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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由你先去!”
丁涛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决定还是动硬的。
他斜佩着厚背鬼头刀大模大样的来到饭馆门前,伸手抓了两个包子便走。
立刻,一名伙计怔了怔道:“你这人怎么这样不讲理,我们是做生意的,吃包子怎能白
吃?”
“老子今天身上没带钱,先赊着,改日再给钱!”
“不行,没钱就放下包子!”那伙汁边说边上前夺包子。
丁涛蓦地两眼一瞪,亚赛铜铃,接着厚背鬼头刀出鞘,喝道:“你这小子想找死?”
那伙计顿时傻了眼,不觉呆在当场。
只听店里掌柜的叫道:“小三子,回来吧,就算打发了要饭的,别跟他计较!”
那伙计往地上吐了一口,只好愤愤地走回饭馆。
甘霖随即装模做样的也来到饭馆门前。
他看来十分悠闲,两眼望向店内墙壁。似是在细瞧墙壁上贴的各种饮食价目表。然后趁
店里人不注意,顺手抓了两个包子,抄在袖子里,又大模大样的走了开去。
他这一着,干得无声无息,很像是位闯出字号的扒手老行家,连灰衣老人、岳小飞、袁
小鹤三人都忍不住想笑。
现在轮到袁小鹤,他居然直接走进了饭馆,找了一副桌头坐下,并交代来一碗羊肉面。
谁知他刚交代过不久,却又再吩咐道:“伙计,我有要紧的事要办。吃面来不及,换—
盘包子好了!”
伙计很快便端了一盘包子上来。
袁小鹤匆匆吃完,抹着嘴就出了店门。
那伙计追上来道:“客官,你还没付帐!”
袁小鹤一愣道:“你要我付什么钱?”
那伙计也一愣道:“你吃了包子,当然要付包子钱!”
袁小鹤转着眼珠道:“我吃了包子不错,那可是用羊肉面换的。”
那伙计一呆,咧着嘴道:“那就该付羊肉面的帐!”
袁小鹤两眼一瞪道:“岂有些理,我根本没吃羊肉面,为什么要付帐?”
那伙计越发愣住。
待他脑子里转过弯来,袁小鹤早已走得不知去向。
岳小飞毫不迟疑,随后也大大方方走了过去。
他的确大方的很,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抓了两个包子便走。
伙计立刻跟了过来道:“小兄弟,你怎么不声不响的拿了包子就走?”
岳小飞回转身,望着随后而来的灰衣老人指了一指道:“是这位老先生要我拿的,他会
替我付钱。”
那伙计一见后面来的是灰衣老人,马上堆下笑脸,哈着腰道:
“原来是张副统领,您老快请里面坐!”
经伙计这么一嚷,掌柜的连忙过来陪笑打招呼。
灰衣老人挥手连摆道:“老朽今晚有事忙,下次有空一定来!”
那掌柜的连忙又抓了几个包子,追上岳小飞道:“小兄弟,刚才不知道你是张副统领的
亲戚,多有得罪,来,要吃就多拿几个!”
岳小飞并未接,也摇着手道:“你们这包子很大,两个就够了,掌柜的别客气!”
原来这宵关因为编组大,特别加设一位副统领,灰衣老人正是宵关的第二号人物。他因
无家无眷,又喜欢吃喝,是这家饭馆的老顾客,再加上身份地位特殊,掌柜和伙计那能不对
他另眼看待。
灰衣老人带着岳小飞和另外三人会合之后,因为四站已测试完毕,大家的心情也都轻松
了。
丁涛道:“老先生,现在时候不早了,我们今晚住在哪里?还有,没吃晚饭.肚子里实
在饿得慌!”
灰衣老人笑道:“难道你们各位吃包子还没吃饱?”
丁涛道:“两个包子,只够塞牙缝儿的!”
灰衣老人在前面带路道:“随老朽走吧,管教你们四位今晚有吃有住,舒舒服服。”
人约走了半里多路,已来到街镇之外,面前出现了一座占地极广的巍峨宅院,四面围着
丈余高的白石围墙,大门外有两名佩
刀大汉在守卫着。
两名佩刀大汉见了灰衣老人都躬身施礼。
灰衣老人带着四人直接进入大门。
但见里面亭台楼榭,花木扶疏.美不胜收。
灰衣老人道:“这里就是统领和老朽的住处了,四位请稍待一下?我去禀报统领。”
他来到一处建筑得十分精致的楼阁窗外,里面的灯光尚未熄灭,灰衣老人轻咳一声,叫
道:“禀统领,他们四位已经通过测试,
现在都已经到了!”
