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海上花魅影  脚部  清 袁枚抄本-第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来。

  揽招了几日,即有一、二个来揽田的,他说:“长毛将我们谷种搜尽,若要我们种田,须先给我们谷种。每人给我四、五升,若种得多,须给斗或半斗。”有的说:“田已荒了两年,牛耕不来,须给我们开垦钱。”其实田并不曾荒尽,这人故意见来试你知不知,若勤力的便亲身到田一看,荒与熟分毫不能假混。镜如是吃了烟的,哪有气力走路,亦并不叫别人去看,只晓得一例给钱。佃户看他懒怠,明明熟田概以荒田来报,须给他开垦钱,是年便一口气发了百数十千。

  到了秋收,要想收谷,便要做仓柜。自己吃烟懒得管,月娥亦是小脚,且垫高底的,更不能管。随便听匠人做,一日做半日,三工混四工。水如、月如说:“老大当家。”更不来管。镜如吃了烟不能起早,凡事均交与下人。

  此时胡雄外尚有个家人名叫萧禄,胡雄本是靠不得的,萧禄更坏。镜如吃了烟不但不能管家,并家人好歹概皆不能辨。自反乱后,城中尚有数处房租,叫胡雄、萧禄分头去取。先时二人取了房租尚将一半交与镜如收用,后二人取了放在身边,镜如懒得问。

  二人用得干净,便又想出法子来倒赚镜如的钱。说:“城中房屋有两处残坏不堪,租屋人说要修好方能交租,若不修他要将房租扣下自己修。”镜如吃鸦片,是一日只有半日起来,此半日又须过瘾,拿上枪横直的不放,因此亦懒得看,遂被二人鬼混。明明好房子,刷了些石灰,搽了些颜色油,便开账说:“砖瓦本料共去若干。”

  镜如到了三更天烟瘾过足,算一算不但当年无租钱,并第二年租钱亦收去了。及到收稻,佃户又来试试,明明有十成的田稻,佃户说晒了,无收成,要与业主对分。镜如亦懒得去看。后佃户晓得镜如吃烟,好欺骗,皆来叫分。倒是月娥不信起来,自己叫萧禄到田去看。佃户恐萧禄看出,便许萧禄二八抽,因此遂成了例规:凡来叫分,魏家家人并雇来的均有个二分到手。一立例规牢不可破。因此别人的田有租交的,镜如的田均是分的,凡收租到了分便无出息,又要被过手的分了二成去更无出息。镜如烟瘾更吃得大,一年收的出息只够一家吃吃。第二年大家放心,一爽手更用得大了。

  是年,长毛浙东已退,各县追粮丝毫不能欠。镜如家私被人家弄了手脚了,遂觉入不敷出,无奈何只得将城中先开一处房子去卖。其时长毛才退,无人买产业,明明值得五千金产业,一、二千便买得来。镜如不得已要用钱,只得折本卖了。其中又被过手的赚了钱去。

  此时,玉英虽系丫头,心下明白,劝月娥说:“大少爷吃鸦片,诸事懒得去管,件件被人欺弄。少奶奶何不去管管。”月娥说:“我从未走出大厅上的人,这班人皆在外间欺弄少爷,我哪里管得到。”玉英道:“若少奶奶管不到,不如叫三爷、四爷去管。其实二人已长大,亦可管家。”月娥恐权柄交出去无钱用,又恐他二人赚钱,对玉英说:“他二人晓得什么。”

  原来,月娥心地小气,自己无本事,却恐怕人家弄她,又吝惜钱财,便无人肯替她出死力。不听玉英说,玉英遂不肯再说了,因此家中不成人家。

  其时,水如已廿岁,见家中如此情形:“我的亲事大哥全不关心,若再过两年,家中更拖不出钱来了”,便亲身问镜如说:“大哥,我已二十岁了,应该讨亲不讨亲?”大哥道:“现在无钱,你还不知么?”水如说:“你吃鸦片便有钱,我正经讨亲便无钱。”一句便问定了,镜如不能回驳,水如便说:“将城中店屋再开一处卖卖,便够我讨亲了。”镜如应允。这边,水如心想:“我仍要讨一个如春云一般的小脚方不讨厌。我须细心自检。”

  这一日,便在城中,有一家做喜事,正在庙见之日,厅堂上女眷如云,内中有一个女子,品貌亦下得去,两只金莲贴地,确是真脚,不是假扮。向人打听,方知这女子姓潘名赛金,亦是官家女。这寨金家很有钱,只有母亲在堂。赛金小时娘即容纵。水如见了这个小脚,又不记得春云及赵姨娘故事,亦并不记得脚小不得做事,当年自已说不妨,有下人可以代做。今家境不如从前,再无钱用下人。一切不便处亦不记得,遂托人去做媒。

