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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作所为,我庆幸没有委身于你。你的人品胸怀比朱郎远甚!”
宋连峰罩上了一层阴霾,冷冷道:“你是不是怀上了他的种?”何月莲坚定道:“是!朱郎喜欢孩子,我就给他孩子,我就是要让他幸福。”宋连峰忽然阴阴笑道:“有我在你们就不会幸福的。”说罢抓紧她的头发,低头深深吻上她的嘴唇。何月莲如遭电击,怎奈穴道被制动弹不得。就在这时,宋连峰的长剑割破了她的喉咙。鲜血如泉水般“咕嘟咕嘟”冒了出来,何月莲口中支吾,两眼发直。洛天初和令雪儿同时悲呼道:“不要!”宋连峰飞起一脚将何月莲踢向洛天初,他却挥剑刺向床上的奴儿。洛天初接住何月莲后腾不出手阻止,好在令雪儿眼明手快,用软剑架住了他的长剑。宋连峰见良机已失,当即破窗而逃。
洛天初顾不得追赶,让何月莲平躺在地上,见喉间伤口深及三寸,热血喷涌不止,显是没救了。他忙搭上脉搏,输以真气,哭喊道:“弟妹!弟妹!”何月莲睁开眼睛,紧紧抓住洛天初的衣袖,吃力道:“告。。。告诉朱郎,我。。。我嫁他。。。终身不悔。”洛天初满脸是泪,拼命点头道:“我一定转达。”何月莲惨笑道:“好在我和朱郎已过了一年的幸福日子,也不枉此生了,只。。。只。。。只可惜我肚里的孩子。。。”说着眼白翻起,却微笑道:“朱郎,我们来生再见。”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第五章 秦岭伏敌(上)
令雪儿抱着何月莲的尸体痛哭不已。洛天初则担心朱雨时,真怕看到他得知噩耗时的表情。姜奴儿满头大汗,痛叫不已,似马上要生出孩子。洛天初道:“奴儿这就要生了,怎么办?”令雪儿放下尸体,起身道:“你去打盆热水,只有我接生了。”洛天初忙道:“好好好,你等着。”
一个时辰过去,洛天初坐在客厅里焦急等待着。姜奴儿在里面痛叫不止,令雪儿急急催促道“使劲!头出来了!再使劲!”。洛天初心想孩子生在如此乱世真是不幸,孩子是无罪的,不应该承受战争的恶果。忽听屋内传来婴儿的“哇哇”的啼哭声,令雪儿大喜道:“生出来了,是个女孩儿。”洛天初暗感欣慰,刚想进屋去看孩子,令雪儿道:“先别进来,脐带还没剪呢。”洛天初道:“是是,我去外面找个月嫂来。”
中午十分,所有人齐聚李府来看望新生的孩子。本是大喜之事,却无一人笑的出来。何月莲的尸身已被成殓如棺,姜奴儿也有月嫂照顾,李氏醒转后抱着婴孩在厅堂会客。孩子长得甚是可爱,眼睛大而明亮,皮肤细白如雪,洛天初喜爱不已,抱了又抱,亲了又亲,最后孩子大哭而止。令雪儿道:“孩子该吃奶了,我给奴儿抱去。”众人又坐了片刻,便起身告辞。街上的血迹仍在,百姓们人心惶惶,只有少数商铺开门营业。
洛天初在衙门设宴犒劳大家,酒菜简单,大家也没胃口,都在讨论着长安的防务,最后决定让顾遥和严魏风留下和崔兴一同守城,整修城门,医疗伤兵,安顿人心。洛天初则带着一万士兵返回潼关,金国主力仍在黄河北岸虎视眈眈,危机仍未解除,不敢丝毫大意。令雪儿舍不得刚见面就分离,便要和他同去潼关,洛天初也同意了。临行前他又去拜访了公孙明月,也在东郭问刀的灵位前上香磕头。活捉的一百名齐兵俘虏争相招供,说他们是从禁沟方向绕道进的秦岭,在山林中开辟道路,这才偷袭的长安,洛天初便饶他们不死,留着继续了解情况。
