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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刀门-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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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晨哪里肯听,一径问道:“无忧,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 
无忧身子似热似冷,全身汗透重衣,云晨正要继续追问,他却已转过头来,直直的盯着云晨,脸上神情极为怪异,喉头咯咯有声,双目发赤,突然两臂一推,竟是用上内力,将云晨震得飞了出去。 
云晨后背撞上石壁,自是剧痛,而后跌在地上吃力爬起,耳中听得无忧的吼声:“滚!” 
此事太过蹊跷,云晨岂能就此离开?非但不走,反而赶上前自身后紧紧抱住无忧,柔声道:“没事的,你……” 
话犹未落,无忧猛地挣开,翻身便骑在他身上,劈面一个耳光打得云晨头晕目眩,正要说话,肩头猛然一痛,无忧竟狠狠咬了他一口,他不觉发出惨叫,身体出自本能挣扎起来,无忧身躯一僵,好像认出了他,喃喃道:“云晨……你是云晨……”这清醒的时刻却只是一瞬,接着便是劈头盖脸的一阵好打,间或伴着牙齿撕咬,云晨所伤之处越来越多,身体渐渐无力,就那么瘫软着任他肆虐。神志昏沉之间,无忧再次停了动作,过得片刻,云晨感到脸上一凉,努力睁眼看时,但见无忧面色半青半白,口唇边俱是鲜血,显是方才吐出,有些溅在了自己脸上。 
云晨强提精神,好不容易想起无忧所说往常数次险些走火入魔的事来,心中担忧比身体的疼痛更甚,兀自张口断断续续唤道:“……无忧……无忧……你……别运内力……” 
此时他周身衣服早已残破不堪,感觉无忧似在他身上拉扯,只想抬起手推开,哪有一点气力,雪白和着淤青的皮肤须臾间便全部显露。身上伤处一经碰触,痛得神志又回复了些,他还待出声安抚,却见无忧眼光之中多了种野兽般的亢奋,这眼光在大师兄脸上见过,在那些暴徒脸上也见过,他清清楚楚明白它是什么。 
接下来,腿被大大的拉开,一个坚硬的物体用力刺进了内部,那种不一样的痛令他几乎痉挛,他却默默的闭上眼,尽量将全身都放松。 
若这样可以帮到无忧,很好。反正除了这个早就脏了的身体,他什么都没有。 


第五章 
也许是因为体质变得比从前强健的关系,云晨一直没有彻底昏迷,无忧对他做的每件事,他都有清晰的记忆。得到了从未有过的满足之后昏沉睡去的,居然是无忧。 
无忧的整个身体还重压在他上方,他却实在没有力气移动,两人就着这种紧贴的姿势纠缠在一处,血汗交融,淡淡的血腥味和另一种说不出来的气味弥漫四周。云晨静静躺在无忧身下,醒不了也睡不着,就这么恍惚着过了一夜。 
当无忧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云晨惨不忍睹的脸,嘴角破裂、两颊黑青,已干涸的血迹星星点点,但云晨竟然努力的睁着眼对他露出笑容,只不过这笑容比哭还难看。 
然后,他就想起了一切。 
他狂叫一声,掩面飞奔而去,连衣服都忘了穿,云晨想叫住他,喉头却干涩得没法发声。 
过了一会儿,无忧慢慢的走回来,跟他一起进来的还有热水和毛巾。 
每擦拭到一个伤口,云晨就会微微颤抖,实际上根本很难找出完好的地方,渗血的牙印和遍布的青肿占据全身,无忧看着这些由他施暴留下的证据,身子也在发抖,当视线落在了云晨下半身的时候,他终于流下有生以来的第二滴泪。 
第一次是十八年前的昨天。 
那一天是他的生辰,他连着赶了很久的路才到家,想跟多年不见的妹妹和父母弟弟一起度过,等着他的却是被阳刚真力重击而死的家人,家中墙破梁断,财物也被洗劫一空——那严巨杀了人,为免他人追查,还要伪装成盗贼所为。 
进门看见地狱般惨象的那一刻,他强忍悲恸,没有嚎啕大哭,只流下了一滴眼泪。掩埋了家人之后,他拼命练着静心功夫,告诉自己不可激动,但不知为什么,再也静不下来,清楚感觉自己好像快疯了,之后便无法自控。到清醒过来的时候,他身边是一个陌生人被活活打死的尸体。他杀了人,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而且杀得很残忍。 
那个时候,他就想死,但不报仇又怎么能死? 
