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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他一字字吐出的话,如一把利剑,毫不留情的刺进她的心底。
“你从来都不信我,从大学到现在,你从来都不信我!”杨帆几乎含着泪歇斯底里的喊道。
陈渺路的眼神似鹰隼般凌厉,一刀刀剜出她的血肉,“你不值得我信,从过去到现在,你都是这么贱!”
杨帆急促的喘息着,只觉连呼吸也要被他剥夺去,她如此努力的爱他,他却这样不信任她,□她。
她终于把话从齿缝间挤了出来,“既然这样,分手吧!”
“你早就想分手了是吧,从开始到现在!”
杨帆拎起包头也不回的走出门,“没错,我早就想分手了,起码不像有的人大学时没原因的抛弃我,现在又为了所谓的贷款利用我来结婚!”
她走得很慢,故意在给陈渺路机会,她不知道什么贷款的事,只是希望这一切都是她的误会,陈渺路却立在原地,他的声音因激动得几乎有些嘶哑,“大学时候你自己干了什么事,你心知肚明!至于贷款的事,我觉得不叫利用,因为,我从未正式向你求过婚”
杨帆的手使劲抠在自己的无名指上,空缺的位置就如他空缺的心,他确实不曾正式向她求过婚,他只是将她当玩具一样摆弄,然后再抛弃。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房子我不要了,再见,陈渺路学长!”
每一字都像蘸了盐水的鞭子,使劲抽打在陈渺路的心上,他想要紧紧的抓住她,可总口是心非的将她推得更远。
陈渺路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仍带有余温的盒子,白金钻戒依然璀璨耀眼,他把戒指攥在手中,直到将掌心咯得生疼,才猛地甩手使劲从窗户扔了出去,钻戒化作一抹亮点悄无声息的抛着弧线飞走。
酒店外是车水马龙的大道,川流不息的车辆碾过每一寸地表,再也不见戒指的踪影。
夜晚黑暗的灯光下杨帆蜷缩在床上,五十块一晚的廉价旅馆内她哭得悲痛欲绝,当初读大学时,地震后的几日大家都不敢回宿舍,不少学生搭了临时帐篷住在操场上,那时夕阳西下,陈渺路帮杨帆搭好帐篷准备好食物,他竟已累得靠着篮球架昏昏欲睡。
杨帆望着陈渺路疲惫的身影,酸得连五脏六腑都扭作一团,他那样辛苦,居然能席地而坐靠着细杆的篮球架睡得迷迷糊糊,余晖勾勒出他眉目清晰的轮廓,那一刻,杨帆觉得这世上除了父亲,再也不会有哪个男人像陈渺路一样爱她。
可她错了,她被回忆彻底愚弄了,她甚至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他就又一次抛弃了她。
☆、chapter21
Sailsheep: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就是傻子,被一个人连甩两次,简直是比傻子还傻!
这条微博刚发不到两分钟,李政一用左手熟练的拖动鼠标,一字字读在心里,他合上电脑冲桌上的麦克风喊了句,“帮我订张回去的机票。”
叶梅快速走进来,她将文件放到李政一的桌上,“你现在需要休息,不该回去。”
李政一倒嬉皮笑脸的瞧着叶梅,“叶助理怎么这么凶?连老板的话都不听了?”
她的脸色阴沉不满,“我只听命于老总裁。”
李政一侧过头,几乎苍凉的眼神瞥向她,“我把你当朋友才说请这个字,别逼我。”
“逼你?我逼过你吗?我只想问你,你还想回去干嘛?你知不知道这些年你都为了她做了多少?可她怎么伤害你的!出车祸的时候她在哪?医生说你伤着了大动脉,差点就失救了,你知不知道当时我有多怕?我真怕……”叶梅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了。
李政一抬起翠绿灼人的眸子,像瞧可爱的宠物一般盯着她,“好了,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快去,帮我订张机票。”
叶梅红了双眼抽泣着走出去,她知道自己永远都不可能拦下李政一,他整日看似玩世不恭,个性却固执得可怕,“订两张机票。”叶梅冲下属没好气的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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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帆觉得空手参加师月的婚礼终究有些不大合适,正犹豫送何礼物时,却嗅到一股浓郁袭人的花香,街边木制招牌上如一缕花香般,飘幽成丝的描金出四个字:暗香浮动。
复古的花店堆满成簇的鲜花,各类花香交相呼应,不仅不觉杂乱反倒沁人心脾,杨帆仰头望着这招牌,她见过的花店多半是叫娟子花店,浪漫满屋等之类的,这家却从《山园小梅》中取名,倒有种曲高和寡的意味。
“要买花吗?”女老板款款走出,正如这家小花店,老板既不主动招揽顾客,也不吆喝叫卖,只瞅见杨帆一直立在门前才出来询问。
“嗯,我想买束花送人。”杨帆瞧着优雅的女老板,纤细的手指随意拈花,便是风姿绰约。
杨帆一直希望将来能到一座小城开家花店,品茶插花真是浪漫无限,她甚至想过无数个花店的名字,什么花无缺,花花世界,却皆被陈渺路以一个俗字,全部否决!
