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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龙腾-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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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到三山集,必须经过华山村,因为往来小道经过这儿,村东还有泊舟的码头供过往船  
只停泊。    
远远地,北面小径大踏步出现一个高大的人影,头戴雨笠齐眉罩,穿青直裰,脚下是多  
耳麻鞋,背了一个大包里,脸色如古铜,一双大眼睛神采奕奕,掂著一根打狗棍,大踏步进  
入村北,好一个年青雄壮的大汉?    
华山村距卅城将近四十里,正是半程路,过往的商旅可在这儿打尖,歇歇脚填饱肚皮好  
赶到州城因此,村中设有三两家小店。    
南方的小店不挂酒帘子,挂块大招牌,上面刻了一个大字:酒。如在晚间,则褂有酒字  
的大灯笼而已。    
大江到了第一家小店,“呼”一声店中冲出一倏癞狗,“汪”一声大叫,第二声还未吠  
出,大汉的打狗棍“拍”一声扫中狗腿,癞狗厉叫著夹尾巴溜之大吉。    
店中抢出一个小家伙,见面便笑,伸手向里引,说:“客官辛苦了,请到小店歇歇脚,  
请进,请进。”    
大汉长吁了一口气,本已挪动的脚停住了,先不理会伙计,冷然地举目向四周打量。    
牛毛雨时歇时落,村中冷冷清清,罕见有人在外行走,他流览一匝,深深吸入一口气,  
自言自语低声道:“八年了,似乎一点也没有变,变的倒是我。”    
他脸上的神色不断在变,复杂万分,许久许久,他方扭转身来,跺掉脚下的烂泥,大踏  
步进入店中,在靠近柜台的一张食桌落坐,解下包里说:“给我来两壶好酒,切盘下酒菜,  
等会儿来碗汤再上饭,真也饿了。”    
店中没有食客,却不时有人进入店中提著笨重的大酒壶买酒。酒菜刚上,店门外踏入一  
个庄稼汉打扮的壮年人,提著大酒壶,向灶上的师傅笑著叫:“三牙仔,替我留一寸好蹄  
膀,我晚上来拿。”    
说完,将酒壶向柜上一搁,又向柜内的小伙计笑骂道:“小豆子鬼,再给我渗水的货,  
我不给你两耳括子才怪。”    
小伙计嘻嘻笑,提过酒壶说:“满爷,只怪你的嘴淡,怎能怪酒呢?放心啦!”    
大汉看到了满爷,虎目放光,冲动地想站起,随又按下了,咕噜噜喝干了一碗酒,抬头  
向满爷笑问:“老乡,你是说这间店的酒渗了水?”    
满爷一怔,瞥了他一眼,含笑摇头道:“客官请放心,我和这些小把戏是熟人,说说笑  
话开开心而已,请不必多心。”满爷提著酒走了。    
大汉深深透口气,自语道:“从小在一块儿长大的游伴也不认识我了,不知爹娘还认得  
我么?唉呀!八年,好漫长的八年哪!”    
他招手将店伙唤过,一面喝酒一面问:“老兄?你是本村的人么?”    
店伙笑笑,说:“不,我是城里的人,三年前才到店中糊口。听客官的口音,像是北方  
人哩!”    
大汉不否认,也不承认,继续说:“贵村这儿像是不太兴旺哪,路上商旅少得紧。”    
“霉雨天,走路的人少,客官是今天第一个客人。客官贵姓?到城里有何贵干?”    
大汉一怔,心说:“怎么?像是盘问身份哩!我在□时,店中的伙计从不问这种话  
的。”    
他堆下笑,避重就轻地问:“听说,贵地有一个姓龙的名医,他……”    
店伙的脸色一变,抢著问:“你找他干甚么?”    
大汉心中一震,但脸上神色从容,泰然地说:“十年前我经过贵地,七月天中暑,救我  
的人,听说是本地大名鼎鼎的名医,旧地重游,我想……”    
店伙摇摇头,抢著接口道:“不必多想了,龙家已经绝了种啦!”    