只听里面传出娇滴滴怯生生有如珠滚玉盘的声音道:“我今晚不太舒服,不能接见他们,
一切全请副统领替我代劳吧!”
灰衣老人再道:“那么明天早上统领是否还要见见他们?”
那娇滴滴的声音道:“不必了,仍旧由副统领代劳。”
当灰衣老人转过身来,才发现岳小飞就在身后不远。
原来岳小飞一时好奇,不免跟在灰衣老人后面。
而此刻的岳小飞,却正在怔忡不定,因为他已听出这位女统领的声音颇为耳熟.却一时
之间想不起来此人是谁。
灰衣老人并未责怪岳小飞,回到原处,把四人领到一处大厅。
大厅内灯火辉煌,有四位明眸皓齿,笑面迎人的黄衣小婢站在那里。
灰衣老人招呼四人坐下。
黄衣小婢抢着献上茶。
灰衣老人问道:“酒筵准备好了没有?”
一名小婢道:“早就准备好了。”
灰衣老人道:“马上上茶开筵!”
四名黄衣小婢应声而去。
这时袁小鹤、丁涛、甘霖三人也已知道灰衣老人是宵关副统领,不由说这是岳小飞告诉
他们的。
袁小鹤搭讪着问道;“老先生真能保密,晚辈们到现在才知道您是这里的副统领,但不
知尊姓大名,可否赐告?”
灰衣老人略一犹豫道:“袁小侠问这些做什么?”
袁小鹤道:“晚辈们虽然过了关,今后和老先生见面的机会一定还很多,说不定还要拜
访您,怎可不知尊姓大名。”
灰衣老人顿了顿道:“告诉各位也无妨,老朽姓张,草字凤鸣。”
岳小飞立刻改口相称道:“张副统领,晚辈方才听您和统领讲话,好像统领是位女的,
而且年纪很轻。”
他因觉得那女统领的声音十分耳熟,自然希望知道究竟是谁。
张凤鸣摸着下巴的山羊胡子道:“统领的确是位坤道,年纪也很轻。”
岳小飞道:“张副统领年高德昭,受一位年轻女人的节制,实在委屈了些!”
张凤鸣正色道:“小兄弟怎么这样说话,不论男女,有才便可身居上位,本关这位女统
领,艺高才大,老朽对她,可说心服口服,怎会谈到委屈。”
默了默,又道:“以地的文才武略,当一名宵关统领,说起来还太大才小用,不过据老
朽所知,统领可能最近就会高升。”
岳小飞趁机问道:“这位女统领上姓芳名?”
张凤鸣脸色微微一变,接着摇摇头道:“就是说出来,小兄弟也不会知道,而且老朽也
不方便把统领的名字随便示人。”
只听丁涛道:“岳公子不必问了,女统领咱们不是没见过,水关和火关,还不全是女统
领,尤其那位水关统领,年纪好像还不到二十岁。”
这时,黄衣小婢们早已把洒饭端了进来,摆了满满的一桌,各种菜肴,虽然比不上在文
关吃的那一顿.但也够山珍美味了。
袁小鹤真后悔不该在饭馆吃了一盘包子,现在想吃也无法多吃。
丁涛和甘霖食量大,他们虽各吃了两个包子,并不影响食欲。
岳小飞则是两个包子到现在还不曾吃。
张凤鸣亲自为四人斟满了酒,举起杯道:“来,老朽先敬各位,各位顺利连过五关,将
归附本教,前途不可限量!”
岳小飞也回敬张凤鸣道:“承蒙张副统领盛宴款待,晚辈实不敢当!”
张凤鸣笑道:“这是本教的规定,凡是进入谷道连过五关的,
必须由宵关负责设筵款待,这些年来,老朽陪客至少陪了百次以上,什么好东西都吃过,
说起来该是我沾了各位的光,若没有各位朋友进谷,老朽也不可能经常大吃大喝。”
岳小飞道:“统领是否也常来陪客?”
