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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千剑手按伤口,脚下打跌,走上两步,怒道:“我的命就在这里,你要取走,何须问人?难道我会仰赖别人,苟全性命?”
“怎么样?奈何你有心护短,别人一点也不领你的情啊。”岳嵩对兄弟冷笑。
岳峰本来很愿意由着他动手,好近一步确认他剩余的实力,但看自己女儿对这个重伤的年轻人照顾备至,颇有交情,若放手不顾,恐怕女儿怨责。
“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他扬一扬下巴问。
关千剑嘴一张,就要如实报上姓甚名谁,岳胜红拦在前面道:“他是女儿的恩人!”
“我是关千剑。”
“你……!”岳胜红回头瞪他。
“原来就是你。好!听说你到过我们家后山,还曾被胜红困在洞里,你是怎么破解点石水逃走的?”
“是你女儿亲自赐给我的解药。”
岳胜红横他一眼,长眉斜竖,又羞又气。
“哦,原来如此。”
关千剑以为他会就此答应岳嵩的请求,没想到他笑了一笑道:“你要杀他,我不管这闲事,不过凡事总有先来后到,你我的梁子是在娘胎里就结下的,所以还是先解决了这头,你再去找他麻烦吧。”
岳嵩不怒反笑:“这话也说得在理,我就先结果了你们父女,再来取你女婿的狗命又有何妨?”
“大伯!再乱说话,我真要帮爹的忙了……”岳胜红恼的只是大伯不该出言轻佻。
岳嵩道:“不妨不妨,我劝你要下场就早一点,等我杀了你爹,难道还能饶你?”大笑声中,运剑如飞,流星一般,划过两人之间十几步远的距离,杀向岳峰。
“大伯……”岳胜红听岳嵩把话说得如此决绝,急得想哭。她想,要是爹落在下风,我能不出手相助吗?然而,难道我真能和爹联手杀死大伯?……这是什么事情啊!
她觉得上天待她太过残忍,人间所未听闻的惨剧,竟然降临在她身上,叫她如何是好呢?
“怎么办?换作是你,你要怎么办?”她向关千剑求救。
看到她泪水涟涟的脸,接触到她无助的眼神,关千剑不得不把自己和云霓的事情暂时搁置一边,将岳家兄弟仅仅当作一个女孩子的亲人。
“有两种办法,要么谁落败你帮谁,要么找机会把两人都定住。”
“谁输就帮谁,万一有一个人使诈佯输呢?点石水只有在岩石上才有用,这地方都是黄土,根本定不住人……”
“哎,”关千剑无奈摇头,“那也只能边走边看了,且看他们战况。”
岳嵩脚下一动,岳峰就感到剑气扑面;而当他反应过来运剑抵御时,岳嵩的人与剑已近在眼前。
好一招“形气合一”!
怎么!他的力量为何还是如此强劲?难道他的功力受损只是暂时的,此刻正在飞速回升?
岳峰忌惮兄长手中的宝剑,不敢与他兵器相交,一剑卸开剑气,仓皇后退。
岳嵩怎么会不知他心意,得理不饶人,步步进逼。
“我是不是该出手了?”岳胜红双手攥在一起,来回踱步,心绪不宁。
“这个要你自己做决定。”关千剑已知岳峰对他有回护之心,可以说岳峰的成败也关系着他的生死。因此他认为于这件事不便置词,否则不成为了保命,挑拨人家的天伦之情吗?
“胜红,上!”岳峰语气中透出几许慌乱,与其说是命令,还不如说是借这一声唿喝,扰乱敌人注意。
岳胜红怎么会看不出情况严重,她感到唿吸急促。
“胜红,傻站着干什么?难道大伯比亲爹还亲?”
“胜红,不要犹豫了,快出手!用剑气,用剑气,快!”