  这潘奶奶起初只知魏家好家私,却不知镜如吃烟的弊端,家私已去了一大半,原来是好看不好吃的。潘奶奶却不知,遂把女儿许了水如。遂择日娶过了门,寻常规例自不必说。

  且说水如娶了赛金成亲,这一夜,仔细一看面貌,却是个瓜子脸,额角却有三指阔,两道细眉,并无几根眉毛,鼻也生俘统统的,口却不能如樱桃一般。此种相貌就是个淫而无耻的妇人。水如别样不爱,单爱她两只脚,这夜便把两只脚看了又看,捏了又捏。

  褰金初来,便知丈夫喜欢她脚,因听丈夫捏弄。这水如居然当做宝贝一般看待。当夜成亲,原不知赛金淫妒,有话不能直说的。

  至第二夜,赛金问丈夫:“为何要讨我?”水如便把看见她脚小,因此娶她的说了一遍。赛金便说:“我的脚是人人称赞,说小如金莲一般,又姓潘,故小名出实系我脚小,无人能及。”水如听了便淫肆无度,赛金亦不推辞。

  过了一月,水如说:“妳的脚无人能及,实系可爱。我见妇人亦有脚小,但捏上手却不软。”赛金便知他丈夫偷过妇人,心中不觉妒忌起来,便问:“你见过几个小脚可对我直说。”水如便把前头与家中丫头春云偷情说出来。

  岂知,赛金听了登时便怒,说:“你难怪见得多,哪在乎我?”遂不理他。水如自悔失言遂百端引逗亦不理,便在床上将身子侧转向里睡。水如无法,将她身子扳转来,觉得身上如柴棍一般,浑身硬梗。

  赛金竟被他扳转了身,私想:“不趁此时压服了丈夫,日后不能归她管束。”遂说:“你前头原来如此,今我己与你为妻,哪般不如那死丫头,你还记挂她?从今以后不许你与妇人相近,我若得知便不依。”水如听了赌咒不迭,说:“我依!我依!”赛金听了嘻的一笑,便又听丈夫摸索。这水如摸她通身,觉腰肢细得只有六、七寸,两个乳头全然无肉,抱了起来只有六、七十斤重。水如道:“妳可像个赵飞燕。”便把她搂在身上。

  欲知端的,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八回 捷时文偿他夙愿 嫁小脚得了祸胎
 
 
  却说水如将赛金搂在身上,说她像赵飞燕,她便说:“明日,赵飞燕迷死你,你仔细。”说了两人皆笑。自此水如事事听老婆执掌,老婆脚小不能做,要东要西皆是水如代劳,并且甘心为之服役,这皆不在话下。

  且说,华如这几年在玉山乡间教书,这东家人家是贩运京货的。是时长毛早已肃清,惟西北一带捻匪未平,江西已全省平静。这贩运京货的姓金,名有才,便仍理旧业。见先生与两个儿子如此用功,大儿子名孔芳,尝去考怀玉书院历次第一。这金有才便有心要把儿子捐监生,下北场。便问先生:“今科下场否?”华如说:“我连学尚未进,哪得去乡试。”有才说:“进个学,先生又要回浙江,来往的盘缠,又要填册费,又要老师贽仪,又要入学册费,件件开销,岂不厌气,不如捐个监生,南北皆可应试。现在筹饷捐便宜之至,可以应乡试者不过数十元一个。我已捐得空照三、四张,先生要乡试,我送一张与先生。自已填了姓名,不用补足便可用。大小儿今年我打算叫他同我进京下北场。北场向分南皿、北皿、中皿,我看南边乱后下北场者寥寥,南皿中的必多有才。”本想先生帮帮他儿子的文章,便说:“小儿下北场,先生何不同了去,路上有伴。不必先生破钞,先生场中只看顾看顾小儿便感谢不尽了。”

  华如听了正中下怀,便说:“多谢,多谢。我作文甚快,尽有工夫帮令郎。”有才喜甚,便于七月初七日带了一个家人,邀了先生,带了儿子走水道。由玉山下河口过鄱阳,历湖口至九江,搭了轮船至镇江,又搭了轮船至上海,又换了走海的轮船,至天津起岸,再雇小船,由通州走了三日到京。进了寓处,有才且不办京货,说:“等你们师徒两个下了场出来再办末迟。”