洛天初在回潼关的路上不发一言。令雪儿问道:“还在想昨夜的战事么?”洛天初叹道:“我在想怎么向小朱交代。宋连峰那混蛋当着我的面杀死了月莲,真不知该如何向他开口。”令雪儿道:“这怪不得你,你已经尽力了。都是宋连峰那狗贼害死了月莲姐姐。”洛天初道:“待金兵一退,我要先去将宋连峰大卸八块。”令雪儿道:“那时我和你一起去。”洛天初道:“小朱肯定和我同去,人太多的话只怕要打草惊蛇。”令雪儿不满道:“你又要丢下我么,难道我真的那么没用,总当你的累赘?”洛天初好言安慰道:“你武功进步神速,连我也觉得吃惊,只要再过几年便可独当一面。我们要深入虎穴,更要随机应变,我和小朱行动方便,容易脱身。有了月莲的前车之鉴我又怎忍再让你冒险。”
令雪儿叹了口气道:“说来说去你还是不愿带我,也罢,我不去便是。有件事我考虑了很久,想跟你商量一下。”洛天初道:“什么事?”令雪儿俊脸一红,有点难以启齿道:“我。。。我想近期把我们的婚事办了吧。”洛天初诧异道:“令堡主的服丧之期还有两年呢。”令雪儿咬着嘴唇道:“我当然知道还有两年,在乱世谁晓得何时我就死了,我可不想抱憾而死。”洛天初道:“别瞎说,你怎么会死。”令雪儿道:“月莲姐姐也不知自己会死,但厄运临头又有什么办法。月莲姐姐和小朱恩爱一年,死也无悔。我也不想留有遗憾。”洛天初道:“月莲和东郭大哥新丧,待事情平息后再讨论吧。”令雪儿忽然盯着他道:“你是不是不愿娶我?”洛天初道:“你怎会这样想的。”令雪儿道:“不知道,我只感觉你这次回来后对我不太一样了,我说不上来为什么,只是我的感觉。”
洛天初心中暗叹,道:“没有不一样,只是失去了同伴伤心而已,过阵子就好了。”令雪儿点头道:“好,我不逼你,你好好想想吧。”洛天初心中自问道:“我跟以前不一样了么?是不是和耶律琪的私情让自己心生愧疚,不敢面对雪儿。那纸契约至今还在怀里,怎好意思跟雪儿谈婚论嫁。既然一切为了大局,就索性继续隐瞒吧。”
黄昏时抵达潼关,陆飞领着杜杀,蔡莲花出关相迎。叙礼后,令雪儿道:“才多久未见陆堂主,你怎么看起来苍老了许多呀。”陆飞笑道:“属下年齿已高,本就是个老人了。”令雪儿道:“陆堂主四旬出头,正当壮年,怎能算老。我在长安闲来无事,便和小洛一起来你的军事重地看看,不会给你添麻烦的。”陆飞道:“潼关的大门永远为大小姐敞开。属下奇怪的是大小姐怎么变得这么客气了,这可不是你的性格。”令雪儿白了她一眼,道:“你能变老,难道我不能长大么?”陆飞和洛天初都笑了起来。
洛天初先来到城墙上观察了金国军营。见金营波澜不惊,似还不知粘罕败走的消息。陆飞听罢昨夜之战后,感慨道:“东郭和月莲当真可惜之至。而如今粘罕败走,我军只要固守潼关就立于不败之地,总算有所收获。”洛天初道:“昨夜我军也损失了一万兵力,城市也要修补。相比之下我军损失更重。”陆飞道:“是啊,金国地大人多,损失一万士兵并无大碍,而我们只有关中之地,人口有限,跟他们消耗不起。”
洛天初道:“军师说经营关中十年后方可图中原,非三十万精兵切莫轻出,师傅是何意见?”陆飞道:“属下完全同意。现今我们根基未稳,能派上战场的士兵仍都是血刀堡的老人。关中新军尚未练成,盔甲战马,器械钱粮都十分匮乏,就算小朱运回宝藏也只是解了燃眉之急,没有十年韬光养晦,就算攻下中原城池也难以坚守。”洛天初道:“我打算用宝藏装备一支五万人的精兵,先取洛阳家,逐渐蚕食中原诸城。”陆飞笑道:“赎属下直言,要是堡主现在不是二十岁而是三四十岁就好了。”洛天初好奇道:“怎么讲?”