“甚么?”大汉惊问,“拍”一声酒碗落地打得粉碎。    
店伙已看出大汉失态,收敛了笑容说:“八年前,龙家的小后生失手打伤人命,官府前  
来查案,死者是本村的一个小杂种张隆,白天曾和龙家少爷争吵,晚间身死村前水沟旁,血  
迹伸向三山集,在龙家屋后发现了血迹,因此官府一口咬定是龙家少爷下的毒手……”    
“只凭血迹便入人于罪么?”大汉问。    
店伙冷冷一笑,张目四顾,然后说:“客官,在敝地只要有血迹便够了,即使是鸡血也  
无妨,反正得要找一个人来做凶手法办便皆大欢喜了。但左邻右舍甚至青口和泥江口早年曾  
受龙爷恩惠的人联名上告替龙少爷伸冤,总算不错,原判秋决后处决改为流配边塞苦役十  
年。客官,龙少爷小小年纪远流边塞,充塞的人有几个能够生还的?也许有,但我可没听说  
过,必定有死无生。不想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龙少爷流配的第二年,龙老太爷夫妇在  
夏至日夜间双双失踪,屋中满地是血和肉,像是被野兽所害,后门还留有些虎毛和爪痕哩!  
咦!客官,客官,你……”    
大汉双眼发直,眼珠似要突出眶外,牙关咬得死紧,上齿紧扣下唇,血往外沁。    
“卡啦!”他右手的酒壶碎了,酒流了一桌。    
。店伙大惊,叫道:“客官,你怎么了?”    
店中一乱,伙计们齐向桌旁走。    
店门人影一闪,满爷去而复返,见状一怔,应声抢到。    
“这人恐怕有癫症,让他躺一躺。”满爷叫。    
大汉突然虎地站起,厉叫道:“不!不!不!不是真的。”    
他一把抓住惊得两眼发直的满爷,又叫:“满哥,你说他的话是真是假?”他用的是乡  
音,尖厉刺耳。    
满爷大吃一惊,挣扎著叫:“你……你是谁,你为何叫我满哥?你……”    
大汉打一寒颤,似清醒些了,仍以惨厉的声音说:“满哥,你说我爹妈是在七年前被野  
兽吃掉了吗?”。    
所有的人全都大惊失色,满爷抽口泠气,叫道:“你……你是中海弟?”    
“是的,我回来了。你说,是真是假?”中海狂叫。    
店门外人影入目,唯来了三个人,有人叫:“郝二爷,来看看中海哥,快。”    
来人是个眉清目秀的年青人,头戴四平巾,穿绿底榜牡丹团衫,快靴,蛮神气,依是个  
老成持重的地方士绅。身材椎壮魁伟,一表人才,身后带了两个健仆,急步直趋臬旁。他是  
笑面判官的次子俊亮,村人称他为郝二爷。。    
郝俊亮到了桌边,一把挽住中海,喜悦地叫:“噢!中海哥,你回来了,恭喜恭喜,怎  
不先到舍下坐坐?真是!”    
中海向他匆忙地点点头,说:“亮弟,请等等,我要请教满哥。”    
满爷仍在发抖,抽著冷气道:“中海弟,你爹妈死得好惨,除了血和一些碎肉,尸骨无  
存。”    
“你是说,这事发生在七年前?”中海尖叫。    
“是的。七年前的夏至夜。”    
“不!不!不!”中海狂叫,在怀中掏出那封平安家书,泪流满脸,打开摊在桌上厉叫  
道:“这是四年前家父发来的平安家书,盖有知州衙门邮传所的大印,年月日一应俱全。  
这……这…………天哪!”    
他狂叫一声,抓起包里收了信,排众而出,飞奔出村,向三山集狂奔。    
俊亮一把没将他抓住,随后急叫:“中海哥,等一等,等……”    
中海已经像一阵狂风,卷走了。俊亮长叹一声,向仆人吩咐道:“你们回去禀知老太  
爷,说是龙家的中海哥回来了,我到三山集照顾他,免得他昏神乱性。”    
只片刻间,龙家被流配边塞的少主人回乡的事已然传遍了全村。    
三山集的龙家,座落在村西靠近铁笔峰麓。铁笔峰确像一枝笔,青石嶙峋,插天而起,  
但不太高奇在直峭而上,与众不同。    
中海像个疯子,两眼发直地奔到自己的家门口,看到了斑剥破旧紧闭著的大门,他清醒  
了,站在台阶下,他浑身在发抖,包里失手下坠。    
村中人都惊动了,莫明其妙地逐渐聚集,华山村的人还未到,连衔尾追来的俊亮还在半  
里外。    
“咦!那里来的疯子?”有人叫。    
中海左手抓住书信,浑身发抖,脚下踉跄,挣扎著走近大门,伸手按住门,他的手抖得  
太厉害,似乎已无力将门推开。    
抢到一名村夫,上前叫:“喂!你干甚么?”    