“送什么人,我也好推荐下。”
杨帆瞅着各色叫不上名的花,“哦,是送新娘的。”
老板细心为她介绍起种类不一的鲜花,杨帆却注意到角落里成盆的红艳,“那是虞美人,不适合当新婚礼物。”
“虞美人?”杨帆蹲下身,伸手触碰几片薄薄的花瓣,光洁似绸却妖娆夺目。
艳红的虞美人上放着一张标签,“红虞美人的花语:告别。”
告别?
他要去何处?
我可能要出国一段时间,这花送给你。杨帆只记得李政一说过这话,后来任他再说什么,她却只将他关在门外,一句话也未听清。
老板见杨帆对虞美人颇有兴趣,便笑着开口解释:“据说当初虞姬舞罢伏剑身亡后,她所躺之处就长出了一株丽草,这草如虞姬的血一样鲜红,所以取命为虞美人,多美的传说。”
是啊,多美的传说。
可终究只是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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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姐,好看吗?”
过去杨帆只觉师月算是个古典美人,可今日她一袭白婚纱,犹如琉璃瓦上的白雪,竟反射出耀眼灼人的光。
杨帆笑着点了点头,“今天谁都没你美!”
师月对着镜子拿粉扑往胸前拍了两下,镜子里的杨帆却耷拉着一张脸,“拜托,胖姐,今天可是我的好日子,你这伴娘没必要哭丧个脸吧?”
杨帆抿嘴强扯出一丝微笑,“大美人,我先被未婚夫抛弃,又被老板开除,还得来当绿叶衬托你这朵大鲜花,要是还能笑出来才怪呢!”
正如齐天大剩所说卡在人在,卡亡人亡。她没将银行卡送出,王总又挨了陈渺路的揍,导致她们公司竞标失败,齐天大剩连本月工资都没发,直接将杨帆扫地出门。
恐怕这世上不会有人比杨帆更倒霉了,在她当了第N次伴娘后,连师月都闪婚成功嫁入豪门了,她却要开始穿上第N+1次的伴娘服。
“胖姐别难过啊,大雄在《哆啦A梦》全集里一共被胖虎揍173次,被老师骂60次,被妈妈骂了327次,被狗咬23次,掉进水沟14次,他还那么乐观的活着,你面前这点困难算什么!”师月慌为杨帆打气。
杨帆却冷冷一笑,“他有哆啦A梦当然乐观了,就像你,不知什么时候就钓了个豪门帅哥,自然饱汉不知饿汉饥啊。”
师月低垂下如银杏叶的一排长睫,对镜痴呓的喃喃道:“旁人只瞧见我的风光,谁又知背后的痛苦。”
杨帆不由一愣,在她眼里的师月总是热情八卦近乎张狂,可这些日子她的迷茫失落倒令杨帆捉摸不透。
师月的婚礼异常隆重,公司同事个个都跟看杂技一样紧盯着新郎,师月平日不温不火,忽然扔出个大炸弹,居然要闪婚,神秘的新郎竟是家大公司的行政总裁名叫张昱,曾留学国外家世又不错,相貌更是英俊潇洒,师月也算个清秀的美人,凝脂一般的肌肤在阳光下晶莹闪耀,小巧的脸上细致雕琢出精美的五官,一对清澈见底的眸子灿若繁星。
正如请柬上所说,张昱,师月:日月同辉!
