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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龙阳这孩子以后是有大出息的,”老爷子叹口气,“让他多接触接触外面,对他大有裨益,不去实在可惜了。”
刘玉堂点点头,对老爷子的话倒是承认的,“那我下午去一趟就是了。”
米雪儿苏醒后,龙阳也不在医院守夜了,不过每天倒是都会去看她一次。事情的发展让米家两女和龙阳略有了些芥蒂,米兰每次看见龙阳都有些尴尬,米雪儿也不傻,每次强装笑脸,可心里面女人味越来越足,想起自己跟龙阳的关系就柔肠百结了起来,也深深体会了她姑姑米兰这么些年的苦楚,女人再强硬再有出息,终究还是女人啊!
下午龙阳刚从鼓楼医院回来,进门就看见刘玉堂在给小伊莎把脉,小女孩看见他回来,不知道怎么就羞红了脸蛋,使劲缩回手去了。
“玉堂老师,您怎么来了?”龙阳赶紧跟刘玉堂打招呼,心里面却奇怪:伊莎为什么给别人把脉,就是死活不给我把脉呢?
“哦!龙阳回来了,小伊莎的葵水(又名红水,指女性月经)连绵不断的,那中药还是先停一停吧!对了,你考虑的怎么样……”刘玉堂就把事情说了说,不小心说顺了嘴,就把老头子生病的事儿给说了出来。
“老刘怎么好端端的就生病了?”伍老太太听见刘畅理生病,一时间有些紧张,就盘根问底起来。
刘玉堂好歹也算是一方名医,他自己的老子什么毛病自然是清楚的,也试过针灸汤剂,但都没什么效果,也不想隐瞒,干脆就全部说了出来。
龙阳皱了皱眉,再看看伍老太太似乎也很紧张,就说:“玉堂老师,我去看看吧!”
龙阳一行人去了刘老爷子的家,老爷子躺床上看见他,颇有些意外,“龙阳你怎么跑来了?伍女士……”
“老刘,你生病怎么也不说一声呢!这人吃五谷杂粮,谁还能不生病么!”伍老太太有些嗔怪,觉得老头把他们当外人了。
龙阳直接坐到床边,伸手就给老爷子把脉,五分钟了还没个动静,只是眉头越皱越深。
“龙阳,到底说个话啊!”伍老太太心急,就问了。
由于前列腺炎是男性的高发病症,在美国更加是男性癌症的头号杀手,老太太在美国生活多年,也怪不得她着急。
龙阳放手,也不去说辨证啊、湿热啊,但脸上的表情显然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
刘老头笑了,“龙阳,有什么你就说吧!这儿又没外人。”
旁边伍老太太听了这句话,倒是蛮高兴的。
龙阳抓了抓头,“刘老师,如果我说的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您可别生气啊!”
旁边刘玉堂看着自己老子,父子两人互相笑笑,心里面都说:这孩子……
“龙阳,说啊!”伍老太太催他了。
“刘老师,你是不是在练什么功法啊?”龙阳先婉转地问了一句。
刘畅理点了点头。
“是这样的,您这个恐怕是意守下丹田引起的,也就是练功出了偏差。”龙阳终于实话实说了。
刘畅理皱皱眉,旁边刘玉堂倒有些相信的,父子两人都是名医,可怎么都治疗不好,恐怕还真跟老头子天天练功有关系。
“出偏差?不可能吧!我练的是张三丰太极丹田静坐,正大光明的道家功法……”老爷子有些怀疑,最重要的是,他觉得凭借自己对人体经络的认知,应该是不可能出偏差才对。
“是这样的,我师傅说,意守上丹田,会红光满面精神抖擞,但也容易出现高血压之类的毛病;意守下丹田,肾脏坚固脚下轻健,但也会出现诸如痔疮、前列腺炎症这类毛病,外面流传的功法大多只说其一不究其二……”龙阳就谈起了对气功的认知。
气功这东西,练浅了可以健身驱病,练深了却诸多弊患,可能有些人不太理解这个说法,其实我们可以换一个说法:瓦罐不离井边碎,将军难免阵前亡,打死会拳的,淹死会水的。
就好比登山,山脚下和山腰或许风光无限,可越是往山顶去,危险就越大,而登山者如果迷信自己的能力,危险就会更加大。
龙阳借他师傅的名义说了一番,意思不外乎就是老爷子是练功出偏差了。老爷子被他说了半个多小时,终于认输了,答应让龙阳先给他指压。
龙阳于是就给老爷子在八
穴上指压起来,接着又点按了关元穴、命门穴、太冲穴、足三里、阳陵泉、三阴交等穴位,忙活了个把小时,才满头大汗结束手法。
“刘老师,明天我给您再按一次,估摸着就差不多了。”龙阳擦了擦汗说。
刘畅理心里面有点儿不舒服,觉得自己丢了些面子,可再想想却又笑了,自己就算一代名医,可也不是什么神仙,人还有不犯错误的?