  不料先生进场,却与他儿子同号,便将自己赶忙做,好帮他儿子二、三场。便离得远不能相帮,只得听他儿子自己做三场。考毕却喜,华如中了十七名举人,学生中了四十名。有才喜之不尽,便不贩京货,说:“我等你们在京用用功,明年好会试。”于是三人皆住前门外西河沿聚魁店内。

  次年春试,华如又中了进士,殿试考列二甲,点了工部主事。他儿子也得了进士,殿试内又钦点了即用知县。华如见主事不及知县可以救贫,心想:“这候补主事候到几年方补呢?当时愁得不可解。”有才本感激他帮儿子,心想谢他,便说:“先生,我晓得你的心事。我与你捐了个在外侯补知府,何如?”

  华如初不知在外候补亦是吃苦缘,平日只读时文,不知官场的苦楚。听了即感谢不尽,于是有才遂与他捐了个知府。

  是月,他儿子正掣签得了汪苏省。有才是生意出身,不知候补官员不能照应下属,妄想他先生这候补知府能照应他儿子,因与先生亦捐了省份,一同分发江苏当下人各皆心满意足。遂有同年请他三人至陶然亭开场饮酒。华如见了,各名班相公请了二个,这金知县亦叫了二个,又到大栅栏各戏园看戏,闹了数天。

  遂有一天,刑部郎中邹锦生之女欲与华如为妻,华如以婚费无着为辞。原来这锦生女儿大了,亦是浙东人,心想早嫁了一个同乡亦好,遂应允华如明年回家下聘。这且慢表。

  再说,阿莲在玉山陈家与雪花终日做些女工,陈小姐亦相待甚好。这日,亮轩有事拜玉山县,说起今科题名录,浙江中的最多。亮轩见录内有名叫魏俊彦,原来即是华如捐监生应试的名字。当时看了回来即说与他女儿:“听说这名姓魏的是浙东人,莫不是他们魏家的子侄。”

  雪花听得,便站在房门口,听了便动心,又想想:“名字不是。”又想:“如今长毛退了,何不回家看看。我早有此心,因要路费难于开口,不如趁今日说说看。”便说:“老爷,小姐,我家小也要回家乡。多谢这里看待,容我小姐回去再图报谢。”亮轩听了说:“妳们去是要去的。只不知隔了一年,家中平安与否?不得而知,不如我着人至妳家打听明白,再着人来接妳们,更为稳妥。”雪花听了更感谢不尽。

  次日,亮轩果着人带了书信付了盘缠到浙东去了。原来,陈亮轩家人看中了阿莲,要将阿莲配与他孙子名芰亭,今年与阿莲同庚。这芰亭本平日看中了阿莲妁小脚,听了他公公有这意思便时时留心,倒把阿莲看得连房门也不出。

  且说,镜如这二年,家况一年不如一年,水如被赛金迷昏,虽添一个人出来,家事仍无人管。其时仍不知华如已中了,捐了知府、分到了江苏一切情形。不过时常记念他,如说:“长毛退尽,于今数年,为何不归?”

  正在这两日想华如,不料,这陈亮轩差的人竟寻着镜如家,问准了,便将书取出。镜如以为无什紧要的,懒得起床,月如便代大哥将书拆了。起初不知陈亮轩是何人?才至此看了,方知阿莲、雪花尚在他家,大家喜之不尽。镜如看完了便说:“难为他。”拾酒菜、肉饭供给他。

  临走时,便送了些盘费说:“我即着人来接我家的人,你回去多多拜谢你老爷、小姐并孙少爷,日后重重酬谢。”这人回去了,便将魏家尚好,待他亦好的告诉了一遍。陈亮轩得知了魏家居处,便将求亲的说话,写了一封信寄与镜如。镜如得了信亦知陈家底细,且阿莲亦往他家已久,即将阿莲许他,当作酬谢。即时回书答应了。

  亮轩得了信,就请了二位媒人,由玉山过常山,不到四日,便到镜如家下礼,并代致亮轩的意思说:“女家有人主婚,小姐不必搬来搬去。在我家已住了多日,如亲生孙女儿一般。就去请这边少老爷过我们那边玩两个月,捡出吉日便在我家主婚。一切开销,这边少老爷可不必费心,未知可否?”