中海突然全力一登,两扇大门轰隆一声倒下了。    
大厅中积尘盈寸,破损的家具七歪八倒,屋顶上开了不少小天窗,地上的积尘被漏下的  
雨水,冲得成了山川沟渠,奇形怪状。到处都是残破的蛛网,正应了“蛛网尘封”四个字,  
看去满目凄凉。中堂的神案已塌了一半,天地君亲师的神位已难看出了。    
“天哪!”他举手狂叫,声如中箭哀猿,泪水泉涌而出。他感到一阵昏眩感无情地向他  
袭到,“砰”一声仆伏在门限后,神智渐昏。    
蓦地,一双有力的手掺起了他,耳畔有人大叫:“醒一醒,醒醒,你是谁?”    
他神智渐清,挣扎著站稳,一字一吐地说:“我,龙中海,我回来了。”    
“老天爷,你……你真是中海弟?”扶他的人惊叫。    
他拭干眼泪,扭头定神看去,扶他的人是个短小精悍的壮年人。他依稀记得这人的脸部  
轮廓,那是他的邻居彭小虎,一个小时侯老喜欢和他拼拳头的死对头。    
在泪影朦胧中,他看到小虎精悍的身躯在战抖,暴眼中似乎焕散看恐怖的光芒,满脸的  
横肉在抽搐,一步步向后退。    
他心中突然涌起了一种奇异的感觉,似在朦胧的黑暗中,看到了一道强烈的跃目电光。    
“是不是这畜生做的好事?”他心中在愤怒地呼叫。    
从小,两人就是死对头,为了争强斗胜,不打到筋疲力尽不会罢手,直至他到了十五岁  
的那一年两人都懂事了,才稍稍恢复了淡淡的友谊。彭小虎那时已经双亲逝世,必须亲自下  
田种庄稼,没有闲工夫游手好闲,打架的机会少了。在表面上,两人见面虽点头打招呼,但  
从小便结下的怨恨很难消除心中不无芥蒂。小虎比他大八岁,每次打架却输多胜少,因此总  
是使用各种诡计来算计他,暗袭、动刀、纠众打埋伏等等,无所不用其极。    
他强抑心中的愤怒,向心虚悚惧的小虎沉声问:“小虎,我爹妈在何时逝世的?”    
小虎在丈外站住了,用近乎虚脱窒息的声音说:“在……在七年前的,…。的夏至  
夜。”    
中海将平安家书直伸至小虎的眼前,厉声问:“四年前这封平安家书,是谁发寄的?”    
小虎不按书,惶恐地后退,结结巴巴地说:“不……不知道。”    
俊亮恰在这时抢到,伸手接过书信,一口气看完,困惑地叫:“咦!这确是龙老伯的笔  
迹,难道说,龙老伯仍在人间,中海哥,定下神,此中大有文章,我们得好好参详。”    
中海心中似乎一宽,他想到父亲或许受到了胁迫,因此假死隐身,不是不可能的事。他  
将书信藏好,虎目一转,看到小虎颤抖著的背影,正吃力地挤出人丛,他一咬牙,大声说:  
“我龙中海不是废物,我发誓,我必须将当年杀死张隆的凶手找出来,将杀我父母的凶手找  
出来,决不甘休,死而后已的。”    
他是说给小虎听的,显然,他已盲目地将小虎列入嫌疑犯了。    
俊亮扶住他摇摇欲倒的身子,一面向看热闹的人叫:“诸位叔伯,能帮忙中海哥整顿整  
顿屋子可以么?”    