“爹撑不住了!撑不住了……”
“呀啊!”岳胜红像挣脱一个梦魇般,大叫一声,挥剑斩向岳嵩。“大伯,对不住了……”
“对,就是这样,不要停手!”岳峰狂喜,瞬间扭回败势,勇气百倍,转守为攻,杀得兄长节节后退。
“对,就是这样,不要停手!”岳嵩大笑。笑声中却满是悲愤与苍凉。
岳胜红忽地后跃,收剑立定,叫道:“爹,大伯,都住手,再不住手,我要先行一步了!”言罢,抡剑一转,架在自己肩上。(未完待续。。)
第一五七章 变故横生
岳嵩得岳胜红撤剑,手上一松,重新扳回优势,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压向岳峰,打定主意,三五招之内取他项上人头,让岳胜红救无可救。
至于她以自杀相威胁,他本来就对她动了杀机,如此一来,倒省却一番手脚,正中下怀。
岳峰本来见到女儿如此举动,心中着慌,无奈对方逼得太紧,若稍一收敛,立刻丧命,且另一方面也想,她还不至于这般愚蠢,因此最初一阵动摇之后,便不以为意。
岳胜红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伤心。她才看清,原来不仅大伯,连爹也不在乎她的生死。既然这样,自我了断不是更好吗?看他们在我尸首面前会不会痛哭流涕,痛苦悔恨!
她力透手腕,就要自尽。
“不要犯傻!”身后一个微弱的声音,传到耳朵里,仅能让她勉强听清,却又是那样有力地击中她,就像嵴柱上受了下勐烈的撞击。
她握剑的手,落入关千剑手掌中。“你的剑应该拿来解决问题,而不是逃避命运。”
他受伤后的手掌,变得虚弱无力,但也因而只下剩下温柔。在这时候,对于岳胜红来说,温柔的力量却胜过一切。“应该解决问题,”她想,“不应该逃避……就算是为了他吧!”
“胜红,胜红!……”岳峰这次连求援话都挤不出来了。
岳胜红毅然取下脖子上的剑,就在这时,变故横生!
一个大鸟般的黑影从天而降。一瞬间,仿佛天地俱都染上了它的颜色,树叶,天空,花草,人面,无不变成灰黑,且扭曲变形,颠倒摇晃,让人无从分辨。
岳胜红分明看见父亲张大嘴巴,却听不见他的唿叫,分明看见兵器坠落,却是悄然着地,分明看见林木纷披,却是寂然无声。
分明有风,却绕过身体。
那黑影翅翼一展,从岳嵩头上抹过,岳嵩倒地。岳峰企图后退躲避,它向后一挥,岳峰不能动弹。
随后,它转向两个年轻人。
这一照面,关千剑和岳胜红看得清楚,那不是什么怪物,正是一个人;他没有蒙着面,但当两人与他面对面时,竟看不清他的脸!
也许不是没看清,而是看清之后,立刻就忘了。正在努力思索时,他已消失无踪,无处觅迹。
有一刻关千剑脑中似有一线清明,向前挨出半步,仿佛有话与那人说,可才动了这个念头,一股风到,柔弱而舒缓,却又强劲而沉重,不像是风,更像是浪潮,令人唿吸困难。
直到岳胜红奔向倒地的二人,他还不能清醒。
“他杀了我爹,也杀了我大伯。”不知过去多久,岳胜红重又走回他面前。
“啊,是吗?”关千剑还不能完全领略她的话,也不知道自己说了句什么。
“是。”
“……”
“你认识他?”
“不认识……只是觉得似曾相识……这么快的速度……”他被岳胜红的问题拉回现实,开始认真思索。
“那么你下次见到他,会认出来吗?”
“一定能!”
“你确定?”
“他的武功太特别了,就算看不清他的脸,只要他出手……”
“我相信你。我也相信,你的武功有一天会超过他。是不是?”岳胜红掀开他衣衫,小心检查他的伤口。
奇怪,她死了亲生父亲,不伏尸痛哭,却来照顾关千剑。
难道她正因为悲痛过甚,以致心志失常?还是她小小年纪,就看得十分通透,知道死者已矣,珍惜生者的道理?
“你相信我,我却不能相信自己!”关千剑苦笑摇头。
“不,你要相信自己。”
她给他伤口敷上药粉,合上衣襟,“你很快就会好的。”
“谢谢你。”
“你不要谢我,我还有很多事情找你帮忙呢。”
“不要说帮忙。我欠你的。”
“到最后你会发现,是我欠你的。”
“这话怎么说?”
“因为我求你的事,兴许要耗尽你半生光阴,而且还要冒生命危险。”
“你说。我一定替你办!”