他看了看龙阳,原本想问龙阳到底跟不跟自己去台湾的,看看旁边几个女孩,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开口,只是冲伍老太太使了个眼色,老太太倒是心神领会的,笑着微微点头。
大伙儿说了一会儿话,龙阳又把小伊莎吃中药后初潮说了说,老爷子就给小女孩把了把脉,让龙阳在药方里面再添了两味药,等小伊莎初潮结束后再吃。
龙阳他们回到三○八,龙女她们倒是放学了,看没人在家,三个人正在忙晚饭。
随口告诉女孩们去了一趟刘老师家,龙阳钻进房间就不出来了,女孩们有些疑惑,围了围裙的伍老太太就说,“估计是琢磨刘老师的病情去了。”
吃了晚饭后,伍老太太又跟龙阳提起和刘老爷子去台湾的事情。
龙阳抓了抓头,思来想去,觉得老爷子生病了还惦记着这事情,何况多认识些中医界的前辈多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对自己也是大有裨益,自己实在应该去的,米雪儿那边也没什么大碍了,住个半个多月应该就能痊愈出院,于是就点头答应。
老太太得了龙阳肯定,喜滋滋地离开,龙阳看她出门,叫住了女孩们。
“小姑姑、爱咪儿姐姐、薇薇姐姐,你们说咱们撮合刘老师和伍奶奶在一起行不行?”
龙女有些奇怪,“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说这个?”
“不是啊!我下午去给刘老师看病,他是练功出了偏差,再加上心里面没个寄托,孤阴不生,孤阳不长,我觉得老年人也应该有个伴儿才好。”龙阳就说出了理由,当然,还有一个没说的是,他给刘畅理把脉的时候觉得老爷子体内燥热,估计练功的时候一定会有“阳动”的现象,这怒蛙暴涨(生殖器坚硬)并非周天搬运能解决的,长期禁欲得生殖器方面的毛病就是必然了,所谓长生不老也不是非得禁欲,其实,就算是老年人,老妻画纸为棋盘(指老年人的性生活)也并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爱咪儿满口赞成,“我同意,刘老师风度翩翩,老而弥坚,伍奶奶风韵犹存,又能持家,而且我看伍奶奶对刘老师也是很有些意思的,难道你们都没看出来么?”
艾薇薇噗哧一声笑了起来,“爱咪儿,你的成语用的越来越好了,不过……这事情咱们说可不行,我们小辈主动提这个,恐怕刘老师和伍奶奶都会尴尬的,再说万一玉堂老师反对怎么办?”
“是啊!”龙阳烦恼地抓了抓头,“我就是担心这个呢!”
“我看玉堂老师不会是那种人,不过薇薇说的不错,我们小辈主动提这个的话,伍奶奶会尴尬的。”龙女摸了摸马尾发,看着龙阳说:“要不,龙阳你委婉地跟刘老师说说看?”
“啊?”龙阳讷讷,“不行吧!我嘴巴那么笨……”
女孩们想想也是,干脆钻房间去商量了,龙阳看看左右无事,用保温罐装了鸡汤,上鼓楼医院去了。
病房内,米兰正好不在,米雪儿躺着假寐,但是龙阳刚进门,她就觉察出来了。
“怎么这么晚了还来?”米雪儿单手撑了撑,把身体往后靠了靠。
“哎!你别乱动啊!小心伤口……”龙阳放下保温罐,快步走过去,弯腰在她背后塞了个靠枕。
米雪儿坐好后,两人不知道怎么都略微有些尴尬。
米雪儿看了看茶几上的保温罐,没话找话说:“带的什么吃的?”
“啊?哦!鸡汤……”龙阳抓了抓头。
“好想喝,原来有的时候喝鸡汤也是一种奢求。”米雪儿肠子被扎破,需要禁食,她这两天经历大变,脾气的确变了不少。
龙阳总觉得她话里面有话,没敢搭腔,一时间又有些沉默了。
床上躺着的女孩失血过多,原本如苹果般的脸颊瘦削了不少,默不出声的时候眼睫毛轻轻垂下,少了几分娇蛮多了几分妩媚,实在让龙阳屁股坐不安稳,好在尴尬没多一会儿,米兰回来了。
龙阳又坐了一会儿,巡房护士来换点滴吊瓶,他就藉机说走了。
米雪儿看龙阳要走,叫住他后,伸手在枕头下面拿了个东西出来,龙阳一看,却是个小玻璃罐里面装了无数的许愿星,想来是她自己躺在床上折的。
龙阳接过来拿在手上,有些莫名感动,低声说了一句谢谢,转身快步就走了。
龙阳刚出房门,米雪儿眼眶里面的泪水就渗了出来。
“雪儿,别想那么多了!”米兰伸手握住她的手,只觉得她手冰冰凉凉,和自己此刻的心境差不多,忍不住叹口气:感情的事情谁能说得清呢!希望雪儿不要像自己才好……哎!
