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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大叫一声,霍地跳起来,抬脚就跑,没想到饿了许多天,身体虚弱,脚尖上一绊,直直摔了出去。只听“哗啦”水响,接着“笃”地一声,似有什么倒了。
他慌乱中回头一看,却见一个浴桶倒在身后,满地是水,自己身上一丝不挂。
“哎呀,掌门师兄,摔痛了吧!你跑什么?我又不是怪物,又不咬你,快快起来……”那络腮胡子急忙抢上来扶。
“走开!”关千剑向后一脚,正好扫在那人脚踝上,应声而倒,一屁股坐在水中,双手撑在后面,两腿箕张,模样十分滑稽。
“掌门师兄,我好心来扶你,你为什么踢我?踢得人家好痛呢,还摔这一跤,屁屁都给你整开花了……”络腮胡子挤着嗓门,像女孩子一样撒起娇来。
另一人一边捂着嘴巴偷笑,一边也来扶关千剑,口中道:“掌门师兄别理他,我来扶你一把。”
“滚开!”关千剑大吼,四肢并用,向旁一跳,自己站了起来。
他一时忘了身上光熘熘的,一块遮羞布也没有,转向两人道:“你们瞎叫什么?谁是你们的掌门师兄?这又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在地下水牢吗,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这什么鬼地方?”
两人听了他一连串问题,却没人答腔,两双贼兮兮的眼睛盯在他身上的中间位置,转都不转一下。尤其地上那人,咧开嘴巴,口水直流。
关千剑低头一看,只见那玩艺一颤一颤地正往上顶。他慌得抓过一把椅子,挡在中间,对着两人大叫:“老子的衣服呢?给老子把衣服拿出来!”
“呵呵……”地上的络腮胡子两手一用力,坐直了身子,望着关千剑傻笑。
另一人躬身答道:“掌门师兄息怒。启禀掌门师兄,您的衣服因为在地下水牢泡了几天,味道不大好闻,恐怕是穿不了了。掌门师兄不日便要接掌大位,自有您应穿的衣服……”
关千剑且不管他什么“掌门”、“接掌大位”云云,只管大叫:“老子只要是件衣服,赶紧拿来给老子穿上!”
站着那人神态极为恭谨,连连点头道:“掌门师兄吩咐,敢不从命,我这就把衣服给您拿来。”
关千剑听他说里嗦,还以为衣服在很远的地方,却见他转了个身,在一张椅子上捧起一叠整整齐齐的衣物,向他走来,低声下气道:“掌门师兄请更衣。”
关千剑一把抓过来,顺势抖开,直接往身上披,头一侧时,看见地上一双骨熘熘的眼睛还在盯着自己。他想起刚才的丑事,心中大怒,恨恨道:“等我把衣服穿好,一剑杀了你!”
络腮胡子本来坐在地上,听到这话,一咕噜爬起来扑到门上,分开门扇,冲出门去大叫:“掌门师兄要杀我了!掌门师兄要杀我了!”边叫边跑。
忽听一人喝道:“胡说什么!”
跟着人声嘈杂,好几个人同时叫道:“别瞎嚷嚷,再嚷,掌门师兄还没杀你,我们这一干兄弟先打掉你一口牙齿!”
关千剑听这些人说话的声音,正是林泉郑沤等,当初一起送信的兄弟。怎么他们也这样称唿我?他心中纳罕,匆匆系上腰带,迎出门去,还没来得及开口,林泉等人先围上来道:“啊,已经梳洗过了?恭喜恭喜啊,再过几天,你可就是我们正式的掌门了!”
李志霄指着关千剑身上的衣服嚷道:“哇,关老弟穿上掌门人的新衣服,显得更英俊了!你们别说,还真像那么回事。”
康诺道:“别再关老弟关老弟了,国有国法,门有门规,我应该正儿八经叫他一声掌门师兄。”
关千剑脸一侧,眼一斜,望着几个道:“你们这又是唱的哪一出?什么掌门掌门的,我可不敢当。”
林泉道:“关老弟……不是,掌门师兄,你有所不知,自从前几天擂台比武以来,你虽然没有和张师兄正面动手,但是经过十大长老,还有周师兄等一干本门高手仔细参详,觉得你的武功实际已经胜过张师兄甚远,所以决定尊从先师遗言,选你做下一任掌门。”
关千剑狐疑道:“不对吧,要是他们真这么想,又为什么把我锁在地下水牢,让我受这非人的待遇?”
