一双手优雅地在琴键上起伏,一首委婉温情的小夜曲在店堂里回荡,这真是情人们来的好地方。马克扬到的时候,薪虞铃已经到了,她占据了一张临窗的桌子,正向他挥手呢。晚上的薪虞铃与上午比较,已判若两人。她的头发与眉毛显然已经过精心修理,在店堂柔和妩媚的灯光下,更显眉清目秀,娇艳如花,她眼含秋水,浓浓的小红嘴唇,更是说不出的性感撩人,丰满的身体,好似在搭配合理的衣物中蠢蠢欲动,就要脱颖而出……桌子上,她竟然装模作样地放着那本《塞上风雪》。
“不好意思,”马克扬歉意地笑,“我来晚了。”
“不,”她羞涩地说,一脸欢喜。“是我来早了。”
“总之,是我让你久等了,”马克扬执意地,“让我来补偿。”
“别,”她拦住他就要招呼服务小姐的手,“哪能呢!”
他竟然就势捏着她的手:“这,怎么好意思?”
“我自愿的,”她眼含羞涩,秋波涟涟,小嘴嚅动。“你就慢慢享用吧。”
他轻揉着她的手,戏谑地:“我就来者不拒?”
她娇柔地:“你说呢?要拒,我也没有办法。”
“还是不拒吧。”他满心欢喜。
服务小姐拿来菜单,薪虞铃当仁不让地接过:“我给你点一份意大利牛排咋样?”
他微笑:“行。”
薪虞铃对服务小姐:“一份意大利牛排,”
服务小姐:“几成熟?”
“八成吧,嗯,我要一份意大利通心粉,再来一份水果沙拉,对了,来两杯红酒,再要一份水果拼盘。”
“大份?”
“小份吧,餐后饮料来两杯巴西圣玛莉亚咖啡。”
服务小姐熟练地写好菜单,转身离去。很快,意大利牛排和意大利通心粉便摆在他们面前,马克扬举起酒杯。
“小薪,”他举起杯,真诚中透出率直。“谢谢你的邀请,这给了你和我一个相识相见的机会。有的人认识了一辈子,恐怕也不会有我们相见一夜的奔放与激情,温馨和甜蜜。来,管他明日云与雾,难得共饮这一杯。”
“作家就是作家,一开口,便是一套又一套,”薪虞铃微笑着,“我可没有这么高深的文化,不然,我还向你学什么呢?要说感谢,还得感谢你儿子,要不是他闯到我那儿去,我咋会认识你呢?”
“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马克扬爽朗地,“好,就感谢我儿子。来,干杯。”
薪虞铃与他碰杯:“反正我就听你的,你说干,我就干了。我把我交给你了。”
他握住她的手:“真交给我?”
“是呀,”她眼含秋水,“不交给你,我约你干吗?”
这是一顿充满温情与浪漫的晚餐,伴随着他们用餐的是一首又一首的钢琴曲目。俊雅飘逸的小伙子,一双手如蝴蝶般在琴键上飞舞,琴音从飞舞的指尖中流泻而出,如潺潺细流的溪水,欢快而流畅;如奔腾汹涌的黄河,威武而雄壮;如巨浪滔天的海洋风暴,完美而霸道。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温馨,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抒情写意与心旷神怡!一不留神,时间便轻松愉快地从指尖流过。马克扬看看表,“呀!十一点了。”
“这么快,我们走吧。”
“去哪?”
她嫣然一笑:“你说呢?”
他俩手挽着手,来到大街上。尽管已是晚上十一点,可楠东的街道却灯火辉煌,在辉煌灿烂的灯光下,川流不息的汽车,闪烁着明亮耀眼的灯光,远远看去,如一条条灯的线条。他俩穿过公路,来到广场自在地漫步。
又见玫瑰(2)
交谈中,他知道,她是边西人,到楠东打工已好几年了,而且还找了个楠东老公,有一个三岁的小女孩。
“明天上班吗?”马克扬问。
“不,我请假了。”她说,“我对单位讲,我老公明天回来,我要去机场接他。”
他有点失落,“你老公,明天……真回来?”
“是,”她娇笑着,“不过是明天下午五点从上海起飞。”
“马克扬。”有人叫。
马克扬奇怪,在这深深的夜里,有谁认识他?一位姑娘朝他奔来,她朝气蓬勃,浑身上下洋溢着青春的信息——她是向倩茹。
“倩茹?”他有些吃惊,“这么晚了,你咋在这儿?”
“跟同学一起看演唱会。”
“演唱会?”
“是呀,”她说,愉快而兴奋。“刘欢、那英,还有阿杜。”
“是吗,”他说,“那……你同学呢?”
“回家了,”她说,“演唱会完后,大家就各自回家了。”
“来,我给你介绍,”马克扬说,“这位是薪虞铃,海洋公园管理处的。”
“我知道,昨天上午我见她找你签名来着。”倩茹斜着眼,并不友善,把他拉过一边。“听我爸说,你今晚有采访,就是她?”
“是呀。”马克扬赔着笑。
“不会吧,”她邪邪地笑,小声地但却是恶狠狠地,“我可要告诉我老爸,你不是在采访,你是在会女人。”
“别,”他告饶,“你可千万别告诉你老爸,他可要打破我的头。”
她悠悠地问:“不告诉也行,你要怎样谢我?”
马克扬只求姑奶奶嘴下留情,“你想怎么样都行!”
“这可是你说的,不可不算数。”她不依不饶,以小卖乖。“让我想想,要你怎样谢呢?”
“是,是,”马克扬忙不迭地,“怎样谢都行。”
她大度地挥挥手:“好吧。先记着,等我想起来了,再找你。”
“行,你随时找我。”他看看表,“我看还是先送你回家吧,这么晚了,你老爸老妈可要担心了。”
他对薪虞铃道:“你等我一会,我给她叫个车。”
他叫了辆出租,把她送上车:“你回家告诉小杰,我明天去接他。”
“行,”她招手,让他俯耳过来,狠狠地:“你可不许和她胡来,不然,哼!”
他撒谎:“不会,快回家吧,啊。”
“她是谁呢?”出租车走后,薪虞铃问,“你这么关心?”
“我主编的女儿。”
“她喜欢你?”
“不会吧,”马克扬言不由衷,“她这么小,还不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