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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出于真心。”
周海山道:“属下还是劝你老人家不可过分相信黄城主,他若肯帮助我们,就该公然和
你采取一致行动,就算卑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城主也不得不防其中有变。”
严寒似有所动道:“即便其中有诈,又能发生多大作用?”
周海山道:“若他把高手们改扮成车夫,进城之后,立刻展开厮杀,或者纵火烧城,育
化城岂不就要毁之一旦?”
“你的意思该怎么办?”
“属下想最好把岳公子和袁使者速速由五关召回,明晚加强戒备,在粮草进城前,先行
仔细检查,发现可疑,立刻先发制人。”
“黄城主暗中相助我们,若我们反而起疑心加以检查,这样做是否不太礼貌呢?”
“为了万一,城主大可不必顾虑那么多,何况如果他是诚心诚意暗中相助,还在乎的什
么检查?”
最终严寒颔首道:“也好,我马上派人把岳公子和袁小鹤连夜调来。”
当晚,由大姑娘严如冰偷偷到了五关,三更左右便和岳小飞、袁小鹤一同回到育化城。
他们都是越城而过,大门和偏门都不曾打开。
严寒为了让岳小飞和袁小鹤养足精神,特别让他们直睡到将近次日中午,才叫醒吃饭。
午饭后,岳小飞直接进入内室和母亲何慧仙见面。
因为他有一项不解之谜,决定趁这时向母亲问明,那就是当三年前母亲进入天谷时,为
什么竟然受到凤嫣红的陷害。
何慧仙骤听岳小飞问起这事,先是不愿吐露,后来终于叹口气道:“飞儿,你既然非问
不可,我也只好实对你说了,因为我和凤嫣红早就认识,不但认识,而且她是我的师姐。”
岳小飞啊了声道:“原来她和娘竟有着这种关系?既然如此,她为什么反而要陷害娘
呢?”
何慧仙道:“因为在这世界上,只有我知道她的私秘,她担心我在皇元教主面前告她,
只有为我加上一项罪名,打入育化城灵堂为奴。”
“这样说她总算还有点良心,未曾置娘于死地。”
“她能有点良心就好了,她当初本来是要皇元教主治我死罪,还是皇元教主念我通过五
关时成绩优异,才开恩免于一死的。”
“她究竟有什么把柄抓在娘手上?”
“那女人心肠实在太狠,她亲手下毒毒死了师父!”
“娘看见了?”
“虽不曾当场亲眼看见,但那杯毒茶却是她亲手递给师父的。”
“后来呢?”
“娘为替师父报仇,当场和她动上了手,我的武功不但不输她,而且还胜过她,她在战
败之后,便一去没有下落。若不是你提起,我根本不知道她后来竟嫁给圣手书生庐云,当然
也更不知道她弃夫和马昭雄淫奔的事。”
听了这段经过,岳小飞真是不胜感慨,他觉得母亲对凤嫣红所知道的还并不算多,因为
她除了马昭雄,更不知有多少人做过入幕之宾,就连自己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她几乎都不
想放过。人之无耻到了这种地步,与禽兽何异。
岳小飞默了一默问道:“她在娘手下败走以后,娘可曾去追踪她?”