  镜如正愁这两年家道窘急,无钱嫁妹子。听了这话合了心,连说了:“遵命。”当时便允了。媒人便请镜如动身的日子。镜如心里记挂妹子,便允与媒人同去。

  次日,收拾起身,三日半到了陈家,一切见面常礼毋庸细赘。阿莲见了亲哥,雪花见了旧主人,其亲热伤感足足坐谈了一夜。兄妹二人皆说:“自从反乱,除赵姨娘、春云死了的不算,其余均皆离而复合,独有二哥不知去向。”二人又揣度了一番。雪花在旁暗中流泪。

  过了数日,亮轩择出吉期。一边镜如主婚,遂与阿莲下了个小脚遗毒。芰亭是年轻的人,哪知世务?见阿莲这般美貌,这般小脚,又见阿莲件件稳重,并他公公亮轩亦喜。

  雪花即服待新姑爷,心想:“回家亦不见华如,有何趣味。且闻得家中已换了一个样子,镜如已将玉英收了。自已年纪已大,回家亦是赘瘤一般。”因此雪花在陈家住下了。镜如等妹子满了月后即便回家。

  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九回 意外遭两人错配 梦中事一半先灵
 
 
  却说,华如无钱不能讨亲,有才得知说:“先生回家再来下聘,是一番事两番做,率性成就了。”有才当时便帮先生下起聘来,邹家见下了聘,便问:“吉期检在何日?”华如不能答应。

  有一班同年,皆是阔少爷,知华如再不能向有才开口。遂大家凑起份资,送一千银子婚费来,华如再三不收,同年说:“此银子是零星凑来,其本人大半已出京,何从送还?”华如只得收了。遂即另租了一个大宅子择吉成亲。

  闲文不叙,且说华如这日成亲,拜堂时忽然记着雪花:“不知雪花今在否?前闻先生说:‘在玉山。’可惜玉山非我出京的便路,我此次讨亲后,必回家乡看看,再去寻雪花未迟。”一面想,一面拜堂,至送房以后,再看这个邹小姐,是一个圆面,牙齿微微有点露的,相貌不恶亦不丑,却两只脚异常之小。

  华如见了,私下说:“可惜,这脚若是我老大、老三见了亦不知喜欢如何了?”新人见华如不睡,自己不好去睡,偷眼看丈夫,他是粉搓面团一般的新贵人,自己心上倒禁不住起来。坐不住,上床连鞋不脱,睡作一团,看看丈夫犹未起,只得睡着等。

  不一时,华如亦起身在房中踱来踱去,心想:“我上半世际遇原未如此。我父亲与先生做了一世的时文偏不能中,因他自己为理法所拘不能变化,二人便说:‘时文是害人的东西。’我若无时文,焉有今日。”由此一想,不觉面有笑容。这邹小姐见了,便以男女成亲自然是喜欢的。再看华如正脱去衣服,这邹小妞又惊且又爱,自己不知如何是好?便不能安睡,即坐起笑面相迎。华如亦恐冷落了新人,便一只手握了新人的手说:“妳为何起来?”这邹小姐便心跳不能回答。

  一时,华如睡下,不能无情,将邹小姐浑身摸着,绝无动人的好处。这邹小姐以为丈夫喜欢她,便将一只小脚架在丈夫身上来。华如心想:“我不是喜欢这个的。”又恐怕邹小姐怪他冷淡,只得由她。

  这边,邹小姐觉丈夫在她身上摸了半日,忽然将手歇住,便呼呼的睡了。弄得这邹小姐不上不下心中着急,只得着力捏了他一把,岂知,华如正在做梦,梦见雪花走到房中说:“你有了新人,脚又小,今日是记不得我了。”华如听了,自己记得未曾与邹小姐成了亲一般,急了便说:“没有,我是不爱小脚的。老太爷从前吩咐过三件事害人。惟时文已得好处,这句却违背了。其余何尝干犯。”只见雪花尚有话说,却被邹小姐打醒,此时眼中、心中只有雪花,哪有邹小妞。可怜,邹小姐候了半夜只得睡了。

  这边,华如晓得邹小姐心事,心想:“今夜难为她,明晨再安慰她未迟。”不料,次早华如末醒,邹小姐已醒,心想:“这丈夫恐是呆的。”便推醒了华如说:“你我既为夫妇,为何无半点恩爱?”

  华如觉得不好回答,半日说:“我何尝不知恩爱?只因我心中有事。自长毛反过,我已三年未曾回家,究不知家中大小平安与否?昨夜想了一夜,小姐可晓得上半夜我未曾睡着。”小姐道:“明日回去再看,此时何必想它。”又将小脚架在华如身上,不准他起来。华如心想:“尔这人真错配了。我实不知小脚的好处,只见小脚死的好苦。大脚妇人如我师母一般的,便能耕种养她丈夫。所以我爱雪花亦是爱她脚大能做事。反乱时若不是她将我银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4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