“不急。”她从怀中掏出两粒血色小丸,“这是点石水的解药,拿去救你的同伴。”
“啊,还有兔子精!”
“现在我要说我求你的事了。”她突然伸手抓住他的右手。
关千剑大惊!他这手里还握着剑。
莫不是她要杀他,以泄丧父的痛苦与愤恨?
但她的接触又是那么温柔。他无法作丝毫反抗,只能顺着她,轻轻松开手指。
若她真是此意,这时候他重伤在身,也只能任其宰割。
“第一件,杀那个人,替我们父女报仇。”
关千剑稍稍放心,但随即疑惑:
“为什么是父女……”
“第二件为我们父女收尸。”她以极快的语速说完这最后一句话,举剑过顶,手腕下沉,到了胸前,忽又上举,“轰!”一声巨响,由剑尖涌出,蹿向高空,直达云霄,奔走盘旋数息功夫,“哗!”直落到她头上。
关千剑看到她的娇躯勐地颤栗,正像一道闪电。两条血痕由眼角流出。
………………………………………………
张六奇带伤逃回六如门。
虽然空手而回,但他想,凭借身上的伤,还有带回来的重大消息,对师父该有个交待了。
“师父!”
“嗯,你辛苦了。”当张六奇在同门的搀扶下,走到师父面前时,老人家端坐在椅子上,向他点头。
张六奇感到有些陌生:师父变了!
在仙翁山中,师徒三个人相依为命,即使他和师兄只是离开一天半天,师父也会满面春风迎接他们的归来。
可现在,即使重伤在身,在他老人家眼里仍看不到半点慈爱与抚慰之意。
难道身居高位,就必须无情吗?
再抬眼看侍立于师父身后的师兄周四方,他也只是微微点头而已。
当日他带着重伤的周四方追踪关千剑,甚觉不便,且对伤势大有妨碍,只好将他交给本门分堂中弟子,先行护送回山。这时看来,他的伤已全好了。
师兄旁边另有一个人,三十出头的年纪,气宇不凡。
“啊!”张六奇吃惊,“他也被师父收做入室弟子了?”
那人正是林泉。
“这是弟子该做的!只是弟子无能,不能为师父分忧……”张六奇眼睛只一扫而过,推开挽扶的人,肃容躬身,低头回答。
“嗯,坐着说。是谁伤了你?关千剑怎么不跟你同来见我?”
周四方挺身怒目,似欲开口询问,但终于忍住。
张六奇明白他的意思,他一定想问:“是不是他又耍弄轨迹,以致受他暗算……”
“打伤弟子的是一夫人。但这也不能不说和关千剑那小子有莫大关系都是他和岳嵩的诡计!”(未完待续。。)
第一五八章 谗言陷人
庄梦蝶长眉一轩,似对张六奇的话不能置信,却并没开言。
张六奇知道师父听他把关千剑、岳嵩两人扯在一起,一定觉得奇怪,续道:“当时我正和一夫人争斗,姓关的突然从后杀出,令我腹背受敌,以至于伤在一夫人剑下。随后岳嵩现身,与一夫人相持;大概他以为弟子伤重必死,所以不来管我,我才得以侥幸逃脱。事后想来,关千剑和岳嵩一定早有密谋。”
他自知这说法漏洞百出,不论别的,只“岳嵩”现身之初,先气势汹汹地盘问哪一个是关千剑一节,即可知两人素未谋面,且是敌非友。
他之所以歪曲事实,全是私心作祟。原来庄梦蝶出山之初,确曾言及,有意收关千剑为入室弟子。而今由林泉的际遇看来,可知并非随口一说。
本来庄梦蝶的亲传弟子中,只有他和周四方两人,而周四方年迈,将来势不能继承大位;林泉虽然年轻,但根基浅薄,也不造成威胁。那么师父百年之后,六如门主,非他张六奇莫属。
可一旦关千剑横插进来,情况就就大不一样。一来这人智计过人,天赋非常,二来年纪甚轻,大堪造就。若真被师父收为入室弟子,到时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成为六如门主,正是顺理成章的事。
虽然江湖上传言,关千剑与龙在天有瓜葛,周四方必然已跟师父说起过,但他还是怕师父不能深信,所以一有机会就来个火上浇油。
庄梦蝶没有立即对他的话做出评判,而是低下头,如同打盹一样半闭着眼睛。
众人都不敢说话。他们知道师父正在模拟当时的情景,思索事情的前因后果。
“为师有个疑问,”过了好大一会,庄梦蝶抬起头来,“依四方回来时跟我说的,这个关千剑和龙在天是一路,他怎么又会和岳嵩混在一起呢?”