陆飞道:“打天下是一场持久战,也许要用十年数十年,甚至要几代人的努力才能造就大业,我们是在下一盘大棋,绝非一朝一夕可以下完。堡主天资绝伦,天生领袖,只是有些年轻气盛。十年后的堡主将更加成熟,想法也会和现有所不同。”洛天初点头道:“我本以为军师思想保守,原来是担心我不够成熟。”陆飞笑道:“属下也年轻过,也曾像堡主热血沸腾,但一腔热血是打不了天下的。我们必须等到时机成熟后才能有所作为,不然只怕前功尽弃。”
洛天初道:“幸好有师傅和军师在我身旁鞭策,要不真会酿成大错。”陆飞道:“堡主设想的近期出兵中原只有在一种情况下可以实现。”洛天初道:“什么情况?”陆飞道:“必须要有援军协助我们出兵。而且必须是信得过的援军。”洛天初道:“吴阶和我们关系很好,可他是南宋将领,身不由己。”陆飞道:“打天下不但需要实力也需要良机,在良机出现前我们只能先巩固好自己的实力。”洛天初道:“是。我明白了。”陆飞笑道:“以堡主的才能将来必能成事,属下很是期待呢。”
洛天初谦虚了几句,道:“对了,我临行前在长安询问过败军,得知粘罕是从禁沟方向偷袭的长安,粘罕撤军时也一定会走同样的小路,我意提前率兵去寻找敌踪,将粘罕一网打尽,不让他们回营。”陆飞道:“堡主打算何时行动?”洛天初道:“现在,我亲带五千士兵前去,还请师傅坐镇潼关。”陆飞道:“潼关兵精粮足,有杜蔡二人足够,属下愿与堡主同去禁沟寻路。”洛天初道:“潼关是我军命脉,非师傅镇守我才放心。”陆飞道:“是,属下明白了。请堡主带一只信鸽随军,军情紧急只要放回信鸽,属下自会出兵接应。”洛天初点头同意。
第五章 秦岭伏敌(下)
令雪儿道:“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么,刚回来就要走。”洛天初道:“我不会去太久的,最多三天就回。”令雪儿道:“反正你也不会带我去,早知道我就不来了。”洛天初道:“刚才还夸你长大,怎么又耍小孩子脾气来了。”令雪儿白了他一眼道:“没听过本性难移么。我在这里等你就是,你可要多加小心。”洛天初道:“知道。”
洛天初下城点了五千士兵,自带了三天水粮,出了南门奔禁沟而去。黄昏时郊野的远山近水就好像镀了一层金光,天空彤云密布,火烧连绵。野花清香,青草漫地。山壑间断层错落,绝壁千仞,危崖天堑,难以尽数。每二十里便有座石堡伫立在视野开阔的断壁上,这样的石堡共有十二座,称为“十二连城”,担任禁沟的警戒和侦查,一旦发现敌情便点燃烽火台,狼烟滚滚,只冲云霄,百里外也可看见。每座石堡有十名士兵把守,向洛天初的军队招手示意。
夜间旷野上冷风呼啸,刺在脸上犹如刀割。第十二座石堡便坐落在山坡顶上,城垛上点着数支火把,士兵们轮流值夜,突然见一支军队来到城下,全都吓了一跳,正准备点燃烽火预警,洛天初赶紧报明来意,这才知是友非敌。一名十夫长前来拜见。他名叫罗猴,瘦小精干,原是本地苗族猎户,半年前应召入伍。因他熟悉禁沟地势,便被陆飞分配在这里做了十夫长。洛天初问他前方地势,他对答如流,描述准确,洛天初大喜,便令他为军中向导,随军前行。
罗猴听罢洛天初的行军目的,道:“若不知敌军的行军路线,想在秦岭找这样一条小路无异于大海捞针。”洛天初道:“罗兄有什么好办法么?”罗猴道:“属下在秦岭打猎数十年,一山一木尽在胸中。路虽难寻,但进山的入口却屈指可数,只要找出他们从哪里进山,顺藤摸瓜便可找到撤退之路。”洛天初喜道:“如果真如罗兄所说,歼灭齐兵后罗兄当为首功。”罗猴道:“能为堡主效劳是属下荣幸,不敢居功。从方向判断有三条小路最有可能,其中一条尽是泥泞沼泽,随着时辰变化的有时可过,有时不可过,多产名贵药材,只有本地采药客才敢从中穿行,我猜齐兵不敢走这条路。另一条羊肠山路仅容一人踏足,一面是绝壁,一面是悬崖,陡峭无比,稍有失足便粉身碎骨,但却是最近的一条路。还有一条林间小路,林中树木茂盛,遮天蔽日,景物处处相似,极易迷路,多有毒蛇猛兽出没,以前属下便在那里打猎谋生。”洛天初思索道:“你说的不错,沼泽太危险,粘罕不会走。仅剩下山路和林路两个选择,我料他必走林路,因为林间多有野兽可吃,树木也可做为攻城器械。我们去那里寻找必有收获。”