中海挣扎著抓起包里,向里走,一面大声说:“不!我要自己清理屋子,我要在废墟中  
发掘出蛛丝马迹来,不要任何人进入我的星子。”    
他说得极为坚决,因此一来,谁也不敢进来替他收拾了,恐怕将是非惹上身来。    
他整整花了一天一夜的功夫,几乎将整座房子翻过身来,也找不到他父母留下的片纸只  
字。不消说,凭本能他便猜出事发后屋子已被清理过了,因为已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遗留下  
来。    
好心的邻居替他送来了吃食,俊亮更热心地替他张罗油盐柴米,并找来修缮房子的工  
匠,留下两名家仆供他差遣。    
两天来他水米不沾,哀伤令他麻木。    
渐渐地,他开始泠静下来了,他开始思索,开始将哀伤埋在心底,开始冷静地整理紊乱  
的思路。    
听说龙家的少爷刑满回来了,以往受到龙家恩惠的人陆续前来慰问,他压下哀伤,从前  
来慰问的父老口中探问消息。    
其一:他知道事发后屋中已经官府派人前来清理过了,如果不是满屋子的血和碎肉将人  
吓住,被认为是凶宅,可能已卖给别人居住了。    
其二:他知道后院的种药圃中,曾发现有虎毛和遗留下来的虎爪印,在这一带,发现猛  
虎出没乃是家常便饭。事发后,后门未关,屋中所留的血迹中,也留有虎爪的遗痕,因此官  
府判定是夜间不谨慎门户,被虎所伤双双毙命,膏了虎吻。    
其三:那晚他父母三更初还替村中的病患治病,事前毫无逃世隐身的迹象,不可能是怕  
惹是非而逃掉。    
最令他百思莫解的是,既然他父母已经逃走,那么,他从边塞寄回的信件,不可能到达  
乃父手中了。当时,他身上没有钱,而从边塞寄书信返家,需银子廿两。八年来他只寄了两  
封书信。    
第一封信还是他在苦役时,鬼使神差有廿余名鞑子突入内地劫掠,拾好窜掠到他修边墙  
的工作地押囚犯的几个官兵逃走了,鞑子竟屠杀囚犯;他一怒之下,夺长刀一口气砍杀十四  
名鞑子,因此,他得了十两赏银。当然,这杀了十四名鞑子的功劳没有他的份,仅助那些将  
爷们升官发财,他只得了亳无用处的十两银子。用这十两银子,他投寄了第一封家书,所欠  
的十两酒资,在书信后书明由他父亲给付的。目前他所保有的平安家书,就是那次他父亲的  
唯一回信。    
他所寄的第二封信,酒资是卫所的一位百户替他付的,因为他曾经治好那位百户的伤寒  
死症。那时,邮传司除了负责军情塘报的传递外,最大的私人收入是替私人邮递□书。    
肃州卫至兰州,是酒资二两。兰州至西安,也是二两。算至湖广道州,是十六两,另四  
两是从州驿派脚夫送上门的酒资。他没有钱,通音讯不易,一封书信往来,拖上一年半载并  
非奇事。    
经过一再冷静的思索,他决定了著手的计划。    
下午,他请来村中几位父老深谈,郝家兄弟俩自然也来了。郝家是地方上的缙绅,郝老  
太爷也是本地区的里长,里长的任期本来是一年,但郝老太爷一年年连任下去,似乎已无人  
可以更代。做里长有个最大的好处,便是事无巨细,他都必须了然,他是地方上的仲裁官,  
没有人敢不听他的话。    
郝家的大少爷俊明巳经是近三十岁的人,也生得一表人才,高个儿,笑容常挂,大有父  
风,似乎比乃父还要精明些,跑知州衙门也勤快得很。    
这次会谈没有任何收获,没有人见过城里来的信差,更没有人承认代龙老太爷回信给中  
海。龙老太爷为人慷慨随和,在本地根本不曾结有仇家,众口一词认为,如果不是被虎所  
伤,根本就没有人会谋害龙老太爷。再说,龙老太爷的拳脚能耐,也不是随便三五个人能够  
对付得了的。    
然而问题也出在这儿,老人家可力搏虎豹,怎会被虎所伤?但没有人可以提出完满的答  
覆。    
会谈找不出结论,经一夜思索,中海决定了自己进行的步骤。    
第三天,他怀了赦状上路,奔向青口巡检司投文归籍。    
大晴天,是四月里难得的好天气,出了华山村,突听身后有人叫:“中海弟,等一  
等。”    
他扭头一看,原来是郝俊亮,正急步赶来。村内,隐隐可见武馆中的帅父们在向他指指  
点点。    
“亮弟,有事么?”他友善地问。    
“你到那儿去?”俊亮问。    
“到巡检司投文归籍。”    
“哦!应该。这些年来,官府的人不易对付,你得小心些,别惹他们生气。这样吧,你  
先走,我随后就来。”    
“那……打扰亮弟太多,小兄委实于心难安。”    
“甚么话?自己兄弟,千万别见外。你先走一步,我还有点事,事完马上赶来。”    
中海一再道谢,说:“这几天多蒙热情照顾,累亮弟里里外外忙。大德不言谢,小兄永  
远记住亮弟的隆情高谊就是。”    
两人行礼别过,临行,中海又道:“请亮弟秉明伯父,小兄换过归籍文书,再面叩伯父  
请安。”    
青口镇约有百十户人家,背山面水,聊算一座市镇。巡检司的小衙门在镇南,是一座相  
当宽敞的建筑,巡检老爷是个九品起码官,住在这儿不算委屈。    
大门外两廊下,左悬钟右挂鼓,那是召集巡丁的信号。门内设有照壁,照壁后方是厅  
堂,门廊下分站著两名警卫,看上去相当神气。    
中海到了阶下站住,向上拱手行礼。    
“干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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