“明天就是圣诞节,不知道会不会下雪。”米雪儿伸手擦拭泪水,喃喃自语。
龙阳回到三○八,女孩们一个个还在房间,连小伊莎都在凑热闹,他嘀咕了几句,钻进房间准备睡觉,却发现床头多了一堆礼物。
龙女务求实用,一套内衣必然是她送的;艾薇薇温柔体贴,那个缅甸玉的护身符显然就是她的;而一个镶了碎钻的小小耳环则不用想,肯定是爱咪儿送的。三个女孩三种脾气,送的各自不同,但对龙阳好的心思,却都是一样的。
他刚准备脱衣服睡觉,女孩们钻进他房间,把刚才商量的结果,如此这般就跟他说了一遍。
龙阳觉得不太保险,有些狐疑的说:“行不行啊?”
爱咪儿恨不得像卖大力丸那般使劲拍胸脯保证才好,“安啦!刚才我们打电话给玉堂老师,只是随便试探了几句,玉堂老师就明白了,不停说我们好呢!这种事情,快刀斩乱麻最好……”
龙女和艾薇薇调笑了她几句,说她尽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龙阳趁机就把收到礼物后的感激话说了几句。他好话说的不算好,但是女孩们显然是喜欢听的,只是龙女眼神中有几丝异样一闪而过。
嘻笑了一会儿,时间不早,女孩们各自回房间睡了。
龙阳看小女孩像根电线杆一样地杵在门口,有些疑惑了,“伊莎,你怎么了?”
小女孩脸上绯红,使劲摇头,鞋一蹬,连衣服都没脱就钻床上去了。
“奇奇怪怪的!”龙阳摇了摇头,关灯睡觉。
迷迷糊糊刚要睡着,他眼前亮了一下,一睁眼,却是小伊莎把床头灯给打开了。
“怎么了?”他揉揉眼睛翻身过来,立刻目瞪口呆,张口结舌。
小女孩穿的正是那套和爱咪儿一样的睡裙,接近真空上阵。虽说她年纪尚稚,怎么看都是标准的幼齿,可幼齿有幼齿的美丽,加上她那一双可媲美星辰的双眼,大眼睛熏人欲醉,眼睫毛忽扇忽扇,龙阳觉得口干舌燥,心跳也加快了许多,连话都不会说了。
“这样好不好看?”小女孩脸上酡红,睡裙里面除了白色的内裤什么都没,等发育完全了,想必迷人的脸蛋加上迷人的身段可以迷惑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幸好的是,她现在依然是太平公主,而睡裙虽然是小号,对她来说依然也大了一些,这些都掩去了不少的春色。
“谁……谁让……你穿成这样的?”龙阳结结巴巴。
“今天是平安夜。”小女孩赤着脚跳上床,跪坐在他身边,“伊莎也有礼物送给你呢!”
龙阳还没反应过来,小伊莎轻咬着唇,眼睫毛扇动了几下,“你还没闭上眼睛呢!”
伊尔丽莎实在是天生媚惑啊!十二岁的外表,轻轻咬唇的动作做出来颇有“为君妆容颜”的味道,龙阳不争气地心跳加速,老老实实闭上了眼睛。
等了一会儿没有动静,反而听见了小女孩的宠物猪一直在哼哼,龙阳偷偷睁开半只眼,瞧见小伊莎生气地跳下床,一脚踢开在床脚绕来绕去的小猪,“快走!”
小猪吃她一脚,大约想不明白女主人为什么第一次对自己动粗,乖乖地跑回角落的纸盒子里面去了。
看小女孩又上床,龙阳赶紧闭上眼睛,心里面寻思:不知道伊莎送什么给我,自己当初忘记给她买礼物,说起来实在不应该的。
正胡思乱想,龙阳耳边听见小女孩低声道:“不许睁开眼睛……”接着,冰冰凉凉一件东西就贴在了他的唇角。
他心里面一惊,眼睛睁开,只看见小女孩长长的眼睫毛,小女孩不懂得接吻,只是笨拙地咬着他上唇,舌尖刷牙一般来回舔他的牙齿。
小女孩翘着屁股,上身前倾,咬着龙阳的上唇如同小狗舔水喝一样,脸上也如同火烧一般滚烫起来。
龙阳本待伸手推开她,可转念一想,小女孩只是表达自己的友好,直接推开她反而不好,伸出一半的手慢慢缩回,只是嘴唇被她舔来舔去,舔得心里面如同有蚂蚁爬来爬去,实在不是什么好受的滋味。
嘿!越来越有趣了,小老鼠和小猫睡觉,不知道以后到底会怎么样!