两人站在一起当真是佳偶天成,羡煞旁人一片。
可杨帆总觉师月哪里不太对劲,整场婚礼上,她露出一排皓齿笑得僵硬而呆板,像刻意在演戏一般,演未来一辈子的戏。
婚礼后新娘同新郎一一为客人敬酒,新郎张昱的同学几乎都是多金的海龟,师月借此便热情的为杨帆介绍男宾,只当整场婚礼变成了她的相亲会。
杨帆有些烦躁的行走在这些所谓的公子哥中间,她老远瞧见师月独自朝这里过来,慌笑着冲师月扬手,师月的婚纱极为繁琐,经过伴郎身边时手臂上的白丝带不经意落下。
杨帆只知那伴郎是张昱的朋友,长得倒是温文尔雅,他捡起草坪上的白丝带,垂头认真的系在师月的手腕上,师月不知是不是因为不胜酒力,居然面色绯红,极尴尬的抬头冲伴郎笑了笑。
☆、chapter22
“走,张昱肯定正被灌酒呢,我们去瞧瞧。”师月匆匆拽过杨帆便逃。
杨帆瞥了眼,师月手臂上的白丝带竟牢牢的打着渔人结,杨帆回头看伴郎,视线不自觉落在他漆黑的Clarks皮鞋上,杨帆只觉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那个伴郎是哪个老总的公子吗?是不是上过新闻,看着有点眼熟。”
“没有啦,我也不熟,快走吧。”师月咳了两声,不由分说的扯走杨帆。
人群中师月挽着张昱的手臂,张昱将一杯香槟递给杨帆,“这是我在美国留学时的同学,跨国珠宝公司家的独子:李政一!”
李政一优雅的回身伸出手,杨帆握香槟的手微微一滞,却又瞬间恢复如往常,“你好。”师月瞅了眼李政一,张口结舌的叫了起来,“咦,胖姐,你可没说你的发小是跨国公司老总的独子啊!”
杨帆望着李政一波澜不惊,她的眼神清澈安详,只是不紧不慢的低声说了句:“我也没想到。”
她的声音低得就像沉入海底的石子,噗通一声闷响,刹那间连踪影也不复存。
“有些事我没说,只是怕……”李政一解释的话刚到嘴边,杨帆却挥手打住,“你让银行给陈渺路公司放贷款,交易的筹码是我,对吗?”
李政一紧绷着唇,顷刻失了血色的两颊如发白的薄纸,仿佛弹指可碎,“我以为只有他可以给你幸福。”
果然是李政一!
“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替我做主!”杨帆忽然像发了疯一般,咆哮着,她只是随意问了一句,却不想真是自己从小的玩伴跟陈渺路做了如此无耻的交易!
一束洁白的鲜花恰好砸在杨帆的肩处,散落下缤纷的花瓣落到她脚边,欢呼的女孩子尖叫着回过头,她们尖锐的呐喊声碰巧盖住杨帆的声音,杨帆捡起地上的花束冲台上抛花的师月挤出一丝笑。
杨帆拿起花转身的瞬间终于泪如泉涌,她的话李政一听得一清二楚,李政一曾以为借旁人之手能给她幸福,实际却将她折磨得遍体鳞伤。
热闹非凡的婚礼上众人笑得花枝摇曳,唯有杨帆独自一人穿梭其中,头也不回漠然离去。
叶梅慌慌张张的冲了过来,“没事吧,伤口怎么样?”
李政一没有回答,只是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呆呆的望着杨帆的背影,伤口并不痛,可左心房却挣扎得快要爆炸。
屋子积水太多,工人费了极大的劲才将天花板整好,陈渺路站在空旷的屋内,新房已失去了曾经的生气,他伸手触摸发潮的壁纸,这是当初杨帆亲自挑选的样式,尽管陈渺路并不喜欢这种颜色,她还是执意购买了。
陈渺路的手一寸寸触摸过墙壁,每一处都是杨帆悉心为新婚的准备,他的心痛楚的颤动着,终于如烈火烹油般,嘭的一拳重重捶打在墙壁上,如果不是她的屡次背叛,他们早该在一起!
陈渺路的视线却落在拳头旁的一行小字上,卧室粉色墙壁上用铅笔细密的写着几个蝇头小字,浅浅的颜色几乎不易察觉,他一字字的念出:杨帆爱渺路学长,一辈子!
他的整颗心顷刻如瓷器般丝丝猛然炸裂,疼得几乎下一刻心就会化作一滩腥黏的血迹涌出口。
“渺路?”
“妈,你怎么来了。”
陈母伸手去摸儿子的额头,“病了?脸色这么难看!”
“没事。”陈渺路故作寻常的牵着母亲的手往外走,“妈,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陈母眼见四周并无杨帆的身影,倒是异常奇怪,“我的儿子藏到哪,我都能找着,不过那个胖女人去哪了?”