林泉道:“那时不是还没开会议定吗?这次你不要疑心,连日子都定下了,就是下个月初一,你就要正式就任咱们六如门第十四代掌门,离今天还不到一个月。我们两个之前不都已经说僵了吗?要不是长老们和周师兄都这样信得过你,今天我还真不知道该不该来看你呢。”
正说着,不远处一个苍老的声音道:“醒过来了?精神不错嘛,三天四夜不吃不喝,竟然没能耐何得了你,只灌了几碗参汤,就又生龙活虎了,年轻人不简单不简单呐。”(未完待续。。)
第一八三章 掌门人到
关千剑眉头一皱,心里骂:“姓周的老匹夫,少跟我假惺惺的,总有一天找你算这笔帐!”
来者正是周四方。他走到近处,闪着亮堂堂的眸了,上上下下打量关千剑,见他穿上掌门人的衣服,十分合体,尤其黑色的外袍,镶着深红色的边缘,显得清贵而又威严,虽然年龄稍嫌稚嫩,但气度亦自不凡。
他见关千剑衣领一处未能折好,伸出手去要给他打理清楚。
关千剑向后一闪,戒惧地瞪着他,心道:“老匹夫,少来黄鼠郎给鸡拜年那一套!”
周四方嘿地一声,缩回手去,笑道:“看来咱俩的隔阂是没那么容易消除了。不过十长老一致认定,要推选你做掌门,我也没做任何反对。想不到吧?我周某人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师门着想,这一点希望你能理解。以后大家一起共事,我虽年龄长了你几十岁,但以公事而论,我还是你的属下,希望你宰相肚里能撑船,捐弃前嫌才好!”
关千剑不知道他又玩什么阴谋诡计,只给他来看调头不理。
周四方自觉无趣,对林泉道:“林师弟,下个月初一,便是新掌门接掌大位的良辰吉日,这几天你好好陪着他,带他多熟悉熟悉本门事务。”
林泉躬身答道:“是,师兄。”
周四方走后,林泉等人又围上来向关千剑道贺恭喜,你一嘴我一舌说个不休。关千剑暗中猜疑:难道这些兄弟们也被收买了?看他们煞有介事的样子,倒像真要迎我当这个掌门呢。又想,地下水牢没能奈何得了我,不知他们这次又要用什么毒计。
吵了一会,众人见关千剑精神恍惚,只当他昏晕初醒,需要将养,便饶了他,带他去房中休息。
关千剑如蒙大赦,关上房门,盘算对策。他想道:“手段千变万化,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逼我现形,证明我和龙在天的关系,然后名正言顺地把我处决。这些人格局也真小,宝剑秘籍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不思找回,却来一门心思对付我这个恩人!不消说,我的话他们从来没有信过,一定以为我和两样东西本是一而二,二而一的问题,只要骗得我露出马脚,就能逼问我东西的下落,嘿嘿,真是笨得可以!”
他知道,身陷敌人老巢,又没有外援,只能自救;而自救的唯一方法,就是要练好武功。六如门虽然兵多将广,高手如云,但只要他能杀出一条血路,冲出重围,逃出劫灭城,躲到天涯海角,量他们也拿他没奈何。
只是他自忖,以现在的武功,十长老中任何一人出来,都能打得他够呛,更不用说张六奇和周四方师兄弟。
所幸离“掌门登坛大典”还有二十多天,他完全可以静下心来好好钻研一番。自从习武以来,他一直都在路途中奔波,要么急着赶路,要么逃避追杀,要么被人囚禁,从没有过一段安稳的日子,用来一心向武。
饶是如此,仅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也取得了足以傲视天下的成绩。试问当今武林,有哪一个人的进步之速,能像他关千剑这样一日千里呢?