何慧仙摇头道:“没有,因为我必须协助师娘料理师父的后事,师父和师娘无儿无女,
师娘在师父死后,也因过于悲伤而于半年后一病不起。等我料理过师娘的丧事后,才下山查
访凤嫣红准备为师报仇,不久便遇上了你父亲,却始终没找到凤嫣红。”
岳小飞道:“娘所以没找到凤嫣红,那是因为庐伯伯和她婚后便很少再在武林行走。”
何慧仙点点头道:“同样的,我和你父亲婚后,虽然我们年纪都很轻,我当时才十八九
岁,也很少混进武林,所以一般武林人物,不但不认识你父亲和我,就连名字也没听说过。”
岳小飞在母亲房中陪侍了很久,当他辞出后,已快到晚饭时间。
晚饭后,总管周海山便来请示严寒,希望严寒能带所有高手到城郭偏门附近去做观察,
以备应付不意情况。
严寒虽觉周海山对这事似乎疑虑过分,却也不便不理他的建议。
所有高手,很快便在大厅内集合完毕,包括关琳、方天铎、何慧仙、袁小鹤、岳小飞等
全到齐了。
这时的关琳和方天铎,武功已日渐恢复,参战自无问题。
他们在严寒的率领下,沿着城墙内侧,一面视察防务,一面前进。
来到偏门,偏门上方有一城楼,所有人都登上城楼,默察城外地理形势。富国城主派出
的粮草辎重,沿着山边向这边接近,路线的确十分隐秘,若无内奸,皇元教总坛绝难查知。
预定粮草进城的时间是三更,此时才不过一更,时间还久得很,严寒随即请群豪暂时回
去休息,等二更过后再集大厅分配任务。
很快便是两个时辰过去,在大厅集中完后,严寒请关琳、方天铎、何慧仙三人负责在城
内各处巡逻。他自己则带着周海山、岳小飞、袁小鹤三人登上了偏门城楼。
城楼上并未点灯,虽在夜晚,因有月光,视界仍甚良好。
看看三更已到,果然不远处有大队骡车以及挑夫等,缓缓而来。
大队骡车和挑夫很快便接近城下。
周海山不觉吃了一惊,因为仅以骡车而论,至少也有三四十辆之多,似乎通运大寨的人
马已全部出动。
但相反的,严寒却喜出望外,因为打这么多粮草送来,足够育化城半年所需。
看看来到切近,周海山立刻向下叫道:“黄城主来了没有?”
一名骡夫答道:“城主在骡队中间亲自押队。”
周海山再喊道:“各位就请在城边暂时休息一下,快派人快点把贵城主请来,我们城主
和他有话讲!”
周海山未经严寒示意,擅自如此处置,显然是对这行动不得不过分小心。
既然周海山话已出口,严寒当然也只有如此做。
不足片刻,黄一道便来到城下,向上问道:“大师兄,您可是找兄弟讲话!”
严寒道:“二师弟运来这样多的粮草,只怕不容易瞒过白荻。”
黄一道道:“大师兄放心,正好这批粮草是新到的,只要不登帐,总坛就无法查出,何
况多送些粮草来,在大师兄和兄弟来说,都是一劳永逸,因为以后再找机会,恐怕就不容易
了。”
严寒道:“那就多谢二师弟,愚兄马上下城开门迎接。”
在由城楼下来时,周海山道:“禀城主,若依卑职的意思,最好是一车一车的检查,每
检查一车,便往里放行一车,唯有如此,才是安全之道。”
严寒摇头笑道:“我当然也想到这一层,但黄城主和我不是外人,如果这样做,岂不辜
负他一番心意?”
周海山见严寒说出这种话,再想到自己总是个下人,也就不便坚持。
打开城门后,骡车和挑夫鱼贯而入,不论车辆或担子,看来都是沉甸甸的。
严寒,周海山、岳小飞、袁小鹤都站在一旁观看。
严寒为了表示谢意,还不住向走过的骡车和挑夫拱手连叫“辛苦”。
就在车队和挑夫通过城门约莫三分之二时,突然在富国城主一声号令之下,顿时杀声震
天,不但车夫们都各自亮出兵刃跃下车来,连各个驮轿内也藏着不少高于,加上那些扮成挑
夫的高手,几乎不下二三百人之众。
在这二三百人之众中,虽非个个高手,但却都是经过精桃细选能征惯战的,这一展开攻
势,就像潮水遮天盖地而来般,登时淹没了全城。
另有严寒和周海山事先预料不到的,是那些骡年中,竟带来不少烟硝火药,很快到处便
火光四起,那情形简直像当年刘备伐吴时的火烧连营。
严寒到这时才大大后悔未听周海山的劝告,以致造成此刻无法收拾的局面,同时也把黄
一道恨到了极点。
情势乱到如此地步,严寒和周海山、岳小飞、袁小鹤等四人,根本也顾不得谁指挥谁,
只能各自冲入乱军中展开厮杀。
育化城原有的人马,多半只准备了弓箭迎敌,这时因为黑夜间已无法分清敌我,弓箭也
不敢乱发。
双方大约混战了将近一个时辰,黄一道才将人马撤出。
及至天明后,但见到处尸体狼藉,血污斑斑。
经过清查统计,敌方留在城内的尸体,不下百具之多。