“她回家了,”陈渺路的嘴角垂下小小的弧度,“以后都不回来了。”
听到确认无误的话,陈母的唇畔才抿过得意的微笑,“看吧,我早说过你跟那胖女人长久不了,你还不信我的话,有空啊,你就该多陪陪戎容,戎容那丫头还是……”
陈渺路忽觉不对劲,猛然抬起深邃的眸子警惕的盯着母亲,“妈,你来这儿找过杨帆?”
轰隆作响的火车顺着铁轨越滑越远,杨帆靠着玻璃窗望向这座呆了六年的城市,她蓦地想起大学时室友曾说过的一句话:人心就是一座城池,要进入须得认真。
只是可惜他的城池太小,小得偏偏容不下她,余者必离,她刚好就是错误的余者。
她曾寻寻觅觅的等待了他六年,她终于受够了,要彻底离开他,永不再归来。
“帆!”杨帆顺着喊声朝人流外张望,这已不是她初次坐火车往返于中国的南北,大学时代每次踏下火车看到父母,杨帆都是欣喜不已,可如今两袖清风的归来,父母依旧是挥手伫立在站外,灿烂的微笑里总是不变的希冀。
红色行李箱装满了六年的生活物品,实在重到勒得掌心通红,杨帆冲父母咧嘴笑着拽起行李箱,手上的重量却瞬间消失,杨帆惊得慌抓紧行李箱,真没想到火车站的盗贼如此猖狂,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下抢东西!
杨帆抬腿正欲踹去,却对上两颗灿若宝石般的绿眸子,他微微扬起一丝笑意,“胖妞,发什么呆,快把行李给我!”
杨帆手一松,李政一顷刻接过她的红色手提箱,“里面都装了什么东西,这么重?”李政一嬉笑着陪她走到站外。
“你怎么来了?”杨帆费劲的掰开他的手指,李政一却故意又一根根覆了上去,装作若无其事的笑起来,杨帆父母看在眼里不禁高兴的款待起李政一,“帆这丫头就是这样,什么事都不跟我们讲,要不是你打电话来,我们还不知道你们早在一起了。”
“爸妈,你们说什么呢,我跟李政一也是才见面不久。”李政一见杨帆慌解释,他越发拽紧她的手,笑盈满面的望着两位长辈,“对,我回国也没多久,在成都才见到杨帆,她就忍不住要跟我在一起了!”
杨帆怒不可遏的瞪着李政一,他也太厚颜无耻了,居然说她忍不住要跟他在一起?
虽然她曾有过这样的邪念,可分明是他一直往她身边蹭!
“爸妈,你们别听他瞎扯,他现在可是跨国……”杨帆的话还没说完,李政一猛地捏了下她的手掌,直疼得杨帆无法继续后面的话,“啊,对,我在一家跨国公司工作。”李政一说着不住的大声笑起来,不给杨帆丝毫见缝插针的机会。
☆、chapter23
“政一到底是有出息了,不过做任何工作,最重要的是态度……”杨帆父亲继而搬出老师的姿态,开始对李政一谆谆教导,李政一不住点头笑着迎合他。
杨帆的视线却落在窗外,她的家乡是北国一座著名的茶都,遍地皆是青山如黛,绿树成荫包围的繁华,如同沉甸甸的翡翠玛瑙般,空气中无处不透着茶香四溢。
夕阳如金,皎月如银的大学岁月里,杨帆曾从家乡为陈渺路带来几罐铁盒的茶叶,她不远千里背来却挨了陈渺路一顿骂,“现在又不是原始社会,什么茶叶没卖的,你没事背几罐这东西干嘛?”杨帆耷拉下脑袋,紧紧抱着怀中的铁桶茶叶一声不敢吭。
许久陈渺路才接过她怀中的茶叶罐,“还学理科的,怎么这么死脑筋。”
杨帆仰头笑着亦步亦趋的走在他身后,“我来拿吧,可重了。”
陈渺路撇过脸不理会她,只是继续攥紧怀中之物,仿佛是生怕被人抢走的宝贝。
“政一,帆,吃晚饭了!”杨帆母亲照例会在桌上摆出一盘包子。
杨帆父亲每次看到,都是不住的敲起餐桌,“又要吃没卖完的包子了。”
李政一却从盘中先抢过一个滚烫的包子,包子太热烫得他在两手间来回晃动,他将包子塞到口中使劲咬了一大口,“嗯,好多年没吃阿姨做的大包了,还是跟以前一样好吃!”
杨帆不知李政一的话是真是假,只是他的表情异常开心,似乎回到了童年时代。
杨帆父亲更是肆无忌惮的在饭桌上调侃起她的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