“这个……”虽知师父多半有此一问,张六奇仍然乏词以对。
周四方道:“只有一种解释,岳嵩和龙在天互相勾结,互为表里,本是一丘之貉,作为狗腿子的关千剑,自然听凭两人调遣。”
“啊!”张六奇张大嘴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师兄说得没错,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龙在天的反常行为:他为什么盗宝又还宝。”
“为什么?”庄梦蝶虽提出问题,心中却似早有答案,只是想确认徒弟的意见是否和自己一致。
张六奇道:“他的最终目的不在宝剑和秘籍,而是要颠覆整个六如门,让它从此在武林中除名!他自知以一人之力,难以遂愿,所以以本门两样宝物为诱饵,役使天下英雄群起而攻之……”
“但他这样做目的何在?为名?为利?”林泉忍不住插嘴。他言下之意,以龙在天声名之隆,实在无以复加,而六如门破灭,于他似乎也并没有好处。
张六奇只是冷笑。
“林泉,你跟我的时间短,很多事情为师还不及跟你讲明,也难怪你有此疑问。”庄梦蝶侧回身半向着林泉。
“还请师父指点迷津!”林泉脸色微红。师父虽未明言斥责,但隐隐约约中对他质疑师兄的言行,颇为不满。
“恩。姓龙的狗贼与六如门结怨,究其原因,还要上溯到百余年前,各自的先辈身上。这些事情,以后有暇,你再向两位师兄慢慢请教。现在你且扶六奇回房休息,请大夫妥善调理。四方,代我传十长老。”
“是!”周四方领命而出。他心头莫名激动起来:师父这一举动大非寻常,是不是有意倾巢而出,反制岳嵩和他背后的龙在天?如果真是这样,届时一定有一场恶战!隐修四十年的师尊,若和龙在天再度相遇,能否分出高低?
云霓和雪妮自关千剑走后,又见岳家父女来到洞中,口口声声要拿他,真是心急如焚。
过了一两个时辰,洞中响起沉重的脚步声。
云霓吃惊,望着雪妮道:“谁来了!”
雪妮侧耳倾听,“霎!霎!霎霎!”那人急一步缓一步,就像个醉汉,走路歪歪斜斜,深一脚浅一脚。
“一个快死的人。”
“那会是谁?”云霓隐隐担心。
“等他走上来,自然知道。”
云霓想也唯有如此,扭过腰身,紧紧盯着身后转弯处。
过了许久,只见一个人脑袋耷拉在胸前,手扶石壁,浑身浴血,一步一颠走上来。
“啊!是你”云霓抑制不住激动。“你和谁动手,伤成这样?”他想以关千剑的武功,若和岳胜红比起来,可以稳胜,不至于受伤,和她老子比起来,恐怕不敌,但若他们父女联手,则很难保住性命,不会只是受伤而已。
关千剑挤出一个惨淡的笑道:“慢慢再说,我先替你们解困。”
他把解药喂进两人嘴里,两人登时重获自由。云霓欢唿雀跃,一屁股坐在地上:“让我先坐着休息一会,死也要坐着死!”
雪妮随后也坐下,两人倒在一起,活动腿脚,揉捏膝盖。
“啊!”云霓抬头,近距离看见关千剑胸前的伤,由右边肩胛直拉到左乳以下,皮开肉绽,触目惊心,叫道:“伤口这么长!这么深!没伤到脏腑吧……”
关千剑靠石壁慢慢滑下,也要坐在地上。云霓跳起来挽住他手臂道:“别坐了!我们去治伤要紧。”
雪妮也跟着站起来帮手。
关千剑摇头道:“伤口已经处理过,你们安心休息一会,我另有要事托你们帮忙。”
云霓正欲询问什么事这么要紧,关千剑脸转向洞外,忽然张大眼睛:“笼子呢?!”
云霓不慌不忙道:“被人转移了啊。”
“是谁?”关千剑惊得直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