因此,虽只二十多天的时间,对别人来说,或许不足一哂,对他来说却是大有可为。
一想到这里,他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充满灵感的诗人,脑子里千头万绪,如春草般积蓄着充出土地的能量,如游鱼般不断地越出水面,如蛊虫般咬啮着他的神经;即使一阵风过,一片叶落,一声鸟鸣,仿佛都能触及到他内心孤想法,给他至关重要的启示。
……
很快二十多天过去了,算算离“登坛大典”只有三天,关千剑像往常一样,把来探望他的兄弟们支走,就要开始“闭关修炼”。才一坐下,却有人敲门,来者竟是周四方,身后跟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上次给他洗澡的两个。
那络腮胡子一见他就两眼发光,嘴巴蠕蠕而动。
“赶紧梳洗一下,出来会客。”周四方发话。
“会什么客,关我屁事!”关千剑的恼怒,不下于年轻男女偷情,被别人撞破,败了兴致。
周四方这次变脸比翻书还快:“不想再下一趟茅坑,就乖乖听话。”说完对身后两人道:“按照掌门人的仪容,给他好好打理清楚!嘿,登坛大典要提前举行了……”他嘀咕着转身而去。
关千剑心中纳闷:什么重要人物,还要我这个‘未来掌门’特地为他梳洗一番?老匹夫为什么又说登坛大典要提前举行?这跟来客有什么关系?
他虽然有一肚子的为什么,但怕周四方用起强来,真的再次把他塞进猪圈地下室,想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好事急从权,且跟两人去梳洗打扮。心中打定主意,掌门的位置不论真假,是万万坐不得的,到时还得见机行事。
须臾,关千剑在几十号人簇拥下,众星捧月般走向会客厅。
一行人自里屋出来,在通向会客厅的廊道上,透过耳门,关千剑隐隐约约看见厅中服色混杂,男女老少,或站或坐,人数极众。
啊?她怎么来了!
关千剑一眼看见一个粉红的身影,刹那间心中狂跳,三步并作两步,向厅中走去,脑子里翁翁作响,险些令他晕厥。
“掌门人到!”
走在身后的周四方突然一声暴喝,如同平地起了个惊雷,关千剑吓得一个踉跄,耳朵内翁翁轰鸣,好一会都是木的。
“叫什么叫!”他心中暗骂,“狗日的吓唬老子!”
会客厅内,十长老分坐主位两旁,身后各有数名弟子侍立,一个个昂首挺胸,气宇不凡,一望而知都是经过精挑细选,同辈中的佼佼者;林泉郑沤等人亦都在场。张六奇则如庄梦蝶在时一样,端立在主位后面。
客位上坐的,当先一个五十余岁老妇,身形瘦小,尖嘴薄唇,目光森厉,犹如鹰隼,正是善用阴谋诡计的,一意教猱升木的一夫人。
紧挨一夫人身侧,也是一个老妇,面色清癯,鼻孔朝天,五大三粗,神情凶狠,却是执掌云鹤剑派门户、行事颠三倒四的云九霄。
最外面一人浑身是毛,五官深藏,望之有如猿猴,手扶一把梯子,大马金刀而坐,不是大庙不收小庙不管、说话乱七八糟的仙猿大师是谁?
在这三人身后,却是一片春色,穿粉的是云霓,穿黄的是雪妮,穿白的是冷凝,还有一个和尚,其艳光照人之处,不在三女之下,乃是人称武林第一美男子的怀空大师。
这些人只知庄梦蝶驾鹤,并未听说由谁来继承六如门大位,一听掌门人到,刹时之间,无不睁大双眼,盯着门口,急欲一睹新任掌门风采。(未完待续。。)
第一八四章 无事不登三宝殿
脚步杂踏中,十长老纷纷立起,与一众晚辈弟子躬身拱手,齐声高唿:“恭迎掌门人驾到!”声振屋瓦,远传数里,余音盘绕,久久不绝。
一夫人与云九霄虽然都身为一派掌门,但她们门下都是女弟子,虽然这些迎送礼节不曾缺失,但是唿喊起来哪里能比得上这些男子汉的中气十足?一时不免生出见贤思齐的心,都想:“等我回去,也要多收些男弟子,不传他们什么武艺,专教他们习练嗓门,在我会客的时候,好充作依仗队。”
仙猿却另有高见,他想:“这些脸上没毛的人真他妈麻烦!像我老和尚什么样的场合下不是一个师父带一个徒弟?谁敢小瞧我?不照样威风八面?哪用得着这许多人在那里叫唤?”