第四卷第十一章皆大欢喜
幽门,侠巨阙两旁各一寸五分陷中,足少阴冲脉之会,《铜人》针五分,灸五壮。
主小腹涨满,呕吐涎沫,喜睡,心下烦满,心中引痛,满不嗜食,里急数咳,健忘,泄利脓血,目赤痛,女子心疝,逆气善吐,食不下。
第二天一早,龙阳和伍老太太又去了刘畅理老先生家。
伍老太太买了菜,正在外面做好吃的,龙阳一边给刘畅理指压,一边寻思着该怎么开口,手上不由就忽轻忽重。
趴在那儿的刘畅理奇怪,扭了头就问他,“龙阳,有什么心事么?”
龙阳啊了一声,“那个……”
刘畅理笑笑,“说吧!有什么事情?”
“那个……”龙阳讷讷,“我想……我想……我想认刘老师你做爷爷,不知道……”
刘畅理听了先是一喜,这么好的孩子可不是随便能生出来的,接着又一愣,怎么龙阳突然提起这个问题呢?
因为即将的台湾之行而拉关系?不可能,这孩子不是这样的人……
他一转念间想了好几个原因,可都觉得不是。
或许,这孩子是因为叫玉堂老师,觉得叫我老师不合适?
他思来想去,觉得这个可能最现实,忍不住就大声笑了起来。
外面弄饭的伍老太太在房间门口探头,“老刘,好端端的,这么开心笑什么?”
“龙阳这孩子估计是觉得叫我老师又叫玉堂老师不合适,因此想认我做干爷爷,呵呵!这孩子的心思……”刘畅理干脆翻身,脸上的笑化开,满脸都是笑意,心里面乐开了花。
伍老太太也没寻思出里面的究竟来,也笑了起来,“是啊!龙阳这孩子可是万里挑一。”
龙阳尴尬,怎么变成这样了?他急忙分辩,“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有了伍奶奶,还想要个爷爷……”
这话一说,意思就明显了,刘畅理愣了愣,转脸看了伍老太太一眼。
伍老太太一时间还没回过味来,笑着说:“有奶奶还不够,怎么到处找爷爷……”
她说到这里,品出里面的味道来了,难道是孩子们想?忍不住就看了一眼刘畅理,正好碰到刘畅理的眼光,两位老人眼光一碰,同时都尴尬起来。
说实话,刘畅理风度翩翩,虽说六十有八,可多年的养气功夫让他看起来也不过六十,甚至更年轻些,再加上他气质好、待遇好、头衔高,的确吸引单身的小老太太们,如果说四五十岁的小老太太们闻香盯他,显然太过份了些,但是这些年的确有不少人或明或暗动过这样的心思。
这其实和年轻的钻石王老五差不多,男人追逐女人,女人也追逐男人。他的子女都已经成家、单身、风度翩翩、待遇好收入高、一代名医中医泰斗、南京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名誉院长……这无数个优点结合起来,你说那些单身的小老太太们动心不动心?
“那个……我去烧菜。”伍老太太脸红起来,转身就跑了。
刘畅理嘿嘿干笑了两声,明白龙阳动的什么心思了,这里面恐怕是三○八那些鬼丫头搞的鬼,不过……
说实话,刘畅理对伍老太太还是很有好感的,她在美国生活那么多年,临老了还回国,首先这个爱国心就让老爷子欣赏,而老太太漂亮不显老,但又不是那种整天靠脂粉打扮自己的俗气老太太,手巧能干会持家,儿女心也重,这点从她和龙阳的关系就能看出来,总的来说,老太太是结合了传统和现代的优点的。
“刘老师,您看伍奶奶……”龙阳这会儿撕破了脸,也不管那么多了,唠唠叨叨恨不得把伍老太太夸得和英女皇差不多才好,“……伍奶奶又是单身……对我就像是亲奶奶一样……”
他说得动情,还挤了两颗眼泪。
刘畅理啼笑皆非,这番话恐怕都是那些女孩子们想出来的,龙阳可没这么嘴巴巧。