张凤鸣道:“统领不常来,多半是老朽代她接客,至于今晚,她是身体不舒服,想来也
不能来。”
岳小飞蓦地心头一震,终于想起刚才那女统领的声音,赫然是弃夫和弟子淫奔的凤嫣红。
难怪她托病不来。不消说她已知道
今晚要招待的四人是谁。
他是多么想立刻告知袁小鹤,但当着张凤鸣和丁涛、甘霖的面,却又冒失不得,而且还
必须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袁小鹤问道:“晚辈等人过了五关之后,前面是否还要过其他的
关?”
张凤鸣道:“暂时不必,各位能连闯五关,已经是大大不易,放眼当今武林,各位已足
以扬眉吐气了!”
这几句话,岳小飞和袁小鹤并不觉得怎样,但丁涛和甘霖却已自觉身价倍增,大有不可
一世之概,他们根本没想想这五关自
己是怎样闯过的。
袁小鹤再次问道:“晚辈们今后还要做些什么?”
张凤鸣道:“各位今晚就住在这里,明天早饭后,由老朽再把各位送到招贤馆。”
袁小鹤哦了声道:“这里居然有招贤馆?”
张凤鸣笑道: “各位何必自谦,能连闯五关,自然称得上‘贤’,教主要武林朋友进
谷的目的,就是要招贤,因之,只要闯过五关的人,都可以进入招贤馆接受款待。”
“难道进入招贤馆就不需要再做什么事?”
“当然要做事,不做事又何必招贤?”
“副统领可否告知都要做些什么事?”
“必须先经过一段继续考核时间,然后视才任用,人才必有大用,小才则可小用,总之.
教主不可能养闲人,人人都要为本教尽些力量。”
“教主这样做,最终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是秘密,老朽不敢随便透露,其实老朽这方面知道的也不多,各位不妨自已想想,
当年楚汉相争,刘邦曾命萧何设下招贤馆。招来韩信,垓下一战,项羽自刎乌江,从此奠定
了大汉四百年基业,教主雄才大略,不在刘邦之下,设立招贤馆用意何在,也就可想而知
了!”
袁小鹤和岳小飞听得顿感心神震荡。
丁涛和甘霖却似是并未过份吃惊,因为他们对张凤鸣的一番话,只能算是一知半解。
散席后,张凤鸣随即把岳小飞等四人带到大厅右侧的一间十分宽敞的卧房。
正因为这卧房甚大,里面摆着四张床榻,以至四个人必须同居一室。
这样一来,岳小飞仍不便把宵关统领是凤嫣红的事告诉袁小鹤。
好在他想到不必急在一时,即便袁小鹤此刻知道了这事,也不便即刻采取什么行动。
张凤鸣把四人送到这里之后,便告辞而去。
岳小飞几乎一夜不曾睡好,次日天一亮便独自偷偷起了床,装做在庭院散步模样,目的
是想看看凤嫣红是否也在居室附近走动。
但他失望了,凤嫣红的住处,一直门窗紧闭。连服侍她的下人也不见一个。
岳小飞不敢过于暴露形迹,以免引人生疑,只好再回到卧室。当卧室里的人起床不久,
就有几名小婢送来涮洗用具和用水。
接着便又被请到大厅用早餐,张凤鸣早已等侯在那里。
这位上了年纪的副统领,对招待客人还真有一套,岳小飞等四人,大有宾至如归之感。
当饭后出了这座巍峨建筑的大门,岳小飞等人才发觉面前竟是一片平坦旷野。
这片平坦旷野,足有数十里方圆,而旷野四周,依然是峭壁如削,峰峦接天,使得这数
十里的旷野,形成一个极大的谷地。
谁也不难想见,外人若想来到这片谷地,仍必须经过设有五关的谷道进入,若企图由四
周的山壁直接降下,即便有登峰造极
的轻功,也必难得逞,天地间造物之奇,怎不令人为之震栗。
袁小鹤问道:“由这里到招贤馆有多远?”
张凤鸣抬手一指道:“大约七八里路,再走盏茶下夫,便可看到。”
一路上,但见这片谷地之内,别处都有房舍,就像星罗棋布的村落一般,而且房舍的形
式,各有不同,奇怪的是很难见到行人。
七八里的路程,不足半个时辰便到。
岳小飞等人只道招贤馆必是一处巍峨建筑,岂知竟是几十幢独门独院的平房,就像进入
八卦阵一般,若无人带路,根本不知道到哪里去找接待的人。
张凤鸣停下脚步道:“各位就请在这里稍等一下,马上便有人出来迎接。”
可见张凤鸣也不清楚该直接把人领到何处。
还好,片刻之后,果然有五名黑衣汉子向这边走了过来。
张凤鸣忙向那为首的拱拱手道:“吴老弟,老朽把他们四位带来了!”