到了第二年的那一天,他一早便烦躁不已,大惊之下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不断练功,只想将这种狂暴的心念压下,只练了两个时辰便身受内伤,险些走火入魔,无奈停下,忍不住又再发狂,这一次还好,只砍平了附近一片树林。 
第三年,他如法炮制,以为无碍,醒来时却换了地方,这次那个受害的人没死,却成了疯子,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第四年,他杀了个女子,那女子尸体上衣衫不整,血迹斑斑,竟是被他先奸后杀。 
第五年,他开始用金针刺|穴,同时练功,居然好了些,哪想到好景不长。 
第六年,他正运功之时有人经过,他扑身而上,将那人打至残废。 
第七年……第八年……到昨晚已是整整十八次,勉强可称平安无事的只有四次,其余十四次都犯下了各种各样不可饶恕的罪。无数次他都想结果了自己,却执著于“报仇”二字,他在心里已发了十八次誓,大仇得报之后立即自裁谢罪。 
上次和云晨在船上,无处可去,他只得仅将云晨赶出舱房,好在那时内伤未愈,行动间还不是太利落,他只把自己周身捆起,堵住口唇,便轻松避过那次发作。 
昨晚本也应无什么大碍,经针刺十几个大|穴后他正渐渐清醒,哪知云晨竟不听他嘱咐闯了进来,任他怎么赶都不走,发作一阵后他还想运功强忍,内息却如翻江倒海,见了云晨裸露在外的肌肤,又是猛受刺激,此后的事,便再也控制不了。 
若在从前对他人做了这种事,至多不过为他的罪孽添上一笔,可这一次伤害的是云晨,叫他如何自处?云晨于他,已是世上唯一看重喜爱的人,经这一年多的相处,更有亲人般的依恋,眼下却亲手对云晨做出这等禽兽之举,方才狂奔出去,觉得再也没脸回来,只是想起云晨此刻还需照顾,才又折返。 
云晨经过这番照料,身子好受了些,除了冷倒没有太大的痛感,便挣扎着要开口说话,无忧俯耳在他嘴边仔细一听,竟然是:“别走”两个字。 
昔日目睹家人惨死也只掉过一滴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慢慢流成了一条小河,经他脸颊顺延而下,悉数落在云晨的脸上。 
云晨若有所觉,不知从何处生出力气,左手微抬,轻搭在他身上,又说了句:“无忧……别走……”语声虽极为微弱,却是异常清楚,眼睛也尽力睁大了看向他,内里全无半点犹疑。 
无忧心知云晨定是怕他自责,才强撑着虚弱的身体说话,此时此刻,他还能说什么?只得握住那冰凉得仿佛全无生气的手,点头道:“我不走,云晨,你好好休息。” 
云晨听了这句话,方卸下心头担忧,在无尽的疲惫与寒冷中闭上了眼睛。 
 
云晨受伤虽重,却好得很快,只十来天就可行动如常,身上连一个疤痕都未留,他心中隐隐觉得奇怪,却没多细想,只是高兴如此或可减轻无忧的歉疚。 
无忧前几日除了照顾他,便是呆呆坐着一言不发,偶尔接触到他眼光,都是立即避开。他只象没看到一般缠着无忧说话,言语态度与往常无异。到了第五天上,无忧终于开始有所回应,只是一些事上多了顾忌,以前的亲昵举动如不时的搂抱、一起洗浴,都极力避免,甚至说话的距离也隔得远了些,生怕自己又做出什么无礼的冒犯,好在一年中除了那天,他都正常的很,就算朝夕相处也未再越雷池一步。 
在其他事上,无忧待云晨倒比从前更好,特别是武功教授,直恨不得把平生所学一日尽传,云晨于武学一道本就是旷世良材,在他督促之下进步越来越快,内力已相当于常人苦练七、八年才能达到的境地。 
这日无忧正与云晨喂招,云晨打得性起,竟使了全力,招招使出,都伴随一股阴寒之气,本门内力原本便是阴柔一路,但云晨招数上却更有种说不出的飘忽奇诡,又过了几招,无忧突然示意要他罢手。两人收招后,无忧仔细看向他眉间,面色隐带忧虑。 
云晨开口询问,无忧道:“云晨,你近来运功,可有什么不适之感?” 