至于育化城方面,弟兄们也钉四五十人阵亡,加上受伤的,也不下百人。
另外,房舍以及重要设施,也被烧毁十几处。
不过育化城方面也有收获,有不少驴、骡未能逃出。可惜收获的骡车,里面竟然没有粮
秸,只是一些石头和麻袋中装的黄土而已,怪不得看起来好像沉甸甸的。
最令严寒等人震惊的一件大事,是严夫人和二小姐严如霜竟被敌方掳走。
因为当时育比城方而的高手,都已调遣在外,只有大姑娘严如冰一人在内院负责保护内
眷,偏偏敌方一开始厮杀便有数名高手直奔内院,目的就在掳人。
大姑娘一人力战数名高手,连自己都负了伤,又怎能救得了母亲和妹妹。
次日一整天的时间,育化城方面只能全力善后,在城内找处隐秘所在,挖了两处大坑,
分别将双方尸体埋好。
另外,被烧毁的房舍和设施,能整理的也全力使之复原。
目前,严寒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如何设法救出夫人和二小姐。
但,若想救回夫人和二小姐,以现在的情势而言,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严寒忖度,夫人和二小姐必定已被送到皇元教总坛,即使在从前,育化城也无力进攻皇
元教总坛,何况此刻又元气大伤。
现在,严寒只有坐困愁城了。
岳小飞和袁小鹤在育化城惨遭洗劫的次日当夜,悄悄回到了五关。
当花玉麟得知情形,也为之大惊不已。
花玉麟和岳小飞内心都有一种想法,那就是营救严夫人和严如霜的责任,势必落在自己
肩上。因为他们父子至少进入总坛并不困难,只要能进入总坛,便多少有些希望。
花玉麟和岳小飞经过一番商议,决定先到五关视察一番,以便看看动静。
如果武关统领多背天翁庞舟和他属下的十名高手都在关上,花玉麟和岳小飞便准备冒险
冲入总坛,不惜和皇元教主与秦槐展开硬拚,能救出严夫人和严如霜当然最好,否则,也要
把大公主或者二公主掳到手以做人质。
计议已定,就在早饭后,花玉麟便带着岳小飞、袁小鹤、丁涛,甘霖四人开始巡关,他
们是由远而近逆序巡视,第一站先到了“观光隧道”。
“观光隧随”外的谷口早已封闭,外面已无人再能进入天谷。
不消说,隧道观光事业,也暂停了下来。那些姑娘们闲着没事, 个个反而显得懒洋洋
的,就像窑姐们没客人可接一样的不自在,这就是所谓的贱骨头。
再来到文关,文关统领刘继德和主考官杨凤堂都出来迎接。
这一关目前是最悠闲的,皇元教内发生了大大的事情。都找不到他们头上。
接着到达武关。
巡视武关,是花玉麟等人只感头痛的事,因为他们对巡关的人根本不理不睬,连皇元教
主和秦槐都对他们无可奈何。
花玉麟是硬着头皮进去。
只见里面并无多背天翁庞舟,十名高手中也仅有五六人在。
这使花玉麟顿时大感不安,因为若庞舟带着几名高手留在总坛,那么要想营救严夫人和
严如霜,就半点希望没有了。
下一站便是火关。
火关统领萧瑶虽也出来迎接,但却神色悲戚,一副伤心欲绝模样。
她的胞兄招贤馆主萧湘惨遭横死,至今连凶手都没查出,教她怎能好过。
花玉麟因在招贤馆担任过副馆主,此刻不得不假意安慰她一番。
萧瑶做梦也想不到,杀她胞兄的凶手就在眼前。
再到水关。
水关统领甄秀,只有十八九岁,不但人长得美如天仙,待人也亲切和蔼,花玉麟等人都
对她颇有好感。
水、火两关,目前自然也是闲着,但水关统领甄秀却利用这几天闲暇时间,把所属女兵
集合起来读书习字,花玉麟等人到达时,她正在上课,怎不令人称赞。
巡视过五关,已将中午,便先回到五关总镇府午餐。
下午,再到宵关。
这时。花玉麟等五人的心情各有不同。
花玉麟和岳小飞对凤嫣红是既鄙视又痛恨。
袁小鹤除鄙视痛恨之外,更有一种罪恶感。
甘霖则是心猿意马而表面上却又显得十分规矩。
唯有丁涛,见了她简直神魂飘荡,可惜自从那一次后,他至今未再尝到第二次甜头。
到达宵关,因为并未事先通知,当然不会再有女兵仪队相迎。
凤嫣红闻讯连忙迎了出来,径自把花玉麟接待在她那住处的小客厅里,以示亲切。
她暗中留神同来的五个男人,真是不怕不识货,只怕货比货,像丁涛那种德性,站在花
玉麟身旁,简直是不能看了,而自己偏偏那晚时他也布施雨露,现在想起来真是窝囊透顶。
花玉麟当然不会在凤嫣红这里多耽误时间,但她是关键人物,在五关中,只有她对总坛
消息灵通,要想闯进总坛救出严大人和严如霜,试探试探她的语气总是有帮助的。
他坐下后喝了口茶道:“风统领最近可曾到过总坛?”