姓吴的汉子噘嘴一笑道:“张副统领辛苦了,人既然到了,您老就请回吧!”
张凤鸣望着岳小飞等四人拱拱手道:“各位的事,这位吴老弟自有安排,老朽不便再陪,
告辞了!”
张凤鸣走后,姓吴的汉子从怀里掏出一张名单,看了一遍道:
“四位一位叫岳小飞,一位叫袁小鹤,一位叫丁涛,一位叫甘霖,没错吧?”
岳小飞等人并未答话,他们对对方直呼自己姓名,难免都有些不是滋味。
至于他们四人的姓名对方如何知道,那是因为昨晚张凤鸣曾经问过?当然是由宵关传过
来的。
姓吴的汉子再道:“既然没错,现在四位就请分别到分配的住所去。”
丁涛愣了一下,叫道:“什么?难道我们四人不住在一起?”
姓吴的汉子歉然一笑道:“这是本馆馆主的规定,各位来到后,必须各人到齐人指定的
地方去。”
丁涛冷哼一声道:“这像什么话?老子和这位姓甘的一向不分家,你凭什么把我们分
开?”
姓吴的汉子见丁涛出言不逊,似是要发作,但最后还是忍了,
嘿嘿笑了几声道:“丁老兄用不着发睥气,这是馆主的规定,馆主也是尊奉教主的令谕
行事,兄弟更是奉命行事,你跟兄弟发脾起,实在是发错了对象!”
丁涛吼道:“你们馆主是谁,老子要会会他!”
姓吴的汉子冷笑道:“丁老兄既然来了,当然会见到他,何必这样性急!”
丁涛正要再闹,甘霖已一把拉住他一条手臂道:“冷静一点,入境随俗,再问下去,吃
亏的还是你自己!”
姓吴的汉子随即吩咐手下四名黑衣人道:“照着刚才的分配位置,给他们四位带路!”
卧龙生《情剑无刃》
第 九 回 连下三城
岳小飞随着一名黑衣人往西行去。
黑衣人一路之上,一直不曾开口说活,就像哑巴一般。岳小飞也懒得多问。
一直快走到所有房舍的西边尽头,黑衣人才在一处门口停下。并抬手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人长得还十分秀气,穿着一身蓝衣。
那黑衣人到这时才开了口:“小林,人带到了。待会儿必须先对他说明这里的一切规
定!”
那少年道:“大叔放心,决不会误事,您请到里面坐坐!”
黑衣人道:“我还有事,这就走了。”
那少年直望着黑衣人走远,才回过头来招呼岳小飞。
他猛见面前站着的竟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顿现一脸讶异之色,因为凡是能进入招贤馆
的,都是文武兼资的高手,怎可能会
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
但这孩子明明是黑衣人亲自送来的,又决不可能送错,他在愣过之后,还是不得不以礼
相待,闪过一旁,陪着笑道:“公子请进!”
岳小飞迈步进去,这才看清里面是一幢四合院建筑,院子里还种着不少花木,整理得十
分清洁。
他略略四顾了一眼道:“这里还住着什么人?”
那少年哈着腰道:“只有小的一个,如今公子来了,也不过两个人。”
岳小飞道:“这样大的一幢房舍,即便有十个二十个人也住得下。为什么让它空着?”
那少年道:“这是馆主的分配,他老人家为了礼贤下士,必须让住的地方尽量宽敞舒适,
才能显出待客的诚意。”
岳小飞暗道:“若让袁大哥和丁、甘两位当家的也住在这里,那该多好……”
只听那少年道:“公子由宵关到这里来,必定走累了,先请进房喝杯茶休息一下!”
他把岳小飞直接引入后面正房。
正房一排五间,中间只有一门通行,一进去先是客厅,左右俱为卧室,卧室内两端是套
房。
进入客厅,布置得其为雅洁,岳小飞坐下后,那少午立刻沏上茶来。
岳小飞喝了口茶道:“还没请问,你在这里是负责做什么的?”
那少年道;“小的负责是幢房子的看管与整理,以及附近环境的清洁,但最主要的,是
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