云晨这些天练功时确是感觉胸腹间似乎有些不妥,偶尔象被冰冷的小针刺了一下,只因时间极短,未加注意,此时无忧既然问起,便据实相告。无忧一听此言,神情大变,思虑了好半天才想到那一层,原来这门功夫偏于阴柔,若阳刚之体修习便应从幼时练起,门中每人都是四、五岁上开始,以云晨的年纪,本就已经迟了,加上操之过急,进步虽快,却于身体大大有碍,现在还不明显,只怕日后不堪设想。 
云晨见他神色甚是凝重,追问起来,他只得说了,并让云晨暂缓练功的速度,他来慢慢想办法,云晨耳中听着,却不以为意,仍背着他悄悄的苦练,每次有那种针刺感,俱以意志强压下去,除了内力,忍耐之功也是越来越厉害。 
冬去春来,时光过得飞快,转眼又到了无忧发作之期,无忧要云晨一早躲开,云晨只是不肯,无奈之下,便让云晨点住自己|穴道,嘱咐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解开。 
中途无忧甚是辛苦,额头汗水涔涔而下,努力咬住的下唇已然渗血,云晨想替他擦拭,手刚一碰到他脸,他便大声呻吟起来,间或发出短促的嘶叫,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乱,终于忍耐不住,用乞求的目光命云晨以金针刺他重|穴。针一入体,他身体立时剧颤,神志恢复了些,过不多时心念狂躁,命云晨再刺。如此反复了数次,云晨实在不忍,将金针丢到一边,解了他所有被封的|穴道,转瞬间又如去年境况。 
也许因云晨毫不抵抗之故,他尽情发泄后倒清醒得很快,云晨的伤口也比上次少了一点,竟还有抱住他的力气。在满足的倦怠感和满心的负疚中,云晨轻轻的对他说:“无忧,以后每年的这一天,便都这样,我受得住。”他除了流泪和紧拥住云晨破碎的身体,再也说不出什么。 
寒冷的雪夜里,两个同样冰冷的人重叠着遍布伤痕的身心,用微弱的体热舔舐对方,就象抱着另一个自己。 
过了良久,他才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云晨……你近来又偷偷练功了,对不对?” 
“我不想做个废人……我身子很好……没事。” 
“……是我害了你,不该带你来。” 
“……要不是你,我那天就死了……跟在你身边,我很高兴。” 
“可是……” 
“别说了,无忧,我从来没怪过你……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你了。” 
“……我也是……” 
“云晨,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要答应帮我做一件事。” 
“……你干吗说这种话?” 
“你先答应我。” 
“……你说。” 
“帮我报仇,杀了严巨老贼。” 
“……” 
“他儿子对你有恩,我只要他的命就成。” 
“……我答应你……你为什么说这些?” 
“我……随便说说。” 
 
雪山最高的峰顶上,俏立着两个纤长的身影,稀薄的空气都不能夺取他们的绝代风华,过腰的长发随微风轻舞,满身黑纱如羽翼飞扬。 
“云晨,你终于登上这里,这就是天下最高的地方。我五岁开始练功,到十五岁才能上来,你只花了一半时间,是历年来最快的。” 
“……好漂亮,这里也是天下最美的地方吧?” 
说话的两人紧靠在一起,跟雪一样白的肌肤在淡淡日光之下彷若透明,就象一对用水晶雕成的人偶,呼吸的频率极为缓慢,如果不是长长的睫毛偶尔扇动,简直看不出来拥有活人的血肉。 
“能到这里来的,起码可称为高手,能看到这种景色的人也真的很少……云晨,你伤才刚好,要不要紧?” 