凤嫣红摇头道:“自从上次攻打育化城后,卑职这多天一直不曾到过总坛。”
原来凤嫣红自从由丁涛那里得知花玉麟居然和何慧仙是夫妻后,也有了戒心,当然也就
不肯对花玉麟说实话。
花玉麟搭讪着道:“这样说凤统领对总坛方面的事并不清楚了?”
凤嫣红道:“以前总坛和宵关是直接联系的,自从五关总镇府成立后,现在是层层节制,
有关总坛方面的消息,该由总镇转达才对。”
花玉麟想不到居然碰到了凤嫣扛的软钉子,也就不再说什么,随即离开宵关。
晚饭后,花玉麟经过仔细考虑,决定冒险闯一次总坛。
他想到: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想救出严夫人和二小姐严如霜,成败完全在此一举了。
他对丁涛和甘霖随便交代了几句,便带着岳小飞和袁小鹤直奔总坛。
由五关到总坛仅半个多时辰的路程。
到达总坛时已是一更过后,花玉麟找了一处隐秘所在停下,以便交代岳小飞和袁小鹤应
如何配合行动。
他指着总坛左方土坡后一棵大树道:“我先进去,不管事情是否成功,你们两人都要在
那棵大树后等我。”
岳小飞大为关切的问道:“父亲大约什么时候可以到大树下和孩儿们相会?”
花玉麟道:“很难预料,不过,若你们等到一个时辰后仍不见我,那就表示我必定出了
意外,那时你们就用不着再等了。”
袁小鹤哦了声道:“若当真副总镇发生不测,属下和小飞该怎么办?”
花玉麟道:“你们千万不可再蹈罗网,也不可再回五关,要马上赶到育化城去。”
袁小鹤和岳小飞再要说话,花玉麟已然头也不回的离去。
这时,花玉麟心念犹如电转,他根本弄不清严夫人和严如霜被监禁在何处,与其偷偷摸
摸的行动,实不如大大方方的直接面见教主。
来到总坛宫室之外,早有值夜的护坛使者上前查问。
那使者一见是花玉麟,连忙问道:“花副总镇怎么这时候来到总坛?”
花玉麟道:“花某有事想面谒教主,烦劳代为通报!”
那使者去后不久便出来道:“教主在后宫召见花副总镇!”
花玉麟直奔后宫,进入之后,只见皇元教主白荻早已高高坐在宝座上。
在她身旁,除了总护法秦槐外,另有富国城主黄一道。
一名侍婢揭起珠廉,花玉麟必恭必敬的走了进去,躬身一礼道:“卑职五关副总镇花玉
麟参见教主!”
皇元教主神色间不带半点表情,瞥过花玉麟一眼道:“这时候到总坛求,可是有要紧的
事么?”
花玉麟道:“育化城久久攻打不下,卑职对这事十分关心,目前五关无事,卑职想到该
来趟总坛,以便听候差遣。”
白荻哼了声道:“攻打育化城,本教主和总护法自有定夺,用不着你关心!”
花玉麟不觉心头一震,暗感不妙,他从前也曾多次谒见过白荻,对方从不曾以这种态度
和语气相待,莫非其中有变?……
但他仍能十分镇定,搭讪着道:“卑职除了刚才所说的,另有一事,也想向教主请示!”
“什么事?你说!”
“卑职今天曾到名关巡视,当巡别火关,火关萧统领目前仍伤心欲绝,情绪不稳,一心
只盼早日查出行刺招贤馆主的凶手,因之,卑职到总坛来,也想打听一下凶手是否缉捕到
案?”
“这事也用不着你管,一旦逮到凶手,本教主会直接通知火关萧统领。”
花玉麟料想此来目的难达,正想告退,却听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