罗猴道:“那里属下再熟悉不过,但现在天色已晚,进林多有危险,不知是否等到明早再走。”洛天初道:“兵贵神速。我们现在就启程,到达那里还要多久?”罗猴道:“三个时辰。”洛天初道:“齐兵去时开林阔路,消耗时日。回来却轻装速行,我料他们后天便会回来,我们要先去找好地形埋伏。
五千士兵连夜进林,林中树密草深,荆棘遍地,每人都抽出兵器边砍边走,行进缓慢。罗猴也不用辨认方向,只顾前进,洛天初却早已迷失,问道:“这么走不会迷路么?”罗猴笑道:“属下从小就在这片林中长大,入林如回家,家中且会迷路?”行了三个时辰,所有士兵都大汗琳琳,闷热瘙痒,衣服和皮肤都被荆棘挂破。洛天初见天色发灰,清晨将至,林中响起鸟叫,道:“还有多久才到入口?”罗猴用手一指道:“前方就是了。”洛天初见他所指的小道是条被人踩踏出来的两尺土路,弯弯曲曲向密林深处延伸,问道:“这就是那条林路?”罗猴道:“是的。”洛天初笑道:“这也算是路么,四周不还是长草齐腰,荆条满地。”罗猴道:“堡主可别小瞧这条小路,它是山中猎户进山出山时的路线,救过无数猎户的性命。属下之所以不会在山中迷路也全仗着它为记号。这条路沿途设有猎户搭建的木屋,屋内放有清水和粮食,为的就是帮助落难之人。”
洛天初道:“你觉得粘罕会从这条路进兵么?”罗猴道:“这条路有岔路通往长安,我猜敌军就是从这里走的。”洛天初点头道:“那我们就沿途走走看,两万大军路过肯定会留下痕迹。”
他又率军走出五里,发现道路渐渐变宽,散落道旁的荆条和枝叶尚未干枯,显然是不久前才被开辟出来的。道旁还留有上千个土坑和烧焦的干柴,洛天初喜道:“这条路果然不错,我要给粘罕老儿一个大大的惊喜。”罗猴道:“我们现在怎么办?”洛天初道:“全军休息三个时辰,我去附近寻找伏击地点。”罗猴道:“前方三十里处有一险地名叫“钳隙”,那是一座断裂的丘陵,断裂下方有条羊肠小道,便如螃蟹钳子间的缝隙,最宽处只容三四人并行,很适合伏击。”洛天初大喜道:“罗兄真是秦川一宝,此天要亡粘罕。待我们休息后就去钳隙。”
他派出四波士兵轮流巡逻,其他士兵吃饱后倒在道旁呼呼大睡。洛天初也靠在树下小憩了半个时辰。两个时辰后重新出发,不一会儿便抵达“钳隙”。正如罗猴所所说,一座连绵横阻的山岭从中断为两截,露出一条长半里,宽数尺的缝隙。山岭光滑陡峭,难以攀登,绕道则要多走二百里。罗猴道:“传说天上的雷公见山民到了此处都要攀山绕道,便大发慈悲施展神力用将山岭劈开,造福山民。”洛天初哂笑道:“若天神真想造福百姓,何来的连年战乱,生灵涂炭。我宁愿相信愚公移山,人定胜天。”
他在山缝中来回走了两遍,又看了看的地形,便让一千弓箭手攀上两侧的山岭,在山岭上收集石块和枝条木叶,制作成有半人高的球,点上火后便是火球,到时推到山下火烧齐兵。洛天初吩咐弓箭手的千夫长道:“齐兵进入山隙后任其通过,待他们逃跑时再放火箭,推下火球。”千夫长领命。洛天初又派人将附近道旁的大树砍成将断未断,只等齐兵的前军出了山谷便推断大树阻拦道路,令其首位不能相顾。他则率主力杀敌。
两个时辰后全部准备完毕,剩下的便是静等齐兵到来。他们在林中等了一天,士兵们的精神和体力都已恢复,即将到来的齐兵却是疲倦之师,胜利应该轻而易举。
这日下午齐兵终于现身,韩常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无精打采,破衣烂衫的齐兵,粘罕的中军应该还在后面。山上和道旁的士兵都屏住呼吸,进入战斗状态,静等鱼儿上钩。韩常在“钳隙”前勒马观望片刻,却无警觉之意,领军进了山谷。洛天初藏身在一株大树冠上纵观全局,见齐兵进谷,心想鱼儿已经上钩,只等粘罕的中军一来便开始进攻。
谁料韩常突然摆手大喝道:“不好!前方有埋伏,快撤退!撤出山谷!”洛天初大惊,不知哪里出了破绽。若他撤兵定会绕道而过,机会一纵即失,现在虽不是最佳时机,却也不能任由敌人逃跑。当下毫不犹豫的在树上摇动红旗,山岭上的士兵见到信号立刻将准备好的石块砸了下去,又放出两轮飞箭,但是齐兵进谷不深,损伤不大,而准备的火攻之物也无用上。洛天初从树冠上跳下,率领伏在谷外的士兵杀进山谷,追击齐兵。
齐兵无人断后,一个劲儿的逃命,洛天初追出山谷后紧追不舍。追出二十里去,杀敌一百余人。洛天初心中奇怪,心想粘罕极善用兵,怎会无人断后?设伏时自己已万分小心,不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