“我没事……这次好得又快了很多。” 
“因为你内力越来越强,身体自然跟以前不同。” 
两人盘膝坐了下来,从此以后这便是练功的地方。本门中向来有这个规矩,功力修习到一定阶段,可以登上雪山最高之处后,就将练功之地换成这里,此地异常的气候才更适合阴柔内功的修炼。 
云晨凭着自我克制,硬是将身体的异状瞒着无忧,只道还跟从前一样,其实私下已历经几次极为辛苦的凶险关口,胸腹间那种偶尔出现的刺痛和冰寒之气这几年来持续加深,近来几乎天天都会痛上一阵,他坚韧的耐力竟使他身体上的剪熬未在无忧面前显露一分。 
三天前是无忧一年一度的发作,他仍如往常般与无忧一起渡过,虽然每次都会伤痕累累,但伤处愈合得一次比一次快,这次只两天便一切如常,原来这门功夫的驻颜效力可改变体质,云晨这几年来皮肤越来越细腻白皙,受伤了也好得越来越快,全不留下任何痕迹,就算有时练刀不小心划伤亦是短短几天便痊愈。只是内力越高,那可怕的症状也越厉害,他在夜里常常盖着被子都觉全身冰冷,直至无法入睡。 
今天跟无忧一起上来,他面上轻松,其实此时一开始运功便胸口剧痛,更兼一阵奇寒从身体深处涌上,他强忍了一会儿,手脚渐渐麻木,不能自制,就连呼吸都似带着冰霜,眼前慢慢模糊不清,却不愿叫出声音。 
他在这边苦苦挣扎,全没注意到无忧竟缓缓起身,坐在了他对面。他更不知自己身上已经开始结冰,身体被一层白霜覆盖,眼见就要变成一个冰人。 
无忧静静凝视他此时渐趋僵硬的脸,突然将手搭在他肩上——无忧的心里早就知道会有今天,也一直等着这一天。逆运真气,或许不是太难的事。 
恍惚间一股真气灌体而入,那生硬的感觉令他张口欲呼,耳边却响起平和清朗的语声:“别分心。” 
专注心志凝神归元后,源源不断的内力导入体内,平缓了他胸腹间的痛苦,经全身游走而沉淀于丹田,尽数纳为己用。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睁开了眼睛,体内此时的充沛前所未有。正要开口向无忧道谢,却象被什么钝器击中了要害——无忧躺在他身边,但又不是无忧。 
眼前的无忧憔悴萎顿,面有皱纹,竟象一瞬间老了十几年。 
他莫名的惊惧着,用不断发颤的两手去搀扶,发现那具身体软绵棉的没有一点生气,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预测着不详的眼泪已开始自觉流下。 
这个陌生的无忧在笑,并吃力的伸出手,他紧紧握住,哽咽着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云晨,我……早就想好了,我……是不成的了……” 
“不准说!” 
“别激动……云晨,我们两个成了一个,这样很好……你替我活,我会好好的看着你……” 
“住口……你住口……”云晨喃喃说着无济于事的话,他从来没象现在这么冷过。又要一个人了吗?他不想啊,为什么无忧可以说出这种话? 
“云晨,云晨……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很喜欢……我对不起你,你原谅我……”无忧的眼光渐渐涣散,只有被他握住的手还有一丝人类的温度。 
“不要死……不要死……我不准!”云晨几乎在嘶吼,捉住无忧拼命摇晃。这一摇,无忧倒清醒了一点。他又在微笑了:“云晨,你答应过我,记不记得?” 
泪水再多,也不能改变任何事,他只能点头:“我记得……杀掉严巨。” 
“这样我就放心了……其实,我早就想去找他们,他们等了我好久……好久……”无忧的眼神看向某个遥远的地方,发出梦似的呓语,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用尽全身的力气紧抓住云晨:“答应我……用尽一切手段,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这是无忧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然后,云晨张大了眼睛,一直一直瞪着那个不会再动的人,不敢相信世上终于又只剩下他一个。他,又一次,什么都没有了。 
 
幽冥教,乃江湖四大邪教之一,能有如此盛名全赖此教不同于它派的绝学——摄心之术。这种邪术,令正道中人既不屑一顾,又不敢招惹,只尽可能的敬而远之。 
但此刻这幽冥教中最厉害的高手——教主大人,反而像被摄去了魂,双目发直的看着眼前。 
他眼中所见,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物,只是一个人的裸体。 
微亮的灯光下,那个裸体的主人在说话:“……如何?” 
他竟象个毛头小子一样猛咽口水。平生之中,见过的美女不知凡几,却没有一个比得过眼前这副身体,肌肤胜雪、四肢纤长,全身上下白璧无瑕,竟找不出一点疤痕,连小痣都没有,常人被日晒和遮蔽之处的分界也完全看不到,简直不象真人,就算这是个男人的裸体,也足以称之为尤物。 
本来还在嘲笑的嘴说出了一句话:“你的脸……我要看你的脸!” 
于是,那幅身体上唯一的遮蔽就只剩长长的黑发。 
显露出来的那张脸上,有种说不出的冷艳和高贵,就象从未被人染指过的雪莲花,令人忍不住想去攀折。 
他只觉一股热力从小腹上涌,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将那美丽的人儿压在身下。触手的肌肤冰凉滑腻,更激起浓烈的情欲,他衣衫未除,已开始喘息。 
随着他激烈的冲撞,那人发出娇弱的呻吟,不知是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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