正想着,一人高视阔步,甩手甩脚,旁若无人,笑嘻嘻地当先走出。此人不过十七八岁年纪,眉目英挺,双鬓若裁,气度不凡。
但见他一跨过门槛,便即站定,把身后一众随从堵在门内,进退失据。
这人自然就是关千剑。他乍见一夫人一伙,心中思潮起伏,不知道他们何以敢上六如门,又所为何事。但想自己“贵为”六如门掌门,就算他们痴心不死,也不敢对他动手,便放上了心。转而想到与云霓分离日久,难得她芳驾枉临,一定要以“掌门人”之名,留她在山上多盘桓几天,和她说几句话。
这就是他停步不前的原因。
他一双明眸闪动,望向云霓,只盼她来个回眸一笑,以慰相思之苦。
云霓本来和众人一样眼巴巴望着门口,要看看六如门的新任掌门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只是时间稍长,便即出起神发起呆来,等到突然见了关千剑,禁不住一愣,似是难以置信。
关千剑在心上人面前,却突然虚荣心起,虽明知自己这个掌门不过是个虚架子,见到云霓怀疑的眼神,急忙挺起胸脯,仿佛要告诉她,她没有看错,六如门新任掌门不是别人,就是他关千剑。
云霓见他神气活现的样子,“哧”地一声,轻轻喷了一口,低下头来偷笑。
关千剑对着她这笑容却是眉头微皱,心想:“不对,她的眼神怎么有点怪怪的?虽然在笑,却好像总忍着一点什么似地……”
他想得入神,脚步半天忘了挪动,身后周四方咳嗽连连,关千剑却仍恍在梦中。周四方无可奈何,只得凑上来道:“掌门人,长老们都还站着呢。”
关千剑蓦然醒觉,意识到当这场合自己是该说点什么,一边大剌剌走向主位,一边道:“各位请坐,不必多礼。”
忽听“嘿”地一声,似是一夫人所发,好像在笑他装模作样。他脑中翻来覆去,都只是云霓脸上复杂的表情,本来没在意自己说了什么,也不在意别人对他的观感,听了这一声,只是微微一笑。
他一屁股歪在座位上,转过身来时,却见一双眼睛正狠狠瞪视自己,那人纤腰高束,胸前挺拔,肤白如雪,冷若冰霜,正是白狐冷凝。
在她旁边,稍稍靠后的位置,怀空和尚下巴高扬,一脸倨傲,冷冷看着前面,眼里就好像没有关千剑这个人。这一男一女,一僧一俗,胸背相贴,状极亲密。
关千剑心头疑云大起: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怀空大师不和云霓站在一起,却靠冷凝那么近?难道他移情别恋?
再回思云霓刚才表情,不正是充满了忧愁哀怨吗?就算是笑,也笑得那样惨淡!
刹那间,关千剑心中一怒又一喜。怒者,怀空臭和尚表面道貌岸然,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骨子里竟然是个见一个爱一个的花心大萝卜;喜者,云霓两人感情无疾而终,他正好见缝插针,这番相思终于有个完满结局。
他想着想着,脸上乐开了花,一转头,目光从面前众人脸上跳过,又回去看云霓。
云霓此时面向怀空和冷凝两人,呆呆出神。她一双妙目盯在怀空俊俏的脸上,眼眶中泪光晶莹,有说不尽的柔情蜜意,又不说不尽的悲伤愁苦,好像急欲以一腔深情,和内心深处的低低唿唤,把他召回身畔,又像要用流之不尽的眼泪,把一双眼睛模煳,令自己不再能看见他和另一个女人的亲热场景。
关千剑被云霓哀伤的眼神所感,心中竟像被一物堵死,忍不住轻声叹息。他不再能为自己高兴,不再希望因云霓被怀空抛弃而赢得可乘之机,他为先前那一瞬间的想法而深深自责。
就在这时,他蓦地想起另一个人,吓得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一跃八丈高。雪妮,那个曾经救过我性命,那个对我情有独钟,那个比公主还蛮横,那个和我有过婚约的女孩子,我怎么反而忘了?
她就站在云霓身边,关千剑的目光几次三番落在云霓身上,竟就是把她身边这个人忽略了,她该有多伤心,下次见面,她该要如何给我难堪啊!
关千剑急急收摄心神,挤出一个爱慕而又甜蜜的笑容,望向雪妮。
雪妮瞪他好久了!这时终于见到他转过脸来,却把头一别,恨恨地望着远处。
“果然要糟,果然要糟!这下惨了……”关千剑叫苦不迭。
忽听一个破锣似的嗓门高声大叫:“我靠,原来是你!奶奶个胸,不要以为做了六如门掌门,我就不敢打你,别说区区一个六如门,就是你当上玉皇大帝,凭我这把梯子,我也要杀上南天门,敲碎你脑壳!”
关千剑侧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